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能保护高峰上
皇子所在之地:
是热爱祖国的激情,
是推祟人民的自由,
创建统治者的宝座
如海上的大石
神圣火焰,
焕发光芒,
永不熄灭,
为了亲爱的祖国!
光荣地战斗和流血牺牲
为了皇帝和帝国!
雄浑嘹亮的歌声响彻大地,教堂里的大钟同时响起,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在这瞬间诞生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7.皇帝万岁!(十八)
联邦制帝国。
听上去似乎和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帝国很像,都是邦联或联邦框架下,挂着帝国名号的松散政治实体,皇帝名义之下各王国、城邦、自由市依然保持相当的独立自主,拥有自己独立的内政、外交系统。说的好听点是同一个国家,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山头林立、各自为政。神圣罗马帝国的衰落,德意志帝国在一战中的败亡,都和这种混乱散漫的体系脱不了干系。
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是不是也会沿着相似的轨道发展下去呢?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被后人称为“第二帝国”的新兴国家不论从宪法和名义上都是不折不扣的联邦制帝国以及君主立宪国家。但是从法律条文的细节上来看,事情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比如属地在原则上的确被允许拥有自己独立的行政、财务、外交系统甚至军队,理论上可以自行其是。然而在附带条款中也明确注明,在使用各种中央财政拨款、补贴时,属地应无条件的接受中央的监督,详细说明开支去处和收支情况,同时对来自中央的商品物流免税。在涉外活动时,但凡涉及主权问题,不论是发言还是具体的行动,都必须事先在中央报备,所有文件和活动流程必须先在中央经过讨论。至于内政,属地自行掌握人事任免,但考核升迁的权力归属中央,中央将以绩效考核决定各级官员的升降。最后,中央不干涉属地内政,也允许属地保留最低限度的无力,但中央在属地首都附近保留象征性的驻军,并在各级城市、城镇、乡村设置联络处,以便随时了解属地各种事务,以应对任何突发事件。当发生战争时,驻军或中央对属地军队拥有战时作战指挥权。
可以说,这种所谓的“独立自主”是虚有其表的,纯属象征性质的。
谁都清楚,经过战乱和查理曼人为制造的经济灾难,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和奥斯托利亚的经济已经崩溃,如果没有外部的经济援助和物资支援,这两块地方的地面将会被饿殍覆盖,眼下能够快速支援他们的只有帝国。被拿捏住经济命脉的两地根本无从反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想要反驳和讨价还价,面对这些看上去很合理的条款,他们也不知道改如何反驳,要用什么样的条件来交换。对方可是几乎退让到原则底线了,再退就会涉及到国家主权和脸面,天知道那帮暴脾气的尖耳朵大爷们会不会因此掀桌。
所以尽管不怎么情愿,但是在武力和经济的威慑之下,加上帝国宪法明确了属地的地位,甚至不惜用“帝国皇帝”的头衔来做保,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和奥斯托利亚愿意成为“帝国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奉帝国皇帝为他们的共主。
可以说这是诸多解决方案中最能兼顾各方利益诉求的选择了,属地们保全了颜面和部分自主权,帝国则维护了领土统一,并且避免刚建国就投入一场内战的尴尬,最后还在实质上掌控着两块属地。尽管眼下这种掌控并不彻底,不过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属地与帝国的同化只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一个头衔虚名可以换到如此之多的实际利益,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干呢?
