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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而我还有一个小姨,在我六岁或者七岁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架玩具弩,松松的上了弦,以确保不伤人,还附带有几根粗粗短短的弩箭。这件礼物让苏米祖母很生气,她让彼安文爷爷把箭头磨的圆滑的如同卵石后才交给我。
我在那些箭的末梢看见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拿去问母亲。
母亲稍微的摸了一些,就对我说,“是葵花啊”。
彼安文大娘的两个孙子比我大,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年轻农夫,长得很像彼安文爷爷。
那两个小孩总是和我一起嬉戏,我们坐在牛背上慢慢的走过山谷。走过麦田时,如果牛把头伸过去嚼麦子,那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就会用脚踢一下牛的脑袋,那头牛就委屈的哞一声,然后回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
男孩会叫:“不准吃麦”
那头牛就会再叫一声,然后步履稳健的继续前行。
后来我们三个不能一起坐在牛背上了,那个最大的孩子就在前面牵着牛缰绳领着我们走。我一直很羡慕他,说我想牵一回牛,但是他说彼安文爷爷不让我牵。
不过我一直缠着他,最后他终于答应我让我牵一回牛,我很高兴的接了缰绳,走到了牛前面。那头牛最不怕我,一直用湿乎乎的鼻子顶我的屁股,吓得我左右躲闪,他们两兄弟在牛背上乐得哈哈直笑。
这个场景被彼安文爷爷看见了,他们两人当晚就挨了打。
我不知道彼安文爷爷为什么要打他们,他们俩也不知道。他俩只是说彼安文爷爷打他们的时候骂着他们的一个没见过面的叔叔,让他俩‘别把自己当少爷’。
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日子过的这么的快,以至于我回忆起来的时候,总会有种错觉:在白鸽谷的一切回忆都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面完成的。
这种错觉让我总是觉得白鸽谷的那些下午是漫长以至于永恒的。
那些日子里面,祖父似乎总在夏天的下午没完没了的誊写着文件;彼安文爷爷坐在田埂边打盹,彼安文大娘则守在一口煮着羊肉汤的罐子边念念叨叨;母亲会坐在房间里面和苏米祖母聊天,苏米祖母告诉母亲一些过去的事情;最让人激动的则是尤在夜晚时燃放的烟火,这是整个苏诺平原上都没有的景观,常常会有人专门走远路来看新鲜。
在城堡的边上,我看见有几个墓碑。
父亲带我去过一次墓园,他告诉我,最左边的那个是苏米祖母的妈妈,中间那个是祖父的师母,后面那个则是家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管家 。
我问父亲,“老管家是谁啊,咱的管家不是彼安文爷爷吗?”
父亲会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以后你会知道的。”
至于老管家是谁,父亲终究没有告诉我,这些都是彼安文大娘很久之后才告诉我的。
那时家里过的很自在,我最喜欢秋天,因为那个时候总能吃到很多东西:酸甜的蜜桔、清脆的苹果、香软的梨子、带霜的李子、肥嫩的沙柚、宝石一样的石榴,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
彼安文大娘总是让我随意吃,但是她很不喜欢我不洗手就去拿水果,“先洗手,小东西,手伸过来我看”
这就是白鸽谷。
冬天的时候这里会下雪,常常一个晚上醒来,整个世界就变得一片银白,只能听见彼安文爷爷在吆喝仆人们清理庭院的声音。
从我的卧房,可以看见整个世界银亮一片,但是我看着雪地的时候,总是会觉那只是一片晨曦里的麦子。外面下雪的时候,祖父会在厅堂里面准备宴会,父亲和母亲、祖父和苏米祖母、彼安文爷爷和彼安文大娘还有尤都会参加,还有家中的一些仆人或者庄园里的佃农也偶尔会接到邀请。我喜欢坐在凳子后面看见这些人被堆得高高的食物遮挡住。
母亲从她老家带来了一个侍女,那是个小商人家的女儿。她教我怎么折纸,拼出一只小鸟;或者教我怎么用绳子指挥一个玩偶;她还教我怎么帮女孩子扎辫子。我总是乘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的头发弄乱,然后开开心心的跑掉,等她醒来假装很生气的找我时我就躲起来。
有次我躲在衣橱里面睡着了。一个下午不见我,大家都着急的四处寻找的时候,闻讯赶来的母亲指了指衣橱对他们说,“他躲在衣橱里,我听见他了。”
