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看在战略大环境和共和国政府“躬匠精神”的诚恳下,诸国外商也不是不能通融。可资金断链造成的经济恶化与社会动荡却是迫在眉睫,没有丝毫通融余地的。
没有新订单,就没有新的资金流入,工厂也不可能亏本生产一堆卖不出去的东西积压在库房里,于是就只能放无薪假或干脆无限期停工。由于整个国家的经济都是以出口为导向,因此受损失的不是一两家厂商,而是包括承担分包生产工作的下游企业、家庭作坊在内的整个共和国工业。眼下靠加印钞票和发放消费券还能勉强维持国家经济运行,可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发生恶性通膨乃至经济危机,到时候饥肠辘辘的愤怒国民可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在这种背景下居然还有议员提议追加军事预算,着实让社民党为首的左翼议员联盟不得不对以国家党为首的右翼议员联盟的精神状态表示担忧。
右翼那帮家伙要么傻了,要么疯了,再不然就是——
“不顾国民生活的艰辛困苦,罔顾国家困难的现实,一味胁迫政府追加军事预算,这根本是资敌的卖国行为!!”
弗莱耶议员的拳头重重砸在演讲台上,为他的演讲画下了句号。和以往的演讲一样,左翼议员起立鼓掌,右翼议员一片嘘声,狂喝倒彩。
卖国是很严重的指控,右翼议员们当然不会就此沉默。
“忽视帝国迫在眉睫的入侵威胁,指望绥靖政策能让吃人的野兽安分下来,蒙蔽民众视线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国贼!!”
国家党议员马特.莱昂用胶头拐杖敲击着发言台,对着回到座位的弗莱耶如此指控。
右翼对时局和国家发展方向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论点,在很多问题上,他们的观点其实和左翼大同小异,主要的分歧是在事项的优先顺序上。
右翼并不反对搞经济建设,他们很清楚,如果把国家比作生命,经济就是在体内流动循环的血液。想要维持身体的正常运作,就要确保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血液(经济)的流通循环越顺畅,身体(国家)也就越健康强壮。
在这方面的认知上,右翼与左翼完全一致。他们只是主张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不能松弛武备,像眼下帝国海军侵门踏户,随时可能发动灭国之战的档口,军备建设应当是压倒一切的最优先课题。
换言之,左翼和右翼的分歧对立点,实际上是军事和经济在国政大方向上的优先顺位之争。
左翼认为经济建设是当前最优先的任务,等有了健全的财政体系和经济循环,之后才有余力建设军备。右翼则认为没有健全的军备,且不说处处受制于人,在帝国随时可能发起入侵的背景下,想要保持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来发展经济无异于痴人说梦。退一万步讲,就算帝国当前没有入侵共和国的意愿,谁知道那帮尖耳朵鬼畜和那个伪帝(共和国不承认皇帝的合法性与正统性)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率领大军打上门来?钱也好,经济也好,说到底要有命赚有命花才有意义,有命赚没命花就已经够惨了,辛辛苦苦建设多年的成果全便宜了鬼畜们岂不是亏死?军备建设纵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发挥作用,总好过什么也不做,起码平时能给民众信心与安全感,战时敌人打上门来还能有一搏之力。
左翼和右翼的观点都有各自的道理,不能简单的说谁对谁错,一般来说,双方表达各自的观点,经过讨论协商后总能找到互相妥协的方案。问题在于“党争”这种事是没办法套用常理的,特别是明年将是四年一度的两院议员选举,为了确保选战万无一失,确保自己所属的党派占据更多的议员席位,议员们不但格外坚持自己的主张,攻击其它政党的主张意见,然后发展成人身攻击,甚至是……
啪!
弗莱耶议员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还在演讲台上发言的莱昂议员大声斥责:
“民众已经快要吃草了!你们却还要搞军备!说!你们到底从军工企业的说客哪里拿了多少好处!!!”
呼应弗莱耶的指控,左翼议员们大声起哄。
“对帝国的暴行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忽视民众和国家的安全,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国贼!!!”
右翼议员们集体起立为莱昂叫好,朝弗莱耶的坐席吐口水。
“你个陆军马鹿!!!”
