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红雯白了她一眼,喜兰则瞅着傻呆呆的沐明,说道:“早知你还在这里说话,刚才不如叫你替我取茶去,嘻嘻!不就省了脚疼头晕了么?”
一时间沐明无话可说,只好红着脸一笑置之。
“奶奶,你稍坐一会儿,我出去转转。”喜兰趁机想出去玩一会儿。
红雯以为她故意如此说,不悦的道:“你又要去哪里鬼混?别走,我就要回去了。”
喜兰不满的道:“你老人家可真不体恤咱们,我自然有要去的地方,难不成当着他明说出来吗?刚才明明还说明白的。”
说完,她也不管一对孤男寡女在一起,头也不回的找人玩去了。
这死丫头还敢拿捏我了不成?红雯不禁有些窝火,转念一想,那丫头未必看破什么,无非小孩子贪玩而已,或许是内急方便,也或许借此表明与我一条心。
沐明望着喜兰蹦蹦跳跳的身影,微笑道:“这位喜兰姑娘也磨砺出来了,曾记得初来的头两年,大声也不敢说一句。现在好不口齿伶俐,很会说几句调皮话了。”
红雯笑了笑,油然道:“但凡丫头家,到了这么大年纪便思着作怪,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她知道什么?不过信口乱说而已。”
说着她想起什么,转而问道:“你补了园里的执事,已有半个月了吧?怎么不见你到上头来领银子,缴换东西呢?”
“已领缴过数次了,皆是在沈奶奶那边回的话。”沐明随意的道。
不想笑意盈盈的红雯顷刻间冷了脸,自嘲道:“果然你们通是一群没良心的人,如今只认得新当家的奶奶,争相去奉承巴结。哼!也不见得人家就替你们说一句好话,给你们升个差事。尤其你是我保荐的人,难道她会帮你么?笑话!”
“这。”沐明见她突然冷了脸,急得手足无措起来。
谁不知道最近一场风波?红雯闹了个没脸,被褫夺了帮管?再说二人之间以前有点私情,岂敢跑到她屋里去自找麻烦?
就听红雯慢悠悠的说道:“好吧,以前你不晓得是我的原故,回话不到我这边,也不怪你。你可知太太亦派了我帮着当家么?沈奶奶没得空闲时,你们总要来回我的。况且你由园子去她那边,都要打我院门前经过,何妨顺便或早或晚,进来问个安呢?亦见得你们的人心,把我这不逢时的半边主子放在眼里过?不成你们站得稳了,就没有事儿求到我头上么?我说你们没有良心,可有说错?”
“哎呀,哎呀。”沐明假作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急道:“您真真要冤杀了好人,不信问问喜兰姑娘。我每天午后到上房去请安,因天气暑热,恐奶奶您正在乘凉,起居不便过门不入是有的。若说我瞧不起奶奶,哪有的事啊?都是一样的主子,我们下人敢分彼此么?别说您了,就是府中多年的老管家,现在退了执事,我也不敢存瞧不起他的心啊。您要不相信,随便叫我立个什么毒誓,我马上发还不成吗?”
红雯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笑容,撇嘴道:“谁要你发誓?这一来,我岂非错怪了你么?好啦,我也不过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罢了。等将来我一准留心着,哪里空了上等执事,如若我可以帮着说句话,再给你出力好了。”
沐明欢喜无限,当即单膝跪地,喜道:“小的先谢谢奶奶的提拔,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红雯满意一笑,眼见说得入巷,叫他起来,刚要说几句体己的话,毕竟不放心隔墙有耳的,于是走到栏杆边眺望周围,看看有没有人。
不料一脚踩在一块芭蕉叶上,猛然一滑,吓得“哎呦”一声,整个人眼看就要仰面跌倒,幸好沐明及时冲过来一把扶住了她。
匆忙之际,恰好沐明的右手按在红雯的右乳上,夏天不过穿了内外两件纱衣,宛如直接摸在肉上一般。
沐明立刻身子酥麻了半边,只觉手掌里一团不大不小、软而无骨,滑不留手的物体,瞬间使得他热血上涌,什么顾虑都忘了,就要趁势轻薄美人一番。
不想红雯却将身子往后一缩,并飞了他一眼,薄怒道:“你真要作死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就听见喜兰在岸边高声说道:“绿儿姐姐,你们快来看呀,这池子里有朵并头荷花,真是好看。”
红雯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转身看了过去,沐明也吓得一连后退几步,脸色煞白。
果然望见远处的绿儿等几个丫鬟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而来,喜兰站在桥头,眼看她们就要上桥了。
红雯急中生智,忙不迭的给沐明使了个眼色,大声呵斥道:“你这人好不懂规矩,有什么话到上房回去,这里是回话的地方么?且奶奶在家,有什么事理应请她示下,我现在是不管这府里的事了。”
沐明会意,低着头答应一声,转身匆匆走了。
双方在桥中间迎面遇见,沐明故意嘟哝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必须去上头回禀,我只想抄点近路,这么大热天跑来跑去很舒服么?谁知被训斥一顿,真是晦气。”
走过来的绿儿接口道:“我看你呀不能算晦气,还是运气呢!”
