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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他现在只能祈祷泰勒和柯西背后不会有强大的势力来找他麻烦,而那个掌印官也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闭嘴。
第二天,一个在酒馆里面赌了一夜博的油漆匠来到了码头。他的活好,曾经用一根身子拴住腰,在城堡的墙壁上摇摇晃晃的写出了标准的官文字体,这让他成了亚伦最受欢迎的油漆匠,即使人们知道他的生活不检点也愿意找他干活。
他在渡头找到了早就在等着他的一个工头,工头有些不满,因为油漆匠迟到了半个小时。
工头把油漆匠领进了海港区,里面一溜停着十几个漂亮的宝贝,看到这些东西,油漆匠也很兴奋,他舒展了一下手脚,准备大显身手了。
工头在一边告诉油漆匠应该怎么涂写,这让这个油漆匠很不耐烦,他自己知道怎么能做的最好,不需要别人来告诉。
那天早上,当油漆匠极漂亮的漆完了五艘船,把第六艘漆到一半的时候,就到中午了。工头让油漆匠回去休息一会,在码头上有人给他带来了一篮子的食物和饮料。他品尝着这些东西,跟一边的码头工头聊着天吹着牛。他毫无保留的回答着这些工人的问题,当有一个人问他刚刚漆了一半的船叫什么的时候。这个油漆工喝了一口葡萄酒,摸了摸满是油腻的嘴巴,砸了咂嘴,把抹着香草酱的烤鹅肉咽了下去。
“白鸽谷号”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八十九章 船长阿卡迪奥的故事 3
在夏天的阳光洒向大地,把亚伦城那用白色石头修筑的高大建筑炙烤的反射出晃眼的白光的时候,从森林里面迁徙来的蝉发出了第一声清亮的叫声,不久这叫声就从城东头响到西头,从北边到南边,最终响彻了整个亚伦城。
亚伦城的市民最好的消暑方法就是关闭所有的门窗,用布条堵住每一丝可能投进热气的缝隙。把满是阳光的风景和高温一起挡在外面,然后在夏天充满蝉鸣的下午在幽暗的室内昏沉沉酣睡过去,等到傍晚的时候再搬出板凳,就着海边吹来的风纳凉。
那个时候满城的树都绿了,白墙绿树的亚伦城即将迎接她孕育出的第一批新式海军。这批海军不再是乌合之众,他们的船长的文化素质高于以往的任何时候,能够在最恶劣的天气里面辨别方向,懂得如何把海水蒸馏出淡水,知晓如何通过公平的纪律而不是暴力去维持士气;他们的水手都是精挑细选的水性优良的小伙子,他们没有酗酒赌博或者滥交的恶习,这些人知道如何操纵新式的帆船,被反绑着手丢进大海里面也能游出足够远去寻求救援;他们的战舰是整个大陆上最惊人的全帆式战船,船体的优雅的在两头翘起,船头装饰着天使,天使拿着一盏指路的雾灯。
接手这批船已经半个多月了,船长霍.阿卡迪奥依然不能彻底的了解船的全部性能。水手长在发现了船长的疑惑后,恰当的安慰了一下他:“先生,过去所有的船长都是从士官慢慢升职上来的,一开始就担任船长的例子我是没有听过的。但是我接受培训的时候,训练官告诉过我们,我们的船要做到的是没有船长也能维持运作。这是一批新奇的好船,可能就是这样,所以军部的人才敢让完全没有带过船的人当船长吧。先生,我不是怀疑您的能力,我只是觉得您不需要在这个上面太伤脑筋了。我们会协助您的!”
