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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至于革命党是一个很隐秘的组织,人数不多,党员基本都在海外活动,大本营远在美洲,其革命宗旨据说极端超前,不问可知是徐灏一手暗中创办的,必须要点燃一两处星火,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明朝自身的演变改革上。
且说刘礼到了新学书店,他压根就是说说而已,告诉朋友家里住的不爽快,借他们的地方住几天。彼此都是发小熟人,没有不答应的。
一连住了四五天也不回家,刘礼在书店坐的气闷,便和朋友到夫子庙走走,或雇艘小船在秦淮河上转悠,看看女人以为消遣。
恰巧这天刑部黄侍郎在一艘雕梁画栋的大画舫上,邀请了几个朋友,在船上吃酒吟诗打麻将,不顾皇帝病危,竟叫了四五个"ji nv"陪着。
书店的朋友眼尖,一眼发现了,说那就是新任刑部侍郎,常常派兵丁到我们店里搜查,如今弄得什么书都不敢卖,生意一落千丈。
还有个朋友常年在钓鱼巷走动,认得黄侍郎身边的"ji nv",名字叫做喜云,也说了出来。
忽然间,刘礼意气勃发,昂然对朋友说道:“你们怕他,我却拿他当个恶贼看待!”
说这番话的时候,赶巧小船摇到画舫的一侧,正对着窗户,如今正是七月盛夏,船窗四启,声音随着风飘送了过去。
黄侍郎打着麻将,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他明目张胆的敢来秦淮河,自然是打着办案的名头,当下不动声色的瞅了眼小船,正好刘礼异言异服,像个奸细的样子。
等小船摇了过去,画舫上出来几个兵丁,跟过去搜寻他们的踪迹,回来禀报说:“大人,那一班人都住在状元街新学书店里。”
黄侍郎微微点头,仍旧打他的牌,打完了开席吃酒。散席之后,他本想亲自带人过去,可是时候还早,于是先到喜云的家里风流一番。
说来凑巧,刘礼等人也闯了进来。原来他们吃过晚饭,大热的天睡不着觉,动了寻芳的兴头,一帮人出来,因朋友和喜云有过一段时日的露水姻缘,所以直奔而来。
因黄侍郎低调行事,隐去了身份,不知底细的老鸨把刘礼等人请到了隔壁房间,上了些茶点等物。
刘礼在外三年虽时常花天酒地,实则从来没玩过女人,今晚初入花丛,不免手舞足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兴奋的海阔天空,信口乱说。
喜云抽空过来坐坐,搂着个半老徐娘的刘礼对她说道:“你不是黄侍郎的相好么?别人怕他,我却不怕他,我今晚偏要点你侍寝,要给他戴顶帽子不可。”
喜云微微撇嘴,倒是很喜欢刘礼的年轻俊俏,笑嘻嘻的道:“那奴家给你睡了,明儿再接位生客,岂不是又给你戴了帽子?”
他们正说得高兴,坐在隔壁的黄侍郎听得一字不落,起身走过来挑开门帘,望了一望,正是下午在小船上的那几个家伙,不由得怒从心起。
黄侍郎马上穿上外衣,从后门走了出来,坐上轿子不回家,径直到了刑部衙门,召集下属公差兵丁,带着人呼啦啦的出来。
找到了新学书店,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耐心等了一会儿,见刘礼等人说说笑笑的回来后,命手下把书店的前门后门堵住,差人上前一脚撞开了大门。
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捉一双,黄侍郎亲自在店里仔细搜了一遍,虽没有什么违禁书籍,惟在刘礼的行李中,搜出一册革命讲义出来。
黄侍郎看了看,冷笑道:“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奸人,私通反叛的凭证在此!把店门封了,所有人一律捆了,带回衙门,明日送交顺天府。”
按理说涉及谋反大案,应该第一时间禀告尚书,尚书告知内阁,在一起斟酌是否马上求见太子。他二人自持是太子亲信,没打算大兴此案,因金陵一向没有叛党之类,其实并不当回事。
无非一半是为了公,另一半则为了私。
胡太守听了黄侍郎的话,拿定主意要严办,说道:“这是反叛,非正法一两个不可!”
一大早击鼓升堂,第一个提上来刘礼,刘礼进来后又是朝着官员拱拱手。
胡太守生气的问道:“你凭何不跪?”
刘礼说道:“如今风气不兴跪礼,再说我是毕业于辽东的大学生,没有跪地磕头的规矩。”
胡太守怒道:“看清楚了,这里是顺天府,不是你们学堂。你一介新学学子没有功名,怎么好说不跪?不跪就打!”
