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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正是预见到了这一点,罗兰才会苦笑着说出后世史学家会因此痛斥他们的话。
和平的价值是以牺牲人命的多少来界定?还是以理念崇高与否来界定?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现实主义者一定会选前一项,理想主义者不一定会坚持后一种选项,但会倾向后一种选项。
就罗兰自己的观点来看,两种选择都有各自的合理性,偏颇任何一方或随随便便弄个折中方案出来都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或许因为有牺牲者的存在更能凸显和平的重要性,可将逝者无限神圣化和绝对化,甚至用消逝的人命数量来衡量和平的价值,这对活在和平之下的人们是否太过于苛刻呢?逝者的期望应该不是用自己的死亡来增加和平的价值,而是希望活在和平下的生者能够幸福吧?
能够将无能和懦弱不视为一种罪恶,这就是和平——这是李林曾经说过的话。
即便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依然有其合理性。但罗兰认为,只要不让父亲、兄弟、丈夫、儿子扛枪上前线,不需要留在后方的老人、女人、小孩每天提心吊胆、以泪洗面,不会让刚过十岁的小孩坐进特攻火箭里充当人脑制导装置或是抱着炸弹冲向人群,这便是和平的价值所在了。
因此,哪怕是虚伪的、暂时的和平,也好过“为真理和正义而献身的战争”一百万倍。
为了守住这哪怕只有一代人的和平,他乐意承受一切误解和骂名,石子也好,唾沫也好,臭鸡蛋也好,他并不在意。
但是。
罗兰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极度简单的问题反问住。
“大道理我是不明白,可……人们能接受这样的和平,他们能理解和平的价值,和平的新鲜度能保持下去吗?”
听了谈判全部过程后,不知是因为不安还是基于对人性缺少信任的帝国式思维,马赛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罗兰与李林之间的谈判达成后,“自由军团”全体成员经由第三方渠道离开了波恩,他们将在帝国的全程监视下离境(其实就是变相的驱逐出境)。
这不是卖共和国面子,纯粹只是既然已经达成妥协,继续追究“自由军团”的问题难免会扯上共和国,给已经谈妥的协定蒙上阴影。与其多花时间处理麻烦,索性把这群家伙送去国外,留待以后解决。
在这些人之中,马赛等人作为“被卷入突发事件的共和国外交人员”,得以继续留下来见证之后一系列协定的签字仪式。从罗兰和密涅瓦那里听过谈判的全部过程后,安丽埃塔和路易斯为终于不辱使命松了口气,马赛却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前面的问题。
对于政治、战略、技术难题这些并非专长的领域,马赛不敢轻易发言,可对于一般人会怎么看通过这次共同会议,他有些个人看法。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明白和平的宝贵。
皇帝曾经说过“战争如此残酷是件好事,否则人们就会喜欢上它”。反过来说,没有体验过战争的残酷,感受过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毁灭,人们才能如此轻松的将“战争”、“献身”之类的挂在嘴边。轻飘飘的说出“就算举国化为焦土也要如何如何”,“和真理大义相比起来,不管牺牲多少都微不足道”之类的话。
身为曾经的查理曼王国国民、帝国四等公民,如今的共和国公民,马赛十分清楚这一点。
对那些已经受够了总体战,不愿意再因为无谓的纷争而流血的人们来说,新秩序框架之下的和平固然无法令人满意,但也好过重燃战火。可那些没有切身体验过战争的疯狂和残酷,觉得血还流的不够多的人眼里,这样的和平毫无价值。与其忍耐这样虚假的和平,还不如掀起战火,用铁和血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不能一概而论,这里面有些人只是随大流,有些人是清楚战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还有些人是纯粹愿意为实现理想去燃烧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去反对新秩序之下的和平。放着他们不管的话,迟早——”
