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胡升过去对夏师爷讲了,夏师爷摇头道:“一个女娃娃,就算容貌拔尖,送到内宅敢要上万银子?能给,怕你也不敢接!要我说四五千是可以的。”
胡升说道:“也就这个数儿,别的名角出师,在金陵至多也不过一两千,算起来已两倍有余了。”
长庆只是摇头,说道:“若这么说,我是断不能遵命的。她才来半年,无论钱多钱少,我心上实在舍不得她。人是我买的,老爷也不能强迫,反正我本来不愿送她走。”说着假模假样的用手擦擦眼角,一副哭相。
冷眼瞧着他的夏师爷心中暗想:“这家伙油滑之极,依着他报出的身价,叫我怎么对三少爷开口?先前因贪墨银子无颜留在徐府,这一次就算三少爷不疑心,旁人也会疑我从中作弊。好个混账东西,不拿话来压他是不成了。”
于是夏师爷怒容满面的站起来,冷笑道:“很好!就等你发大财吧,我夏某人有心照应,你却不识好歹。莫不过几天,自己把人送上门来,到时可就一文不值了?”
说完,一脸冷笑的扬长而去。()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报恩
屋子里,长庆没拉住动了怒的夏师爷,眼睁睁看着人家愤愤而去。
胡升说道:“糟了!他一怒走了不要紧,若进府对少爷混说,这可怎么好呢?师父万不能得罪了三少爷。”
长庆苦笑道:“并不是我不知进退,好好一颗摇钱树,我怎么舍得?何况我真的要问问她自己愿不愿,她本人不愿意,老爷就不愿意,能怪得了谁?升儿求你先帮我说两句好话,成不成再说吧。”
毕竟徐煁是徐汶的晚辈,徐灏又是讲理之人,徐煁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所以长庆心里不怎么害怕。胡升见他口风很紧,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无奈辞了出来,在外头找到了夏师爷,将长庆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说了。
夏师爷无可奈何,遂让胡升回去告诉徐煁,说今日没找着长庆,改日再去。
江宁府。
杨帆东下的陈镒携夫人抵达码头,早有江宁府属下各级官员以及府衙官吏衙役等等,出城十里迎接。
见了面,陈镒全家进了城,先在驿站里住下。预备来日去拜见薛文等大臣,择吉日准备结印等事宜。
过了一日,陈镒选好了吉日,因上一任还有些事情,一时不能让出衙门。薛文得知后,便把陈镒全家安排在一座空宅暂居。
晚上,陈夫人正坐在房内看书,丫鬟进来说道:“外头有男女二人自称从扬州来的,就是老爷在江都任上审案的沈家夫妇。还说带了他女儿来,现在沈家奶奶在门外说要见夫人。”
陈夫人放下书吗,纳闷的道:“怎么我们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追来了?又带了女儿,一定有原故,快把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伍氏神色拘谨的走进屋里,跪在地上就要磕头。陈夫人忙拉她起来,叫在身边坐下。
陈夫人问道:“你们全家到金陵来做什么?”
就见伍氏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在扬州蒙大人搭救我全家性命,回家设了长生禄位,早晚祈祷。可是因有下情,小人夫妇只好带了女儿过来,一来大人高升,前来贺喜。二来打算面求太太做主,则小人夫妇感恩不尽。”
陈夫人奇怪的道:“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愚夫妇能办到,定不会推辞。”
伍氏吞吞吐吐的说道:“不瞒夫人,我女儿自从受了吕熊羞辱,虽蒙大人昭雪。可女儿说女孩家如白玉一般,不可稍有瑕疵,遭人非议。当日被吕熊拉拉扯扯了一番,虽然未曾被其污辱,究竟有男女授受之别,好似白玉有了一点瑕疵。
唉!她竟然愿终生念佛看经,誓不嫁人。说什么奉养小人夫妇寿终,即去削发为尼。小人夫妇被她吓得半死,苦苦相劝,她这才回心转意,却提出除非与我有大恩之人,我只当报恩去服侍他,哪怕为奴为婢都无怨悔。”
说到这里,陈夫人已经听呆了。愣愣的看着伍氏,心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事?怕不是她女儿非要如此,而是她夫妇眼见夫君高升,想着来攀附权贵吧?真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过一时无法辨别真假,陈夫人出身大家闺秀,遂耐着性子听下去。
伍氏继续说道:“仔细想来,只有大人救了我全家性命。又给我女儿昭白节操,是她的大恩人。故而厚着脸皮带她来,请求太太念我女儿一点真心,收养了吧。不管是做侍妾还是丫头。只要女儿她情愿,小人夫妇无不从命。”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陈夫人眉头舒展开来,沈家夫妇能说出把女儿卖给自家为奴为婢,足见确实是出自她闺女的意志。
古代永远不缺少把个烈女传奉若神明的妇女,沈蘭姑就是这样的人,如此聪明的人往往也爱钻牛角尖,心理上有洁癖,自以为受了吕熊的污染,已非无暇之身,又因自己带累父母身受官司,乃大不孝!
