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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有人说我出生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镇子上的医生要给我放血,还要找人用油抹遍我全身,他们说是我触怒了上帝,所以要受到惩罚。当时和我一起得病还有一个小孩,但是他比我的病要轻。但是尤说什么也不让镇子上的医生给我放血”,我把食指伸到黛拉面前,“喏,医生就想把我的这个指头割开,让血一直流啊流,然后我身体里的毒素就越来越少,我也就好了。”
黛拉的眼睛瞪得如同闪亮的琥珀,“那不疼啊?”
“人们说疼了才有效---当然,除了尤。尤说他们是神棍”,我告诉黛拉,“后来尤用一根棍子撵走了那个医生,那个医生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来白鸽谷了,从那之后尤就成了我家的药剂师。不过从那一天起我们家的人再没有得过病了。而那一次,尤亲自料理我的食物,给我喝一种又黑又苦的汤汁,我出生几个月后就好了。彼安文大娘现在都不相信尤的汤,大娘说那些东西闻起来像是巫师门殉葬前用的东西。”
“哦,”黛拉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孩子呢?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生病的?”
“那个孩子是镇子上的医生治的”,我摇了摇头,“总也不见起效,那家的人听说我病情在好转,于是跑来找尤去试一试。尤去的时候那个孩子的血都要被放光了,嘴唇都泛白了。尤也没有办法,就给了那个家的家长一瓶宁神药剂,说可以让孩子走的轻松些。之后小孩子就死掉了,黛拉啊,以后如果有人给你治病,千万不要让他们给你放血,这么做的人都是不会医术的骗子,尤这么说的。”
“他死了啊?”黛拉惊愕的叫道。
“是她”,我点点头,“恩,后来就死了,听说是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额头像奶油一样,不过没有你的漂亮啦,你的额头像新月。”
“喔”,黛拉眼睛向上看了看自己的额头,然后用手摸了摸,“我倒觉得像奶油要好一些。”
“这样啊,那你的额头就像奶油好啦”我郑重其事的说,“以后我只对你说你额头像奶油,对别人都说像新月。”
“谢谢你”黛拉笑了笑,但是又马上显得有些难过,“诶,那个小姑娘好可怜啊”
“恩,不过尤说这都是命运注定的事情,也许小姑娘现在已经‘转世’了,我不知道尤说的‘转世’是什么意思,但是可能去天堂了活的很好吧说起尤,你想不想看稀奇啊?”
黛拉嘟着嘴看着自己的指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挤到了中间,显出了一种严肃的可爱,听到我的话,她抬头看着我,“什么稀奇呀?”
“焰火啊,就是你来的时候看的那种焰火。就是那种漫天飞舞的彩虹,哈哈,那天你家的车夫全部躲到马车下面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都脸色苍白,好丢人啊。”
“爸爸说那是魔法,让我不要去靠近。”
“不是魔法,尤说只是一种燃烧药剂加上一些金属粉末罢了。”
“虽然不明白,但是听起来好厉害啊”
“走吧,我们去看看。”
那是我最成功的一次,也是我最自豪的一次和女孩子打交道。
小时候我似乎对于和女孩打交道很有天赋,但是这天赋似乎在时间的磨砺下消失无踪了。多年后我见到女孩子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只是对特定的人说出充满爱意的话,但是爱情之路却相当坎坷。
人们说我小时候可以随意的亲吻一个刚认识几分钟的小姑娘的时候,我一直感到很纳闷小时候的勇气。因为在长大之后别说是亲吻了,就是站在女孩的面前,如果女孩显得稍微有些冷漠或者不屑一顾,我就不知所措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天我拉着黛拉的手,一路走过了白鸽谷里旺盛生长的麦田,田野的花开在我们周围,黛拉的米色亚麻裙拂过青草丛杂的草地,像是白云舔舐着远处的山峦。那时有一股南风吹了过来,黛拉压了压头上的那顶麦黄色的草帽,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我拉着她,就好像拉着满世界的宝藏一样。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尤的家,或者说是有的窝棚,他在里面储存了很多东西。
尤单独的住在白鸽谷一件废弃的屋子里面,过去据说彼安文大娘的一个儿子在里面住过。尤很喜欢里面的布置,所以也没有做什么改变。他在这周围种上了一些奇形怪状的花草,种子都是他一路从别的国家搜集来的。
尤有一次告诉我,救我小命的一种药草就是那种开白花的植物的根,而那种让我额头上的伤疤快速愈合的药膏则是用另一种植物的叶子熬成。我仔细的记忆了很久,但是还是记不住各种植物之间的区别。直到现在,除了几种很普通的树以外,我对于树木的了解还是很缺乏,这主要是因为尤一直在身边,有什么事情问他就好了。
我拉着黛拉的手敲了敲尤的门,过了一会,铁匠的女儿红着脸跑了出去。
我们俩目送着女个女孩捂着脸一路跑上山坡,我给黛拉介绍:“这是我家铁匠的小女儿。她爸爸就是昨天吃饭的时候老是呵呵傻笑的那个男人。”
黛拉点了点头,“哦,我记得,那个人还用餐巾擦额头,真是粗鲁死了。”
我正准备为铁匠师傅分辨几句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清了清嗓子。
这时尤在里面高声的说道,“进来吧”。
“咦?尤伯伯,你又在给女孩子讲身体养护知识了啊?”我一边进去一边问候道。
“胡说,我```咦?这不是那个将军的小女儿吗?你带她来干什么?”