然后我还在睡梦中被人揪了出来,屁股上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顿巴掌。我很生那个侍女的气,后来她做了南方的金桔糖给我,我赌气摔在地上然后掉头就走了。母亲告诉我,那个侍女哭了一个晚上,我自感很愧疚,但是道歉的话却总也没有说出口来。我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应这个侍女家人的要求,在西撒叔叔的帮助下给她在罗多克找了一户人家,就把她嫁回罗多克了。
她之走前哭着亲着我和母亲的脸,她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一直不曾料到,她居然说中了事实。
那时我刚刚会写字,我照着祖父教的方法,生疏的用鹅毛笔管沾了墨水,在纸上拼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爷爷,这是什么?”,我问祖父。
“白鸽谷,提米。”
我叫提米,据说是为了纪念白鸽谷的一位领主。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五章 黛拉
第三十五章 黛拉
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黛拉。
黛拉小我一岁,她来白鸽谷的时候才刚刚五岁。
那一年,生活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我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每天在城堡里面无所事事的乱窜,祖父开始和父亲商量起了我的学业问题,他们想等我大一些后就把我送到苏诺城里的一个学者家里去。
那个时候,苏米祖母的姐姐派人来我家告诉我们我随时可以去,他们说我可以提前去住在流苏街他们的家里,需要学习的时候再去学者家里不迟,这样的话我以后离开白鸽谷的时候不会认生。况且这个时候我的父亲也在苏诺城里面有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具体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记得他那个时候很忙,一周也回不来一次白鸽谷。
父亲往往会在下午骑马抵达城堡,第二天一早又离开奔赴苏诺城。
在祖父的资助下,白鸽谷修建了一条平整的石路,直通山谷外的小城和更远处的苏诺。这条路替代了过去由人们踩出来的土路,这让从白鸽谷旅行去苏诺的时间大大降低了。如果快马加鞭的话,父亲在白鸽谷吃完午饭之后还可以在苏诺赶上晚饭。
也许是我三岁或者我两岁的时候,东方的一个野蛮汗国被帝国击溃了。
从我记事开始起,我就一直听着人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战场上面的新闻。人们说那个野蛮国家的人一辈子都生活在马上面,他们吃马肉、喝马奶、饮马酒。
那些佃农在我晃悠到他们的茅屋中的时候,总会拿出他们存的水果或者糖给我吃,那些东西自然比不上城堡里的好吃,但是母亲告诉我,如果别人自愿送给你东西,那么最好收下,以后加倍还给别人就是。我谨记这个教诲,所以每次离开城堡的时候,我都会在自己的口袋里面揣满糖和其他好吃的东西,以备送给别人。有一次我闲逛到了彼安文爷爷家里,准备跟他的孙子分享罗多克的小姨送来的奶糖的时候,我发现奶糖已经融化在了口袋里面,手伸进去的时候感觉满手都是黏答答的糖汁。
彼安文爷爷的大媳妇帮我脱了上衣,然后打了盆水坐在门口洗着上面的糖渍。那时我就光着上身坐在地上听着佃农讲述着东边的故事。
那些脸庞晒得黑红的佃农就带着神秘的表情坐在我的边上,他们说那些野蛮人是怪物和马**后生下来的,他们一出生不会走路就会骑马,也一辈子都呆在马上面。
佃农们总是在低声的传播着这种故事,不过我的父亲似乎很不喜欢人们说库吉特人的坏话,父亲一直跟我说,“斯瓦迪亚人也有邪恶和无耻的恶棍,库吉特人也有善良和高尚的人。我不希望你只凭听到的故事就去传播败坏别人名声的故事。”
我只得点点头,因为父亲说起库吉特人的时候总会显出让我有些陌生的严肃表情来。人们悄悄的告诉我,父亲和库吉特人有恩怨。对于这种说法,我非常的愤怒,我不相信我的父亲会和蛮人有什么往来,我会对着告诉我这些消息的人吐口水,让他们闭嘴。
但是那些仆人家的小孩子总是对我赌咒,说他们的家人看见我父亲在衣柜里面珍藏了一件库吉特的小姑娘穿的那种红绣衣。
我警告他们再说一个字我就揍他们,他们知道和我打架到最后总会被彼安文爷爷训斥,所以他们只能恨恨的看我一眼,然后不理睬我的离开。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去找那些佃农那里去打听前线的故事。
有一个佃农说他的一个哥哥就去了前线,在那里他哥哥帮骑兵们找草料:“我哥哥他们总是赶着嗅觉最敏锐的马去找草场,这样还偶尔找不着,但是那群库吉特人”,说着佃农吐了一口口水到旁边的瓜田里,“那群库吉特人自己就能闻到草场在哪里。不光如此,他们还能闻到小孩,然后一刀割开小孩的喉咙;他们也能闻到女人,然后就跳到她们身上。”
“跳到她们身上干吗?”
