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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帝国到底是发了什么失心疯,才会想出要制造这样的东西,而且还实际造出来了!
“这个……老实说,相当不妙啊。”
“没错。”
罗兰将提神醒脑的精油在太阳穴上抹了抹,用略显疲惫的语调说到:
“这样一来别说展示阿赖耶识系统,怎么保持自己的神智都成问题了。”
罗兰、密涅瓦、马赛、安丽埃塔等人的表现会让人觉得,亡灵的嚎叫是一种“有点恐怖,但只要撑过去就没事”的存在。实际上这是以偏概全的大错特错。
“军团”的悲鸣是危险之物,同时也是必须敬畏之物。
那是逝者残留在世上的渣滓,与之同步也就等于和死亡同步,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到“那边”去。另一方面,即便不想同步,只要“军团”接近,亡灵之声也会在耳畔回响,被精神压力逼迫,或失常,或自杀者,也层出不穷。
以当前配置在“语言之塔”的“军团”数量和杀气强度,就算是一般人也受那股晦暗的气息影响,以至于产生幻听幻视现象,要是让诸国代表戴上“阿赖耶识”,现场感受一下的话……不光会成为明天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还会成为灵异、惊悚、悬疑、密室凶杀等等创作的素材吧。共和国也会被置于非常不利的位置上,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被看好戏的帝国和愤怒的诸国联手修理一番。
出现这种情形的概率可以说高到让人无法当成笑话来看。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不,应该想到的,但我们忽略了实际操作的可能性。”
双拳紧握在一起,罗兰用懊恼的声音做出结论。
“原本‘军团’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对‘军团’的各种特性,没人比他们了解地更透彻。”
为了最大限度发掘潜力,为了能更有效率的执行任务,帝国在开发“军团”的过程中进行了许多惨无人道的实验,攻击村庄,观察杀伤效率,检验战术运算法则;装上复制的人工智能和活人的脑组织,比对哪一边的运用效率更好;为了提升“军团”的战斗力,帝国技术部门可以说不遗余力。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军团”对魔法师的影响,进而察觉到亡灵之声对人类的各种影响和运作机理,并将之运用开发,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实际上,根据相关发现,运用此类原理的机型已经开发出来并投入实战了。
“塞壬。”
罗兰念叨着这个带有不祥气息的单词,道出了他的推测。
“恐怕现在进驻塔内的,全都是‘塞壬’。”
“全部……?!”
密涅瓦不禁惊呼出声。
她看过关于“塞壬”的情报。
外表看上去与普通的少年少女没有任何差别,实际上却是拥有人类模样,能真正做到和人类进行交涉、对话,专门用于猎杀魔法师的小型化“军团”。
这一来全部都说得通了。
因为有着人类的外表,即便进驻“语言之塔”也不会显眼,另外“塞壬”的中央处理器并不是复制人脑结构的天晶,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大脑组织,所以它们像一般“军团”一样严格服从命令的同时,保持着身为人类时对能够幸福活着的人们的诅咒,对整个世界的诅咒,持续向周遭辐射。
如果把“军团”比喻成无坚不摧的战斧,那么“塞壬”就是剑走偏锋、怨灵缠身的妖刀。如今这把妖刀就静静潜伏在“语言之塔”内,注视着罗兰等人的一举一动。只要罗兰对诸国代表现场演示“阿赖耶识”系统,试图进行典范转移,将诸国拉进自己的阵营,那么“塞壬的歌声”——神话中让无数海上男儿失魂落魄,自己走向死亡的魔性之音足以将变革世界的舞台化为染满鲜血和死亡的祭坛。
只要无法跨过这道难关,罗兰的所有计划都无法展开。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善与恶的彼岸(十二)
“罗兰想要展示人类的可能性,我许可。但任何事情不会只有上升和正面,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风险和收益并存。他想要获得多少收益,就应当承担相应的风险。”
指尖轻触琴键,琴音如白银般空灵,仿佛如月光般清澈,脱离世俗的清新感在房间内荡漾。
演奏着德彪西的《月光》,皇帝一脸的轻松惬意。
“毫无疑问,共和国开发的通信系统对今后的世界有着极为可观的影响力。不光是战场,就连世界都会被影响。”
