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豪绅们低声的交流着,不久,就有人试探着往外走。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又见无人阻拦,大受鼓舞,纷纷离开了这里。
最后剩下的只有几个豪绅了---这几个要么素来与首领不合;要么就是地位无足轻重因而渴望变革的;或者是相信吉尔能最后胜利的。
情况并不比吉尔设想的更糟:即使一个留下人也没有,也是不亏也不赚的。
“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吉尔让留下的豪绅在一份文件上签字。
有些人思前顾后还是下不了笔,他们知道,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以后就要与吉尔捆绑在一起了,一旦失败,下场会很惨。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了,不久,留下的人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吉尔安慰着周围的一些人说,“各位能留下我很感激,我会在心中记下了各位的好意。现在请大家快点回去吧。我不会张扬你们已经与我合作,以免让你们被离开的人嫉恨。我会另找合适的时间与大家会晤的。”
这些豪绅如蒙大赦,纷纷道谢了之后离去了。
吉尔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议事大厅,这个作为芬德拉中枢的地方,现在瞬息之间已经分崩离析。
“你们也下去吧”,吉尔对周围的人说。
这些打手们的头目犹犹豫豫的前来询问吉尔,“先生,我们的家人```”
“都很好”,吉尔带着温和的微笑说,“你们可以找几个人出来,我派人带他们去看望一下你们的家人吧,好让你们放心。”
这些话让这些表情阴云不定的人好受了一些:他们的心中正进行着最大的冲突。
“不必再有疑虑了”,吉尔说,“你们抛弃的是一个族长,换来的是一个王,我看不出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个年轻人发出了哀叹,“先生,您不知道这些乡里之间的事情!他们在这里厉害着呢!城内他们尚且可以横行霸道,在乡野里面,他们就是帝王!在那里我们无依无托,他们如果想要整治我们简直太容易了,随便的一次食物中毒、一次火灾、一次陷害,就足以让我们家破人亡```”
“哦,我知道了。换个角度看吧,你们的家人现在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以后我们会继续保护你们的家人,我们会划出专门的土地供他们居住,归置专门的产业去养活他们。你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被人威胁了。况且你们说的那些大人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就不会让我们连夜带走了百十多人却毫无察觉了”。
这些精于世故的人在心中默默的感叹:自己的家人不过是被另一批人威胁监视罢了,能有什么不同呢。他们最后一次对吉尔鞠了一躬,如同退潮一样从房子的几处房门退了出去。
就在码头快要修建完成之前,镇长就从省里申请调来部队了。
省里派来了两船士兵---包括三十名士兵和两名军官。
吉尔和镇长秘密的接待了这些人,两名军官在分析了镇上的形式之后断言“豪族是不会妥协的!与其等他们出手,不如我们先动手”。
在决定了计划之后,军官带着自己的士兵悄悄的离开了码头,化装成普通的工匠潜入了芬德拉镇。摸清了领袖身边的仆役、打手们的底细之后,士兵们便逐渐的开始了渗透行动。拉拢过来的几个年轻人主动的把自己伙伴的家属们暴露给了军官,那几个年轻人同时透露:领袖有绑架吉尔的计划。
在吉尔准备去谈判之前的几天,他就知道了领袖将要安排杀手绑架甚至刺杀自己。
那些人的家属很快就被军官带走了,当这些人惊异不定的发现家中人去楼空的时候,吉尔的人便趁机把他们发展了过来。
看起来很有效果,至少吉尔的这次大逆转来的很漂亮。
