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值得吗?
夺回贡金的那批部队并没有把财富交回给国库,这些人担心这些资金会被精英们再次出卖。据说这些人把宝藏埋藏在了北海的某处地方。
这宝藏最终带来了禅达的覆亡,它被称为“被诅咒的宝藏”。
那支处死了维基亚人使者的议会卫队在禅达灭亡后就不知所踪了。它的大部分士兵都在城破的时候殉难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士兵逃出了城市。
这些士兵坚决不同意向维基亚人投降,同时也无法原谅诺德人的背叛,更加凄惨的是,由于他们的冲动导致了国家的覆亡,很多禅达人自己的官员和学者都无法接受他们。
这些年轻人因为自己的理想而失去的所有的支持。
他们逃向了大泽。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把宝藏弄到了什么地方。
有人说这批宝藏已经被送给了拓荒者去开拓新的土地,用来为禅达人日后的复国做准备;
有人说这批宝藏被那些士兵瓜分了,现在他们正在大陆的各个角落隐姓埋名的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更多的人则相信这批宝藏根本没有丢失,他们被那支军队护卫着,依然长眠地下。
其实这个秘密即使那支军队内部的士兵也知道的不多,这只是几位军官脑袋里的秘密。
多年前,身为队长的贡金护卫者安德烈便是下令处决维基亚士兵的人。
少年意气,当禅达的年轻人把绑缚在一起的维基亚人逼入水中的时候,安德烈感觉自己能够战胜一切。
带领着自己的士兵,安德烈返回了禅达。到现在为止,安德烈依然记得当这些少壮士兵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们的一个老年将军的时候,那人眼窝里面流露出的绝望。
安德烈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是禅达人的孤儿,通过世代从武,安德烈家虽然贫寒但是地位极高。这种军队世家的子弟是不会容忍国家被置于任意欺凌的地步的。
要进入议会卫队必须祖上都是有记载的正直公民,当然,最好是那些为国家战死的人。
安德烈就满足这一条件。
四十年前,安德烈的祖父被野蛮人用木棒活活的打死,那个时候安德烈的父亲躲在一边的草丛里面瑟瑟发抖,等野蛮人割走了安德烈祖父的脑袋之后才走出来哭着埋葬了他。
二十年前,安德烈的父亲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野蛮人屠杀者,有人说他下令杀过一百个野蛮人,也有人说五百个。这个安德烈不知道,他没机会问自己的父亲。在安德烈很小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副铠甲,告诉他,他父亲在一个小岛上巡逻时被敌人用箭射穿了脑袋,这副铠甲就是他父亲留下来的。
从那天起,安德烈继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了一名士官,最后他以士官的身份申请调入议会卫队的请求也被允许了。
这就是安德烈早年的命运。
维基亚人来了,带着不尽的怨念来了。
站在城楼上,安德烈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千上万人连绵十余里的战阵是什么模样。在这场风暴之中,禅达只是一片小小的枯叶,而安德烈亲手把枯叶留在枝头的最后机会断送了。
当时安德烈的右边的一段城墙是一群诺德人的志愿军负责防卫,他们做的无可挑剔,最后在安德烈被维基亚人逼向议会大厅的路上,安德烈看见,这些诺德人全死了。
议会大厅里的议员们等候着命运的裁决,出席的人神情矍铄,用卡拉德语互相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安德烈和三百多残余士兵进入这里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老将军。
老将军认出了安德烈就是之前的那位杀死了维基亚使者的青年军官,他走了过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绝望之色,有的只是淡然,“孩子,很多事情与你想的不同啊。”
久战疲倦的安德烈低垂着眼帘,手中短剑的末端还有凝成紫黑色的血块。
“离开这里吧”,老将军对安德烈说,“禅达不会灭亡的,准备追随她一起死去的的殉道者还有很多,不缺一个两个。”
说到这里,老将军漠然的看了看坐席后面的一个哭笑不休、神智失常的法官,接着对安德烈说,
