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一时间,白春洁倒要听听这位守了一辈子寡的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奶奶一见到她如此年轻,如此活泼,如此匀称撩人的身段,水灵灵的眼眸,自带桃花的容貌,马上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活脱脱的另一个自己呀,陆家村货真价实的村花。
追忆当年,自己犯了大错,年纪轻轻就被陆老头勾搭上了,失了身不说,又误听他的怂恿,嫁给吴家那个病鬼冲喜,结果落个守寡的下场。
起初可恨的陆老头还来和她做露水夫妻,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后来另有新欢,就再不理会自己了,叫自己活守寡。再后来白老头来了,李老头来了,张老头来了,一直到再也无人来了。
自己忍受了几十年,忍受了孤独的痛苦,好不容易熬了过来。不知几何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块木头,麻木没有知觉,自己的心也已经像一潭死水,纹丝不动。
万没想到到了晚年,竟成了他们维护礼教的工具,王奶奶觉得真是太可笑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章 贞节牌坊
白春洁的请教,王奶奶没有说过多的话,仅仅几句而已,然而就是这几句,已足够令白春洁大彻大悟了。
“你来探望老身?我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一块朽木,一堆死灰,一个没有埋的活死人。孩子,奶奶要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一个女人守节,真真是最痛苦的事,过这种日子,不如死了的好。你年纪轻轻,哪里找不到个男人,为什么偏要为你爹去守活寡,活受罪?”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春洁不能不去相信行将就木的王奶奶的警告,同为女人,昧着良心说假话有何意义?三岁小儿也知道,寡妇和有丈夫的女人间,到底哪个好。
白春洁哽咽着拉着吴王氏的手,郑重说道:“王奶奶,谢谢您。”
吴王氏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的秀发,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被什么祖训家规,旁人的眼光生生害了自己。改嫁不犯王法,没有人有资格说三道四,就算你爹娘,出了门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嗯,我记住了。”白春洁知道该怎么做了。
历史上宋代之前,改嫁基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唐代公主结过三次婚的大有人在,不过这方面没有什么律法可依。自宋代开始,宋律已经有条件的允许妇女“休夫”了,比如丈夫外出三年不归者,妻可出。可见,中国古代官方从未强行让妇女保守自己的贞节,更多的是社会上的攀比风气和类似陆汉臣这样的卫道士在固执己见的坚持。
据说第一个贞节牌坊乃秦始皇为寡妇清修建的“怀清台”,因秦始皇那淫-乱的母亲带给他终生心理阴影,秦始皇几乎视所有的女人为不洁之物,唯有经营丹砂的女强人董事长寡妇清,视为贞妇。
直到宋代之前,社会对贞节的看法普遍非常宽容,要不明清之后的史学家会大骂脏唐烂汉么!魏晋时期和晚唐五代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及贪图男欢女爱的风气达到巅峰。如大量的养妾押妓,交换小妾当场放纵,普通百姓也不以自己的女儿做妾,做歌姬为耻,颇有些如今笑贫不笑娼的味道。
受此影响,女性也褪去了矜持,随随便便出门随随便便和男人说话。在宋代之前很普通。比如贵妇人随意招待文人开沙龙,才女曹希蕴的诗词里总是带些挑逗煽情的意境,李清照少女时代就无所顾忌的饮酒,到处旅游。如同上一章当整个社会一片人欲横流的情景,不但因耽于享乐而导致人口减少,道学家也越来越痛心疾首了。
想宋代外有北方强邻压境耻辱肆虐。内有道德贞操观念的摒弃淡忘,程朱理学的创始人程颐针对现实,有感而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既是对妇女的批判,也是对宋朝软弱的批判,但是在整个宋代时期。这种保守观念其实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
