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朱允炆露出笑容,恭敬的道:“先生请。”
“嗯。”方孝孺赞许的微微额首,拉着皇太孙的手一起往前走去,徐济见状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后面。
松了口气的徐耀祖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的汗水,恨铁不成钢的对徐汶怒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明明嘱咐你一定要护住女眷,竟然就出现了闪失,如不是殿下和方先生仁慈为本,你我父子今次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这头上的乌纱可就没了。”
徐汶一脸委屈的道:“我都吩咐下去了,反复提醒校尉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谁知他们到底是晚了一步。”
徐耀祖有气无力的叹息道:“老子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会带好兵,你和老三相比就是个废物。”
徐汶不服气的道:“我时常观察老三做派,就没见过他亲自带领锦衣卫操练办案,他还不如我呢。”
徐耀祖苦笑道:“所以说你远不如他,岂不知古人云上者劳人中者劳心下者劳力,他有心腹沐皙,又何须自己去操心琐事?”
徐汶撇嘴道:“老三不就是仗着圣上宠爱嘛?所以人人争相巴结,算什么能耐。”
“你。唉!”徐耀祖眼见儿子依然毫无长进,清楚多说无益。而此刻也没时间循循教诲,心里叹息说都是自己自持比二弟三弟有出息,两个儿子又自小聪慧样样拔尖,结果近些年来疏于管教,现在才体会过来他们兄弟太缺乏人事上的经验和历练了,对官场更是一无所知。
徐耀祖指挥属下把人给统统押走,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侄子就能短短时间内洞悉人情事故。以至于寻觅到一丝机会即能一飞冲天呢?奇怪。
这边徐灏早带着沐皙等人打小路绕到了水月寺一侧,途经工地上时,飞天鬼和工匠们全都震惊的看着他,人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侯海苦笑着拱手道:“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原谅小人怠慢。”
徐灏笑道:“关侯大哥何事?这大殿不要建了,大家伙辛苦一场等事后会发下十倍工钱,也算是我和诸位兄弟的一场缘分。”
侯海愕然道:“这是为何?”
徐灏说道:“没什么。是我自己很讨厌那些番僧,堂堂圣天子脚下,不想被外来的和尚占据此地。”
侯海马上拍着胸口说道:“那小人就和大家伙把这里都给拆了,给公子出一口气。”
徐灏说道:“等明日再动手不迟,这些砖瓦木料等都拉走给自家盖房子用,不然太可惜了。那工钱我必会十倍补偿大家,绝不食言。哦,这里有沐皙大人作证。”
侯海笑道:“公子为人大家伙早就领教到了,铁打一样的汉子,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
徐灏笑着拱手:“多谢侯大哥信任。请侯大哥把人都给带走,不能走漏了风声。”
“是。”
侯海当即挥手大声告诉匠人们带着工具下山。徐灏给沐毅使了个眼色,沐毅几步走上前去朝着原地观望的飞天鬼等人亮出了锦衣卫官牌,顿时唬的匠人们再不敢有其它心思,全都随着侯海去了。
“留下十个兄弟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庙里通风报信。”
徐灏神色平淡的吩咐完,当先朝着水月寺而去,跟在他身后的芷晴偷偷吐了下小舌头,心说原来公子在外竟是这么大的威风,明明这里面属他年纪最小,发号施令举手投足间都和大老爷毫无二致。
徐灏对水月寺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是以胸有成算,不紧不慢的走到山门前,,吩咐沐皙等十来个心腹手下扮作香客混进去,留下其他人等在外面,他只带着芷晴李秋和沐毅进了去。
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引发混乱,络绎不绝的游人无不拍手称快,话说金陵三犬等人一向肆无忌惮的调戏女人,早晚都会得罪慕名而来的某个大人物,以往只是幸运而已,谁让水月寺这么有名呢?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然没有人会想到得罪的乃是一国之储君,而那金陵三犬等泼皮无赖完全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堵住女眷的恶人其实乃是徐灏派人假扮的。
