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撕去了封皮,是一层白色的罗娟,好像是一条手帕,心里疑惑不解又隐隐有些担心。轻轻一抖,掉出来四个小纸包。
王保和徐注都好奇看着,徐润皱眉挨个拆开了纸包,摊放在桌子上,竟是四味草药。
徐注问道:“这是什么药?”
素兰微微摇头,徐润说道:“我也不认得。素兰,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三人都不言语,一个个神色复杂的盯着几包药,徐润感觉他们也是不明不白的,心里越发的狐疑,沉声道:“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不要卖关子了。”
“是你眠思朝想的那个人。”素兰开了口,其实当日她询问琴言要留什么表计,琴言遂一指自己吃的药,说实话素兰也不清楚什么用意。
“她临别时留下的,嘱咐我送你,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晓得她就将天天吃的药包了。那手帕想必你认得,叫你睹物思人的意思。”
徐润顿时大吃一惊,哆哆嗦嗦的拿起伊人手帕,心想听她这么说,难道琴言有了什么变故?如此不吉之话。
如此一想,瞬间打心里喷出悲酸的滋味,眼眶中涌出了泪水。三人看着他齐声叹息。
问题是这叹息纯粹有感而发,倒把徐润吓得不敢再问下去,好像已经明白了似的,用手帕拭了拭泪,心里一阵悲伤。心想:“这药想必是她临终的时候吃的,故留寄与我看。”
一时间,徐润犹如被万箭攒心,站起来几步走到外间,想要大哭几声。但是里面有人终究不便,只能捂着眼睛默默流泪。
里头的素兰也急忙追走出来,后悔自己孟浪了,先前一番话说得竟像琴言死了,赶紧解释:“你不必着急,我还没说完呢。哎呀。琴言没有怎样,快请回去坐下,容我好生说。”
徐润顿足急道:“素兰你有话就直说,别这么半吞半吐的唬人,到底琴言她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当下素兰拉着他回屋,将琴言应酬时打了夏师爷一巴掌。夏师爷撺掇徐煁来强要琴言,长庆一口拒绝,奚十一怎样来闹,她们怎么劝的,怎么出的主意,又怎么送进的府里,临走之际怎么哭泣。详细的述了一遍,然后又安慰了几句。
王保和徐注都露出同情之色,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酒桌上被个十几岁的戏子扇了一下,等闲谁会计较?年过半百的夏师爷为人是一般,当时也很生气,可这么大岁数的人岂能记恨在心?当然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不吝啬出手小小的报复一下,但绝对没有歹毒心肠。
要琴言是徐煁自己的想法,奚十一出头闹事也是他自己的主张。也当然这里头未必都是巧合,但是也确实没有提前商议过,只能说夏师爷和奚十一都是聪明人。
这边徐润放下了心,停了一停,心情复杂的说道:“琴言进了府。也就如出尘离世一样,总比沦落风尘强了万倍。”
话是这么说,泪水情不自禁的滚滚而落,咫尺天涯就是形容眼下的处境了,想见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哪怕同族。
毕竟是个男人,徐润很快不哭了,重新把几味药看了又看,只认得一味芍药,其余皆不认识,说道:“琴言必有深意,却不知是什么药,素兰你叫人拿着药去药铺问明白,写在纸上。”
“好。”素兰当即要喊人。
“不用。”王保说道:“跟我的人就认得,他在香玉奶奶门下做了三年学徒。”
把人叫进来,看了下说道:“这味是牵牛,这是独活,这是芍药,这是防己。”
徐注拿着笔写了,大家开始猜测什么意思。素兰说道:“她离开了你,便是独活了。”
“防己大抵是防自己的身子,好叫你放心的意思。”徐注猜测,“那两样实在想不出来。”
含着眼泪的徐润叹道:“她的心意全见于此,这芍药又名将离,是说进了府算是离去了,既走了,自然是独活了。她今后独自生活在府里,难道浮沉俯仰与众生一样?自然自己要小心翼翼,时刻预防,守身如玉。这牵牛没有别的解法,必定是七月七日回来,约我见一面,是织女牛郎的相见之期。”
“对,对。”素兰笑道:“猜的一点不错,正是这个意思。琴言的心思与人不同,她若写封信给你,担心被人看见,且当时万苦千愁,也难下笔,倒不如这个意思好。等到了来年七夕,我一定设法让你们见一面,也不枉她一片苦心。”
不提徐润郁郁寡欢的回家,朱家自从杨氏死了后,忙着操办丧事,不时有丫头婆子说晚上满屋子阴惨惨的,这个绘声绘色说见了鬼,那个说撞见了姨娘的魂魄,毕竟死因是悬梁,显然有冤屈,所以闹得妇女们一个个疑神疑鬼。
过了七七,府里才安稳了些,蕊珠的母亲陆氏虽与下人通-奸过,人非常好,想杨氏既然都死了,何苦留一纸字迹教人知道?污了名声,何况太太也有些察觉,留下何用?遂背地里给烧了。
今晚徐煜过来祭拜,走在当日的回廊,见一带帘子破坏了好些,零零落落的挂着一个蛛丝网,心里很不受用。
又见一扇朱红栏杆歪倒在草地上,那草地也枯黄了,虫子一递一声的嘶叫,梧桐叶落了满地,徐煜生气的道:“人才走了几天?这里便荒芜成这个样了?”
