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马汀夸张的话吉尔到不至于相信。吉尔学过一些地理常识,他发现这片地区也许并不是如马汀所说的那样变得荒凉了,这片土地的地形注定了这里要成为一片沼泽,但绝不会成为湖泊。
卡拉德时代通过人工疏通水道,排干了多余的水用来造田其实是一件违逆自然的事情,现在人的作用减弱之后,这片土地正在朝着自然的轨道恢复着---变得更加的自然了,对自然来说,可没有什么荒凉和繁荣之分。
“他们又能去哪里呢”,马汀摇着头说道,“在这片大陆上,他们只能留在这片沼泽地里。我一直记得我的那位禅达学者朋友对我说过的话,‘一旦他们离开了这里,作为一支自由的军队,诺德人容忍不了他们;作为禅达人,维基亚人容忍不了他们;作为共和制度的护卫者,斯瓦迪亚人容忍不了他们;作为上帝的信仰者,萨兰德人容忍不了他们;作为古典文明的捍卫者,罗多克人容忍不了他们;作为与谷物打交道的农业者,库吉特人容忍不了他们。’他们从所有的地方来,但是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他们只能栖身沼泽之中,等待最终的灭绝。”
“唔”,吉尔第一次听见禅达遗脉的悲惨命运,“那总结真是精妙,悲伤极了。”
“恩,是的,是的”,马汀点了点头,然后推了一大块石头填入吉尔前面的一个小水坑里面,把吉尔拉了过来,“不想他们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和他们一样,我们还是好好的考虑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办吧。”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夜幕来临之前,马汀找到了一片干燥的高地。在那里他们找到了让人振奋的东西:一圈被烤黑的石块。
很明显,不久前有人在这里宿营过。
几个随从在马汀的指示下去周围寻找干柴了,马汀则开始把大箱子和牲口聚拢,然后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地。
一个小时之后,几个随从带来了一些木柴,这些木柴干的不好,烧起来就冒很大的烟,还有一些完全点不着。马汀只得把这些湿的木柴用刀劈开,然后均匀的码放在火堆周围,预备烤干它们以供以后使用。
随从们用铁钎搭了一个铁架,然后用从岸上拔的草滤了半锅水,在架起了火之后煮起了豆子。
这些豆子都是从南方的庄园买来的,颗粒饱满。据说这些是从某个斯瓦迪亚移民者的庄园出产的,这种豆子叫做苏诺豆,本来只在苏诺平原一带出产,但是现在已经被移民带到了诺德来,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东西被北国的居民享用的。
马汀用指尖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往里面倒了些面粉和调料,把豆子汤煮的粘稠一些,等汤上翻卷的气泡也开始显得浑浊而沉重的时候,马汀点了点头,“可以了。”
一个随从见机拿了几个木碗递了过来,马汀用一个铁勺去舀着。给吉尔的那一份马汀尽量的掏了掏底,用趟子手的话,‘把最硬的吃食留给最尊贵的人’。
马汀笑着说,“在军队的时候,我们常常吃不到东西,把树皮、块茎、兔子肉放在一起煮,煮烂了之后也不看是什么,闭着眼睛就灌下去,千万别让那东西停在喉咙上面,不然你就能吃出来莫名其妙的味道。后来情况好了些,我们才吃上了干净的面粉和香喷喷的豆子,喏```”
马汀抬起了一勺子混杂着面糊和豆渣的食物,准备对众人解释他最喜欢的豆子面汤的组成。
这个时候空气冲突然传来了尖锐的鸣响声,多年从军的经验让马汀有了一种本能,在危机情况来临的时候他知道怎么做。
马汀一跃扑在了吉尔身上,把他压倒。在几个随从还在惊讶的时候,一枝标枪扎进了火堆,扎得火苗纷飞。铁架垮塌,豆汤四溢浇灭了篝火,散发出了白色的雾气。
在躲过了第一时间的打击之后,马汀拉着吉尔飞快的挪到了一棵树的后面。这个时候,几个随从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抄了武器向四下窜开寻找着遮蔽的地方。
“混账”,马汀的声音像是惊雷,冲着未知的敌人叫骂道,“诺德人最讨厌比尔搅黄自己用餐了”
“不管你是谁你惹怒我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章 袭击者
第三十章 袭击者
黎明到来了。
也许是惊讶于这支小队惊人的反应速度,夜幕下的敌人并没有露面。只是偶尔射过来几支箭,弹过来几颗石子。在遇袭两个小时之后,宿营地就已经恢复的平静,但是马汀一行人还不确定外面是不是还有人,于是继续的蛰伏在藏身之处不敢动弹。随着那从篝火渐渐的暗淡下去,马汀等人不再处于可以被随意攻击的不利环境了。
双方的僵持还在持续,吉尔听见有人吹着口哨去yin*着自己的坐骑,而马汀则尽最大的努力稳定着几个牲口的情绪,但是第二天早上,还是有一头骡子和一匹马的缰绳被割断了,剩下的几头牲口茫然的等着马汀,不知道昨夜乱糟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汀提着剑四下的检查了一番,他发现在头天夜里有十五人袭击了自己。