刘礼怕挨打,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马上老实的跪在地上。
胡太守又问道:“你为何藏着这册子,你与这些反叛怎么勾通的?从实招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葬牛
顺天府大堂,刘礼脸都绿了,这才知道他收藏的东西被官府发现了,万幸上面的观点尽管惊世骇俗,倒是没有明说要推翻腐朽封建的明王朝等等。
毕竟在外三年,眼光见识多少高了些,刘礼申辩道:“大人冤枉,我只是看看别人发的报纸,不能说我同这些人私通呀。”
胡太守问了半天,看出他涉世不深,年纪不大,应该与反叛无关,并且素来没有劣迹。又把书店里的人一起提上来审问,都是些本分的东家伙计,也和此事无关。
如此一来他又不禁犹豫了,圣上病重期间,没有确凿证据不好杀人立威。就算他执意要问斩,也过不了刑部和太子那一关,何况这些家伙都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其家属一定会聚众闹事,影响非小。
黄侍郎也不是傻瓜,看出了胡太守沉吟不语,说道:“此人私藏不法之书,可见决非安分之辈,姑且免其一死,改为关押他几年,收收他的野性也好。”
“那就十年吧。”胡太守信口说道。
“十年太久,三年足矣。”黄侍郎说道。
最后两个人说来说去,折中定了监禁六年的罪。书店收容匪人,立即封店,东家等人判了看管一年,其余伙计取保开释。
不杀人这流程就好办了,无需刑部复审,心里有底的胡太守直接命人把刘礼押解到上元县收监,如此刘礼稀里糊涂的就被送了去。
到了县衙,官吏拿出上头的文书给他看,说你犯了律法,要给你钉上镣铐。你呀老老实实地在牢里住十年吧。
看着各种刑具,刘礼顿时傻了,这才想起爸爸,哭着求官吏要见他爹一面。
此举正中人家下怀,叫人去通知其家里。可怜他父亲自从儿子怄气离家出走后。一连好几天不回家,急得什么似的。今天正想出门到书店去看看儿子,忽然看见地保同县里的差人来了,说“你儿子在县衙,等着见你一面,就要下监了。赶紧去吧。”
老人家起初听不懂,问怎么回事?来人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吓个半死。
又急又痛的父亲连跌带爬的跟到衙门,父子相见,不禁大哭一场。老头子看看宝贝儿子的手上脚上,家伙都已上好了。真真是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好好的一个学子,如今沦为了囚犯,怎能不伤心呢?
都这样了,一肚子埋怨也不能埋怨,想教训也来不及教训,只说了一句:“悔不该送你去辽东。没想到害了你一辈子。”
说完了又哭,看守的差人早已不耐烦了,上前喝开了他爹,一把牵着刘礼,叮叮当当的送到大牢去了。
忽然刘礼死命回头喊道:“爹,你速去找徐三爷救我!”
“徐三爷?”父亲流着泪叹道:“我上哪找人家去啊?你爹算哪根葱?傻儿子唉。”
叹息着望着牢门好一阵,赶回家去凑了银子再送去,替儿子打点一切,省得孩子在牢里吃苦。
此时徐灏蹲在王家牛棚,不停的叹息。大牯牛的病一天一天沉重。已爬都爬不起来了,牛的眼睛里经常流出泪水来,别说王四六一见就伤心,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王四六预感到灾难临头,最叫他想不开的。不是想指靠大牯牛帮他发家致富,也不是多年来苦苦挣下的全副家当这么一下子没了,最伤心的是为了买这头牛,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送到童家大院的火坑里去受罪。
一想起来,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尖上。
蹲着的徐灏目光幽幽,童家明明知道他每天都来王家,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分明是见他如今失了势,不再放在眼里。
如果不仗势压人的话,童家就是不同意把小夭放出来,徐灏明面上也无可奈何,所以他没有让人过去说什么,一旦不开眼的童家就是不答应,乡亲们会怎么看待徐家?这无异于自取其辱。
村里人对此事没觉得不对,徐家不会仗势欺人,既然王四六没先开口,他徐灏自是不好越俎代庖,再说契约就是契约,你签了手印岂能又反悔呢?
