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那支罗多克骑兵的将领回忆:“```入城后```那个男人坐在卧榻上,当我知道他的身份后,就对他行了礼。周围有四个女人服饰着他,她们穿着东方人放荡的薄纱,头上戴着孔雀的羽毛。当我的部下也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几年前的萨兰德储君的时候,所有的小伙子都忍不住从门口向他张望,想来看看他的样子。我一直以为斯瓦迪亚人已经把他幽静到帕拉汶去了,斯瓦迪亚人的驻防长官告诉我这一块很安全,我还以为是指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了```苏丹亲切的问候了我的身体和前途,当他得知我的父亲害怕雨天的时候,这位苏丹显得有些伤心,他说他的父亲也有这种病痛。他让他的御医给我写了一张药方,天啦,就是那种异教徒的草药```我们喝到了葡萄酒和龙舌兰酒,苏丹祝我们身体健康```我的父亲用了那种药方之后,果然病情有所缓解,我父亲还念叨说让我什么时候再去看望下苏丹,顺便问问老人在夜里盗汗是怎么回事```”
菲特烈亲王的意思是想要正式的要求大王子投降,这样的话就能给国民宣传在自己的努力下战争已经正式结束了。但是哈劳斯亲王却认为让萨兰德大王子呆在那里对斯瓦迪亚更加有利。
“亲王阁下”,哈劳斯说,“老头子又要惹你不开心了。但是这是为了国家着想。萨兰德永远是一个大国,对于这种国家,对于我们最有利的情况就是他们一直内乱下去。您知道吗,每年在萨兰德境内打着那位可怜的大王子殿下的名号起义的人数十上百,那些人这里焚烧一个村庄,那里打劫一个城镇,让萨兰德人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一切去各地平叛。对敌国不利的事情就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
“现在您为了名誉上的满足,硬要把大王子头上本来已经不存在的王冠扯下来。看起来您战胜了一个大国,但是事实上那个大国还在山那头控制着和帝国同样大小的疆域。而在此之后,萨兰德内部支持大王子的叛军很多就会失去信心和继续作战的理由,不再进行破坏活动。一个稳定的萨兰德对帝国是没有好处的。还是留着大王子吧,我亲爱的腓特烈亲王。必要的时候您还可以迎娶他的女儿。”
“什么?迎娶那个窝囊废的女儿?你疯了吗?”
“唔,不要这么说。您想一想,苏丹只有三个孩子,你娶了其中一个,然后我们想想办法把这个孩子变成他唯一的孩子。十几年后,我们再让大王子得病去世,那么会发生什么美妙的事情?天啦,我们的君王同时也是萨兰德的合法苏丹继承人了。那么以后进攻萨兰德的时候,我们的阻力会小很多,不过这最快都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因为他的大女儿还才九岁。”
“这个念头太疯狂了,您在拿皇室的血脉做赌注”,菲德烈亲王摇了摇头,“况且萨兰德人向来是允许他们的男人取我们的女人,但是却不允许他们的女人嫁给我们的男人---除非这个男人改信他们的宗教。这是背叛。”
“血统?我只知道斯瓦迪亚最纯真的皇室血统源自一位卡拉德帝国的下级军官,至于信仰嘛,姑且信一信吧,等到把萨兰德的土地全部抢走之后再改回来不就好了吗。当然,千万告诉别人你已经参加过割礼了,不然那滋味可不好受。”
“哈劳斯阁下注意您的措辞”
“唔,对不起,我亲爱的亲王。这是您的国家,您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实话,哈劳斯说的话没有错,斯瓦迪亚应该保留大王子在东部的一座城堡的。失去这座城堡,斯瓦迪亚损失不大,但是得到的却是萨兰德无穷无尽的内乱。当得知了菲德烈的举动之后,出了一些单纯的青年人欢呼雀跃之外,大多数人都摇头叹息,在政治上,菲德烈还很稚嫩啊。特别是尤,他对于菲德烈的不屑显而易见,“本来让敌国内部互相流血的美事,以后变得要用自己的士兵的血去代替,亲王还沾沾自喜,真是一团烂泥。”
菲德烈亲王的最后通牒下达之后,萨兰德的大王子叹了一口气,然后下令打开了雷恩迪堡垒的大门,迎接亲王的骑士入城。
“我们要去哪里?”苏丹默默的问道。
“您可以留下一百名随从---包括亲人在内,亲王在首都给你们安排了住宅。剩下的士兵如果宣誓为我们服务,我们很乐意欢迎这些勇士。如果不愿意为我们服务,他们可以自由遣散,回萨兰德可以,去港口当雇佣兵也行,但是从这天起,斯瓦迪亚的法律对他们生效。如果他们敢做任何违背帝国法律的事情。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处死他们。”
“这很慷慨”,大王子嘟囔着,“很慷慨。”