司马光主张女子可以读书,范仲淹修订的“义庄田约”中规定再嫁寡妇给予费用。范仲淹的儿子死得早,儿媳守寡,后来他的学生王陶死了妻子,范仲淹便把自己的儿媳嫁给了王陶。范仲淹的母亲在他童年时也是因家贫而改嫁朱氏的。
即使程颐自己也没有说到做到,外甥女丧夫之后,他担心姐姐过度悲伤,把外甥女接到自家。然后做主把外甥女嫁给了别人。
直至宋终,程朱思想都未能真正深入人心,也没有占据统治地位,在当时也只是理学六子哲学之一。
元朝可谓是程朱思想的催化剂,面对肆意杀戮汉人,抢夺霸占汉家妇女的蒙古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思想岂能不被汉人推崇?朱元璋的殉葬制度和保守观念也起到了很大作用,等进入满清时代之后,贞节的含义已经变得十分偏狭了,俨然成了一种宗教。
白春洁没生在明朝中叶之后。根本就不认同守节,听了王奶奶一席话,回到了陆家,笑容满面,精神焕发。陆汉臣认为吴王氏的训导起了作用,作为回报,抓紧时间要把王奶奶的贞节牌坊立起来。
尽管徐灏答应帮忙,但朝廷册封也不是简单的事,每年各地类似的请赐太多了,礼部不会因徐灏的身份而特殊对待,顶多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当然若出了纰漏,比如烈妇其实是个"dang fu",损失最大的也是徐灏这个举荐人。
通常当年上书,最快也要来年才能批复,而陆汉臣已经迫不及待了,既然是铁板钉钉的事,催促匠人尽快完工,这样可以连续举行两次盛大的揭碑典礼。
那上面赫然刻着“待封孺人吴王氏之贞节牌坊,等朝廷下了旨意后,预留的位置马上多加几个钦赐等字样,这样一个陆家村的大典,非同寻常。
村里人对此议论纷纷,第一王奶奶虽然年纪一大把,毕竟年轻时有过不好的传闻,这也罢了,村里尊崇的是大宋,如今破天荒的请求本朝赐封,先人会不会不满呢?
偏偏在这时候,工程出了一点事故,有一块顶部的檐石忽然裂开掉了下来,整个陆家村沸腾了。
按照传统礼俗,贞节牌坊是不能修倒塌的,连掉一块石头也不容许。不然就是上天的谴责,证明这个女人不是贞洁的,所以不能立贞节牌坊。
出现了类似事故,中国古代与一神教的宗教国家不同,神的旨意不能作为律法证据,必须要由凡间的人来证明这个女人到底是贞洁还是不贞洁,不然无法服众,不过此种事要证明起来又是十分困难的,俗话说捉奸捉双,谁会在节骨眼上偷情呢?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事已至此,老天爷动怒,中国人是敬鬼神的民族,怎么办呢?不知道哪一朝的聪明人,想出了解决办法来。
第一个办法,为其竖立贞节牌坊的寡妇,只要修建她的牌坊过程中出了事情,那么马上自己去自尽,以此表明自己的心迹,证明自己的确是位贞节女子,一死万事休嘛!不管生前做了多少失节的事儿,能以死殉节,就是好样的,如此一来,牌坊一定会立得起来。
这样的女人死后,贞节牌坊大多会立起来,其家族后人会很光荣,虽然死者已经无法享受这种荣光了。
这时期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出了事故后,如果有人认定,或守节的寡妇本人自认,在年轻时候确实有过不规矩的行为或邪念,与某个男人有过来往或对他有过渴望,但后来经过多年的守节考验,完全改正了错误,也是可以立贞节牌坊的,毕竟只有圣人才不会犯错,谁没有年轻过?
方法很人道,由寡妇自己扎纸人以代表相好男人,如果有好几个相好的,那就扎几个男人,模样要尽量和"qing ren"一样,然后送到牌坊下焚烧掉,表示请求老天谅解,而神灵如此慈悲一定会宽恕,那凡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要牌坊再不会出现事故。
后来这个相当不错的方式不知从哪一年起消声觅迹了,当有人提出疑义,或者牌坊出了事故,寡妇必须立刻自杀以明心迹,几乎成了唯一选项。
陆汉臣胆战心惊了,他害怕暴露出往事,使得自己的名声扫地,日夜不安。而王奶奶却处之泰然,认真按照年轻时候的翩翩公子陆汉臣的模样做了一个纸人,放在那里看了好久。
毅然背起纸人朝着贞节牌坊走去,许多好事的年轻人跟了过来,老一辈的人却避开了她,不住的念阿弥陀佛,乞求老天爷的宽恕。
王奶奶并不感到羞耻,木然的走着,没有一点表情。到了工地,把纸人放了下来,无声地擦了一根火柴,把纸人点燃了,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人们围了起来指指点点,有人问到:“这少爷可真英俊呀。”
“你和这野老公睡了几回呀?”
“什么时候的事呀?”
“他是谁?”