“这样就能生小孩了啊”
“跳上去就能生小孩了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哥哥这样说的就是啦。现在他在苏诺城给马喂草料,赚的钱可比我多多了。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以后给我找个老婆,让我也跳一跳。”
那个年轻佃农的哥哥的形象在我的心中蓦然高大起来,“啊,有个哥哥真好啊。这样吧,我认你当哥哥,你以后找到了老婆,让我也去跳一跳可好?”
他仔细的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啦,呃,就是彼安文老爹好像不喜欢我们跟你走的太近,我们还是不要称兄道弟了```以后我有老婆了你只管来跳就好。”
慷慨的佃农让我心生感激。后来在我明白了如何跳到女人身上之后,一直很想再去找当年的那个佃农聊聊当年的事,但是可惜再没有机会了。
那时帝国的居民总该议论纷纷,我听着人们的语气就是帝国可以战胜一切。
我能感受到周围的农夫、皮匠、木工都有些按捺不住,他们都想离开白鸽谷跑到前线去,据说在那里人们能够找到自己需要的一切,前提是有足够的勇气。
说起勇气,在我这个观众面前,那些人向来不缺勇气的,他们总是告诉我他们徒手杀死饿狼或者单手打死棕熊的故事。
我一直对这种故事深信不疑,这种信赖在后来崩溃之后对我打击过大以至于我很长时间什么都不信。
在侵略帝国的人里面,除了那个东方的蛮族之外,还有一群人他们的同伙,说是叫做萨兰迪人或者萨兰都人,反正周围的小伙子给我说起那些人的时候,发音总是变来变去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叫什么。
据说那些萨兰迪人是在库吉特蛮族人侵略帝国边疆的时候跑来趁火打劫的,现在他们的一个首领又和自己的弟弟打了起来。那时萨兰迪人自己的土地已经被那个头领的弟弟弄到手了,而这个首领现在只占领着库吉特人送给他的一座帝国的堡垒。
人们说这个首领是大陆上最有钱的人,因为这个首领的家乡是富得流油的地方,他本来是那个地方的王子的,所以也一定满身都是金币。
我一直觉得那场战争一定是就在我家附近打的,因为家里的人对战争的细节知道的如此清楚,而且据说帝国东部的一个将军还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以为世界就是白鸽谷,在山的那边,就是世界的终点。
以至于有一天父亲走来告诉我说,那个叫做莱特的东部将军要来白鸽谷做客的时候,我对于他到我家来要走上二十天感觉非常惊讶。
“爸爸,他不是就是山那边的一个将军吗?怎么要走这么久?你去苏诺不是只要半天吗?”
这时,父亲就会蹲下来笑着搓乱我的头发,然后对我说,“山那边的世界很大啊,你以后会发现的。和这个世界比起来,咱的白鸽谷就是一只摇篮啊。”
“那个莱特伯伯也是在白鸽谷长大的吗?”
“呃```不是,但是现在白鸽谷倒是最像他家的地方了。对了,这些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净点,别没事老往牛棚羊圈里钻。”
“我很干净啊,我每次玩回来,彼安文大娘都会用刷子刷我的背,还有胳膊。你看,都是红的。刷的好疼。”
“是我让她刷的,要是她一天不给你洗澡,你就浑身掉泥了。”
“诶```我不喜欢洗澡。而且为什么这些天要洗澡啊?”
“因为莱特伯伯的女儿要来啊。”
“啊?”
“恩,她叫黛拉,小你一岁。你要是在她面前臭烘烘得,那多丢人啊,以后小姑娘都不理你了,你就找不到妻子啦。”
“那就生不了宝宝啦?”
“呃```是吧,没有妻子就生不了宝宝了```”
“哈哈没事的阿奇说以后我可以跳他的老婆,这样我就也能有宝宝了。”
“?”