夜里王四六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妻子和儿子跑出来劝他,王四六边哭边说道:“我的女儿啊,爹对不起你呀。”
眼看着大牯牛病逝垂危,连头也抬不起来,喘气越来越粗,就和乾清宫里的朱高炽一模一样,可见即使乃九五至尊的皇帝,总归逃不了一死,死后尘归尘土归土,身份地位金钱名誉谁也带不去。
邻居们可怜王四六一大笔银子,女儿赔了进去,纷纷劝他趁牛还活着,杀了卖肉吧。王四六还是坚决不同意,他不忍心拿刀杀了好伙计,就是别人动手,他也觉得良心过不去。
十天之后,大牯牛终于断了气,王四六像死了家人似的嚎啕大哭,一家人都陪着哭。
这时候没人去劝他,就让他哭个痛快吧!整个大院的人家纷纷叹息,徐灏在一旁静静听着,听着大家伙的诉说。
一个妇人说道:“王大人一等一种庄稼的好手,也像一头老实的大牯牛,今年碰到的倒霉事真够他受得了,老天也不体恤咱们穷人。”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辈叹道:“多少年来童家院自成一派,没有沾到村里郡望大族的光,这也就罢了。这些日子咱们正在羡慕他买了牛,眼见要发迹了,谁家不来给他鼓劲,巴望他能成事呢?就为了替咱们这些穷邻居出一口气。可惜现在全完了,庄稼歉收,铁板租一粒米也不能少,牛又死了,全部家当都打了水漂,秋板田也犁不成了,又影响来年的收成,女儿眼见也赎不回来了,何等倒霉透顶?让他尽情哭吧!”
“三爷呀。”中年邻居指着周围,说道:“您瞧瞧大院子周围的人家,以前像王家这样的农户,何止十户八户?结果都一个一个败了下来,变成童大老爷家的佃户长工。所以咱们都希望他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又有牛为他出力,真的斗得过童大老爷,也算替大家出一口恶气呀。”
人人纷纷叹气,这时候,大院子的王老三来了,低声说道:“哥,我愿意出一点钱,把牛皮剥了吧。”
王四六大吼一声,“我埋了它也不给你们大院子的人。”
当下他真的拿起木锹,跑到附近的竹林旁开始挖土,各家的男人见状都去帮他挖。
徐灏默默看着这一幕,很快众人挖了一个深坑,把死牛拖进了坑里,把土掩上。
王虎拿出来一对蜡烛,点燃了插在牛坟边上。徐灏动容了,就见二三十个汉子神色肃穆的跪了下去,妇女陪着烧了纸钱,一群人久久不肯离开。
徐灏扭过头去,望着高高大大的童家,心里生出了恶念。有一股冲动,想冲进童家大开杀戒,把童家人斩尽杀绝。
当然这仅仅是念头,徐灏盘算着该怎么整倒童家,起码也得叫童家滚出萧家村,怎么给王四六一头牛,怎么让乡亲们不再受压迫的生活。
时间久了,大家正在劝王四六回家时,突然听到竹林外有女孩子又跑又哭的声音。大家一看,是小夭那丫头,王四六以为是王老三告诉了女儿,家里死了牛,她特地跑了回来。
竟然不是,而是小夭快跑回家的时候,才听人说她家的大牯牛死了,大家伙都在竹林外边埋牛,她哭着跑了过来,一头扑到父亲的怀里,叫道:“爹,爹呀!”
王四六抱着闺女,以为她在哭牛,反过来安慰道:“莫哭了,牛已经死了,你跑出来干什么?”
小夭又一下子扑进母亲的怀里,哭着喊道:“娘,我不回去了,打死我也不回大院子了。”
王嫂子忙问道:“怎么了?他们又打你了?”
小夭泣不成声的说道:“是幺少爷,他要欺负我,欺负我,我跑了,死也不回去了。”
“啥?那畜生要欺负你?”周围的男人都气愤了。
“卖力气不卖身,又不是死契,童家敢这么干?”
“太欺负人了,走,咱们找他龟儿子讲理去。”
“小夭别回去了,要钱大家凑,要人我们去。”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令本已怒了的徐灏心里暖洋洋的,迅速冷静过来,还是没有借口收拾童家,顶多收拾一顿欺负小夭的家伙,没有得逞,罪不至死。
除非童家出了昏招,但是明显不可能,不然童家没可能在萧家村屹立多年,早就被他随手干掉了。
从大院子来了一个管家,王老三陪着,走到近前,管家对王四六说道:“你闺女跑了,奶奶叫你把她送回去,不送回去,你自己去说清楚。”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了。”小夭哭喊道。
王四六怒火腾的一下冒出来了,一句话也不说,跑回家拎着一把菜刀出来,对管家说道:“走,我跟你们进去说清楚。”
管家和王老三见他拿着菜刀,一溜烟的跑了。王四六大踏步的走了过去,看样子要冲进童家。
邻居们忙上前把他抱住,夺下他手里的菜刀,劝道:“别发怒,此事并非没有解决的法子,去不得。”
“不叫我活,我跟他们拼了。”王四六大喊一声,然后痛苦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三十章 送终
父女俩抱头痛哭,王四六反复说闺女,是我对不起你呀!
