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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陆皓忙说道:“我敢对天发誓,我做梦都想娶她。”
“那你就别顾虑了。”另一个陆三缓缓说道:“咱们就是对陆老爷那一套恶心的族规看不顺眼,好好的两条性命说没就没了。真是野蛮发指。想来想去,再没有比她女儿触犯族规更能羞辱他的事了,而你们俩情投意合,谁不同情?绑在一起也算不得耻辱。”
陆皓一个劲的摇头,利用她来让陆老爷颜面扫地,亏了他们想得出来,他们是出了一口恶气。可自己和永洁不但要以身犯险,还要受到莫大的羞辱,不行。
陆二说道:“你瞧瞧你的家,什么都没有。现在偷偷摸摸是大家伙可怜你,但能长此下去吗?一辈子做贼似的,村里人会怎么看你?你不拿出男人的勇气,以此表明心迹,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算你出人头地了,又能过得了陆老贼那一关?”
“唉!”陆皓长叹一声。
陆三说道:“你好生想想。到时你们被我们绑起来,蒙住你们的脑袋和身子,谁也看不到你们,怕什么?我们不许哪一个上前欺侮就是了。”
但是陆皓还有一些顾虑,就算豁出去丢人现眼,可要是沉河时绳子的活扣没有弄好,岂不活生生的被淹死?
陆二说道:“你放心吧,我系的扣万无一失,一下水,石头就会松开,你们俩漂到船后头去,会有人在水里接你们,趁着夜色,把你们送到后面的小船上。”
原来他们的计策与徐灏一模一样,陆皓会水,只要石磨能摆脱掉,承认此计可行。
陆三也说道:“你们先隐姓埋名,我们已经求了女医门,收留你们,去了后学医上学皆可。若你不同意,今后也别指望咱们帮你们隐瞒,帮着你们逃走了。”
陆皓知道不能不点头了,这主意是很馊,可貌似也是条死里求生的妙计,何况要是没有他们帮着打掩护,自己连永洁的面都见不到。
但是不清楚她肯不肯,应该不会愿意的,陆皓把此事告诉了陆永洁,征求她的意思。
出乎他的意外,陆永洁竟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同意,并且斩钉截铁的道:“就算他们真的把你我沉了河,我也乐意陪你一块去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皓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萧家村,近两个月徐灏一直没有回京,因为天气不好,正值稻子刚刚杨花的时候,一场雨也没有下过,河流的水位迅速下降,田地干旱了。
庄稼最怕这个时候天干物燥,俗称“掐脖子旱”,稻米因灌不好浆,长不饱米粒,收割的时候大半都是空壳壳。
打不出粮食就得饿肚子,村里其他人家倒好说,毕竟田赋会适当减免,凭借积蓄和各方接济,怎么也能熬过今年去。
但是好多佃户就要倒霉了,地主不仁定的是铁板租,灾年也得如数交租子,还不起欠租转成借条,好比在自己的脖子再勒上一条绳子,来年万一再还不起,自家的田就成了地主家的田了。
徐灏没有办法解决,此乃古代世界性的难题,打土豪分田地,制定土地国有制或相关的土地政策,必须要以国家的层面来实施,面对的是整个士绅地主阶级,难度何其之大?
徐灏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说能进行彻底的土地改革,其难度也不亚于推翻老朱家,改朝换代了。
总之徐灏能做的就是带头抗旱,这几天带着人奔波于各个村子,统一协调用水的问题。这时候的农民都急眼了,谁管你是国公还是大官,到处都发生因争夺斗水源而械斗的伤人案件,官府为此闹得焦头烂额,所以必须要做到尽可能的公平。
好在徐灏的巨大威望在家乡毋庸置疑,他又是有名的散财童子,每家每户受到不可避免的损失,承诺尽可能的弥补,他也愿意把钱大把大把的花出去,不是因为高大上的觉悟,而是有钱就要任性,不花留着干啥?
