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应该说那是“那位大人”竭力避免出现的事情。
严格意义上,就算人类灭亡,世界也可以继续存在下去,最多花上几百年世界又会欣欣向荣。就像切尔诺贝利事件发生二十年后,当地俨然成为动植物乐园一般,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大自然的自愈能力足以消弭智慧生命的一切痕迹。
话是这么说,但有谁愿意吃感冒药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住院去做全套化疗、放疗呢?
“时间……你是打算等‘军团’和‘人工智能’全部就位,让这支亡灵大军将帝国之外的一切全部吞没吗?”
“那只是部分治疗方案,算是手术的部分。”
“手术吗……换句话说,还有药物治疗。”
任何作战计划都有后手是李林的一贯做派,很难想象这种涉及到全世界规模的计划会只靠军事解决。至于所谓的“药物治疗”是行政手段还是别的什么,这就是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了。
“各种各样的都有,行政手段、教育、价值观灌输……基本都是现在在做的东西。不过,除了这些以外,还有物理手段。”
“你该不会是想把所有人的头盖骨打开,通过手术来改变别人的思想吧?”
“效率太低,想都不用想。”
“那……”
“我要建塔。”
“塔?”
“没错。”
李林一边续杯,一边用揶揄的口吻说到: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关于人类挑战神的领域,试图建造通天之塔,结果遭到神明诅咒惩罚的古老传说。”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
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
神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
神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于是,神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
因为神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
幼女——以幼女之姿拜访李林的“神之眼”当然知道《创世纪》上的这段逸闻。
“所以,这一次的‘试做机失败’也是整个计划的一环,通往你构想中的巴别塔的第一步?”
“那个嘛……见仁见智。”
“什么意思?”
“根据需要,或许能发挥出各种各样的用途吧。可以是闲棋,也可以是决定性的一招制胜之棋。这就和无法观测所以不能确定生死的猫一样,复数的可能性叠加在一起,无法预测。”
“而你早就写好了剧本,还是好几套,不论那枚丢出去的棋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在你的剧本里派上用场。”
有着幼女外貌的神使缓缓起身,不失礼数却冰冷的声音如是说到:
“我已经很清楚阁下的战略规划以及正在全力推动共和国攻略这一事实,剩下的部分就交给我吧。”
“拜托了。”
李林举起茶杯致意,当他放下茶杯时,房间里已经只剩他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6.彩虹之上(十六)
马赛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是噩梦,也是美梦。
甘美又痛苦,温馨又可怕。
矛盾且难舍的梦境终究会结束,无论是否情愿,马赛也迎来了梦醒时分。
意识一点点取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各种各样的情报也开始涌入。纷乱嘈杂,夹杂着各种问候的人声,哀嚎着快点注入润滑油续命的机械运作声,橡胶和金属混合在一起焚烧的臭味,消毒水和血的味道,飘忽的光影,无规律的振动和摇摆……
各种情报夹杂在一起,不由分说的一股脑涌入,原本就胀痛不已的脑袋在一瞬间甚至有炸裂的预感。直到十几秒后,马赛才稍微整理出一些状况。
视野一片血红,这是长时间高机动过载和注视cg画面造成的后遗症,满是血丝的眼中所看到的光景,不光十分模糊,视角也十分狭窄。虽然勉强可以模糊地看见事物的线条轮廓,但却无法辨认到底什么是什么。其余五感的状况十分糟糕,耳鸣、鼻塞、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糟糕至极的状况甚至让他有那么一会儿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正置身地狱之中等待审判和惩罚。