也或许因吕熊的行为而对男人有了恐惧心,反正沈蘭姑对此引以为憾,也或许因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女儿,竟矢志今后一辈子吃素念经,待侍奉父母天年过身后,便投入空门所谓的以修来世。
沈若夫妇万万没想到闺女这么烈性,夫妻俩路上的对话仅仅是开个玩笑而已,压根就没想过报恩或攀附,纯属对恩公的一句感慨。实则早计划好了,膝下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将来还指望招个上门女婿呢。
夫妻俩轮番劝解,沈蘭姑突然提出除非借报答恩人,才能适人云云。
当时夫妇俩彼此面面相觑,伍氏笑着对丈夫说道:“不想孩子这么有见识,如果陈大人能收她做偏房,你我何愁无人送终?强过招个没本事的入赘女婿,我们又能借此报恩。”
沈若心里不痛快,可是怕女儿真的不嫁人,又架不住妻子力劝,同时以身报恩这么高大上,便点了头。
大多数人家是父母逼着女儿攀附有钱人,沈家正好相反,至于到底沈蘭姑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陈夫人并不惊讶,自小耳濡目染,如此性情的女子多了。当然她也不傻,以报恩之名试图一跃成为堂堂知府的小妾,这样的女人也很多很多。
陈夫人笑道:“此事怕是不能,一来我家老爷性情拘谨,晓得你家是书香旧族,焉能委屈了你女儿?二来地方官私买本地民女,有违禁律。这样好了,我会帮她留意访一个门楣相合的好人家。”
“奈何她拼着一死也不会同意。”伍氏满脸苦笑,“只求太太可怜小人夫妇只生了一个女儿,要不等夜深人静悄悄送进府中,神不知鬼不觉,何况贵府仆妇丫鬟甚多,外人哪里会知晓?”
厚着脸皮而来的伍氏委实没把握,只因存着一丝侥幸心理,也是仗着闺女漂亮聪慧有见识,不管放到哪里也不愁不会脱颖而出。
不想陈夫人竟然马上点头同意了,敢情因她连续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正准备好好修养身体,陈镒那方面又很频繁,兼且丈夫升了官,必然得给张罗一两个小妾,不愿意也得张罗,除非承认自己不贤。
沈蘭姑家教不错,家世平常没什么威胁,又是这样的贞洁性情,不妨姑且把她接进来,相机而动。如果改了心意要嫁出去,自然成全于她,就算非要给丈夫做妾也未尝不可,毕竟有恩于沈家,总比不知底细的要放心。
总之世事就是这么奇妙,陈夫人含笑道:“那且将她送进来好了,你夫妇也在我府中留住一段时日。等我家老爷回来,咱们慢慢商议。
喜不自胜的伍氏当下欢喜不尽,道了谢退了出去,兴冲冲的回客栈收拾东西不提。
一粟园。
徐煜忙着作诗换钱,连日来足不出户,姑娘们闲着无事过来围观,不禁也来了兴致。
听朱明之讲诉顾影怜的遭遇,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一个个唏嘘不已,其中顾影怜的一首词,令人感慨。
春愁满纸,把君诗细读。花落东风冷金屋,算眉的诚翠,秋水愁青,腰肢瘦,掩过罗裙一幅。桃花门卷小,窈窕文窗,一带红楼抱溪曲。
无语悄凭栏,对着莲花,隐约想可人如玉。管箫双吹一年来,算鸳帐鸾衾是侬无福。
沐兰香叹道:“这词笔纤秾极了!看这末句,对方娶亲她是知道的了。”
蕴玉和韵宁一左一右趴在桌子上,看着第二首词,徐韵宁念道:“红笺小字,倩流莺相候。一寸春愁酒边逗,帐梦魂蝶冷镜彰鸾孤,只剩得血泪尚沾红袖。呀!果然娶了亲,怎么可以?”