不知是谁的唾沫飞到了弗莱耶的脸上,忍无可忍的退役海军上尉抄起烟灰缸朝演讲台上的莱昂丢了过去。
“见鬼去吧!海军国贼!!”
曾经的莱昂陆军中尉闪过烟灰缸,从演讲台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杖冲向弗莱耶。
以这一刻为信号,早已摩拳擦掌的议员们纷纷冲了出来展开捉对厮杀,一时间手杖、礼帽、手套、鞋子、袜子、水杯、板凳漫天飞舞,各种粗鄙之语你来我往,神圣庄严的共和国众议院俨然成了正在进行帮派斗殴的小巷。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7.前往共和国(十一)
“简直荒谬!!”
密涅瓦的拳头砸在桌上,文具和水杯一阵跳动,与会的参议员和政府高官脸颊肌肉也随着巨大的声响一阵抽搐。
一贯温文尔雅的王女殿下居然如此失态,多少让人有些尴尬,但与会者没有谁想要指正或谴责王女殿下。面对众议院发生的事情,搁谁摊上都会急火攻心的。
堂堂共和国议员居然在众议院当着所有人的面,像街头混混一样扭作一团。这岂止荒谬绝伦,简直丧心病狂。别说密涅瓦,就是在政坛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参议员和政府部长们也闻所未闻。
荒谬!
众议院本来就是让大家“充分交换意见”的地方,意见不合吵吵闹闹实属正常现象,但这一次,社民党和国家党显然玩得太过火了。
四十多名议员鼻青脸肿,八名议员被打破了头,最严重的是事件的引爆者——两位当事人都用手里包有金头的古塔胶拐杖(这种份量不重的拐杖主要用来打狗)进行互殴,一直打到拐杖折断为止。弗莱耶议员额头和脸颊一共缝了十三针,莱昂议员被打掉了三颗牙齿,鼻梁骨折。
幸亏帝国的媒体没有进入共和国,否则那些坏心眼的尖耳朵一定会向全世界全程直播众议院里鸡飞狗跳的画面,同时发起全方位嘲讽。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和帝国充满恶意的攻击,共和国必将至于十分尴尬被动的境地。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恨恨的嘟囔了一句,密涅瓦气呼呼的坐了回去,办公室也瞬间恢复了安静。
事态十分严峻。
这次斗殴事件固然丢人,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如今众议院已经完全分裂,连带着民间也开始躁动不安。”
密涅瓦长叹了一口气,用力按压着额头。
斗殴事件绝非偶然,这是两大党派及背后支持者在压抑许久后的一次总爆发。
任何党派要发展和维系运作,都离不开金钱。
党派也好,组织也好,在初期阶段,或许能用理念和热血口号吸引成员,但一旦达到一定程度的规模,组织各种活动的开销就会越来越大。以这个时间点为限,能否吸引到赞助者出资支持,举办更多更大的造势活动来吸引眼球,进而吸引更多人加入组织将成为决定一个组织能否继续存活下去的关键。能做到这一点,可以算是完成进军政坛的第一步;做不到这一点,这个组织将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分崩离析,最终彻底消失。
接受了赞助,成功发展壮大的政党组织进入议会后自然要回馈赞助者,替赞助者在议会发声,推动对赞助者有利的法案,阻挡不利的法案等等。相对的,赞助者也会注入越来越多的资金帮助政党壮大,扩张其在议会里的势力。
从这个角度来看,政党和特定资本集团算是互相利用、表里一体的共生关系。政党在议会里的斗争也可以视为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
共和国议会同样不例外。
有人做过一项统计,其中罗列了国家党和社民党的55名议员的个人情况,尽管其动机存疑,但从这张简短的统计表中,人们还是能一窥这些政党的本质。
总计55名议员之中有6人的私人状况不明,其余49人的情况统计如下。
41人持有国家公债券;
13人从事土地投机活动;