“新的战争会因此爆发。”
罗兰点了点头,双眼紧盯着马赛说到:
“这不是假设,而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既然如此……”
“皇帝对此也心知肚明。”
被预想之外的回答拦住了话头,马赛不禁有些发懵,随后恍然大悟和毛骨悚然两种表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一个连他都能想到的问题,皇帝怎么可能想不到。既然皇帝早就知道了这种情况,还要执意推动局势朝既定方向发展,其原因……
“他就在等着有谁跳出来挑战新秩序,如果有谁胆敢主动挑衅,他一定会拿那个国家来示范挑战新秩序的后果。如果大家能一直抑制冲动,他也确信人们会有忍不下去的那一天,到那时,帝国早已完成战争的准备,正好一口气引爆局势,开启他们早已规划好的全面大战。”
罗兰平静的语气中混杂着压抑和不快,一旁的密涅瓦更是将视线垂下,死盯着地面。
李林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以上完全是罗兰和密涅瓦通过讨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很大程度上带有主观色彩。可如果有人问李林会不会真的这么干,也没人会否定。
李林从来不对人性抱有期望,比起通过谈判达成的协议,他更相信城下之盟的有效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历史已经反复证明,比起道德说教和指望别人诚实守信,刺刀和大炮是更靠谱的保障。著名谚语“真理总在大炮射程之内”更是直白的道出了事实。
作为一个实质上确实损害了别国利益的国际体系,要想让别国老老实实遵守体系内的各种协议和条约,最切实有效的办法就是等着某个刺头跳出来,将其吊打一顿。其它跃跃欲试的国家看见这样的情形后自然就会安分下来。
“‘因为战争的残酷,才更能凸显和平的可贵’——那家伙多半会这么说吧。事实上也没错,只是——”
罗兰皱了皱眉,像是要吐掉嘴里的脏东西一般说到:
“他的主张固然正确,但正因为太正确了,才更让人不快。”
一旁的少年少女不禁有些莞尔,眼前这位总是能客观评论皇帝的“自由军团”领导也会有这种情绪化的表现。可一想到他对皇帝的评论,大家又释然了。
皇帝确实总是正确的,从结果上来说,皇帝的每个抉择也确实回避了不必要的流血,真正将牺牲压缩到了最小限度。可这样一个理应受到所有人欢迎的行为因其表现方式极为残酷,以至于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尊重人命,而是卑鄙和丑陋。对这种矛盾又统一的现象感到不快,可以说是一种极为正常的反应。而罗兰和李林之间本来就有着匪浅的因缘,这就使得他感受到的不快感是常人三到五倍。
罗兰并没有沉溺于不快之中,很快他就重新将思路切换回了对马赛的解答上。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形容民众,但是对于帝国之外的民众来说,即便他们一直都很‘勇敢’,一直都很有‘反抗意识’,反正他们很清楚,只要高举‘打到帝国’、‘忠君爱国’的旗帜,他们的政府其实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但是不管是多么强烈和不负责任的英雄主义幻想,都不足以成为放任冲动的理由,更不要说在自己的国家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贸然推动国家与强权势力发生激烈冲突。”
罗兰的话只说到了这里,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又似乎是希望马赛自己去理解和思考。
努力思考的马赛多少明白了隐藏在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明下的深意,而他要真正深切领会其中的意味,还要等上几个月。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2.善与恶的彼岸(二十五)
“和平的唯一价值就是准备战争。”
享受着下午茶的皇帝如此说到。
如果说话的不是皇帝,仅凭这一句略显轻佻的发言便可断定此人不是战争狂便是说话不负责任之人。
正因为发言的是皇帝,话语中的份量才格外真实。