连当日映出另一个自己的屏镜也不知搬到哪儿去了,露出一片败壁,沿着青苔隐隐有几行墨迹。徐煜近前一看,认出是杨氏的娟秀笔迹,好像多年以前的诗。
曲绿栏杆宛转思,不辞凉露立多时。
今宵怪底罗衫薄,应是秋风到桂枝。
月钩空挂美人魂,草长红心旧有恨。
已是牢愁禁不起,那堪庭院又黄昏。
顿时徐煜为之哽咽了,叹道:“谁能想到这诗竟做了今日的谶语?都怪我蒙昧,早知道送你出去多好?”
不忍再看了,悔恨不已的徐煜走到院子里,见供着一个湖色灵帏,一张方桌,一对烛台香炉,两边挂着几陌纸钱,想必是丫头们祭奠虚应故事的,所以也不收拾。
桌上摆的五花五神和香亭狮象,上面一架紫竹灵床悬着彩绸,幔子里有一幅杨氏的肖像油画,栩栩如生宛若真人。徐煜呆呆的看了半响,不禁凄然下泪,忽然墙外传来一阵笑声。
徐煜不哭了,听到是隔壁院子里来的,大概是丫头们玩的有趣,对比这边的荒凉和物是人非,心里愈加的心酸,说道:“你有什么心愿,不妨梦中传给我,我一定为你办到。”
就这么一个人枯坐了好半天,直到夜色降临,他对着遗像点点头,起身缓缓朝外头走去。走着走着看见一间暖阁幽幽灯光和月色相逗,徐煜猜测是留守的丫鬟或婆子,想过去安慰并嘱咐下,好生照看院子。
谁知屋子里没人,里头的葵花床-上垂着白色纱帐,来回震动夹杂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动静,徐煜惊呆了,刚要离开,那帐钩儿铮的一声,打里头走出一个人来,竟然是楚楚。
身上披着一件大红小紧衣,开着前襟"双__峰"颤巍巍地,下身光溜溜的,赤足笑容可掬的走到方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包东西转身急匆匆的钻进帐去,又听到朱赫的嬉笑声。
不久,葵花床更加剧烈的震动起来,徐煜暗骂一声无耻,大步走了出去。
月色西斜,满地都堆着带着露水的枯黄落叶,徐煜站在桥上注视着水中的倒影,皱眉思索。
突然听到楚楚慌乱的声音,“哎呦!少爷不好了,你们快来呀。”
连续喊叫,徐煜这边院子里的妇女不紧不慢的问怎么了?就听楚楚越发急道:“快来啊!少爷不好了。”
如此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七八个丫头婆子,拎着灯笼乱哄哄的。徐煜躲避不及,被一个老婆子看见了,叫道:“这,这不是煜二爷么?”
女人们急忙停下脚步望了过来,徐煜说道:“我来祭拜姨娘,不想惊动任何人,你们快去救人要紧。”
“哦,好好。”婆子匆匆跑了,临走时却深深看了他一眼。
徐煜心中苦笑,当日自己一走,杨氏随即上吊,今晚自己在附近,若朱赫有个万一,真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那又如何呢?
徐煜缓缓抬头,望着星空:“莫非你要找他报仇么?”
妇女们纷纷涌进了房里,问刚刚穿好衣服的楚楚,“怎么了?”
“少爷不好了。”楚楚红着脸,偏偏又没法子。
大家伙一瞧,床-上赤条条的躺着朱赫,好像睡过去的样子,因被褥枕头折腾的不成样儿,纷纷埋怨道:“哎呦呦,这种事儿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喊人?不是没见过局面的冒失鬼,就是你这蹄子打算坐实身份,呸!”
“什么没见过局面?谁打算坐实身份了?”楚楚一面说一面系着衣扣,“你们没瞧见他没气了吗?”
