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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万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这是要送给表少爷!”许嬷嬷一瞧就笑了。
这丫头心里想着表哥,不管做了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表哥的,表兄妹俩关系好得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
虞幼窈吐了吐舌:“昨儿表哥送了我一本《资治通鉴》呢。”
那本《资治通鉴》许嬷嬷也看了,比现在市面上的印版,更生动有趣一些,虞幼窈十分喜欢,昨儿下午一连看了一个时辰。
周表少爷为了这个表妹,也是用尽了心思,每日教导课业,指导练字,教授琴艺不说,为免她学东西吃力,竟还将表妹每日要学的《四书五经》注书了之后,送给了表妹。
虞幼窈学习进度能这么快,他这个表哥首当其功。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这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
你将木瓜投赠于我,我拿琼琚作为回报。
不是为了答谢你。
珍重情谊,永以为好。
许嬷嬷心里生了些许异样,又瞧了虞幼窈,她脸上带了笑容,眼儿清透如水儿,明净一片,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木瓜》这首诗,咏叹的也是人与人之间,礼尚往来的真情实意,不同的人吟来,也有不同的释义。
虞幼窈又取了十二颗木犀珠,四颗蓝田玉珠,并流苏结上的各一颗,做了一串同款小些的香珠串。
她将小串的香珠戴在手腕上,感觉还是大了点,却也不至于脱手,刚做好的香珠,颜色和外观没那么精致细润,也不如想象之中惊艳。
但香珠入腕、坚重、质轻、不沉手,也不压腕,更不会硌人,比首饰戴着轻省一些,隔了一层薄袖,还有暗香盈动,却是幽雅得很呢。
“真好看。”虞幼窈笑弯了眉,又拿起另一条稍大的香珠串儿,在右手腕上缠了一圈,大了许多,就又缠了一圈,还是有大了一些。
也不知道表哥戴着会不会大?
虞幼窈想到了,之前说了要送给表哥的香包绣了几天,也才绣了小半,还要好些天才能绣好。
不如先将木犀香珠送给表哥?!
这样一想,虞幼窈就坐不住了,连忙喊了冬梅,寻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香珠放好,转头说了一句:“我去青蕖院找表哥。”
周令怀在书房里作画,还是昨儿那幅《菩萨蛮》。
雪白的宣纸,铺满了整张书案,宽大的幅面上,菩提大树老树虬枝,盘根错节,碧树擎天,绿盖如云,大到老枝上虬结的纹路、根系,小到每一片菩提叶上的脉络、光影,纤毫毕现,却是妙入毫巅。
乍然一瞧,却是疏密有致,气势浑厚之庄严。
菩提树下!
小姑娘微仰着一截儿秀玉颈项,轻抬了鹅蛋秀润的下颌,琼鼻玉柱,玉颜露了半张,却是皓月之天真,日辉之明焱,动人心魄。
她捧着许愿锦帛,轻掂了足尖,纤细的身段微微向前,腰间的衣带飘动,身姿婉然若千花树,穆若清风徐,翩若仙娥影,似要乘风而去。
其清婉之灵动,淋漓尽致。
菩提树旁奇石堆累,叠障千奇。
整个画面鲜雅明丽,便是树下小小的一个人儿,也已经有了“人大于树,人重于山”,第一眼看到树、山、光、影,皆成了“人”之陪衬。
周令怀擅景观,却从未画过这样大的卷幅。
从昨儿,到今儿,从夜深,到天明,他执笔不停,落笔如雨落,却是风趋雷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是以全神。
花费了一个日夜,已经初步完成。
之后画面上的轮廓、光暗、质感,气象、色彩等,都需要精心修饰、修整,所用到的技法,是一个更庞大精细的工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快一些的三五天,慢一些的三五月,三五年也有的。
周令怀遂停了笔,顿觉口干舌躁,手臂酸麻不似自己的。
长安听了动静,连忙打内室里头端了茶过来。
周令怀一把就端过了茶杯,茶水正温,适合入口,几口喝下了肚,也觉得不痛快,便拎了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表妹万福 第285章:表哥这么乖(求月票)

“少爷,你慢点喝。”长安瞧得嘴角直抽,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他对这一幕,是半点也不意外,所以端茶的时候,是连壶一起端的。
一壶茶灌完了,周令怀终于觉得舒坦了,握往右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
长安:“少爷,您昨儿又熬了整整一宿,没合过眼皮,”瞧了少爷脸上的疲惫,他忍不住又道:“表小姐,让奴才盯着你平日里的饮食起居……”
现在长安是唯小姑娘之命是从,周令怀斜眼瞧他,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告诉表妹……”
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小姑娘清脆欢快的声音:“表哥,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不要告诉我?”
