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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琴言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忽然发觉那两人竟然一路跟着她,遂捏下了小师妹的手,示意加快些脚步。
隐约听到后面一个人小声说道:“好一朵鲜花,瞧瞧这好身段,柔若无骨,长得也十分俊俏。”
又听见另一人说道:“咦,这是哪一家的?我竟然不认识。赶紧踩踩她的底细,明儿我请客。”
“这就对了嘛!如此美人,岂能不认识认识,一味玩相公有什么意思?”
走在前面的琴言听了好不有气,可也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们在背后议论。谁知随着她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很快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微风从后面吹过来,一股子狐臊味。
琴言赶忙捂着鼻子,皱眉拽着八岁的师妹急走了几步,对跑在前面的师弟说道:“进去问问。”
倒霉的是也不在家,琴言见那两个不三不四的家伙站在后头,心中气极,便急匆匆的往回走去,两个人竟又跟在了后面,一直追到了秋水堂门前。
心慌意乱的琴言径自低着头进去了,松了口气,暗道白白跑了一趟不说,路上偏偏遇到那两个厌物,心情更加的郁闷。
进了房,长叹了一声,不觉泪下。
偏偏师娘的表弟伍麻子,没个眼力见,溜溜达达的进来坐在了椅子上,捏着烟袋锅子,随便找了张报纸,撕下来一条,点燃后狠狠的抽了七八口,纸灰烟灰吹了一地。
浓烈的烟味熏跑了师弟师妹,伍麻子又没事找事的问这问那。因每次出门有求与他,琴言不好撵人,心里十分厌烦,遂坐在炕沿不理他。
伍麻子抽了一锅烟,好像烟叶受了潮,满屋子难闻的怪味,说道:“我听说徐府里那些大爷们是不消说了,就是旁支那些爷们,每人家里都是大屋子,大花园,有十个八个小老婆陪着睡觉,瞧瞧人家投的胎?就是下面那些管家、管事连那些赶车的、抬轿的、养马的、练武的、锄草的,看门的、过年时人人都穿着关外上好的狐狸皮袄。
还有过年来找你闹的那个金管事的三小子金三,我在酒馆里看他喝酒,也叫了个有名的姐儿陪着。虽然是花他爹的钱,然而人家都说这小子还有些出息,能赚钱会来事儿,是真的吗?怎么这些人就有本事发财?”
心情不好的琴言哪有心思听他的话?低着头没开口,什么金管事的三小子金三,早忘了是谁。
伍麻子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我还听说徐家有个爷们的银子柜子里装不下,就散堆在墙角边,好几年也不用,受了潮气霉烂了,就拿出去晾晒。晾晒了一天,有人拿个五两的银子趁机换了个十两的跑了,有人将二两换他五两的。
主人出来,说我的银子怎么变小了?那些人就说你晒了一天,晒干了,自然就小了。我不信有这种事,难道还有这么傻的公子?”
琴言不觉失笑道:“这话是打哪听来的?”
伍麻子笑道:“我有一班朋友,闲着没事就常聚在一起聊天。金陵一个英国公徐家,一个魏国公徐家,这两家的富贵,真是讲一年也讲不完。就说魏国公家的园子里山石底下,埋着十缸金子,十缸银子,那看金子的财神爷一头的黄毛,看银子的财神爷是一头白毛。每天晚上,他两个就坐在园墙上吓人,拿着金锭子银锭子打人,有幸运的被打着了,捡着金银回家就发了财。没有时运的,被打到了,捡起来不过是块泥巴,回去了还要生病。依我说财神爷也势利,只奉承那有时运的人,据说是为了徐老王爷的功德,上天特意派到魏国公家的,倒是英国公家毕竟不是嫡系,可人家有徐三爷呀!”
