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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月白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王妃和公主一同入宫的,宫门下钥了没能及时回来,出什么事了吗?”
“以往王妃不回府,可曾有给府里递消息?”司南屏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认真。
月白依旧摇了摇头,看着司南屏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往,要追溯到还在将军府的时候,王妃每每出门都会在当天回府,就算被秦小姐邀着去了侍郎府小住也会和将军府说一声。”
她越这么说,司南屏眉头皱的更深了,月白浅浅笑一笑,假装没事的安慰他也顺带安慰自己“司先生不用担心,王妃在皇宫里,有梅贵妃娘娘和公主庇佑,出不了什么事的。”
司南屏掏出星盘,对月白指指点点的说道“你看,这星盘上显示,王妃今晚有一劫难啊!”
月白凑过头去,怎么也看不懂星盘上的勾勾圈圈符号,但听司南屏这么一说,也瞬间慌张了起来“先生这星盘准吗?”
“这是自然,星盘推演之术乃家师亲传,虽然预测喜事没那么准,可偏偏预测这种不好的事,一点一个准!”这也是为什么司南屏得知星盘推演梁焕卿有一劫难后慌忙来琳琅园找月白的原因了。
“可是,如今宫门下钥,我们传不了消息进去,王妃和公主也不与王府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月白手放在心口之上,莫名的慌乱。
“你怎么了?”司南屏注意到了她这个手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先生见笑,自从今日日落黄昏之后,心口一直疼痛个不停。”月白皱着眉如实说道。
司南屏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司先生,那如今我们该当如何?”月白着急的问道,这毕竟是关乎梁焕卿的事,她这小半辈子都是伺候梁焕卿的,如何能不上心。
“切莫声张,等到明日宫门大开之时,我们再想办法给宫里传消息问问,想来如若有什么事,天光大白也会知道了。”司南屏盯着手上不停晃动的星盘,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道。
司南屏今日在茗轩榭闲来无事推演星盘,一不小心便推算出这种命格,他反复验算多次,最终还是如此,不由得让人担心。






卿卿醉光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梁焕卿才缓缓醒过来,李太医松了一口气,连忙让清吟去通知大家。
“皇上,贵妃娘娘,靖王妃醒了!”清吟连忙跑出来笑着和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的主子们说道。
齐望舒一听,顾不得尊卑有序,连忙跑了进去,然而此时大家也没工夫注意这些。
齐望舒跑到梁焕卿床边跪坐在地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脸疲倦的模样,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焕卿…你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呀?”
齐望舒心疼梁焕卿来宫里这么久,连晚膳都未曾用过却遭这么大的罪。
梁焕卿浑身无力,头晕的不行,她的手冰凉的,齐望舒握着她的那只手,却十分炙热。
“公主…江依呢?”梁焕卿昏迷不醒的时候,脑海里一直走马灯似的回放着江依在她面前撞死的样子,她不停的哭喊,要让江依停下,可她一遍遍的喊,江依却一次又一次的奋不顾身的撞向坚硬的墙壁,顿时血如水注。
“江依死了。”齐望舒不忍心告诉她事情真相,可事到如今也瞒不下去,只好如实相告。
梁焕卿不去看齐望舒,转而仰着头看着上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从两侧流下,她松开齐望舒的手,放在被子里。
“焕卿…你不要这样。”齐望舒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入宫,如若不是这样,江依就不会死了。”
齐望舒知道梁焕卿重情重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江依,知道江依死了,定然也很难过。
梁焕卿昏迷之前,与江依背对背躺在血泊之中,此时她的身上,发髻里,全都是江依凝固的血迹,一身腥味,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洗干净了。
