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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万重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MO忘了
京城一夜惊涛骇浪。
天明时上朝的时候百官也是议论纷纷,不过长久在阜怀尧的驭下,知道天仪帝安全无事,他们倒是不怎么慌乱,也极有眼色地没有提起某些昨天还聊着今天已经不见的同僚,就是对李俐那个位置多看了几眼,多多少少有些不可置信。
金黄龙袍的帝王在宫人的高声唱喏中一身寒霜到来,群臣没有看见素日里随之而来的阜远舟,便知宁王重伤的传言不假。
阜崇临留下的余党不多,只是都是抓着实权的人,被天仪帝直接斩草除根了,加上左相门生全部被贬谪,所以今天早朝多数是议论官员调度一事,阜怀尧也趁机平衡了一下朝中势力。
武举决赛之事也因着这场混乱而推迟了。
早朝散了之后,连晋在太阳底下好好晒上了一会儿,想起天仪帝方才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今天的爷真是恐怖,那眼神,啧啧,能把人直接冻死了!”
楚故也搓了搓手,道:“





轻舟万重山 章节173
没办法,谁让肃王那家伙踩到老虎尾巴了~”又谋人家江山又害人家“美人”,阜怀尧没把他鞭尸一万遍啊一万遍已经是很顾忌兄弟情义了。
商洛程一脸正直,道:“爷心情不好,我们少说话多做事就是了。”
陈闽托了托下巴,道:“工部的经费申请折子还没批下来,看来又得拖两天了。”要他到阜怀尧面前享受六月飞霜的待遇,他还情愿多泡在书房里琢磨几回农具图纸!
燕舞童靴很费解,问:“今天爷会很吓人咩?我为什么没什么感觉?”
连晋:“……”
楚故:“……”
商洛程:“……”
陈闽:“……”
因为你是呆受啊呆受,懂了么,亲~
众人无语望天数灰机。
“话说,”燕舞鼓了鼓腮帮子,“我们要不要去白马寺替三爷祈个福,总觉得三爷今年运势不好啊。”他还是十分担心阜远舟的伤势的。
“今天没法去,一堆事情等着呢,”楚故算了算日子,“过几天去吧,不过三爷福大命大,这次肯定不会有事的。”
众人虽然嘴里都道是,不过作为皇帝嫡系亲信,多多少少也收到消息,关于阜远舟的毒,他们此时也有些没谱。
周度溜达到一群莫名有些心情低落的同僚兼朋友身边,心知是怎么回事,转移话题问道:“今天文试放榜,你们没兴趣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天仪帝登基以来的一大喜事啊~~~
“咦?”陈闽瞪了一下眼。
楚故一拍脑袋,“事情太多,都忘记今天放榜了!”
燕舞立刻激动起来,拽起楚故就走,“那咱们赶紧去看看~~~”好歹也是他们第一次监考的产物啊~~~
众人无奈地跟上兴冲冲的燕舞的脚步。
“皇榜又不会长腿跑了,燕舞你悠着点==。”连晋无语地扶住差点被绊倒的两个文官——书生什么的果然是走路都会左脚绊右脚的奇葩。
商洛程若有所思,“不知道这次的状元会是谁。”几年前阜远舟的惊采绝艳实在深入人心,后来出的状元相比之下都逊色很多。
“小侦是主读卷官,他应该知道吧,可惜他人一下朝就不见了。”燕舞道。
“未必吧?”周度看向他,“我记得评分的二十一个读卷官里,虽然右相和甄侦一起算总分,不过那时是藏名的,最后结果爷只是让右相弄好之后直接呈上去……大概是觉得甄侦太年轻了。”他们一群天仪帝的亲系都感情不错,甄侦这次能代替翰林院大学士吴笏接任主读卷官的任务,他也挺替他高兴的。
“或者是为了避嫌吧,”陈闽道,“上回咱们聚一块的时候甄侦不是说酒才苏日暮在他府里吗?对吧连晋?”
