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心情沉重的同时,自是免不了那一丝庆幸,他后悔没来得及把郡主给弄回家,此时又庆幸张德没有和绿竹成亲。
张德整个人失魂落魄,呆呆的走进了另一间牢房里,面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往后随着一波波往日的年轻贵胄,今日的阶下囚陆续关进来,徐灏已经看麻木了,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干脆闭上嘴就那么坐着发呆。
一整天狱卒都忙的足不沾地,那刑部官员也可想而知,没人有心思审问徐灏。
被这里的气氛影响,徐灏没了马上出去的念头,只想着在这里默默陪着曹焜和张德走完最后一程。
就这么凄凄惨惨的熬过了又一夜。
整整三天,徐灏一直没有睡过觉,没有吃过一口饭,一个劲的命家人送酒来。
除了陪着曹焜和张德说话喝酒之外,其余时间都铁青着脸一动不动,看上去很吓人,脾气变得特别暴躁,稍微受到刺激就要动手揍人,那些罪犯都离得他远远。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认识的人被大刑加身,种种惨况不必多说,整个牢房里日夜不停回荡着惨叫。
那些审案的官员根本不管其它,上来就直接动刑,有人因受不住而咬舌自尽或是抽搐死去了,马上让狱卒把尸体拖出去。
曹焜起初是条汉子,被鞭打时不停地吼叫着老子冤枉,而随着一次次的抽打直至皮开肉绽,疼的嗷嗷叫唤,终于哭喊着认罪了。
官员问他认罪的细节,曹焜犹如一只临死前的野兽,脸部狰狞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官员冷冷问道:“那本官问你,你爹平日都和什么人交往密切?“
曹焜想了想,有气无力的道:“我和李景隆来往频繁。”
官员不耐烦的道:“本官是问你父亲景川侯曹震,最后一次警告于你,再不如实招来,大刑伺候。”
“我说。”曹焜实在是受不得了,哭着报出来一堆官员的姓名,刑部官员大喜过望,马上认真的记录在案。
为了故意奖赏给其他罪犯看,以为效法,曹焜被安排了一位御医给他疗伤,还给了一壶酒和一碟子熟羊肉。
徐灏坐在那里冷眼旁观,明白这些经验丰富的官员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屈打成招不过是最好使的手段之一罢了。
当张德被审讯的时候,徐灏心都提了起来,他担心张德把自家给供出去。如今只要招出来,不管谁家都直接下狱,然后往死里整,挺不过去一旦松了口,就全家被当成逆党一起法办。
别人倒还罢了,张德和绿竹已经订了亲,沾亲带故最容易受到牵连,就怕张德稍微吐出一点口风,自家就真的完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当日那人人唾弃的软骨头,今次竟然是铁打的硬汉,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任凭官员给连续上了六种刑具,至死都没有开过口。
远远望着张德的尸体被抬出去消失不见,轻易不流泪的徐灏哭了,手指死死扣进了肉里。
徐灏第一次在心里认真对天发誓,今后一定要照顾好张家的遗孤,一定要让张家后继有人,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七十九章 想搬家了
在刑部大牢被关了将近五天后,徐灏出狱了,此时依然是彻查蓝玉案最如火如荼的时候。
徐灏受到的处罚不轻不重,牢狱五天抵消二十杖责,御赐的绣春刀被收缴,赔偿伤者每人八十石粮食。
据说事后有某位府军前卫指挥使大人亲自求情,秦王世子朱高炽、沐晟和徐增寿都和刑部打了招呼,再说又没死人,值此混乱之际,所以被从轻处罚了。
此时没人关心区区一个徐灏,五天来,蓝玉三族都被杀的干干净净。他的心腹将领,东平侯韩勋和宣宁侯曹泰已经认罪伏法,三族被灭爵位被除。
而曹焜的父亲乃景川侯曹震,张德的父亲乃鹤庆侯张翼,都是因审讯蓝玉时被供出来的名字,以谋逆罪处置,随着蓝玉死亡,谋逆是真是假只有供后人猜测了。以一同谋反的罪名下死牢的还有舳舻侯朱寿、东莞伯何荣等勋贵并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有文等多位文臣。
