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琴言说道:“师傅要银子还不容易?我这两个月也给您挣了好些钱。假如我进去了,生意一落千丈,死钱比得上活钱?师傅不必生这个念头,还是不卖我的好,起码能够养咱一家子三年两载不是。”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长庆一脸苦笑,“就是咱们都做不得主,难为你惦记着我。你自己好生想想拿定主意,大爷向来疼你,你不愿意想必他不会勉强,所以三少爷那头你也别怕。也别哭了。我有事要出门,你师妹师弟都去了戏园子,你觉得气闷,不如去找素兰玩玩,她今日在家,你们合得来。”
说完走了出去,叫人去请琴言的师姐素兰。
没等长庆出门,奚十一果然找上门来,有个小厮没好气的道:“我们这里不是妓院,要听戏去戏园。”
连个请字都不说,奚十一生气了,跟来的相公说道:“你瞎了眼?这是奚大老爷,人都来了,怎么门口就挡住呢?”
那小厮见来者不善,退了两步说道:“那请大老爷进屋里喝茶,我去喊师傅。”
小厮一溜烟的跑进来告知,长庆心说奚老土是冤大头不假,但他没品,不管男的女的香的臭的都招惹,这样的人,打死琴言也不会出来应酬。不如叫徒弟们回来,或许得些甜头也未可知。
于是一边打发人去戏园子,一边自己出来款待奚十一。
后院,素兰过来见琴言歪倒在炕上,又哭哭啼啼,问道:“你又怎么了?”
“师姐,我今次真要死了。”琴言抹着泪,“不比从前还可以苦捱下去。”
素兰忙问何事?琴言遂将长庆的话诉了一遍,素兰也觉得吃惊,发怔了半天,方问道:“师傅的意思是?”
琴言叹道:“师傅也没有主意,似乎两难,只有我死了,也就了结了。”
“你成日开口死闭口死,小小年纪怎么这样?”素兰感到不可理喻,又说道:“那是本家少爷非是外人,再怎么闹腾也没人来逼你,至于哭天抹泪寻死觅活吗?哦,我晓得了,你是在担心那个夏师爷?”
“你可算想起他来了,我当日打了他一巴掌,他记恨在心怂恿三少爷来要我,你说他肯赦我这条命么?”琴言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只有一句,都是小瑶害了我。”
素兰问道:“怎么说是小瑶害了你?奇了。”
谁知琴言又淌下眼泪,半天不言语,素兰连声追问下,这才说道:“那一天,小瑶要是唱出‘惊梦’,我也不用上台了,也就干干净净,偏偏要我去挡灾替死,真真一出‘寻梦’断送了我。”
“更奇了?”素兰不由得啼笑皆非,“她又不是没上台?不是你们俩合唱的么?怎么怪她?”
“是呀!”琴言恨恨的道:“她当时若唱得写意些,我也就不经意了。若叫她当场把我压下去,又叫我没脸,所以我不得不用心,结果惹出了这件事,岂不都是小瑶害的?”()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成我之情
秋水堂。
素兰发觉师妹的话语天真的可爱,笑道:“我看煁少爷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也从未见他糟蹋过人,若没有什么牵挂事,不如进去混几年,好处很多,就是不能见到你的他了。”
“他?”琴言淡淡一笑,又愁闷的道:“就算三公子是个好人,难道夏珪不能教坏了他么?”
