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看到他反应那么激烈,曹裴裴越发肯定他就是做贼心虚,立即说:“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想提醒你一句,在皇宫,孤男寡女的一起不大好。”
陆元嘉快气哭了,“曹裴裴你尽胡说,她身边还有个侍女呢,只不去跑去沏茶去了,况且医者眼里不分男女。”
曹裴裴心想,才不会看错柳妃的眼神呢。但见他着实没有那份心,便拍拍他的肩膀,打算转移话题:“陆太医,我最近老觉得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为什么呀。”
但很显然,陆元嘉还在生气,幽幽地说:“估计是吃太多撑的。”说完提起脚跟就走。
曹裴裴站在原地感叹,自己周围的人怎么脾气都那么差呢,还是刘恒好,每天都对着她笑。
☆、子嗣总会有的
和硕公主和陌如笙留在褀妃处吃饭,赶巧了刘恒刚好过来看褀妃。
刘恒亲自执起一碗八宝粥,用汤匙喂祺妃吃饭。
祺妃淡淡一声叹息,一双手合在刘恒的手上:“恒儿,母妃什么都不担忧,唯一担忧你没有一个知心人和一个孩子。”
刘恒淡笑,“母妃会有的。”说话时已经想到曹裴裴,知心人确实有了,只是子嗣!其实已经想好了,十四弟那边过继一个过来吧。只是母妃怕是会一直不开心了。
“嗯,说起姑娘家的,哀家其实挺中意如笙呢,那么多年没有见如今已经出落的那么水灵了。今日你姑姑说,你对如笙也很中意,哀家刚刚便自作主张替你决定要立后的事情。”茹妃笑了笑,又微微顿住,“恒儿,你愿意的吧?”
刘恒微微有些出神,小表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摄政王倒台以后,有一部分人是跟着陌家的。虽然现在该清除的势力一点点都掘起来了。可有陌家支持,新政的实行恐怕更容易些。
刘恒回过神,却只是淡淡一笑,“母妃,你身子刚刚好,那些事情往后拖一拖再说,都不着急。”
祺妃却不依,眼里有几分急切:“恒儿,母妃就是想要看到你的孩子。”
刘恒抿了唇,终是点了点头。
祺妃这才满意,又是多喝了几口粥,这才躺下,见她已经熟睡了,才出去。
走到外屋,和硕公主不知去向,只有陌如笙还乖巧地在等在饭桌旁。
刘恒勾了勾唇角问:“表妹,方才母妃与朕说,很想朕立后,她觉得你很合适。后来朕又想到之前与姑姑说的那些话,朕理当应该给你一个位子。”他眼带柔光,“可是,我们一起出宫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表哥喜欢裴裴。若没有她,或许朕就是按着这样的路子走下去。但如今……”
“表哥你……表哥,你喜欢便喜欢罢了,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你身边。至于小曹公公,我不会在意那些,甚至,我可以学着去保护她……”
刘恒轻声笑:“朕自己也可以护着她,无需她人之手。只是朕想和你说,当初朕答应姑姑的,朕都会做到,陌家会一直常在,但却不需要你牺牲。你自小与朕一同长大,情谊与旁人不同,你看这深宫,若没有深爱的人,不觉得处处是寂寞么?”
陌如笙心底升起一份悲凉,含着泪说:“表哥,我无悔。只要能在你身边,我愿意画地为牢。”
刘恒叹息一声,“何苦呢?”
陌如笙白瓷般的手紧紧攥着衣角:“表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曹裴裴至于你,你至于我。”
刘恒转眼看向窗外,“那准备准备,过几日圣旨就会到陌府上。”
陌如笙唇边有几分嘲讽的笑意,心里感叹:上香,去寺庙,总是祈祷一件事情,可以嫁给表哥,如今终于求仁得仁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开心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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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屋,凝神香飘荡空中,祺妃眼中的震惊,曹裴裴,她是公公啊!
曹裴裴有一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画一张画,等风将墨水吹干了以后,裁剪成一块一块的小块,再将其拼起来。
这件小事看起来没有什么意思,但曹裴裴却很喜欢用这个来安定自己焦躁的心。
刘恒从承乾宫回来乾清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张白皙小巧的脸沾了好些墨水,一个人在烛火下,小心翼翼地拼凑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笑容明艳,“刘恒,你回来啦。”
她喊了一声,又觉失言,吐了吐舌头,“皇上。”
刘恒却并不恼,唇畔笑意更甚,“旁人不在时,你要喊什么便喊什么?”走进她身侧指了指桌上已经拼了一半的图形问,“这是什么?”