“茜窗愁独坐,伤别伤春,如此销魂怎禁受?花底问双禽,哪处楼台可依旧。万花如绣,记携手回廊嘱叮咛,说别后相思寄侬红豆。”蕴玉念完气呼呼的道:“呸!既然成亲又何必招惹人家?这男人真可恶。”
“父母之命罢了。”朱软玉一声叹息。
“不对不对。”徐煜忽然叫道:“你们看,小楼西角,有几株烟柳,三迭阳关笛中奏。记银屏索酒宝扇题诗,总坐到小院悄无人后。
伊家何处是?梦也难寻,月夜花朝断肠久。欲守十年贞不嫁,东风问为甚又难开口。怕门外安排七香车,便断近红颜不堪回首。照这么说,顾影怜也许了婿家啊?”
朱明之说道:“就是为此才走的,你们看看卷三‘懊侬曲’一篇便知道了。”
柳丝摇梦湘帘尾,楼上横波剪春水。
翠涛飞拍玉栏杆,倒吸春人入波底。
十幅柳苏卷空绿,鸳鸯瓦冷春云宿。
木兰艇子摇过湖,愁听一声懊侬曲。
“写得好!”徐煜情不自禁的击节赞好,“放眼咱家,除了长辈们,再无人可与之比肩了。”
徐韵宁不服气的道:“先不说诸位姐姐皆有大才华,我就不服气,不信我给你写一首瞧瞧。”
徐煜笑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大诗人岂能没有感悟?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纵使有天赋也难以写出此等伤人肺腑的佳作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不近人情
韵宁几个人在一边作诗,徐煜也不去看,由着她们胡闹,认为不管诗词再好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意境,即悲剧才会令人感动久久,而自家姐妹无忧无虑,吃穿不愁,无非是少女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而已。
翻来覆去看顾影怜的诗集,嘴里反复念叨“钿匣空劳郎定情,烛花常替侬垂泪”两句,忽然对朱明之说道:“照这两句看来,他两个是定过情的。”
“那我怎么知道?”朱明之已经看出徐煜这句话的用意,索性说道:“你是在艳羡人家的情意,想替他们编一部传奇或小说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徐煜两眼放光,“有如此多的佳作,不难将这对有"qing ren"的细节再现,再经过我的编撰,一定会流传千古。”
“呆子!”朱明之摇头,“可不要遗羞千载,始乱之终成之?你写小说且不管它。一个尚在人世,万一影怜也活着,你的大作问世,叫她怎么做人?可知道得之易者失之易,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徐煜皱眉思索起来,朱明之干脆解释道:“你看古今书籍上的小说不少,有几个能成就的?须知小说上记载的东西,多是写书的人自己犯了这一着,到头来成了终生恨事,遂借着笔墨故意反说得美满,聊以"zi wei"而已,其实结局皆是相反的。譬如说一部奇书,你本想买回家,人家却先给你看了一遍,那么你买不买都不打紧了,就算买回家也看得不贵重了,这是一说。
若讲得易失易的话,也有比喻,比方天孙和牵牛两口子,一年只聚一夕,而人生聚首一年三百六十日,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是两夕的光景,不是七万两千夕么?天孙和牵牛便是七万两千年的缘分,可见凡人的缘分也是有定数的。”
徐煜笑道:“这可错了,我爹说宇宙差不多等于永恒,以百万光年计,相对而言,人的历史仅仅不到百万年。夏商周发明文字以来,更是不到几千年,所以天孙牵牛两口子的缘分是凡人所无法想象的长长久久,各种感人故事代代流传,何尝又不是永恒呢?”
“不行。”朱明之不同意,“你的结尾一定是有"qing ren"终成眷属。”
徐煜叹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想弥补遗憾而已。”
“遗憾已然事成定局,你的笔又不能封神,还是尊重他二人吧。”朱明之坚持己见。
“那好吧。”徐煜让步了。
这一日,薛文的书童文儿再次来徐府送封信。一路上就见官员的轿子成群,开锣喊道的往来络绎不绝,整条街上挤满了各式人等,人声鼎沸。
从路边挤到徐府门前。见外面搭了临时的马鹏,拴着几十匹高头大马。左右还搭了两座花棚,坐满了有身份的管家师爷等,大门口两侧的围墙下歇满了黑压压的家丁,许多亲兵成群结队的四处站着。
看那些军士的服侍,有五军都督府的,也有指挥使司的,也有王府仪卫司的。京卫指挥使司的,更多的他也认不出来。
看起来府里有事,文儿不敢轻易进去,于是去了街口的茶肆里找熟人。一踏进门槛,满楼都是吃茶聊天的兵丁差役,好不容易在二楼找到了竹兰的二儿子薛雨,不但是酒桌上的朋友。彼此还有点亲戚关系。
文儿把薛雨拉了出来,说道:“我有封密信要亲呈二爷,你能不能帮我见一见?”