西撒在之前跟阿卡迪奥核对过船只配备:船长一人,大副一人,军法官一人,传令员三人,水手长一人,军需官一人,医生一人,铁匠木匠各两人,一级水手十二人,二级水手二十七人。共计五十二人。
西撒发现,这个数字高于基姆校长曾向他们说过的数据。在后来,他才知道,这些属下的来历五花八门,有些来自之前的海军,有些则是受陆军委派。维鲁加派系的军官当然不会放任海军部的人一家独大,他们积极的把自己的人安插进了新军里面。这让父亲和西撒在管理上一开始完全摸不着头脑,因为他发现水手长和军医关系良好,但是却讨厌军法官和传令员,水手之间也经常就淡水和食物的分配发生矛盾。船上经常出现水手对峙的场面。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了。
直到到了船上半个月后,父亲和西撒都记得那天的正式任命的场景。
那天,基姆校长从海军部调集来了一支军乐队,跑到码头上为新任的船长们送行,这只是走一个过场,为的是让政府的特派员们看见海军的培养结果。
这一天所有人都显得极其的愉快,他们知道,平时可以懒懒散散的不卖力干活,但是今天得好钢用在刀刃上:有领导在场,做工作万一被人看好就是平步青云了。
基姆换上了海军军官服,显得英气逼人,他在一个小小的演讲台上摆了摆手示意乐队开始奏乐。
在一顿乱糟糟的乐曲声完毕后,基姆清了清喉咙,开始了冗长的演讲。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基姆的演讲方式,至于他说的内容人们并没有太在意的去听。人们只是等着基姆讲到兴奋处突然把声音拔高,然后猛然停下来的时候,人们就一个劲的鼓掌起来,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基姆演讲的欣赏和崇拜。
基姆演讲完之后是政府的特派员上台接着演讲,他开了几个失败的玩笑,没能调动起气氛,只有基姆好像明白了笑话的真谛,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于是一大帮海军学院的老师和助理们也突然都领悟了特派员的幽默,全部都笑了起来。特派员挽回了面子,又再接再厉的讲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寓言,结果谁都没听懂,这次基姆都不知道怎么救场了。特派员决定见好就收,于是草草的感谢了一下为海军更新换代做出努力的诸君,接着就灰溜溜的下台了。
之后又走马灯似的上去了一群人,这七那八的感谢了国家和好政策,说这才是海军能这么快成军的主要原因。
到了最后,基姆发现听众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之后,就宣布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基姆拿来了一份表单,让全体起立,然后用沉稳的语调说:“我们今天齐聚于此,将见证我们最新鲜的血液补充到我们的队伍里面来,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是最优秀的青年,他们在过去的大半年的培训中显露出了优秀的品质和学习的天赋。我们有信心让我们最优秀的小伙子们扬帆远航!内务部已经将各船注册完毕,现在,请各位船长上台接受船长佩剑。”
“铁钉号。船长,戈尔”,人们开始鼓掌,一个胖墩墩的小子乐嗤嗤的跑了上去,给了基姆一个拥抱,然后接过了佩剑,站到了一边。
“白翼号。船长,罗文”
“风信子号。船长,查士丁尼”
人们面带微笑的去为这些意气风发的人鼓着掌。
突然,人们发现一只表情严肃的基姆校长卡壳了,他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好像不认识上面字一样。他转过身去,招手叫来了一个内务部的负责人,两个人在台上对着那份文件指指戳戳起来。基姆好像有些激动,就好像他一直被什么事情蒙在鼓里一样,那个内务部的负责人露出了无辜的表情,他在上面把手摊开,给基姆解释着什么事情。
在内务部的工作人员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办事员眼圈发黑,显然是头天晚上没有睡好觉,他死死的盯着基姆,冷汗直冒。
坐在下面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猜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猜想着可能是船名起的太惊世骇俗,不然就是文件上面出了什么纰漏。
终于,基姆打发走了内务部的人,好像极度的在压抑着自己的不快。他看了一眼文件,再把眼光抛向人群里面看着什么人,如此反复了几次。
基姆吸了一口气。
“白鸽谷号。呃船长,霍.呃霍.阿卡迪奥第二”。
人们鼓起掌来,却发现一个没有穿着船长制服的年轻人走了上去:他只穿了预备船长穿的那种便服,外加一件腰部收紧的敞胸宽袖的衬衣。他的随意穿着在一片刻板的海军制服里显得格格不入。西撒带头鼓起掌来,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这可能就是症结所在:基姆不喜欢他的学生太过随意,看来这个新船长以后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问题了。
很快,十五位船长站成了一排,父亲站在左数第三个,跟他左右的新同事握着手,向着下面的人群挥舞着自己的指挥刀。
内务部里的一个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感到希望重新充盈了全身。在另一边,候选席里的两个打扮的相当标致的年轻人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洛必达号呢?我们的洛必达号呢?”
他们很自然的把目光看到了那个穿着衬衣阿卡迪奥,“这个斯瓦迪亚小子搞了什么鬼?!”
