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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梦魇
是谁……到底是谁……
让她这般绝望、痛楚以及水深火热的煎熬着……
就连……一直依赖着的二哥也生生的推开她,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
似有一道白影充斥而来,那光明亮刺目,仿佛不可直视,只觉身子在水花中被有力的拉起,她感受到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紧紧的将她拥到怀中,她不禁习惯的靠上去,却觉一阵风吹来,冷意直窜,又将手生生地逼回去。
她也许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明明想要靠近却又那般迟疑着、害怕着……
冷风过处,皆是一片水光,宋淑媛和几个宫女早已簌簌发抖的瘫坐在地上,只惊恐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轩辕菡。
他穿着白衣坐在轮椅上,脸上的图腾纠结缠绕,越觉冷意直袭,他只抱紧了怀中早已湿透的拂影,眸中杀意一闪,却又沉沉的逝去,空气凝滞的厉害,仿佛树上枝叶都结了寒冰,发出刺骨的寒意。他只粗哑道:“看在他的份上,我不杀你们,滚!”
宋淑媛和几个宫女顿时身子一抖,只不敢再停留,忙狼狈的爬起身来,提裙而去。
因着救她,胸前也湿了大片,她的脸上尚挂着细微的水珠,只无力的伏在他的胸口,极轻的气息,脆弱的仿佛再也无法呼吸,他低头看她,手上蓦地用了力,却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落到她微蹙的眉,滑过脸颊,轻轻点到唇上,只低低叹道:“傻拂儿……”才将指移到她胸前轻轻一按。
她不自觉猛地咳出几口水来,接着便弓起身子剧烈的咳起来,湖水凉的刺骨,她不自觉地簌簌发抖,眼前却是大片迷蒙的水雾,隐约只见他幽深的双瞳。
这时,***响起冷冷的男子低喝声:“放开她。”
是上邪。原他回去的路上,不经意看到宋淑媛经过,却是前往拂影所在的地方,他放心不下,只好折回来,只见苗疆的谷主背对着他坐在湖边,白衣浮动,他隐约可以看到他怀中女子的身形。
拂影不自觉地身子一抖,泛白的指紧紧攥住轩辕菡的衣角,他只抬了两指按住她发颤的双唇,微微侧头,粗哑的对上邪嗤笑:“怎么,心疼了。方才不是还冷眼相对么?”
上邪身子一僵,只握了拳沙哑道:“您一直都在?”
他只是不语,却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拂影,她身子冷的发着抖,手握上去,似乎连自己的手也变得冷起来,眼前的湖面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细细点点的日光在那湖面跳跃,只如一片片破碎的镜子。她只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十指冷的连骨节都泛起白来,映着那白衣,只觉得脆弱的如白纸一般。
却听上邪又道:“不管您听到与否,你怀中的人对您没有半分价值,请放开她。”
日光斜斜打下来,繁茂的枝叶随风抖动,他坐在轮椅上,那枝叶的投影落到他纹满图腾的脸上,只见明灭不定的细光闪烁。似是过了良久,他才淡淡道:“过来吧。
上邪不由一怔,却果真从他身后绕过来,在他身侧站定,看到满身湿透的拂影不觉一滞,俯身从他怀中抱起她,只沙哑道:“多谢。”
他只是不说话,上邪抱着拂影与他擦身而过,他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苗疆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找到了真正上邪的尸体,你好自为之……”他眼眸一闪,方才戏谑启唇:“慕容澈。”
他只是身子一滞,却不说话,抱着拂影大步离去。
想来是受了寒,到了他的住处便发起热来,口中一直含糊不清的唤着“二哥”等退了热,已是第二天清晨。
浅青色的帷帐透着那窗外的光只如蝉翼,身上盖着云纹的青色锦被,枕却是换的软枕,细细闻来,依稀还可辨得他身上细细的药香,她不禁微微攥了拳,轻声唤道:“二哥……”
一只手便斜斜的握过来,声音沙哑温柔:“我在这。”
她腔中一涩,却不自觉地笑了,慕容澈在她身侧坐过来,身上的黑衣如墨,他也已摘了斗笠,背着光淡笑着看她,隐在阴影里的笑容依旧是记忆里的那般熟悉温柔。她脸上却是似哭似笑,望着他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亦看着她,帷帐里悄无声息,但听那身后熏笼似的在噼啪作响,冒出缕缕淡白青烟,泌的满屋淡香,过了半晌,拂影终忍不住哭着嗔道:“二哥,你还是穿青衣好看些。”
他也不觉笑了,回头只对身后的宫女淡淡道:“叫她下来吧。”回过头只见拂影静静看他,他不觉握紧了她的手,微微一叹:“先别急着问,我让你见一个人。”
粗略估计,还有十章左右吧,就可以结文了。
囚奴-150
一件平常的素色对襟衫子,下着折腰多舞的郁金裙,进得屋来,只对她温柔含笑。
她不由猛地坐起身来,半晌才叫道:“盈盈!”