“你呀,到底还小。”素兰坐了下来,摸着师妹的小手,“夏珪那种东西,到时非但不能欺你,且要巴结你的。但师姐有一句话,类似咱们这种出身的女人,与人相好原是要论心的,却万万不能太过。就拿徐家几个奉承你的少爷来说,他们待你的情分是一样的,润少爷他年纪小,一切未有定论,说句难听的,假如他太太知道了,还要教训他不许出来呢;若是得知你们私下好了,岂能不归怨于你?这是一层。
你心里就算只有润少爷,脸上也不能被人看破了,不然人就要怪你,说同样的喜欢你,你却两样的待人,久而久之自贬身价,这是二层。
还有你常常冲撞几位爷们,久而久之,都要心冷的。你少了这些公子捧场,固然于你无损,可咱们师傅就不好了。因为如今这些爷们花钱捧你,师傅自然不叫你应酬外客,如果你慢待了衣食父母,师傅必要在你身上找回他的那些钱。你想整个金陵,还有徐家这些爷们如此待人的么?那时你受的苦,只怕比进了府还苦呢,这是三层。
作咱们这行的一定要考虑长远,润少爷将来能救你还好,就怕他一个公子哥依旧束手无策,因为你早晚得失身于人,不过将些眼泪给你,将些相思病报你,你两个仍要隔开。依然空想。叫你一身在外,如驴儿推磨;一心在内,如道士炼丹,你受得受不得?那时只怕真得幽怨而死,这是四层。
劝你进去,或许几年后就出来了,我听得徐府最喜成人之美。若老爷太太知道你们二人有这样至死不变的情意。成全你也仅仅一句话的事。即或不然,你好生歇几天,我帮你请润少爷来会一会,你心里若当他是奚十一之流,我可以帮你了结。依着我的意思,还是进府为上。”
这一席话可谓是说得澄清肺腑。就算是个糊涂人也能听明白,何况如琴言这般灵慧的,进徐府好比进了大公司当了女秘书,而唱戏说好听些也仅仅是个交际花,几年以后,哪个工作相对干净,不言而喻。何况在徐府保持完璧之身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做戏子则绝无可能。
琴言动容道:“我并非料不到这些事,我为了情在当下,事却在日后无暇顾及,故重情而略事,行吾心之所安,以待苦乐之自来。如他真心对我,自当一命以报。成我之情,义无反顾。”
“你呀!”素兰无奈的道:“杀身图报,难道我辈中人还做得少么?也得看什么事呀。你为润少爷死了,是为了什么?问你,怕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你死了算不上什么忠臣烈士,节妇烈女。明白人说一声可怜,是一个情痴,糊涂人定说你是个呆子。甚至润少爷到你死后,他不能不看破了。人家毕竟上有父母要报答,自己有功名要奋励的,得娶妻生子吧?如何肯为你郁郁而终?怕不那时候他也想开了,一痛之后,哈哈一笑:‘罢了!罢了!镜花水月,到眼皆空。’独独可怜了你,到了阴司,仍一个人孤孤单单,盼不到他,一样的悲苦,无人可述,你难道还能唱‘阳告’吗?人真的死了,想活可万万不能了。”
说着说着,素兰自己笑了出来,琴言也跟着笑了,撒娇的伸手熊抱,“师姐,师姐!我真佩服你,你这些见解从何处得来?”
“赫赫!”素兰也反搂着她,问道:“后面那小院子,有解手的地方么?”
琴言说道:“有茅厕,还算干净。”
当下素兰走了出去,上了茅房。忽然听到有人拍门,她问道:“是哪个?”
外面应道:“我是对面的,家奶奶叫我送西瓜来给琴言姑娘。”
琴言快步走了出来,打开门,对面家的男人挑着两个大西瓜走了进来。琴言封了二十文钱,让他回去道谢。
素兰洗了手,琴言拎着刀开了一个西瓜,尝尝味道十分甜美,二女正美美吃着呢,突然听到前院一片喧闹,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叫道:“不好了,那姓奚的无法无天,师傅被他给打倒了。”
琴言和素兰大吃一惊,素兰急道:“快去关了房门,上锁。咱们快从后门出去避避,没的被奚老土给糟蹋了身子。”
原来长庆出来招呼奚十一,奚十一大咧咧的道:“我是谁,想来你也知道,不用我说。听说你这里有个琴言,特来会会她,快去叫她出来。”
长庆陪笑道:“真不巧,琴言今日不在家,出城去了。”
奚十一皱眉道:“天天不出城,偏今日出城?少来撒谎,快把她叫出来。为何躲着不见人?躲旁人也罢了,难道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躲得过的么?”
俗话说和气生财,所以长庆也不生气,不过见对方气势汹汹,寻思不妨拿话压一压他,看什么反应?是以笑道:“不瞒奚爷,我们班子近日练了几出新戏,前日去徐府献艺,唱了两天了,还要三天才唱完。琴言的戏最多,徐府老少爷们都喜欢她。哎呀,若是在别处马上可以叫回来,惟有徐府,小的们委实不敢去。或许奚爷与徐府有交情,打发个管家去要来?如果琴言合奚爷的意,就算将她留着使唤都使得。小人久闻奚老爷的威名,几次想邀请,恐怕贵人不踏贱地,又因没有伺候过,所以不敢冒昧。
奚爷你千万别疑心,躲着不见人,这又图什么呢?不要说奚老爷,就是寻常人等也断没有不出来的。“
一边说,一边走近,长琴殷勤的给奚十一扇风。奚十一见他这么会做人,也就说道:“既然真不在家,那就罢了。不是我自己夸口,大概整个金陵的风月场,没有一人不晓得我的。你要懂事,过两天领她来见见我,就是徐家,我们也是世交,不信你现在派人过去,就说是我要见琴言,徐家也不好意思不放人的。”
“是,是。”长庆随口应着,请人坐下,笑道:“小的还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大福,一个叫大寿,不如今日先叫他们回来伺候,改日再叫琴言好了,不知奚爷肯否赏脸?”