周令怀愣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他怎么好像、似乎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
他转头问长安:“现在什么时辰了?”
见少爷一脸恍惚,怕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长安想笑又不敢笑:“辰时过了半个时辰8点。”
周令怀松了口气,这会儿时辰尚早,小姑娘平常不会这么早过来,大约是熬夜了一晚,精神有些不济,所以出现了幻听。
正要去内室梳洗,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姑娘欢快的声音打门外透进来:“表哥,表哥,你快开门,一大清早的,你关着门做什么呀!”
周令怀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连脸都僵了,转头瞧向了门口。
书房的门关着,他和长安说话,声音也是不大,小姑娘耳朵怎就这么好使,打门外就将话儿听进去了?
长安眼瞅着少爷变脸,顿时抿紧了嘴巴闷笑:“奴、奴才先收拾书房,您哈,和表小姐说完话,记得用早膳……”
说完,就偏过头去,一边抖着肩膀闷笑,一边瞧了书案上初步完成的画作。
站在菩提树下的表小姐虞幼窈,玉颜露了半张,可一双眼里,却透了顾盼神韵,仿佛盛满了星光,晶莹透亮。
不认识画中人的外人瞧了,不知又该如何神思遐想?
正如顾恺之那幅《洛神赋图》,千百年来倾倒了多少文人墨哥?
周令怀抿着嘴,瞧了铺了满桌的大幅《菩萨蛮》,就转了轮椅去了门边。
虞幼窈抬了手准备继续敲门,门“吱呀”一声,就打里头打开了。
表哥坐在门口,阳光斜斜地透进来,仿佛在表哥身上镀了一层光,耀眼得很。
虞幼窈看眯了眼睛,突然觉得表哥与日月争辉,宛如天人。
她看着表哥,笑弯了唇儿,声音甜软:“表哥,你关了门,在书房里做什么呀?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一边说着,她用力抽了抽鼻子,闻见屋里有一股很浓颜料味道,就探头探脑地往书房里瞧,眼里头尽是好奇。
周令怀忍俊不禁,转了轮椅,出了书房。
虞幼窈收回了目光,就见表哥面色苍白,带了疲惫,眼底也交织着红血丝,恍然大悟,一下就瞪大了眼儿。
“表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了一宿?还不许长安告诉我,也太不将自个的身子当回事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听着小姑娘又嗔又恼的声音,周令怀弯了唇:“心血来潮,兴之所至,一时就忘了时间,”说到这儿,他语气轻顿,又道:“不是故意的。”
虞幼窈其实也能理解。
她昨儿打磨香珠太入迷,等醒神过来时,亥时都过了半个时辰22点,许嬷嬷见她浑然忘我,也不好打扰她,便也由了她去。
但是,表哥身子不好,哪受得了熬夜折腾?
熬夜,就像熬灯油。
熬一次,身上的元油也就去了几分。
一时倒也不觉得如何,可天长日久,好好的身子也就熬坏了,坏了的身子,想要补起来,就不是一天两三的事。
所以,保养身子要从小抓起。
见小姑娘呶着嘴儿,还有些不高兴,周令怀解释道:“我这段时候,作息都十分规律,每日亥时歇身,早上也是卯时过了一个时辰后6点才起身,中午小憩两盏茶,每日七餐,除了主餐之外,早、中、晚、宵也都有吃你送来的药膳,孙伯说我身体好了一些。”
表哥一本正经地交代自己起居日常,只差没明了说“我很乖”。
虞幼窈“噗哧”就笑了,眼儿里透了水光,瞧着一片潋滟,在阳光下,有细碎晶莹的光在眼底闪动。
她蹲到表哥跟前,一边笑着:“表哥,很乖哦!”
周令怀表情麻了。
虞幼窈“咯咯咯”笑得开心:“所以,偶尔熬夜一次,我是不会生气啦,表哥以后每一天,都要像现在这样乖,才能尽快将身体养好。”
周令怀面无表情。
虞幼窈抱着表哥的手臂,眼巴巴地瞅着表哥:“好不好呀?”
小姑娘歪着头,一脸期待地看他,软乎乎地“歪头杀”,可可爱爱地,周令怀喉结滚了滚,闭着嘴巴没说话。
虞幼窈又摇了摇表哥的手臂,撒娇:“表哥,你快答应我啦!”