“啊!”几个婆子赶忙七手八脚的在朱赫鼻孔上一探,果然没了气息,一个个下意识的咧嘴大哭起来。
好像传染似得,所有人都大哭大嚷,闹得外面的徐煜吃惊的道:“真的是你显灵不成?”()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索命
一屋子的女人在闹腾,忽然一个婆子说道:“哭什么?还有气呢,不过微微的。”
一个婆子赶着埋怨楚楚,一个妇人见状说道:“这会子你们还有工夫埋怨?赶紧,还不拿参汤吊呢?”
“是呢,是呢。”另一个婆子扭头叫道:“快喊丫头们煎去呀。”
外围的丫头们七嘴八舌的答应了,呼啦啦的跑了出去,人多做事快,不到一会儿煎好了一碗端进来,婆子们忙给朱赫灌下。
朱赫渐渐苏醒,昏沉沉的说道:“我怎么了?”睁开眼一瞧,整个屋子挤满了女人,上了年纪的围在床前,岁数小的站在外围。
大抵因他私下和楚楚胡天胡地,犯了众怒,大家有意无意的忘了给他遮羞。那么多晓得灯笼,照得屋里雪亮亮的,朱赫一瞧枕边不见了楚楚,又见自己一丝不挂,被这么围观,再荒唐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想伸手拉过来锦被,不料手臂没有力气,一个婆子会意,笑眯眯的帮他盖上,来了句:“少爷在养神呢!”
朱赫红了脸扭过头去,婆子们见他无事,有人说道:“好啦,好啦,看什么看?一个个都和那位似的没羞没臊,回去回去!”
徐煜见朱赫无事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望,总之心情很复杂,也转身离去了。
这边妇女们虽退了出来,然遇见此种事有个不兴奋的?兼且深宅大院也没事干,加上楚楚一副奶奶似的,依着椅背儿坐着软洋洋的作态,人人又嫉妒又生气。
倒是没人大惊小怪,如今杨氏死了。遗留下来的丫鬟算是孤魂野鬼,与少爷勾三搭四那不算事,当然这是以朱家的门风为标准。
楚楚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为贴身丫头不是处子之身没啥好奇怪的?尽管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有垂涎父亲的侍妾之嫌。但只要朱赫开口点名要她,也就是一句话而已。
再说朱家这方面堪称混乱,拿朱明之等人的话说,除了蕊珠和软玉,全家上上下下没几个干净的。
当下有人嘲笑道:“一个年轻轻的爷们,你能和他狂到这个地步?”
楚楚不语。又有人冷笑道:“女人家贪玩的也有,要像你这样狠的也真少见了,差点索求无度的要了人命。”
懒洋洋的楚楚还是不语,大家伙越发来了气,有个美妇讥讽道:“她往常因为咱们不得畅意,今儿没人管着。便索性拼了命。没瞧见连药和助兴的玩意都用上了嘛?噗嗤。”
“要像这样的拼法,怕也拼不得几次吧?”一个丫鬟趁机嬉笑道,“三少爷身子骨不比那两位,真没想到楚楚你这么浪。”
连续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奚落,楚楚恼羞成怒起来,怒道:“你们没经过他手的自然不知道,少爷在这上头哪里顾人死活?我都死过去两次了。偏偏他还要。”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楚楚忍羞站起来整整衣服想要走,忽然发觉下身有东西流了出来,皱皱眉儿暗暗埋怨了下,忍受着不舒服的感觉往自己房里走去。
有个婆子说道:“还躲着不陪着少爷呢?”
楚楚不理会,一直返回自己的房里,脱下裙子擦干净大腿,洗了手,换了件干净的,坐在了床边。
大战一个时辰余韵未消。感觉整个身子还在云里雾里飘着似的,很想睡觉。可一想自己也算少爷的人了,放不下心,又来到了前房,看朱赫睡得很熟。鼾声如雷。
那些女人见没事了,都散去了。留下的人见她出来,便也回去了,只叫个小丫头陪着。
楚楚给朱赫盖好锦被,将灯盏交给小丫头吹熄了,随手放下了纱帐,慢悠悠的晃出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小丫头拄着腮,眼睛一眨一眨的瞅着楚楚的脸色,觉得今日的楚楚姐比往常分外娇媚了许多,眉目间别具一种载情不起的风韵,更加好奇了。
楚楚被一个孩子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坐了一会儿困倦袭来,便趴在桌子上径自睡了。小丫头唤道:“姐姐,姐姐。”
钟声打了三下,外头寂静没有一点儿人声,十月的天气北风渐紧。一阵冷风卷来,树上的枝叶哗啦啦的呜鸣,叶子萧萧瑟瑟的飘落下地,走廊也传出奇奇怪怪的回声。
小丫头胆小,坐不住想走人,可是又不敢出去,伸手推了推楚楚,人家睡得正香呢。耳听里屋朱赫的鼾声尖尖的一下一下,好像鬼叫一样。
忽然又是一阵狂风,天井里呜呜的乱响,窗户啪的下被掀开,冷风灌入了屋里,卷起油灯影影绰绰。小丫头猛然见灯影下站着一个人,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影子,心里砰砰乱跳。
不敢去关窗,小丫头瞧见桌上有一本书,说道:“不如看看书,撑到天明吧。”于是伸手拿过来,谁知看了眼顿时满脸通红,敢情是本艳-情小说。
仗着屋里没人,好奇的小丫头看了一会儿,丢下了,心想姐姐们都和那位爷有一腿,几时我也尝尝滋味?