“嗯。”奚十一点了点头,脱了外衣懒得起来,长庆算是投其所好,比起女人他更喜欢男人,当然不可多得的美人除外。
“叫来看看。”
“是。”长庆很高兴,奚十一有名的挥金如土,赶紧叫人去把两个男徒弟喊来。
大福大寿双双进了屋,奚十一抬眼一瞧,年纪都不大,一个是圆脸,一个是尖脸,长得也还算清秀白净。
“好生陪着奚老爷,不可怠慢。”长庆知趣的转身走了。
屋子里,大寿笑嘻嘻的坐在奚十一腿上,看他手上的宝石戒指和翡翠镯子;大福也斜着身子,两只手在奚十一的大腿上按摩,三个人唧唧咕咕的说笑。
寻欢作乐的丑态自然不堪入目,非是小钗故意描写来呕客官,男风在中国古代和西方一样非常普遍,绝不是故意丑化先人,从古至今,此种风气就从未断绝过。
跟来的那两个小相公站在外头,一个瞅见屋里大福已经蹲在了地上,在奚十一的胯部一动一动的,那大寿吐出舌头,任由奚十一亲嘴。
两个相公看不入眼,一个故意咳嗽一声,呸的一下吐到了房里,一个扇着风,撇嘴道:“好热!”当下二人走出去在各处闲逛,秋水堂的人知道乃长庆的人,也不阻拦。
二人溜溜达达去了东边,见一个小门半掩着,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有株大梅树,三间正房三间厢房,东边的窗户糊的绿纱,里面下了卷帘。二人溜达到了窗前,朝着屋里张望,赫然见里面坐着两个美人。
一个坐着低头不言语,一个小声说着话。
当时素兰发觉外头有人,问了一句:“是谁?”两个相公嘻嘻一笑,跑了,素兰以为是自家小厮顽皮,没放在心上。
谁知两个小厮出来后,一个说道:“他们说琴言不在家,那坐着的不是吗?”
“就是她。”另一个冷笑道:“去告诉奚老土,闹起来才好呢。”
如此二人跑来告诉正在享受的奚十一,奚十一瞬间大怒,一把推开胯下的大福,把那话儿放了回去,大步往外就走。
大福和大寿忙两边拉扯,奚十一孔武有力,一甩手两个人都跌倒了,问道:“琴言在哪里?”
“在后面,有个小门进去。”
“老子生平最恨人骗我,走!”
大怒的奚十一直闯进去,长庆听见动静,急忙跑了出来,上前陪笑道:“奚爷要去哪里?里头都是内眷。”
“我不看你的婆娘,你滚开。”奚十一的脚步不停。
长庆知道漏了风声,使个眼色命小厮去通风报信,他也想要拉住奚十一,结果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误打误撞
奚十一闯进院子,按指引一拳打破了窗纸,里面不见其人,又见房门锁着,逼小厮拿钥匙开门。
长庆一瘸一拐的追过来,叫道:“奚爷,奚爷!这是位亲戚住的,钥匙他带出去了,其实房里也没什么看头。”
“还敢来骗我?”奚十一抬手又要打,却犹豫了,毕竟打狗要看主人,不依不饶非激怒了徐汶不可。
唯恐天下不乱的相公叫道:“小的亲眼看见,想必人躲在床底下了。”
长庆怒道:“胡说,你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我们没有看见鬼,你倒尽说些鬼话。”相公立即反唇相讥。
话音未落,奚十一已经两三脚踢开了木门,两个相公风一样的冲进去找人,把帐子揭起,衣柜打开,床上床下都看了,不见人影。
奚十一四下观察,发现房子有后院,走过去一看,后门是虚掩的,马上猜到人从这门跑了。
脑袋一热的奚十一大步走回来,竟将琴言房内的所有东西通通打得粉碎。
长庆心里也大怒,可没等他发作,忽然被奚十一一把揪住了衣襟,拎小鸡似的,啪啪啪连扇了七八个耳光。
气急眼的长庆就想动手,奈何自己力不能敌不说,家里一帮男丁早躲得远远,至此后悔为啥从东府搬出来自立门户?搁在徐府,谁他妈敢?