徐灏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张德尸体的下落,还好没有被拉去就地焚化,而是丢弃在城外的乱葬岗,任凭亲朋故旧收殓安葬。
这时候张家全都被一网打尽了,亲戚们谁敢妄动?张虎等护卫把张家的尸首全都另则一处放置,徐灏于一堆尸体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张德,大哭一场。
随后把十二具张家人的尸体放置在棺材里,护送到了张家位于郊外的庄子上,选了一块风水上佳处暂时埋葬,一等将来事态平息后再想办法迁往张家祖坟。
时间紧迫连个姓名碑文都没有,徐灏跪在张德的坟头前,边烧着冥纸,边喃喃说着没人听得清的话。一边的匠人正在往石碑上用油漆描字,准备雕凿字体。
王虎轻轻走到近前,低声道:“少爷,你好多天没睡过了,保重身子为紧,也该返家去了。”
徐灏沉默了下,恭恭敬敬给坟头磕了一个头,缓缓站起身来。连日来只喝酒的嗓子已经嘶哑,摇头道:“我不能回去。”
王虎顿时急了,说道:“为什么不回去?少爷可知老太君和太太为了你而心急如焚?彻夜不安。”
徐灏有无法说出来的秘密,万一大伯徐辉祖被坐实蓝党,全家就要面临危险。虽然老太君和二房三房有一半的几率不会受牵连,但万一受到牵连呢?天下之大也无处躲避,反倒是他一个人可以就从隐姓埋名,伺机搭救亲人,总比所有人都被一网打尽来的好。
徐灏苦涩的道:“这关口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要一直留在燕王府打探消息,还得登门拜谢指挥使大人,总之一时半会的不回去。”
王虎等护卫见状只好作罢,现如今京城内外人人提心吊胆,少爷此举确实是事出无奈,于是把徐灏送到城门口,守城的兵将往来盘查,这时候进去容易出来难。
经过鳞次栉比的街市时,徐灏瞧见了一间成衣铺,沉吟半响最终放弃了买几件旧衣用作逃亡的打算。
如果没有燕王府包庇,逃命或许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正是因为自己潜逃,朱高炽就无法解救家中女眷,就算将来自己改名换姓追随燕王朱棣杀回京城,又能怎么样?朱元璋早死了,姐妹们就算活着也已经在教司坊受尽侮辱。
自己一条性命算什么,大不了一起送死,如此朱高炽事后出手也就没了顾忌,以他的身份,把姐妹们要出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进了燕王府,朱高炽脸上没有一丝欢容,尽管徐灏和他都心知肚明此次灭门风暴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燕王朱棣。
徐灏顾不上其他,直接问道:“那些谋反的人家要如何处置?都要灭尽三族?”
朱高炽摇头道:“应该不会,看皇祖父的意思,这一次没有胡案来的愤怒。当然谋逆之人全家都会被诛杀,旁系亲属除了被招供出来外,按理说没有性命之忧。”
徐灏松了口气,自家只有大伯和徐汶身为军职,大太太王氏和翠桃她们身为直系亲属跑不了,而其他人都和谋逆应该不会有什么牵连。
经此一事,徐灏彻底没了留在京城的想法,这日子过得太难受太憋屈了。至于府上的安危,根本顾不得了,反正朱允炆没有他爷爷那么心狠手毒,按理说不会迁怒于他们,就算倒霉迁怒了···。
徐灏心里念了一句自求多福吧,正色道:“兄长,我打算此事过去后,再过几年,把全家人都迁到北平,得需要路引和官府凭证。”
朱高炽对此欣然同意,心中窃喜青莲到时就能近在眼前了,说道:“此事好办,你到我王府做个一官半职,如此家里人就有借口迁到北方了。”
徐灏道了谢,又说道:“这么多人搬迁不是小事,得需要房子田产等过日子,我会把钱准备好,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兄长帮帮忙。”
朱高炽诧异的道:“房子乃小事,这里不是有田产生意嘛?再说有我燕王府在,何须你劳心?”
徐灏心说过几年你老子就要起兵南下,那时候整个燕王府都得节衣缩食熬着,南北道路不通,何况我家的田产到时大概都被充公了,现在不未雨绸缪,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了。
徐灏说道:“我不想一味靠王府接济,再说今后要在北方久居,没地没产算什么?”