“你们的家人很安全”,吉尔再一次保证,“我会给你们一个明朗的未来的。”
与为豪绅们保密不同,对于这些投奔到自己身边的打手、仆役们,吉尔大肆的宣扬了一番。这样做能够让那些豪绅们心中惊惧,让他们不敢再信任身边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吉尔的目的就达成了。
押走首领的人按照吉尔的指示带着这个老头子绕镇一周。同时,省里来的几十名士兵也穿戴整齐之后去议事大厅迎接了吉尔。
吉尔慢慢的走着,身边站着镇长,身后是几十名士兵以及交易所里最精干的数十名趟子手。
对于这一天,镇长期待已久,他路过豪绅的家门前时,窗户后的窗帘边露出了豪绅们焦虑不安的面容,这些紧张兮兮的人让镇长感到快慰不已。
这场突如其来的游街,让镇子上的人第一次对生活里将要出现的变化有了直观的感受。
人们说,“那个老首领算是把脸丢到他老娘那里去了。”
老首领被送去了码头,在码头上,这个人被塞进了一艘货船,一路送去了省城。
豪绅们群龙无首,成了乌合之众,罢市行动名存实亡。
随着诺德王的势力高调的进入芬德拉镇,盘踞这里多年的豪绅统治出现了裂痕,至少在第一时间里面,吉尔取得了胜利。
曾在白鸽交易所门口示威的妇女团体找到了吉尔,说她们被形势所逼,不得已才这样的。吉尔打听了她们的来历,发现都是一些修道院派出来的职业示威团体。
吉尔给了她们一笔佣金,让她们去豪绅门口示威去,过去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
这些人千恩万谢的去了。
不久,各大族门口都出现了示威抗议行动,密密麻麻的牌子上面写着“有伤风化”、“亵渎上帝”、“猥亵男童”等不一而足而抗议标语;
而在另一边,在交易所门口揽客的妓女们被职员一股脑轰走了,在以上帝为名义的示威队伍旁边,这些女人寻找着世俗的救赎;
还有那些把牲口带到交易所门口的猪倌、羊倌们也被抓起来一顿胖揍。这些日子以来,交易所的小伙子们憋足了恶气,女人打不得,这些臭小子还是可以打一打的。打完之后,交易所的小伙子把这些人的猪羊也扣下来算作处罚了。那些人坐在交易所门口哭了半晌,眼见无人问津,想来讨回牲口无望了,不由得又流了几捧泪,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路出城去了。
小镇上变得乌烟瘴气,这一点吉尔都没有料到,他知道权利交接时会出现冲突,但是没有料到冲突会来的这么滑稽。
好在能让豪绅们出丑,这对吉尔是好事情。不过吉尔不是很喜欢这种做法,点到为止就足够了,不久吉尔便把在小镇上乱窜的人遣走了。
在晚些时候,吉尔派人秘密的召集了那些有意合作的豪绅,与他们谈论了之后的政策。
与之前那份咄咄逼人的公告相比,吉尔给出的条件相当的宽松:除了码头的开发权被政府死死的抓在手中,在芬德拉镇,政府的态度就是只要豪绅合作,一切与过去相同。
虽然豪绅们并没有实在的好处,但比起之前那种把人往绝路上逼的条款,这待遇已经好得很多了。
这些豪绅都表示感谢和愿意合作。
从这些人的闪闪烁烁的眼睛里面,吉尔知道他们还是没有彻底的死心:只要有机会,他们还要拿回他们自己的东西的。
在最开始吃了闷亏之后,豪绅们都收敛了不少,吉尔很快也把那些乌烟瘴气的人都赶走了,小镇上看起来恢复了安静。
但是很快,吉尔就发现了问题,豪绅们采取了灵活的态度去抵制外来者。
他们对什么都不积极,反正小额损失他们不在乎,全部整天呆在自己的家里面。商铺不忙着进货,作坊不着急开工,整个小镇都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慵懒之中。
镇长招来豪绅询问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些态度良好的人都一脸无辜的茫然,“一切都好啊”。
随即这些人就会热情的邀请镇长去出席家宴,要么就是带镇长去观赏子女们排练的歌剧。
镇长着急了,他找到吉尔,“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现在码头上连充足的粮食供应都没有,外来的商人来到芬德拉连个像样的合作人都找不到,你那白鸽交易所要是不能把整个担子跳起来,你就想出办法来找人来恢复市场吧!”
