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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炼带着许季芳走了侧门,由一位管事领着他们进去,先绕过一带抄手游廊,好半天走到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
管事却不进去,转而往东首游廊的墙门内走去,徐炼边走边解释道:“老二他住在这边,独门独院,不是内宅,不然你我很难进去。”
“哦!”
头一次进国公府的许季芳掩饰着内心震撼,暗道这房子也太多了吧?问题这还是外宅,怪不得一如侯门深似海,不仅仅是个比喻。
进了门,见一座巨大的落地大理石屏风挡着,代替影壁。转过屏后,朝着左廊的花厅走去,一路上古树参天花圃处处,一派鸟语花香的环境,十分幽雅。
长廊上都悬挂漂亮的竹帘,全都半卷着,帘子外一堆堆的假山奇石挡住了视线。许季芳心中赞叹,从天然的石孔望过去,隐约是些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等转过了长廊,眼前豁然开朗,一道十米高的人工瀑布飞流直下,四溅的水汽中,花园里的景致尽收眼帘。宛如仙境。
正当许季芳忘情欣赏的时候,打右首走廊里出来几个书童,说道:“炼二爷先到书房坐一会儿,我进去禀报一声。”
许季芳顿时愣住了,问道:“这里难道不是贵府二公子的住处么?”
徐炼笑道:“错了,是老二的书房,住处还在里头呢。”
“啊!”至此许季芳心服口服。总算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贵。
另一个书童把他们请到书房里,许季芳随着徐炼坐在了下首椅子上,椅子上都铺着簇新的大红绣金椅披,整个地面厚厚的名贵锦毯,一侧的七孔隔断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玉器,另一侧则是数排大红木书架。琳琅满目的书籍。
吃了一杯茶,又等了一刻钟,书童进来说请,二人被他在前面引导,走出来向西转弯,一条长长的花墙夹道,地上铺着碎纹石子。大约走了六七十步,身侧是一条雨廊。
园门口是月洞式的,四扇大冰兰格子嵌着,上刻醒目的“一粟园”,四个妇人站在门前。
许季芳跟着走了进去,迎面就是一座高高的假山,一排栏杆围绕,上头好像有凉亭阁楼。
左手游廊是渐高渐远的。一望不到尽头,管事妇人领着他们走向右边靠山游廊,走了一会儿到了山脚,拐来拐去前方现出一个山洞。
管事妇人回头说道:“走这里近些,若走正厅又远了,要绕过四五个院子呢。二位公子是爱逛逛,还是抄近路呢?”
徐炼露出询问的神色。许季芳笑道:“走这边也好,实不相瞒,在下两条腿都疼了。”
“那好,随奴家来吧。”管事妇人一笑。于是径往山洞走去。
许季芳发觉这假山宛然真的一般,纹理壁面形象百出,却不吓人,光线也没有想象中的昏暗。
一方碑石上写着“别有天地”四字,走过弯弯曲曲的石径,两边常有透亮的石孔和灯笼壁架。
出了山洞,许季芳一看,眼前真换了一番天地,山坡接着一座九曲红栏的石桥,两岸桃树杨柳正是要茂盛的时候,半遮半掩的藏些巧夺天工的建筑。
一池的春水绿的可爱,水面上微波粼粼,人在桥上行走,那人影倒映在桥下随之晃动,清澈见底。许季芳万分羡慕之余,暗暗赞叹,走过几曲桥栏,望着两岸池畔的水榭,或临水开窗,或有粉墙遮挡,或有假山花木护卫,层檐飞栋。
一个个妙龄少女在里头时而或隐或现,春风吹来掀起浣纱飘飘,真正令人目不暇接,许季芳干脆当做逛西湖了。
九曲桥的中心是一座三层高的八角亭子,周围俱是白石栏杆环着,亭子八面开窗,窗户上一色绛纱,嵌着蓝色的玻璃,窗楹的图案雕刻得极为玲珑精致,上面一块“洗翠亭”匾额。
可惜门关着,楹联是泥金北魏的书法:渡水箫声催月上,隔湖人语采莲归。下署名“徐煜”的款。