进了寺庙走过甬道,前方正殿前站了一圈军士,徐耀祖父子三人紧张兮兮的瞪着周围人等,一副防范刺客的忠臣架势,闹得香客只能纷纷绕行两侧。
徐灏远远瞧着被围在里面的朱允炆微皱着眉头,心里暗笑大伯到底是没有特务经验,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即使安全无忧,实际上在皇太孙心里已经留下了无能的印象。
徐灏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右边侧殿,说道:“李秋你留在这里,芷晴和沐毅随我过去。”
侧殿内供奉着一尊纯金观音,大约和真人大小差不多,位于离地三四尺高的法台之上。下面周围盘膝坐着二三十位神色虔诚的信徒,等待着长老升座讲道。
徐灏笑吟吟的拉着芷晴走到其中两位老人身边,寻了垫子坐下来,芷晴好奇的东瞧西望,沐毅则神色突然间严肃起来,选了个不远处的位置双膝跪坐。
徐灏笑道:“没想到姥爷您真的来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三十章 参禅
水月寺偏殿,面对突然出现的徐灏笑嘻嘻的招呼,老朱同志丝毫不感到意外,不苟言笑的轻轻哼了一声。
因身处于寺庙里,这令徐灏想起后世被妖魔化的朱元璋来,记得书里说什么谁敢提及和尚乞丐等字眼都会被砍头,以至于洪武朝人人自危,实则那些被杀的官员皆是因施政不当,造成国家损失或激起民怨而被处死的。
朱元璋审阅奏章时看到满篇胡话瞎话自是会怒极发作,结果令后世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据此而大肆污蔑,也不想想朱元璋何等人也?一代开国之君焉能如此心胸狭隘?乃是杀的官员太多有此一报罢了。
徐灏本以为随着而来的那人是朝中哪位大臣,当下朝老朱同志身边一瞧,顿时愣住了,忙恭敬的道:“侄儿拜见姑父。”那位扮作老者的男人扭过头来笑了笑,竟然是燕王朱棣。
朱元璋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说道:“你小子为何这么死心眼?难道允炆会容不下你,非要将来去投靠老四?”
徐灏飞快瞧了眼神色不太自然的朱棣,笑道:“我打小就胸无大志,就想将来庇护在姑姑姑父羽翼之下,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再说这除了姑父外,我也没别的去处。”
朱元璋摇头道:“老夫知你不喜当官厌恶繁琐,可是你总得有事可做,如果老四叫你替他做事,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忙于政务?”
徐灏平静的道:“老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小子若没有姑父提携。也不会有今日之际遇,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朱元璋说道:“那你就留在京城扶持允炆。老夫也不逼你娶福清了,成全你于凝雪如何?不单单如此,锦衣卫和中军都督府你可任选其一,日后作为允炆的顾命大臣之一辅佐朝政。”
朱棣顿时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看重徐灏?暗道你小子真是鸿运当头,这么好的事都叫你碰上了,赶紧谢恩啊!
谁知徐灏却不假思索的道:“小子还是希望去北平做个富家翁,高官厚禄对我来说如同浮云。”
朱棣心中百感交集。深深看着面对权势富贵而毫不动摇的青年人,一时间大为感动。
朱元璋目光炯炯的死死盯着徐灏,沉声道:“你连想都不想就拒绝老夫好意,你可知道先前那番话的重量?”
朱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于拒绝父皇之人,生怕父皇恼羞成怒之下,下旨砍了徐灏的脑袋。同时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性命,徐灏能以赤诚待我,则我必当加倍回报。
但见徐灏目光清澈,轻笑道:“难得出来散散心,您老何必拿小子来看玩笑?”
“哼!”朱元璋重重冷哼,随即失笑道:“罢了。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继续跟着老四好了。老夫清楚你顾虑到和允炆读书人的性子合不来,倒是老四性子最像我,唉!难得咱爷俩相处一场,你这份情我领了。”
朱棣只觉得满天电闪雷鸣。被震撼的无以复加,心里狂叫徐灏和父皇之间的情意深到此等地步了?怎么可能?
徐灏起初也愣住了。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完全没想到被老朱同志给误会了,啼笑皆非的同时也很是感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要肉麻的装作一副舔犊情深?抱着帝王大腿流下舍不得您老驾鹤西去的泪水?