“禅达需要的是复国者”
从那天起,安德烈第二次背上了逃兵的名声。
第一次安德烈用行动为自己抹除了污点,但却换来了禅达的加速灭亡。
第二次,安德烈知道,他要做的难得多,复杂的得多。
安德烈一直记得禅达城的大火,图书馆里无数珍贵的史籍顷刻间化为乌有;
禅达的女人被奸污,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禅达女人们生下了孩子就会送给异族人甚至溺死;
而士兵们被赶进燃烧的仓库,他们惨痛的呼号声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安德烈的耳朵里;
议员们被用铁锤砸死,鲜血染红了白袍,大陆共和时代最后的乐章至此划上了终结符合。
不过也许还是有希望的吧,秉持了禅达人理念的拓荒者似乎取得了进展,就在禅达陷落的时候,多艘拓荒者的船只参与了救护禅达遗民的责任。
安德烈本来可以去海外的,但是他选择了留下。安德烈一直记得老将军用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口时,一再强调的一句话。
“禅达需要复国者”
安德烈在禅达境内活动了一段时间,召集旧部,拉拢流民。
当安德烈觉得这里已经没有潜力可以挖掘的时候,他带着人离开了禅达故地。
这支流亡军民逃窜的路上不断遇到维基亚人骚扰,但是在维基亚人的正规部队赶到之前,安德烈带领着军民逃入了大泽。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面,安德烈迅速的摧毁在盘踞在此地方武装,把他们赶出了沼泽。
那个时候,流亡的禅达人已经不足一千人了。
这些年里,禅达人在沼泽里面默默的蛰伏着,他们唯一相信的外人就是拓荒者。偶尔会有拓荒者到这里来带走学者和年轻人,送来武器等补给。
拓荒者们一再劝说安德烈离开这里,然后去海外建立新禅达。
“在那里,花果遍地、土地广袤、人民驯良。纵马驰骋之处皆是无主之地,打下地基就能拥土建国。比起旧大陆,那里简直是天堂”
但是安德烈却不为所动,他一定要让禅达之光在北海大陆上重新闪耀。
虽然禅达人的武装力量在不断的衰弱,但是在沼泽里面,禅达人却是毫无疑问的主人。
只有对禅达人臣服并送去了人质的土著部落被允许留下,作为同盟,禅达人则传授这些沼泽人先进的渔耕技术。很多在禅达人身边长大的沼泽人的子嗣已经完全禅达化,并且视自己为禅达人了。
这些部落出于义务则需要时时的巡查沼泽边缘,把第一手防务信息传给禅达人,以防禅达人在偷袭里遭遇惨重损失。
十多年了,安德烈已经步入中年了。
他的亲卫队里有一个小伙子前几天患病死去了,那家伙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
但是那个小伙子死前却在高烧中呓语道:“我的孩子来了,手上带着海燕,飞翔而来```”
但是海燕没有飞来,倒是抓住一队来历不明的人,据说有个叫吉尔的人想和自己谈谈。现在他们已经被带到了村外。
“让他们进来吧”,安德烈吩咐道,“记住蒙上他们的眼睛。”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二章 北海的盛宴
第三十二章 北海的盛宴
一周后,吉尔回到了芬德拉。
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之后,吉尔就立即起程去了正在建设之中的学校工地,似乎吉尔一刻都不愿意呆在这个小镇。
马汀后来一直询问着吉尔到底与那个叫做安德烈的家伙谈过什么,但是却没有得到吉尔准确的答复。其实虽然吉尔和安德烈谈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的分歧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到最后也没有变化。
吉尔希望安德烈能够走出沼泽,并表示在以后的发展中自己也许能够助安德烈一臂之力。对于吉尔的说法,安德烈只是报以了怀疑和略带疲倦的微笑:“先生,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通过几次交谈之后,安德烈下令解除了吉尔随从的监禁,但却依然没有给他们自由。
在继续谈话之前,吉尔向安德烈介绍了马汀。马汀作为一个当年的志愿士兵,为禅达城献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险些是生命,吉尔希望马汀的能够让自己与安德烈的交谈更加的亲密一些。
对于吉尔的介绍,马汀还是一如既往的表示了怀疑,在吉尔的坚持之下,安德烈询问而来马汀一些关于当时城防的问题。
“诺德人驻守着哪里?”