基姆心中有事,不想再纠缠在这里,他打算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个问题。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基姆宣布了散会。人群开始乱糟糟的散去了。
泰勒和柯西冲到了基姆面前,基姆搂住了哭泣的柯西,安慰着让他们跟着过来。一行人走到了正在摆弄着指挥刀的阿卡迪奥和西撒身边,“你们俩,过来一下。”
几个小时之后,亚伦海军学校的校长办公室传来咆哮声。
“不要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基姆来来回回的在办公桌边上踱步。他的面前是两个表情严肃、站着标准军姿的小混蛋。
“不可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你们头上?前一段时间有一个白痴修道士过来说‘小畜生基姆和伊诺尔’考试作弊,你敢说不是你们干的?!”,基姆一拳锤在桌子上面。
“也有可能是泰勒和柯西啊”,西撒小声的提醒道。
“胡扯!他俩所有的考试都是我收的卷!你们是怎么偷梁换柱的?说吧!不要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校```长”,我父亲弱弱的示意他有话说。
“说!”
“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基姆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这个时候基姆派去给伊诺尔汇报的使者回来了,基姆让这两个人仔细的想一想到底知不知道事情,“你们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基姆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走了出去。外面的使者马上迎了上来。
“将军怎么说?”
“将军让我转告给你,说这件事情很是蹊跷。他自己会亲自的过问这件事情,目前只能保持原样了,现在授勋已经结束,如果收回成命,那么军队一诺千金的名声就会受损。将军让你好好的想一想,这两个人背后的那个大家伙是谁,他说你应该能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的。”使者说完,施了一礼就走出去了。
基姆想着想着,很自然就想到了在维鲁加的某位守备长官了。是啊,做事情这么漂亮,滴水不漏,这背后隐藏的实力,可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基姆有些自责起来,这件事情发生的这么蹊跷,明显就不是一两个年轻的学生能够做成的,看来加西亚是拿定了主意要送那两个小子上船啊。既然伊诺尔将军发话了,那么基姆便不打算出这个头了。
他回到了办公室里面,发现两个小混蛋还是站的笔挺。
“听着,小子。作为你们的校长如果说我还有顾忌的话,那么从现在起,我正式的是你们的上司了,你们最好给我好好的带船,不然,小心你们的船底板破个洞,你们再睡觉的时候就喂了鱼了!”
西撒和我父亲听出来了这是放他们一马了,大喜过望,跑过去要拥抱基姆,基姆厌恶的想躲开,但是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还被亲了两口,这让基姆哭笑不得。
直到很久之后,父亲已经返回了斯瓦迪亚,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基姆会突然的改变心意。
就在父亲登船的第二个星期,在码头边上,两个落寞的男人在这里准备离港。
“泰勒,我们走吧,这个世界太黑暗了”,一个人黯然的感慨着。
“是啊,柯西。甚至连给我们找个好理由都不肯呢。居然说我们的数学不及格,所以失去了资格。我俩的数学可是最好的啊”,另一个人回应道。
“泰勒,算了,我已经看开了。这可能是上帝给我们开的玩笑吧。我记得有一句话,猎人死于猛兽之口,水手死于怒海之涛。我俩自恃数学优秀,可能也是这样,就轻敌了吧。你知道吗,基姆校长告诉我我们是因为数学不及格所以被淘汰的时候,我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这世间的一切罪恶,仿佛我已经在开始洗涤了呢”,柯西看着远方,像是一个孤傲的诗人。
“柯西,你的境界比我高啊”,泰勒感慨道。
“泰勒,我们离开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看不见的力量而被左右;我有一个梦想,斯瓦迪亚人的后代能和罗多克人的后代坐在一起,共同讨论数学问题;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我们的数学之梦可以开花,整个世界能够在数学之光的普照之下熠熠生辉”,柯西抓住了泰勒的手,“来吧!让我们以梦为马!为了我们数学的梦想!我们要去异国,去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
泰勒激动不已,“是的,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名字去命名我的数学研究成果!”
“泰勒!”
“柯西!”
鲜红的夕阳做了一个极其壮丽的背景,汪洋日暮,两个人深深的对望,一切话语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我们一起努力吧!”