以史为鉴,不难发现,从来没有谁将各种人为制定的规则当成神圣不可侵犯之物,而很不幸的,所谓和平绝大多数都是靠人为制定的规则、条约、协议来维持的——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众所周知,国家之间签订协议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未来某个时候撕毁协议。换言之,所谓“和平的唯一价值是准备战争”这句话从历史宏观角度来讲,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放在眼下讲,也一样没有问题。
所有与会国家在共同会议召开前就已经明确了对此次会议及相关协议的定性,那就是“为必然到来的大战争取时间”。
包括帝国在内,没有任何国家对世界大战的到来抱有疑问和侥幸。为了迎接这场战争,大家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完成准备工作。而大家通过协商、妥协、交易、争辩,最终争取到用于完成备战工作的时间,便是未来十至二十年“和平安宁的日子”。
以时间跨度来说并不算长,不过也足以让一代人成长。即便这和平是转瞬即逝的虚伪光阴,依然有值得守护的价值。
尽管目的不同,李林和罗兰却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联系到两人长久以来的恩怨和各自行事风格的差异,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只是他们之间的共识也仅限于大方向,即“有必要守护这段和平”,具体方向,或者说“如何守护和平”这个课题上,两个人从来就没尿到一个壶里去过。
罗兰倾向于培养人们的责任感和将战争视为禁忌的道德观念,李林则倾向于以武力和政治手段来压制一切会破坏和平的行为和势力。
“罗兰的想法也不能用‘天真’、‘理想化’一概而论,要真正守住长久的和平,对人心的教化和培养是必不可少的。能培养出一代人对维持和平的责任感,便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能培养出能长久延续的和平价值观更是前无古人的伟业。这一点其实和我们的长期目标并不冲突。不过那是遥远未来的事情。”
茶杯搁回瓷碟里,皇帝以符合其身份的威严声音说到:
“现在的重点是最大限度利用‘非战时期’,充实国力和军队,为此必须确保新秩序的稳定和权威,任何试图挑战新秩序的行为——不管多么微小——都必须彻底给予其足够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在搞事情之前先想清楚,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招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简而言之,便是杀鸡儆猴。
会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跳出来挑战新秩序?一般正常人笃定不会想要尝试这种最惨烈的自杀方式,遑论整天计算利益得失的政客。然而绝大多数智慧生物,终究是被感情支配的动物,公式、方程式可以解释问题,但没有人能彻底撇开感情,以纯粹的理性去看待和解决问题。
有人畏惧,有人仰赖,有人憎恨,有人执着——所有人都被感情所驱使,顺着冲动做出不合理又毫无意义的行为,不光是个人,放大到国家层面也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案例。
如今又有人想要重复过去的错误了。
这次想要冒险试错的,是罗斯联合公国。
公国拥有一种……可以称之为执拗亦或偏执的特质,那就是一旦盯上某个猎物,不把那个猎物吃进肚子决不罢休。
这一特质在其对暖水港的追求和对拉普兰的常年战争中显得格外突出。寻求暖水港是基于其地理条件和海军发展需求之上形成的夙愿,对拉普兰的战争则是在旧吉尔曼尼亚王国灭亡后,人类——兽人两大阵营争霸的舞台便一直是拉普兰。作为东西方两大强权扩张之路必经的交通要道,拉普兰正是双方争夺最激烈的区域。
只要拉普兰还在人类阵营里,那么人类阵营不但能从陆地上威胁公国最重要的产粮区——基辅至哈尔科夫的谷仓地带,还可以从海路输送兵员物资至卡累利阿地峡及维堡要塞,直接威胁公国首都——圣彼得堡。反过来,如果公国掌握拉普兰,不但解除了后顾之忧,还掌握进攻人类阵营腹地的桥头堡,甚至可以组建船队沿海岸线南下,在战线后方发起登陆夹击。