“那倒也是。”朱高炽笑着用手大大的比划一下,“没主的地多的能吓死你,你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价格极为便宜。就是人口太少,没有耕种的佃户也白搭,一年到头只能成熟一波庄稼,出产远比不得南方。”
徐灏一想也是,别说自己不懂农事,就是懂,经营田园那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何况没有精于农活的佃户,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心中一动,徐灏笑道:“人手的事无须担心,我又没贪婪到霸占多少地,够全家人一日三餐足矣。”
朱高炽失笑的道:“你小子一肚子鬼主意,是把主意打到军户头上了吧?算你聪明,等你一到北地,父王一准赏你个千户,连田地都是现成的,不用你操一点心。”
徐灏心中愕然,他还真没想到这方面,他只是觉得朱棣既然一心要当皇帝,肯定要把周围省份的百姓往自己封地里划拉,增加赋税粮食,这样自家就不愁招募不到佃户了。
当官就是好,明朝军队基本都要自己种田养活自己,所谓军户就是祖祖辈辈平日种地,农闲时操练,战时上阵杀敌。
对于将来没影子的事,徐灏并不热衷,而是问道:“辽东那些女真人多吗?”
“你还知道这个?”朱高炽显得很惊奇,“都是些白山黑水间的化外之民,比起蛇鼠两端的蒙古人,女真人对我朝倒是忠心不二,大抵这些未开化的野人夹在残暴的蒙古各部和蛮横的高丽人中间,西北苦寒之地还有野蛮的通古斯人,只能攀附我大明从而生存繁衍。”
徐灏是很厌恶满清,但是后世时毕竟都已经满汉一家亲了,他姐夫就是满族人,一家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再说他不是民族主义者,妄图把除了汉族之外的所有民族都灭绝。
不过徐灏还是顺口来了一句:“兄长可别小看女真人,宋朝时可是被金人占了半壁江山。这才过去多少年?如今蒙古被我朝打的苟延残喘,谁知将来女真人会不会趁机再次崛起?依我看,只要我朝往后继续厚待女真人,则早晚必养虎为患。”
朱高炽通古博今,一肚子学问,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即使担心又能如何?现在女真人恭顺忠心,总不能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出兵跑去杀人家吧?那辽东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河流纵横天气恶劣,几万兵马往那一扔,连个动静都不会有,连年空费军饷也不会有什么战果,还会激起当地女真各部和其他少数民族的反抗。
父王坐镇北方,面对的是蒙古大敌,绝对不会任由辽东不稳,这难题目前来说等同于无解。
“此事不是你我有资格商议的,等日后再说吧。”朱高炽大手一挥。
徐灏当即不再说下去了,眼前自己的危机还没解决呢,至于女真人的问题以他现在的身份,一样无解。
其实有一个务实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往辽东充实边民,占据人口上的优势。可叹明朝中后期不是没这么做过,因各种原因而失败了,结果大批汉民被杀,剩下的都成了汉八旗。
此外就是开发煤矿,铺设道路,研发热兵器等等,利用海路和西方连接上,从而和文艺复兴乃至大航海的节奏同步。
问题是可能吗?把皇权高度集中在手中的朱元璋和朱棣父子肯定不可能,郑和七下西洋纯粹是为了显摆,别指望这二位帝王会殖民鞭长莫及的海外领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出了海那就是蛮夷之地了,不归中华上国的皇帝管。
等朱高炽或者是朱高煦继位后,那时候徐灏都已经岁数一大把了,总之今后尽尽人事而已,他绝没有左右朝政的野心,历史就是历史,妄想以一己之力而推翻朱元璋制定的祖制,洗洗睡吧。
徐灏心说老子就是一莫名其妙的穿越者,来时可没人赋予咱神圣而伟大的使命。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八十章 平安
燕京燕王府,内堂。
朱棣皱着眉头端坐在雕刻着四爪飞龙造型的金漆椅子上,压抑着内心中的狂喜,近几日得到确切消息,随着政敌蓝玉和一批能征善战的勋贵将领身死,如今朝廷除了区区几位名将之外,没几个能比自己更善于领兵作战,日渐老迈的父皇将更加器重自己和同胞兄弟们。
他身边坐着正妃徐氏,这徐氏一身锦绣宫装,模样端庄秀丽,眉目间透着一丝温婉俏皮,即使连续生下三子三女仍然保养的肌肤细嫩,风韵犹存。
徐氏深为丈夫宠爱,她为人非常贤惠,不妒忌那些嫔妃,也不持宠而娇,向来以故去的马皇后为榜样,全心全意帮着丈夫打理燕王府,对待下面人非常宽厚,最是怜悯百姓,时常周济穷苦人家,一提到燕王妃,整个封地的百姓都翘起大拇指,比之燕王的威望还高。
身边站着个六七岁的孩子,虎头虎脑,唇红齿白,长得非常俊俏,此乃朱棣夫妇幼子朱高燧,深得父母宠爱。
下面还站着一位少年乃是徐家老四徐淞,此刻满脸青紫哭丧着脸。
朱高燧奶声奶气的先发制人:“二哥来信说他不学好,背着家里胡乱花钱,要我出手教训于他,我就命小厮们一起揍他了。”
“什么他他的,那是你表哥,没大没小。”徐氏蹙眉小小的训斥儿子,一抬头柔声道:“非是姑姑故意向着你表弟,要不是有你兄弟们来信告知,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了,你这孩子胆子太大,私下里就敢大肆收受好处,你可知道超过六十两银子的贿赂,你爹就得被剥皮处死吗?”