梁焕卿哭的越来越难过,她慢慢将被子盖过头顶,不想让这么多人看见她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
她本是无声的流泪,当被子掩过头顶之后,便传来了一阵呜咽的哭声,那一团被子随着她的哭泣声也不住的颤抖。
“焕卿…焕卿你不要这样。”齐望舒在一旁担心梁焕卿在里面被子会捂死她,便伸手要去掀开被子,可梁焕卿死死地压住被子,齐望舒无力的瘫软在一旁痛哭流涕。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就连齐秉煜也不例外。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们,可传入耳里的呜咽声一直都挥散不去。
陆绘灵看着她们二人哭成这样,想起了一直服侍自己的宁雪,若是死的人是宁雪,想必自己也会这么难受吧。
可当务之急是为了弄清楚江依如何死的,陆绘灵自知自己没有杀害江依,最多是对她用了私刑,其力道不至于死亡,可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江依之死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能断定这一切的,就只有梁焕卿的供词。
夏容馨也不忍心看这副场景,人年纪越大越有恻隐之心,她上前轻轻拍了拍齐望舒和梁焕卿,夏容馨深知梁焕卿自幼丧母,对待感情自然是会真挚许多,这也不难说明为何江依被抓之后她那么着急的便要跑来明华堂要人了。
“焕卿…别哭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江依到底是谁杀死的,好给江依和你一个交代呀。”夏容馨向来明事理,想要早点揪出真凶,这其中也难免会有些私心,她断定这件事和陆绘灵定然是有关系的。
陆绘灵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见夏容馨要问梁焕卿时,赶忙在此之前撇干净嫌疑“臣妾自从靖王妃和江依被关进去时,一直坐在正殿等着胥兰请皇上过来,江依定然不是臣妾杀的。”
齐秉煜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嘴上虽没有说,但看着她们的神情却带着些许询问,他无论是于公于私,都想早点知道江依究竟是怎么死的。
梁焕卿在被子里呜咽的哭泣,她自己是最清楚江依是怎么死的,可是江依临死之前的初衷,便就是要用自己的死嫁祸给陆绘灵,好给梁焕卿开脱对陆绘灵动手的罪名,她怎么也不能辜负江依的一片苦心,她不能让枉死之人沉冤。
“焕卿…你出来说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齐望舒轻轻拍了拍梁焕卿,慢慢掀开被子。
梁焕卿听话的松开被子,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夏容馨和齐望舒,心里莫名的心安,至少在宫里,还有人会关心她的生死安危。
齐望舒和清吟慢慢的扶着梁焕卿坐起身来,梁焕卿这才看到了在众人身后的陆绘灵,她眼神瞬间如刀子一般朝陆绘灵看去,她如今再看陆绘灵时,只想将她抽筋拔骨,方能解心头之恨。
待到梁焕卿坐好之后,夏容馨对齐秉煜拘礼说道“皇上,焕卿这才刚刚醒,精神衰弱,倘若要问她的话,还请让臣妾来问好吗?”
左右大家都在现场,谁问不都一样吗?
齐秉煜点点头,沉声说道“你便要秉公执法,不得徇私舞弊。”
“臣妾谨遵圣旨。”夏容馨福了福身子,随后坐在梁焕卿床边,摸了摸她潮湿的沾满鲜血的发髻。
“明妃娘娘说,你有扇她巴掌,扼住她脖子想要致她于死地之举,可都属实?”夏容馨眼神温柔,声音更是温润如玉,犹如涓涓细流,让人流连忘返。
梁焕卿看了看齐望舒,又看了看陆绘灵,随后看着夏容馨,慢慢点头,说道“是。”
夏容馨转身看了一眼齐秉煜,随后又问道“在望舒公主走后,明妃娘娘与你说了什么,你才这般无礼的?”
“明妃娘娘说,她将江依碎尸万段,扔到了乱葬岗。”梁焕卿说着说着便又哭了出来。
陆绘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捏着手中的手绢来回绞动。
夏容馨点点头,回头看向陆绘灵,问道“明妃娘娘可以解释一下,为何和靖王妃这么说吗?”
“臣妾只是与她开个玩笑,再者,臣妾并没有杀江依,只是说说而已,那时靖王妃态度也不好,臣妾有意气她。”说着,陆绘灵看了一眼齐秉煜的神色,对他撒娇道,“臣妾不是有意的。”
齐秉煜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心里想着的是,总归只是一句玩笑话,无关紧要,根本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夏容馨看了看齐秉煜,见他看着陆绘灵的眼神中依旧波澜不惊,心下便也沉了一下,转身对梁焕卿问道“那明妃娘娘把你关进侧殿时,江依可还活着?”