得知几个青年和他的计策不谋而合,徐灏没时间去参一脚,倒是陆家村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河流绕村而过,有自己的水坝,不受本次旱情的太大影响。
烟友王四六的日子不好过,童家院的田地都在最北头,临近的小河已经断流了。他眼见大旱临头,稻田即将干裂,下决心把几块田里的水抽到一块田地里,保住一块田。
精于农活的王四六很厉害,要把快干裂的田地干脆犁倒改种耐旱的晚玉米,趁着田底子湿润,种玉米刚合适。
学校紧急放了假,他把一家大小都动员起来,用水车用木桶用木盆从老远的沟里舀水,拼了老命的一窝一窝地淋灌那一块田。
每天半夜三更起来,趁着田地周围守卫的人打瞌睡的时候,偷偷把童大老爷家的专用水渠凿几个窟窿,把水引到自己相邻的田里去,天不亮赶快把窟窿堵好,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其他人家也这么干,别说童大老爷这种为富不仁的豪强无需讲良心,就算有良心的地主也没人在乎。
自古以来,文人抱着同情弱者的观念,笔下的劳苦大众基本都是老实善良的形象,不善良的冠以好吃懒做的浪荡子,偷鸡摸狗的无赖,不孝顺的败家子。
当然好人永远是大多数,但那不意味着绝对的良善,是人就有私心杂念,也有做下对不住天地良心的小恶事。比方说偷富人家的东西,你说你穷的快饿死了,你要劫富济贫,你要拿回被富人抢走的东西,借口再好,也掩盖不了做了坏事的事实。
王四六就是如此,常年的穷人生活,让他体会到了“人无横财不富”,不趁着他人的苦难落井下石,是发不了财的。
不光是偷了童家的水,他还要把积攒的死钱变成活钱,偷偷找到专门放高利贷的人,讲好了三七开分利钱。
放高利贷的都是专业人士,有自己的一套人马,类似后世的外国基金,投资的金主什么身份皆有,其中也包括了徐家人。
这时候正是大发横财的好机会,尽管有徐灏镇着,不敢肆无忌惮,利息不能太高,但也能趁机放本收利,还不起钱就收人家的田;不敢明目张胆,那就派专人赖在你家又吃又喝,搅得四邻不安,整的欠债人往往宁肯卖田还债,也不叫这帮人上门。()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三章 牛
王四六也是无奈,他那只值一条半牛腿的小钱,除了搭在别人的本钱上放出去收小利,还能有什么尽快来钱又有保障的投资方式呢?
古代农民没有人不对印子钱印象深刻,王四六打小时候起,便时常看到,那些借钱还不起的人家,被放高利贷的人折腾得鸡飞狗跳,一家人哭哭啼啼,寻死上吊,或拖儿带女的被赶出家门。
说实话王四六的心里很不忍,如今高利贷的本钱里亦有他的股子,他也是在趁机去吃人呀。
但是一想到他的大牯牛,马上横下心来,念叨着人无横财不富,强迫让自己变得心安理得,最多逢年过节到庙里多烧几柱香,积点阴德就是了。
晚上徐灏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二人依然蹲在门口抽一根叶子烟,吞云吐雾之际,徐灏问道:“家里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三爷放心吧,小的可是好把式。”王四六委婉说道,自然不敢说出实话。
徐灏相信他的话,因为观察过王四六的田地,保一块田改种玉米的作法令他受到启发,附近都推广了下去,加上土豆地瓜花生等等,金陵这一块最不济也饿不死人了,当然就算颗粒无收,帝王脚下也无大碍,但总归能把宝贵的粮食赈济到别的地方。
凭这一件事,奖励老王同志两头牛都不为过,可是他一副不求人的性子。
王四六心情不错,灾年愣是被他一手转危为安,困难也是机遇么,盘算着这一年下来,收支相抵后。靠汗水挣下来的辛苦钱和放高利贷所得的横财两项一加,不仅不会像有的农民那样垮了下来,反倒比往年进项更多了。
一边吸烟一边美美的想着,距离买一头大牯牛的银子,硬是相差不远了。运气真好!
连续几天,他又几乎每天都去牛市上转一圈,一上街不到别的地方,就是在牛屎坝转悠,看人家买牛卖牛,有钱了腰也直了。也敢跟着经纪人看牛的牙口,讲讲价钱,一面心里盘算着还差多少银子。
搞得那些中人都和他面熟了,这一天,有一个经纪人问道:“怎么样?你老哥在这儿转了有日子了,心里有谱。今年得买牛了吧?”