嘴角出血的长庆目光怨恨,沉声说道:“你这蛮子凭什么来吵闹?老子是吃了戏饭,可那也是徐大爷门下。走,有种咱们去徐府讲理去?”
奚十一也不答话,伸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摔得长庆仰面朝天,眼冒金星。这时长庆的家人和奚十一的家丁纷纷来劝,奚十一遂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里,可怜长庆好半天才缓过来,哎呀呀的爬起。气得目瞪口呆,几何时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奚十一骂道:“今日被你们躲过了,明日再来搜你这龟窝。长庆,不是老子瞧不起你,你秋水班明明是徐府的,却背着家主在外开起了窑子。你敢回府告状吗?若被三爷知道了,你全家都别想活命。”
“我。”长庆顿时哑口无言,随即蔫头耷脑的捂着脸,无话可说。
刚刚为了赚钱,大福大寿两个就干起了卖屁股的生意,结果被人家抓了把柄。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三爷不会这么狠,但全家被撵出金陵是一定的了。
总之奚十一扬长而去,吃了大亏的长庆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关上大门,叫人去把素兰琴言找了回来。
大家伙对此议论纷纷,都说奚老土凶蛮霸道,真是可怕。只怕此事背后有人挑拨,奚老土没见到琴言,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更有人一针见血的指出,上半年琴言在酒席上公然打了夏师爷一巴掌,此过节至今未了,那奚十一与夏师爷可是至交。
被他这么一提醒,长庆什么都明白了,一准是夏珪那王八蛋出的主意,奈何被人家抓住把柄,没辙呀。
素兰说道:“还是把琴言送到徐府为上。三少爷要赏你身价银,你千万不能要,就说怕她不懂规矩,有不周之处,权且送进来服侍两个月看看。好不好再说。如果有大戏,也就可以去告个假,叫师妹出来唱几天,如此什么奚十一之辈也不敢放肆了。师妹进去后,或许不中人意,仍旧打发出来,还不是一样?师父若拿了银子,嫌多嫌少的都不好,死死活活也是徐府的人了。”
大家伙一听,个个豁然开朗拍手叫妙,就是琴言见了今日的光景,晓得进徐府才是保全自己清白之身的唯一妙策,而长庆也对徒弟的分析心服口服。
长庆生怕奚十一又来闹事,连夜去西府找夏师爷负荆请罪,口口声声说情愿把人先送过来,分文不要。
夏师爷冷眼瞧着他一扫先前嘴脸,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不由得十分得意,以为自己一怒之后,长庆害怕了,哪里晓得是被好友奚十一误打误撞的结果?
找来胡升,二人去请徐煁出来说了。
书房里,徐煁问道:“为何不要银子呢?”
夏师爷解释道:“他的意思恐怕那孩子不懂规矩,二来若有了错处,公子厌了,仍旧可以领出去,所以不敢要钱。”
“那也使得。”徐煁很高兴,他正为几千银子发愁呢,“明日领进来吧,不过先说好,无论要不要银子,今后也不准出去陪酒唱戏了。”
夏师爷哪管长庆?一口答应道:“这个自然,长庆能有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他心眼确实小,不动声色的埋了个地雷,今后就看长庆师徒会不会做人了,不然等着倒霉吧。
徐煁别看岁数小不爱学习,可继承了父亲的优点,想了想吩咐胡升:“你对账房说,每月给长庆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胜在细水长流,叫他按月来府支领。”
徐灏禁止儿女个人乱花钱,不禁止在人情往来上的开销,甚至只要合理,几乎没有上限。不想培养出来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但不在乎养出来急公好义的赛孟尝,总之他认为应该叫孩子学会怎么花钱,没必要养成自小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夏师爷回来对长庆一一说明,免不了从中作了许多情,长庆喜出望外,一个月一百两不少了,三年下来就是三千六百两,还不算逢年过节的赏赐,道谢后满意而去。
返回秋水堂,对琴言讲了。琴言低着头不语,素兰以为她方寸已乱,千言万语不知该怎么对徐润解释,遂做主将琴言的一方罗帕,用四味药包了,琴言见状没说什么。