梁焕卿又看了一眼齐望舒,齐望舒此时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方才陆绘灵和胥兰都说,她们把梁焕卿关入侧殿时,江依是活着的,齐望舒不信她们,她只想听梁焕卿怎么说。
梁焕卿看向夏容馨,眼睛里满是泪水,她点点头说道“是。”
听她此言一出,陆绘灵和胥兰都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的是这下可以断定江依是自杀的了,想来是为了救主才这么做的。
她们虽这么想着,可都没有说出来,想要听夏容馨再问下去。
齐望舒听了,心里惊讶万分,难道真如亏陆绘灵所言,江依是自杀身亡的吗?
“她当时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夏容馨继续问道。
“江依…江依当时手被反绑着,躺在地上…”梁焕卿看向齐望舒,眼泪终于才又流了出来,“她身上全是鞭痕。”
这些她们都看到了,当江依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除了头部崩裂流出的血迹之外,身上也有数不尽的鞭痕,想来死前也受尽了折磨。
而梁焕卿和江依的双手都被反绑着,齐望舒当时看到气极了,梁焕卿怎么也是三公大臣之后,当朝靖王妃,其身份高贵,什么时候能让陆绘灵一小小妃嫔反绑关押了?!
“可是你所为?”夏容馨又转过身来看着陆绘灵,一字一句问道。
陆绘灵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当时体罚江依时,断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但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她硬着头皮承认“是。江依当时顶撞臣妾,按宫规理应被罚,臣妾也是遵循宫规办事。”
“遵循宫规?!”齐望舒忍不住又炸了起来,“这怕不是在公报私仇吧?!顶撞妃嫔最多二十大板,可江依身上数不尽的鞭痕,这也叫遵循宫规办事?明妃的宫规是哪里的宫规?!还以为这儿是陆相府吗!”
“望舒!”齐秉煜忍不住呵斥道,“你且安静一些不要插嘴!”
见父皇如此偏袒陆绘灵,齐望舒赌气的转过身不再看他们,陆绘灵自然是心中窃喜,想来皇上还是没有厌恶她的。
“后来,明妃说你们被关进去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侧殿,同时侧殿也无人看守,江依是怎么死的?”夏容馨继续问道。
“方才有太监去查看过了,证实江依是撞击墙壁自尽身亡,靖王妃可要谨慎回答。”陆绘灵担心梁焕卿出言污蔑她,忍不住提醒道。





卿卿醉光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梁焕卿看了陆绘灵一眼,没有说话,转而看着夏容馨,点了点头说道“江依…自尽身亡。”
说着,她屈起膝盖将被子抱做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呜咽的哭了出来。
梁焕卿想到江依临死之前的模样,她还那么年轻,十多岁的年纪,想要为梁焕卿开脱,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保住自己的主子。
齐望舒忍不住着急的问道“江依怎么可能是自杀的呢?她那么开朗乐观,只要我带母妃来了,你们就一定可以活着出来,她为什么要自杀?”
夏容馨眼神愈发黯淡下去,这样一来,梁焕卿殴打陆绘灵罪名成立,可陆绘灵最多是挑衅,并没有真正对江依的性命造成威胁,看来皇上还是会偏袒陆绘灵息事宁人了吧。
梁焕卿哭着摇摇头说道“是陆绘灵…是陆绘灵…”
听她呜咽着哭声指控陆绘灵,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来。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出过正殿!也没有去过侧殿!如何杀害江依?!你方才说江依是自尽身亡!如何现在又要改口?!”陆绘灵慌忙指着梁焕卿斥责道,她转身看向齐秉煜,“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如今陆绘灵是真的慌了,她不担心别人误会她,可是这件事她确实没有做,就害怕齐秉煜会对她有所改观。
“你不要急,慢慢说,我们都在这儿,你慢慢说。”夏容馨听到梁焕卿说是陆绘灵,连忙上前安抚她,想要让她说出来。
梁焕卿抬起头看着陆绘灵,哭红了眼睛说道“陆绘灵让人来侧殿逼死江依,倘若江依不从,便要杀了我,江依为了救我,就一头撞死在了侧殿…”
“我没有!臣妾没有!皇上,臣妾真的没有!”陆绘灵吓得跪在齐秉煜身边,苦苦哀求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梁焕卿说这些根本毫无根据,臣妾方才说过自己没有杀江依,自然是想要确定江依好好活着才能那么说,臣妾没有理由杀她呀!”