“有些人还是赤脚”,马汀仔细的盯着一堆乱糟糟的脚印,“还有这里,你看,他们的箭尾非常粗糙。这队人不是什么要紧的角色,估计是沼泽里面的流民。”
“这些人和我们要找的那些什么禅达士兵有瓜葛吗?”,一个随从不解的问道。
“雷诺就是他们的结晶”,马汀呵呵的笑了一声,转身用手掌罩住雷诺的脑袋,“小伙子,你对他们应该挺了解吧”。
雷诺摇了摇头,“我妈妈说过,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磨刀抢东西,我们织网捕鱼。在沼泽地里面居住的人不一定都是盗贼,但是那些巡逻队每次被盗贼偷袭之后,找不到他们报仇,就都闯进我们的村子里面抓人冒功”。
“不管怎么说”,马汀等雷诺说完,然后放缓了语气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一些吧?昨天晚上你大叫了两声之后,他们明显就没有再放冷箭过来了。”
“我能听懂他们的话”,雷诺看着马汀手中的一支折断在树上的箭说,“但是他们不是和我们一起的,他们在沼泽更深的地方,在沼泽的东边。妈妈教他们‘花面人’,因为他们总是在自己的脸上涂上颜料。以前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后来维基亚人去烧了他们的村子,他们就住的分散了,妈妈说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那族的人最容易当盗贼。”
几个随从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也许是昨天晚上的遭遇让他们觉得很糟糕。这片沼泽显得陌生而危险,据说商队常常在沼泽里面消失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留下。这些年轻人可不愿意自己步后尘,好在进入沼泽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现在转身回去还来得及。
马汀看出了几个手下的意思,他自己也不愿意毫无头绪的乱闯了,这主要是担心吉尔出现什么三长两短。
“吉尔”,马汀把手里的断箭递给一直好奇的盯着看的雷诺,然后把剑收紧了剑鞘里面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的比较好。我们这次来什么准备都没有,虽然在进入沼泽之前我们在周围的村庄里露过面,但是谁能确定那些禅达人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呢?而且我担心的是禅达人没有发现我们要来,反倒是那些亡命之徒已经做好了准备等我们自投罗网。”
“就这样回去吗?”,虽然在树丛里面紧张兮兮的蜷缩了一夜,吉尔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不,我们必须找到那些人。而且我有种感觉,昨夜的那批人会和禅达士兵有瓜葛”。
“哈”,马汀开始指挥手下把地上散落的袋子收拾起来,“要说瓜葛的话,估计是他们常常干仗吧。就我认识的禅达士兵来说,他们自杀可能,但是参与打劫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唔```牲口少了,太多的东西我们带不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这大桶面粉埋起来,不然它们会拖累自己的。”
“不用了”,吉尔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把面粉放在这里吧。就当我们送给昨夜那些人的礼物。我估计他们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监视着我们,所以不管在哪里埋好面粉,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能挖出来。还不如我们主动的送给他们”。
马汀没有反对,但是还是用行军锤把面粉桶的下端敲出了一个小洞,任面粉倾洒出来。
“在那群混账来捡便宜之前”,马汀把行军锤收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周围低低的飞着的一些沼泽雀,“先让鸟儿们吃个饱吧”。
小队很快又上路了,在吉尔的坚持要求之下,小队继续的朝着沼泽的中心地带走去。举目四望,除了远远的有一朵暗淡的云,现在的蓝天空明而开阔,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不过马汀像一只野狼一样嗅了一下周围的空气,然后断定今天晚上一定有大雨。据说马汀有这种本领的原因是他的腿有风湿,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云他都能感觉到。
湿润的气息在沼泽之间弥漫,偶尔有死去的小动物半烂杂泥里,平原的景色显得空阔而单调。几个随从把长矛背在肩膀上面,无精打采的看着周围。