“东边的城墙的第二座高台到兵器室之间。我们后面的空地上有一架投石机,但是被维基亚人的火油弹烧毁了。同时我们还有七十个弟兄负责城外的一个仓库,在维基亚人包围那里的时候,他们没有来得及撤回城里。”
“恩,这些诺德人可以知道```维基亚人也可以知道”,安德烈带着礼貌的笑容盯着马汀的眼睛,“我说的没错吧,先生。”
“是的”,马汀点了点头,“因为我们诺德人去禅达城就是为了踢维基亚人的屁股。”
“诺德人有多少人?”
“三百七十人,有一百三十人是你们的雇佣军,剩下的是我们自己来的。”
“你是哪个部分的呢?”
“我负责在护卫城墙,但是我们没有抵抗住,在撤退途中被包围。”
“你是第二中队的?”
“第一中队。”
“不可能第一中队在执政官大道上全死了,我最后一次去议会大厅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
“我```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马汀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安德烈用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就连吉尔也沉默了。这个时候,马汀瞬间读懂了安德烈的眼神:“谁能证明呢?”
马汀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给自记辩护,自愿为禅达人作战,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禅达人用来感谢他们的凭据。当时他入城时禅达已经陷入了混乱,只有几个禅达士兵过来对他表示了感谢,他就上城去了。
在一片沉默里面,马汀回忆道他在多年前做行商的时候,曾经在沼泽边缘看到过自己在禅达保卫战时的战友。然后马汀慢慢的回忆起了几个人名,这里的每个兄弟安德烈都认识。
但是安德烈却告诉了马汀一个坏消息:马汀认识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战死了,少数几个学者则去了拓荒者们的小岛,现在根本无法为马汀作证。
提起了学者,马汀的眼神一亮。
“安德烈先生”,马汀说,“有一个叫做帕斯克的学者跟我说起过他写的一首诗。他当时正在和几个士兵记录沼泽地里的生物---他说在那是个实验---我不是很明白。我想说的是,那天晚上他给我念了他写的一首诗。”
“帕斯克师傅?他的什么诗?哈哈,我倒是知道他的不少诗歌,要是你都能答上来也不稀奇,他可是很出名的吟游诗人。你要是见过早些年禅达那繁华的港口,就会知道那里最有名的歌者都愿意吟唱帕斯克师傅的诗歌。”
“不,不是那些出名的诗歌。是一首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歌者的诗,我甚至怀疑是当天他现场写的。叫做《我们何处去》。”
“唔```”,安德烈似乎想到了什么。
“内容我无法完全的复述了,已经过去太久了。但是那首诗主要写的就是当年的一批宝藏守卫者的故事:这些人似乎做了一些让人不解的事情。那首小诗里说,‘我们不知何处去,我们保护了自己的亲人,又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我们处死了自己的敌人,却又满足了自己的敌人’```”
随着马汀的诉说,安德烈的脸色越来越差。
“够了”安德烈突然恼怒的挥了挥手,“你可以下去了。”
“您还认为我不是诺德人吗?”
“不```我至少不怀疑你是维基亚人了。你先走吧”,安德烈似乎对自己刚才打断马汀感到有些抱歉,“你和你的人都自由了。现在我希望能和吉尔先生多聊一聊。”
安德烈眼神里面一闪而过的无助和愤怒让吉尔捕捉住了,看来刚才马汀念的那首诗对安德烈的触动很大。吉尔暗自盘算等和马汀单独相处的时候,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这首诗歌。
安德里虽然赶走了马汀,但是在心中,他已经认定马汀的确就是当年的那些最后的时刻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盟友。现在对于吉尔的提议,安德烈已经开始用一种认真的态度去对待了。
“我们要有自己的身份”,面对吉尔的邀请,安德烈说着自己的条件,“我们是禅达的军队,永远都是。所以不论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要与我们结盟,这是他应该知道第一件事情。我们不会为任何人卖命---多年前我们曾经帮过诺德人,但是诺德人面对维基亚人却毫不犹豫的把我们抛弃了。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所以对于您说的让我们回到北海的世界去的提议,我们不是不想。”