王四六一如既往的摆手道:“不,不,我就看看,就是看看。”习惯性的要走开,却没有移动脚步。
另一个经纪人凑了过来,对他说道:“今年天时不正,好些人家过来卖牛。价格压得极低,现在正是买牛的好时候,你不趁势买一头?过了年,开了春,用牛的时候来了,你想买也难了。”
这几句话真是说到王四六的心上了,他早就得出了结论,牛价持续下跌,已经是近十年来的最低点,再过几个月等你开了春。一准要看涨,真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问题是还不到秋收和取回本钱的时候呀,就算都收回来,还差七八两银子左右。也就差这七八两银子了。
回到了家,他还是盘算来盘算去,嘴里念叨着:“就差这一点了,就差这一点了。
只要能把这笔钱弄到手,早就相中的那头大牯牛就是他的了,那是多好的一头牛呀,不能被别人牵走了。
越想越不放心,第二天他又去了牛市,牛还在,他走上前抚摸着牛背,不觉叹了口气。
那个经纪人又走过来,说道:“老哥,我看你是个识宝的行家,你每次看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牛。就这头,搁在去年同样的价钱只能买半头,好几户人家都看准了,念着咱俩的交情,宝剑赠英雄,价钱咱们好商量,快回家去把钱拿过来,把牛牵回家吧。”
“不,不,我只看看,看看。”王四六转身匆匆走了。
经纪人对着他的背影上说道:“老哥,这样好不好?我给你留着这头牛,你回去把钱凑够数,就来牵牛吧。”
“行,行。”王四六回头憨厚的笑了笑。
回家的路上,王四六边走边盘算,他知道只要跟烟友张一下嘴,别说区区几两银子了,就算几百两也不在话下,并且绝对不会收利息,也不会来催讨,徐三爷的仗义为人谁不晓得?
但正因为那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十分珍惜,也反而不愿张嘴了,似乎开口借了钱后,朋友之间就不能平起平坐了,就不好视他为朋友了,自己也不能再对他无所顾忌的交谈倾诉了。
“几两银子而已,我王大人岂能麻烦他?这么宝贵的人情得留在生死关头时用。”
自言自语的王四六走到村口,碰到童大老爷家跑腿的下人,也姓王,当年也是大院周围的自耕农之一,也是和王四六一样的倒霉,天气不好,家里又遇到了病人,没有王四六的精打细算和精明勤劳,硬是过不去了。
连王四六那时都被迫把自己的田当给了童家,是以他家更别提了。再后来病人死了,操办丧事又欠了钱,家中大事小情不断,窟窿越来越大,所有的田都当死了,束手待毙的从自耕农沦为了佃户,又从佃户眼睁睁要沦为无家可归的赤贫。
还好,童老大爷见他办事周全,就叫他当了一名跑腿的家丁,就是赶场下乡,替童家催租子收利息,送送信请个客,买买东西,倒是比种地轻松自在许多,他本人也乐于做下人,一年工钱加各种好处,稳拿十两银子,一家吃喝很容易对付过得去了。
“四六哥,你本是赶场的稀客,最近怎么场场看你去赶呢?”
“哦,是王老弟呀,我有事,有事。”王四六支吾着。
姓王的看透了他的打算,笑道:“没事就往牛屎坝跑呗,去闻那臭烘烘的牛粪味,一回来老远一股子牛香。”
“嗯,有事顺便看看牛,长长见识。”王四六还是应付着,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心事,顺口问道:“你也有事出去?”