偶尔有一两株野橘树点缀在黑沉沉的大地上,显出了种暗淡的绿色,这里的橘树不像罗多克的那样生长的到处都是,它们产的橘子也一点都不美味。
吉尔一直记得罗多克金橘的味道。每当他想起橘子的味道的时候,嘴唇里面就会自然的涌出唾液。那是很久之前了,阿卡迪奥老爷去城里回来的时候,就会用纸袋包回来几十颗金灿灿的橘子,然后倾倒在一个木盆里面,吉尔的妈妈会把它们洗得无可挑剔后一个个的擦亮,看起来漂亮极了。
吉尔微微的笑了笑,任由记忆被一株橘树牵引开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吉尔不得不承认马汀的推测是正确的,那朵小小的乌云已经遮蔽了小半边的天空,看起来还在迅速的扩大着,不时有沉闷的雷声从远处传来,早春的昆虫低低的贴近水面飞翔,“那些虫子的翅膀沾了太多的水啦”,老管家曾这样说过雨前的虫子,“就像人贪图的太多,就飞不高啦”。
吉尔的记忆被马汀的问话打断了。
“吉尔先生”,马汀在和一个随从合计了一下线路之后对吉尔说道,“如果不想在雨中被浇透,恐怕我们得快点了,你收点委屈吧。”
在几个随从的帮助下,吉尔艰难的爬上了一头骡子的背,然后被随从牵着向前走去。
放弃了步行的小队行径速度明显加快。当雨点终于开始落向大地的时候,小队已经找到了一处岩石的裂缝,这里还不错,只是刮风的时候会飘进来一点雨,但是已经比在外面淋雨强多了。
在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彼此取暖。不久,几个随从就开始闭着眼睛打盹了,只有一个人被派到几十步外面去做哨探,马汀答应他在半夜去接替他。
吉尔裹紧了毯子,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在吉尔再次醒来的时候,马汀和几个随从已经醒来了,他们的刀剑全部拿在了手上。
看见吉尔醒来,正在把头盔绑在头上的马汀提醒了一句,“呆在这里,哪都别去”,在马汀的带领下,几个随从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勇敢的冲了雨幕里面。
雷雨之声传来,隐隐约约的有喧闹的声音。吉尔没有显得很惊讶,他知道,昨晚那批人和自己肯定还会有接触,不是今天夜里就是明天。
吉尔估计的没错,在今夜被袭击的可能最大,因为某些商队在被袭击了一次之后短时间内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精明的袭击者就会组织第二次进攻。
声音渐渐的降低了下去,吉尔安坐石头边。
醒来的雷诺得知了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害怕的有些颤抖。
“出来吧”,沉默的吉尔突然说道,声音充满了力量,“如果你们听见了,出来吧”。
雨幕里面似乎有黑暗的精灵在窃窃私语,吉尔等着那些人的回应。
雷诺靠在吉尔身边瑟瑟发抖。
最后,一个声音含混不清的穿了过来,说着吉尔听不懂的话。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吉尔盯着雨帘头也不回的问着雷诺。
“先生,我听不清”,雷诺摇了摇头,恐惧的看着外面,“‘马’,‘粮食’,‘把人还过来’之类的。他们说的话带口音,还下着雨,我听不清```”
“哦,他们是让我们把马和粮食交给他们,然后就会把人换回来。”
“先生,我们怎么办。”
“你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我要跟他谈谈。”
“我不敢让他们过来```”
“那你告诉他们我要过去。”
“先生下着雨,你出去会淋着的。”
“我总得和他们见上一面不是吗?”,吉尔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雷诺的头,“说吧”,吉尔作势就要站起来。
这个时候,雷诺咬了咬牙,然后冲着雨帘里面高声的叫出了几句话。听得出来,雷诺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有几句话还重复的说了几次。
“先生,我让他们过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回话```”,雷诺的话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鬼魅一样的人从雨帘里面突然出现在了石缝周围。
这个人头发长而凌乱,湿嗒嗒的搭在他穿着的那套锁子甲上,这个人被护甲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脚的皮靴上还帮着兽毛,几根粗壮的皮索把这个人的装备牢牢的绑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很精干而强壮。
这个人看了看两个人,然后冲着雷诺咕噜了几句话。
“先生,他问你是不是管事的。”
“是的。”
雷诺又跟那个人说了几句话。
“先生”,雷诺沮丧的说,“他说要面粉,一桶面粉换一个人,一个月内筹齐,过期之后每个星期杀一个俘虏。”
“告诉他,我很生气。”
“先生```?”