徐淞委屈的道:“孩儿知道错了,今后一定老实做人。可是表弟也不能让人打我呀,要不是正巧被姑父撞见了,我险些被他们打死。”
朱棣不待见没有一点长处,只知仗着父亲胡作非为的徐淞,皱眉道:“都是你姑姑宠溺的结果,比起你那仁义敢作敢当的三哥来,你简直是不学无术,赶紧下去找大夫医治伤势吧。往后你若再敢收好处,小心我命人把你杖毙了事,省的祸及家人。”
徐淞最怕杀伐果断的姑父朱棣,不敢狡辩,当下灰溜溜的走了,一边的朱高燧得意的拍着小手嘻嘻直笑,被朱棣一瞪眼也一并撵出去了。
徐氏目送儿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柔声对着丈夫说道:“你先前说他三哥是怎么回事?可是徐灏那孩子?”
“就是他。”朱棣有些感慨的解释道:“高炽信里说那小子不顾风口浪尖,只身去收敛昔日好友的尸骨,很是仗义。还为了体面蓝玉妻女自尽,被关进了牢里。他对待外人尚且有仁有义,有始有终,可以想见他对亲人又如何!兼且此子很有些才干,我有意栽培于他,锻炼出息了,将来也是我朝的栋梁。”
闻得娘家侄儿被丈夫亲口夸奖,徐氏自是非常开心,笑容满面的问起更多的细节来,朱棣唯独对待妻子极有耐心,笑着说起了当日游戏打仗之事。
徐氏听完后笑道:“别的倒是罢了,我就喜欢他能和高煦高炽相处亲密,有事该开口就开口,没有顾忌,这才是兄弟间的情意,不像那几个嫡亲的侄儿,反到没一个和他们兄弟俩交好,令人伤感。”
朱棣冷道:“快别提你日日牵挂的那几个侄子了,一个比一个骄傲自大,连见了我都没个礼貌,可知见了别人如何。我敢说将来他们都得因此而自招祸端,没有一个会有出息。”
徐氏苦笑起来,说起来自从嫁给丈夫之后,或许是因为自家实在是太富贵了,除了幼弟徐增寿之外,其他兄弟侄儿都对这边漠不关心。反倒是老太太一家人时刻把自己记在心里,年年都派人送来一份心意,如今也不见外的把老三和徐淞父子俩托付,这才是亲人间的相处模式。
话分两头,却说整个京城持续动荡,每天都有人家以蓝党罪名被羁押,受牵连的人很多。
可怜曹焜一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被处死,徐灏的情敌詹玉随着父亲吏部尚书詹徽同赴刑场,一时间午门外血流成河。
徐灏第一时间带着燕王府护卫赶到午门外,把曹焜和詹玉两家的尸体都拉出城去,找了几个仵作把尸首缝补上,然后供奉在一座寺庙里,派人去通知两家亲戚过来。
原本还想如此往复,只要是认识的人都想尽尽人事,却被朱高炽给劝止了,说你心善积德固然好,但是如此一来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徐灏觉得兄长说得对,又出头做了几次,渐渐就罢了手。
往后又有怀远侯曹兴、会宁侯张温、普定侯陈桓、海西侯察罕、全宁侯孙格、徽先伯桑敬等勋贵被锦衣卫下了死牢。
掐指算算,当年开国功臣于此案后,剩不下几人了,所幸朱元璋总算是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家族爵位都会被兄弟旁系继承。
最让徐灏心酸和欣慰的是,张德和曹焜家的侯爵或许会被几位叔伯承袭,消息一传出来,原本闭门不出的亲戚们顿时闻风而动,都争抢着去厚葬亲人的尸体。
而此时徐灏不愿看到那些小人嘴脸,没去凑热闹,在燕王府摆了一桌祭酒,遥遥对着城外把酒杯里的酒统统泼在地上,算是最后送别昔日朋友们入土为安。
一连住在燕王府一个多月,徐灏日日打探大伯的消息,这一日终于有了动静。或许是因为魏国公家和燕王府的缘故,或许是担任军职时日太短的原因,徐灏的大伯徐耀祖侥幸没有受到牵连,但也因此被刑部以附从蓝党的罪名而被革职,永不录用。
这对于徐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多日来心惊胆颤的徐灏总算是踏实下来。
可是没想到徐耀祖连日来又惊又怕,返家的途中又受了风寒,半路上就病倒了。