好字,好联,好地方,许季芳暗暗点头,一进来顿感俗气全消,毫无庸俗富贵,建筑没有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而是别有趣味又不显平凡,细节处才凸显豪门世家的奢华底蕴。
转过亭子走到了岸边,道路平缓,前方有一堵青粉花墙,也开着月洞门,上面写着“绿云深处”。
管事妇人转身说道:“请二位进院子里坐坐,奴家去左右问问,省得来回跑。”
许季芳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当下随着徐炼走了进去,本以为到了终点,哪知左右两侧沿着墙还是长长的回廊,中间是水泥砌成的甬道,白色的石栏,两边多种竹子,几乎没有杂树。
因远方站着人招手,徐炼便领着他走向左侧的游廊,花墙是透空的,能看见对面藏着许多院落。走着走着,栏杆外一道潺潺作响的清泉向往流淌,都灌注到一方池子里了,迎面是一扇扇碧纱窗,窗前又有一带朱红栏阚衬着。
从窗外走过去,中间是一个落地大风窗,乃是三明两暗的格局。许季芳走进去一看,桌椅全是湘妃竹制成的,也无需什么披垫,取其自然,两侧分间的竹格子,一水各式各样的寿字。
里面是紫竹藤心的大炕,前面装着葫芦藤的落地罩,正中悬着一面大镜,镜面有“清香轩”三字。
麝脑半销金鼎火,虫声新透绿窗纱,署名则是“兰香”二字。
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端着黑漆盘走进来,轻轻放下两盏茶,微微一福,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
“多谢。”许季芳欣赏着屋内摆设,问道:“这里是煜二爷的住处?”
哪知徐炼茫然道:“不知,我也没想到竟修得这么大,几乎不亚于内宅正园了。”
许季芳忍不住说道:“未免修得太奢华了吧?仅仅是二公子的住所。”
“我知道了。”徐炼明白过来,解释道:“这里无疑乃老二和兰香姑娘的新房,将来分家后,稍作修改就是一座独立的宅子,这些院子房子是预留给子女的。”
许季芳叹道:“也就是堂堂财大气粗的国公家了,等闲连大臣也修不起。”
“那可不。”徐炼也叹道:“其实我三伯也很反对如此,奈何这内宅是太太的一亩三分地,趁着他不在家,一声令下就开修,甚至宫里还派人来帮忙呢,等我三伯回来,一切都修好了。哈哈!他老人家无话可说。”
许季芳羡慕不已,心说只恨这世道不许男子娶男子,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国公家的乘龙快婿?徐炼家虽说比不了正枝,可据闻那也是徐族屈指可数的近枝,他父亲徐溶似乎是徐三爷和郡主的心腹,说话很有分量,他家也堪称胜似王侯了。
聊了好一会儿,二人自然不敢在这里亲热,这时管事妇人打外头进来,说道:“附近几处没有,应该是在栖凤楼了。二位公子若休息好了,就随奴家来吧。”
“是。”许季芳苦笑着捶了捶大腿,站起身来。
徐蓉牢骚道:“我算是明白为何在内宅跑马了。”
妇人忙说道:“哎呦,非是奴家故意怠慢,那川马最近都不在家,被丫头们骑着去了正园。过几天,会从倭国过来数十匹倭马,性情和川马一样温驯,且矮小得多,适合女孩家乘骑。”
二人遂随着妇人一路向北,道路不时被山石挡住,走廊从山洞里穿过,能明显感觉越走地势越高。
原来这长廊是依山势而建,凿山成石阶,五步六步一级,约有二十余极,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陡,马和轿子也很容易走。
右手一侧的石壁上有许多名人的字迹,大多是本朝的名家诗词或留字,竟多达数百人之多,大概是徐灏希望留给后人一笔珍贵名胜,即使房子或许会被烧毁,这石壁很可能完整保留下来,并且不为人知的,山里藏着一整套的洪熙大典以及历代帝王的起居史书等等。
这方面,徐灏采取分散各地的保存方式,把珍贵遗产一次印刻十套,分藏天下。
左手边是长长的坐栏,依山而建,随处皆可小坐,眺望远处的那些亭阁,只露些飞檐挑角,郁郁葱葱的树木无处不在。