吉尔找豪绅们商谈过几次。
除了已经签订了契约的豪绅在认真的工作,剩下几乎所有的豪绅都在敷衍吉尔。这些人每次都态度良好、亲近温和,但就是不合作,这让吉尔感到事态远比自己想的棘手。
商家在镇长的要求下恢复经营了,但却没有货物可以出售,这和罢市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几个南方的商家来芬德拉考察了一番,得出结论这个地方商业凋敝,不适合做生意。这种负面的消息传的很快,连去联系货源的马汀队长都有所耳闻。
“既然吉尔这么能干,就让他去干吧!”,豪绅们计划好了,即使合作,也不能让吉尔牵着自己鼻子走,先让吉尔碰一鼻子灰再说。
随着南国战争的打响,参战国家对各种货物的需求量激增,订单雪片一样的飞向各个码头。诺德王的远见卓识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利润: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皮货、铁料、粮食甚至武器从各个新建的港口装船运走,为诺德赚来了大笔大笔的佣金。
但是与外面的大环境不同,芬德拉港口显得冷冷清清。
这让注重政绩的官员们头疼不已,质疑吉尔的声音已经出现。
吉尔在建成工地之后没有遣散自己那一百多工匠,这些人就地进入了吉尔的作坊之中,由伊万负责带领他们应付那无数的订单:现在已经不是生产几百柄工具就能交差了的。
若娜在芬德拉环境稍好之后,就带着雷诺回到了这里---吉尔照顾不过来雷诺,就让若娜管他吃住。
多一个人吃饭若娜无所谓,不过若娜自己不认识太多的字,担心自己带不好雷诺。
若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这个告诉了吉尔。
吉尔很忙,但还是安排到,“每天晚上六点钟你把他送来,我教他一个小时。一年后他差不多就能勉强读写了,到时候我再让他跟着伊万记账,等他十四岁了再叫他跟着马汀去历练一番```恩,那个时候小伙子就该长大了```”
这些日子里面,吉尔忙得焦头烂额。那些豪绅们抱定了‘大不了大家都不赚钱,也绝不能让吉尔一家独大’的思想和吉尔周旋着。
若娜主动的承担起了服饰吉尔起居的人物,但若娜有些笨手笨脚的,每次帮吉尔做的食物不是糊了就是没熟。
吉尔不堪其苦,就让老仆去教授若娜厨艺。
不过若娜还是学的很慢,最惨的是雷诺了,自从若娜负责起饮食后,雷诺三天两头的腹泻。不过雷诺顽强的适应了若娜的厨艺,这直接造成了雷诺锻炼出了一个极其坚强的胃。后来雷诺跟着马汀翻山越岭吃草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拉过肚子,这种惊人的适应能力被趟子手们传为佳话。
不久,小镇上虚假的平静也被打破了。
伊万带人去小镇上的一间杂货铺进药水的时候,那家主人明明有货却不拿出来,伊万的手下着急了就与店家冲突起来,冲突中打伤了几个店员。
这冲突本来不是太严重,但是蛰伏已久的豪绅们突然一起行动起来。
一时间吉尔纵容手下凌虐市民的消息不胫而走,豪绅们向吉尔集中的展示了一下他们的能量。
第二天,被鼓动的愤怒的市民全部上街了。
黑压压的人群向城镇中心涌去。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二十章 以牙还牙
城镇中心被包围了。
城镇大厅内,吉尔坐在一架木椅上,看着镇长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镇长不时的撩开窗帘去看一看外面喧闹的人群。
愤怒的市民向城镇中心抛掷着他们能够找到的任何东西:现在院子里的东西包括有两只被摔死的猫,一只被摔得半死的狗以及几百斤的垃圾和石块。
在早些时候,镇长的仆人惊慌失措的跑来找到了吉尔,说是有人已经在用油料淋湿火把,威胁如果镇长再不出去的话就要烧毁大厅。
镇长准备出去先劝说市民们回家,但被吉尔劝阻了下来。
“先让他们回家,有什么事以后再谈!”