连晋点头,“苏公子气度不凡,我不懂什么舞文弄墨的,不过看他那样子,确实有三甲之材。”
众人听罢,通通回头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表情看着他。
周度挪揄道:“阿晋你不是最不待见书生么?怎么对苏公子这么客气?”
连晋龇牙,“你们也是一群纯书生好不好?老子平时有不待见你们么?”
陈闽勾过他的肩膀,嘿嘿坏笑,“那不一样,啧啧,瞧你这心虚样,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位苏酒才的事吧?”
连晋嘴角一抽——不小心被一个书生救了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楚故当然知道苏日暮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笑得诡异。
没有察觉大家在挪揄连晋的燕舞无意识解了他的围:“话说回来,我倒觉得这次的状元可能是苏公子。”
众人看向他。
楚故也附和道:“曾经读过传说中酒才的文章,其文采恐怕不在三爷之下。”
连晋却有些不同意见,“文采好不一定就有能力,光说不练也是假把式。”他虽然佩服是苏日暮的气度也佩服他对机关术的了解,不过看人上还是不会因此偏颇的,毕竟做官也是一种技术活儿。
楚故神秘一笑,“那是阿晋你没见识过……咳咳咳,传说中酒才的威力,嘿嘿嘿……”
见楚故和燕舞一幅不可说啊不可说的表情,连晋商洛程等人纷纷一头雾水。
……
皇宫,太医院深处的房子。
房门前,扮成医童的听舟目光紧紧地盯着特地放置在一旁的滴漏,见它不偏不倚地滴完最后一滴水——还差一刻就到午时了。
他猛地蹦了起来,冲到房门处就想敲门,又怕惊扰了里面的人,最后只能小小力敲了敲,压低叫道:“左……秦太医,秦太医……”
好一会儿没动静。
就在听舟忍不住再敲一遍的时候,房门冷不丁地刷拉就开了,浑身药味的阴郁男子走了出来,被阳光一晒,他微微蹙了蹙眉,周身温度又降了几度。
左使好可怕啊啊啊——听舟打了个哆嗦,还是硬着头皮问:“秦太医,殿下的解药成功了?”
他心里实在忐忑得紧,他和阜远舟一向关系很好,若是那人出了事……他简直不能想象。
忙了一夜不曾合眼的秦仪似乎有些反应迟钝,等听舟问了第二遍才颔首,打起精神道:“尊……殿下不会有事的。”
听舟跟着他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小小声问道:“秦太医,殿下之所以撑得这么久,是因为身体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仪狠狠瞪了一眼,“那又怎么样?你真当那玩意儿是好东西吗?”
听舟立刻噤声。
“留在这里,皇帝眼睛毒着呢,别去添乱。”秦仪挥挥手,示意听舟别跟了。
听舟只好满心焦急地在院子里等待。
秦仪出了自己的院子,果然看见常安已经过来接他了。
看来天仪帝不是很放心他啊……
……
等连晋楚故他们换下官服低调到了放榜现场,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到处可见书生在拼命往前挤,有名落孙山者垂头丧气,有不曾高中者重整旗鼓斗志昂扬,有上榜者喜不自胜,有真心恭维安慰有假意奉承祝福,人生百态,应有尽有。
楚故几人也不是来凑热闹的,毕竟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时候来观察人往往能够看到人最真实的一面。
燕舞记人能力比较强,参加文试的一些比较有实力的人都被他记住了,此时隐晦地指了指人群里的人,“那是京城五公子……唔,现在是三公子中的北魏魏公子,看他神情,应该榜上有名。”
“宠辱不惊,有喜色不至于喜不自胜,不错。”商洛程道。
“那边那个黄衣服的是雍州的米有独米公子。”
“米有独?雍州第一米商的独子?”
“好像是吧。”
“那黑衣服那个是什么人?啧啧,瞧他笑得后牙槽都快出来了。”陈闽摇头。
“他是……”
“……”
“……”
连晋仗着武功在高处看了一会儿,瞪眼,跳回来对几个同僚啧啧有声:“别说,燕舞你真的蒙对了,状元真的是苏日暮!”