琴言听着有些好笑,权当听笑话了。而伍麻子对着个大美人聊天,正说得高兴,忽然前面来人叫他,只好起身拍拍屁股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难闻烟味,琴言也赶紧跑了出来,打算烧水洗个澡。(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顺杆爬
伍麻子出来,小厮说来了两个客来打茶围,他过去招呼了,请到一间房里坐下。
打量来人,一个一身半新不旧的员外衫,穿着一双旧官靴,头上的文士巾油汪汪的,沾了些灰土和油渍。
伍麻子常年赶车,又时常帮忙招待客人,一眼就辨出此人不是个监生老爷,就是个待选老爷,家境不太富裕的那种。另一个衣裳略新了些,相貌文质彬彬,不伦不类的毡帽拖着一根红线纬,虽然也不像个有钱的,看架势也是个读书人。
这二人是谁?敢情一个是有名的吴大傻,一个是成亲不久的李元,他二人最近在戏园子里结识,臭味相投,今日听了半天的戏,一起在街上闲逛,这不跟着琴言进来了。
适才在门口,李元恍惚记得这个门,以前跟着奚十一来过,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猜测方才遇见的美人可能是秋水堂的台柱子琴言。随后又想起奚十一到处传扬之事,在夏珪家叫她陪过酒,根据描述的长相,无疑就是她,于是对吴大傻说了。
吴大傻二话不说,叫嚷着要进去吃顿酒,说道:“管她是不是呢,既然是开门迎客的地方,谁都可以进得,咱哥俩就进去坐坐,喝杯茶也好。”
李元笑道:“你老哥高兴就好,我是一定奉陪的。”
秋水堂其实算是个相公窝,女弟子不过是点缀而已,再说琴言已经不接客了,素兰几个又是自己单干,所以伍麻子以为是冲着这个来的,心照不宣。
伍麻子正在张罗,正好天福天寿等人散戏回来,整个院子顿时闹哄哄一片。
坐在屋里的李元顺着窗户往外看去,依稀好像见过几个,还是记不清了。倒是吴大傻子在戏园里是鼎鼎有名衬戏捧场之人,没有不见过他的。天福几个笑嘻嘻的进屋请安。
吴大傻一副行家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今日桂官的盗铃,兰官的相骂真是名家路数,你们就唱不出来。还得下点苦功啊,不然谁会捧场?”
天寿笑着点头,李元则问道:“你们还认得我吗?”
“有些面善。”天福看着他,摇头道:“想不起来了,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寿瞅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去年同姓奚的来过,奚十一和我师父打了起来,还是你最后把他给拉开的。”
“哎,你的记性好。”李元笑道,“他就记不得了,和我一样记性不好。”
天福想了半天,也叫道:“哎呦!那一天好吓人,奚老爷好不厉害,把桌子都给打翻了,又打到了里头去。幸亏我当时躲得快。不然给他踢上一脚,能踢的半死。”
“可不是嘛。”李元得意的道:“当日我有事来找老奚,一来便救了你们,你们感激不感激呢?”
“自然感激。”天寿嘻嘻一笑,“那一位如今哪去了?好多日没遇见。”
“他呀!”李元咂咂嘴,“现在病了,什么病还用问吗?”
“报应,报应!”天福拍手笑道,随即苦恼的道:“唉!现在好多人得了这种病,生意一落千丈。自从家师故世,这一行都遭了报应。”
“老奚还算命大。”李元有些后怕也有些感慨,“我死了两个朋友,这都是孽报。”
吴大傻听的不耐烦了。开门见山的问道:“方才见一个姐儿进来,叫什么名字?”
“没有啊。”天福茫然道:“现如今就剩我们师兄弟四个了,二师妹嫁了人,四师妹半夜跑了。”
“怎么没有?”李元说道,故意不指名道姓,而是描述道:“我们亲眼看见进来的。比你们还高些,有十六七岁,那个好身段好容貌别提了,堪称万中无一的大美人。”
天寿恍然道:“那一准是三师妹,她从徐府回来,如今不唱戏了,或者你们看见的就是她。”
李元欣然道:“不错,不错,肯定是她。可以叫她出来见见么?”
天福摇头道:“她不见人的,这两个月不知有多少人见她回来,随便多少银子只求一见,她都不肯出来。除非是徐润老爷来了,也只有他,任何人也别想。”
“不出来就不出来。”吴大傻嘿嘿笑道:“那你领我们哥俩到她屋里坐坐可以吧?”
天福还是使劲摇头,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她非骂死我们,不行。”
站在廊下的伍麻子也说道:“我们的琴言如今是徐府少爷的人了,您二位老爷如果高兴,叫他们哥俩伺候吧。”
问题是吴大傻不管这个,望着李元说道:“你们算是旧交,于情于理应该叙叙旧呀。”
李元不傻,他哪敢得罪徐家,支支吾吾的道:“哎呦,我还有点事。”
“别呀。”天寿见好不容易来了客人,笑道:“你能有什么事?来了怎能不赏脸坐坐?”
“真有事。”李元忙说道。
伍麻子跟着说道:“坐坐吧,就有事也不急于一时。不瞒您说,如今他们的师父不在了,他师娘就靠着这几个孩子呢。”
“你难得出来。”吴大傻也出言挽留,“我也走乏了,咱俩稍微坐一坐。”又问天福,“你师父几时不在的?”