吉尔安安静静的坐在阴影里面。
“‘以后再谈’?”,吉尔声音里面蕴含着讽刺,“阁下,外面的那些人绝对不敢进来一步,而且放火什么的都是胡扯,这一点我对您保证。我一路流浪过来见过的人很多,但即使最胆大包天的土匪,也不敢冲击官署,除非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暴动的打算,不然您一点都不用担心他们”,说完吉尔话音一转,变得温和了起来,“先生,想一想,在战争时期,芬德拉人是什么表现,然后您就会安心的:一个懦弱不堪,投机取巧的城镇在和平时期怎么可能做出大动作来。”
“阁下”,吉尔规劝道,“这些市民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利用他们的人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敌人,那只是群被宠坏的孩子罢了。”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镇长出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安心,“你想个办法把外面的这群混蛋请回家去,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就只用这些么?”,吉尔坐在阴影里面,音调平静的出奇。
镇长看不见他的脸,不由的感到一阵恼火。
“‘只用这些’?!”,镇长近乎咆哮道,“你觉得这是小事情吗?你觉得这跟叫一群妓女去唱圣诗一样简单吗?去啊,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你去把这群人弄走。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好,我可以做到。但我要指挥码头的那支卫戍部队,还要开启武备仓库```”。
吉尔还没有说完,镇长的眼睛瞪得如同牛蛋,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弹了起来,“你要军队?!你疯了吗?那群家伙我看着都怕,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恶鬼,你让他们出去的确能把外面的人都清理走,但是估计脑袋都不在肩膀上面了。我是让你解决麻烦,不是让你把小镇上的反对派杀空!”
“阁下,冷静点,我们就事论事。有人说,‘用剑的人死于剑下,不用剑的人死于欺凌’。芬德拉变成今天这样,人心浮动、豪绅猖狂,您觉得几次会议他们就会记得痛了?不会的。据我所知,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如果不处理好,就会有第二次和第无数次。如果这次您妥协了,按着外面的人的意思办,那么以后只要有人不满您的政策,就会怂恿市民涌上街头,往您身上丢死猫死狗。您觉得做出让步后获得这样的前景值得吗?”
镇长听着吉尔说完,想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给你兵。那些市民们我能忍,那群当兵的见到这种架势能忍?只要芬德拉一流血,我的一切都完了”。
镇长说的没错,现在诺德的大环境是平静的,虽然暗潮汹涌,但是谁都不敢挑动社会的混乱。如同芬德拉的这种城镇还有很多,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了流血,那么各地的反弹一定会一起出现。到时候所有的罪过都会被第一个爆发点承担,诺德王为了转移压力,一定会牺牲一批下级官员的。芬德拉镇的镇长不会拿自己的前途甚至是生命开玩笑。
“阁下”,吉尔对镇长的想法心知肚明,“我清楚您的想法。所以这次调兵由我出面,出现的责任由我全权负责。在修筑码头之后,我在省城有了不少合作者和保护者,万一出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我绝对不会牵扯您的。但是您一定要全力的配合我,因为这次行动很棘手,有一处破绽,我俩没有配合默契,我就会失败。”
吉尔站了起来,走向了窗边,窗户透下的阳光把吉尔有些苍白的脸映了出来。
“阁下”,吉尔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人群说,“我保证不流一滴市民的血。”
“那给你兵你要干什么”。
吉尔沉默了一会,“我保证的是:不流市民的血。”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城镇中心。
前些天丢了猪羊的农人听说城中大乱,此时也背了草筐,探头探脑的摸进城来,想趁机打打秋风挽回损失;
一些小贩则拿出了各自的货物,在人群里面兜售小鱼干、酸果、奶酪,有些人还以一天一个铜板的价格出租小板凳供市民休息;
有些市民太无聊了,就花钱雇了几个歌女在那里唱歌,每每唱到高潮处,无不反响良好、掌声雷动。
本来冷清的芬德拉镇一时之间人满为患。
据说在古卡拉德时代,公民们有很高的议政素质。在那个时候,常常会有数百个家庭的代表聚在一起,轮流有人上前演说,最后公决出最后的结果。那时候场面安静而有秩序,人群散去之后会场毫不混乱。
但是看一看芬德拉人的议政才华,看一看他们热热闹闹的街头表现,就不得不承认:卡拉德时代的优秀传统,很多已经丧失殆尽了。