曹裴裴低头看着他指着的那部分说:“这呀,是一只鸡。”
“哦。”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母鸡还会笑?”
曹裴裴边拼边回答,“那鸡也有七情六欲啊,你只看到一只,等我拼好了,你还能看到还有其他表情的母鸡仔呢。”
刘恒闻言找了一处离她最近的位子,微微撑着下巴,思及今日发生的事情,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裴裴,过些天,如笙会进宫。”语气是一贯的冷清,但曹裴裴见他放在腿上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她假装坚强地说:“进宫当什么,和宁贵人一样嘛。我觉格格人挺不错的,当皇后最好啦。”刚说完这几个字,就感觉眼眶有些热,她赶忙将脑袋向上仰起来,又指了指头顶说:“诶,那么冷的天怎么还有飞虫吶。”
刘恒走过去,冰冷的手指拂过眼角,微微失了笑:“你要哭就哭,小醋坛。”
曹裴裴有些手足无措,刘恒一双漆黑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她实在觉得丢脸,将头埋进刘恒的颈窝,心里正堵得慌,那人却轻轻捧起她的脸:“母妃喜欢如笙,她很想看到朕的孩子。”
曹裴裴闷着声:“应当的,老人家都是希望子孙绕膝。”
他淡笑,“裴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担了一个名分罢了。等表妹想清楚了,朕便放她出宫。子嗣,便将十四弟的过继过来,我们都是一样的血脉,十四弟的就是朕的孩子。”
曹裴裴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哽咽地说:“是我不好。”
“嗯,你不好。”他戏谑地说:“不该勾引朕。”
她挨着他的脖颈,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你是皇帝,本来就应该三妻四妾,现在连自己的子嗣都不想拥有。”
他叹息一口气:“可如今这个地方满满的,都爱不了别人了。再说,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应该怎么怎么样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理当比我更明白这些道理吧。”他将她推开一些,瞧着她泪水与墨水交织的一张脸,觉得好笑:“你脸上花了好几只鸡。”
曹裴裴趴在刘恒怀里又快乐又难过,伸出手只是下意识地抹了抹脸,下一秒“哇”地一声哭出来。
☆、去浣衣局
“那不一样。”她垂眸,“你不能连一个子嗣都没有。而我,没有办法给你的。”
刘恒好笑似地拍拍她的肩膀,“朕不是说了,十四”
“不。”她眼神有一份执拗,“你不能这样。”她的手抵在刘恒的胸口,能感受到里面一颗跳动的心。她却用力一推,离了他的怀抱。
却不想,刘恒比她更用力。明明这右手已经没有几分力气,曹裴裴却依然逃不开他的禁锢。
没有办法挣脱,只能扬起头,看着他,“你应该要一个小孩,也应该有后宫。”
刘恒漆黑的眼底闪过冷狠,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你当真想要朕和其他女人有孩子?”那一双放在她腰肢处的手又紧了几分。
曹裴裴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苦楚,脸上却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五指紧扣,扬起下巴看他,他眼中暗流涌动,却也是咬着牙轻声回答:“是。”一句话仿佛是一滴水,穿破他数十年来设防的努力。
刘恒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一双手从她手臂上滑落,“真是天真,竟然以为这世间当真有纯洁无暇的爱。拼了命的想办法,想要给你最好的,你却不屑。你那个时候明明都愿意跟着朕一起死,还会为朕挡刀,你怎么”
曹裴裴打断他,“因为你是皇帝,你死了,我也要陪葬,我只是为我自己而活罢了,上升到情情爱爱就太过了。”
刘恒唇边一丝讽刺的笑一点点溢出来,“我有时候也想,你不过是个公公有什么好,无非比别的公公长得好看一些罢了,可这世间一定有女子长得比你好看吧,我却没有动心。”他说这话的时候,大约是气极,只是说我我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而非一个帝王。
他浅浅笑意化作一寸寸的冷意:“我准备好做吗去说服母后,准备好后位,准备好孩子,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却忘了问一声,裴裴你可愿意?”