“我能有啥事?”姓王的撇撇嘴,“还不是替童家跑腿。二少爷的娘子坐月子,要买个小丫头伺候小小少爷。一年三两银子,十两左右的卖身价,钱倒不少,可是又要手脚勤快,模样要好还得老实端正,不叫二少爷偷吃了去,真是不好找。”
“哦,哦。”王四六继续应付着,“那你忙你的去吧,我要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心里火烧火燎,把钱匣子又拿出来清点了一下,下个月就能收割了,自己的本钱小,对方说好了先给他钱,可是就差这么几两银子的事,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围着桌子,王四六没滋没味的吃着饭。
妻子忧心忡忡的问道:“看你,吃饭都没有精神了,见天往外头跑,不晓得什么幺蛾子勾去你的魂。”
“你晓得个屁!我几何时有过不三不四的心思?就是去牛屎坝牛市上看牛去了。”王四六放下筷子,叹气道:“我们要是有一头牛就好了。”
“牛?”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吃惊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能买一头牛,想都不敢想。
王四六幽幽说道:“咱家要有一头牛,这个家就败不下去了。”
谁说不是呢?王家人焉能不知,要是有一头牛,十几二十亩地轻轻松松种好,省去王四六累得跟牛似的,或大忙的季节,东奔西跑去向人家租牛,求爷爷告奶奶。
一大笔租牛的钱还不算,还要王四六去人家像一头牛一样的换牛工,毕竟没有那么多现钱呀,真是挨不尽的累,受不完的气,就这样往往还难免误了节令。
自己家若有了一头牛,就用不着去给人家下力换工,也用不着额外支出一笔钱,还可以倒租牛出去,挣几倍的钱回来,不消说这个家一准败不了,说不定还能发达起来呢。
王四六到底对家人说出了深藏心里多年的秘密,也正因为此,家里人晓得此事靠谱,一家之主从来没有信口开河过。
所以大家都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王四六兴奋的道:“我在场上看好了一头大牯牛,才五岁,正是出力的时候。价钱呢也还公道,想我们省吃俭用多年,钱也积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十两八两银子了。”
说到这儿,王四六又不禁叹了一口气,是呀!就差这几两银子,运气好,也得再干活一年。
“唉。”
“唉。”
一家人纷纷叹气,自家运气再好,也不见得一年攒下五六两银子,都很惋惜。
这一笔账,王四六算得清清楚楚,家里人也同意他的算法。
“只要现在能搞到十两银子,我可以马上把其他钱提前弄出来,然后去把牛牵回来。好生喂养一冬,靠着这头牛,今年就少开支六两银子,说不定还能进十七八两。这一进一出,就是近三十两啊!若来年风调雨顺的话,明年一年就可以把当给童大老爷的几亩田赎回来了。那么后年又可以多挣至少三十两,说不定搞到大后年,挣的钱越来越多,可以买几亩地呢,如此咱们一家人好好干活,不愁不成为上等户,进而也成为像童家老爷那样的地主,老大也能体体面面做个读书郎,幺儿也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做个少奶奶了。”
全家人的目光亮了,做起了拥有一头牛的美梦。
“唉,如意算盘就卡在这不到十两的现钱上了,真是一文钱难倒庄稼汉啊。”()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四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家村,陆家大宅。
陆汉臣和徐灏面对面坐在厅里,非常的高兴,礼部把赐封吴王氏立贞节牌坊的请求奏呈御览,不出预料,圣上批准了。
这么大的人情,陆汉臣不能不回报,于是欣然答应徐灏的请求,多放些水流往下游。
“多谢陆公。”徐灏打量着屋里古香古色一派宋朝风韵的装饰,思绪已经飞到了那文化灿烂,经济发达的时代。
“应该是老夫多谢徐大人才是,徐大人光临舍下,蓬荜生辉。”陆汉臣含笑端起茶盏,请贵客品尝自己珍藏的好茶。
正当宾主言谈尽欢的时候,长工陆二神色紧张的跑了进来,对陆汉臣耳语道:“老太爷,有件事向您禀报。”
“你跑进来做什么?没见有客人在么?不知礼数的东西。”陆汉臣很纳闷,“你好生说,事无可不对人言,何况还是徐大人。”
“小的不好说。”陆二故作神秘的样子,又纠正自己的话,“小的不敢说。”
“有啥不好说的,还不敢说?你大声说出来,老夫为你做主。”陆汉臣不以为然,以为又是下人间那些扯皮的混账事。”
“那小的说了?真说了。”
“快说。”
“唉。那我说了,老太爷您莫在意,是幺小姐的事儿。”陆二说完低下了头。
“她怎么了?”陆汉臣丝毫不知小女儿的事情。
陆二心中暗笑,低着头说道:“她犯了老太爷的律条了,跟那个老屋院子的陆少爷,勾,勾那个起了。”
徐灏看着陆二用两根手指头相互勾在一起。轻轻的动作,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什么?”陆汉臣的脸挂不住了,万没想到陆二来禀报的,竟是关于小女儿的丑事,又惊又怒的指着他。“你胡说!”