不一时,二人走到了上面,往四周一望,这满园的建筑不止数十处,都被高低生长的花草树木所掩映遮挡,惟洗翠亭和清香轩因地势开阔能看得完整。再往远处瞅瞅,广大的正宅更别提了,那边的山比这边的山还要高,视线尽头,则是雄伟的紫禁城以及庞大的附属建筑。
山上一座种满花木的出尘院落,绣楼上似乎写着“听秋声”,一边是一座青石堆砌的月台,列着石桌石凳,对面一个秋叶门。
在上面则是一座古希腊罗马式的别墅,雪白的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人像,对面的山崖上是一座传统高楼,飞出一角,悬在半空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会亲
许季芳与徐炼看得入了迷,这些建筑太独特了,生平罕见。
一栋窗楹采用红木嵌黄杨葵花样式的小楼,取名“玲珑阁”,旁边的别墅上写着“夕阳半虹”,此外还有“醉花仙馆”“惜香阁”“赏兰院”等以及许多对联,下署大多是“桃花主人兰香”的款,笔法多样。
而那悬在半空中的楼阁,需要仰头去看,四层高的飞檐似乎要连接天际,檐下一串串风铃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进了院子,突然间又换了一种景象,雕工精美的塑像,罗马石柱,温泉流水,所有东西似乎都是从未见过的外国玩意,给人光怪陆离的感觉。
跟着管事妇人进了园洞门,一带碧瓦栏杆环着小小的三楹精舍,栏杆外种着几株海棠,还有些樱桃花,芭蕉正绿的可爱,也有几株石笋,地上摆放着一排盆景。
廊上的鹦鹉扇着翅膀叫道:“谁来了,谁来了?”
里头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挑开西地锦的软帘,问道:“谁呀?”
管事妇人站住脚,说道:“炼二爷要见少爷。”
那丫头摇摇头,说道:“姑娘和他都下去了,不在。”说完放下了帘子。
不提许季芳和徐炼带着一身疲倦失望而归,原来徐烨夫妇为了哄闷闷不乐的徐煜开心,一大早就叫他和沐兰香偷偷出门了,没几个人知情。
徐烨有个书童连儿,本名叫做贺连升,自幼服侍徐烨读书。连儿六岁丧父,父亲乃徐灏的亲兵,在世时给儿子定了城外村里潘家的女儿。
潘家是读书耕种的农户,亲戚很多,家有三十亩田地。如今女儿大了,见连儿在徐府混得颇有出息,近两年做了管事。便催促贺家迎娶。
连儿先同母亲商议,又询问徐烨的意见,徐烨说你要成家立业,做个外管事吧,如此帮着把贺家重新修缮一新,六间四厢的宅子,外有一个起坐。房屋虽然不多,但是格外宽敞,也是贺家只有母子二子的缘故。
这个月连儿把潘家女儿娶了过来,潘氏小名寿姐,比连儿小了一岁,皮色雪白。身材小巧,模样清清秀秀。因按照习俗潘家人要来会亲,连儿就想着把大少爷请来,好在潘家亲戚面前夸耀一番,显得自己倍有面子。
徐烨一口答应下来,正好带着弟弟媳妇妹妹去散散心。
连儿对此喜出望外,对他娘说道:“真是难得。不但大少爷要来,连两位奶奶和二少爷、沐王府小姐也要同来呢!娘,您叫邻居帮着把内外打扫洁净,我要去多预备几桌上好酒席。”
连儿娘听了也十分欢喜,连忙同新媳妇打点一切。连夜把家里打扫干净,连儿回来帮着婆媳收拾,在院子里设了几座彩棚,挂上彩灯。又央求几个村里人到时来伺候茶酒,一直忙到了二更天,方各自回屋休息。
寿姐洗漱完了回房,问道:“明日府里的少爷奶奶们来,村里人常说钟鼎之家那都是天上下凡的贵人,据说个个都生得天仙一般。我就想这世上之人,不过都是一个样子。难道他们比咱们多只眼睛,多个鼻子么?反正我不相信,好在明日就能见识到了。”
连儿啧啧笑道:“就说你是坐井观天的乡下人,没开过眼界。我家少爷乃是徐元帅的后人。名满天下徐三爷的嫡长子,将来的英国公,天子亲戚,这身份非同小可,你真以为他们同村里人一个样么?明日不但让你见识见识二位少爷的风采,也要你亲眼看看奶奶们,怕你要认作观音仙子出现呢?哈哈!”