“没问题。”薛雨一口答应下来。
文儿边走边问道:“今儿什么事这么热闹?我家老爷少爷怎么没动静?”
“哦。”薛雨解释道:“今儿八月初二,是东府大太太六十大寿。又是西府四老爷的三十八岁小庆,所以东西两府都热热热闹,前来贺喜的武官大多乃我们老爷的麾下,所以先来这边问候一声,然后再过去贺喜。你要见二爷,我带你里面园子里见去,外面有客人,不方便。”
“多谢哥哥。”文儿笑嘻嘻的跟着他进了大门,见长长的甬道两侧滴水檐下也坐满了仪从、执事人等,拥拥挤挤的也不知有多少人。
二门上挂了红彩,椅子上坐着几个锦衣卫将军,编制共一百人,在午门内外昼夜守卫,而午门是紫禁城的正大门,锦衣卫将军的地位最高,徐家是唯一御赐十人把守府门,这份殊荣独一无二。
因有锦衣卫将军在这里弹压闲人,进了门后便感觉清爽多了,只有二三十个空官轿,好些徐府的亲兵分两排站班。
猛然听见里面炮响,薛雨忙拉着文儿站到边上去,从穿堂里头飞也似的抬出来两乘大轿,后面跟着七八个管家,一转眼就出了门。
文儿小声问道:“是谁?”
薛文摇头,旁边当差的亲兵说道:“右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
文儿吐吐舌头,自家是文官,等闲难得一见武职,人家徐府就不同了,没有一个在京六品以上的武职不来拜访。
猛地又传来了炮响,文儿伸着脖子观望,可半响没见一个人出来。原来这炮是大门口送客的,一会儿又放了三声炮,从里面跑出来许多管家管事,随后一串儿扛出许多的箱子。
箱子上都铺着缎面,摆满了光彩夺目的花果寿桃一类,一架一架的打文儿的面前走过。文儿粗略点了点,共是二十四架贺寿的抬箱,箱子里面的好东西也看不清楚,反正觉得什么都稀罕。
“别看了,快来。”前方的薛雨回头招招手,文儿忙跟了上去。
过了穿堂又过大厅,一路到处挂满了喜字寿字的大红缎幛,薛雨带着文儿打西首游廊抄近路走了半响,进了一座墙门,上面盖着青红色的雨廊。
文儿迷迷糊糊的走着,又进了一重门,抬头见远方的园门上方悬挂一块匾额,上书“一粟园”。
薛雨乃徐煜身边的大管事,自小一起长大,母亲是内管家竹兰,两侧走廊上的小厮们纷纷跑过来问好,管门的婆子也亲热招呼。
但即使如此,薛雨也不能擅自把外人领进去,嘱咐文儿在这里切莫乱走,让人给他拿个凳子和凉茶,他自己进去了。
徐薛二家是至交,是以认识文儿的小厮很多,大家伙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天。
好半天,有小厮叫道:“二爷出来了!”
文儿急忙站起,他还从未见过徐家二公子,一眼看见薛雨跟着一人出来,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比自己的岁数还小些。
戴着束发紫金冠,穿着四爪蟒的箭袖大衣。上面罩着西地文锦的背心,约有二三尺长,下面结着排穗须儿,刚和大衣一样长。
腰间系着四块古玉的扣带,里面衬着白湖绉衬里衣,满脸秀气,眉目如画,觉得把自家的爷们都比下去了。
因徐灏不在家,故此徐煜亲自出来应酬,文儿抢先弯腰说道:“我家老爷本要来道喜,因公务在身,命小的说声抱歉。”
“不敢。”徐煜笑道:“回头我当去贵府给薛叔请安。”
文儿便把怀里的书信取出来双手递上,徐煜接过来拆开大意看了下,神色显得有些惊讶,说道:“我知道了。明儿我定会过去,顺便见见此人。”
“是。”文儿唯唯,见徐家二少爷还有话要交代,忽然跑过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太太喊少爷去。”
“好。”徐煜匆匆对文儿说道:“我也不回信了,你家去代为问候,也请那位客人保重些。”说完转身走了。
文儿和薛文出来,随口问道:“怎么这里不见一位客人?”