山那边的领主 第九十章 船长阿卡迪奥的故事 4
白鸽谷号在大海上微微的摇晃着。
这个时候,整个船上一片漆黑,只有船尾的一间仓房中有一盏明明暗暗的油灯把整个房间照亮。这个房间是白鸽谷号的船长办公室,现在霍.阿卡迪奥第二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地方处理公务了。
一开始上船的时候,阿卡迪奥第二经常在写字的时候感觉整个船在向一边严重的倾斜,但是在习惯了之后,即使当酒瓶里面的酒液已经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倾角时,他都能够见怪不怪的继续处理公务了。其实这种工作要签署的文件很简单,无非是水手长列出的下次登岸的时候需要采购的淡水、食物采购单;医生给出的生病水手的请假单;西撒列出的账务表。
船上的人采用了网床,他们用结实的绳索缝制了一张张网,两头挂在船舱两壁上,人可以在上面休息。这是萨兰德水手发明的玩意,一开始的时候,水手吐着口水赌咒他们不愿意睡这种奇怪的东西,但是医生出于卫生的原因,积极的支持船长推行这种网床。事实证明,以往的水手休息用床用料既多,打理起来也麻烦,而一张便宜而结实的网却替代了一床褥子,一面床单,一个枕头。这对于在消耗品上一切从简的新式船只来说,是非常合适的买卖。
西撒很喜欢躺在左右摇晃的网床上面写自己的航海日志,我父亲经常奇怪为什么西撒的日志写到右边之后字体就会往上面飘,就好像贵族的小姐故意写出来的花体一样。西撒耸耸肩膀说:“网床不够大的原因吧,我的胳膊施展不开”。
基姆在这段时间里面经常的“关照”白鸽谷号,每当白鸽谷号进入预定的码头的时,都会迎来基姆派来的人。基姆不是派检察官上船检查船只卫生,就是派军医上船探视船员卫生。有不少的船员已经因为被诊断出有疾病而被遣散下船,父亲一开始不理解,但是很快,水手之中的某一批人就主动的联系了我父亲。
他们告诉我父亲:他们是陆军派来的人,在关键时刻是会站在阿卡迪奥船长一边的。
父亲问:“什么是关键时刻?”
那个来报告的水手说:“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船上的情况凶险。这一段时间,我们的人不断的被遣散下船,我们本来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现在我们更是捉襟见肘。其实您也知道,作为一个船长,您现在的力量还太小,甚至难以压制这支船上的某些水手。您知道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吗?就是因为我们啊。由于您与某位大人的私交,我们是无条件的支持您的。但是您也应该出来保护我们,一旦我们被彻底的排挤出去,那么您作为一个船长可能就要被架空了,那个时候您将面对无穷无尽的麻烦。”
父亲并不是太相信这个水手,但是在旁听的西撒事后找到父亲商量的时候,试着让父亲接受了这个观点。现在的情况暗潮涌动,父亲夹在了两派中间,既然无法同时调动两派人为自己服务,那么只能笼络其中一批人,借助他们的力量去对抗另一边。
西撒和父亲都知道:铲除其中任何一批,对自己都是不利的。因为这会让其中一派一家独大,过于强大和团结的下属是对上级是不利的。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保持现状,然后发展绝对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之后,再遇到登岸的时候,码头军医便发现从这艘船上带走什么人不再如同过去那么的容易了,这艘船的船长比以前变得聪明了。这消息被层层上报,最后伊诺尔将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
最开始的航行时间都不长,一般离港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就会登岸,船支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护航任务,或者干脆就是出海熟悉船性,西撒称之为“溜船”。每当登岸,西撒就会去港务厅登记入港,处理各种文件。父亲则允许水手轮流去城中玩乐,等到西撒返船之后,父亲便会乘坐一条小艇,让一个水手划船到岸边的码头酒馆。
码头酒馆是大陆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在这里他知道诺德王正在新修几座了不起的港口,有一座港口居然采用的是斯瓦迪亚式的风格和先进的进出港调度灯塔;而维基亚则在过去的几年里面吸收了越来越多的山外移民,用来开发他们荒无人烟的内陆。在去年,维基亚歧视性的民族政策被取消了,维基亚不再驱逐哪怕一个斯瓦迪亚人移民,而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国民;萨兰德突然出现了小麦进口高峰,人们猜测萨兰德要么是遇上了饥荒,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在储备粮食;当然,父亲最关心的就是斯瓦迪亚和库吉特的局势。
库吉特至今没有把它的领土延伸到海边,所以在这里人们对库吉特知之甚少。人们大都从斯瓦迪亚国内的举动来揣测前线的局势。现在已经入秋,那么库吉特人越过边界已经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按照最好的推测,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但是现在消息传来却越来越不乐观。人们说,在首都帕拉汶,一批批的军队被征集,然后开拔出去;港口上的酒馆每天都有准备出征的年轻人去寻欢作乐;在苏诺,农夫们被要求把粮食装袋,扛到官道边上的收粮点,用宽蓬四轮马车运走。整个苏诺平原陷入了一种比春种秋收时还要无序的忙碌之中。官道上粮车千里相望,连绵不断;乌克斯豪尔的工匠开始了彻夜的工作,这让一河之隔的罗多克人很奇怪:懒散惯了的斯瓦迪亚人突然开始像罗多克人一样工作了?