他并没有死,也没有下地狱。最起码地狱之中不会有天使,更不会有天使会将自己的腿借给罪人当膝枕。
“你最好再闭会儿眼睛。”
有些闹别扭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心里莫名一阵安宁。
“人体器官里,重力加速度伤害最直接最大的器官就是眼睛。你的机体里灌的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能多大程度的缓和伤害,可被那样的加速度甩来甩去,眼珠甩飞出来也不奇怪。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我尽可能地休养眼睛。”
“……我输了啊。”
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后脑勺传来的温柔触感,马赛轻声吐出极为坦然的结论。
没有不甘,没有痛苦,极为单纯的接受了事实。
就像是看见了病危通知书的重症病人,怀抱着“终于来了”的豁达与死心,淡然面对命运一般。
对马赛而言,这和宣告自己已死真是没什么差别的。
“沙拉曼达ii”的传感器和记录装置时时刻刻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传输到后方基地,对于战败的曝光,他不抱任何侥幸心理。
他接受的教育和宣传一直告诉他,帝国优先于一切,全体国民都是帝国的一部分,在爱自己和家人之前要先爱帝国。能够为帝国做出贡献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反之就是连存在价值都没有的垃圾。当帝国交给你一项任务时,你应该竭尽所能,不惜性命也要完成任务,这是身为帝国臣民应尽的义务。
连续两次失败,而且后一次还是皇帝亲自为他开设特例,亲手将光荣的任务与贵重的机体交付给他,结果依然遭遇了可耻的惨败——不是因为外因,而是因为他自己,在胜利唾手可得之际招致了失败。
帝国会如何处理一个有确凿叛国证据的失败者,还有他的家属……这种事情,马赛根本不敢往细想。
“你在担心家人吗?”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明明已经杀了人,甚至想要杀死你们……获救后还记挂着家人的安危。”
“确实挺自私的,完全就是个懦弱混蛋。”
“是啊,又懦弱,又不敢彻底变坏,真的是个混蛋。”
“可是。”
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少年满是泪水的脸庞,手指拭去涌泉般的泪水。“夜莺”严格的声音飘落。
“好歹是及格了。要是那时候你真的下手了,又或是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依旧对家人毫无挂念,那你就真成了无可救药的人渣。一想到为救一个人渣赌上自己和一船人的性命,我大概一辈子都会懊悔。”
说不清楚这评分标准究竟是严厉还是宽松,用手遮住眼睛的少年一边落泪,一边浮现出苦涩的微笑。
人终究是要有依靠的。
如今,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
任由无声的泪水和呜咽在脸上流淌,蒸发后,马赛缓缓睁开双眼,仰望着女孩问到:
“交流会怎么样了。”
尽管还在担心家人和未来,但平复心情后,马赛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交流会。
交流会是否成功举办,恐怖袭击是否按预定计划启动,这将直接决定他们此前一切行动是成是败,也将极大影响未来的走向。
“交流会成功举行,炸弹也没有炸响。”
“夜莺”的语气极为失落,丝毫看不出有完成任务的欣喜和向帝国还以颜色的快意。不听她所说的内容,还会以为行动是以大失败收场。
行动确实获得了成功,而且还是堪称近些年“自由军团”少有的胜利。
“沙拉曼达ii”与“亚德利安”号的战斗一共持续了五分零三秒,
在那“短短五分钟”里,交战双方倾尽各自的全部力量展开了殊死较量。这场小到写成报告可以轻松放进衣兜的战斗中,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将双方的技术、战术、谋略、挣扎、觉悟、人生——全部压缩成压倒性的暴力释放出来的五分钟。
交战三百零三秒后,“沙拉曼达ii”停止运作,“亚德利安”号也恰好进入电磁脉冲足以波及交流会会场的范围。