“告诉他。”
随着雷诺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个男人露出了阴狠的表情,然后说了几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话。
“他怎么说?”,吉尔问着雷诺。
“他说```他说他不跟你讨价还价,而且还要加价,现在得一个人两桶面粉了,不然得话就把他们的耳朵都割掉。”
“你告诉他,我生气可不是因为心疼面粉,是因为他把我们看的这么低贱。你给他说,我的随从我要给他十桶面粉换一个人;马汀我给他一百桶面粉换回来;至于我自己,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一辈子躲在沼泽里面吃面粉的话,就趁早把我赶走好了,全世界的面粉也也比不上我对他们珍贵。如果他们想得到个机会走出沼泽就带我见见他的头目。”
这么复杂的话让雷诺翻译起来无从下手,只能捡着自己会说的几个词说。倒是那个人似乎一听就懂,哈哈大笑了几声,看吉尔的表情明显多了好奇而不是凶横。随后,那个人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对着吉尔吼出了几句字节铿锵的话来,好像在表达着什么不容置疑的事情一样。
“先生”,雷诺说,“他说这里他就是头目。”
“你告诉他,我不和眼里只有面粉的人做生意,我要见他真正的头目。”
雷诺如实的转达了吉尔的话。
那个人似乎没被激怒,反而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帘里面。不久,那个人带着一队人回来了,还从夜幕里带来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群人。
周围一些衣衫褴褛,带着斗篷的男人好奇的看着吉尔。吉尔刚才的话让这些人都很惊讶。
吉尔看着这些人,仔细的寻找着什么,直到他看见了一个穿着铁靴,背着长弓的人。
“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首领了”。
那个人也在打量着吉尔,见吉尔注视到了自己,那个人嘟哝了一句,“这个诺德倒挺有趣”
这句话是用古卡拉德话说的---也就是那种只在古老的天文或者哲学文献里面出现的语言。
吉尔笑了,这些语法阿卡迪奥老爷亲自教授过他。
“您也挺有趣”。
吉尔用标准的古卡拉德话回应道。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一章 被诅咒的宝藏
第三十一章 被诅咒的宝藏
被诅咒的宝藏,又称为禅达贡金。
这批宝藏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它们就是当年维基亚人勒索禅达的时候,禅达人的议会悄悄筹集出来。这些物资的数量如此之大,以至于禅达人的领袖不得不把多年积聚的国库抽调一空,在维基亚人的铁蹄声越来越近的时候,禅达议会的内部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如果当时维基亚人收到了这批贡金,那么之后的禅达保卫战就不会发生。也许禅达会沦为维基亚阴影下的一个衰落的港口,但是它很可能不会如同我们知道的那样被烧成了瓦砾。
禅达议会对内需要面的巨大的战争请愿压力:每天都有男性公民把全部财产堆在议会广场之上资助军队,女人们缝制好了裹尸布和丧衣,工匠们加固着城墙、修缮着武器,整个禅达城都怀着与维基亚人抗争到底的心态准备着;
而对外,议会的首领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庞然大物:这是久战之余的维基亚人,他们每一个士兵都骑术精湛。他们吃苦耐劳,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即使是不输斯瓦迪亚人的诺德精锐士兵面对剽悍的维基亚人也纷纷败北。
最终,禅达议会作出了一个屈辱而无奈的决定:对内开始动员公民进入军队以稳定民意,对维基亚则悄悄的接触,秘密的会谈。
在这种夹缝里面,禅达的精英们在只得不引起过多注意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凑足了维基亚人要求的东西。