所以李林戴上了“帝国皇帝”的皇冠,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由此建立。
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维斯巴赫议长的不甘和落寞也随着内心身处的叹息消散,挺直了腰板,老爷子和其他议员一道为头戴皇冠、手握权杖的皇帝献上掌声和祝福。一时间掌声与欢呼如浪潮般冲刷着凡尔赛宫,放送终端里的播报员喜极而泣,画面里更是频频出现各地喜极而泣的群众、学校操场上欢呼的学童、军营里挥舞拳头呐喊的军官士兵。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就在洋溢着狂热和浪漫的氛围中,皇帝和群臣离开了凡尔赛宫,搭乘专车前往吕德斯市区。准备展开今天第二道重头戏——阅兵式。
“任何不兴高采烈的人将被立即绞死。”
这是阅兵前一周,一群叛逆的、勇敢的、准备以“真正的查理曼人”身份死去的年轻人在哥伦比亚大厦——史塔西在吕德斯的行政大楼——斜对面的拐角处用白色油漆刷上的一句调侃标语。显然,这群年轻人并不愿意接受帝国的统治,他们想要通过自身的殉道来唤醒大多数麻木的民众,向尖耳朵异端建立起来的邪恶帝国举起反旗。
这些年轻人明显高估了查理曼人的革命热情,低估了同胞们的生存智慧,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的对手没有任何了解,史塔西却很清楚该如何处理这帮头脑发热的浪漫主义者。
很快,搞事情的年轻人都被请到了哥伦比亚大厦,经过史塔西思.想.警.察们持之以恒的说教(有言语的,也有物理的),三天后,所有年轻人走出了101号房间,所有人都成了“思想纯洁者”,他们已经战胜了自己,发自心底地爱戴着皇帝,在大街上大声宣誓效忠帝国,脸上满是喜悦与感动的泪水。
从那以后,在也没什么人跑出来倒胃口了,吕德斯上下万众一心、兴高采烈地做着迎接阅兵式的准备。
呼喊的口号已经全部记住,用来挥舞的花束已经全部下发下去,每位夫人小姐人手一束,先生们被分配到的是黑白红三色帝国小国旗以及各式各样的喜庆标语横幅,就连孩子们也被分配到了任务——他们要爬到树上或路灯上抛撒彩色纸片和鲜花。阅兵结束后的晚上,全城的青年男女还要举行盛大的火把游行,接受皇帝的检阅。
为了向皇帝献媚,帝国上下可说是竭尽所能,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讨论验证,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然而精灵官员也好,查理曼执行者也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阅兵计划事到临头还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最终还差一点毁于一旦。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和一个爱国的、固执的查理曼退役老军人。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7.皇帝万岁!(十九)
说到大型活动的安保,其实这时候诸国尚未存在这个概念。
并不是说天下太平,朗朗乾坤之下没有歹人敢公然行刺贵人。作为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刺客们永远活跃在历史的黑暗面,查理曼刺客擅长小刀割喉,阿尔比昂刺客精通用毒,伊密尔刺客前仆后继,卡斯蒂利亚刺客长于伪装,最有名的则是公国治下的骆驼族,就连“阿萨辛(assassin,暗杀者、刺客之意)”这个词的源头都是来自这个民族。唯一不怎么擅长使用刺客的可能是奥斯托利亚的哈布斯堡本家,他们专门负责向诸国刺客提供目标。
面对层出不穷、杀之不绝的刺客们,要员的安保一直是个大问题,适合刺客藏身与接近目标的大型公开活动更是让负责安保的部门伤透了脑筋。每次大型活动对负责安保的单位而言不啻于闯了一趟鬼门关,不知多少前途无量的官员因为一次安保失败断送了前程和性命,可即便如此,大家依旧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和刺客藏匿行凶的手段比起来,事前筛查和安保技术的发展总是慢一拍。
在这方面,亚尔夫海姆或许最有发言权,在财团崛起的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挡路而命丧黄泉。有些甚至不能称之为暗杀,称之为处刑更恰当些。要知道没有哪个刺客有耐性把别人全家老小剁成碎块后丢进铁桶后灌上水泥封死再丢进海里,也没有哪个刺客团体奢侈到用100公斤高爆炸药给人全家坐土飞机。靠着那些完全能算得上是公开处刑或恐怖攻击的勾当,财团成功崛起,也为财团杀手们竖立了“使命必达,杀人全家”的座右铭。
从起家到发迹的过程中少不了暗杀和破坏的帝国十分清楚,那些为了一鸣惊人或是实现理想主张的刺客是何等的狂热。这些满脑子疯狂念头的家伙压根不会去考虑后果或者失手后的下场,他们甚至不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杀掉目标,“搞出个大新闻”、“引起所有人的关注”、“成为舞台中心的焦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这些人的最高行动指导原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皇帝与其重臣行刺,引发骚乱和动荡,无论成功与否,都能达成他们想要的效果。那些狂热的浪漫主义者根本抵挡不了这种诱惑,他们必然会如同闻到尸体气味的食腐动物一般群聚到吕德斯,充分展现他们的脑洞和热情。一想到这种人大量聚集以及可能发生的最糟糕事态,安保单位上下简直要夜不能寐了。