“呸!”寿姐撇了撇嘴,她向来自诩为村里美人,才不信还有人比她更漂亮呢。
连儿又笑道:“你不信?明日就见分晓。就是区区你的丈夫我,自幼在府里走动,与大少爷情深意重,我爹为三爷出生入死,谁敢不高看我一眼?除了老太爷和大太太等一干主人,内外数百人谁能比得上我连爷?谁不奉承巴结于我?当然我混到这地步也不容易,其中的事儿一言难尽,咱们还是早点睡吧,明日要起早,迎接他们来呢。”
次日黎明,连儿早早起来嘱咐她娘和寿姐,让来帮忙的人再一次把内外清扫一番。
“我要去迎候。”说完,他急匆匆的去了。
家里遂热火朝天的又整理一遍,这时潘家的亲戚陆续来了,潘老丈夫妇和儿媳等人也都到了。
众人按照习俗行了礼,潘老太太问道:“女婿哪去了?”
寿姐当着亲人的面,心中得意的道:“今日府里少爷奶奶要来呢,你女婿早早就去迎接了。”
潘家人一听可谓是又惊又喜又惧,惊得是贺家女婿还真把大神搬出来了,蓬荜生辉呀!惧的是高不可攀的贵人来了无处躲避,这见了面该如何是好?喜的是能亲眼见见贵人,大涨见识,日后也有夸耀的谈资了。
瞬间,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心里忐忑的不言不语,满脑子胡思乱想。
没想到徐烨兄弟也为了不失礼,出门特早,就见连儿跑的满头大汗进来,对他娘说道:“人来了,娘你快领媳妇出去迎接伺候,别忘了行礼。”
轰!屋里顿时炸了锅一样,亲戚们吓得六神无主,一窝蜂的都躲到左右厢房里了。可躲进了屋,又不免彼此乱推乱挤的争着从门缝窗缝往外头观望。混乱中哇的几声,带来的小孩子被这阵仗吓得哭了。
大人们闹得手忙脚乱,一面哄骗孩子们不哭,一边还不忘朝外头探头探脑。忽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数顶杏黄色的暖轿抬了进来,十几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妇人婆子跟在两侧,直接去了正房。然后走进来两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年长的那个身穿鹅黄长袍,绛色外套,年幼的那个一身绯青相间的军服,头戴军帽。
隐隐间,大家伙望见从轿子里走出来貂冠狐裘的宫装丽人以及各种颜色搭配的漂亮侍女,真是无一人不俊美。无一人衣服不鲜明耀眼,把个这些乡下人的眼睛都绕花了,痴呆呆的看着。
内中几个老辈口中低低念叨:“阿弥陀佛,这才是前世修来的,也不知敲破了成千累万的木鱼呢。”
连儿请贵宾至正房坐下,连儿她娘忙上前请安,记着儿子的话。说道:“蒙诸位少爷奶奶赏脸降临,真乃邀荣格外。”
徐烨笑道:“婶婶无需客气,是我们打扰你家了。”
连儿娘忙说“不敢,不敢”,转身取了条毡子铺下,说道:“媳妇快过来叩头。”
“用不着。”徐烨说道:“见见连儿媳妇就行了。如今不兴这一套。”
寿姐早就在房里打扮好了,羞羞答答的出来故意装出斯文的样子,慢慢的走起了莲步,低着头进了屋,扭扭捏捏的上前道个万福。
徐烨等人皆微微抬身算作答礼,兄弟俩和涟漪小叶子沐兰香等都看向寿姐,圆圆的脸。肤色十分白皙,就是脂粉涂抹的过了,又白又红好似倭国的艺妓,玉霞忍不住扑哧一笑。
额头上扎着一条元色绣花绸帽,乌油油的一头浓发,鬓边插了大概十几支五色绒花。上身穿着件绿绸羊皮袄子,加了件宽镶大滚的青布比甲,腰系红色的湘裙。迎面还拖着新人特有的条红绿丝绦,脚下一双满地红的绣鞋。