“哼!”沐明也不回应,大踏步的过桥而去。
话说这绿儿正是杜芊芊房里的丫鬟,她们几个人走过来,无意中看见红雯与沐明在亭子里说话,后来红雯走出来似乎要摔倒,沐明跑了过去扶住了,男女双方有了肢体接触。
当然这也没什么,谁没有个意外?但为何先跑一步的喜兰要站在岸边大声招呼她们?分明是要让亭子里知道,绿儿知道这里头一准有隐情。
此刻的红雯心里暗暗叫苦,如果是旁人大抵没什么,偏偏被绿儿几个碰到,能选进杜芊芊房里的丫头,自然没有一个蠢人,兼且往日彼此间还有些旧怨。
绿儿看着红雯脸上不大自然,不禁笑道:“姨娘也在这里乘凉呀!可笑那沐明,跑到亭子里来回姨娘的话,结果碰了钉子,他还发牢骚说是晦气呢,什么白绕了道云云。要我说他很会抄近路,到漱芳亭来回事,怎能算晦气,真正是运气呢!”
红雯见她话语里隐含讽刺,好像适才一幕已被看见,心里越发叫苦,此种事越描越黑,所以干脆不说话了,以免又惹出别的话来。
红雯淡淡的唤喜兰:“咱们回去吧,屋子里也多半没有日影了。”
不想绿儿自从她做了小妾出现了空缺,前几日升为了一等丫鬟,记得当年红雯给她受过的屈辱,比如当着人前骂她蠢之类,本身心眼又小。
眼见红雯不理睬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绿儿也对喜兰说道:“兰妹妹,你叫我看什么并头莲啊?其实我在岸上就看见了,我呀最喜欢什么并头莲、并蒂花了,见到了非要折回去插瓶赏玩不可。不过现今想来,岂不是一朵好好的并头莲,遇到我这不知趣的俗人,生生把他们拆散了吗?真是罪过,你说是不是?”
走过去的红雯立时黑了脸,苦于不敢反击。而喜兰焉能不懂她是在指桑骂槐?一时不好说什么,惟有付之一笑,“我此刻不能陪姐姐们了,要随奶奶回去。等会儿洗了澡,到我那边乘凉说说话吧。”
说着冲绿儿几个摇摇手,喜兰追着红雯匆匆离去。
这边绿儿一声冷笑,也拉着身边的香儿跟了回去,空留下几个一头雾水的小丫头。
上了岸,红雯主仆很快消失在假山后,绿儿对香儿说道:“你刚看见那骚货和沐明的情形么?我就知道老爷太太不在家,那骚货一准寂寞不住,非得闹出笑话来,果然不出我之预料。”
“有吗?”香儿很茫然。
绿儿冷笑道:“太太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我留心内宅一切,所以这两日,我早晚在园子里溜达,一半就是为防着他们。哪知他们还是敢在这人来人往的所在,做那个勾当,试问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我说你怎么一看见喜兰,便非要说过来玩呢。”
香儿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撼,谁能相信红雯天天足不出户,今日却阴差阳错的跑到漱芳亭?又恰好遇见了沐明?想沐明每次都老远躲着她们,唯恐惹上嫌疑,却偏偏要凑到姨娘身前去回话?
回话也罢了,为何要单独一男一女呢?喜兰为何会离开?令人费解。
别说此乃古时,就算在后世人家的媳妇与一男下属公然于街上被人发现,想不令人猜测都不可能。
绿儿随手掐断一朵小花,分析道:“他们被咱们冲散,一定大失所望,八成未必肯就这么死心罢休。大约等过了风头,还会另寻机会幽会。你回去千万不要在沈奶奶面前说什么,连媚奴姐也别提起。由明日起,我和你暗中加倍防范,暗中偷偷冷眼观察她,切记不可被她发觉,如果能看出一点点破绽,那时她的把柄便捏在我们手里了。”
“哼!”绿儿冷冷一笑,把小花捏成粉碎,“说不得索性说出来,好让大家看看,羞死那个骚货,帮大家伙报报以前的旧怨。”
“哦。”香儿吐了吐舌头,“那被发现怎么办?”