那时大王子还掌管着一百多忠心耿耿的马穆鲁克可三百多追随者,只要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追随着大王子去任何地方。不论是像拓荒者那样渡海寻找机会还是回到萨兰德打游击,他们都毫无怨言。但是大王子已经失去了野心,过量的饮酒让他胖了整整一圈,他皮肤油腻,头发撒乱,他坐在荒草堆里面枕着膝盖哭了一场,然后对手下说,“把金币都分了吧。”
此话一出,即使最忠诚的追随者也不免失望。人们纷纷散去。
一周之后,西萨兰德的全体军民只剩下了一个苏丹、苏丹的三个妃子和一个儿子以及两个女儿、一位阿訇、一个医生、三个仆人、四名马穆鲁克士兵。
苏丹回头看了看东方的故国,然后在两队骑士夹道的护送下默默的走向了帕拉汶。
在苏丹启程后不久,各地的领主开始收到了征召命令。
哈劳斯做的很漂亮。他利用菲德烈亲王反对他的心态,故意的在一开始不赞同进攻北地,果然,菲德烈亲王当即作出反应---绝对支持进攻。在假意的劝说了几番之后,哈劳斯知道,菲德烈决意已定,一定要进攻北海两国了。
的确,现在维基亚的主力在东山防线防备母国的入侵,而诺德人已经成了生意人。北海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力量了,而相反斯瓦迪亚则在近年的战争里越战越强,到了该发战争财的时候了。况且罗多克人也支持进攻北海,因为那样可以打击北海两国的商业基地,让罗多克国内的商业变得更加有利。当然,这种支持罗多克不敢摆在明面上的,毕竟名义上罗多克与北海两国要保持亲密的伙伴关系。
“进攻谁?”,这个疑惑充斥在所有人的心中。现在帝国团结一心,常年的战争以及近来的胜利已经让整个帝国从上至下弥漫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乃至自负。但是要在德赫瑞姆集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都不知道,总不能越过草原去进攻库吉特王的王庭吧?甚至有人说是要越过沙漠去帮大王子复国,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只有哈劳斯清楚。
北海的风,已经很久不闻了吧。
山那边的领主 第四十章 迪米特里
第四十章 迪米特里
父亲准备带我一起离开白鸽谷。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准备把我带到流苏街的税务官家中去。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去过那里,但是听人说我在三岁的时候被带到那里去过。由于我的名字和税务官夫人的父亲一样,所以她非常的喜欢我。
父亲的安排是让我在流苏街住上熟悉环境,一个月让彼安文爷爷接我回白鸽谷一次。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安排,我本来以为父亲要去首都的,但是现在他却只是去苏诺城。我去苏诺干什么呢,那里又没有黛拉。
父亲准备在苏诺呆上一段时间,在那里父亲准备拜访他的天文学老师夫妇,随后他还要去走访一下自己的同事,去告诉他们他准备相应帝国的号召去东线了。最后,父亲准备去一个叫做依林达哈的村庄去找他的朋友迪米特里。
当莱特将军还在白鸽谷的时候,父亲曾经提议和莱特一起去拜访一下迪米特里。但是莱特推辞掉了,据说莱特与迪米特里之间有一些误会。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莱特给迪米特里留下了一箱子的礼物,不过父亲在去拜访完迪米特里之后,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带回了流苏街,据说迪米特里听说这是莱特的心意之后立马拒绝了。
听说迪米特里曾在东线和莱特将军是战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但是看莱特是一个将军,而迪米特里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退伍士官,可能迪米特里当年只是莱特将军手下的普通军官吧。
呆在流苏街得时候,我感觉很无聊。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税务官爷爷是一个精神矍铄的有趣的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看上去却显得很年轻,虽然没有我祖父的身体那么硬朗,但是还是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
他总是带我去他的官邸去,我坐在他的马车上一路的走过苏诺城繁华的街市。有那么几天我对那些市集感觉非常的好奇,那里人来人往,进城的农夫贩卖着蔬菜或者熟食,烤肉和樱桃馅饼的香气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闻到,各种杂耍和把戏让人目不暇接。