尤正襟危坐在一个高高的椅子上,在看到黛拉之后,他露出了很好奇的表情。
“尤伯伯,黛拉想看看你的魔法烟火,你给她看看吧。”
“现在还没有啊,材料得现配呢。而且大白天的放什么烟火啊,放了又看不见。这些东西很贵哟,还很危险,不要看了吧。”
黛拉四下的看着这间奇奇怪怪的屋子:各种沙盘、药材、粉末、煮沸的锅子、甚至还挂了几串大蒜头,墙上有慢慢两墙的书和一墙放在篮子里的草药。
听到尤的话,黛拉责备的看了看我,我期待的看了看尤。
“尤,让我俩看看吧黛拉再过几天就要走了”
“恩,这个么```”,尤仔细的想着什么事情,“真的很为难啊。”
“好啦,尤伯伯。铁匠问我他女儿最近在哪里溜达的时候,我就说她在城堡和彼安文大娘学女红啦”
尤皱了皱眉头,“你这话说的好像什么似的,恩,不过这样说也不错,难得你脑袋转的挺快。”
“那你就给黛拉看看烟火啊”
“白天看不了,等晚上吧。我现在把药粉配出来好了。”尤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拿出了一架小天平,借着从一个角落里面找着什么东西。“你们先走吧,这里有些危险,你这小家伙笨手笨脚的,小心烧着自己哟,还记得你上次烧掉了阿奇那个蠢货一半的头发么,那让他看起来像个‘胡虏鬼’一样。”
“什么是‘胡虏鬼’啊”,黛拉小声的问我。
我说,“那是尤家乡的敌人,和库吉特人一样,骑在马上跑来跑去,把头发剃掉一半的人。”
“哦,这样子”,黛拉点了点头,然后怯生生的对尤说,“尤```伯伯,我想看看你的那些东西,能让我看看吗,我不乱动,提米也不乱动的。”
尤冷哼了一声,“你我不知道,提米这个小傻蛋老是偷偷喝我的墨水。有一次还把我从萨兰德人那里买的水银泼了一地,小姑娘见过水银吗?就是那种珍珠一样的美妙东西,那东西厉害着呢,一点点就能毒死一头牛,那天我一回来就看见提米在地上用手指按着那些洒在地上的水银珠,嘴里还兴奋的叫喊着,我可是给吓坏了。我才不相信提米,是不是啊,臭小子?”
我对尤揭我底的事情有些愤怒,“喂,那是你说之前好不好,那之后我就不玩水银啦。”
“是啊,你不玩水银,你玩我的硫磺,结果把半间屋子点燃了。那个彼安文大娘到现在都说那天地狱之门打开了,嘿,不过你们的故事里面地狱里的确是硫磺遍地。啧啧,要是被我家乡的那些商人听说你们的地狱都是硫磺的话,估计几年的时间就把你们的地狱开发成矿场啦”
“呃```那你到底留不留我们看你做烟火啊”,我听了半天之后回到了主题上。
“坐在椅子后面,要是超过一步,你们俩就回城堡里面亲热去吧。唔,真倒霉,多么美好的下午就被两个小东西给破坏掉了。”尤开始用手指捻起一点点淡黄色的粉末,然后细密的洒在天平上。
我和黛拉觉得挺无聊的,就四下的看。
接着我看见了一堆小木棍子,我知道尤正在做一种新奇的点火药剂,蘸一点在木棍上,轻轻的一划就能着火。
我巧巧的拿了过来,“黛拉”我小声的对一边安安静静的坐着的黛拉说,“你看,这种东西很好玩的,可以当成小焰火,只要你轻轻刮擦一下木头、石头或者随便什么东西,这小木棍就会自己燃烧起来,可有意思了”
“真的啊”黛拉笑眯眯的捏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刮一下墙就知道了啊。”
“怎么刮啊?”