盈盈眼中也不觉渗出泪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两人皆是热泪盈眶,哭过之后,拂影问她经历,她只道:“事发当日,夫人命我出去办事,等我回来,楼家已是一片废墟,我才知夫人直觉不好,才将我支开,救我一命,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回报,想起夫人临行前的嘱咐,只得辗转寻找小姐的消息,后来听闻小姐进了宫,盈盈也随后跟了来,只是宫中是非险恶,盈盈险些丧命,幸得慕容活像相救。”
拂影听她提到母亲,眼圈自是一红,别过头拭了泪方才笑道:“我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楼家的人。”
盈盈也是垂头拭泪,过了良久方才道:“小姐,夫人有书信带给小姐。”说着从袖中拿出书信递给她,拂影只手接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熟悉字迹。想着当时的娘亲竟是用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封书信,一时腔中热流满溢,只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颤着指撕开封口。
一时屋内竟没了半丝声响,窗外风吹竹林。竹叶簌簌作响,映着那朱色的廊阁,欲觉葱郁翠绿,她低头看信,那抹葱翠似也落到脸上,欲觉白暂的似是透明一般,盈盈和慕容澈均是望着她静静不语。似是过了天荒地老一般的时日,她才抬起头来,将那信纸轻轻合上,沙哑开口:“二哥……”
“娘亲在信上说,爹爹一年前曾去过苗疆,回来后总是心事重重,自我失踪后,楼家被人暗中施压,爹爹终日辗转反侧,后来才决定让若兰替我,后来他将大量银两暗地里支出,也是为了买一样东西,才使得楼家频频撤柜,爹爹的心思越来越不放在生意上,娘亲暗中派人调查,才寻得一点蛛丝马迹,那批银两皆是运往苗疆,后来似与那边的人发生争执,爹爹的一个手下负伤回来,从那以后竟再也没有银两支出,只是府内的人开始变得古怪,她不觉起疑,找到一个老奴,加以利诱才得知,爹爹有一日分发糕点,终日便觉余味上存,一时竟上了瘾,后来每隔半月便会腹痛,也是食了那糕点以点才能止痛,娘亲本还想深究,只是,第二天,那老奴便死了……”
“她虽并不清楚爹爹在糕点中放了什么,却也知那东西能叫人失去自我,就仿佛能将人变成异常顺从的奴仆,永远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
她不由抬起头看向慕容澈,担忧开口:“二哥,你是不是也……”
慕容澈只是眼眸一沉,方才道:“我奉命到了那里,两位大人的尸体皆已不在,我只得找了验尸官前来询问,不想当时为二人验尸的验尸官皆已毙命,我一时苦无头绪,后来便有人将这个放在了府衙门口……”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竟是一枚银色的箔片,极薄,只若纸张,映着日光照射,隐隐可见流光闪烁。
拂影不由一怔,只道:“不可能!”
慕容澈只淡淡道:“影儿也是极熟悉的,这是轩辕菡常用的武器。我当时也从这箔片中悟出,原来早已有人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一个目击者,以他的口述,二位大人均是七窍流血而亡,状似中毒,却又查不出死因,所以我想,是有什么人想以此嫁祸轩辕菡,以达到什么阴谋,后来我想起你给我的那个锦盒……”
拂影不觉得一怔,只道:“爹爹给我的那个?”
他点头,却是皱眉道:“一切皆因它而起……”不觉叹了口气:“这还要从苗疆说起,自古以来,苗疆以蛊著称,人人会种蛊解蛊,但他们也有解不了的,这生死不离是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他们视为禁物的奴蛊。”
“苗疆一直是中土边地上的一个极小的民族,他们向来与世无争,可是也不排除有例外的人,这下邪便是一个,他与族中人争执不下,后来便偷走了族内的禁物来到中土。以我的猜测,想必是世伯与下邪无意中遇到,下邪便利用奴蛊繁殖的子蛊换取银两来积聚力量,不想世伯并不满足现状,派人将奴蛊抢了来。”
“世伯的计划应是等到奴蛊控制轩辕菡,借以控制整个轩辕家族,从而壮大势力,一举取得**,只是他低估了轩辕菡的实力,加上他并不通药理,对奴蛊的性情把握不住,才处处失算,一举兵败。”
盈盈闻*不由皱眉:“那奴蛊也有母蛊子蛊子分么?”