安德烈把一杯加了苦艾的果酒递给吉尔,“说实话,我日夜夜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们不能投奔别人,成为别人的家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我必须是为了重建禅达出去的。这个目标我们早就对所有人说过了,即使遭到了所有人的嫉恨我也不在乎。”
“其实你们可以先隐藏自己的想法”,吉尔谨慎的说道,“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公布自己的计划,那样的话会容易许多”。
安德烈眼中的疲惫更明显了,“十多年前,我们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走入大泽的时候我们觉得我们被世界背叛了,于是轻易的对世界宣了战,公布了自己的计划。现在想一想,我们真是最彻底的傻蛋,估计比我们还要糟糕的就只剩下了那些躲在酒馆里面的称王者了。如果是你是维基亚王或者诺德王,你知道如果一群在沼泽地里的人一出沼泽就会建邦立城,你会怎么做?现在我们再改口的话,谁又会这么傻相信呢?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当年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自己的路封死了。”
安德烈说的没错,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对于沼泽里的禅达人也许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但是一旦一个组织严密的禅达城矗立在北海上,对于诺德人和维基亚人的统治权威都必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换句话说,北海二王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共和国的。
一个沼泽人端进来了一盆烤鱼,在烤鱼上淋上了辣酱,然后一鞠躬退了出去。
安德烈招了招手邀请吉尔一起来享用,然后便自顾的开始吃起鱼来,“吃吧,我最喜欢的就是烤鱼的边角了,香喷喷的又焦又脆,蘸着酱吃起来有劲头极了,比起这来,那肥嘟嘟的肚皮到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吉尔却似乎对眼前的美味毫不在意,“先生,如果让您选择为某位君王效力,然后换得一个自治的自由城,您愿意走出去吗?”
安德烈停止了往嘴里塞入鱼块,似乎在仔细的思考着吉尔的话。
“效力?你开玩笑吗?”
“我一点都不开玩笑。”
“怎么效力?当雇佣兵?且不说北海现在没有战事,就算打得一团糟,我们能够信任谁呢?诺德人当年怎么样对我们的,你应该知道的清清楚楚;至于做农场主、工头或者商人去帮忙两位贤明的君王开发大地,那么就更没有盼头了,我听说诺德王和维基亚王正在为招揽整个大陆的人才而绞尽脑汁呢”,安德烈有些酸溜溜的说,“我们可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喜欢的。”
“不,你们既不是当雇佣兵,也不是做什么农场主---你们是以一群骑士的身份去赶走侵略者,然后用鲜血和荣誉换得自治。”
“侵略者?谁?”
吉尔咬了咬牙,似乎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最终说了出来,“斯瓦迪亚”。
“斯瓦迪亚?哈,我听说斯瓦迪亚人现在可是吃够了库吉特人的苦头,要说斯瓦迪亚这个时候还想着进攻北海这地方,我是真的不会相信的。况且,我们禅达人在大陆上最亲近的就是斯瓦迪亚人和罗多克人,他们与我们最像,即使是参战,我们也会考虑加入那些人,而不是诺德人或者维基亚人。”
“信不信是您的事情,安德烈将军”,吉尔的语气正式起来,目光诚恳的看着安德烈,直到安德烈主动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然后用果酒把嘴里的东西涮干净,吉尔才接着说,“并且相信我,第二次北海战争不会太远了,而且和上次一样,斯瓦迪亚不会在北海呆太久”。
“您可能没有我了解斯瓦迪亚的多。据我所知,斯瓦迪亚人已经觉醒了,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您看一看斯瓦迪亚最近二十年的战争史,您可能就会生出鄙夷之心,的确,从斯瓦迪亚先王开始到现在,这个号称卡拉德帝国正统继承人的国家屡遭败绩,但是您考虑过吗?在这之前,斯瓦迪亚已经多年没有作战了。他们最近的一次作战,还是一个世纪以前。那个时候斯瓦迪亚人在东南沙漠上赶走了萨兰德人的先头部队,让萨兰德人五十年不敢北迁,也就是斯瓦迪亚衰落之后,整个东部沙漠才渐渐被萨兰德人侵蚀的。”