楚故点头,“知道酒才参加文试的时候,我就觉得没什么悬念了。”
久在京城听过酒才之名的众人都不显得太意外。
“那榜眼和探花呢?”周度问。
“探花是住你们那里的那个小娃娃。”连晋对楚故道。
“嗯?齐然?”楚故一愣,随即笑了,“我就说这小子有出息嘛!”
“是哪个啊?”周度好奇地问。
“在那里~”燕舞道。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的,身上带着股正气凛然和文质彬彬的气质,旁边有个小书童喋喋不休地对他说着什么,看口型依稀能看到“酒才”“状元”之类的字眼,他笑了笑,脸上带着敬慕。
一个少女在旁边大力地揉了揉他脑袋,显得很是高兴,齐然也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的腼腆。
旁边似乎有人知道他就是探花郎,对他抱拳恭喜,齐然笑了笑,有些稚气的羞涩,不过不失大方地与对方客套。
“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啊!”陈闽抚掌而笑。
“对了,”楚故看向连晋,“榜眼是谁?”
众人都好奇,苏日暮和齐然年纪都不大,不知榜眼会不会又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年轻人。
只是连晋却脸色陡然一沉,有些古怪,“这榜眼……不是玉衡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人饮水
“这榜眼……不是玉衡人。”连晋这般道,然后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有歧义,补充:“恐怕不是玉衡人。”
连晋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一愣,对视一眼,颇有面面相觑的意味。
不过他们惊奇的倒不是榜眼并非玉衡人,而是讶异于真的有他国人敢跑来玉衡考文试。
“是什么人?”楚故追问,一边回想自己监考那日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他国人——不过考场人数实在太多,他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见过。
连晋道:“闻人折(zhe)月。”
“你认识?”周度问。
连晋摇头,耸肩——他怎么可能会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可能不是玉衡人?”商洛程奇怪,“闻人折月……除了风雅了一点,我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闻人这个姓氏……玉衡姓氏谱里似乎并没有记载。
连晋解释:“我在边疆的时候听老兵说过,几百年前大莽有闻人一族辅佐国政,政通人和,子孙无论男女都极为出色,在大莽几乎被奉为神的一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整个闻人氏族被秘密降罪,嫡系全被大莽皇帝赐了毒酒一杯,旁系一律除去籍贯,赶出大莽,世世代代不得入大莽国土一步。而这闻人一族不知是忠心还是怎么的,他们也不再入籍他国,而是四海为家到处游历,后来就渐渐没有消息了。”
“无非就是只手遮天功高震主之类的理由呗。”陈闽若有所思。
众人想法也差不多。
连晋继续道,脸色有些凝重,“而且闻人一族都以折为前缀,后面加一个字作为名字,就和闻人折月一样,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众人都有些脸色古怪。
虽然阜怀尧早些年曾经放话说如果是有才之士,诚心造福玉衡,哪怕不是玉衡人也能来参加科举,不过这些年还真的没看见有他国人真的敢来,何况大莽和玉衡基本算是世仇,几百年来谁看谁都不顺眼,一个大莽人——即使是被除去籍贯的大莽人跑来参加文试还拿到了榜眼的名次……都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轻舟万重山 章节174
燕舞突然想到一件事,道:“考生名帖上都会标明籍贯的,如果不是玉衡人,下面应该早就有人报上来了吧!”