轻松的表情说着让听众们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的话。
那绝不是危言耸听。
亲身体验过情报流通产生的巨大能量,实际操作过这股能量给其它国家带去数不清的麻烦甚至是灾难的与会者们十分清楚,罗兰的发明对世界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
情报产生的影响大小和波及范围,取决于情报传输的速度、正确率和数量。包括旧查理曼在内的诸国在情报战上一直败给帝国的原因,就是在情报传输的三大要素上全面落败。撇开组织结构和运用理念的部分不谈,技术层面上的差距就足以决定后来的胜负走向。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包括通讯术式在内各种依托魔法和玛那得以成立的情报网络未必不及帝国。但在开战后,帝国释放的干扰粒子使得这个情报通讯网络事实上形同废物,各国不得不使用最原始的通讯方式来掌握情况,协同联动前线与后方,结果在情报战中被打得满地找牙。战后尽管没了干扰粒子的妨害,却也没人再敢相信已经被证明靠不住的东西。
此后诸国也尝试过摸索全新的情报传输方式,但一来受限于僵硬的贵族主义思维,二来有帝国的技术专利挡着,相关尝试进展有限。所以在情报战上,诸国依然被帝国吊打。
一旦罗兰将共和国的全新通讯系统成功推广普及,不但让诸国头一次在情报传输速率和安全性两方面同时站在与帝国同一水平的舞台上,还成功避开了专利问题。届时恐怕帝国的整体战略都要重新规划制定,而这还只是诸多影响的第一步,光这就足以让帝国高层不寒而栗了。
必须对罗兰与共和国的行动加以阻止——这是帝国高层一致的意见,但具体要如何做,大家却抓了瞎。
总不见得在“语言之塔”里动手吧?这么搞的话别说诸国代表的感观,你让皇帝的面子和信用往哪搁?“休会一天继续召开”可是皇帝亲口应允的,这边刚撂下话,回头就搞暗杀,皇帝的信誉还要不要了?帝国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虽说帝国其实对面子并不是十分在意,但信用是另外一回事,那牵涉到迄今为止签订的诸多协议,某种程度上算是新秩序基石的保障,一旦出现松动,要想修补回来必须耗费成倍的代价,且不能保证不会有后遗症。
兹事体大,根本没有谁敢擅作主张,最终还是皇帝亲自出马来搞定这桩麻烦事。
李林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说到底,所有的负面预测都是基于“诸国代表认可、接受共和国新技术”这一大前提的基础上的。换句话说,只要罗兰不与诸国代表接触交流,或者诸国不认可那项技术,没了前提的负面未来也就不会发生。
那么,只要让“塞壬”进驻“语言之塔”及周边区域就可以了。
帝国很早就察觉到了“魔法师会感应到‘军团’的存在”。在几次行动中,明明事前保密工作到位,行动过程中也没什么纰漏,但一些游击队似乎早已察觉到隐蔽接近中的“军团”,提前做好了准备。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们刻意捕捉了一些俘虏,审讯后掌握了魔法师和“军团”之间的特殊感应。之后经过大量的实验,彻底弄明白了相关原理机制后,便开始着手开发针对魔法师的机型,也就是“塞壬”。
毋庸讳言,“塞壬”是用于猎杀魔法师的小型化“军团”,其所有设计都是围绕如何更有效的进行猎杀所展开的,可以说这是一件倾注了恶意和杀意而成的作品,从头顶到脚趾甲全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作为全机核心的中央处理器——经过“特殊处理”的大脑组织更是所有恶意的集中体现。
帝国技术员们再一次用行动展示所谓“道德底限”这种奢侈品在他们身上压根就不存在。他们长时间对实验对象进行拷问、虐待,为的就是刺激实验对象产生恐惧和仇恨,然后通过检测血液中的肾上腺素浓度来判断对方的情感反应程度,达到某种设定值的实验对象会被麻醉后,取出脑组织,经过处理后封入机体之中。
之所以用如此复杂繁琐的手段,一来是为了保留魔法师的特殊感受性,另一方面是利用充满杀意和诅咒的残留意识对猎杀目标的精神进行压迫。根据实验报告,聚集了一定数量的“塞壬”形成的冲击甚至会对一般人产生影响,造成幻听、幻视。对魔法师效果更是明显,大部分实验对象当场精神失常,一小部分呈现脑死或肉体死亡。
将“塞壬”集中在塔内配置,主要目的就是利用这一原理来封锁共和国的通讯系统。
详细原理尚在讨论验证阶段,可以确定的是,共和国使用的通讯系统可以与“军团”的中央处理器——复制人脑结构的人工智能——进行某种程度的共鸣。敌军正是利用这一原理,利用特殊的通讯系统和“独角兽”,将增幅的脑量子波扩散出去,接近到某范围内的蜉蝣型与之产生共鸣,进而引发类似遭受电磁脉冲武器攻击的过载效果。
简而言之,对方可以与“军团”产生共鸣,如同魔法师一样,听到“军团”的临终遗言。