帝国方面低估了共和国的技术能力,此次投入使用的电磁脉冲发生器比他们预估的更强劲,“亚德利安”号根本无需硬闯第二道防线,只要突破了“沙拉曼达ii”,进入电磁脉冲有效攻击范围,他们就已经胜利了。于是在收容了“石斛兰”和“沙拉曼达ii”之后,“亚德利安”号便全速拉升高度,投下了电磁脉冲发生装置。
足足有三辆马车那么大的装置在脱离船体的一刹那便启动了倒数计时装置,当“亚德利安”号完成拉升和转向等一系列机动后,装置内侧的点火装置同时启动,复数天晶向内部冲撞、压缩,随着一阵电弧窜过外壳,白色强光覆盖了整个空域。
在那一瞬间,“亚德利安”号上的全体成员无比确信自己已经完成任务,每个人都在为胜利欢呼和呐喊。
然而——
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变脸”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6.彩虹之上(十七)
复数存储有雷击术式的天晶组成的压电单元一经撞击启动,高压电场立即会经由核心单元组件转换为超高频脉冲信号,在信号所及范围内的一切电子器件都会将脉冲信号转换为超高电压,引发过载,运气好一点是跳闸,运气差一点所有电子元件烧掉都不奇怪。
阻止电磁脉冲武器的唯一机会是在其启动前就加以破坏,一旦启动,超高频脉冲信号将以光速扩散后,这时候再出手加以阻止的手段——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可是以光速全方位立体扩散的电磁脉冲信号,来不及也不可能进行阻止。这就和抛向空中的石头最终会落到地面,水可以浇熄火一样,是绝对的常识,不会动摇的真理。
然而——
“从船员到记录装置都目睹电磁脉冲发生装置有好好的运作,并且顺利启动,可是……”
“夜莺”停顿了一下,双眉紧蹙,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畏惧着什么,抚弄着马赛脸庞的双手也僵硬了一下。
“电磁脉冲没能产生。”
女孩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复述当时的场景,她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马赛也未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诡异。
所以他的反应也非常普通。
“机械故障?”
说到某种装置顺利启动后却没发生应当出现的现象,他首先想到的是哑弹。基本上哑火这种事情不管工艺流程多么精密,生产流程中的管控多么严格,运输和存储过程何等谨慎,使用者本身也没犯什么错误,该出现的就一定会出现。像电磁脉冲发生装置这种高度精密的机械,在那暴风般的五分钟里就算当场变成废铁也不值得惊讶,真要发生故障实属情有可原。
马赛正想要为此抱歉,“夜莺”抢先一步用极为严肃的话语拦住了致歉。
“在启动的一刹那,核心单元被人取了出来,放在了甲板上,还附赠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为表彰诸位的勇敢,交流会的恐怖袭击就此作罢,这种危险的玩具还是留待以后再用’。”
“……”
在过于可怖诡异的描述下,马赛默默将致歉咽进了肚子。
异样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已经脱离了“异常”、“匪夷所思”之类词汇所能描述的领域,除了“可怖”,马赛真的找不出更贴切的词语用来形容这种事情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电磁脉冲装置在投放前会由复数技术员和船员进行最终检查,确认组装无误,器件运行顺畅后锁紧三层壳体后再进行投放。以现场环境来说,要想动手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船员自己动手脚,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即有什么人在装置投下后已经启动的一刹那取出核心组件,使得术式无法同步运行,无法产生超高频脉冲信号。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亚德利安”号,将核心组件和字条留在甲板上。
这当然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哪怕是“夜莺”所熟知的隶属于帝国的几个怪物,也不可能颠覆常理到这个地步。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位。
“……会是皇帝吗?”