商洛程想了想,道:“莫不是他入了玉衡籍贯了?”毕竟已经几百年了,再忠心也抵不上功名利禄。
连晋摸了摸下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得见到本人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莽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这么猜也不是办法,楚故道:“我回去查一下。”
众人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坐等楚故的消息。
……
皇宫,乾和宫。
把生腥难闻的药灌进了阜远舟嘴里,阜怀尧毫不在乎地用自己雪白的袖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汁,散落的长发掩住了他半张华美霜冷的脸,也掩饰了他的神情。
看着阜远舟纸一样白的脸庞,阜怀尧停顿了许久,慢慢眨去自己眼中的酸涩。
是第二次了,自己第二次这样抱着阜远舟了。
明明是那么强大的人,这么安静靠着他的时候只让阜怀尧觉得惶恐。
上一回是在宗亲府地牢,这人一夕众叛亲离,绝望痛苦不甘最后化为万念俱灰,亲口饮下一杯亲兄弟送来的毒酒。
这一次……因为同一个人中毒,却是不同的理由。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阜子诤还真的没多少做不到的事情。
——皇兄莫怕,这个东西还困不住远舟,倒是远舟想和二皇兄算笔账,你先出去,远舟待会儿会跟上。
真是说话不算数,明明你说过要跟上来的,结果却差点被埋在启碌殿。
你总是说要陪着我,结果却睡了一夜都没有睁开眼睛看过我。
神才永宁王一言九鼎,若是对我失约,合棺之约我亦不会守诺。
话是说得狠了,只是……
乾和宫那么大那么空那么安静,阜怀尧听着他的呼吸声过了一整夜,唯恐哪一刻会再也听不到。
他的体温太低了,素来都是他的手暖着阜怀尧,昨夜却是他握着他的手,那样的温度让阜怀尧心酸。
明明不过是两个月时间,习惯已经变成依赖,割舍不开,想到阜远舟会不在,心脏就像是被剜成千百块。
缓缓将怀里的人放下来,阜怀尧凝视了他好一会儿,随即苦笑。
很多事情只要搭上阜远舟,他都快要不像自己了。
铁血酷厉的阜怀尧,以前从不会因什么而犹豫的。
“两位,请吧。”阜怀尧起身,对一旁的秦仪和苏日暮道,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若非看着他方才喂药的小心翼翼,还以为他好似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冷漠无情。
“学生必定全力为之,请陛下放心。”秦仪道。
苏日暮并不说话,脸色很苍白,想来是内力耗得过度,没多余力气说什么了。
阜怀尧也不客套,淡淡道了一句:“远舟就摆脱二位了。”
随即深深看了阜远舟一眼,转身离开内殿,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他们。
殿外的阳光很暖,微风吹得人很舒服,阜怀尧走到窗边开得正艳的牡丹花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娇嫩的花。
许久,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微微垂眸,长长的睫羽盖住了眼中的忧虑。
端宁皇后来到乾和宫的时候,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妍丽娇美的花盏,欺霜赛雪的白衣,玉衡最尊贵的男子站在窗边,暖光旋转着将那霜白的脸庞染成近乎透明的色泽,骨指分明的手轻轻托着一盏殷红的牡丹,明明阳光那么暖,他低眉的姿势,却带着惊人的伤感。
花菱福走到他身边,默默立了良久。
阜怀尧知道她来了,也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目光不知落到哪里,有些虚浮,像是藏着一段悠长的时光。
好一会儿,属于女子的声音才慢慢响起:“殿下不会有事的。”
这世上还有他爱的人他爱的人也爱着他,如果换做是花菱福,到了地狱又如何,她哪怕是爬也会爬回来。
——而阜远舟又怎么会舍得留下阜怀尧一个人呢?
阜怀尧静默了片刻,却是答非所问:“崇临一直是恨着的。”
花菱福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寂寥,回想起了当日二七宫变阜崇临大开杀戒时疯狂的模样。
“他恨朕,恨远舟,恨父皇,恨到不惜毁了自己。”阜怀尧终于抬起头来,阳光坠进那琥珀色的狭长雍目里,很美,很冷,“崇临死了,他连死都要死在皇城里,何必呢?”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没有笑,只是淡淡的讥诮,“这皇位,这权力名势,真的有那么好么?”