22人与银行家、高利贷者有密切来往,又或者直接从事放贷业务或与此有关;
17人拥有农场并蓄有奴隶(共和国宪法不承认奴隶,但也不否定蓄奴制);
11人与制造业界有紧密来往,其中4人的亲属本身就是从事制造业的实业家。
最后还要补充一点的是,这55人中过半数具有专业律师资质,当中不乏常年和法院周旋的老讼棍。擅于寻找各种漏洞,通晓法律和司法规则,并能将规则、漏洞、误导融会贯通,加以组合运用以达到委托人的要求。
国会最大两党的议员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完美组合——奸商、讼棍、政棍的有序组合,围绕着各自所属的党派和背后的资本展开永无休止的缠斗。
国家党的赞助者多为军工企业或相关产业者,社会党的赞助者多为制造业、出口商和农场主。不考虑两党在理念和政治信仰上的差异,光看他们背后的赞助商,人们也不会觉得这两帮人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军工产业希望得到大量的军备订单和国家补助,所以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国家党,希望国策向整军备战倾斜。制造业、农场主、出口商希望稳定的投资生产环境,且最好能避免与帝国发生冲突,确保贸易通道稳定,他们当然会支持左倾的社民党。
双方的利益诉求岂止是平行线,根本是南辕北撤,加上竞争议会席位和政党理念之争,每天互相攻击也就不可避免。
争吵中不断积累的怨气,加上经济不景气带给赞助商们的压力,外交谈判中对利益的划分,还有明年大选——几个因素相互交错叠加后,众议院成了正在进行奇妙化学反应的压力锅,不断发酵提升压力之后,双方的矛盾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于是众议院就像炸弹一样爆炸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闹出人命。”
喝了一口矿泉水润润喉,稍微平静了一些的密涅瓦说到:
“否则共和国的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殿下。”
众议院议长拉波特侯爵和参议院议长孔代亲王面面相觑了一下,两位从战场一路摸爬滚打到政坛的老人露出了为难又痛苦的神色。
“只是暂时还没出人命而已。”
“什么?!难道他们还要再来一次?!”
瞬间就反应过来的密涅瓦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刚刚发生如此不堪入目的事件,那票鼻青脸肿的混蛋非但没有从中汲取任何教训,还想着再来一次?他们是吃了熊心豹胆?脑袋被驴踢了?发现自家儿女不是亲生的?老婆留下几十顶绿帽后和人跑了?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非要这么想不开?!
“殿下。”
孔代亲王的老脸皱成一团,用牙疼发作般的沉重语气叹息到:
“他们不光想再来一次,而且还想提升装备和规模。”
“很多议员昨天在斗殴时就在互相丢手套,约定要用决斗分个高下,因为要决斗的人太多,找不到那么多公证人,于是约定双方带齐人马,在众议院,在神圣之地的见证下分出高下。”
拉波特侯爵一脸哭笑不得,老爷子在旧王国时代也没少见识荒诞滑稽的宫廷剧,可这一回还是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国家党的议员正在购买新式冲锋枪,就是那批黑帮最喜欢的‘打字机’,还是一百发弹鼓的测试版本。农场主送给社民党议员一批猎枪,大口径,双筒,发射霰弹,完全是用来打大型危险种的玩意儿。还有个别议员找上了矿工,学习如何搞爆破……”
顺着两位老人的报告,密涅瓦在脑内描绘出了一副画面:神圣庄严的共和国众议院,共和制度的象征,里面遍地壕沟,处处壁垒,铁丝网密布,一堆衣冠楚楚的议员拿着各种武器为争夺每一公尺距离,每一个房间,每一张桌椅,兴高采烈的互相对射……
“简直无法无天!!!!”