“都过百祭了。”天福说道。
“唉!”吴大傻装模作样的叹道:“我竟不晓得他死了,也是这半年来太忙,你们和我不熟悉,其实你们师父与我是极为要好的,以前时常在一块喝酒。”
天寿点头道:“我也常常见你在戏园里,你怎么总坐不住,走的时候多?”
“我朋友多呀,金陵十大戏园,照应了一个,不去照应那一个,不招人怪嘛?”吴大傻嬉笑道。
天福笑道:“我说见你怎么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好像忙得很。”
“是呀!”吴大傻翘起了二郎腿,“既然到了这个园子捧了场,自然也要到那个园子走一趟,咱不能厚此薄彼。”
伍麻子见他们聊上了,转身走开。没过多久,李元坐不住了,不想在外头胡天胡地,一来媳妇太罕见的漂亮,二来怕染上脏病,三来吴大傻怕是也没那个钱,三来见不到琴言姑娘,没意思。
天福死活拖住了他,吴大傻则纹丝不动。这时候小厮进来,在桌子上摆了几个碟子,天福说道:“李老爷请坐吧。”
没事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秋水堂可是有名的高消费场所,随便一道茶围,抵得上一桌上等酒席,是以李元着急了,对着吴大傻挤眉弄眼,要他赶紧一块儿走的意思。
不想今日吴大傻又吃错了药,明明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一只手摸着那几根且稀且短的鼠须,端起茶来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是好茶,可惜无酒。”
“有啊,怎么没有?”天寿乐了,扭头大喊道:“拿酒来。”
怎么还要酒了呢?这下子李元更着急了,担心他要是钱不够怎么办?一旦再喝好了进去干一回,自己不得帮着付账?凭什么!于是想一个人落跑,说了句我要小解。
天寿指着院子,“茅房在东墙角呢。”
“知道了。”李元走出来,到了院子中间,拔腿就要走人。不料天寿就在他身后,一抬手扯住他的头发,帽子掉了下来。
天寿嘻嘻的笑,不撒手。李元急忙转过头来,因被识破了意图,头皮被扯的生疼,涨红了脸,生气的道:“这算什么?”
“嘻嘻。”天寿松手俯身捡起帽子,拍了怕上面的灰尘,拿起来给他戴上,然后强行把人拉了回去。
李元边走边说道:“我真有事,你何苦缠我。”
二人拉拉扯扯的进了屋,屋里已经摆上了一壶酒,吴大傻嗜酒如命,劝道:“人家这么留你,你就赏他们点脸吧。你不赏脸,他们下不去台,可怜师父去了,没了主心骨。”
李元没有办法,心想来时是大傻提出要做的东,既然他愿意花钱那就无妨,只好勉强坐下。
当下天福和天寿各自斟了酒,李元吃了两杯,瞧大傻子一脸乐意,神色轻松,大抵真带了钱。
秋水堂也会看人下菜碟,没说要酒席,只上了四个干果一类的。吴大傻手里抓了一把杏仁,不住的往嘴里塞,又见他吃了三个点心,一个柿子饼,天南海北的侃起了大山。
坐了半天,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屋里点了灯,李元心里又想着去看看琴言,对天福说道:“你陪我去她屋里走走吧,说几句话就出来。”
天福见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没半点不规矩的举动,十有八九没几个赏钱,正心有不甘呢,眼珠一转,说道:“你要一定见她,等我先进去说一声。”
“行,你去吧。”李元高兴了,伸手拍了怕他脸蛋。
天福一溜烟的跑出来,冲进了后宅,琴言在屋里看书,他说道:“外头有个李老爷想见见你,见不见呢?”
“我见他做什么?”琴言头也不抬,冷冷的反问道:“你见我见过人吗?”
碰了个钉子的天福很没趣,灰溜溜转身要出去,琴言也放下书想要关门,不料李元和吴大傻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笑嘻嘻的挤了进来。
琴言顿时满面怒容,吴大傻赶紧对着她深深一揖,李元也弯着腰作了半个揖,二人皆满脸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举闹得琴言没有办法,只得冷着脸还了一福,不好马上躲出去。
谁知人家顺杆爬,不等招呼就找了地方坐下。(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吃饭没带钱
琴言的屋子里,两个不速之客在没话找话,李元眯着小眼睛,欣赏着美人姿色,张张嘴的要说话。
吴大傻先说道:“怪道多日不见令师,原来故世了,我竟全然不知。非但没有随个心意,连拜也没有拜一拜,惭愧啊!我们相交多年,从前承他一番相待,倒也不是寻常的交情。”说着叹息着直摇头,一脸遗憾,“荒唐,荒唐!怎么就不来敝家知会一声呢?不知凭吊的公份子里,有我的名字没有?”