刘恒脸上是不能置信,良久,脸上才恢复原有的冷淡,冷清的嗓音缓缓开口,“可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理由,那么我恭喜你曹裴裴,你说服了我。”
他低头将那些桌上的碎片直接扫到地上,“一个奴才恃宠而骄,今日起,就去浣衣局呆着吧,再也别出现在朕面前了。”
初八夜,冷了一阵子的天,突降大雪,纷纷鹅毛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入这寂寞皇宫的宫殿里。厚厚的积雪将树枝压弯了腰,再堆积再堆积,静匿里一声“啪嗒”,也不知会扰了谁的繁华绮梦。
雪方歇,天未明,清爽的空气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梅花香,曹裴裴与一群人挤在一间潮湿又阴冷的房间里,睡的昏昏沉沉。
有人推了推她,没有叫醒,那人蹲下一看,见她脸上流着热汗,不由摇了摇头,自顾自走了。再一会儿,管事的公公来了,见那角落里如虾米似的还有一个人在偷懒睡觉,嘴里冷哼了一声,细细尖尖的嗓音开始叫骂:“哟,这什么时辰了,还躺着呢,是叫杂家伺候你起来么?”
他边说边用脚踢踢曹裴裴,但曹裴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管事的人将她的脸转过来一看,红彤彤一张,细细颤抖的睫毛,好似扑闪的小翅膀,自有一番娇媚。
管事公公微微出神,思及宫中传闻,那上头之人爱极这个小公公的一张脸。粉嫩细滑,好似姑娘家家一般,掐得出水来。可宠极一时,自有腻烦之日。到如今,大好河山都是那上头之人的囊中之物,要什么女子不行,怎么还会迷恋这一个粉白公公。
这几日张灯结彩,皇上将要迎娶最温柔如水的嘉柔格格了,哪里还会想起曾经动荡朝局时期那一个傻乎乎的小公公。
啧啧,可惜了这一身皮相。
但,细看这浣衣局,确实没有一个人美得过这个小公公,即使他们都为公公,可他也忍不住动了心思。那上面之人玩过的,有什么会比这个更有滋味。
管事公公微微向前倾,靠近了些还能闻到曹裴裴有些气喘的呼吸,每一下都带着梅花的芬芳。他瞳孔渐渐收拢,眯成一条细缝,看起来丑陋又奸诈。一双手已经捏住她的下颌。
曹裴裴眼神迷离,恍恍惚惚,仿佛还在梦里,不知今夕是何年。徒然在眼前放大一张丑陋老脸,不由一声惊呼。
管事公公已伸手,将曹裴裴一把拉过来,衣衫一下子被撕碎了一大截,露出狐狸毛的里衬和一大片光滑细腻的肌肤。暗暗灯火下,如黄晕柔光贴面而舞。
“你走开!”人发了烧,说一句威胁的话也是柔软无力,在这绮丽气氛里,咿咿呀呀仿佛要滴出水来。那攀升的情,越发浓重。
湿冷房子里,张开一口黄牙,才一张嘴就吐出一口恶气。曹裴裴忍不住往后退,一双眼睛尽是惊恐。
那管事公公似乎也看出她对自己的嫌恶,抽开身上的腰带绑住她不停挣扎的手,捏上她的下颌,“你有什么资格来嫌弃,你不过是被皇上玩坏的东西,扔到浣洗局,不知那一日就被活活累死了。你不如好好伺候我,这地方由我说了算,爷高兴了,还能免了你受罪,好生好气地养着你。怎么样。”
曹裴裴“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唾沫,“死阉人!”
管事公公闻言,将她从角落脱出,一双绑着的手折扭过来,生生拗成一个奇形。曹裴裴吃痛,忍不住喊出声,额头上的汗水沁出更多。
“还要嘴硬么?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你以为皇帝还会宠幸你么?省省心吧,他呀正忙着成亲呢!你喊一声爷给我听听。”曹裴裴在宫里那么多年,多少次要低头,她低的比谁都快,只因为她知道,这深宫可怖得吃人不吐骨头,不适时的低头,只会变得更惨。可今日,她似乎铁了心,奈何管事公公再怎么折腾她,她就是不喊一声,紧紧咬着的唇流出红色的血液,就像午夜绽放的花。
☆、遇险情
一双干枯的手伸过来,曹裴裴听见衣衫被撕裂的声音,一时间,露出一片光洁的后背,肤如凝脂。
管事公公用他那细细尖尖的嗓子说话:“啧啧,果然比女人还要嫩,你说你和皇帝是怎么搞的?嗯?”