原本就是以强迫症著称的种族,再加上职业习惯和工作压力,近段时间的清扫工作中,军警宪特各单位都表现得极为残暴且神经质。一些小偷扒手甚至仅仅因为举手的动作不够快就当场被十支以上的手枪、冲锋枪扫射成了蜂窝,紧接着满是洞眼的尸体就被挂上“我是恐怖份子”、“我热爱犯罪”的牌子,套上绞索后挂在路灯下面。靠着这种极为强硬的做派,吕德斯市内的治安在很短时间内就得到大幅改善,各种还想活命的罪犯与危险份子迅速转进阿尔比昂和罗斯联合公国的占领区,这些人认为虽然那边同样不待见自己,公国更是以残暴著称,但至少不会草菅人命,运气最差也不过是去荒芜的永久冻原挖土豆,总不会被打死后挂在路灯下示众。结果这波逃亡潮又造成阿尔比昂和公国占领区的治安急剧恶化,两国为此一度向帝国提出抗议,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最后三方军警采取联合专项治理行动,将吕德斯市内的各种犯罪团体与个人一扫而空,这才消停下来。
治安状况的改善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一系列排查摸底,基层调研,安保流程拟定,现场预演……等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吕德斯已经是一座各种意义上“干干净净”的城市,几乎可以拿去做典范城市的样板。
不过让业内人士感到奇怪的是,帝国做完这一切后就停了下来。照道理说,接下来应该要对阅兵行程中途径的道路和周遭建筑进行彻底的搜查,必要时还要暂时移迁住户,封死窗户。以此防止刺客从高处狙击或投掷爆炸物。然而帝国方面并未进行此类作业,他们只是派遣社区工作人员下基层进行了摸排和通知后,就再也没有行动了。仿佛他们丝毫不担心会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查理曼从窗户探出脑袋,给外面的帝国军政高层一个“惊喜”。
其实帝国安保部门也是有苦难言,他们早就制定了相关预案,眼看马上就要着手实施了,上头却下来一道命令,说是为了体现共荣共存、亲善友爱之精神,不必继续扰民,可以开放沿街建筑的阳台和窗户,以便查理曼人更直观的看到帝国军队威武雄壮之姿。
说白了,就是为了展现帝国能够有效统治查理曼人,同时凸显所谓的“共荣”,基于政治需要无视安保的潜在风险罢了。
奉献和责任什么的,上面那些大人物是不会明白的!——嘴里嘟囔着这样的怨言,相关部门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直到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有一个查理曼老顽固从严密的筛查网中漏了出去,正满心欢喜的期盼着即将开始的阅兵式。
上午十时三十分,嘹亮的军号响起,长长一溜车队沿着从玛约门到杜伊勒里宫的大道缓缓开进,受阅部队全体立正向皇帝和军政要员行礼。街道两侧同时响起整耳欲聋的欢呼。
皇帝万岁。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一开始是充满节奏感的整齐呼喊,随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现场的温度开始朝着失控的彼岸飞速狂飙,仿佛雷鸣,仿佛狂风,仿佛海啸的狂热声浪不断冲刷天地。在这一瞬间,崇拜着皇帝的军官士兵无不激动的流下了热泪,长久以来的忍耐,漫长到连等待都会被遗忘的坚守,一次次的出生入死,都是为眼前这一刻而奋斗。夙愿得偿的瞬间,他们只剩下满腔的自豪与骄傲。没有谁还会想到、还会在乎已经有多少生命因为这位至尊而消失,也不在乎今后必然还会有很多生命因他而亡。
身为战士,身为踩过越过众多敌人与同袍尸体,穿过枪林弹雨,最终站在此地见证历史瞬间的战士,他们觉得付出的一切,承受的一切全都得到了回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不光精灵战士们是这样想的,那位满心激动欢喜的爱国者,查理曼王家陆军儒弗前骑兵上校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万岁。
帝国必胜。
皇帝万岁。
帝国必胜。
皇帝万岁。
整齐的呐喊声中,耶拿产的铜鼓和长笛演奏着庄严又振奋的《荣耀进行曲》,无数鲜花和彩纸迎风飞舞。震天响的欢乐浪潮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意志,一股从哪里来的强韧生命力支撑着老上校从床榻上站起了身,他以一己之力穿戴上全套骑兵制服,头顶军盔,腰挎马刀,欢呼着打开了阳台门。穿戴着古老而光荣的查理曼骑兵制服,老人冲上了阳台。直到那一刻,他还坚定不移的笃信着,今天进行的是他期待依旧的查理曼军队凯旋仪式,整齐威武的查理曼军人在鲜花簇拥、鼓乐高奏之下沿着林荫大道齐步开进,他的儿子就在队列前面接受父亲的检阅。而他——老儒弗就站在阳台是,像当年一样,向满是硝烟和各种损伤,依旧顽强屹立的国旗和军旗敬礼。
他就这样一头冲出阳台,迎面撞上了行进中的皇帝车队。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弄错了。
不!