忍不住胡思乱想,想象着和朱赫试试成-人游戏,刚想的心头火热,忽然一股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噤,隐隐听到有人在窗外呜呜的哭,那冷风一阵猛过一阵的袭来,小丫头慌了。
这些天人人都说这院子里阴气逼人,姨娘的魂魄不肯离开云云,小丫头听着那哭声幽怨凄惨的很,可仔细一听又没了,至此她再也坐不住了,推推楚楚竟和死人似的不醒。
小丫头想走又不敢走,这时里屋朱赫喊道:“哎呀,不好!”
小丫头急忙快步走进去揭开帐子,见朱赫瞪着眼睛大喊,猜测是因为梦魇,遂使劲的推他。醒过来的朱赫说道:“你陪我睡。那噩梦吓死我了。”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小丫头自然情愿,问题眼下外头狂风鬼叫,少爷又是这个样子,哪里还肯陪他睡?
谁知朱赫一把扯住了她不松手。下面的铅笔暴涨,小丫头挣扎间一眼瞧见,好悬没被吓晕过去。恰好外头的灯被风吹灭了,今夜没有月光,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小丫头不愿意又害怕,大声喊了起来。
外头听不见。倒把楚楚吵醒了,睁眼一看黑漆漆的,摇摇晃晃的摸了进来,刚好摸到了小丫头的头。
小丫头误以为来了鬼,软绵绵的叫了声“姨娘饶命”,两眼一翻倒在了男人的身上。而心里有鬼的朱赫也以为杨氏来索命,兼且他一整天连续玩了三个丫头,吃药梅开七度,一个哆嗦竟然就这么被生生吓死了。
楚楚突然摸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当是鬼呢,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如果发现及时,或许朱赫还有救。可惜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有值夜的婆子进来,一瞧地上倒着一个人,好像是楚楚,脸上嘴唇都青了。
“快来人。”婆子大惊。
先前那些婆子今晚倒霉,再一次纷纷赶来,几个人先扶起了楚楚,其她人掀开了帐子,见小丫头蓬着头倒在朱赫身上,朱赫眼珠子都翻白了。大家急忙施救,按头发、掐人中、灌姜汤等等。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小丫头先醒了过来,嘴唇发抖一句话说不出来,显然吓得不轻。
一会儿楚楚也幽幽醒了。只有朱赫始终醒不过来,一干人彻底慌了手脚,又去喊医生又是各种急救手段,结果等请来了自家郎中,回天乏术。
惊见三少爷暴毙,其她人也就罢了,楚楚知道自己完了,无论如何太太也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小命休矣。
情急之下,楚楚灵机一动,整个人瞬间抽风哆嗦,呜呜咽咽的哭道:“我好苦呀!”
大家伙皆毛骨悚然,有人叫道:“你们听,那好像是杨姨娘的口气,好像附在楚楚身上了。”
有人喊道:“姨娘,求您发个慈悲,叫少爷回来吧。”
疯子一样的楚楚几下打乱自己的发髻,披头散发的指着朱赫,叫道:“你们不知道,都是他千方百计的诱我。我因他素来得太太钟爱,不敢和他翻脸,六月间她指使丫鬟哄我去了东边亭子上看鸳鸯,我当是真的。谁知他怀着歹意,骗我进了园子,把园门反锁,又掏出了那话儿来逗我,我喊叫左右无人来救,被他强行污了身子。后来他又来寻我苟且,我既失身于他,又怕被人知道,只好勉强顺从。
哪知道前儿刚午睡,他又来使强,甚至逼我用嘴服侍,事后我觉得惭愧万分无颜见人,夜晚便寻了短见,可不是这畜生害了我吗?”