曹裴裴觉得又冷又热,这一刻,她害怕她恐惧,早知道是这样她死也不要离开刘恒。最起码,她要亲一亲他吻一吻他,豁出命去告诉他,裴裴是女孩子!
她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量,重重一击,恰好撞上他脑袋,
他啊呀一声,反手一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脑袋跟着撞到床角,一滴一滴的血从额头往下流,一时间她左眼的世界也被染红。
管事公公将她拉进来,又是一个耳光:“下贱的东西,敢打爷爷,我踹死你。”
发了情的野狗,也不管自己行不行,解开就想要上。
今夜明明没有流星,却见到无数流星?
比死还痛苦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刘恒,如果我可以早一点开口该多好!
她麻木地往向门外,那踏着花而来的男子立足门口,嘴角的微笑在嘴畔凝结。
那瘦弱书生状的男子也敢和人打架,冲上去一拳打到那阴森可怖的人。
身上一下子盖上厚实的被子,耳边是一声又一声低吼。
“你这烟人,去死吧!”
曹裴裴从没有见过陆元嘉这个样子,眼神阴沉又凶狠。那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家伙此刻却跪在地上求情:“陆太医,奴才错了,饶命啊饶命!”
只听得一声尖叫声,有骨骼断裂的声音,夹杂撕心裂肺的叫声。
曹裴裴转过头,看到陆元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那人跪在地上哭叫起来,那公公的手腕处已经湿红了一片,隐约可见□□的经脉。
曹裴裴忽得有了几分清明,哑声道:“陆太医,别打了,他死了,你怎么办?”
陆元嘉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又狠狠地踹上两脚。
曹裴裴一声低呼,“陆太医,我好疼。”
陆元嘉听到这一句话,连连转过身,脚步踉跄,伸手看了一眼她额头的伤,轻声说:“没事情,没事,我带去出去,马上给你止血,没事了,没事了。”
人被陆元嘉拦腰抱起,这一刻,眼泪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流,既是后怕又是因为伤口疼得掉眼泪。
走出房门,恰好王福海也起了个大早想来看看曹裴裴。见陆元嘉抱着一身是伤的曹裴裴出来,他着急地跟在后头道:“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怎么搞成这个德行!”
曹裴裴闻言,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肩膀忍不住颤抖了几分,低低哭泣。
陆元嘉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你别怕,你看我不是来了么?你放心,回头我找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老家伙,定叫他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曹裴裴心里却一直想着刘恒,迷迷糊糊地喊:“我想刘恒,我想刘恒……”
王福海赶忙跑上去捂住她的嘴,“真是拿她没办法,你说她好端端地跟着圣上不就成了,非搞成现在这副模样。如今,圣上每日的心情也不佳,你说何苦啊。这祖宗,把她嘴蒙起来,这圣上的名讳可是随便能喊的。”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29
一路被陆元嘉抱回太医院,王福海一路尾随。
太医院门口,柳妃身着一身藕荷色缎绣四季花蓝锦袍立在门口。看到陆元嘉开心地跑上前去,“陆太医,那橘子花香做好了么?”她话一说出口,才看清此刻陆元嘉手心还抱着一个人,抬头时,陆元嘉唇抿得紧紧的,神色是少有的严肃。微微冲她行了礼,匆忙道:“娘娘再等几日,臣有急事。”说罢,匆匆进了太医院。
柳妃呆呆站在原地,偏过头,咬了咬唇问王福海,“王公公,小曹公公怎么变成那样子了?”
王福海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皇上将她贬去了浣洗局,那种地方,哪里是人能待的,都是些犯官的子女,做的都是重活,小曹那小身板能干多少?今日去见她,好像被管事的公公欺负了,出来的时候半条命没有,真是可怜咯。”
柳妃惊呼,“可是,可是皇上不是挺喜欢她的么?”