既然如此,没理由不利用这点。
城内本来就配置了大量的“塞壬”,只是因为在同一区域内激活上百台“塞壬”很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主要是因为幻听幻视引发的骚乱和治安案件),此前都处于休眠状态。如今这些令人忌讳的鸟儿全数醒来,将“语言之塔”当做自己栖身的巢穴,没有任何休息,毫不间断地播放着对整个世界的诅咒。
只要罗兰一开启那套与他人连接共享意识的通讯系统,盘踞在塔内的冤魂就会发出咆哮,将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拖进地狱。至于光凭一百来台机体是否足以压制……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有了。
“因为吾等为数众多(quia.multi.sumus)”——正因为如此,才被称之为“亡灵大军”。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善与恶的彼岸(十三)
马赛被一股难言的焦躁缠住了。
披着毛毯,喝着野战配给咖啡,坐在椅子上,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悠哉的待命。
没有炮弹落在附近的爆炸声,听不到冲击波的轰鸣,不存在不知何时会响起的警报声,如字面意思的宁静夜晚。
原本是非常普通的日常,对如今的马赛却带有怀念的余韵。
可明明是这样堪称美好的夜晚,马赛并没有松懈下来。
经过白天的激烈战斗,现在完全是躺在烂泥沟里都能安然入梦的状态,可马赛完全没有睡意。
正在值班警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有那些“声音”在,想睡着也不容易。
从临时休会之后,“语言之塔”内就陆续出现亡灵的“声音”,不同于听惯了的嗟叹和呢喃,如今从塔内满溢出来的,全都是对世界的诅咒与恶意。就算隔着遥远的距离,那些染上漆黑色彩的低语依然清晰可闻。要想在这种环境下入睡,非得拥有比钢铁更强韧的神经才可能做到。
这不是文字比喻,是真的要有物理意义上更胜钢铁一筹的神经,才可以实现“睡眠”这项基本生理需求。
安丽埃塔和露易丝刚刚才借助安眠药的帮助睡下,但看她们睡梦中不断辗转反侧的样子,恐怕睡梦中也不得安生。
与其被梦魇折磨,还不如喝着配给咖啡站岗,顺便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以马赛的层级,不可能获得“语言之塔”内的第一手情报,根据保密安全条例,他也不能主动去向上级询问。但凭借自己的认知、经验和一点点直觉,他判断塔内的共和国代表团很可能遇上麻烦了,麻烦的源头正是此刻没完没了的“声音”。
要在那种环境下对诸国外交代表展示“阿赖耶识”……恐怕会相当棘手吧。
一般人没办法想象聆听着亡灵之声的魔法师们究竟置身怎样的世界,他们只知道“这是很大的负担”,“很可怕的事情”,只是止于这种程度的认知。对“会夺走生命的威胁”,一般人的想象力也就只能在事故、谋杀、疾病构筑的框架里打转。“因为亡灵的嗟叹而死”这超出了常识和想象力所能触及的极限。
出于事前警告和关心的目的,共和国技术部门定期会对魔法师和“阿赖耶识”的使用者进行包括心理咨询在内的各种体检,同时将那些因为与“军团”同步过深导致悲惨结局之人的资料透露给他们。
能够留在共和国军队或“自由军团”里的魔法师,以及有资格接触“阿赖耶识”系统的人员大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每一个都是见惯了地狱的战争专家,他们的心灵早已磨砺的犹如铁块一般。
可事实上,迄今为止因为听到了“亡灵之声”,有相当数量的士官和军官提出调任或退役,其中有人在三次出击后提出调任申请,也有人半夜里坐在马桶上把霰弹枪塞进嘴里,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头盖骨轰飞到了天花板上。
“军团”的声音,应该死掉却被强制留在人间的亡灵,他们的叹息和诅咒,就是危险到了这种程度。
如今“语言之塔”内传出来的,是更甚临终悲鸣的恶意与杀气,是诅咒一切,想要毁灭一切的怨灵之声。
马赛曾经听过这种声音。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只有我要遭遇这种事。
从名为艾潘妮的小型化“军团”——“塞壬”的身上,马赛听到过这样的话语。
十分平静,近乎于冷酷,感觉不到一丝怒气,也没有迷茫和伤心,反而更加不对劲。就像是踩进了探不到底的沼泽里,一直会沉沦到自我消散为止……
类似艾潘妮的“塞壬”,最起码有上百台聚集在“语言之塔”内,如果有必要,周围的蜉蝣型“军团”还会赶来增援。要在这种环境下向诸国外交代表团展示“阿赖耶识”?