徐灏辞别朱高煦兄弟俩,赶到半路把人接回家,为此灰心丧气的徐汶再没了往日的骄傲,变得好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蔫头耷脑的。
徐家不敢开门庆祝,悄悄的把大老爷父子迎回家里,全家女眷全都激动的赶过来。
徐灏眼看徐汶傻傻的像个木头,二哥徐济还躲在外面,只得又亲自去了一趟京城,请回来一位御医。
没过几天,得知喜讯的徐济风尘仆仆的返回家中,告知二老爷徐庆堂已经去了凤阳老家,身体健康,平安无事。
再往后京城内的风风雨雨就和徐家完全无关了,徐灏干脆辞了侍卫,直接投到燕王门下做了个清客。恐怕远在封地的朱棣得知此事后,会气的破口大骂吧。
这下子,徐家四兄弟又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大太太王氏除了忧心于丈夫的病情外,因娘家没出事整个人什么变化。
徐济变得更加发愤图强,在家中日夜用功读书。徐汶则受到母亲开导,如果能如期把郡主娶回家中,又有王家依仗,不难日后出人头地,精神渐渐好了起来。
至于朱巧巧倒是想不嫁了,可惜婚事由不得她来做主。
绿竹为了未婚夫张德的惨死感到非常伤心,每日里坐在屋里摩挲着那副张德花钱买的麻将牌,睹物思人,以泪洗面。
红叶不时去陪着她说话解闷,随着日子慢慢过去,绿竹渐渐从此事中恢复过来,偶尔脸上也有了笑容。
眼看风头渐渐平息,秦王府的工匠们又开始日夜施工,无所事事的徐汶亲自监督工程进度,毫不客气的要求增加些亭台楼阁,那两位太监巴不得继续捞取好处,满口答应下来。
徐灏的清客身份说穿了就是一白吃饭的营生,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来的更大些,有了这身份他就能随时北上南下,自由自在。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蓝玉案的风波虽然仍在继续,但也对于百姓的生活构不成太大影响。京城内外的次序很快恢复如初,依然繁花似锦游客云来,只有那些宫城内的十几座高楼大厦,朱门府邸换了主人,从此昔日曹张堂前燕,今年飞来又一家。
眼看着乡试就要到来,老太君亲自问起孙儿们的学业,一直在忙着秘密操办搬家一事的徐灏这才如梦方醒,记起了沐凝雪。
二卷终!
小钗厚颜求求推荐票和收藏,有喜欢角色的筒子们可以提出来,反正蓝玉案还没有完结,有想青史留名或被记在逆臣录里的,尽管留下您的艺名!
下一卷的内容还是继续以家宅和徐灏的发展为主,朝堂为辅。大纲比较笼统,小钗有些新的想法,历史是不是依然如故,还请诸君拭目以待。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八十一章 落风尘
“佳人只要心儿俏,俏便思量到。从头直算到收梢,不许情长情短忽情消。一时任性颠还倒,哪怕旁人笑。有人点破夜还朝,方知玄霜尽是蓝桥。”
秦淮河畔,一座二层白墙青瓦的花楼上,姐儿清早正在唱着南曲练嗓,那姐儿大约十四五岁的妙龄,清秀可人,怀里捧着丝弦,唱完后痴痴的望着平静如波的河面。
有伴婆上了楼来,笑道:“月儿这弹唱都学会了,可该挂了招牌了。”
月儿愕然道:“什么招牌?”
伴婆不由分说,伸手指着桌上的笔砚,说道:“你会写字,就写临河西街花楼有个天仙虞美人,谁欲与她见一面,十两银子;谁人叫她陪酒,留下五十两银子;谁人合她睡一宿,春风一度价高者得!”
月儿脸色暗了下来,她不敢拒绝妈妈,只得依言提笔写了,心中凄婉于最后面写了一首诗。
杜鹃枝上月昏黄,啼到三更满眼伤。
是泪不知还是血,斑斑红色渍衣裳。
我本千金侯府女,沦落青楼苦作笑。
谁道栏杆都倚遍,眼中不见旧时容。
伴婆不认得字,笑嘻嘻的赞了句写的真好看,捧着纸下了楼去,稍后贴在了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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