老辈说道:“这哪能怪你?童家的幺少爷喜欢糟践女人,哪个敢去?小夭就是不回去,他们无非是要钱赎,几十两银子,我们大家凑起来,给他送去。若就是要人,我们一起去,看能把咱们怎么样?”
“对头,大家凑钱,今晚就叫张老爹送去,决不让小夭羊入虎口。”隔壁家的男人首先赞成。
“就这么办。”邻居们也纷纷赞成。
那张老爹说道:“我去。不行的话,街坊一起抱成团,一起进大院子找童家人说理去。”
王四六落泪了,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一个人拼命奋斗,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而这么多人抱成一团,乡亲们扭成一条心,不但是自己,而是所有人都有了靠山。
所有人一边说,一边都偷偷观察徐灏的神色,果然徐三爷没有令大家伙失望,说道:“把最好的两头大黄牛牵来,由老王饲养,是我对大家的一点敬意。”
欢声雷动!
上元县,童家。
管家匆匆捧着一个礼盒进来,正在院子里打拳的童老爷,信口问道:“什么东西。”
“老,老爷,不好了,是徐三爷派人送来的礼物。”管家胡子一颤一颤,手直哆嗦。
“徐三爷送的礼物?”童老爷没留意管家的失态,兴冲冲的吩咐:“打开,瞧瞧是什么稀罕之物。”
结果礼盒一打开,童老爷惊呆了,就见里头端端正正的一只竖钟,礼帖上两个大字。
送终!
“这。这是怎么回事?”童老爷先是大惊,然后厉声质问。
一整天下来,终于查清楚了原委,敢情是小儿子意图非礼王四六的闺女,以致引发了众怒。连带着激怒了徐灏。
徐灏什么脾气,童老爷焉能不知?也就是因为徐灏,这些年他不敢谋夺王四六等人的田产,甚至带着全家人搬进了县城。
好在冤有头债有主,徐灏的怒火会对着自己的庶出小儿子,不大会迁怒于整个童家。大抵虐待了小夭的老二二房也不能留了。
当晚,童老爷怒斥二儿子一顿,加上二儿媳在一边添油加醋,趁机落井下石。童大老爷马上派人回村强行把二奶奶给撵出了童家,然后送小儿子星夜前往扬州,负责打理生意。过个三年五载的再回来。
单说童家幺少爷名叫童伯来,生母早亡,很得老父亲宠爱,天性好色喜欢赌博,去年赌钱一口气输了三百两银子,把他大嫂的金钗偷去抵债,事发后被童老大爷一顿家法。勒令他在大院里闭门思过。
结果无聊的童伯来惦记上了小夭,骗进房中动手动脚,而小夭自小劳动,力气很大,挣扎着逃了出去。
所以对他来说,去扬州哪里是发配,就好似离笼之鸟,脱网之鱼,好不轻松快意。
上船的时候,有个朋友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赶来送行,赠送给他一首“西江月”词。
启程后,童伯来打开一瞧,上写“彩凤今朝飞去,鳖鱼摆尾摇头。分明骑鹤下扬州。乐事从来未有。快把红毡铺下,连忙分派牙筹,倘然赌友缺难求,可唤舟人相凑”。
童伯来大笑:“哈哈,老张真是妙人。”
如此一到苏州,泊了船,他兴致勃勃的前往桃花坞,买了几副赌局放在船上,以备不时之需。
旅途寂寞,等过了无锡,偶遇邻船有一位豪客,也喜欢此道。童伯来赌瘾大发,不顾管事劝阻,邀请人家到船上对赌,整整斗了三日三夜,到了龙江关结算赌账,输了八十多两。
管事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这一下子就输了近百两,可要赚百两何等辛苦?如今被老爷赶了出来,还得洗心革面才是,若能从此悔心,也算少爷和童家之幸矣。”
谁知童伯来酷好赌博,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则不以为然,赌博么,犹如古人下棋一般,胜了固然欣然,败了亦为可喜,再没有过懊悔的念头。
到了扬州之后,他把货物尽数交给管事,自己一头钻进了赌坊,真是从白天赌到黑夜,从黑夜赌到天明,一刻也不下战场,两只眼睛如梦,熬的通红。