被吓到大概是最好的情况,疯了或者直接挂了可是会弄出外交事件的。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白白浪费一整天时间也是不现实的。
这一天时间是共和国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如果不能及时展现“阿赖耶识”系统,其后果是不但整个会议回到原来的方向,共和国还要面对诸国的责难和帝国的报复。
事情要是演变成这样,那可真是赔大了。
前进是毁灭性的灾难,后退是万丈深渊,脚下立足的大地时间一到就会崩解。
真是最糟糕也最危险的选择题。
该怎么才能突破这个困局?
马赛啜了口咖啡,蹙紧眉头将浓过头的泥水咽了下去。
这个局最困难的部分,在于其从根源部分排除了大部分的选项,只留下最坏的三个选项。其根本目的,是利用这种局面来阻止共和国对诸国代表进行典范转移,同时回避引发外交问题的风险。至于给共和国制造麻烦,事后报复,这些都是计划顺利实现,帝国将局面完全掰回来之后的事情。对这一部分,感觉帝国其实并不十分上心。
那么能不能利用这一点,先让帝国顺利推进计划,待会议结束后,向诸国私下进行协调沟通呢?反正共和国的目标是进行典范转移,有没有经过帝国批准,是否通过会议认可并不是重点。
恐怕不行。
技术管控协议针对的目标的确是“已经注册专利的技术”,照理说“阿赖耶识”并不存在于帝国技术专利局里面,理应不会产生冲突。但很难说已经对“阿赖耶识”有所了解的帝国会不会抢先在帝国技术专利局里注册原理构想之类的“纸面技术专利”,之后再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来打压共和国。退一步来讲,纵然共和国用这种方式绕开专利管理体系,也会成为之后与帝国之间的定时炸弹,对谋求争取时间壮大国力的共和国来说,这绝不是好消息。此外,在已经达成协议之后再做出绕开协商机制的行为,虽然不违背原则和条例,但也形同公然蔑视国际协议和外交基本原则,也会造成一堆麻烦。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把‘军团’和‘阿赖耶识’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希望诸国体谅这一种选择。可是就算说出来了,那些家伙会接受吗……”
小声嘀咕着,马赛再次举起了咖啡杯。
充斥着亡灵喧嚣的夜晚里,本来就糟糕透顶的配给咖啡比平时更加难以下咽。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善与恶的彼岸(十四)
开诚布公是人与人交往的大前提,没有足够的互信,即便交涉谈话可以成立也多为虚与委蛇,最终不是成果有限就是压根不会有成果。
这是普遍原则,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之间的交涉,基本都会以此前提。
除非一开始就将谈判定位为掩护开战的烟雾弹,否则再怎么尔虞我诈,最基本的信任、允许范围内的信息公开都是必要的。不然根本谈不起来。
罗兰还有共和国既不想让外国代表莫名其妙的发疯或死掉,又想要展示“阿赖耶识”的性能,最稳妥的做法似乎应该是将“阿赖耶识”与“军团”之间的关联、风险全部说清楚,获得代表们的谅解后,协商另寻时间、地点进行性能展示。
这听上去是个好办法,但实际上并不具备可操作性。
通过展现技术的优越性、广阔运用前景、可观的回报来进行典范转移——说白了,其实和上门推销差不多。而直言产品的不足和不成熟,正是推销员的大忌。
你自己都信不过的产品让别人当白老鼠?