此刻的朱元璋并没有去留意儿子和徐灏的反应,已经沉浸在了余日无多的思绪中,这身体健康每况愈下没有人会比本人更清楚,也正因此,往日那杀伐果断精明睿智六亲不认的一代雄主,才会罕见的把理智抛在一边,流露出一丝身为长辈的人情味来。
帝王自然永远不会猜到徐灏为什么非要去投靠朱棣?更不会想到四儿子将来成就的伟业堪比他这位父亲。先前一番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后面一番话也不过是想当然,正因为徐灏亲口拒绝了他开出的诱惑,一时的感叹而已。
如果徐灏当着燕王的面前答应下来,那么朱元璋就会从此视徐灏为小人,别说莫须有的顾命大臣了,十有八九临死前都会令徐灏陪葬。
问题是此时三人都各有所想,谁都不会刻意解释清楚,这误会永远都得误会下去了。
朱元璋是有意故意试探,徐灏是因为先见为主,早打定主意一条路走到黑了,此时不大表忠心更待何时?反正老朱同志也不知身后事。
果然这一番投机取巧,生生把朱棣给感动的一塌糊涂,想如今他只是位藩王,徐灏能不惜舍弃未来的皇帝而要死心塌地的随着他混,尤其是当着父皇的面前,能不激动嘛?
不提朱元璋父子各自默默想着心事,徐灏啥心思都没有,他绝不会天真的把老朱同志的话信以为真,谁要是自认为和帝王有了交情,那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闲着没事的徐灏伸手握住芷晴的小手玩,发觉那手心全是汗水,朝芷晴一看,就见小丫头已经彻底石化了。
就在此时,鱼贯走进来十六个女僧坐在法台周围,俱是白面缁衣,僧鞋僧帽,在旁管着打磐和佛。
朱元璋回过神来,随口问道:“对了,你为何要把允炆引到水月寺来?”
徐灏清楚帝王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是以长话短说:“就是想为二嫂出口气,谁知竟然把神仙都给招来了。”
朱元璋思索片刻随即释然,徐灏暗中打探水月寺为了什么他很清楚,而徐济的说辞他也知道,大抵是这水月寺太有名了,以至于都赶到了一块儿,不过徐灏选择允炆来此的时候动手。这里面无疑就大有玄机了。
大抵是为了拉大旗扯虎皮,借允炆的身份把那些泼皮无赖重办。未免实在是小题大做,是以朱元璋不以为然的道:“既然你私仇已报,那就陪着老夫多坐一会儿。”
此刻又进来六个举着黄绫幡的小尼姑,走上法台站好,又走进来位六十多岁的女长老,生的黄面长眉,胸前挂一串金刚子数珠,穿着大红袈裟。手执九环锡杖。
徐灏瞅着长老缓步走到法台中间,对着观音佛像略举了下手,便转身盘膝坐在了莲花宝座上。
徐灏心中暗骂一声妖人,也不听长老都在讲些什么,四处打量起殿内的摆设和善男信女来。
而朱元璋年轻时做过几年的和尚,津津有味的听长老说禅,朱棣则深受道衍和尚的影响。对于佛教一向敬重,因此聚精会神的凝神聆听。徐灏看到这一幕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听着听着,朱元璋神色渐渐凝重,原来长老讲着讲着就讲到了色上头,轻声说道:“你们俩都好生听听。今后当以为警戒。”
朱棣当即点头道:“是。”
徐灏正待说话,就听有人朗声道:“鬼话连篇,一味宣讲夫妻男女之事,不劝人夫妻和睦,反而尽说些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儿女情肠,好似烧瓦窑。一水和成随处去,莫非要世人都及时行乐才好?简直荒唐。”
徐灏惊讶的扭头看过去,那人竟是皇太孙朱允炆,身边陪着徐汶徐济哥俩,而方孝孺却站在殿外,碍于儒家子弟的身份不便进来。
朱元璋神色不变,饶有兴趣的看着孙儿对长老叫板,朱棣也眯着眼盯着侄儿的一举一动。
那女长老缓缓说道:“既然施主要来参禅,先得过行住坐卧这一关。”
朱允炆昂然道:“可以,请教了。”
长老手持佛珠问道:“请问施主如何是行?”
朱允炆略一思索,答道:“行不与人同行,出关两足云生。为看千峰吐翠,踏翻古渡月明。”
朱元璋很是欣慰连连点头,手缕长髯笑道:“说得好。”朱棣神色复杂的无奈附和道:“不错。”
长老不为所动的又问道:“如何是住?”
朱允炆背上双手,不紧不慢的道:“住不与人同住,茅屋青山自去;庭前老鹤吟风,门外落花无数。”
朱元璋神色越加舒畅,对孙子的表现大为满意。朱棣则一脸平静,徐灏留意到燕王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
接下来朱允炆对答如流,把坐卧都对了出来,引得所有信徒都自觉大开眼界,老朱同志见状更开心了。
长老忽然又问道:“如何是色中人?”