就在他的眼前,在凯旋门的后面,一长串黑色的自动车跟在打头的银色车后面,最前面最耀眼的那辆敞篷车上,正坐着一个黑发红眼身着华服的年轻人,在他周围坐着一圈尖耳朵精灵。后面的黑色敞篷车上坐得也大多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尖耳朵军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老儒弗十分熟悉的表情——那是充满复仇成功的快意以及洋溢着征服感的骄傲。
老儒弗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作为一个爱国的老军人,作为一个将荣誉视为生命的查理曼人,他倾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叫喊着。
狂热的浪潮中,一朵凄凉的惨叫浪花泛起,转眼间便被欢呼万岁的怒涛吞没。
“快拿武器……快拿武器……是尖耳朵鬼畜来了!”
苍老、惨厉的喊叫在“皇帝万岁”的咆哮之中沉没,《荣耀进行曲》恰在此时演奏完毕,军乐队刚刚开始演奏《帝国进行曲》,在低音弦乐拉起的序幕中,“大帝号”硕大的躯体掠过吕德斯的天空,在巨舰投下的阴影中,在阴森可畏又慷慨激昂的进行曲旋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挥舞着手臂,全身僵直地倒了下去,一个年轻姑娘哭叫着冲上阳台,紧握住老人越来越冰冷的手臂。
这一次,老儒弗真的死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8.土地与鲜血(一)
威廉.比特里希中校正在进行日常的枪械拆解保养工作。
身为军队中层干部,一名校级军官,一个驻守后方城市的驻军司令,比特里希中校亲临一线的机会其实应该不多,在战争已经落幕的如今,更是不可能存在那样的机会。。
中校之所以耐着性子保养配枪,不厌其烦的擦拭每一个部件,然后上油、组装、再擦拭、校准……是因为一来这是他在军校时期就培养出来的好习惯,在见识过那些疏于保养枪械而受到严厉惩罚的倒霉蛋是怎么高举枪支,绕着操场来上二十圈兔子跳,边跳边喊“这是我的枪!这是我的老婆!”之后,再也没谁有胆量遗忘保养自己的武器;二来则是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叛乱,或者按查理曼人的叫法:起义,还远未结束。身为一个游击队和土匪频频出没地区的驻军司令官,一件状态良好、随时可以发射且不会出现故障的武器是他最重要的生命保障。在这种时不时就能听到枪响或爆炸的鬼地方,只要一天不擦拭武器,中校和他的士兵就会感到很不舒服。
从独裁官在凡尔赛宫镜厅登基为帝的那一刻起,亚尔夫海姆便正式升格为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防卫军也同时升格为“帝国防卫军”,国内普遍简称为“国防军”,国外则称呼他们为“帝国军”。前一种称呼显然更亲昵,但精灵们也不讨厌后一种明显带有不友善意味的称呼,某种程度上还将此视为一种荣耀,是这支军队战无不胜的标志。
然而这支堪称帝国手中的利剑,世界上最强大军队之一的部队却陷入了困境之中。
不是什么形容词,也不是描述出了问题,比特里希中校和他麾下的第三“欧根亲王”山地旅正深陷困境不能自拔,部队上下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焦虑和凝重气氛。
第三“欧根亲王”山地旅是防卫军首批组建的山地部队之一,属于老牌部队,在开战后的一系列行动中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特别是孚日山脉的作战中,这些喀尔巴阡山脉山地精灵的后代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证明自己完全继承了祖先的彪悍和勇猛,同时那些极具喀尔巴阡山民风格的做派——也就是那种对敌人毫不手软,堪称血腥残酷的对待敌人的方式也让世人印象深刻。
可以说这是一支凶名在外的部队,足以成为母亲们用来恐吓孩子乖乖听话的素材,然而这群猛兽却被困住了,如同掉进陷阱、关进笼子里的困兽一般,满心焦虑愤怒,却又紧张不安。
事情本不应该这样的。
要知道他们的对手不是什么正规军,只是一群散兵游勇和未经严格训练的民兵,可就是这么一群人居然让堂堂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帝国军正规山地旅束手无策,甚至濒临抓狂。