慕容澈微微一笑:“有的,奴蛊就是一个母蛊,它可借繁殖的子蛊来控制人,所以苗疆才把它视为禁物,更是现今的皇上视它为救命稻草的缘故,想来,若是用它控制千军万马,控制万千黎民,他又何以惧怕一个轩辕菡……”
听到这里,拂影不觉咬唇:“二哥是说,爹爹将那母蛊给我了,我又将它给了二哥,二哥才招致……”
“不管怎样,他总是要杀我的……”,见她面露愧色,慕容澈不由握了她的手,安慰道:“我既不归附于他,他自是视我为眼中钉,况我查出真相在即,他自不能坐视不理,想来自母蛊被世伯抢走以后。下邪就已和皇上联手,楼府一战,世伯和轩辕菡顾不及之时,他们趁机潜进府迹,这才一把大火烧了楼府。”
“那……拈衣身上所中的一刀也不难解释了……”她咬着唇别过头,恨声道:“想来是无意发现他们的行迹才被杀人灭口的!”
莫容澈神色一伤,却不再说话,半晌只艰涩道:“拈衣姑娘,是个好女子。”
忽然风起,窗扇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屋内只沉寂的似是没了呼吸,几人皆是一脸怀缅之色,拂影心中悲戚,却不经意望见慕





囚奴 章节96
容澈指上所带的尾戒指,不由问道:“二哥,你手上的尾戒是……”。
他低头,唇角苦涩一笑:“是秦泰的,当时他还是下邪手下,后来他因在楼府找不到母蛊下落被罚,我正好遇到,在崖下救了他,后来,我调查二位大人死因,他前来抢夺母蛊,趁着下邪不在,他倒是没有杀我,只将我打晕了,等我醒来,已被喂下子蛊,那红色药丸是用来喂养子蛊所用,半月不食,子虫发作,便会疼痛难忍,我身子本来就难以承受,只得佯装助他,再做打算,倒是他,见我身子太弱,输给我功力吊命,我这副身子也只暂时靠这股气撑着罢了……”
拂影闻言顿时别过头,恼得死死咬唇,只哽咽道:“二哥,你……乱说什么……”盈盈也是禁不住眼圈一红,慕容澈倒是笑了:“傻丫头,那子蛊在腹内终日蚀其血肉,时日久了,只剩一副空壳罢了,若是……若是哪天我再也支撑不住,影儿……”他温柔望着她,淡笑如缕:“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我慕容澈,若是能死在影儿手里……乃是……”
“二哥!”
她不觉流泪唤他,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肩头只耸着发起抖,盈盈早已掩唇跑出去,他微笑看着她,终于抬手将她揽进怀中,他身上淡淡药香萦绕,清淡的只如稍瞬即失的云烟,她想起以往种种只抓住他的衣襟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抬手抚上她纤瘦的背,温声开口:“影儿,我那般对你,你尚不怪我,我很高兴,可是,我希望你能高兴的活着,我这下半生,也只为你而活。你现在与皇上同命相连,我不希望这成为你的担子,相信二哥好么,我说过,二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推开他,掀了锦被下床,双唇只因情绪激动,发起抖来,她却是恼极,声音哭的不成调子:“我不需要二哥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也想保护二哥,像二哥保护我那样护着你……”
他却是身子微微一震,抬起眼眸忧伤看她,她咬着唇,死死握住他的手,哽咽开口:“所以二哥,会好起来的,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她哭得厉害却仓皇的松开他,抬手擦了泪,仰着头笑开来:“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只转身道:“这里不易久留,我先回去了。”
回得殿来,却听闻皇帝病了,那廊下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曹应田守在门口直抹汗,见着拂影进来,像见了活菩萨一般的奔过来:“哎哟,夫人你可回来了,万岁爷发着烧呢,不见了您药也没吃,只撒手在那撩着,皇后娘娘也来了,咱万岁爷就是不见。”拂影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昨晚在陈大人那还好好的,谁知隔了半夜就发起热来,奴才不敢耽误,忙请了圣驾回来,宣来太医来只说是受了寒。
抬头却见皇后一身凤袍立在雕花的朱漆门旁,见了她只恍惚的一笑,多日不见她,拂影只觉得她脸色白的厉害,比之上次却是越觉纤瘦,仓促之下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朝她点了点头,方随曹应田进了殿。