在查理曼覆灭,帝国崛起之后,拉普兰的重要性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因为其地理位置可使帝国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局,变得更加重要了。有鉴于帝国长程攻击武器的优势及大规模机械化部队快速穿插包抄战术在实战中展现出的威力,公国基于自身安全及利益,迫切希望吞并拉普兰,或是将其置于控制之下,以便确保和帝国之间的战略纵深。然而这一企图在共同会议上遭到包括阿尔比昂王国在内的整个国际社会的一致反对,在强大的压力下,公国不得不放弃。
但这终究只是暂时的,谁都清楚,要让公国放弃盯上的猎物,只有在他们尝试冒险的时候给他们一顿迎头痛击,他们才会收敛起不合时宜的野心,缩回自己的窝里去。考虑到公国的民族特性,国际政治格局的现实,将公国预定为打击目标,实现威慑其他国家的短期战略目标已经是预定事项。相关战略战术的预研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根据和拉普兰之间的协议,派遣至拉普兰“考察及交流”的军事顾问团名单也已经初步拟定完毕,进行“军事交流”的部队正在挑选编组阶段,相信应该能赶在公国抑制不了冲动之前完成所有必要的准备。
不过凡事总有万一。
假设公国不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绪,在帝国完成相关准备之前就动手的话——
“你们几个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谨遵旨意。”
侍立在阴影中的男人们一起发出冰冷的应声。
傲慢之沃尔格雷沃;
嫉妒之杰勒斯;
愤怒之雷吉;
惰怠之斯洛斯;
饕餮之格拉托尼;
残存的七宗罪全数集结于此。
以任意一人的战力,足以荡平一个国家,集结两名便足以肃清任何一个大国。
集结五人的话……当然不会是让他们穿上五种不同颜色的衣服,组成五色战队,替月行道,代表月亮去消灭坏人。也不可能让这五个人分散使用,将入侵拉普兰的公国军全部撵回去,因为这严重不符合帝国的战略利益。
帝国需要的不是具有戏剧性效果的战争史诗,而是足以保障新秩序权威的冲击与畏惧,也就是威慑力。讲到威慑力,最直观也最容易理解的就是核威慑。当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火焰、冲击波在大地上翻滚,核辐射或快或慢的夺走生命,空无一人、满目疮痍的废墟一到晚上就放出瘆人的绿光……以上核战后的废土世界景象和存储在大国核武库中成千上万的核弹头正是一度确保另一个世界的秩序与和平的基础。在这个世界里,同样的事情用战略级攻击术式也可以做到,所以光是“死伤众多的惨剧”未必能达成需要的威慑效果。
——如果是人类能自由出入宇宙的时代,只要找一个太空殖民地,先用毒气把里面的人全部毒死。之后再对殖民地表面进行表面隔热处理,安装推进器,将整个殖民地推离拉格朗日点,对准地球表面上某个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比如悉尼之类的砸下去,基本上就能获得预期中的“冲击和恐惧”。
——这个世界不会迎来那种时代。
——可以检讨以小行星来替代。
——以小行星规模的天体进行冲撞作战明显威力过剩。
——过度的冲击不但无法达成威慑的效果,还会激化矛盾,一口气引爆全面总体战。
——因此有必要拟定更确实有效的作战备案。
基于以上考量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集结七宗罪,用最大最强的一击让公国安分下来”。
不是团队合作,也不是集体显现第二形态,是更具冲击性,更让恐惧深入到骨髓之中,直抵灵魂深处的可怖景象。
——我又看见一个兽从海中上来,有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戴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亵渎的名号。
这是圣典中一段关于“兽”的描写,传说中,这只兽有时候是尾巴可以扫下星辰的大红龙,有时候是驮着巴比伦大娼妓行走各地的敌基督,有时候又是代理大红龙行使权力,拥有六百六十六之数,“凡住在地上,名字从创世纪以来没有记在被杀之羔羊生命册上地的人,都要拜它。”的神秘之兽。
没有固定的形体流传下来,唯有一个永远的名号证明其存在。
“问汝之名。必将成为七宗罪。”
那是,恐怖。
那是,疯狂。
那是,作为原罪的七宗罪
那是,绝对无法克服的灾祸显现。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3.冰风森林(一)
深秋是多愁善感的季节。
从生机盎然向萧索寒冷转变过度,明显的风景及温度差异容易触动人心变化,是故在文艺家的笔下,深秋总是以咏叹调的形式出现。
“阿嚏!”