但是除此之外,我感觉苏诺并不比白鸽谷好。苏诺没有白鸽谷清凉的泉水,没有白鸽谷活蹦乱跳的牛羊和小虫,更没有生机勃勃的葱茏的麦田。
苏诺只是一个陌生喧闹的城市,虽然热闹,但是却不是我的。我无比的向往帕拉汶,在我的脑海里面,帕拉汶是另一个白鸽谷,有同样的森林和同样的溪流,在溪流的尽头是黛拉在那里酣睡。
我对帕拉汶的这个印象保留了很久,以至于在多年后我从海面上看见帕拉汶的时候,总会感觉怪怪的,那感觉就好像看见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突然变了样子之后的错愕,虽然我提醒自己,帕拉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它只是与我设想的不同罢了。
税务官爷爷偶尔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比如他说我的父亲不应该和一些不该接触的人在一起。
“有两年了”,税务官会在我在身旁的时候和他的妻子谈论到,“阿卡迪奥第二那孩子已经和那些人接触两年了。这真是让人揪心。看来当年让他去罗多克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看到那个天文学家写的东西了吗?什么自由啊自由,他居然想要斯瓦迪亚变得和罗多克一样没有秩序,而且带着阿卡迪奥第二也这样。”
这个时候税务官就会夸张的对我做一个鬼脸,“两年啦,你的父亲已经做了两年的梦了,已经病了两年啦”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父亲和天文学家一行人接触会是做梦,会是生病。
好像那段时间里面苏诺城里面总是有一些人会被很多人关注,比如那个天文学家。
他叫做哥布林,他写了一部爱情史诗,在整个大陆都很出名。但是在平时,他会做一些天文研究,然后负责给苏诺城的市民们提供天气预报,据说还很准确。
这个哥布林似乎不简单,他的妻子是苏诺城数一数二的女演员,每次哥布林灵感大显写出了动人的剧目之后,他的妻子就会把这些东西搬上舞台。帝国出名的男演员霍巴爵爷就是哥布林最喜欢的男演员之一,那个男演员对于舞台站位和人物理解都相当到位,刻画了一系列猥琐不堪的‘萨贝尔’形象---忘了说一句,哥布林先生所有的剧目中的大反派都叫做萨贝尔。这种艺术手法相当的厉害,以至于在小孩子之间,‘萨贝尔’几乎成了‘混蛋’,‘傻蛋’的代名词。我常常听见有苏诺的小孩子骂人的时候说,“你这个萨贝尔”
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税务官爷爷告诉我,这个哥布林正在把父亲引向一个危险的境地。
在苏诺城里面,哥布林加入了一个半公开的兄弟会。这个兄弟会背后是有拓荒者支持的大行会,这个兄弟会在战争时期重新获得了进入斯瓦迪亚传道的权利。就如同拓荒者在罗多克几十年前做的那样,现在他们正在把卡拉德时代的政体重新阐述给人民。
首先是知识分子和青年,这些人是拓荒者最喜欢拉拢的对象。哥布林在罗多克的时候就与这些人有了接触,现在回到了斯瓦迪亚,哥布林当然继续他的事业了。
这种宣传活动在库吉特入侵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到现在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而父亲在两年前就加入了他们。
几乎每天在苏诺城的各个酒馆里面,都会有人来进行演讲,这些人要么是医生,要么是工程师,或者就是一些在大学里面的学者或者修道院里面的神甫。
他们演讲的内容都是谈论着大陆上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卡拉德时代的社会模式。神甫们告诉人们,在修道院的图书室里面有关卡拉德人法庭的详细记录;而学者们则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过去的科学成果;工程师们则谈论着探索新事物的科学精神;艺术家们则努力的让人们相信,上帝是同意人们享乐的,而且通过科学去发掘自然的美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
人们的意见也许不一样,酒馆里面常常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不变的却是这种讨论,人人都有各自的观点,这些观点也许互相抵触,但是它们都是人们反思过去的时代所得出的心得。
这些意见在碰撞之中渐渐的得出了共识,在这些共识的基础之上更多的共识被达成了。
这些商人、艺术家、学者们大都希望现在的这个社会能有所改变,能够恢复到古老的卡拉德时代的那种模式。
这些模式里面最让商人和工会领袖心动的是,卡拉德时代似乎允许人们自由的参政议政。
罗多克人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斯瓦迪亚人羡慕不已,据说在罗多克,行会领袖们可以团结起来共同的要求大公做出让步。这在斯瓦迪亚是不可想象的。