有这么多的问题,是不是等等再看看?
该不会就是诈骗,想要骗别人砸钱下去吧?
在听到坦诚不足之后,人们最先的反应不是感动,而是以上种种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考量。
原本新技术在成熟之前就不见得比旧技术好用,一旦坦诚“阿赖耶识”的弊端,而且还是当前还无法解决的致命弊端,诸国代表难免会产生“这玩意儿根本没法用嘛”的想法。要知道诸国采用“阿赖耶识”最大最可能的动机必然是用于军事用途,作为将来支撑起诸国军事体系的重要一环,在未来的战场上面对规模庞大的“军团”,别说正面交战,光是远距离听到亡灵之声就能把人弄疯弄死。这种东西换谁都不会感兴趣。
共和国一开始也不感兴趣,甚至一度打算废弃整个计划,但他们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因为承受的压力完全不一样吧。”
马赛小声嘀咕着。
时刻面临生死存亡危机的共和国;
有危机感但并不是非常迫切的诸国;
承受着不同程度的压力,在面对同样一件事时,双方的视角、思考方式、结论当然不会一样。
共和国不是不知道“阿赖耶识”的问题,也清楚这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或改善的。但面对天知道什么时候打上门来的帝国军,他们可没有挑三拣四的余裕,所以哪怕明知道在未完善防护措施之前就批量生产、装备、推广“阿赖耶识”系统与草菅人命无异,他们还是硬干下去了。
相对的,诸国固然对帝国抱有敌对意识,时刻防备着帝国。但帝国的入侵对他们而言终究不是迫在眉睫的危机,与其为了一个不成熟的、最终可能半途夭折的项目去得罪帝国。不如暂时退一步,看看共和国能否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帝国对此又有什么反应,之后再决定支持哪一方。
这件事没办法简单的说谁对谁错,共和国有共和国的想法,诸国有诸国的考量,没有哪一边是绝对正确或错误。人们只是根据各自的立场、价值观、身处环境去做出选择而已。
共和国不可能也做不到去强行扭转那些代表的想法,先不说可行性和潜在的麻烦,这种行为本身就与“自主思考、自主判断、自主决定”的基本理念相抵触,不管最后是否成功,选择这一做法的瞬间便是共和国自我否定的开始。
“这种事情果然是帝国那边比较轻松啊。”
皱着眉头,嗅着配给咖啡满是焦油、木渣、兴奋剂的诡异气味,马赛不禁感叹起来。
“的确。如果是帝国的话,或许就没那么多顾忌和烦恼了。”
“指挥官?!”
马赛循声转过头,看见法芙娜正笑眯眯的望着他,急忙起身敬礼。
“嘘,小声点。别吵醒其它人。”
匆匆回了一礼,法芙娜将手指放在嘴唇上,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坐着说吧,别光站着。”
“啊……是。”
马赛小心翼翼的坐下,就在他开始斟酌应答的遣词用句之际,法芙娜先开了口。
“过程无足轻重,只有结果最重要——这是帝国的格言。一直以来他们也是遵照这句话行动的。不管喜不喜欢,这句话本身没有错误,照着行事的帝国也拥有相当的灵活与弹性。”
不在乎面子和虚名,以实绩和结果为唯一目标。因此不仅不受伦理道德的约束,也不怎么在意他人的目光,能够称之为“障碍”的因素从一开始就被大副减少,加上组织结构皆以高效行动为目标。不管是突发事态,还是日常运营,帝国都能快速且正确的应对。
帝国确实灵活且高效,只是帝国的所有想法、战略、战术都是借着排除对自己不利或有害的东西来谋求实现目的。其中没有任何道德、伦理和大众观感可以介入的余地。
“或许要成为主宰世界的强国,要成为君临所有人之上的存在,非得这么干不可。但是‘充其量也不过是死了少数人,和全体国民,和全世界的人命比起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这种论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立。或许那的确是合理又正确的,但将暴行正当化、常态化这一点,不容许辩驳和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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