“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永远只能通过战争得到提升。您在北海一定知道,诺德人在北海战争前后变化有多么大---在开战的时候,几百人的斯瓦迪亚部队就敢横穿诺德人的腹地,或者戒严一座上万人的大城。而到了战争的后期,斯瓦迪亚人已经无法击溃人数超过自己三倍的诺德人了。诺德人的进步不是他们的武器,不是他们的铠甲,而是他们的人是那些经过了战争洗礼的老兵,是那些吃尽了战争苦头的将军。”
“同理,斯瓦迪亚人经过二十年的战争,他们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了。您看,现在库吉特人如秋风一样肆虐着斯瓦迪亚,但是您没有注意到吗?最近半年以来,库吉特人已经没有什么重大胜利了。斯瓦迪亚以仅仅一个东部大省的动员力量就牵制住了库吉特人,而您要知道,斯瓦迪亚的力量是很多个这种省份的总和。”
“这些年的战争里面,忘记了如何作战的斯瓦迪亚士兵已经学到了足够的技巧;忘记了如何补给的粮官已经对一切后勤工作都轻车熟路;将军们在一次次的失利里面找到了最行之有效的战术,熟悉了各种各样的作战环境。现在,斯瓦迪亚人的愤怒已经积聚的够多的了,迸发出来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安德烈将军,两年之内,库吉特人如果不与斯瓦迪亚议和的话必定惨败。现在萨兰德人和罗多克人似乎也要掺和进来了,这让战场显得扑朔迷离。但是将军,这一切表象之下,是一个重新武装了起来的,已经准备好了要教训任何敌人的斯瓦迪亚。”
“斯瓦迪亚最后的胜利会带来和平吗?不会斯瓦迪亚的军事膨胀不会止步于库吉特的。库吉特人的财富不足以让斯瓦迪亚人越过草原去攻击他们,但是拥兵自重的斯瓦迪亚将军们是不会轻易的脱去铠甲,回乡去经营领地的。现在您想一想,为了维持军队的权利和财富,这些斯瓦迪亚的新胜之军会把矛头指向哪里?”
安德烈听着吉尔的话,不禁开始思考起来。
“不会是罗多克”,安德烈附和着吉尔,似乎在做一道有意思的推理题目,“现在罗多克人与斯瓦迪亚人打得火热,我听说罗多克人已经启用了对萨兰德的商业禁运来帮助斯瓦迪亚;也不会是萨兰德,萨兰德的骨头太硬,而且它沙漠尽头的三十个兄弟之国力量太惊人,没有人愿意与它们一起开战;那么```”
“那么就是诺德和维基亚了”,吉尔还是那种一成不变的语气,“十多年前是谁让斯瓦迪亚人颜面尽失?在斯瓦迪亚与库吉特人作战的时候,是谁在不断的帮着库吉特人拖斯瓦迪亚人的后退?经过十多年的发展里,是谁积聚了可观的财富?是诺德和维基亚况且在诺德和维基亚的南部省份,至今还有很多斯瓦迪亚城镇,不管是处于道义上还是利益上的考虑```”
吉尔顿了顿,“斯瓦迪亚的将军都有理由挥军北上。”
安德烈的眼神中跳跃着光芒。
“这就是你说的机会吗?”安德烈问吉尔,“等斯瓦迪亚人到来了,我们就走出沼泽么?那你又怎么知道斯瓦迪亚人会再次失败?”
吉尔笑了,“这是我的想法。在斯瓦迪亚真的北上之前,您有充分的考虑时间。”
说着,吉尔站了起来,“如果有一天,事态与我描述的一致。我希望我能在沼泽的边缘迎接你们,那个时候我将为你们提供你们所需的一切,你们则将得到一次用荣誉和鲜血改变命运的机会。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这将是北海的盛宴。”
“你呢?”安德烈问道,“你能得到什么?”
“不会很多”,吉尔摊了摊手,“也不会很少”。
吉尔回到了芬德拉,又去了工地。
之后几年的局势已经被吉尔洞彻于胸,他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艾露恩```”,吉尔掏出了怀里的那支已经有些掉皮的镀金玩具,“如果我能再见到你```”
这么长时间了,吉尔第一次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通向艾露恩的一条道路,这条路也许会很难走,也许最终也没有结果,但是,吉尔已经能够在依稀之中,看见艾露恩在黑暗的尽头发出的晨曦之光了。
聪明人看得见几个月内的事情,战略家能够估测出几年的事情。
吉尔现在似乎正在做着不合事宜的蠢事,但是只有吉尔自己知道他在干什么。
“斯瓦迪亚逆转库吉特之后,大陆不会和平的”。
吉尔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并开始思考起那以后的事态了。
时间快速的流淌而过,吉尔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梦想,并且决心把它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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