虽是浓妆艳抹,但是仔细端详,大家都暗道:“怪不得连儿夸赞他媳妇模样好,哪怕搁在府里,也算出色的了。”
寿姐也偷偷抬起眼帘,整个人立时晕了。暗道:“哎呦老天爷,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美的人呀!”
涟漪首先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红纸包裹,整整二十两银子,说道:“多谢连儿嫂子款待。这几个喜钱拿去买花戴吧。”
小叶子也是二十两,兰香十五两,徐烨哥俩一人十两,这是徐家的新传统,男人没有女人有钱。其她人也都有随礼,或一两半两的不等,大约一百多两。
连儿连忙道谢,转身交给了寿姐,又叫寿姐也道了谢,方退了出来。
寿姐捧着银子却脚步飞快的回到房内,把银子就那么的搁在桌子上,潘家人一起围了过来。
潘老丈夫妇笑得合不拢嘴:“真不愧豪门望族,见面礼就赏了百十两银子。”转而对女儿说道:“这是你一生受用不尽的造化,你一定要好生孝顺婆婆,伺候丈夫。”
寿姐亦欢喜非常,在嫂子姐妹的羡慕中,把银子包好藏在了箱子里,做了自己的私房钱。
连儿张罗着把酒席摆上,又要请徐家家丁等人进房吃酒,谁知徐烨说道:“我等岂能喧宾夺主?饭就不吃了,今日出来正好在附近逛逛,你不必挽留,日后有的是机会。”
连儿知道二少爷挨打一事,挽留一下遂作罢了,反正人都来了面子也撑足了。
潘家人很是恍惚,这群好似天上的贵人转瞬来转瞬去,只留下一个传说,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时连儿娘从外头回来,底气十足的道:“亲戚们都出来坐席吧。”
呼啦啦的大家伙都出来了,按身份辈分入了席,连儿也回来了,叫母亲陪坐在丈母娘身边,他脱去了袍子,到厨房帮着媳妇料理,好让帮忙的村里人也去吃饭。
整个贺家欢声笑语的推杯换盏,因为有预备的上等酒席,加上连儿不差钱,潘家人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直夸女婿有心了。
酒桌上,人们不免评论起徐家哪一位的品貌好,哪一位绝色,甚至不时有人因意见不合,争论了起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针锋相对
堂会从上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厨房里的寿姐不停给自家人送酒上菜,因天气暖和,一整天下来,忙得浑身是汗,抽空回房将外衣脱了,坐在凳子上打算歇息片刻。
额头上的汗滴滚滚而下,寿姐大口大口的喝水,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连儿也忙了好几日,身体十分疲惫,见所有事都料理清楚了,也跑回房内躺在炕上喘气。
看着媳妇不停的用毛巾拭汗,早晨脸上的粉搽得太多了,脸上一道一道的粉痕,好似一只可爱的花脸猫,逗得他哈哈大笑。
寿姐瞥了丈夫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没说话。
连儿心头一热,又见妻子额头上还有许多的黑灰,怜惜娇妻今日劳碌狠了,说道:“你这人太古直,热成这个样子,何妨将包头拿下来清凉清凉?难道在自己丈夫面前,还拘礼么?”