“那只好马上去回沈奶奶,一时传扬出去,也叫她落个没脸。”绿儿幸灾乐祸的道,“就是她究竟没有把柄落下,不怕咱们,还叫她从此记恨在心,行事处处提防了。”
“我明白了,弄不好咱们反而挨骂,无凭无据的。”香儿连连点头,愤愤不平的骂道:“亏了红雯那骚货不知羞耻,老爷、太太都待她那么好,几乎不亚于小姐了,又抬举为姨娘,何等风光?偏偏她还要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岂不是丧尽良心了么?不独要替姐姐们报复一箭之仇,连我也觉耿耿于怀呢。”
香儿以前也是杜芊芊房里的丫鬟,没少挨红雯的训。沈姨娘管家后,特意拨过去的人手之一,亦是得了诰命,按规矩至少得有二到四个体面丫鬟服侍了。
相比之下,红雯仅仅有一个丫鬟,时刻在提醒她永远是半主半奴的身份。
两个丫鬟走到分手的路口,绿儿又叮嘱了香儿一番,然后各自散去。
贡院后街,孙家。
午睡后,听着隔壁的朗朗读书声,孙惠若过来找姐姐,发觉她的卧房竟移到了阁楼。
顺着梯子爬上去,孙惠若问道:“姐姐为何搬到这里?”
“过几天天气要渐凉了,你知道我素来喜欢高的住处。”孙蕙欣迎了出来。”
二人进了卧房,孙惠若看了眼床头上的几本书,说道:“我知道你故意搬上来的,是怕被母亲撞见吧?”
“你为何这么说?”孙蕙欣皱起了眉。
孙惠若便一指床头,笑道:“上一次我绣枕头,累了,走到你房里,看见桌上的另本西厢记,看了半出就看不下去了,这种笔墨不怕下地狱么?姐,还有什么好的,借我看看吧。”
孙蕙欣笑着伸手捏了下妹妹的小鼻子,笑道:“这种曲本就不是我们女孩家该看的,亏了你还敢言借?不过我委实喜欢作者的才气,以及不敢想象的情节曲词,私下里可谓爱不释手,所以要躲到阁楼里来看,但我可不敢借你,被长辈发现,那可了不得。”
孙惠若生性老实,也就罢了,她不知沈涛故意弄了些西厢记之类的小说,想打动姐姐的心,不但有西厢记一部,还有什么闺阁红、蝴蝶缘、洛阳趣史之类。
这些杂书往往为少男少女视为至宝,在咨询极不发达的年代,犹如神书一样,给年轻男女打开了一道神秘大门。当然明代以前的荒诞爱情小说,无不文笔古朴,用词简练,对现代人来说很难看懂,在露骨情节的描写上,也远不能与后来的小说相比。
这时候的人无分男女,但凡爱书之人,文化水平都很高,满篇大白话或太露骨的段落往往嗤之以鼻,尤其女孩子格外钟爱格调相对高雅些的诗词戏曲。
但能就此指出古代人比现代人高雅么?也不对,因为架不住那些不可思议的插图呀,这可比文字还来的直接火辣,看一眼即能令人心慌意乱,浮想联翩。(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愿得红丝牢系足
夜晚,坐在房里的红雯思绪纷乱,一来恼恨自己险些把持不住,竟与沐明有了不该有的肢体接触,结果被绿儿香儿两个贱人撞破。
二来愧疚于自己被鬼上身,言语行为下贱,也是这几日心情不佳,倍感寂寞,有意放纵一下,谁知?
万一绿儿看到了什么,私下里传扬开去,还有脸做人么?
又恨又愧的想了半天,渐渐的红雯回过味来,自己啐着自己:“活见鬼!我又没真的想勾搭汉子?眼瞅着人家要摔倒,被小子扶一下有什么打紧?所以今日未曾被她们拿到什么把柄,就算说我与小厮说几句话话,不成吗?大不了拼着今后再也不和男人说话,她们也就没的说了。”
想开了,红雯不屑的站起来脱下外衣裙,只穿一件半透明的春衫纱裤,对着镜子顾盼自怜一番,然后就这么扭着腰肢,摇摇晃晃的去了院子里躺在藤椅上乘凉,反正这里也是冷衙门,连只公狗都不会闯进来。
洗了澡的喜兰坐在秋千上,梳理着湿发,偷偷观察着红雯一举一动。
小丫头心说不想奶奶也喜欢沐明,果真沐哥哥年轻俊俏又能干,令人喜欢亲近。今儿奶奶既然当着我的面露了马脚,我也乐得掩护他们,以便趁机和他多亲近,反正不怕奶奶生气,她自己持身不正,焉能正人?