自然没人晓得朱赫串通的丫头就是楚楚自己,也只有楚楚对整个经过了如指掌,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哪怕仔细调查也能从各方进行验证。
眼看朱赫的四肢渐渐僵硬,大家伙苦苦哀求,楚楚厉声道:“我岂能放过他?快跟我去阴曹地府。”说着扑上前去,拼了命的摇晃朱赫的脑袋,大家伙纷纷叫道:“姨娘使不得,使不得呀。”
愣是没人敢上前,这么折腾之下朱赫也没醒过来,显然是死透透了,于是一个个哭声震天的跑去上房报。
很快朱太太和各位姨娘,两位小姐等等都赶来,‘杨姨娘’也带着朱赫的魂魄去了阴曹地府,人人都说是被杨姨娘弄死的,这么多人作证,朱家太太也没得说,只恨自己防范不周。
气急败坏的朱家太太迁怒于所有人,破口大骂姨娘们都是狐狸精,没廉耻的贱货等等,清白的委屈,不清白的胆寒,总之没人敢吱声。
本来朱家太太最疼喜欢读书的朱赫,也因此令朱赫生前行事肆无忌惮,如今痛失爱孙,花费万金给他风光大丧。()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回家
朱赫的死自然惊动了亲朋好友,徐沐张朱四大家族中,只有张辅在京,徐庆堂年纪大辈分高不便出面,张辅责无旁贷要担负起调查死因的责任,所以第一时间亲自赶到了朱家。
结果得知朱赫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涉及到朱能的小妾以及其丫鬟,是以张辅只有苦笑着下令掩盖事实,以暴病的原因对外宣称,至于外面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起码只敢在背地里嘲笑。
不提朱赫的丧事,尽管当晚楚楚十分机智的‘鬼上身’,暂时逃过一劫。但没过几日,朱家太太还是调查出是被她害的,自是恨之入骨。因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处死,又怕坐实了家丑,便下令将楚楚赶出府去。
只准带着随身衣物,几年来的积蓄都抄了赏给其她丫头。楚楚不甘心,因向来与管家朱贵有‘交情’,这会子撵了出来,哭哭啼啼的去求人家收留她做个二房。
其实朱贵与她交好,无非楚楚是五姨娘的心腹,人又长得好看,出于男人的劣根性。他妻子善妒眼里不揉沙子,加上楚楚成了太太的仇人,本身楚楚的性子又水性杨花,给朱贵几个胆子敢冒大不韪?马上翻脸不认旧情。
楚楚气个半死,眼见没有任何人敢收留她,只得厚着脸皮回家去了。
她家姓齐,乃是金陵小户,因过不得日子才把楚楚卖到朱府作婢。父亲早已亡故,家中七十来岁又聋又盲的老母亲,唯一的亲哥哥人很好,只是家里穷念不成书,每日贩些时鲜水果挑着在街上卖。赚得百十文钱,买了饭食赡养母亲。
这些年楚楚几乎没关心过娘家,如今凄凄惨惨的回来,哥哥一早挑着担子出门做生意去了。进了破破烂烂的院子,就见白发苍苍的母亲一个人坐在炕上。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楚楚上前激动的叫道:“娘!”
老太太想了半响也没认出来是谁,闭着眼睛问道:“谁喊我呀?”
楚楚大声说道:“娘,是你的闺女楚楚呀。”
“楚楚?”瞬间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可怜她什么都看不清,两只手臂颤颤巍巍的四处摸索,叫道:“是楚楚么?楚楚你在哪里?”
楚楚一把抓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哭道:“不想孩儿还有见您的日子。”说着痛哭起来。”
说起来楚楚十三岁时进朱府,至今已十几年了,当初老太太因不能和女儿见面,日夜的哭,把眼睛给生生哭坏了。也不能说朱家不仁道。在狠毒的富人家也不会完全禁止下人和亲人联系,除了皇宫。
一来很多穷人家因亲手把女儿卖了出去,自觉有愧,卖出去就是人家的财物,没脸或也不愿意去攀附,类似楚楚她娘这样的老实人,哪敢跑到国公府要求见闺女?自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并且楚楚自己也没有回家看看的心思,久而久之已然和亲人完全断绝了联系。
二来古代人们也时常到处迁徙,奴仆乃是家产,要你去就得跟着去,长期分隔两地的结果显而易见。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封建社会残酷不假,但人还是那个人,人性永远不会改变。
古代社会阶级分明,尊卑有别也不假,问题是世事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律。比如说你的丫鬟自幼服侍你一起长大。彼此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你还会把她视为奴仆嘛?吵几句嘴,坐一块儿吃饭,你会在意她不知尊卑礼仪嘛?或许你会,但这样的结果就是离心离德。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把她当人看,试问其他家仆会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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