“你一开始说过将江依碎尸万段,扔到乱葬岗,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何故不会逼死江依呢!”夏容馨站起身来指着陆绘灵斥责道,“本宫想,你定是与靖王妃有什么误会,故意要这么做,想让靖王妃为难,让她想要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以满足你内心的快感!”
“臣妾没有!”陆绘灵拽着齐秉煜的衣角,抬头看着齐秉煜,苦苦哀求道,“皇上,您不要听他们乱说,臣妾真的没有!”
说着,转而又看向夏容馨,说道“梅贵妃娘娘就是看臣妾不顺眼,想要除去臣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将这等罪名扣在臣妾脑袋上,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绘灵说完这些还不够,又指向梁焕卿说道“既然靖王妃说本宫派人前去逼死江依,那你倒是指认出来是谁呀!本宫让明华堂所有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说清楚到底是谁!
本宫知道私自扣押王妃及其婢女有错,可靖王妃,你也不能空口无凭平白冤枉本宫吧!本宫承认体罚江依,也关押了你们,这是本宫的错本宫认了,可你要将江依的死怪罪在本宫头上,本宫没做过怎么也不肯认!”
齐望舒担心陆绘灵上前攻击梁焕卿,便挡在梁焕卿面前抱着她,梁焕卿缩在齐望舒的怀里抽涕着,她指着陆绘灵说道“就是你逼死了江依,就是你,江依是你杀的…”
“江依分明是自杀!怎么会是我杀的呢!你不要乱说!”陆绘灵着急的站起身来走向梁焕卿,走到她面前就伸手拽她,“你给我去侧殿好好看看!墙壁上分明是撞击痕,江依明明就是自杀的!与本宫无关!”
说到最后,陆绘灵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不要碰她!”齐望舒一把推开陆绘灵,清吟也挡在她们面前,怎么也不让陆绘灵靠近她们。
“如果江依不死,你就会杀了我,你用我威胁江依要她自杀的!”梁焕卿指着陆绘灵哭着说道,“你从一开始抓走江依时就不想让她活着,你就是为了之前的事报复我!”
陆绘灵一听神色大变,她担心梁焕卿说出她的秘密,她喜欢齐景钦的秘密。
“够了!”齐秉煜怒斥一声,看着她们乱哄哄的样子不免皱眉说道,“既然怎么也说不清楚江依为何自杀,那这件事便就这样吧!为了一个丫鬟,几个主子闹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陆绘灵一听连忙又跪下,她心下觉得心安,齐秉煜到底还是偏向她这边的,担心梁焕卿她们再去为难陆绘灵,所以出言息事宁人。
“皇上,江依死不足惜,可靖王妃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受了一些惊吓,这总会是明妃的错,倘若不加以责罚,怎么平众怒啊。”夏容馨眼看齐秉煜又要替陆绘灵开脱,心里未免有些不甘心。
“何来众怒?!”齐秉煜看着夏容馨提出质疑。
见皇上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再多言呀?
“父皇!”齐望舒站起身来,走到齐秉煜面前跪下,“儿臣心有不满!”
“你何来不满!”齐秉煜皱着眉问道。
“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这件事明妃有错,靖王妃是受害者,两者一罚一安抚,都要处理得当。江依身为王妃仪仗女官,怎能无故枉死明华堂?”齐望舒抬头直视齐秉煜的眼睛说道。
齐望舒向来不忌惮这些,她是唯一的公主,是为数不多的皇室贵胄,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就算是受到冷落漠视,可她是公主的事实无法改变,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说话的原因。
齐秉煜看着齐望舒,沉默良久,可齐望舒也一直看着齐秉煜的二人眼神中相互较量,齐望舒临危不惧,她性子倔犟,怎么也不肯让步。
最终,齐秉煜还是退了一步,他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如此,那罚明妃在明华堂禁足一个月反省,罚一个月的俸禄,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明华堂半步!赐靖王府珠玉宝石,黄金万两,以示安抚。另外,以一品女官礼制将江依下葬,以表安抚。”
陆绘灵想着这样也是极好,便跪下行礼“谢主隆恩。”
齐望舒虽不满意父皇的做法,但好歹也为梁焕卿讨得了一些赏赐,不至于平白无故受这么大的委屈,她转过身要扶梁焕卿起床谢恩。
梁焕卿被齐望舒和清吟搀扶着起身,随后施然跪下,说道“儿臣愿将珠玉宝石,黄金万两倾数捐以国库,为解前线战事粮草空虚。”
齐秉煜看着跪在地上俯身行礼的梁焕卿,心里瞬间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随你。”而后拂袖而去。