当然,那笔贡金并没有达到维基亚人要求的那么多,但是却已经相当丰厚了。
维基亚人的穷苦士兵们一定无法想象那么多枚金币被堆砌在一起是什么模样;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那么多根紫杉木或者桑木的弓料是多么的让人炫目;
而那些从斯瓦迪亚购入的健壮的平原马则能让一切骑兵为之倾心不已。
维基亚人很快就得到了他们要求的马匹,当然,只有六百多匹。这批马是一些受委托的萨兰德商人送至维基亚人军营的。维基亚人用这些精良的马匹把自己的骑兵变得更加的精锐,然后更加跋扈的要求禅达人尽快把剩余的贡金送来。
禅达人很快便履行了密谈里面屈辱的另一部分:在一片沼泽边缘,一队禅达士兵奉命运送物资给接洽的维基亚人。
这队士兵被要求对他们的任务绝对保密:禅达精英们知道,一旦消息走漏,不等维基亚人杀到,自己首先就会被愤怒的平民们挂到广场里的行刑柱上去。
议会卫队被授予了这个任务。
这些对禅达忠心耿耿的年轻士兵是通过了层层选拔的部队精英。但也许是禅达军队的失败吧,在这些精锐士兵被灌输的思想里,对理想的重视大过了对命令的重视。所以当这些士兵得知了自己的任务后,反弹激烈,数个士官即使辞职加入民兵城防卫队也不愿意留在光荣的议会卫队里面。
任由禅达精英们如何解释,这些对禅达忠心耿耿的小伙子都含着眼泪不愿意去完成这项屈辱的任务。这些人知道,此行虽然可以换来禅达几十年的苟延残喘,但是他们自己却要背负一辈子的耻辱,甚至是身后几代人的耻辱。
但是最终,一部分士兵还是同意了去向维基亚人交付这批贡金。
这些人立马被自己的同伴唾弃了。这批人忍受着战友的责骂和鄙视,默默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维基亚人的使者带着空船和马车在一片沼泽的尽头等待着禅达人。
禅达人的士兵很快就到达了。
看着这些威风凛凛的士兵,维基亚人充满的不屑:在维基亚,男人的耻辱不是被打倒,而是被吓倒。在维基亚人标准里,禅达人的士兵们以及精英们和娘们差不多。
当禅达士兵沉默的靠近的时候,维基亚人快乐的喝着自己的酒、弹奏着三弦琴、跳着愉快的舞蹈。
被自己的家乡抛弃了,维基亚人必须凭着力量才能在这片陌生的大陆生活下去。懦弱的禅达人给了维基亚人一个很美的遐想,这是写在维基亚人骨子里的东西:征服弱者、征服强者、征服所有人
“禅达的女孩子们来了”,维基亚人欢呼着。
但是欢呼声很快就变成了惨叫声。
禅达人带来的马车里藏得都是装备精良、满腔愤怒的士兵。这些士兵人数少于维基亚人,但是他们的训练素质以及出其不意的进攻让维基亚人损失惨重。短短的一阵冲突过后,维基亚人的使者逃跑了,留下了数十个不知所措的民夫和一些被俘的士兵。
那些士兵即使深陷囵圄依然不改维基亚人剽悍的性格,他们高声的叫骂禅达人是‘贼’,是‘混账’。
在禅达士兵的心中,被叫成‘贼’可能比被叫成‘女孩子’更能接受吧。
维基亚人的大部队闻讯赶来那里的时候,只看见了胳膊被绑在一起的数十个维基亚人溺死在水里面,皮肤苍白、眼神空洞,在水里面随着水波缓缓的起伏。
禅达的年轻英雄们一个不留的处死了维基亚人的使者。
这些人欢天喜地的回到了禅达城,他们把自己胜利的消息告诉了周围的战友。这些人忍辱负重,最终赚得了自己的荣耀,他们立马被战友们原谅了。
维基亚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士兵们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对财富的渴望,维基亚王下令围攻禅达城。
禅达城破之后,维基亚王允许士兵们自由劫掠十天。这十天过得很快,如果是相对于禅达千百年的发展来说的话---禅达被整个从大地上抹去了。
当初的那些士兵们在禅达陷落之后各自苦战着。
无数的死亡在身边发生着,这些士兵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动来:他们保护了国家的财富和尊严,但是却换来了一片瓦砾。这么做到底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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