刚走下舷梯,还来不及感叹一下异国的深秋风景,帕西法尔连打了三个喷嚏。
“抱歉。”
掏出手绢擤了擤鼻子,匆匆整了整仪表,帕西法尔重新立正、敬礼,用最为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到:
“辛苦诸位前来迎接了。”
帕西法尔的语气、动作全部无可挑剔,只是他浑身上下洋溢的的慵懒气氛还有寒酸气质与身上的军服格格不入。原本帅气的帝国军少将制服、骑士十字勋章、一级铁十字勋标套在他身上就成了把面包店学徒拖出来硬套上军装的怪异组合,帅气的制服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股甜甜圈的味道。面对这种气质、外表和名声没有一丝交集的状况,绕是负责接待工作的拉普兰军官见多识广,一时间也深陷错愕之中难以自拔。
过了足足十秒,两位头顶子爵爵位,肩扛少将军衔的拉普兰贵族军官才想起还礼。
其实帕西法尔同样是少将,而且爵位也只是帝国骑士(原本上层打算授予他子爵的爵位和领地,结果他以‘不擅长经营领地’为由,只要了一笔年金和勉强接受了骑士头衔。私下有传言说他拒绝爵位和领地真正原因是“有多余之物在身边的话,退休后也不能清闲的生活了”……),在军衔对等的情况下,爵位较低的一方被压一头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两位爵爷可不敢摆谱。
先不说对面是享有赫赫武勋的舰队提督,此次是在“友好交流”的名目下前来帮助拉普兰整顿和推动军事改革。如今拉普兰的立场本身就使得其贵族和军人在面对帝国时缺少底气。
半年前的共同会议上,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在确保拉普兰永久中立地位的《波恩条约》上签字,从政治层面上来讲,拉普兰的永久中立地位得到了全世界的承认,理论上来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包括拉普兰自己在内,没有谁会真的相信靠一纸文书就能彻底保障和平与中立。
特别是面对罗斯联合公国的时候。
基于历史因素和地缘政治,公国一直对拉普兰抱有野心。照道理说,在波恩遭到整个世界的反对意见,被迫在《波恩条约》上签字的时候,公国应该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集中精力处理内政、缓和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修补和各国之间的关系等等重要事务。然而公国却并没有这么干,反倒是不断加强针对卡累利阿地峡的军事部署,并且在国内舆论上制造针对拉普兰的不友善气氛。
从种种迹象来看,公国显然是有一些“睦邻亲善之外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已经进入规划筹备阶段了。
身为多年的老邻居、老对手,拉普兰对公国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就连公国行为背后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简单来说,公国已经到了必须用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来缓和国内危机的地步了。
公国的危机源自于其上层发起的改革,即终结农奴制度,使国家重新焕发活力——这一十分美好的愿景,为这个老旧腐朽的国家送来一丝清风的同时,也开始动摇整个国家的基石。
近代化的本质乃是资本力量的快速积累和发展,城市化是资本发展的次生品。为了满足设立在城市内各种工厂对劳动力的巨大需求,大量农村青壮年拖家带口大举迁入城市。当农村人口大量涌入后,其粮食供应势必有所削弱。此外,随着城市居民生活水平不断增长,城市对各类农作物和粮食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受此前的战乱影响,帝国、阿尔比昂、卡斯蒂利亚都是公国产粮食的主要买家,公国全年粮食总产量的20%用于出口。随着战争结束,国际间心照不宣的备战工作开始,对公国产粮食的供应需求并未受停战影响,还在持续增长。
需求刺激着生产。为了提高粮食产量,一部分有远见的贵族、地主尝试引入外国最新式的农机设备和农业知识,兴建水利灌溉设施,建立现代化的耕种体系,努力增产以满足市场需要。但这一部分人在公国中上层中只是少数,绝大多数贵族和地主认为改进种植方式、引进外国技术所付出的成本远比直接压榨农奴要多得多(事实也是如此)。比起耗时费钱去做长远规划及改变,他们更热衷于采取增加劳役租和提高代役租的方式来增加收入。于是,本就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农奴生活越发每况愈下。一些地区的农奴往往辛劳一年却连养活一家人的口粮都剩不下。
在每一分钟都在增加的压迫和负担之下,逃亡或者借高利贷赎身,举家迁入城市去工厂打工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可这一来就造成从事农业的劳动力人口持续下降,地主为了阻止农奴离开,不断提高赎金,或者干脆用暴力阻止农奴离开,这就导致矛盾和冲突进一步升级。
除了农奴和地主之间的矛盾,新兴的资本力量与传统的地主、贵族阶级的矛盾也在快速积累增加。
由于备战的需求、国家对工业发展的政策扶持、新技术的持续注入,公国的资本力量发展可以用进展迅猛来形容。伴随着国内市场的扩大,各类工厂开始大量取代传统手工作坊。当城镇人口已经无法满足日渐扩张的工厂对劳动力的需求时,雇主们赫然发现公国绝大多数的劳动力正被锁链锁在农田里。随之而来的便是劳动力价格持续上涨,受人工成本的影响,各种产品价格居高不下,市场消费意愿普遍不强,完全无法和性能更好、价格相对适中的帝国同类产品竞争。这对正在发展阶段的公国资本力量可谓打击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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