嫩生生的声音,婉啭喈喈,听得周令怀耳朵发痒,眼神儿轻颤了几下,动了动唇,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有些含糊的“嗯”字。
虞幼窈笑弯了眉,将抱在另一只手上的小盒子,塞到表哥手里:“表哥这么乖,这是奖励给表哥得。”
乍然听到“乖”这个字儿,周令怀耳朵有点热,耳根子也有点红,他掩饰地低头,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清了嗓子,就见手里躺了个精致的小盒子。
周令怀愣了一下,小姑娘刚才说什么了,这是奖励?
什么奖励?
虞幼窈笑盈盈地瞧着表哥,催促:“快打开来瞧一瞧。”
反应过来的周令怀,突然觉得这到手的礼物,也不是那么令人期待了,但瞧了小姑娘笑得如花儿一般烂漫,不禁哂然一笑,就打开了盒子。
盒里摆了一串手珠,他没急着拿起来瞧,抬眸看了小姑娘,就见小姑娘凑了过来,细嫩的手指,拿起了盒子里的手珠。




表妹万福 第286章:表哥,香不香(求月票)

虞幼窈将手珠放到表哥掌心里:“这是我自己做得木犀香珠,今儿才做好的,你快闻闻香不香?”
“香!”盒子一打开,周令怀便闻了有一股幽雅清雅,沁人心脾,淡淡地幽莲香味,与桂花的馥郁巧妙地糅合,莲香不夺桂三分甜,桂子不喧莲七段幽,相辅相成。
所以,根本不需要凑近了去闻。
但是,小姑娘一脸眼儿亮晶晶地看着他,周令怀忍不住听了她的话,低头轻轻一嗅。
厚重的香,并不冲鼻,而是层层叠叠,往鼻间轻送,层层递进,宛如水之涟漪,绵延不绝,令人心窍皆开。
周令怀轻笑:“很香。”
再也没有比“很好”这两个字,更好的夸赞了,虞幼窈连眉毛都翘起来了:“表哥喜欢就好,木犀香珠香甜不腻,淡雅而沁心脾,表哥时常戴在身上,无论是读书、写字、作画,还是品茶、小憩、夜睡,都觉神清身宁,凝神养性,最适合表哥这样,用脑比较多。”
他就知道,小姑娘每回送他的东西,必然都于他身心有益。
周令怀握紧了手珠,木犀珠上细腻的纹理,刻进了指间的肉内,也一笔一画地刻进了他的心里,留下了不灭的印记。
耳边,小姑娘还在卖弄自己做得香珠有多么好:“许嬷嬷说,蓝田玉有调节阴阳气血、袪病、益神之功效,又称保寿延安玉,有神性、灵性、人性之三性,暗合道家天、地、人三才,木犀香珠以花木制,木主生机,二者相辅相成,合天地之自然而然。”
“以珠香养玉,以玉养珠性,戴个一年半载,珠能养出玉性,质地坚密温泽,玉浸染了珠香,美玉生香,再以珠玉养人,就成了难得的药珠,最能调养身心……”
周令怀低头,将手珠一圈一圈地缠在手腕上,刚好缠了两圈,不松也不紧,珠子不大不小,戴着也不会碍了手上的活儿,红绳也略带了弹性,随着年岁长大,也能跟着手骨调节松紧,这一串能戴许久。
没有一处不合心意,他唇边吮了笑,声音震动五内,有些沙哑:“谢谢表妹,却是辛苦表妹了。”
周令怀没做过香,但小姑娘喜欢调香,所以近来也会看一些香谱了解一些。
却也知道,香珠做起来比较费神、也费力,配伍简单的香珠,做起来也只三五日时候,但过程却最是磨人,也最考验人了,耐性差一点的,心性差一点的,哪一道工序出了错,便也是全功尽毁了。
虞幼窈瞧了表哥手腕上的手珠,笑得更高兴了:“大小正合适,表哥戴着很好看,”新做的香珠没那么润净,但表哥是男儿,腕间筋骨毕露,这一点糙质,也透出了几分浑然一体的厚重,她露出了自己的手腕:“表哥,你瞧,我也戴了一条与你一个样的。”
周令怀呼吸一顿,小姑娘露了一小截儿皓白的玉腕,腕上也戴了小串的手珠,福纹的木犀香珠,搭了淡黄至绿的蓝田玉珠,与他手上这一串,只有一大一小的不同。
略显质地的手珠,衬得小姑娘雪白的皓腕子,白腻一片,晃得人眼晕得很。
他倏然握紧了扶手:“表妹戴着也好看。”