这真是见了鬼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军官和士兵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有认为敌军过于狡猾的,有认为上面不够重视,投入不够的,还有个把单细胞的直接认为是杀人太少,把人杀光了,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对部下们形形色色的臆测,比特里希中校唯有长叹一声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答案其实非常简单,因为这是一场帝国防卫军最不愿意看到和面对的治安战。
没有任何一支正规野战军愿意去打治安战的。先不说他们接受的训练内容基本上都是用来对付同为正规军的敌人,而不是和神出鬼没的游击队比拼耐心跟下限。更糟的是,你根本没办法分辨游击队和普通人,游击队却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里,该如何有效杀伤对手、疲惫对手。面对层出不穷的伤亡,部队不可能一直忍耐下去,对支援游击队的村庄进行报复,制造“无人区”封锁游击队,甚至使用生化武器进行“扫荡”等等各种各样的残酷事情迟早都会出现。期间必然会给一般平民也造成伤亡,那些死者、伤者的家属会由此成为游击队或游击队的支持者,这等于是给游击队增加生力军。与之相对,这边由于迟迟不能解决问题,士气会持续低落,大量部队和资源会被牵制在次要战场,无法配置到更重要的方向上。
治安战之所以棘手,原因就在于此。
什么“帝国坟场”、“越南泥潭”、“游击队的乐园”全都是一个样,每个都是巨大的粪坑,里面满是血污和人世间的一切罪恶,陷进这个粪坑里的每一个人,不论善恶,最终都会沦为魔鬼,成为粪坑的一部分。
如今掉进粪坑的,正是第三“欧根亲王”山地旅。
“欧根亲王”旅是两个月前进驻埃维昂的,该城南倚阿尔卑斯山,北傍查理曼与塞雷斯边境的莱芒湖。该城风景秀丽,远眺阿尔卑斯山脉皑皑白雪,近有葱翠的绿树碧草和怡人的湖畔风光,其出产的矿泉水更是闻名遐迩。每年夏秋之间都有大量客人来此享受著名的矿泉澡堂和美丽的湖光山色。直到战争开始,游客才渐渐稀少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大军。
当时防卫军轰炸机正在查理曼的天空肆虐,各式制导火箭和炸弹将成吨的死亡与毁灭洒向查理曼人。为了躲避空袭,一些查理曼人开始向靠近塞雷斯的边境移动。因为塞雷斯是中立国,为了避免误炸引发外交纠纷,防卫军空军鲜少光临边境地区。随着战局每况愈下,难民开始越来越多,大量人口极速涌入导致治安事件层出不穷,几乎每天都有恶性案件发生,打架斗殴更是每小时每分钟都在上演。为了争夺生活物资或前往塞雷斯的机会,逃兵和兵痞惹是生非,绅士们变成了暴徒,妇女们掩面哭泣,孩童彷惶无助。那一阵子对埃维昂这样的小镇来说,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生怕这座漂亮的小镇就会毁于一场毫无理智的暴乱。
总算母神听到了子民的祈求,战争结束了。查理曼宣布无条件投降,塞雷斯再三宣布拒绝接受一切难民,人潮这才渐渐消退下去。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就在埃维昂居民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欧根亲王”旅进驻埃维昂,从那一天起,这座风光秀丽的小镇被彻底改变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28.土地与鲜血(二)
将“欧根亲王”旅这样的一线野战部队派驻到边境驻扎,并不是心血来潮后拍脑袋的结论,而是结合现实国际政治环境和客观需求后,经过充分辩证和盘算后做出的决定。
精灵阵营的崛起已成定局,无论诸国喜欢或不喜欢,都无法改变这个既定事实。更让诸国郁闷的是,在强大到犯规的某人面前,就连掀桌摊牌这个选项都不切实际,即便抱定同归于尽的决心,结果也只会是一场单方面屠杀,诸国正是被蹂躏、屠杀的那一方。
诸国上层没有自杀志愿者,面对严酷的事实,他们只能选择低头。
然而正如众多历史典故告诉世人的那样,很多时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当某个国家或某个人低头表示恭顺时,你无法看到深深低下的是一张挂着什么表情的脸孔,更不要说清楚掌握那些面孔之下,有些什么样的算计。历史上已经有太多太多因为征服者因为被征服民族恭顺的外表欺骗而丢掉性命的案例了,精灵们不希望自己也成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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