王奶奶面对人们的追问没有回答,她只有烧纸人的义务,却没有回答这个纸人是谁的义务。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瞧都没瞧巍峨光荣的牌坊一眼,慢慢的走回去了。
村里人一直嘲笑她,却不知她尽情的嘲弄了生活本身,感觉很痛快。
躲在暗处的陆汉臣目睹她于众目睽睽之下,烧了代表自己的纸人,对没有揭发自己而感到宽慰,不过想一想就觉得后怕,这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隐隐约约总感觉背后有人指出那个纸人有点像陆老太爷,这使得陆汉臣如芒刺在背,其实哪有人会敢于出来证明?年轻一辈谁会晓得他当年的模样,而年老一辈谁会去干这遭天杀的缺德事?纯粹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经此一事,陆汉臣更加变本加厉,下决心要对一切伤天害理违礼叛教的恶事展开坚决的进攻,要求人们严格遵守“男女之大防”“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女人要严格遵守“行不动裙,笑不摒齿”等古训。
一时间,他特别看不惯男的女的在一起,尤其是看野台子戏或庙会上元节时,嘻嘻哈哈,男女趁机挤来挤去,搂搂抱抱的行为,对此深恶痛绝。对没有成亲的女孩子和守寡的妇女,谁胆敢偷偷摸摸和男人胡混,那就是天理难容族规不许的事,非得从严惩办了不可。
于是,白春洁不幸撞到了枪口上。()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一章 又见沉河
白春洁作闺女时就不大守闺训,十四五岁常常出门去萧家村看戏,酷爱逛庙会灯会什么的,又喜欢搽脂抹粉,穿红戴绿。
两只水汪汪的眼眸更是东瞧西望,眸子天生含情脉脉,十分的惹人注目。笑点很低,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就会先笑得花枝乱颤。
如今做了年纪轻轻的小寡妇,魅力更胜从前,一颦一笑都会让男人燃起禽兽她的想法,而她总是一副不愿意却又抵挡不住男人力量的欲语还休,被占了口头上的便宜会显得很愤怒,可第二天又美滋滋的出门了。
每次陆汉臣看在眼里,心里都会想起几十年前的王馥芝,当年的王村花就是这样,招蜂引蝶,使得一群少爷疯狂追逐,使得他为之失魂落魄,犯下有背礼教的事。
以己度人,这个陆家媳妇和王馥芝一路货色,早早晚晚会做下有辱陆家族规的丑事来。
陆汉臣吩咐手下两个帮闲,平时多注意着点,有事马上禀报。问题是这种游手好闲的乡下混混,没事时还要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呢。
没过几天,二人兴匆匆的跑来报告,绘影绘声的说陆家小姐陆永芳和一个叫封二的家伙眉来眼去,无人处拉拉扯扯的,说不定早就有了“那个”了。
这时期的陆汉臣最敏感,万没想到没抓到白春洁竟抓到了本族的姑娘,大惊!心说这还了得?我陆家的女儿,被人给那个啥了?不行,非得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拿到不可,于是又吩咐二人留心追踪,务必捉奸捉双。
两个帮闲很得意,拿着赏钱下来,打酒买肉吃喝一阵商量了起来。其实这一对年轻男女正处于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陆永芳喜欢上了封二的俊俏,想让封二上门提亲。而这个封二是邻村人,家境殷实,也爱慕上了陆永芳的美貌。
压根没有确实的苟且证据,但是不要紧,做帮闲的很明白不把水搅浑了,是摸不到鱼的。
二人主动接近那个封二,请他吃酒很快套上了交情。叫他胆子更大些,不要怕事,有咱们兄弟罩着你呢。
封二本来也是个浮浪子弟,为难的道:“虽对我似乎有些情意,可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哪有机会亲近?万一人家大叫登徒子怎么办?”