虞幼窈歪着头:“表哥,等再热一点,我就做清凉珠,夏日天热,心烦气躁,就闻一闻,味道清凉又解暑;到了秋天,就做沉香珠,天干气躁,适合温肾养元;冬天里头,天寒地冻,就做辟寒珠,袪寒活血,表哥若有喜欢的香,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做出表哥喜欢的香珠。”
周令怀又笑了:“好,我对香珠知道不多,表妹喜欢的,我觉得就很好了。”
提及了辟寒珠,他就想到,前段时候他旧疾发作,小姑娘就做了辟寒香,日夜在屋里薰烧,他屋里还有没用完的。
虞幼窈笑着点头,便看到了表哥系在腰间的香包:“表哥,香包我还要几日才能绣好,等我绣好了就给你。”
每回做女红,她总有一种自己很快能做好的错觉。
可每一回,总要花费许久。
周令怀摇摇头:“不着急,表妹慢慢绣,若是没时间就不要绣了,女红做多了伤眼,”他又瞧了一眼,缠在手腕上的香珠手串,暗香盈动,便连熬了一宿后,有些疲惫的神儿,也觉得缓解了些:“表妹,已经送了许多东西给我了。”
虞幼窈摆摆手:“生活要经常收礼物,才有惊喜与期待。”
周令怀若有所思地点头:“有劳表妹。”
虞幼窈瞧了表哥身上,还穿着昨儿的衣裳,衣服上起了折皱,还沾了颜料:“表哥,熬了一宿,还没用早膳吧,你赶紧回房梳洗一下,吃完东西就去休息,可不许再折腾自个的身子。”
被她一说,周令怀这才想到,自己从昨儿晚上一直到早上,水米未进,也是刚才喝了一壶水,这会儿确实饿得厉害,就点头:“好!”
“表哥,我的香珠还没做完,就先回去啦!”虞幼窈拎了裙摆就跑,生怕自己慢了一会儿,耽搁了表哥休息的时候。
周令怀瞧着她欢快的身影,消失在青蕖院里,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又瞧了手腕上的手串,抬手低头轻闻。
香意溶溶,沁入了心间。
回了窕玉院,虞幼窈又去了香房。
将要送给祖母的十颗香珠装好的,让柳儿送到安寿堂。
剩下的香珠只有两颗,都是龙眼大小,虞幼窈挑了一红一绿两条结绳,将香珠穿进绳子里,各自搭了一颗白色的、也小些的蓝田玉珠,做了两条香珠项链。
许嬷嬷端了一盘酥点过来。
虞幼窈将其中一条绿绳的香珠项链,放进许嬷嬷手里:“嬷嬷,我第一次做的香珠,很有纪念意义,这一条绿绳的送给你,你要经常戴着,对身体好。”
“我也有?!”许嬷嬷怔然地接过香珠项链,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根打了平安长胜结的绿绳,一颗珍珠大小的蓝田白玉珠,并一颗龙眼大小的木犀香珠。
简简单单地一条项链。




表妹万福 第287章:宫中来人

许嬷嬷倏然就红了眼眶:“谢谢姐儿,姐儿做得香珠项链很好看。”
当初,她进了虞府,也是希望能与姐儿处出了情份,将来也能有个好结果,却也没想到,短短两三个月相处下来,不知不觉就掏了心肺。
此时,收到了虞幼窈做的礼物,她突然感慨:这世间不是付出的每一份真挚的感情,都能获得回报。
她何其有幸,碰到的是虞幼窈。
这个小姑娘,从来不会辜负任何人的好。
便在这时,青袖过来了:“大小姐,宫里来人了,是太后娘娘跟前的沈姑姑,老夫人让您换一身衣裳过去。”
虞幼窈心中一紧,连忙应下。
回到房里,许嬷嬷手忙脚快,不消片刻,就帮虞幼窈换了一身银绣山茶,对襟高腰襦裙,梳了一个单螺,并一条攒花发串。
许嬷嬷一边帮着虞幼窈搭配首饰,一边交代:“沈姑娘是寿延宫里的掌事姑姑,打小就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是太后娘娘的亲信,见了沈姑姑,不需要刻意表现,只需要礼数到了便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话儿,略一沉吟,又道:“昨儿,太后娘娘罚了曹七小姐,今儿派了沈姑姑过来,少不得要赏赐些物儿,安抚你几句,你应着便是。”
太后娘娘插手了长兴侯府的事,她并不意外。