忍无可忍的密涅瓦将水杯摔了出去,随着那仿佛使尽全身力气的一掷,所有的怒气倾泄而尽。多少恢复了一点冷静的密涅瓦坐了回去,沉默了片刻后逐字逐句的说到:
“增加参众两院的警力,对包括议员在内的所有人进行搜身检查,凡是发现身上携带武器的,一律没收武器,并让其做出书面说明携带武器的理由。遇上抵抗或拒绝交出武器的,一律以‘策划谋杀’、‘危害公共安全’、‘违反议会议事条例’进行起诉,交由法院处理。”
照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关闭议会,将权力全部集中到临时内阁也不必奇怪。可密涅瓦并不打算这么干。
不是犹豫不决,也不是道德洁癖,而是她十分清楚,一旦这么干了,将会开启一个极端危险的先例——即执政当局或执政者本人对议会不满时,可随意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强行解散议会,将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上。且不论这种事情是否合乎当时的实际需要,一旦自己首先开启了先例,很难保证将来会不会有人为了谋求绝对的权力,以这样的方式来夺权。
所以尽管对两大党派所代表的极端势力感到愤怒,密涅瓦的修养和气度还是让她保持了冷静,没有选择“军管”这种看似快速有效,却副作用严重的选项。选择通过正常司法途径对议员们可能危害他人生命的行为进行约束,对行为恶劣者依照法律进行惩处。这种依法办事或许不能立即产生作用,让极端的声音彻底闭嘴,但起码能让头脑发热的议员们冷静一下,思考是继续安全的打嘴炮比较好,还是因为被冠以“蓄意谋杀”的罪名,被课以罚金和徒刑后失去令人尊敬的议员身份比较痛快。
“但是这只能解一时之急,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正在进行的多边外交谈判和接下来的军备控制谈判。能否在这两场谈判中确立共和国的地位,并且谋求尽可能宽大的条件,这才是大家所关心的。”
彻底恢复冷静,密涅瓦以严肃的语气说到。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7.前往共和国(十二)
优秀的政客必然是优秀的演员,优秀的演员却未必是优秀的政客。
别看那些议员在众议院里一副“生死已看淡,不服就是干”的流氓地痞样,实际上这些议员个个都是人精,是最残酷的现实主义者,彻头彻尾的利益动物,要真是喜欢动拳头胜过动脑子的笨蛋,根本不可能爬到如今的地位。
大家对形式其实看的很清楚,面对帝国的强势,除了低头,共和国没有第二条出路。外交官所能做的,无非是尽可能讨价还价,为共和国争取一个不那么苛刻的不平等条约。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大家早就有共识了,那吵来吵去弄到上演全武行算什么?演猴戏?
这还真的就是在演猴戏。不过扮演猴子的可不是那些激情澎湃的议员,而是看戏的大众们。
有句老话说的好,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这句话用来形容共和国政坛和舆论的乱象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不过这里要说明的是,在众议院这个舞台上表演的议员诸公可不是真的疯子,他们是演技高明的假疯子,在舞台下面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甚至赤膊上阵的民众……那是不折不扣的真傻子。
社民党并非彻底反对军备建设,国家党也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拒绝谈判。他们之所以如此卖力演出,一方面是之前调门喊得太高,突然转方向难免会对支持者造成冲击。虽说政客的本质就是一群投机客、墙头草、风向鸡,但除了极少数被当面调侃“尚书大人还真机灵,风往哪吹,你就往哪倒”还能一笑置之的超级厚脸皮二五仔,大部分政客还是在乎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的。特别是国家党,除了形象问题,他们还要注意生命安全。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右翼暴徒要是发觉自己被耍了,很可能把他们活活打死。
既然不能简单的转弯,那就用口水战和全武行诱导人们转向吧,只要让人们产生“这样是不是太过火了”的想法,之后是和解还是转向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另一方面,各党派和背后的资本势力也想通过争吵,设法在未来的谈判中分一杯羹。
资本家和政客都是纯粹的现实主义利益动物,只要获得的利益超过了损失,并且带来足够客观的利润,那么国仇家恨都能搁到到一旁。两大党派和背后的金主亦不例外,关于莱茵兰号事件的多边谈判和接下来的军备控制谈判在他们眼里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乘此机会获取更多利益是他们现阶段一切行动的的指导思想。
“关于莱茵兰号事件的处理,包括两大党在内的所有党派都表示可以接受。”
孔代亲王的语气没有丝毫轻松的余裕,只听他用沉着的语气继续报告:
“目前双方争执的焦点是军备控制谈判,特别是关于其中关于共和国的地位定论和军舰建造比例。”
“……三成论和七成论吗?”