帮闲之一说道:“所以咱兄弟劝你大胆些。不要顾忌。她一介妇道人家,对你有意已经够了。总得你不管不顾的把她拖到没人处,来个霸王硬上弓,等她尝到了甜头,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则我陆家村的一枝花才可以到手。不然。你就擎等着后悔,坐视美人他抱吧。”
“受教。”封二深受启发,果然天天去陆家村拈花惹草,用各种方式撩动陆永芳的芳心,等时机成熟,把人哄到小树林里,一举干了禽兽之事。
起初陆永芳对他苦苦哀求挣扎,失身后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等封二笑嘻嘻的又跑来纠缠,一边心中自怨自怜,毕竟失身于人了,一边情不自禁地跟着走了。
两个帮闲得了准信,连忙去禀报陆汉臣,而陆老爷就想着抓两个人来开刀,是不是白春洁不重要。只要能杀一儆百,当即命两个帮闲去捉奸,趁着一对狗男女干苟且的勾当时,成双捉来。
一天下午。二人带着一群兄弟,咋咋呼呼的硬闯进了冯家,把封二和陆家小姐双双在炕上按倒,赤条条地捆了起来,扛着要返回陆家村,问题这里是萧家村呀。
此事很快惊动了徐灏,封二是村里有名的浪荡子不假,为人还算老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再说乡里乡亲的不能不管。
主要是村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三爷您快过去阻止,他们陆家村从祖辈人传下来的一干规矩,女人凡是犯了族规,与人通奸被双双捉住,照规矩就是沉河。外村人也不行,哪怕官府来人劝止,非得弄死了不可。”
徐灏点点头,大族人家的黄花闺女被人侮辱,人赃俱获,官府也往往无可奈何,再怎么说没成亲就私下里苟且,已经触犯了礼法。
他当即赶去了陆家村,一路上因事涉陆家的体面,赤条条的捆绑,用了被单包了身子,抬到了陆氏祠堂里。
早有准备的陆汉臣召集来陆家各户家长,阴沉沉的宣布:“陆永芳犯了族规,她家里和封二家拿出钱来,置办三牲八品,送到祠堂供奉,所有族人都要来向祖宗忏悔。”
陆永芳的父母家人苦苦哀求,追来的封家人则破口大骂,两个字,不服!
不要紧,陆汉臣冷笑着把枯干的手臂一挥,下人们把祭品搬了进来,呵斥道:“把他们都给轰出去。”
紧接着合族男丁一起给祖宗上香,陆汉臣当众宣读了告祖宗的祭文,指出陆门不幸,出了妖孽,乱了族规,理当严惩。
最后陆汉臣沉声道:“把奸夫淫-妇拿去沉河。”
可怜一对青年男女,没活在自由恋爱的时代,稀里糊涂的犯了族规,招来了杀身之祸。两个人面对面光着身子绑在一起,虽然裹了被单,也羞得无地自容了。
很多人上前你踢一脚,我吐一顿口水,指着他们大骂无耻,弄得他俩哪里还敢哭闹?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可,一样有很多人认为太残酷了,何况时代的确变了,外面的风气不管陆汉臣怎么封锁,还是润物无声的传了进来。
一些上了学的年轻人很不满,大声质问道:“族长,他二人明明男未婚女未嫁,纵使做了丢人现眼的丑事,何至于是死罪?”
陆汉臣不屑于回答,仅仅说道:“无知小儿,滚一边去。”
有资格的人谁也不敢开口,陆家村一亩三分地都是陆汉臣说的算。
徐灏远远看着这一幕,他可以强行把人救出来,也有身份与陆汉臣进行当众辩论,可是有用嘛?
想要说服一个人太难了,尤其还是个顽固的老头,一句此乃祖宗制定的家法,让你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而以势压人则很容易激起陆家村人的反感,说到底沉河尽管残酷,这时代却很少有人认为是错的。
这样的事徐灏经历多了,摆平一个陆家村也摆平不了整个天下,还是用老招数吧,从河底把人给救走。
如此封二和陆永芳被抬到了船上,在背上绑了一个石头磨墩,等到了半夜子时,由陆汉臣亲自验明了正身,把两个人抛进了河里,连气泡都没有冒一个,瞬间沉入河底。
这下子陆汉臣完成了壮举,威严大涨,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徐灏把人悄无声息的捞回来,也不动声色的把人领走安置,至于封二和陆永芳经此一事能不能厮守一辈子,那是他们的事。
人救回来了,他自然不怕村里人传扬出去,有种你陆汉臣过来兴师问罪个试试?
十几个陆家村后生呆呆的看着河面,凄冷的月光下,波光粼粼随着光影反射密密麻麻的银鳞,似乎正在诉说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转眼间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成为又一个族规家法下的可怜祭品。
这些青年很气愤,族长太专横也太顽固了,为何不干脆成全了他们呢?