几个闲汉见他是难得的好主顾,主动上前搭话奉承,勾搭他去了一家乐户。
乐户家的男人绰号臭苍蝇温阿三,因为苍蝇嗅到了腥香之气,会嗡嗡嗡的飞来舔舐,挥手赶走也恋恋不舍,很快又飞了回来。故此人家拿苍蝇比喻温阿三,意思是这家伙就和苍蝇一样,见了有钱人,便会使出各种计策把人圈住,然后咂其骨髓,不咂个骨枯髓干,决不放他走人。
温阿三的嫂子、妻子、女儿都是"ji nv",每天陪着赌客放荡,故此人家在苍蝇之上,添了一个臭字。
童伯来一到温家,温阿三竭力奉承,每天供应佳肴美酒,女人们轮番陪睡。房间里的大床布置得极为奢华,熏得香气扑鼻,倦了有女人争相捏头捶背,困了有小厮们洗脚装烟。
这无疑令童伯来大为满意,别处的赌场昏昏暗暗,臭气熏天,哪里有温家这么讲究的地方?而且还不收半文钱,吃得饱睡得稳又有美人陪伴,好不快活,却不知输的银子超过十倍百倍。
童伯来渐渐乐不思蜀,今日输了几两,写个条子到商铺支取银子;明日输了几十两,再写条子到铺子里支取银子。
商铺的东家是童大老爷多年生意上的朋友,得知此事后,好心好意的来到温家,苦苦劝道:“幺少爷,你怎么能成天恋在这里?这温家是有名的埋活人之所,断送了多少良家子弟。你身在客地,不好好帮着你爹打理生意,如何大把银子来挥霍?在下与你祖父父亲两代相交,无非是我以诚待人,向来你家的生意,交给我没有半点差池。如今被你支取了好多银子,远超应该的花销,在下又不便明说,你爹只当是我挂欠客帐,有负他一番下顾的美情了。”
没等此人把话说完,窗外的温阿三冲进来怒道:“你这老倌说的话好没道理,童公子在此玩耍,怎么就花费了大钱?要你来罗里吧嗦的充好人?还说什么活埋人?草你老婆的臭眼活埋人,入你娘的花根活埋人。”
一边骂,一边挥拳上前就打,那些闲汉轰然助兴,老人吓得捂着头跑了出去,一路上挨了三拳两脚,童家的女人纷纷追出大门。
童伯来毕竟是地主家的孩子,晓得好歹,心里也过意不去,再说也赌够了玩够了。
第二天趁人不备溜了出来,打定主意不赌了,好生向这位世伯学习生意之道。
不料世伯一把年纪挨了打,又当众遭到温家女人的羞辱,把恶心的月布扣在了脑袋上,沦为笑柄,一肚子火无从发泄。
他懒得和童伯来多说什么,把往来明细写在账薄上,童家的货物多少,某天某日,支银若干若干。
按照货价,把童家的银子如数交给了童伯来。
童伯来不胜欢喜,这么轻松就把货物卖出去了,赚了真金白银,心里盘算着马上写封家信寄给父亲,叫他老人家也开心开心,瞧瞧,你儿子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再把生丝等货物寄来,依然交给世伯代卖。
谁知那世伯朝他冷笑一声,不屑的道:“还了赌债,剩些盘缠赶紧回家去吧,没得输得精光,来找老夫借钱。”
童伯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其拿自己取乐,当即站起来一句话不说,悻悻而别。
出来后,这么多的银子,恼羞成怒的他依然想走到温家小赌几把,忽然摇摇头,人争一口气,还是回寓所吧。
路边蹲着几个闲汉,都是温阿三派出来寻他的,点头哈腰的围了上去,怎可能让他回去?加上童伯来本就意志不坚定,被三哄两哄的朝温家去了。
那世伯无非是一番气话,到底不放心,下人打听到又跑去臭苍蝇家赌博,这下彻底生气了,连夜修书一封,托付一位金陵商人送到童家。
“别来三载,近得令郎下顾,因知兄长起居康胜,甚慰远怀。弟向以诚朴见许于门下,货帐往来,分毫不爽,所以吴越睽隔,肝胆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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