“用那头,就是又黑色颗粒的那头,对,就是那里,擦墙就好啦,哎呀”
我看见黛拉一下子刮出了一大团火焰,这火焰把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点着了,火苗不大,但是我把它按熄的时候,黛拉的那缕头发已经焦枯了一半了。
黛拉无辜看了看手中熄灭的木棍,又看了看我,再瞥了瞥自己还散发着焦臭的头发,然后她的嘴巴一点点的抿开,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尤回头看见我们,一下子他就从我们俩得动作和黛拉的哭声里面明白发生了什么。尤的愤怒几乎不可遏制的涌出了他的胸膛,“提米叫你不要乱动东西的呢”
接着他走过来,嘴里嘀咕着‘不哭啊不哭’,然后假装敲了一下我的脑壳。
十几分钟后,我和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抽抽噎噎的黛拉。
“我的头发,呜呜,难看死了”。
“不要告诉莱特伯伯和伯母啊,黛拉,不然他们就不会让我领你出来玩了”
“我才不想和你出来了,我的头发就是被你烧掉的,好难看丑死了”
“黛拉,是你自己烧的呀```”
“是这样没错,但是```不行,还是要怪你,还有这混蛋木棒,讨厌死了```”
“别哭了。今天晚上给你放烟火,用五彩的”
哼```”。
“我把我小姨给我寄来的弩箭给你一枝,那个后面刻得有漂亮的葵花哟,女孩子拿在手里面可以免除危险的。”
“不要```女孩子才不会玩这些东西呢```”。
“呃,那你要什么```”
“我上次看见你的贝壳手链了```我才没有说想要呢```”
“我就有四条啊”,我有些为难,那些是我拜托彼安文爷爷从城里带回来的罗多克小花贝壳,我自己一点点的凿孔后穿起来的,“给你```一条?”
“我的头发啊```”,黛拉继续哭泣着。
“两条```!”我下了决心。
黛拉撇了撇嘴,“妈妈说男孩太小气了以后没有出息的```”
尤悲伤的看着我,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
“三条不能再多了”我有些生气了。
黛拉突然就笑了起来,就好像晨风吹散了田野的雾气一样。她噗的一声把眼窝里蓄满的眼泪都笑掉了,从她的脸蛋上骨碌一下的留下来,“那条丑丑的灰色的手链你就自己留着吧,剩下的给我哟,你等会悄悄的给我吧,不然妈妈又要笑我了,烦死她了”。
“好”,我想了半天之后挤出了这个字。虽然很心疼,但是能够让黛拉不哭,这其实也值得。
那天晚上,黛拉坐在我旁边,头发齐整的剪出了一个小豁口,这让黛拉的头发像是小孩子掉了一颗牙齿模样,可爱极了。
尤在远处放着焰火,黛拉看着天空出神。我盯着黛拉,她的脸圆乎乎的,有一个漂亮的弧度。
轰鸣的响声现在似乎都在我耳边炸响,那晚的夜空明亮璀璨,但是我觉得最璀璨的还是那个看着天空,手上戴着三条手链的傻乎乎的黛拉。当时我多么希望那一刻就这样永远下去,在白鸽谷的城堡前,我们看着焰火,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面,就一直这样下去。
三天后,莱特一行人就离开了这里。
我一直追着车队走到了谷中,黛拉频频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冲我招手,很多莱特家的骑士和奴仆都在回头冲我喝彩。不过他们一行人终究是走了。
黛拉离开后,整个山谷好像空了一样,我以前觉得这是世界的中心,是世界上最值得留恋的地方,但是从那天起,我觉得白鸽谷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地方。我想走出去,想去找黛拉。
山谷空旷极了,就好像我第一次在树立里面迷路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一样,就好像这个世界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城堡里面,看见父亲正在把一套铁甲拿出来,他在上面擦拭着。
苏米祖母拿出了一顶头盔,上面缀着白色的缨络,祖母和祖父看这个头盔的表情很复杂,父亲到没有什么顾忌,他把头盔拿了过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很合适啊。我去帕拉汶的时候就带这一套去吧,不用担心我的。”
那时我知道父亲答应了莱特的邀请,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去帕拉汶就能去莱特将军的家里,就能找到我的黛拉了。
我想起了骑士故事里面,骑士们想念自己的女士或者在大战恶龙之前都会把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于是我也照做了。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露出了悲壮的神色,我幻想着去找寻黛拉的路途艰辛而又漫长。
“你在干什么,提米?”正在试着一件链甲大小的父亲好奇的问着我,彼安文爷爷帮父亲从后面把链甲系上,那件还是嫌大,彼安文爷爷说可以改小一点,但是要十天时间。
“我正在‘按着心脏,怀念我的爱人’”,我念着故事里骑士念叨的诗句。
“提米?”