王福海抿了抿唇,沉默了半响才道:“君心难测,咋家也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柳妃一向与贵族女子不大一样,即便对着下人也有几分恻隐之心,加之平素与曹裴裴关系很好,闻言,自然十分心疼曹裴裴。
她静静看着那清瘦男子离去的背影,想起与陆元嘉几次相处,他都是一副清俊模样,什么时候发过那么大脾气,一时间觉得,若有一天他能为自己这样生气就好了。
这样念头一跳出来,她有些慌了神,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呢,她喜欢的应该是皇上啊。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是很久没有去乾清宫走走了,不如做一个小曹教她的点心给皇上尝尝吧。
思及此,她便离开了。
太医院里,陆元嘉颤抖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额头的伤口。其实她当时的模样看起来吓人,但是这些伤都是皮外伤,稍微处理一下,就会好很多。只是这几天感染了风寒,一咳嗽起来带动身上的伤口,叫曹裴裴疼得有些难受。
陆元嘉一边帮她上药一边狠狠说:“到时候,我肯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我做得不露一点儿痕迹。我在宫里也好些年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冷不防,陆元嘉边将手伸到她里面破碎的衣衫里。
曹裴裴一惊,下意识拍了他的手,才发现,陆元嘉不过是要为她上药罢了。
曹裴裴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响,陆元嘉起身,将手中的瓶子给她,“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是个女孩子呢。这药你自己涂,是我调配的,去伤去疤都很好的。”
曹裴裴点点头,又淡淡开口:“陆太医,你能不能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衫,这一件都破了。”
他淡笑着答应,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忍,想了一会说:“你便安心在这里养伤。”说罢还帮她盖好了被子。
☆、不好听的话
门被推开,王福海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曹裴裴强撑起一个微笑给他,他倒不领情,没好气地说:“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呢。你说你原来的价值是什么,也就皮囊好看一些,带出去倍儿有面子,如今呢,伤成这个样子,连唯一一点好处都没有了。”
曹裴裴低低笑了一声说:“王公公,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损我,明明你只是很想来看看我怎么样的,结果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是硬邦邦的,你这个人真别扭。”但想了想还是美滋滋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来看我。大家都说皇宫是人情很稀薄的地方,如今,连我师父李明德都不敢来看我,你还给我送药呢。”
王福海嘴里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送的药没有下毒啊?”
曹裴裴却已经咕咚咕咚将汤药喝了个精光,抬起头笑笑,“你不会啊,少了我你少了多少乐趣。”
一句话,一下子戳中王福海的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说你,又不是那刚刚进宫的人,眼力见不是一向很好的,嘴巴跟抹了蜜汁一样,怎么那天就不晓得顺应圣上的话。这下倒是好了,被扔去浣洗局,什么时候才能熬出个头。”他叹了口气,“这才是开始呢,往后要吃的苦更多。”
曹裴裴点点头,嬉皮笑脸地说:“我知道的啦,我会小心的。”
王福海那手指戳了戳她,“小心有什么用,你昨个那样子惨兮兮的出来,真是吓死我了,你说说皇宫是那靠小心就有用的地方么?你没权没势的,随随便便就能整死你。”
她依旧满不在乎地笑,“你晓得我一向运气很好的,你那么担心做什么,保不准哪天祺妃娘娘就看上我了呢,我又飞黄腾达了……”
王福海打断她,“哎呦,你可别想了,那母子连心着呢,你都把她家宝贝儿子惹不开心了,还能叫你去伺候她?别逗了。况且,皇上他也不会允许的。”
冬日的风一点点吹进屋子,将桌上的医书吹开了好几页,发出“唰唰唰”的翻页声。曹裴裴一言不发的盯着手中的碗,隔了好久,她轻声问:“王公公,他还好么?”
虽只是一个他,王福海却是明白她问的是谁,“很好,按时上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圣旨已经下了,马上就要成亲了。每一件事情都按部就班,好得不得了。”
曹裴裴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白瓷碗,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滴落在碗中,和余下的汤药混为一体,苦涩又浓稠,“那便好。”
王福海见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又说:“昨天,柳妃突然来了乾清宫,做了好些甜甜腻腻的玩意来,圣上本来看到她,便想叫我将她遣走。但后来听说她做的什么蛋糕的方小说西是你教的,半路又叫我把人给叫了回来。我心想,圣上还是很想你的,你去服个软,道个歉,回来吧。”
曹裴裴眼圈有些红,抬头笑着说,“不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很倔强的。叫我去道歉多丢脸啊。”
王福海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计较什么丢脸不丢脸,你这条命都快丢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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