屋内焚着淡香,镂空缂丝的鎏金熏笼泄出淡白青烟,大红海棠色的毡毯,明黄团龙纹样的靠枕,四处摆着白底青花的罕见官窑瓷器,却是集尽人间奢华,皇帝脸色略白盖着薄被靠在那靠背上,一时寂静无声,只听那铜镂极慢的滴下,“啶”的一声,只如那山涧带着回声的空灵泉声。
一旁的宫女见拂影进来忙无声一福,她一眼扫见她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走过去放到他手边的矮桌上,觉得他额头上的绸巾凉了,转身又拧了一块给他敷上。殿了到一时只剩了他们两人,隐隐听到殿外也是寂静的厉害,偶闻鸟儿飞过枝畔,落到枝上,轻声鸣叫。那叫声远远的传到殿内,只像是隔着万水千山,静得似是在梦里一样。
她见他眼皮阖动,知他并没睡着,终端起药碗来吹了吹,放拿起汤匙递到他嘴边道:“怎着了凉了呢。”她声音并不大,因这殿里没有一丝声响,倒觉清晰的不真实,皇帝方才睁开眼眸看她,低眼瞧了那药,果真张唇喝了,只道:“夜里受了寒罢了。”似是呓语,将药含在口里,眼皮欠却旋即又合上了,殿内光线晦暗,几缕光晕从天窗内落到他脸上,只见侧脸上分明的轮廓,她侧身坐在炕沿上静静看他,看得久了,他的眉目倒不清晰了,只见脸颊上的线条似是发出**的光来,笼了一层迷朦烟雾一般。她便那样看着他,忍不住说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成。”
皇帝只*不说话,半晌才闭着眼眸开口:“拂影,这一局里,没有胜负,只有死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睁开眼,似笑非笑的乏力看她:“你明知道,何必多此一问。”拂影也不觉笑了,低头望着那碗中的汤药失神笑道:“倒不是多此一问。”只不再说,拿了汤匙喂他,他却再也不张唇,半睁着眼看着她,幽深的双瞳隐隐只见几丝明灭不定,拂影见他不喝,以为药还烫着,只就着那汤匙尝试些许,温度却是正好,又重新乘了一匙递到他嘴边。
皇帝恍惚忆起年幼时候,似也是这样病着,母妃失宠,那些奴才们拿颜色给主子看,药也极是难讨,母妃求了半天方有太医送了药来,那时屋里似也是这样静,静得仿佛自己都不曾活在这世上,母幻便是一勺一勺的喂他,递到唇边,一直等着他喝下去。他不觉沉沉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双眼睛盈盈望他,眉宇间竟隐隐几分焦灼,方才阖上眼喝了,半晌却喃喃笑道:“做得倒和真的似的。”
囚奴-152
拂影一怔,低头笑起来:“你还不是一样。”皇帝身子一怔,只不再说,张口含了药,只觉那药似苦似涩似甜,乱糟糟的堆在舌尖,最后却是什么味道也辨不出来了。
皇帝身子渐好,转眼便到了她的生辰,宫里极是热闹,张灯结彩只如过年一般,她却是坐立不安,太阳穴突突直跳,惹得胸口一阵发闷,早上吃的不多,倒是中午被逼得吃了一碗寿面,接着后宫的嫔妃携了礼物前来道贺,她僵直着身子坐在榻上回礼,一直坐了半天,唯一的喜也被折腾得烟消云散了。
独自歪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子玉过来将一件衫子披在她身上,她头脑昏沉的睁开眼,见是她,随即又阖上,子玉却趁机凑过来低声道:“小姐,主子嘱咐小姐今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她猛地睁开眼看她,子玉姣姣明月一般的一张俏脸,映着廊下的光,只见万分的谨慎慎重,她唤她“小姐”自是顾得以前的情分,心中却是明白的只如明镜,脸上似是言回过神来,她却又将眼眸阖上,子玉不再说话,只在袖中拿出一个物件,暗中塞到她手中,悄声退了下去
子玉塞的确是一只纤细的金样的跳脱,捍在手里,只觉得那跳脱漫在手心,似是能在手心里烙一个洞,九连环鎏金及及花钏,拆得一只下来便为跳脱,他多次送她此物,她扔掉也好,当掉也好,不想终究仍是回到了她手中。
窗外天色渐暗,殿里也是一片昏暗,她也没有让人张灯,皇帝掀了软帘进来,却是不觉笑了,道:“这便累了?”连踏进来边道:“腾给你设了晚宴,这般累可是不成。”
拂影只懒懒笑道:“不过是些寒暄礼数,有什么意思。”
皇帝目光猛然一沉,一双丹凤眼满是玩味,却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道:“不去未免太失礼,不想看看朕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么?”忽觉屋内顿时冷了许多,她只不说话,四下里一片沉寂无声,屋内愈暗,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神情,四目相对,倒像是打哑迹一般,半晌,拂影才别过头轻哼一声,口气却软了下来,道:“你送的那些能有什么新奇东西。”皇帝闻言眼眸一闪,微微一笑,却握了她的手,低低道:“看过便知道了。”