待到皇上走后,夏容馨安排一顶软轿过来要接走梁焕卿。
软轿停在明华堂门口,云惜和清吟扶着梁焕卿走到软轿旁边去,路过明华堂庭院时,江依早已经被抬走,方才她们躺在那儿的血迹都还遗留在地上,梁焕卿见了,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齐望舒见了,连忙上前安抚道“你别哭了,节哀顺变吧。”
梁焕卿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人死不能复生,可一想到当时江依笑着一头撞向墙壁时,就如同一把刀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口,一时间似跌入万丈深渊的灰暗之中,不能呼吸,不能碰地,就那样上下沉浮。
云惜扶着夏容馨上了软轿,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夏容馨感觉自己身子疲乏,便吩咐了几句就先行回仪春殿去了,齐望舒也满口答应着会照顾好梁焕卿。
清吟扶着梁焕卿走到软轿旁边,突然发现明华堂石墩后面跪着一个宫女,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那个宫女一见到望舒公主和靖王妃,便赶忙冲了出来“奴婢小莲拜见公主,拜见王妃。”
小莲的出现把她们都吓了一跳,齐望舒赶忙挡在梁焕卿的身前,听她行过礼后,才细细打量她“小莲?”
小莲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望舒,也方便齐望舒能打量她。
待到齐望舒看清小莲全貌后才恍然大悟,知道她是先前在御花园值守的宫女“原来是你,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小莲先是对齐望舒和梁焕卿磕了一个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玦,低着头说道“奴婢有罪,先前江依姑娘找玉玦时,奴婢是捡到了的,可心有贪念没有还给江依姑娘,还随意给她指了一条路…奴婢思来想去,不能辜负公主对奴婢的好,听闻公主和王妃在明华堂,便来这儿等着了。”
梁焕卿看到这块玉玦,仿佛又看到了江依佩戴这块玉玦成日活蹦乱跳的样子,她颤抖的伸出手,拿起这块玉玦,双手不停的摩挲,将玉玦拥入怀里。
她看着小莲,声音颤抖着问道“你可知你一次贪念,把江依害死了?”





卿卿醉光阴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奴婢无心之失,还望王妃恕罪!”小莲颤颤巍巍的磕头哭喊。
齐望舒看着梁焕卿拿着玉玦这么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她上前安慰道“焕卿,逝者如斯,你不要再难过了,这样很伤身体的。”
说完又看向小莲,眼神中带着些许厌恶“我的凤阳阁可不能留你这样的人,清吟,与内务府说一声,将此婢女杖责二十逐出宫去!”
“是。”清吟屈膝答允道。
小莲原以为自己拿回她们要找的玉玦可以领的一些赏赐,毕竟她在深宫中,拿着玉玦也没有用处,没想到江依居然因此而死。
小莲愕然瞪大眼睛看着梁焕卿和齐望舒,听到公主给自己的惩罚之后,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哭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公主还请让奴婢留在宫里吧,奴婢无父无母,出了宫无处可去啊!”
齐望舒可不听这些,正准备上软轿走时,梁焕卿拉住了她,对她说“公主,还请饶了她吧,如今战事频发,想必宫外不好讨营生,杖责二十给她长个记性,不要将她逐出宫去了。”
梁焕卿本来准备走的,可听到小莲说她无父无母出宫没有倚靠,便心起恻隐之心。
齐望舒回过头看着梁焕卿,见她有心如此,便也不再追究“也罢,清吟,便依靖王妃说的做吧。”
说完看向小莲,说道“往后若是再这样,让本公主知道了,定然饶不了你。”
“是,奴婢知罪。”小莲胆战心惊的磕头谢恩,随后跪到梁焕卿身边,抬头看了看她,说道“王妃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
梁焕卿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在清吟的搀扶下上了软轿。
此时天还没亮,宫门还未曾大开,梁焕卿在宫中无住处,只好跟着齐望舒回凤阳阁去。
清吟见两位主子都坐稳了,便挥了挥手“起轿。”
齐望舒和梁焕卿的软轿并排而行,齐望舒侧着脸看向梁焕卿,只见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上江依留下的玉玦,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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