喜兰美美的想着,小手无意识的缠绕发丝,毕竟自己总归要发出去嫁人,若能嫁给沐明,这辈子也算心满意足了。嗯,不如索性借机与他有了实情,然后叫他去和大管家或老爷开口点名要娶我,不然府里那么多适龄丫鬟,天晓得配了谁。
这年头的女孩最纠结的莫过于终身大事,喜兰年纪虽小却很有心计,今日的举动可见一斑。在她的脑袋里,纵然奶奶与沐明有了不干不净的牵扯,也不过是有一日算一日,难道老爷收了房的人,还能再给个小子吗?
“假如奶奶真的想勾搭沐明,那少不得要派我去引他入圈套,我就成了西厢记里的红娘,凭此再慢慢求奶奶,作主将我许配了他,如此才能十拿九稳。呵呵,不怕奶奶不依着我,谁让她的把柄落在我手里呢?”
几个月前的喜兰还十分单纯,压根不懂男女之事,自从派来服侍红雯后,每晚沐昂过来,都是她上前伺候。
大户人家的男女主人亲热时,大多不会避着贴身丫鬟,说着戏谑浪笑的成人话,行着让人浑身火热的成人勾当,兼且喜兰还要负责收拾善后,什么都见识了,这使得喜兰火速长大,情窦初开。
躺着的红雯浑然不知喜兰的想法如此大胆,她本意和沐明闹一闹借此解个闷而已,哪敢发生肌肤之亲?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机会,再说也犯不上。
与此同时,孙蕙欣一个人在灯下看书,里面的情节对她而言,可谓是神奇新奇又不可思议,看得她心摇神荡,春上眉梢。
“说沈郎无情,可那一种温柔言语,教人想杀。”
孙蕙欣念着书中的句子,代入自己,“他年纪不大,但厚脸皮倒像是惯会偷女儿的,可恶透顶。想前日他伸手轻薄我之际,恍恍中似乎触到了那东西,吓了我一大跳,险些羞死,只是这几天为何连影儿都不见呢?”
怀春少女抱着既害怕又期待的微妙心理,人来了怨他无礼不尊重,人不来又恨他无情无义。
突然孙蕙欣心中一动,心想若我抢先一步与他好了,无非事后被父母大骂一场,只要沈郎苦苦哀求双方父亲,改聘了我,岂不是心想事成?今后随他或做官,或返回家乡,谁还会知道这段往事?
随即孙蕙欣叹了口气,毕竟读书识字的女孩子,不可能不在乎礼教名声,哪怕有私情也不敢声张,他亦如此,况且妹妹的容貌不亚于自己,没有变故的话,想来这段姻缘多半是与自己不相干了。
一时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夜深了也不想休息,孙蕙欣干脆随手添了块沉香,坐在桌前执笔写道:“新秋明月,窥人窗下,奴家心事难描画;漏夜沉沉,银灯着花,怜卿羞怯兴偏痴。
菊花突向壶中绽,海气横随笔底酣,我的俏冤家?愿得红丝牢系足,他不负咱,咱如何敢负他?”
放下笔,孙蕙欣低声念了数遍,不知不觉已落下了两行清泪。
良久,耳听远方的钟鼓楼响了三声,少女缓缓走到床边躺下,合上双眼,久久也难以入眠。
次日一早,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觉窗外似乎下了几点细雨,空气湿润。
阳光透过纱窗,照得屋子里亮堂堂,孙蕙欣蹙眉伸手往被子里一摸,手指湿润润的,心说好怪的春梦?梦里与他就像真的一样,真不该看这些闲书,以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赶紧起身换了小衣,将**胡乱洗了两下,洗去污点,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唤丫头进来。
梳洗完毕,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半响,丫鬟送来茶汤,呷了两口,低头吐在了痰盂里,说道:“你做自己的事吧,我到前面去走走。”
一个人下了楼,原来她打算到前园的折桂轩,乃通往书房的必经之路,希望能遇见沈涛。
顺着弯弯曲曲的回廊,走过迎春坞,绕过赏荷亭,来到了折桂轩。
折桂轩一侧是院墙,三间半敞开式的房子,正中放着一张紫檀雕几、一张六角小桌、六把六角靠椅、六把六角马杌,两边靠椅各安着一张花梨木的榻床。
铺垫着花花绿绿的苏州炕单,青灰色的川藤炕席,龙须草的炕垫、炕枕,槟榔木炕几。
一边放着一口翠玉小磬,一边放着一口自鸣锺。东边上首挂着“望乘风破浪”的横披,西边上首挂着几幅名人字画。
三面都是长窗,正面嵌着大长条玻璃,两旁是雨过天青蝉翼纱糊的的窗纱。窗外低低的一带鬼子墙,墙外疏疏的一二十株丹桂。
孙蕙欣走进去坐下,暗道他此刻不知吃了早饭否?希望早些过来,就怕迟了,一旦母亲她们来到这里,不好解释。
如此起身又走了出来,装作观赏将开未开的桂花树,不知不觉走到了二层凉亭上,极目眺望。
忽然看见那边的树林里有个年轻人站着,孙蕙欣激动之余忘了那是隔壁别人家。
正要开口唤他,猛然发现那人生得玉树临风,可比沈涛俊逸多了,个头也高得多。
如此美男子,孙蕙欣忍不住偷看着对方,就见他伸手撩起了小衣,露出一支铅笔来,在那边的树下小解。
顿时她吓得心头如鹿撞,脸红了,心说这人不知是哪个?这要是被他看见我,岂不是要委身于他么?不过假如此等风流公子能上门提亲,哼!强过那无情之人。
心中烦闷又浮想联翩,孙蕙欣赶紧转身下了楼,一边走一边恼恨沈涛无情。
可怜孙涛哪里知道她来了?偏偏也是冤家路窄,养了两天伤的沈涛走进来,惊喜叫道:“妹妹为何一个人在这里?”