包括这些关于生活、关于政治的讨论在斯瓦迪亚本来也是不允许的,现在能够有这种环境供他们交流已经难能可贵的。
不过他们应该知道,苏诺城有相当多的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特别是皇帝的官僚们,比如我的税务官爷爷。
他和他的同事们就对哥布林那些人相当的排斥,他们觉得这些人除了会空谈把国家弄乱之外毫无用处。
“他们蛊惑年轻人去鄙视传统,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税务官摇摇头,“一切皆有定法。我自己最清楚,提米,你可不能学着你父亲那样啊,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我要做的和别人不一样,那样我才能证明自己、才能成功。可是呢,我吃够了苦头,这份苦可不好受啊。而你父亲做的事情更是惊世骇俗,他和他的朋友们想要把整个世界掉个个儿,这太离谱了。”
皇帝也不喜欢拓荒者。
在皇帝和改革者之间最大的中立者们就是那数量庞大的领主们。
国王告诉这些人,那些夸耀卡拉德时代的家伙一旦得逞,领主和国王就会一起沦落成为乞丐;而拓荒者则告诉领主们,如果时代可以改变的话,大家将不再会被王权压的喘不过气来。
虽然对于我父亲的举动税务官相当不满,但是他却对我很是喜爱。可能他自己没有小孙子在身边吧,他的儿子一家远在帕拉汶,平时难得回苏诺。所以税务官在工作的时候就会带我一起去,然后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就找了一个年轻人带着我在税务局周围闲逛。
这个年轻人似乎很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机会,他无时无刻不在我耳朵边说他如何如何崇拜税务官大人。
他百般讨好我,只要被我看中的玩具和水果、零食,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下来。在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坐在马车上,税务官爷爷问我今天玩得怎么样。
“别的都还好,就是那个家伙太黏人了,真烦人”,我虽然吃着那个年轻人给我买的苹果馅饼,但是还是忍不住抱怨,“他说他非常崇拜您,一次又一次的说,说了一个下午,不知道他在您面前会不会这样。”
税务官扬了扬眉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唔,他可是个聪明的小伙子呐”
“他聪明吗?我没看出来。不过这馅饼是真好吃。”
“提米呀,以后你就明白啦。”税务官摸了摸我的头。
那之后我也不愿意跟着税务官出门了,我宁愿留在他的官邸里面玩耍。
我喜欢在院子西边绿树掩映的一幢房子里面玩耍。我在房子里面乱转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厨娘在一边煮着奶油,她看见了我之后,亲了亲我的脸,然后把我抱了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随后她就忘了我,自己忙着准备晚饭了。
过了一会,她问我爱吃什么,我说什么都行。
“谁都说‘什么都行’,可是这道菜最难做啊,少爷。”
她念念叨叨的把一只烤乳猪从烤箱中拉出来,然后用小铁钩去试了一下猪皮的硬度,觉得满意后她就用一把小刷子往上面抹奶油。她给我看猪嘴里面衔着的苹果,“这是你们白鸽谷的苹果哟,香喷喷的呢”
我看见周围还有鲤鱼、鸡脯肉、肉松、蒜肠以及几大罐的蜜饯,这些东西勾的人食欲大增。
厨娘忙忙碌碌的把切成块的萝卜和蘑菇倾倒进一锅煮沸的浓汤里面,“少爷啊,这就是开胃汤啦,每次吃饭前你们抿一口就招呼我们把这些汤点撤走了,可是我却要忙半天啦。”
“辛苦了,女士”我点点头。
“哈哈”,厨娘笑了起来,然后从一个篮子里面找了一个最漂亮的苹果递给我,“果然是领主家的孩子,说的一板一眼的。我可不是什么‘女士’,配不上呢。你嘴这么甜,以后一定会让女孩子神魂颠倒的。说起女孩子,这幢房子里曾经来过一个女孩子呢。”
“啊?”
“恩,是你父亲带来的。一个挺可爱的小丫头,好像是库吉特人呢,真不知道库吉特人里面会有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呢。那个小姑娘眼睛朦朦胧胧的,像是没睡醒一样,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她当时就在这里休息,你的父亲还来看过她。我可喜欢她了,一直给她做好吃的,她不挑食,给什么都吃。可惜啊,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说小姑娘死掉了。”
“也是治病的时候放血死的吗?”