“恩?”
“心脏在左边啦。”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九章 集结
第三十九章 集结
父亲准备离开白鸽谷了。
帝国将有新的战事,现在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每天都有国王使者前往各个领主的领地,要求各个家族们贡献力量去面对即将开始的战役。我家接到了命令,要求派出十名役夫去南苏诺大道上看守几处粮仓三个月,然后再上缴七百个第纳尔金币以及一百袋小麦。
现在是一个人心思定的时候,因而对于这次集结,领主们大都显得有些疑惑。近年来,随着东部战局的稳定,摊派下来的税金或者劳役越来越轻,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这是战争时期了。除了在一些主要城镇里,你可以看见流亡过来的东部领主以及国王的官员们,不然的话你会以为战争早已结束了。
哈劳斯爵士在几年之前以帝国摄政的名义解散了很多领主部队,因为那个时候战事趋于稳定,后方的恢复生产已经开始,哈劳斯并没有违背领主们的意愿。那次解散让哈劳斯的声望到达了顶点,归心似箭的领主们对哈劳斯的慷慨表示出了极大的感谢---特别是在哈劳斯默许那些领主在回归的途中可以带走他们看中并且拿的走的任何东西的时候。
库吉特人的军队已经完全退出了边境,在战争时期建立起来的几座转运粮食的要塞也被斯瓦迪亚的士兵们付之一炬。
库吉特人完全显露出了草原民族的灵活,在承认失败之后,库吉特王把开战的罪过推给了他的几个老臣。这些臣子的部落被平分给了其他的部落---这为库吉特王赢得了一个良好的国内舆论,所有分到了人民和牲口的部落都大力支持库吉特王处决国贼的正义之举。在雷厉风行的除掉了几个积极主战又喜欢指手画脚的老头子之后,库吉特王派出了他的使臣希望与斯瓦迪亚人取得和平。
哈劳斯优待了那些使臣,然后带着他们游街了一番,这种华丽的举动让人们情不自禁的大声欢呼“胜利归哈劳斯”,但是那些欢呼的人却忽略了一边脸色阴沉的菲德烈亲王。近来老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谁都知道国内即将换一个皇帝了,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哈劳斯,却对这个帝国未来君主冷落的过分。尤其是库吉特人的使臣,在进入军营后对哈劳斯行了草原人的服罪礼仪,而对于菲德烈亲王,这些库吉特人交头接耳的一番,然后勉强给了他与哈劳斯同样的待遇。
这种差别还体会在其他的方方面面上面,这些细微的差别让越来越敏感的菲特烈无法接受。再过几年甚至几个月,菲德烈就是帝国的新皇帝了,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菲特烈与哈劳斯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在几年前,萨兰德的二王子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让人眼花缭乱的战役过后,萨兰德的大王子和他的支持者们被迫逃到了雷恩迪堡。那之后萨兰德的大王子彻底成了流亡之军,除了手下的数百忠心耿耿的马穆鲁克部队和一大批杂牌军之外,大王子已经失去了他作为王子的一切。而且那支不足千人的部队还在持续的减少中。
人们清楚的记得几年之前,大王子从容的调度数万大军在各个战区碾压二王子时的那种不可一世,那时人们猜想的是战役会在一年之内结束还是在两年之年结束。人们普遍相信拥有正统优势的大王子到后来一定会把二王子绞死在首都的某棵树上。
但是现在,大王子正坐在雷恩迪堡的领主大厅里面唉声叹气。据说他终日饮酒,对于城外的斯瓦迪亚人,大王子再也没有了那种君临天下的气概,他颁布赦令,对王国内,也就是雷恩迪境内的军民一视同仁,只要有愿意帮助他从事恢复王业行动的人,不管是萨兰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不论信仰上帝还是真主,不论高贵与低贱---都将是他的客人。