可沈姑姑突然登门,她却是有些吃惊了。
可见太后娘娘是真将虞幼窈放在眼里头了,也是碍于虞幼窈半大的年岁,也不好大张棋鼓的赏赐,也只派了跟前的姑姑过来。
这样一来,虞幼窈也是成了京里头十分得脸的贵女了。
往后与之往来的,大约也都成了宗室贵爵之女。
不到一盏茶的时候,虞幼窈已经一身齐整,简单不失庄重的打扮,衬得虞幼窈鲜妍大方,又多了几分纤柔娇楚之态。
许嬷嬷跟着虞幼窈一道去了安寿堂。
沈姑姑坐在堂里喝茶,穿了一身绛紫云纹褙子,梳了圆髻,头上斜插了一支赤金云纹长簪,身上也都戴了赤金的首饰,款式虽然简单,可成色却是不能再好了,全身上下都透了气派,两个小宫女垂首站在她身后。
虞幼窈先给虞老夫人请安。
虞老夫人笑道:“这是太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沈姑姑。”
虞幼窈连忙转身向了沈姑姑,双手交叠于身则,眉目低敛,规规矩矩地深蹲行礼:“沈姑姑,好!”
沈姑姑见她一举一动之间,透了难言的娇柔之态,深蹲行礼时,裙摆堆砌在脚下,便也宛如一朵山茶一般,透了轻盈鲜妍,模样儿也是一等一等的好,细黛眉,睡凤眼,小檀口,凝玉面,无一处不娇。
可真正是玉致天成,娇态鲜妍。
沈姑姑瞧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眉敛目的许姑姑,又仔细打量了虞幼窈,仪态、规矩、礼数、性情都是极好,果然是许姑姑亲自教导的娇人儿。
沈姑姑搁下了茶杯,轻笑了一声:“便也不必多礼!”
“多谢姑姑。”虞幼窈敛身。
沈姑姑站起来,走到了虞幼窈跟前,小宫女托着金雕漆盘,跟在她的身后。
“太后娘娘夸虞大小姐名字好,”沈姑姑见虞幼窈规规矩矩站着,全身上下都透了不卑不亢,低了头,细瘦的肩膀却稳稳当当,也不下塌,削薄又单薄的背脊直立着,不弯不折,腰身往下压,又显露了恭敬,可见是真养出了风骨:“朕幼清以廉洁兮,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正是清洁以廉身,窈心以善德,也是德配其名,真叫老夫人养出了几分风骨德行。”
太后娘娘使她走一这趟,该说什么话,说多少话,便也要看虞幼窈如何表现,表现得当适宜,三分话儿,也能说了七分好,再加三分满,就是十成十的好。
表现得不如人意,便是十分的话,到了嘴里也成了三分。
坐在堂上的虞老夫人眼神微亮,忍不住捻了几下佛珠。
夸人也是有讲究的。
碰到相熟的人家,见了旁人家的姐儿,难免要夸一道才行,问题就在于,该怎么夸,用什么话儿来夸。
寻常的话儿,谁也能信口捻来。
像,清洁以廉身,窈心以善德!
这是太后娘娘给窈窈的赞词,前者是借了窈窈,夸的是虞府家风,后者赞的是窈窈的容貌,才情,还夸了性情。
连家带人一起赞,这份量可是不低。
以后不管走到哪儿,这十个字儿就成了窈窈的德行标范。
虞幼窈一听这话,连忙又深蹲见礼:“太后娘娘厚赞,窈窈愧不敢当。”
说深蹲,就深蹲,腿肚儿都弯了下去,没半点虚浮之态,沈姑姑笑了,又亲自将她扶起,仔细打量了她的眉眼,笑容又是一深:“果然是个玉一般的人儿。”
许嬷嬷见这一幕,瞧在了眼里。
瞧了又看,看了又夸,可见也是将虞幼窈瞧进了眼里,因打量的多了,便是见了一次面儿,到了太后娘娘的跟前儿,能说的话儿就更多了。
虞幼窈面含羞涩,小声地说:“姑姑过奖了。”
沈姑姑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连忙托了金雕漆盘上前一步,沈姑姑打开了漆盘上一个条形的宝盒,打里头拿了一条宫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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