“不是啦,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们下人也不好问。好啦,我要做饭了,你上别处玩吧,院子里面有个水塘,别靠太近。留在人们的视线内知道吗,小家伙?”
“恩”,我含着苹果跳下了椅子,然后一路跑了出去。
当我去大厅的时候,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似乎他正在和税务官争执着什么,旁边放着一箱子礼物,我记得这是莱特托父亲送给迪米特里的那些。
我去的时候,税务官爷爷说:
“迪米特里也被你们拉拢了?我的天,你们这些人去了军队会出什么乱子啊。我得告诉你父亲,一定不能让你去。迪米特里,你也真是的,你应该更懂事一些的该死的拓荒者,到处都是”
旁边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穿戴着简单的盔甲,他的包裹背在背后,一柄细长的剑歇歇的挂在腰上,一枚眼罩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的脸上有些发白的伤疤。他并不英俊,但是确是我目前为止看过的最英姿勃发的人---他简直是我心目中的帝国军人的标准形象。
他发现了我,然后转过头来,对我爽朗的笑了出来。
他就是迪米特里。
山那边的领主 第四十一章 出征
第四十一章 出征
迪米特里没有在流苏街住多久就和父亲一起走了。
但是这段时间我对于他却印象深刻,而且我知道他还和我是亲戚。就是在流苏街的时候,第一次有人教我怎么使用短剑:迪米特里在后花园里面捏着我的手,然后把我身体扭动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在杂草葱茏的园子里面,我第一次被告知要怎么击打敌人和保护自己。
迪米特里在教我这些格斗技巧的时候,我看见父亲和税务官大人就在走廊下面走来走去。迪米特里偶尔会向他们投去一眼,那时他就会对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父亲似乎在争取税务官大人的推荐名额。税务官作为皇帝的官员可以举荐一些年轻人进入军队的。虽然即使凭借世家子的身份以及从军的经历,父亲进入军队后就会从军官坐起,但是有人保举的话,在军队之中便能够得到诸多便利。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没有保举的话,父亲恐怕都不能成行,他有可能被委派去南苏诺平原负责转运谷物,虽然在名义上,这也是为战争尽力。
迪米特里就不一样了,他是东军的军官,现在名义上只是在家中休养,一旦皇帝命令下达,他是可以随时恢复官职。而且还不论迪米特里还是一名正式册封的骑士。
在册封仪式这一点上,迪米特里就与莱特不同。
莱特册封的时候主教以及东部的数十名教区长老都参加了仪式,菲特烈亲王用剑轻拍了莱特的两肩和额头,周围两百多名孩童唱着圣诗完成了他的册封仪式,无数人在教堂里面见证了这一时刻,整个城市的士兵都举起了武器向他们的战友欢呼。
而迪米特里却是和一群士官一起被册封的。在前线的一个简单的营帐里面,刚刚被赎回来的迪米特里和一些各有战功、被认为有功于皇帝及国家的人拥挤在一起,被逐个册封了骑士,在场的只有一个随军教士和胡子拉茬的菲德烈亲王。
但是这并不妨碍迪米特里是一个骑士。
“他是骑士”,我在心中这样想着。父亲还不是一名骑士,虽然他可以从祖父的身上继承骑士的身份甚至是领主的殊荣。但是我还是很崇拜现在已经是骑士的人。
我问过祖父,莱特和迪米特里在战争中变成骑士的时候,父亲在干什么的时候。
祖父笑着说,“那时爸爸在爷爷的家乡作战呢。”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现在大家都知道莱特甚至迪米特里是国家英雄,但是父亲的名声却远远的没有他们大。况且这两年来父亲还和拓荒者的人混迹在一起,这让父亲的名声更加的暗淡了。
在白鸽谷的时候,偶尔会有苏诺平原的农夫会给我家捎来一些特产:一网兜的鲜鲤鱼或者两框子的苹果,一匹粗布或者几蹄羊羔。这些礼物农民都是以感谢父亲的名义送这些到我家来的,他们很多都是迪米特里家的领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迪米特里家的领民会跑来感谢我家,但是父亲却一点没有吃惊的意思,他总是客客气气的感谢了那些人,然后给他们一些丰厚的回赠之后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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