周围的斯瓦迪亚农夫们默默的聆听着大王子的使者声嘶力竭的宣传,但是却不为所动。他们知道,这个苏丹不会长久了。
在过去,马穆鲁克们如果与斯瓦迪亚仆从一起作战,他们会视这为极大的侮辱。
渐渐地,军队中萨兰德人的比例越来越少了,现在参加夜巡的精锐部队中都不得不混杂一些斯瓦迪亚人了。
萨兰德大王子早早的宣布了与斯瓦迪亚人结束战争,所有被俘的斯瓦迪亚人可以自由回归故国,被迫流离外敌的斯瓦迪亚人也可以回到雷恩迪堡垒来认领产业。除此之外,大王子还告知斯瓦迪亚人他‘允许’两国自由贸易、互派留学生和使者、并且愿意共同勘定边界。
菲德烈亲王冷冷的把使者打发了回来:“呆在那里,不要乱动。”
这种侮辱让大王子暴跳如雷但却毫无办法,因为除了雷恩迪堡,他无处可去。
向东走,那里到处是二王子手下的爪牙,那些人可不会在乎大王子是不是他们的正统苏丹,他们只在乎那几万枚金币的奖励;
向北走则是还在零星战斗的战场,过去蹚浑水,手里面的这点士兵连发动场像样的偷袭战役都不够;
先西走则是斯瓦迪亚严阵以待的堡垒防线和堡垒里装备精良的铁甲士兵;
向南走也好不了哪里去,罗多克人对萨兰德人速来没有好感。收复了加米奇盆地的罗多克人对于萨兰德人的蔑视达到了极点,对于这个流亡之君会有什么动作谁都无法保证。
哪里都不能去,大王子只能垂头丧气的留在雷恩迪堡垒,像菲德烈亲王说的那样,“不要乱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王子的控制区域从雷恩迪边境缩回了村庄,又从城堡的下属村庄缩回了城堡,现在大王子的统治地区已经缩回了城门之内了。
城外的农夫和市民们对于城墙上孱弱的大王子毫不在意,这些人的领袖自己跑到德赫瑞姆城去取得了与斯瓦迪亚的联系。不久,流亡的领主和农夫们开始返回这里。这里甚至恢复了与斯瓦迪亚内陆的通邮,并且在行政上接受德赫瑞姆的差遣。城墙上常常张贴两张政府公文,斯瓦迪亚的那份被人们认真的阅读着,萨兰德的那份被人毫不犹豫的忽略了。
萨兰德大王子很快就发现即使是食物都来之不易了:斯瓦迪亚人要大王子掏钱来买,虽然价格还蛮公道的,只比卖给斯瓦迪亚人自己贵三倍。
大王子发怒了,他带着士兵走出了城门,在雷恩迪堡垒周围巡视了一下他的王国。但是一个村庄长老拉住了大王子坐骑的缰绳,“陛下,如果您继续这样张扬的话,恐怕很快菲特烈亲王就会给您送一瓶毒酒来让您开胃了。”
这个老头说的一点都没错,大王子身边的智者和阿訇们也都默默不语,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
大王子对然在政务上面一窍不通,但是这不妨碍他是一个忠厚的苏丹。每次有将军阵亡,这位苏丹就会在葬礼上默默的坐在一边,像兄弟一样回忆着这个人的生平。大王子对金币和女人没有特别的爱好,除了爱喝酒常常招致阿訇的批评之外,他做的其实挺不错。
如果他只是一个领主的话,那么他会是一个人缘很好的家伙,但是可惜的是,他是苏丹的儿子,而且他本来是要做苏丹和苏丹的父亲的。
人们戏称雷恩迪堡为西萨兰德,现在西萨兰德整个被斯瓦迪亚人和罗多克人的势力包裹了进去。
有一天,一队罗多克的轻骑兵驻扎在了城外,这些人满是好奇的绕城了一周,然后当他们突然发现城上飘扬着红艳的新月旗帜的时候,这些罗多克人大吃一惊,并且立马组成了掩护队形迅速的撤离。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罗多克骑兵充满戒心的退到城堡外的一座小山包上打量着这座古里古怪的城堡的时候,西萨兰德的苏丹闻讯派出了使者邀请远方的客人入城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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