没等琴言听明白,李元笑容可掬的道:“我来过几次,偏值姑娘进了徐府,以至朝思暮想直到今日。前日又听闻姑娘曾与友人同席,我却无福奉陪。其实那朋友是个直爽人,一向不会温存体贴,还请姑娘包涵,不要见怪。”
本来琴言已经认出这二人就是路上尾随她的厌物,非常气恼,谁知二人一进来就恭恭敬敬的作揖,又一个自称是师父的朋友,一个说自己与他好友同过席,猜不出这二人到底何方神圣?
初次见面又不好仔细询问,琴言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叫师弟倒了两钟茶,远远坐在炕梢。
美人在前,吴大傻有心显摆,便一边吃着茶,一边去看墙壁上挂着的对子,他是国子监有名的大草包,仗着祖上追随过太祖皇帝的功劳,亲戚是国子监官员,走的后门打十二岁起就做了监生。
肚子里的文墨欠通不说,又系个近视眼,平生最喜欢念对子看画等附庸风雅之事,冒充斯文。很简单的一副对子,他念出来竟错了两个字。
琴言心中暗笑,大多数人都有以貌取人的习惯,她也不能免俗,见二人相貌气质双龌蹉,已经生厌了。
这时李元嘻着嘴说道:“我那朋友,最是喜欢结交。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若大家混熟了,只怕还离不开呢。”
吴大傻听出是指的奚十一,顺嘴问道:“听说他包了小天香?”
“小天香固然,人家钱花的多呀。自然心悦诚服。”李元笑道,又忍不住说道:“就说我那翠官,被他借去用了两天,也不见还给我,那个小东西也恋着他。将我往日多少恩情付之东流?当然这也能怪他,从来说白鸽子往旺处飞,人之常情嘛!我也不稀罕一个相公。说起来咱李家在地方也算个望族,就是与奚十一夏珪他们也不相上下。对了前些日子我成亲,徐家几位公子,徐家二少爷都来了,咱们喝了一整夜的喜酒。我送徐二爷出去时,他再三约去徐家逛逛园子。”
“你去了没有?”吴大傻忙问道。
“我当然打算去,况且他往来的那一班公子名士,人人与我交好。”李元神色得意。“不过我想着他另有些尊长世交,入席时论起身份太麻烦,我岂是居于人下的?所以后来就没有去。”
“可惜,可惜!”吴大傻替他大感惋惜,“我吃过他家的酒宴,京里无疑第一家了。”
琴言听着他二人罗里吧嗦的互相捧臭脚,很不耐烦,好在天福和天寿都在屋里,遂站起来说道:“你请二位先生到外面坐吧,我还有事。”说完就走了出去。
诺大个京城。几乎找不出谁敢对徐府不敬,吴大傻和李元眼巴巴看着她走人,本意是想吹吹牛,有个期盼琴言主动投怀送抱的意思。比如那天在夏家,比如美人仰慕才子,总之大家如果你情我愿,徐家总归无话可说。
二人好生无趣,只好跟着天福天寿出来,不过也算近距离面对面的交流过。不虚此行。
满足了小小的心愿,李元又想着赶紧脱身,脚步加快一个劲的往前走,谁知又被天寿给拉住了。
回到刚才的小厅,桌子上又添了四小碟小菜,两碗稀饭。李元看了眼大感没面子,心说真他娘的丢死人了,难道我就是吃八碟干果、四碟小菜、两碗白粥的人么?
大概是傻子跟人家讲明的,为了省钱,这一次算是被秋水堂看扁了。李元生气的坐下,转念一想,我没有点任何东西,都是傻子他一个人点的,当然这个东是傻子作定了,反正也这么着了,索性吃他娘的,不吃白不吃。
当下李元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到底顾着斯文,吃几口放下筷子和天寿聊会天儿。而大傻子则不管那一套,一口气连喝了两壶酒,将四碟小菜都吃干净了,两碗粥被他一人干掉,吃完抹了抹嘴。
一看李元不甚高兴的样子,能开心么,都被他吃光光了。
吴大傻人傻心不傻,对天福说道:“李老爷喜欢喝热闹酒,你叫人去添些菜来,酒烫得热热的,你们俩好生陪着李老爷猜猜拳。今日是我拉他来的,你们巴结的不好,以后他就不肯来了。”
李元被哄的开心,显然傻子一心想请客,于是指着桌子说道:“怎么是这样子?也算不得吃饭啊?”