殿中被映得灯火辉煌,金色流光的琉璃壁,龙腾飞跃的漆红柱,殿宇之中各种臣子宫妃玩味虚假的笑容,在那灯光之中也变得模糊起来,奏乐响起,皇帝执着她的手在从臣子的呼声中缓缓地带她走向万众瞩目的宝座,拽地长裙滑过光可鉴人的乌金砖面,影影幢幢之中,只见她身上繁复的凤袍迤逦一片霞光。
她不禁皱眉看他,他却直直的看向前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般
坐得高高在上,下面的一切便瞧的清清楚楚,臣子们互相恭维寒暄,女眷也早已被皇后领到偏殿,除了大殿之上丝竹声便是如此的靡靡之音。
只听门外一阵高声呼号:“泽瑞王到——”大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殿朱门大开,轩辕菡一身蟒袍优雅走进来,身形修长,眉目深邃似海,幽深的仿佛身后星辰漫天的那片夜色。
皇帝不由笑起来,道:“流景这般晚,朕可是要罚你了。”
轩辕菡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他身畔的拂影身上,只见她微咬了唇看他,面色平静,却是难掩淡淡的焦灼,语气不自觉的柔和许多,便勾唇道:“为夫人准备贺礼,不觉晚了。”遂转身微微抬手,便有手下捧了一个托盘过来,他径自掀开上面遮住的绸缎,只见流光闪过,那霞光一般的绸缎之上,却是一支八连环鎏金钣花钏。拂影见罢身体禁不住一颤,不由微诧看他,他亦正看过来,双眸幽深如夜,独见流星一般的温柔一闪而过。
手上突然一紧,她才怔怔回神,却觉皇帝手上用力,似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不觉微微蹙眉,这时却听轩辕菡平静道:“臣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眼眸一闪,脸上依旧笑吟吟的道:“流景倒是说来看看。”
轩辕菡脸上仿佛掠起淡淡的笑意,高高看下去,竟不觉有损他的高大,仿佛他正站在低处,依然那般从容着、高耸着如帝王一般。
“臣想为夫人亲自戴上此钏。”
皇帝的手蓦然滞住,金碧辉煌的金色宝座上,只见他一双丹凤眼全无半丝笑意,半晌却是扬了唇,缓缓松开她的手,淡淡道:“去吧。”
拂影言教下了那宝座,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发上凤冠垂下的细密流苏半摇半曳恍的眼前细光闪烁,眼前人影似也有了重影,她只听繁重的袍角滑过汉白玉的台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手心不知为何出了汗,身子只微微无力,他却斜斜伸过手来扶住她,手上不由自主的一抖,他却抓的紧紧的,只低下头看她,俊美的眉目隐在淡略的浅影中,唯见一双眼眸幽深灼亮,她心中终是不安,张了唇总觉要说些什么,只听他低低含笑道:“夫人小心。”
她心中愈加心神不宁,他只拿了金钏,微微掀开罗袖一角,将那金钏笼到了她露出的一截白皙皓腕上。
皇帝眼眸一眯,凉凉地在座上唤她:“拂影,到朕身边来。”。
他倒是疯了,只身前来,宫内守卫早已不是以前那般薄弱,况他应是比她更明白其中利害,皇帝今晚有备而来,难道明明知道却还如此,是故意的不成?可是无论是否有意为之,都太过冒险。许想和他说的便是这些,却是张不开口。他似是看在眼里一般,只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这时皇帝不觉皱眉,只唤道:“拂影!”她才恍然转身,提着拽地的裙角,又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殿中丝竹又响起,皇帝脸色平静的欣赏歌舞,有意无意靠过身子在她耳畔低语,她却是什么也未曾听清,只觉这一切正常的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点平静,眼尖得发现朱柱后曹应田隐约的对着她身边的皇帝打手势,她心中一惊,等要看个究竟,似有风吹过,殿中的烛火俱灭,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丝竹声停,殿内皆是凌乱的脚步声,她猛然僵直了身子,只混乱的感觉到身边的皇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两人手心中皆是一片湿腻,倒不知是因她还是因他。待眼前缓缓亮起,只见殿内空寂一片,唯独轩辕菡面无表情的坐于下首,低眼望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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