那天晚上,我看见彼安文爷爷指着阿奇训斥。阿奇抱着胳膊蹲在侧门边,侧着脸眼泪哗哗的流,似乎受了什么委屈。我很好奇他犯了什么错,想过去掺和掺和。
不过彼安文大娘把我拽走了,她说阿奇不正经,以后不准我和他说话。
那天我睡觉的时候,阿奇悄悄的爬到了我的窗户下面,在他丢进第二个石子的时候,我醒了过来。
我在窗外看见了阿奇。
阿奇眼中闪烁着泪痕,他告诉我,他要离开这里了,要去外面闯荡闯荡。
“我要去找库吉特人打仗,要去帮我哥哥养马,还要找老婆生宝宝。这里的人都讨厌我,我还是走了好了,在这里一辈子种地也不是个事情。”
我当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幸福和兴奋都涌了上来:阿奇要去冒险了,而且他走之前来看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阿奇让我保重,然后让我给他找点东西。他说他没有鞋子,这个情况最严重,怕出了白鸽谷被人打劫。
“要是打不赢别人,没有鞋子我跑不掉;要是打得赢别人,没有鞋子我又撵不上。”
阿奇充满逻辑哲理的话一下子打动了我,他和他哥哥的形象一下子在我心中变得一样的高大了。
我趁黑摸到了彼安文大娘在城堡里过夜的那个小屋子,然后在地上摸到了彼安文大娘的花扎羊毛鞋和一只大皮靴。
我把这不配套的两只鞋丢出了窗外,阿奇悲壮的点了点头,然后穿上鞋一高一低的走掉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做着阿奇大战库吉特人的梦时,被城堡里的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我爬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见了彼安文爷爷,他左脚穿着皮靴,光着右脚;
我还看见了彼安文大娘,她右脚穿着花扎羊毛写,光着左脚。
彼安文爷爷满脸的愤怒,“这个阿奇,这么下作,自己跑了不说,还偷走我和老伴的鞋子。偷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他还一人只偷一只,真是可恶至极”
祖父疑问的看了看彼安文爷爷两人,“你昨天没出去值夜啊,怎么一个孩子偷走了你的鞋你都没发觉。昨晚你们俩干嘛呢?”
这个时候,我开心的冲一边走出来的母亲大叫道,“妈妈妈妈现在彼安文爷爷和彼安文大娘的脸是大红色呀比早上的太阳还红的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那种大红色”
那之后‘大红色’成了白鸽谷里面一个充满的内涵的惹人发笑的词语。这造成了彼安文爷爷非常讨厌仆人们穿红色,他总觉得这些穿红色的家伙是在偷偷笑他。
彼安文爷爷有些不快,山谷里偷偷跑掉了佃农的孩子,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我看见阿奇的父母哭哭啼啼的找到祖父道歉,祖父倒是很豁达,“年轻人总是向往外面的,他成功了,我比你们还高兴;他要是碰了壁,你们让他只管回来就是。”
这个小风波很快就被遗忘了。
因为莱特将军马上就要造访白鸽谷了。
人们说莱特伯伯在东线的时候像战神一样把库吉特人赶回了他们的老家。
“莱特将军会变魔术呢我听说他在德赫瑞姆城做了一次游街祈祷,然后上帝就派下了上万名装备精良的骑士,这些人和莱特将军长得一模一样,他们都是天神的后代。这些人一次冲锋,库吉特人的城堡就碎城了石头渣滓。后来莱特将军把那些人都赶跑的时候,这些天神就被上帝召唤回去了”,一个木匠对我这样说。
我好奇的说,“为什么上帝不让这些士兵多留一会啊,帝国现在不是还在和萨兰都人打仗吗?让天神的士兵们把萨兰都人赶跑了再消失不好吗?”