“肯定不算吃饭。”天寿反应飞快,“我当您二位吃过饭了,随便摆了四道小菜,吃杯酒坐一坐的。既然李老爷还没有用饭,我马上叫厨房准备就是了。”
“是啊!”吴大傻也叫道:“我也没有吃好呢。咱们去一边抽几口烟,歇一会儿,叫小的进来收拾收拾。”
如今烟草成了社交场合的一种交际玩意,绝对不是鸦片,不经任何宣传即风靡了整个金陵。
天福扶着胖胖的吴大傻起来,笑道:“那一天见你只是抽了两口,怎么又想抽了?”
吴大傻信口说道:“那是你们的烟叶不地道,我平日抽的都是海外来的。”
还是有些担心的李元眼见大傻如此张罗,像是个做东的样子,终于彻底放了心。当下欣然跟着他们进了里屋,他本来不会抽烟,有样学样的借此消遣。
不料吴大傻吃饱了,借口去上趟茅厕,趁人不备溜之大吉。
李元坐着抽了一口咳嗽了半天,不抽了,天寿和天福有些烟瘾,两个孩子趁机吞云吐雾。李元问了些琴言的事,这时伍麻子进来请他去用饭,他这才想起了大傻,一问杳无踪迹,顿时慌了,脸上变色就要找到吴大傻先。
天寿说道:“一准走了,他这人是坐不住的,我见他在戏园子里,一天来来回回十几次,等下就会来的。咱们先坐,不用等他了。”
李元心中暗暗叫苦,勉强坐下,一看桌子上四大碗四大碟八道硬菜,鸡鸭鱼肉全有,心中更是叫苦连天。
无精打采的吃了几口,脑袋里在盘算着脱身之计。
伍麻子站在外头,他见吴大傻先不告而别,看这位又是心神不定,像是有什么心事,虽然不认为李元也要跑,但是秋水堂为了长庆的丧事歇了足足一百天,开门以来几乎没什么客人。
师娘嘱咐伍麻子好好照料,不要怠慢了客人,故此他不时过来,站在窗下听里面的动静。
左等吴大傻不出现,右等还不来,李元越发的坐不住了,暗骂大傻子你真他娘的坑爹。
又磨蹭了一会儿,李元叹了口气,横竖都要走人,干脆漱了口,厚着脸皮说道:“今日打扰,等明日我补请,那个,我今日没有带钱。”
措不及防的天福顿时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应对。还是天寿机灵,说道:“老爷既然没带钱,不要紧,请问府上在哪里住?叫人送老爷回去,顺便把钱带回来。”
李元哪敢叫妻子知道此事?红着脸说道:“不必了,我明日送来吧。”
窗外的伍麻子知道不妙了,没想到两个读书人竟这样子,于是走了进来一站,看着李元。
大感丢人的李元想强行走人,天寿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忙,再坐坐吧。”
李元不理会,自顾自的就要走,天福也上来拉住了他。
李元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不如拿出去年奚十一的手段来吓吓他们,于是喝道:“做什么!哪有你们这样的?懂不懂规矩了?我们在外吃饭,向来是一两个月清账一回,不长眼睛的东西,还不放手!不要叫我生起气来,也照去年的样,给你们一顿打。”
两个孩子被他这么一吓唬有些害怕,松了手不敢说话。
李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本地有身份的人下馆子大多记账,前提是彼此熟悉,像信用卡一样的刷脸,信誉越好消费的额度自然越高。像李元大小也是个秀才,长期住在金陵,有名有姓有身份有点地位,绝对不敢赖账不还。
问题伍麻子是个不懂规矩的人,现如今长庆死了,表姐一切全要仰仗于他,今日第一天作为秋水堂的大掌柜,若被李元就这么走了,脸上觉得不好看,况且又是他出面招待的,有一定的责任。
赶大车的脾气大多不好,伍麻子动了气,说道:“李老爷,你这话讲得不在理。没记错的话,你这是头一次来花钱吧?前几次都是人家请客,我们一堆人伺候了老半天,酒饭烟茶都是钱买来的,完事了一个铜板也不见,反倒骂我们不开眼。天寿说送你回去也没有错啊,难道你没有住处?就是住店也有个店吧?住庙也有个庙,身上忘带钱,自是去府上领,这句话就算得罪了人么?要不你留个东西作抵押,要么我跟你回去,知道贵府住在哪里,就算隔一两天给我们也使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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