次日一早,长庆就将琴言送了过来,徐煁欢欢喜喜的领着她去拜见沐凝雪和芷晴。沐凝雪见琴言弱质婷婷,相貌清秀绝伦,毫无一丝的优伶习气。宛如大家闺秀,说了个“好”字。
芷晴见夫人不反对,说道:“放在你的留青舍吧,不许欺负人家。”
等徐煁带着琴言走了,芷晴苦恼的道:“把个戏子留在屋里。今后一定会招惹出是非。”
“看看再说吧。”沐凝雪又说道:“好好的闺女进来做丫头,咱们总不能反对,希望她自己洁身自好。就算她有心勾搭煁儿,你看着办好了。”
从此琴言成了徐煁身边的小丫头,头几天时常暗中流泪,背地里长吁短叹。过了几天。慢慢发觉徐府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姐妹们每天做好分内事,其余时间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读书写字,针线女红,琴棋书画。唱戏做打,串门游玩等等全不禁止,除了不能随意和外头的男人说话,真真开了眼界。
当然最担心的是少爷,谁知几天来徐煁的脾气正正经经,没有任何歪缠吃豆腐的举动,琴言也就稍微放了心。至于仇家夏师爷。人在东府进都进不来呢,想要用计收拾自己,貌似断无可能。
却说徐润的父亲是徐庆堂这一辈的老家堂兄弟,年纪相差悬殊,后来举家投奔,故此徐润的年纪比侄子徐烨还小了几岁,小时候在一起上过学。
徐润家乃传统的书香门第,自幼在族学里一心读圣贤书,在徐灏的眼里,徐润、徐注、徐沧等族中兄弟就是子侄辈。族中事务皆由父亲和三叔操心,将来本系族长的位子会由大哥徐汶继承,他无非就是一房之长而已,因此不怎么关心,总之家族内人人吃穿不愁。
徐族人吃穿不愁不假。但自家若不争气,也仅仅是身份尊贵,吃穿不愁而已。
徐润家即如此,父亲一辈子只是个秀才,家大业大没什么积蓄,他手里没什么闲钱。
自从五月份与琴言一叙之后,似乎人人皆知二人一见钟情,其实直至今日,两个人并没见过几次面。
今日天气凉爽,成天读书的徐润得了空闲,满怀憧憬的来到秋水堂。素兰得知后忙迎了出去。
徐润看见素兰走过来,见她柳眉耸彩,杏脸樱唇,年纪比琴言长了几岁,身量略小些,又见从房中走出来两个人,认得一个是东府的管事王保,一个是同辈兄弟徐注。
徐润笑道:“今日不料素兰这尚有佳客。”
“别装斯文了。”徐注嬉笑道:“这是你的大姨子,你们会过亲没有?”
“这是什么话?”徐润笑了笑,“哪里有这个称呼。”
素兰轻笑道:“这称呼倒也通。”
“素兰不要取笑。”徐润脸色有些不自然。
王保呵呵笑道:“真不算取笑,润少爷喜欢琴言,素兰可不是你的大姨子吗?”
“岂有此理。”徐润笑着走了房里,见桌子上杯盘狼藉,显然他们吃喝半天了,不禁暗暗猜测,想素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莫非已经将徐注和王保都收为裙下之臣了?也或许仅仅是寻常的应酬?
胡乱猜测之时,素兰叫人把桌子收拾干净,亲自沏了一壶茶,问道:“你今儿来的甚奇,想必已经知道了。”
徐润不解的道:“什么事已经知道?我实在是不知道。”
徐注看着他,说道:“你还不晓得?已隔了五六天了。就算你出不来,难道也没人对你说什么?”
“没有呀。”徐润更觉纳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几个月闭门攻书,不出大门半步,又没人到我家去,如何晓得外面之事?”
“你呀!”徐注显得很无语,素兰说道:“你真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且坐稳了。你们俩一起扶住了他,让我慢慢道来。”
徐润莫名其妙的道:“素兰你一向直爽,今日何故做这些姿态?想来也没什么奇事,故作惊人之语耳。”
谁知素兰微微摇头,王保和徐注也收了笑容,徐润看着他们的样子,着实心疑,皱眉道:“素兰,你说吧。”
素兰顿时怔了一怔,为难的道:“说倒有些难说,你看看这件东西就知道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显灵
徐润瞅着素兰从小木匣内拿出一个纸包,像是封信,上头却没有字迹,包又是方形的,接到手里轻飘飘的,用手捏了捏,松松软软的似乎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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