“……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那家伙的心思没人猜得到。”
任何涉及到皇帝的话题,无论是否喜欢那一位,人们都会变得非常谨慎。帝国方面自不必多说,将“见鬼去吧!皇帝!”当成标志性口号的“自由军团”在涉及到与皇帝相关的议题时,他们也会表现得相当慎重,没有一丝怠慢轻忽。
毕竟那是皇帝,无论实力还是周身的谜团全都凌驾于一切怪物之上的终极存在。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办到,一言一行背后都有其深意,端坐在皇位上操弄着世界的秩序,在常人所不能想象的高度摆弄着谋略的拼图……面对怎么高估都不过分的强大对手时,谨慎永远都不嫌多。
“那家伙的话的确有可能做到,或是制造出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怪物,至于背后的意义是什么,恐怕只有那个伪帝自己才知道了。”
透着不甘和畏惧的话音一顿,“夜莺”继续用惯常的平稳语气说到:
“交流会顺利进行,没有发生爆炸。”
“是吗。”
“……果然,提不起劲啊。”
向帝国还以颜色,阻止了帝国阴谋,证明帝国并非不可战胜——完成了这一切的现在,本该是最引以为豪,放声大笑的时候。
可是最后的一击,一个人也没杀,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没破坏的那一击,将这美好的时刻粉碎了。
——差太远了。
没有一人将这句话说出来,“亚德利安”号的全部乘员都让这句沉重可怖到如同诅咒的话语放在心底。
是的,他们是胜利了。
在皇帝的掌心里,按照他的剧本战斗、获胜、跳着胜利的舞蹈。
这简直——
“那家伙甚至没打算戏弄我们,只是用这种形式告诉我们,和他远大到让人头昏眼花的计划相比,我们连棋子都算不上,仅此而已。”
站在皇帝的角度上,就连时间都是无所谓的存在,他只在乎他的远大计划,计划中所有的事项是否都如列车时刻表一样精准的时间表进行,该如何调整进度,让各个计划相互配合、紧密衔接……
别人的想法和心情什么的,压根就没有进入他的法眼过。
身为上位者,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那一位在这方面太过彻底,彻底到连怨恨和憎恶都成了管理对象,反抗者也罢,顺从者也罢,全都只是在他掌心中起舞的小玩意儿罢了。
“……亲身体验了皇帝的恐怖之后,你,你们还是要继续吗?”
“那是当然的。”
“可能一直到死都没办法看到自己的愿望实现哦?”
“那也无所谓。”
甩落郁结的阴霾,女孩再次以马赛熟悉的坚毅语气说到:
“我们原本就是以知道这件事为前提参加革命的。”
所谓革命,并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这个过程注定会有牺牲,还是不计其数的牺牲。但只要革命的思想还存在一天,这个理念就会像种子一样保存下来,等待着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革命者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精心呵护这颗小小的种子或嫩芽,耐心的守护它,孕育它。让这仅存的一缕希望不会因为名为“帝国”的凛冽寒风而夭折。
“身为革命种子的守护者,我们可是怀着无比荣幸的心情走上这条路的。”
“真是……美丽。”
仰望着犹如雨后彩虹一般的微笑,男孩发自内心的感叹着、羡慕着。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7.前往共和国(一)
胜利是最好的美酒,也是最强最恶劣的兴奋剂。只要品尝过一次酣畅淋漓的胜利带来的快感,任何药物都会显得相形见绌。再怎么无欲无求的人,体验过那种彻底的解放和狂喜之后,他都会沉醉其中,成为一个为了攫取更多胜利,彻底丧失理智的赌徒。
过去的查理曼就因为这种“胜利成瘾”症状错失在最有利的时间点结束战争,如果在进军莱茵之前查理曼主动提出停战谈判,当时的亚尔夫海姆在国际舆论的压力下恐怕只能接受,之后的历史恐怕会朝向精灵阵营不乐见的方向发展,要是真演变成那样,当时还是独裁官的某位神意代行者就不得不认真思考“如何多快好省的在各国主要都市升起蘑菇云”了。