虽然豪强领袖被请到省城去了,但是豪强们长久以来抱团的习惯让他们迅速的团结了起来。很快他们就会有一个新的圈子出现,也会有一个新首领。
正是这些人在背后默默的推动着轰轰烈烈的抗议行动,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家中,紧张的气氛一点都没有出现:这些人只是每天都去看看歌剧、在家中写几首情诗、关注着几千里意外的战争、彼此交流着学来的新知识、深入的探讨如何用斯瓦迪亚语打招呼更加文雅。
这一切在芬德拉割裂出了两个世界。
虽然它们看起来毫无联系,但是实际上却是剑之两刃,币之两面。
吉尔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隐藏的漩涡中心揪出来,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广场上的人群中出现了小小的骚乱,人们听说城内戒严了。
几个市民试探性的往家中走去,走过几个街口后,果然发现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来回巡逻,并且用木头栅栏封锁了街道。
传言的确认让得意洋洋的市民们大吃一惊,他们之前得到了豪绅们的保证:镇长绝对不敢用兵的。
市民们很快选出了几个代表要求进入城镇中心去交涉。
镇长客客气气的把他们关在的门外,顺便派人把那些垃圾还到了代表们的头上。
市民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浑身臭气的代表们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市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镇长的态度。
一个代表表情凝重,他把自己身上挂着的一条脏裤衩拉了下来,丢到了一边:“镇长没有发表意见,他派人冲我们丢垃圾”。
另一个代表符合着说,“没错,我们没有打听到镇长为什么敢调兵过来。”
人们互相的探讨着:“镇长疯了吗?!当年马尔将军都不敢把军队调进城内,他一个小小的镇长不怕被人流放到维基亚去吗!”
“要是他真的傻呢?买看见上次他把城里的大首领绑成一团游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顾忌啊!听老爷们说,那次大首领可是好说好话的宴请镇长和他的走狗吉尔,但是却被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绑架了!”
“真的啊!”
“是啊!千真万确,我的情妇莉拉告诉我的!”
“莉拉是你情妇?”
“是啊,很够味的娘们,嘿嘿!”
“狗东西!莉拉是我老婆!”
```
“哎呀,两位,别打了!要打也行,我的出租板凳先还给我吧!”
```
市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广场前乱作一团。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有些市民想要回家去,但是却被封锁街口的士兵客客气气的拦了回来。
市民们威胁要上省城去告状,镇长派人传话,“先出了街口再说省城的事”。
在晚上,市民们又闹哄哄的冲击了几次城镇中心,但是显得底气不足,而且大家都在等待别人先上,几番没有秩序的冲击之后,市民们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
八点多的时候,开始刮风,北海的夜晚冰冷而潮湿,市民们瑟瑟发抖的挤成一堆。
人们没有注意到,有上百人悄悄的混入了市民之间。
当那些新来的人乘着夜幕混入市民之中的时候,在城镇广场周围数十个柴火堆突然一齐点起火来。这些柴火堆都淋足了燃油,旺旺的火焰腾空而起,广场上被照的如同白昼。
这温暖的亮光丝毫没有让市民们觉得好受一些,冰冷的恐惧笼罩着他们。
新来的市民开始活动了。
那些疲惫不堪的市民突然发现来了一批带有被褥、大衣的人,这些人自称是刚刚从戒严区外面进来的,是为自己的亲戚朋友们带防寒衣物来的。
这些人的到来让市民们安心了不少,他们勇敢的进入戒严区的行为被认为高尚无比,一时之间广场上充满的称赞之声。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兄弟,没见过你啊,你是住在城南吗?”
“没有什么乱子,我们一路进来没有人阻拦。对,我在南河磨坊里面做长工,前些天刚来。”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一些市民们开始围过来向新来的人打听道。
“满街都是士兵呢,不过各位的家里面很安全。这些士兵们都在没有人的街区里面巡逻,我听说他们接到命令,如果发现有敢趁着市民出门入室盗窃的人,可以就地处决的。”
“啊!这么严啊!”
“是啊,这次很多市民家里面都没留人,万一有偷儿进去了,大家可不损失大了吗?”
“哎呀!我家里还有四十匹```啊不,二十匹布料呢!”
“没事的,兄弟,那些兵挺尽忠职守的,他们帮咱守着呢。”
“按着你说的到是这么回事。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呢?我们回家了也省的他们夜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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