朱允炆当下一怔,皱眉苦苦思索起来,想他身为储君日子过的如履薄冰,要不就是刻苦用功要不就是打理朝政,就和他父亲太子朱标一样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
而且没有登基为帝前,嫔妃绝不会超过三五人,以他身份又从没谈过情说过爱,年纪又不大即使一肚子学问,也难以回答出来此等看破沧桑的刁钻难题。
身后徐汶徐济哼哈二将即使有心想帮衬皇储,奈何哥俩自己都沉迷于女色中,如何解得出来?
这时候朱棣再也忍耐不住,信心十足的开口说道:“嫫母西施共一身,可怜老少隔千春;今朝鹤发鸡皮媪,当年玉颜花貌人。”
朱允炆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有感于学问不如对方,竟然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徐汶哥俩赶忙跟了过去。
“这孩子。”朱元璋沉下脸来,暗道允炆到底年轻不稳重,稍一受挫马上离开,有失了风度不说,竟连对方是谁都不问清楚,太不礼貌了。
那长老看了眼这边的三男一女,继续问道:“如何是人中色?”
不料朱棣含笑不答了,能在父皇面前把侄儿压过一头已经足矣,再对答下去的话,恐怕会给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朱元璋说道:“继续下去,无妨。”
朱棣故意苦笑道:“儿子这些年来一心忙于正事,专心带兵,再答下去就要出丑了。”
朱元璋笑道:“嗯和老夫一样,哪里有闲情逸致去精研佛法,允炆也是一样。”
徐灏突然说道:“要不小子来答她?得了头彩您就把凝雪赏给我得了?”
朱元璋笑了,含糊其辞的道:“那你就来试试。”
徐灏精神一振,高声说道:“花开花落两悲欢,花与人同总一般;开在枝头防客折,落来地下有谁看?”
朱元璋赞道:“说得好。”而芷晴都听得痴了,一眨不眨的看着芳心所系的男人施展才华。
那长老心中一惊,沉声道:“如何是人中镜?”
徐灏略一沉吟,说道:“沧海尽教枯到底,青山直待碾成尘。”
“如何是镜中人?”
“翠竹黄花非外境,白云明月露全身。”徐灏说完朝着芷晴眨了眨眼,闹得芷晴脸色大红。()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听说有人和水月寺大德法师正在参禅,很快闻讯涌来了数百人之多,还有更多人往这边赶来,都想目睹这难得一见的场面,想水月寺里前来上香之人何止二三千众?
因金陵三犬等人被一网打尽,来人大多数皆是女客,人人挨肩挤背把个侧殿拥堵的密不透风。
而徐灏这一边前后左右皆是乔装打扮的宫廷侍卫,又因是男客是以把女人们都给阻隔在外,一时间别说侍卫了,就连朱棣都大为紧张,一只手护在父皇身前,虎目圆睁神色有些狰狞。
反倒是朱元璋显得很高兴,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女客们,从女人身上的穿着和佩戴的首饰等,无不彰显大明朝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作为三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励精图治的帝王,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他开怀的?
而徐灏有些无语,瞅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女人们,心说这算是追星吧?罢了!扬名立万就在今朝。
与此同时,方孝孺指着成群结队的香客游人,痛心疾首的道:“殿下瞧瞧,这佛教香火何等昌盛?越来越多的百姓抛家舍业出家为僧,僧人从而大肆聚敛民脂民膏圈占田地不用上缴赋税,长此以往必将使得国库日渐空虚。”
朱允炆郑重说道:“先生放心,此事孤记在心里了。”
方孝孺神色和缓下来,衷心笑道:“殿下心系社稷虚怀纳谏,我大明后继有人了。老夫虽年迈才浅。今后也当不惜肝脑涂地尽此残力全心辅佐殿下,也算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了。”
朱允炆大喜道:“能得先生当世大才。实乃孤之生平夙愿。”
徐济趁机对哥哥使了个眼色,故作激动的道:“臣父子三人也当誓死追随殿下于鞍前马后。”
朱允炆笑道:“好好!今日孤很开心,既得了方先生又得了你等忠勇之士,国之幸甚!日后还请诸位齐心协力,共同辅佐孤治理好我大明万里锦绣江山。”