所谓权力巅峰,就像是一个石磨子,所有人都疯了一样争着往里跳,然后碾出来,骨肉模糊,血淌成河,到最后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干净光鲜如初,还指着彼此骂谁是谁最张牙舞爪的那只狗,谁是谁踩到上位的垫脚石,谁又是谁恨之入骨的死对头。
疯魔到了最后,得不到满心不甘,得到了满目厌倦……谁都不是赢家,不过是权力二字脚下摇尾乞怜的狗。
他阜怀尧,堂堂的玉衡之主,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不过也是一个满手鲜血的侩子手罢了。
花菱福听着他的话,先是一怔,后是苦笑,“权势没有什么好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阜怀尧似是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嘴角依旧维持着讥讽的弧度,“可惜无论冷暖,朕都得往下灌。”顿了片刻,终是有一分涩意漫上眼角,“朕倒盼着……远舟莫要……”
话还未尽,就断了,他动了动双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轻舟主题曲:
轻舟万重山ii蒹葭
作词演唱:尾牙
和声念白:一声十里明火
后期混缩:尾牙
海报:尾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说伊人,他在天一方。
小楼帷裳,有酒盈觞
纤指微勾,丹青黄。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我说伊人,他在北之疆
红缨长枪,戎装沙地
青苗提笔,雁传意。
长风又扶摇万里
旧诗行骨伞青衣
羽书不换愿得白首不离
暮回首舟过群山万重
相濡以沫共和衣
采采卷耳,蒹葭苍苍
有彼盈筐,白露为霜
我说伊人,在水一方
我说伊人,在北之疆
轻舟万重山iii城汤
作词:一声十里明火【惜笑醉红颜】尾牙【司天阁】
演唱:生哥【司天阁】
和声:扶苏【司天阁】
后期:扶苏【司天阁】
策划:一声十里明火【惜笑醉红颜】
海报:一声十里明火【惜笑醉红颜】
谨以此献给o忘了的小说《轻舟万重山》系列第三卷
一声十里明火光
谁拿流年绕乱了城汤
放眼又望天苍茫
哪里晨钟暮鼓会敲响
一路上我跌撞
刀锋划破旌旗中央
一路上我在望
害怕迷失你在的方向
白骨堆积成苍凉
黄沙驼铃血色的残阳
坝上风吹胡草黄
月缺月圆孤雁可难翔
我站在高楼望
帝都几家又泪红妆
我站在高楼唱
轮回一场月下的怀想
开满桃花的殿堂
记录我初见你的模样
暖蛊花雕的酒香
醉过年少肆意的时光
我为你穿戎装
平息边疆燃起动荡
我为你提长枪
独守为你画下的城堂
白骨堆积成苍凉
黄沙驼铃血色的残阳
坝上风吹胡草黄
月缺月圆孤雁可难翔
我站在高楼望
帝都几家又泪红妆
我站在高楼唱
唱这一场悲凉的沙葬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君者
花菱福看着这个他的雪衣无尘,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冷意上涌,“陛下后悔了?”
阜怀尧眼神一闪,“朕从来不是会后悔的人。”
“即使宁王殿下现在还生死未卜?”
阜怀尧目光一顿,然后慢慢地移向她,面无表情,“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这般,花菱福似乎验证了什么念头,微微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避开什么可怕的噬人野兽,却又笑了出声,低低的自嘲的,“我早该清楚的,传说中韬光养晦的天仪帝最擅长的不是守株待兔,反倒是借刀杀人玩得风生水起。”
这话实在刺耳得紧,阜怀尧都听得无意识皱了眉,一身肃杀之气更是加重。
“难道不是吗?”花菱福直直望着他,四处无人,她也没有太多于人前的敬畏,“四支影卫中的贪狼和巨门,薛护卫长带领的银衣铁卫,蔺统领的禁卫军,宁王殿下亲自布下的防卫……我不是不清楚情况的文武百官,也不是爱你怜你把你当做是世上最好的人不会怀疑你的宁王殿下,能穿过重重防线到了御书房重地大肆杀人,劫持皇帝……我的陛下,您要我怎么相信这不是您的刻意纵容?”
阜怀尧脸色微变。
“如果我没有记错,巨门之首的子规大人便是用毒的行家,自文试考场出现巨蟒以来,他怎么会不给您准备防蛇避蛇的东西?自从肃王殿下的名字被提起时,您怎么会派人第一时间去开棺?想必肃王的陵墓里只有一个替死鬼吧?”作为皇后,她自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知道总比不知道好,不过现在花菱福倒是情愿自己不曾了解那么多,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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