“是萨兰德人,小少爷”,木匠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只要有了莱特将军,他想变出军队的时候直接就能变出来的,不需要一直留着。你知道,魔法师要变一个精灵出来也是很累的,要召唤一支军队就更累了,莱特将军也不能长时间的维持吧。”
“哦”,我恍然大悟。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期盼着父亲最好的朋友,莱特将军的到来。
等待的日子过去的很快,莱特将军很快如同一轮灿烂的太阳一样照亮了白鸽谷地。
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很久之后我已经大抵忘记了。
如果我现在再好好的想一想的话,我马上想到的不是那旗帜鲜亮的骑士,不是那色彩华丽的仆人的礼服,不是那盔甲闪耀的长戟卫队,甚至不是英姿飒爽的莱特将军。
我马上想到了那个小小的姑娘---她美得像晨曦。
那年我六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斯洛因.黛拉。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六章 莱特来访
第三十六章 莱特来访
这一年,库吉特汗王的使臣终于与帝国的将军签订了合约,然后退出了边境。
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份平等的合约,因为库吉特人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帝国要求库吉特人每年赔偿数万蹄的牛羊以及一千匹以上的战马及耕马,连续赔偿十年以上。对于库吉特来说,这也许算不得什么,这种处罚完全是象征性的,而枯竭已久的边境贸易马上就会恢复,库吉特人将从中大大获利。
就在前年冬天的时候,帝国的骑兵在伦迪亚堡前击溃了可汗卫队。那场战役的主角就是来白鸽谷做客的莱特将军,当然,莱特在军队里面并不是一个负责具体调服的将军,他更像是一个图腾,或者说一面旗帜。
在开战之前,如果士兵们看见莱特将军的铠甲和他的二十名骑士扈从挺着龙旗横奔而过的时候,他们的士气就会极度高涨。
莱特将军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敌军也难免被他的光辉所慑服。曾经有这种事情,莱特将军带着一队轻骑兵劝降了上千的敌军士兵。
在诺德人和维基亚人的边境,有一些斯瓦迪亚裔或者禅达裔的族人,这些人被当地的领主视为下等人。在战争到来的时候,北海两国不方便直接出兵帮助库吉特人,所以他们告诉那些斯瓦迪亚人:只要去前线服役一段时间,就可以获得国民地位以及国王赠与的田产。
虽然维基亚和诺德本来就已经开始大力推行平等对待斯瓦迪亚人的政策了,但是政策是一回事,现实则往往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北海两国,斯瓦迪亚人与北海人的待遇差别一目了然。在这种条件的诱惑下,很快就有成建制的斯瓦迪亚人的长矛兵和弓箭手组成的胁从军南下,加入了库吉特王的阵营。
这些人抵达战场后对斯瓦迪亚-罗多克联盟的士兵士气打击极大,士兵们在进攻那些人的时候往往不忍拼死杀伤。因为亲手杀死一个同胞---即使他在敌人的阵营里面,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没有人真的会在这种战斗里面得到荣誉的。
莱特的身边就有一个号称‘英雄’的人。他在一次袭击库吉特的斯瓦迪亚仆从军的时候,杀死了七名斯瓦迪亚裔的役夫和两名士兵,这种惊人的战绩让他开心不已。在庆功的宴会上,斯瓦迪亚的军士们默默不语,只有这个战斗英雄兴致盎然,夸夸其谈他怎么扭断一个娘娘腔的脖子,又怎么砸碎了一个傻蛋的脑袋。
人们对这个人的忍耐是有闲,那个家伙会在任何场合下突然开始吹嘘自己的勇敢起来。在战时,士兵们不会做什么事情,毕竟这是战争。但是战争结束之后,士兵们知道他们要做点什么事情了。
行动是在库吉特王最终被赶出斯瓦迪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那个战斗英雄失踪了,后来人们发现他溺死在厕所里面。这件事情很离奇,但是似乎没有人愿意细究,毕竟想杀他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他把同胞的血当葡萄酒饮用,他把同胞的骨头当成奏乐的笛子,不杀他,我们无法入睡。”这是士兵们比较一致的口径。
得到了诺德人和维基亚人的支援之后,库吉特人改变了战术,开始采用骑兵配合仆从步兵作战的方式了。这是库吉特人的最后一搏,但是这也证明库吉特人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一个游牧民族已经窘迫到需要临时学习配合步兵作战了,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是不论如何,以斯瓦迪亚裔的仆从军为前导的库吉特人在一段时间里面成功了,前线陷入了僵持。斯瓦迪亚士兵本来毫无压力的要塞作战和堡垒反击作战也面临着挑战,毕竟自己的战术对面的人也同样具备。
这个时候,莱特将军做了一件让人们始料不及的事情。
那天莱特卸下了自己的重甲,他在身上绑上了斯瓦迪亚的雄狮战旗,在莱特的身后,是他那些视死如归的骑士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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