徐汶笑的合不拢嘴,暗道自己兄弟再不必事事看老三的脸色生活了,你得圣上垂青又如何?这将来的九五之尊乃是眼前这位,老三你就鼠目寸光的得意一时吧。早晚你定会悔不当初。
侧殿内,徐灏为了凝雪可谓是拼尽全力,面对长老连续几道难题,不假思索的对答如流。把个近千女客看的如痴如醉,谁让相比法座上风烛残年的老尼姑来,谁不留恋丰神如玉的潇洒青年?耳听人家确实有才华,顿时一面倒的支持起徐灏来了。
朱元璋侧头低声道:“老夫就说这孩子乃是刘基第二。文章平平却精通于杂学,算是博学之士,今日可算逼他显露出真才实学,果然非同凡俗。”
朱棣赞同的道:“儿子也发觉他无论是言谈举止,为人处事等无不大异常人,大抵非常人行非常事。是以特别关照于他。以往每每交谈不管说到哪里,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论今说古也往往有别具一格之新颖观点,完全不受史书所拘束。只可惜往往一知半解而已,但其胜在驳杂。此子显然不是专才而是通才,今后稍加磨练任何职位皆可以胜任。等儿子加倍用心栽培于他。若干年后举荐进京,则此子或许就是宰相之才了。”
朱元璋缓缓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你看着办吧。但你要时刻牢记为父之言,今后朝堂上决不许复立丞相,允炆登基后若要立丞相,你一定要坚决反对,他对你这个四叔很尊重,会听你之建言。”
“是,儿子谨记在心。”朱棣心中暗叹,到了现在父皇依然执意选择侄儿为皇储,岂不知会乱了承继法统,今后皇族纷纷有样学样,不论嫡长则皇室永无宁日矣!
外头的朱允炆此刻也提及此事,表示了忧虑。方孝孺对此不以为然的道:“殿下无需介意,上古三皇无不是立贤。老夫私以为不管是立长立嫡皆是弊病多多,唯有立贤才能保证国有贤君万世稳固,何况王妃已经被圣上册封为正宫,有了名分大义,殿下是长也是嫡,不必再担忧了。”
朱允炆叹道:“话是如此,可是齐黄二位大人时常说起汉代七国之乱乃前车之鉴,如今各地王叔要名分有名分,要兵权有兵权,声望如日中天。唉!都是我朱家子孙何必争来争去?孤时常就想干脆辞去诸君之位得了,把皇位让贤。”
方孝孺赶忙沉声道:“万万不可,殿下乃故去太子之血脉,乃是大统承继之正朔,焉能私授予旁人?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身为储君已然是不能回头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殿下乃至诚君子,天下士林中人谁人不仰慕?凭此人心所聚何须担心各地藩王?”
朱允炆叹道:“可是孤总是心里不安,方先生可有和对策?”
方孝孺沉吟道:“老夫向来不同意齐黄二位大人的削藩建议,各位亲王皆有功于国,同为陛下血脉,一日不曾流露出反意,朝廷就不能对之动手,不然骨肉相残有干天和并会引发天下臣民不服,乾坤动荡宇内不安。大可润物无声的渐渐减少藩王府实权,待时机合适之时转封别地就是了。”
朱允炆面上点头赞同,实则心里并不认同,只因处理政务时往往很多政令先得通过各地王府,然后才能下达地方,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觉。皇祖父在世时一切好说,没有人敢阴奉阳违,而等他登基之后呢?面对一大群长辈,政令还能保证朝发夕至,畅通无阻么?
自古帝王权威就容不得任何人挑衅,意气风发的朱允炆早就想一展胸中报复。而头一道绊脚石就是各位王叔,如果不把能够掣肘自己的叔叔们一脚踢开,就好像头上压着十几个太上皇一样难以忍受,更何况这还都是些手里有兵有权的皇位争夺者。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已经品尝到皇权醉人滋味的朱允炆,是无论如何无法忍受至高无上的权力被他人制衡,尽管这都是皇祖父处心积虑而设。
几乎一辈子没出仕过的方孝孺自是体会不到权势所衍生出来的奥秘,很是为得遇明主而欣慰心喜,指着周围景致谈笑风生。
却不知身边的皇太孙已经并不看重他了,只把他视为有名望的当世大家而已,越发认定有着丰富为官经验的齐泰黄子澄二人才是将来的左膀右臂。
侧殿之内气氛火热,哪怕徐灏没有卖弄,但每一句对答都能引起现场女人们的一片喊叫,惹得芷晴一脸的不乐意,气呼呼的折磨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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