孙惠若顿时唬了一跳,以为是那小解之人追来了,大为惊慌,赶紧低着头往前疾走,不敢停留。
“好妹妹,今儿为何不理我?”沈涛又叫道,追了上去。
“咦?”孙惠若听声音好像是他,回头一瞧,果然,于是气呼呼的道:“我看了好一会儿风景,正要回去,你叫我做什么?”
沈涛上前嬉笑道:“好妹妹,我正有话告诉你,这附近无人,稍坐一坐吧?”
上前挽着她的手,把人强行拉进了折桂轩,孙惠若板着脸说道:“你不理我好了,为什么又扯我?”
沈涛笑道:“明明是你方才不理我,我怎敢不理你?”
“你昨晚?”孙惠若说完三个字,马上收了嘴,意识到那是梦中呢,梦中的他可太不要脸了,强行将自己就地正法,不由得哑然失笑。
“昨晚没什么呀?在屋里和他们俩聊天来着。”沈涛皱眉苦思。
孙惠若扑哧一笑,又板着脸说道:“我问你,这几天哪去了?莫非怪我了么?”
“没有啊。”沈涛不好意思说挨了板子,急得赌咒,“我要是怪你,就是那猪狗!”
“好啦好啦。”孙惠若赶紧陪着笑脸,“一句话受不得便要赌咒,何苦呢?”
沈涛苦笑道:“最近我走背运,这两天先生要我们一早起来做功课,到晚还不放学,连影子也不许离开书房。”
孙惠若想起他们马上要过考,柔声安慰道:“你也不用烦恼,读书是好事,将来还要中举人,中进士做官呢。”
“我情愿不得功名。”沈涛凝视着她越看越爱,“情愿守着你过贫寒日子。”
一早出来,孙蕙欣特意精心打扮,不消说梳了好看的发型,佩戴了垂着明珠的耳环,穿了红罗单裤,套玄色湘裙,簇新的白绉长衫,外罩粉色比甲,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粉面朱唇。
“妹妹今日打扮的如此娇艳,我要闻一闻香气。”
拉着人坐下,沈涛嬉笑着一伸手勾住孙蕙欣的颈部,自己的脸一点点的偎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隔壁的徐煜看个正着,刚才撒完了尿,听到对面有叫声,好奇的攀上桂树,站在树杈上,一眼发现了一道粉红色的靓丽身影。
徐煜就见年轻男人搂着好似小姐的女孩,猴急的亲来亲去,观女人也半推半就的,还将一只手臂搭在男人的肩上。
孙惠若被亲的咯咯娇笑,频频说道:“好哥哥,不要顽皮了,被人看见不雅。”
“此刻没人来的。”
沈涛只顾着把右手从衣襟下面伸了进去,在对方的胸前滚来滚去,犹如小孩子吃奶一样,摸了这只又舍不得那只。
隔壁的徐煜说道:“好大胆,大白天也敢幽会!”
按理说这时候本应该非礼勿视,但徐煜和他老子一样,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学习观摩心理,其实眼热得很。
从女孩的发髻打扮看来,应该是位待字闺中的姑娘,男方亦是年纪不大的读书人,二人身处内宅,行事旁若无人,八成表哥表妹的关系,订了婚约,故此忍不住私下里亲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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