薛文笑道:“客人多着呢,当然大多在东府西府和正园三处,几所院子里挤满了客,就是一粟园也挤满了各家的女眷小姐,你看不见罢了。”
文儿点点头,暗暗赞叹。原来薛家有位客人,就是顾眉仙送来的诗集中,那位才华横溢的盛家公子,他和妻子听闻顾影怜失了踪,一年来在江南各地寻找,感怀之下所作的诗词大多寄给了顾眉仙。
夫妻俩辗转到了金陵,借住在薛府,随即盛公子病倒了。偶然间听薛家妇人描述过园中的姑娘如何美貌,其中一人无论相貌年纪都酷似失踪的顾影怜,大惊大喜的盛公子遂请求薛文帮着查访。
上一次薛文派文儿去徐府,其中就为了此事,奈何徐灏不在家,薛文不便调查就搁下了,一切等徐灏回来再说。但是盛公子病重,担心自己余日无多,私底下哀求文儿帮忙。
文儿回来把情形和徐煜的话告知盛公子,又称赞徐煜如何如何俊逸,没一点公子习气。盛公子听了,想见到徐煜的心情越发殷勤。
一连几天却不见徐煜的影儿,倒是梦中见了好几次,于是盛公子很是失望,怪徐煜终究是位纨绔子弟,不近人情,滚热的心也随着冷了。
一直到了八月十六日,病好了些,只是还怕风,盛公子提出要亲自去一趟徐府,妻子劝不住,只得依了他,叫多添了几件衣服,借了薛府的暖轿,仍请了文儿跟了去。
不料到了徐府,管事说道:“二少爷被朱家老太太请过去过中秋了,不在家。”
大失所望的盛公子只得回来,过了几天又去了,门上说:“还没回家。”
这下子盛公子真的生气了,绝口再不提徐煜二字。()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议论
江宁府,沈兰姑乘坐一顶小轿,沈若夫妇跟着进了暂居的陈府。很快陈夫人传话出来,请沈家姑娘到上房见。
兰姑在宅门口下了轿,两个丫鬟领着她母女至上房。进了院子,沈兰姑抬头看见一位中年美妇笑吟吟的站在阶上,自有一种端庄富贵的气度,她急忙走上前,轻拢翠袖,盈盈下拜道:“民女见过夫人。”毫不犹豫的拜了四拜。
陈夫人很喜欢她的端正态度,当下仔细端详一番,心中暗赞,面前的姑娘面如春花,腰似弱柳,体态轻盈,天然娴雅,难怪能令吕熊想方设法的亲近,结果闹得个身败名裂。
请兰姑进屋坐下,兰姑再三谦逊不敢坐,陈夫人更加欣赏这懂得进退的美人,问了些事情,见兰姑语言婉转,对答自如,没有一句废话,十分欣赏。
陈夫人抬头见伍氏站在一旁,笑道:“你去吧,你女儿交给我好了。”
伍氏满脸堆笑的道:“蒙太太抬举她,怕她年幼不懂礼仪,失了规矩。”
陈夫人说道:“不用你多虑,她的礼仪是不错的。”
对见识短浅的伍氏,贸贸然的来送闺女,陈夫人真没什么好感,是以语气淡淡的。
等伍氏嘱咐女儿几句走了后,陈夫人叫拿来点心茶果给兰姑吃,聊了会儿天,觉得甚为投契。夜晚又摆酒款待兰姑,两个人正在对酌呢,丫鬟进来说道:“老爷回来了。”
只听窗外靴子声响起,沈兰姑急忙站起来侍立,心情可谓是万分复杂。
陈镒毫不知情的走进屋,惊见夫人身边杵着位年轻丽人,容颜娇美,体态风流,忙问道:“这位是?”
陈夫人目光带着探究,笑着将此事说了。沈兰姑红着脸走过来,端然下拜,感谢当日之恩。
“哦!”陈镒听明白了,对此事没什么反应,十个官员九个有妾,一出生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不可能惊讶。当然妻子儿子女儿都生了。这方面就由不得陈君子来做主。
大凡男人没有几个不梦想左拥右抱,尤其古代合情合法,陈镒自然也无法免俗,看了眼沈兰姑,失笑道:“明日要搬进衙门,今夜有许多事。不回上房来了,夫人与沈姑娘好生谈谈吧。”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的换了便服出去了,陈夫人琢摸着丈夫的想法,笑道:“今夜咱们可以秉烛长谈,明日你也随我们到衙门里去玩几天。”
与此同时,夏师爷的好友张仲雨请他听戏,人没来。叫了两个相公和两个女戏子在酒楼摆酒。
张仲雨是个秀才,贪财不爱色,叫相公无非时髦而已,五个人规规矩矩的坐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