但是德赫瑞姆的情况却不理想,这座被称为斯瓦迪亚“东土壁垒”的城市周围已经满是战争乌云。据信库吉特的斥候最晚在夏天结束时就到达了德赫瑞姆城下,雷恩迪堡已经沦陷,现在德赫瑞姆在南方已经失去了屏障,在那里,德赫瑞姆城露给了库吉特一个柔软的腹部。提尔堡和德其欧思堡已经失去了与德赫瑞姆的联系,最后一次报告还是在一个半月以前,两个堡垒的报告一致:“请求救援”。
让斯瓦迪亚人感到羞耻的是,雷恩迪堡在被库吉特围攻了短短的七天就沦陷了。那个时候,雷恩迪堡里面还有一千多名士兵和足够他们吃上两年的食物,人们不理解为什么雷恩迪堡会这么软弱,像是一只脆弱的鸡蛋。有消息说,雷恩迪堡不是陷落的,而是投降的,那个懦弱的中年军官被草原人古铜色的皮肤,苍凉的月下胡笳,万马奔腾的阵仗吓破了胆子。在出现了几百人的伤亡后,这个人哭哭啼啼的派出了使者,献出了城门钥匙。
在帝国东部堡垒全部情况不妙的同时,却有一个地方一直在传来不同寻常的消息。那就是整个战争的爆发点,伦迪亚堡。
父亲听着眉飞色舞的水手讲述着他们几个星期之前在帕拉汶听到的消息。
他非常关注伦迪亚堡的消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伦迪亚堡好像飞不出一只鸟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在雷恩迪堡陷落之后,人们在心里面已经做好了等候伦迪亚堡沦陷的准备。但是这个坏消息一直没有被使者在官道上大声的传达过,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从诺德或者维基亚的港口传来的消息甚至声称:库吉特王在伦迪亚前线劳军的时候被人射中左肩受伤,不过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宁愿相信这是斯瓦迪亚宣传部鼓捣出来的假消息。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伦迪亚堡至今没有陷落。
在东线,伦迪亚堡的防备比不上雷恩迪堡;士兵没有提尔堡多;更不像德其欧思堡那样可以得到德赫瑞姆源源不断的援助,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伦迪亚堡至今能在库吉特人的长久打击之下得以幸存。现在水手最爱打赌伦迪亚堡什么时候就会被草原人攻陷。要知道,在雷恩迪堡,即使只因为少量的抵抗,库吉特人就纵兵抢劫了要塞里面的居民和来避难的农夫,而且把相当多的人卖做了奴隶。现在罗多克人甚至在萨兰德人的城市里面开始发现斯瓦迪亚奴隶了,这些人大多来自雷恩迪堡和德赫瑞姆东部低地的平原定居点。
人们用肯定的语气说,一旦伦迪亚堡被攻陷,“屠杀是不可避免的,在库吉特人看来,伦迪亚堡做了一个太坏的榜样”。
伦迪亚堡,父亲想着这个堡垒,想着关于这个堡垒的两封来信。一封信里面,莱特告诉父亲,迪米特里和他做的不错,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另外一封信里面,苏歌儿愠怒于父亲不知道认准方向,同时却告诉父亲要守在海上与伦迪亚堡遥相呼应。
这个伦迪亚堡到底有什么古怪?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延后,父亲的心越来越紧张,每当听说伦迪亚堡暂时没事的时候,父亲就会稍微的安下心来,但是随即,种种担心又把父亲推向了一个不可打破的循环,再一次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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