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既像是对客人解释,又像是对自己解释,怒道:“我陆家这等诗礼人家,传承数百载,门风俨然。几时出过此等有伤风化的丑事?休要听风就是雨,败坏了我女儿的名节。警告你陆二,说话要有证据,不然就是污蔑。”
陆二一脸无辜,忙摆手道:“小的岂敢?可人都已经双双捉到了,还绑在一起呢。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在哪?”陆汉臣大吃一惊,这下子由不得他不信了。而徐灏轻轻放下茶盏,说道:“你说仔细了,陆家小姐焉能与人苟且?一定是误会了。”
“对,你仔细说。”陆老太爷脸红了,心里七上八下。就听陆二说道:“就在那陆少爷的屋里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在吼骂。说要严办,要沉河,说这是咱陆家祖传的老规矩,老太爷不久前还实行过的老规矩。
徐灏的表情马上变得非常耐人寻味,这令陆汉臣更纠结了,前不久才弄死了萧家村的封二,那边对此十分愤恨,也幸亏徐大爷通情达理没有计较,可如此一来?
他不知此刻的徐灏心说这青年很会演戏,村里能有几人敢大喊把陆汉臣的女儿沉河?看似老老实实反应村民的意见。其实一准是他自己编的瞎话。
“这还了得?你,你先去,我就来。”
听完陆二的叙述后,纠结中的陆汉臣简直被五雷轰顶了,整个人晕头转向。摇摇欲坠的道:“那小孽障怎么这样不要脸?背着我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我,我。”
“陆公你消消气。”徐灏故作关心,很清楚陆老爷最关键的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说你偷汉子也罢了,怎么就给人捉住了呢?
陆二不失时机的威胁道:“大家说等您老人家来主持公道,不来不散。”说完跑了出去。
“这?”陆汉臣求助的看过去,徐灏无奈的叹道:“在下委实爱莫能助,当日没有干涉,今次也不好干涉,不然无以对乡亲们交代。
“唉!”陆汉臣没辙了,当日徐大人没有出面替那死鬼封二求情,无疑给了自己大大的面子,当然也是礼教至上,可话说回来,今日他自然也不能出手相帮了,不得被萧家村的人口水喷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陆汉臣只好去看个究竟,叫两个帮闲进来扶着他,有气无力的道:“请徐大人去做个见证吧。”
徐灏勉为其难的道:“也好。”
当下一行人出来,就见村里的百姓一个个表情怪异,陆汉臣尤其觉得他们都是在嘲笑自己,意思是说你家也有今日?
所有人的目标一致,都奔着陆皓的老屋而去,陆汉臣一路上面沉似水,心里则在不停的祈祷,祈祷认错了人。
徐灏随着他跨进了大门,是座大概至少有百十年历史的老院子,高大宽敞,各处的纹路十分讲究精致,因家道中落,也显得非常的荒凉破败,好在家里还住着人,不像久没人住的鬼宅。
“老太爷来了,老太爷来了。”
里头围着一群人,都在看一对偷情男女,而地上果然用被单裹着两个人,依稀能分辨出年轻女子所特有的诱人线条。
陆汉臣的头又晕了,停下脚步,示意管家过去看个究竟,徐灏则背着手一言不发。
管家小心翼翼的挤了进去,掀起了被单一角,眼珠子好悬没掉在地上,马上转身回来低声道:“不错,是二小姐,还有这院子的陆少爷。老爷,小姐她只穿了一件肚兜。”
陆汉臣的脸色彻底变了,气得铁青。一个青年挑衅似的叫道:“成双成对捉住了,老太爷你看咋办?”
“严办,沉河。”几个青年跟着嚷嚷了起来。
这下子气氛被鼓动了,人们纷纷幸灾乐祸的瞅着陆汉臣,其中陆永芳的舅舅心怀怨恨,阴深深的说道:“自然是照陆家村和老爷子的规矩办,嘿嘿!”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想起了被沉河的一对年轻人,都说道:“对,该沉河。”
形式如此逼人,陆汉臣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呀。奈何此刻连辩解的余地也没有。因为显然女儿的丑事是真的,如果没苟且就被人强行捆绑,她听到一声老太爷来了,岂有不叫喊的道理?
现在这个贱人一句话都不哼,是羞愧的无话可说了,还有那个陆皓。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父母双亡还是自己拿钱供他读书,真是两个该死的下流坯子,两个孽畜不能庇护了。
不严办的话,不消说在徐三爷面前彻底丢了老脸和陆家的体面,今后自己还能说得起话吗?自己是陆家村礼教的大防。绝不能从女儿这里打开缺口,一溃千里啊!祖宗的规矩和自己的权威不能垮塌下去,成为不值半文的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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