密涅瓦苦笑着摇摇头,仿佛又看见了议员们吵吵嚷嚷的画面。
所谓三成论和七成论,指的是两大党派在未来的军备控制谈判中,共和国被允许建造的战舰总吨位分别能达到帝国的百分之三十或百分之七十。
政客和资本家们都看得很清楚,帝国方面因为此前的战果尚未消化完成,且面对未来的战争准备尚不充分,因此决定以妥协来换取时间。通过在军备控制谈判中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缓解诸国的焦虑,同时也利用这一纸协议将大家从军备竞赛里解放出来,让包括帝国在内的所有国家专心搞经济。
当然,谁都不会认为帝国是什么和平天使,谁都清楚帝国绝不会就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这一纸军备控制协议带来的与其说是和平,不如说是一个休战期。根据这一纸协议和休战期内各国的准备,将会直接决定下一场大战的走向,乃至各国的命运。
两大党派都希望在这次谈判中正式确立共和国的国际地位,并且成为与会的一员。双方的分歧主要集中在应该在谈判中为共和国争取怎么样的军备发展额度。
社民党比较实在,他们认为共和国的经济还很脆弱,国力还不足以在国际谈判中和列强叫板。与包括帝国在内的列强划分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额度是唯一可行之策,考虑到共和国的地理特征和人口数量,社民党给出的底线是相当于帝国陆军规模10%~5%左右的陆军,相当于帝国空军15%~10%的空军,相当于帝国海军30%~15%的海军。根据谈判进程,如果对方不愿意接受,还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退让。
国家党的方案则保持了其一贯雄心勃勃(也可以称之为“脑洞大开”)的风格,他们提出帝国和共和国的军力比例分别是陆军45%,空军55%,海军70%。其理由是基于公平原则,为了抵消帝国在技术上的巨大优势,应该分配给共和国更多的额度。如果帝国对此表示不可接受,那么可以在陆军方面做出让步,但空军和海军没有妥协的余地,因为这个数字是共和国为了自保所需的最低限度武力。
在谈判过程中,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就地还钱是很常见的的事情。国家党的提议却只能视为胡搅蛮缠。要知道所谓对等谈判的前提是实力对等,共和国原本就是被人家打败的残党组建的国家,到现在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真开始军控谈判带不带你玩都还是个问题,你现在居然就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相当于帝国海军总吨位70%的份额?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们这帮败犬还真敢开这种口。即便帝国那边集体中风,给了你想要的份额,以共和国的经济实力和工业产能,造得出那么多军舰吗?只怕造到一半,共和国就宣告破产亡国了。
照理说国家党与其背后的军工企业早该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奈何这帮人的脑回路和平常人总是有些不同。他们的想法是:帝国的实力固然强大,但这场军控谈判摆明了是帝国向诸国妥协,诸国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帝国的小算盘。考虑到未来的大战,诸国除了设法增强自身的实力,提升潜在盟友的实力也不失为一种对帝国有效的牵制手段。只要能获得诸国的外交协助,那么迫于形势,帝国很大可能会做出妥协,承认共和国的要求。
只要能在条约中确保能建设帝国海军70%规模的海军,不管之后的事态如何发展,只要份额总量摆在那里,共和国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稳步发展海军的规模和水平。相反,如果按照社民党的意见,早早就自我设限,最终难免还是陷入与今日同样的困境。要知道共和国海军的主要任务除了领海防御,防止外敌入侵,还要设法确保航道畅通,要同时完成这两个任务所需要的海军规模,绝对不能低于帝国海军的七成。
当然,以上只是表面上的理由,背后还是军工集团和制造业、农场主之间的利益博弈。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绕来绕去,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依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告诉国家党还有他们背后的军火商,如果他们能立即满足全部的造舰订单,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他们的方案。”
密涅瓦露出一丝冷笑,两位老臣也露出了会意的表情。
密涅瓦的表态等于是告诉大家:国家并不是不支持国家党的提案,但前提是军工企业要有那个实力。要知道一旦进入落实谈判阶段,各国必然派遣联合调查团,对各国现役军备和工厂产能进行核查盘点,对相关产业及军备登记造册,想要扩大产能或是建造新的军舰汰换旧舰都必须报备,任何未经报备增加军备的行为都将视为重大违约行为,等于提供帝国修理共和国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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