“不行,非得好生整治他一下不可。”有个青年气呼呼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同仇敌忾,谁知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有几个在陆家当长工的青年,找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
形容长工有句老话,天不怕,地不怕,穿起草鞋就搬家,得罪了陆汉臣又如何?大不了走出陆家村,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陆汉臣的小女儿名叫陆永洁,和白春洁的遭遇一样,这几天丈夫出门骑着马,不慎马受了惊,他摔下来脑袋正好磕在了石板上,当场气绝身亡。
陆老爷悲伤之余,要女儿保持家族清白门风,要女儿一定要好好守节,不准再嫁,许了女儿一个贞节牌坊。
陆永洁对将来的名声没有兴趣,加上有白春洁这个志同道合的嫂子,不甘心一辈子枯萎跟行尸走肉似的,二女私下偷偷计较,想到了一条妙计出来,打算结伴到外地上学,毕业后自食其力,再也不回来了,那样就能重新找个男人生活。
可是陆汉臣坚决不准她出去,陆永洁又没有白春洁的勇气,一个人逃出了陆家村,这下算是断绝了陆永洁的出路。
据说白春洁只身去了金陵后,读完中学立志做一名教师,后来竟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后世,改名去掉了中间的春字,幸运的在现代社会考上了师范学院,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不过为了身份户口,为了上学和找工作,被迫嫁给了一个叫做王申的猥琐男,从此过上了与形形色色男人打交道的传奇生活。
休要饶舌!陆汉臣为了加强女儿的礼教教育,也叫她去找立了贞节牌坊的吴王氏,谁知道王奶奶一样告诉陆永洁,年轻女子守寡是最痛苦之事,劝她不要为了虚名,一生受孤寂之苦。
和白春洁一样,有吴奶奶现身说法,对陆永洁的影响很大,下定决心不为夫守节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二章 人无横财不富
陆永洁做姑娘时就暗恋着一个人,一个同姓陆的本家远房青年,奉父命出嫁后,原本以为这一生哀莫大于心死,没想到丈夫竟然死了。
他是已经破落的书香之家后代,家徒四壁,父母双亡,靠给人书写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做了寡妇的陆永洁更不在乎了,她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人面对面说了几句话,于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打得火热,暗地里已经有了一段时日的来往。
那些青年早就看出来了,都在有意无意的替这对有"qing ren"打掩护,一来年轻人没有固化封建礼教的观念,思想较为开放,认为他们两个是理想的一对。二来大家对于这位寡妇小姐,敢于冒犯陆家的族规,不怕族规的严厉惩罚,敢爱敢恨不愿守节,普遍抱着一份同情。
能在陆家村这样的地方,尤其是身为陆汉臣的女儿,陆永洁不顾一切的勇敢,大家甚至还有几分佩服。
所以每当那个姓陆的远房借故来找陆永洁,总是打着找几位长工的名义,两个人在下人的房间幽会,大家伙都帮着隐瞒。
其实陆永洁很清楚若情郎上门向父亲提亲,必然会遭到最激烈的反对,特别是情郎姓陆,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乱-伦了,就算出了五服,父亲也绝对不能容忍同姓成亲,何况自己还是再嫁之身。
陆汉臣很疼爱小女儿,虎毒也不食子,一旦得知后为了家丑不外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把情郎撵出陆家村,甚至会想办法整死他,以父亲的心狠手辣,是干得出来的,不然他怎么能成为陆家村的太上皇?
如此摆在陆永洁面前的唯一一条路,只有学白春洁逃出去了。可是情郎身无分文,她自己也不可能弄到很多钱,没有足够的钱,他们就躲不了多远,很容易被追回来。
追回来后,估计陆汉臣不会把女儿绑起来沉河,但却能以宗族的名义害死情郎。然后强迫陆永洁削发为尼,在尼姑庵守一辈子的青灯古佛。
正当二人为今后苦恼之际,发生了陆汉臣把封二和陆永芳双双沉河的事,二人恨透了陆家村的杀人礼教,同时又不免害怕悲剧落到自己的头上。
彷徨无计之时,几个青年来找陆皓商量。提出按照他们的法子,一方面可以狠狠扇一次陆汉臣的脸,破一破他所谓的族规,一方面让你们一对有"qing ren"从此远走高飞。
陆皓对此犹豫不决,没有和陆永洁商量,毕竟那是她亲爹呀,说道:“就算能成功。你们如愿让陆老爷丢人现眼,但我们俩被绑起来,弄到祠堂去,实在太难堪了。”
一个叫陆二的青年说道:“不行此破釜沉舟之计,你有可能心想事成么?还是你就是打算偷情苟且,从来没想过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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