万幸,深陷财政破产边缘的查理曼王国为了避免战后的破产噩梦,选择了将剩余的资产投入最后一局赌局,期望着用名为“胜利”的万灵药来起死回生。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胜利是重要的,可贵的,也是必须达成的。可如果把什么事情都寄希望于胜利与征服,那只能证明这个国家或组织已经深陷成瘾症状不能自拔,用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自灭。
帝国当然不能走上这样的道路。
所以有时候无伤大雅的小挫败对这个诞生没多久的新兴国家还是很有必要的,免得自信心爆棚,搞出一些无法收拾的手尾来。
“上升期的新兴国家最大的问题就是自信心和自豪感过剩,过剩到近乎自恋狂一样,对自己的一切都优于其它国家深信不疑,甚至上升到信仰的层面。这种优越感和盲信的结果就是失去了公正客观的视点,以及能正确审视自身和周遭的那份严谨冷静。说白了,这是典型的暴发户心态。”
将批阅完毕的文件推到尼德霍格面前,李林悠然起身,慢慢踱步至巨大的落地窗前。
无忧宫(sans.souci .palace),其名字取自查理曼语的“无忧”,建筑风格承袭自凡尔赛宫,和帝国其它那些模仿查理曼的建筑一样,在规格上超越了原版,不过相比众多大而无当的模仿品,无忧宫在设计、布局、装潢等细节方面加入了相当多的古典主义和现代元素,且更强调居住性和功能性。和喜欢滥用天鹅绒、水晶大吊灯、大理石地面、巨型立柱、石膏装饰的所谓新古典主义风格相比,这种低调的奢侈风格更显精炼和威严,颇有一股睥睨众生的压迫感。
没有多少人知道,原本设计师们是打算把无忧宫建设成一座比凡尔赛宫更大、更奢侈、更豪华的宫殿。这群鬼畜的最初方案里居然有类似苏维埃宫的方案——整个宫殿是一栋超高层建筑,高达五百多公尺,其中有一百公尺属于巨型镀金皇帝雕像,整个宫殿都是基座……
这只是个案,其余设计方案绝大多数都是查理曼或其它国家王宫的翻版或改进版,极度缺乏主创性和美感。要不是皇帝自己提出的设计方案更加骇人听闻(完全就是个带地堡的要塞),那些带着浓郁暴发户气息的玩意儿没准就会从图纸化为现实。经过一番折冲协调后,最终出台的方案就是现在这幅样子——以低调的威严为主题的宫殿及皇家园林。
“暴发户本身并不是问题,帝国名义上传承自千年前的旧吉尔曼尼亚王国,可在别国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新兴的暴发户,拿着可疑的族谱攀附祖先,用祖先的余光来掩盖卑劣出身的讨厌鬼。要不是忌惮帝国强大的武力,他们压根不屑于隐瞒这种蔑视。而我们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更加不遗余力的强化武力,因为那是支柱,支撑着脆弱的自尊心和安全感。”
这其实是所有暴发户的通病,区别只在于具体的症状表现不同。帝国的表现症状就是极度热衷于大兴土木和扩充军备。
“把不必要的情绪和不健康的心态带进工作只会造成麻烦,军国大事就更不用说了。相信这次的失败应该会给外交系统和军队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了解一下,没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比他们更有能力,应变速度更快的家伙大有人在。这对他们今后的工作有帮助。”
“陛下所言极是。”
尼德霍格心悦诚服的低下了头。
就他最近了解的一系列情况,还有亲身在工作中的体验来看,李林描述的情况不仅存在,在个别单位里甚至是非常严重。
或许是胜利的太彻底,战果太过丰厚的关系,帝国不少官员和普通高等国民都出现了过度沉溺于胜利的症状。就像曾经的查理曼陶醉于胜利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一般,如今的帝国也开始出现种种危险征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涉外问题上,帝国内部要求展现强硬姿态甚至是动用武力的声音越来越多。尽管还没有达到当年查理曼那种动不动就全民高呼“用谁谁谁的鲜血洗刷耻辱”、“一定要烧掉某国首都”那么疯狂,可类似的狂躁症苗头已经开始确实的出现。
现如今确实有必要敲打一下这群脑袋发热的家伙,借助帝国之外的有能力者之手,给他们过热的大脑降降温。
所谓“帝国之外的有能力者”,指的就是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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