说完起身说道:“我帮你把包头拿掉好了,免得被汗水弄污了。你瞧你头上沾了不少灶灰,除下也好用水洗洗脸。”
寿姐忙说道:“不行,我自幼得了头风病,一受风就要发作。即使六月盛夏,我还扎纱包头过夏呢。”
连儿只当妻子羞涩,不由分说的一把摘下了包头,谁知连那浓密的头发也随之一并摘了下来。
连儿唬了一跳,茫然看着妻子不知所措,而寿姐因太累失于防备,忽然间暴露了隐私,顿时急得双脚乱跳,忙不迭的用两只手遮住头部,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嗔道:“你坑死我了,谁有心思和你恶闹?”
惊呆的连儿回过神来,狠狠看了眼妻子光溜溜的脑袋瓜子,气得七窍生烟,把包头狠狠往地上一扔。仰面四仰八叉的倒在炕上,冷笑道:“老子这是在做梦吧?竟娶回来个秃驴。笑话!尼姑子怎么跑到我家了,都秃成精了。”
可怜寿姐小时候得了一头癞疮,好不容易十三岁才好,可此后半根头发也长不出来了,只能一年四季皆用假发扎在包头上。
与现代一样,假发在古代很有市场。需求量不小,年轻女人的一头秀发最为值钱,有专门靠此为生的人家。当然很多人不愿声张,于是就近找身边的人求头发,也要求爷爷告奶奶送礼物,亦有富家太太简单粗暴。直接剪了丫头的秀发。
寿姐的头发是不惜重金从外地暗中购置的,她最喜欢冬天,那时候人人都要扎头带帽,没人能发觉。到了夏天,有人问她为何包头?她就说自己患了头风病。
一般来说,这样带有暗疾的女人很难嫁人,家里也往往留一辈子。无奈自小许给了贺家,就抱着一份侥幸,选在冬春时节出嫁。一等过去半年一载,婆家识破她是个秃子,那时也已经木已成舟。如果能隐瞒一辈子,自然更妙了。
不想这才几天,就被连儿识破了,亲朋好友都在家里。寿姐岂能不急?兼之寿姐这一辈子,最厌恶有人叫她秃子癞子,就和朱元璋一样,连小孩子叫一声和尚秃头都会生气。
甚至家里人说蜡烛也不行,父母都忌讳这个字,家里连酸甜苦辣的辣都不能说,得说是狠味。以避辣字与癞字同音。
潘老丈夫妇向来觉得愧对闺女,凡事忍让,是以寿姐不免娇纵几分,脾气不太好。
此刻被连儿秃子长秃子短的。又羞又臊的寿姐立时恼羞成怒了,也不顾自己身为新媳妇,把双手缓缓放下,仰着头一声冷笑道:“好笑,我秃在我的头上,与你何干?况且我自幼生病害秃的,此乃天意。也罢,你不喜欢,我爹娘哥哥嫂子都在你家,您尽管把我休了吧,好让你娶个有头发的来家,称心如意。”
问题连儿正没好气呢,如果妻子好生解释软语哀求也就罢了,竟见她如此泼辣不讲理,气上加气,腾的一下站起来,骂道:“放你娘的大臭屁,真不晓得你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蛮秃子来?竟敢理直气壮的要我休妻!幸亏发现的早,不然等过了三年五载,你不得打婆婆撵丈夫?难道头发没了,理也不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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