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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倾之倾
正在这时,从翠竹林后转出来一个小男孩。
他身穿青色士子服饰,手中提着书兜,用力地故意地咳嗽了两声,“咳咳,咳咳”——正是明书眉的小兄弟明书砚——小男孩的模样,简直像是抓住红杏出墙的妻子会情郎的丈夫一样。
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显得激动愤慨,开始愤世嫉俗地批判:“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个时代真是堕落了!”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傅审言一眼,像是糖果即将被夺走一样气拔弩张,气势汹汹。
明书眉急忙脸红红地退开傅审言身边,凑到明书砚面前,带着一点心虚的,讨好地笑笑:“砚台,砚台,你放学回家啦?”
“废话!笨蛋眉豆,你没有看见我拎着书兜呀!”明书砚给了她一个白眼,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先把傅审言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又从脚扫视到头,露出睥睨世界,深不以为然的不满挑剔神色,语气敷衍不善良:“哦,姨娘说的,就是他呀!也……不怎么样嘛!”
明书眉无语了一下,偷偷地瞄了一样傅审言,凑到明书砚的耳边:“砚台,你胡说什么呀?这可是相爷大人呢!”
“那又怎么样?考状元,当宰相!学得经论才,货于帝王家,一个字,忒俗气!”明书砚一副看透红尘俗世,笑傲这个庸俗世界的高尚境界,“最起码像陶渊明一样饮酒南山下,阮籍一样猖狂,才算是风流人物。”
睥睨众生的明小公子,站在傅审言跟前,仔细地查看他的脸色。
小男孩忧心忡忡、深思熟虑:“听说,你二十五岁了,都还没有娶亲,该不会是你……那方面不行吧!”
真是人小鬼大,傅审言暗忖,其实行不行,你姐姐昨天晚上已经验过货了,相爷大人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为了取悦未来小舅子,显得脾气很好的宽容样子。
明小公子依然不满意,把目光投到明书眉的脸上:“姐姐,他好像太老了一点,别的人像他这样的年纪,女儿都跟你差不多一样大了!”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审言磨牙不已。
明小公子继续:“喂喂,相爷大人,你该不会在外面偷偷地藏了好几个小妾吧,只是把我姐姐,这个小姑娘哄过去蹂躏她。”
“对呀,对呀,傅审言太变态了,一定是想蹂躏她!”李太白白衣翩翩地过来,马上加入煽风点火的行列。
——却狠狠地吃了一个闷头钉子。
明小公子轻蔑地瞄了他一眼,满脸不开心:“你是谁呀,也敢给我插话!走开啦,包公脸!”
李太白急忙拦住他:“喂喂喂,我虽然皮肤黑,可也是个美少年!你不能够这样藐视我的!”
明小公子老气横秋,继续毒舌:“滚开啦,小黑炭!”又看着傅审言,心中顿时升起火气,“你也是!老白脸!”
留下傅审言与李太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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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年,傅审言长居京都,不敢回转故乡,明明无比思念着母亲,然而近乡情怯,却觉得那里藏着自己不堪回首的少年时光,几乎不愿意揭开那一段回忆。
故乡之地距离扬州不远,傅审言与明书眉换了水路,走陆路,到达墓地的时候已经午后时分。
雪白的砂石路,春日明朗天空下,斜斜的山坡,树木葱茏,茅草萋萋,耳间都是来去自由的清风,蓝衣的傅审言走在前面,青衣的明书眉小厮打扮走在后面。
相爷大人手中抱着一束白花,纯白的花卉吐露着芬芳,水气已经沾满花瓣,微小的水珠有盈盈的光辉。
他走了几步,看见前方山岭峻峭,石阶众多,停下来站在树底下等她,柔声询问:“眉豆,你累不累?”
“不累!”
傅审言看着语是心非,习惯了娇生惯养的少女,她的额角明明已经俱是碎汗盈盈:“上来,我背你!”
傅母的墓地在雪白雾海的翠绿青山间,青山临着苍茫无垠的海面,微波粼粼。
明书眉趴在傅审言的肩膀,仰起脸,天空上浮云渺渺,俯身而视,海间云雾苍茫,然而相爷大人的肩膀那样温暖宽厚,似乎只要依靠着他,就不会觉得担心和恐惧。
她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大人,大人,老夫人,会不会不喜欢我呀?我什么都不会!”
傅审言的安抚柔声:“不会,她一定喜欢眉豆!因为她知道,认识了眉豆,我有多么高兴!”
祭祀以后,已经天色朦胧,时近傍晚,他们来不及下山,投宿在半山的客栈。山间的客栈建在高高的大石之上,周围是树枝高大。
明书眉语带犹豫,对着傅审言:“大人,我们要两个房间吧!”她想及自己虽然是小厮打扮,但是大人已经知道自己是女的,到底要遵守男女大妨吧!
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模样,傅审言忍俊不禁,从方才在母亲坟前的心中凄苦,变得有一点柔软,点头赞同:“我们要两个房间好了!——要两个房间,睡一张床!”
要两个房间,睡一张床!——明书眉完全无语了。
春深如水,山间只能够听见鸟雀婉转、虫豸鸣叫,松涛阵阵,翠竹婆娑,圆月清冷,星辰明亮浩瀚。
客栈的院子中间架着一个大木梯,傅审言和明书眉顺着木梯爬到屋顶,两人在屋檐上瓦片间并首而坐,手牵着手。
傅审言有点疑惑,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好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这样幼稚的心情,和这样幼稚的心。
那一些让自己煎熬的过往,似乎可以慢慢地尘封和遗忘,并且最终有了勇气,可以坦然地面对。
手心中的她的手,小小的,异常温柔。
身边的她,孩子气的,异常活泼。
傅审言想,这一生与她一起度过,好好地照顾她,想起孤单的母亲,和没有父亲照顾的年少的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泪,慢慢地润湿傅审言的眼睛。
他侧头,泪中带笑地搂紧身畔的少女,她正仰望星空,没心没肺的一脸沉醉。
傅审言的唇轻轻地落在明书眉的额头,纯洁而不含情 欲,只有心与心相依的幸福期待。
屋檐上的缘木,却因为他的动静,而开始滑动,瓦片“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地滑落下去,一片一片堕落,落在石头铺成的院子里,马上碎裂开来。
瓦片还在不停地滑落,傅审言却顺着木缘下滑,站在木缘上七倒八歪,扑通一声摔下屋檐。
啊,大人!
明书眉小心翼翼地趴在木缘上往下看,相爷大人并没有落到地面,正好落在屋檐前的大椴树繁杂的树枝间。
客栈庭院中的这一棵椴树,枝干高大粗壮,在繁密伸展的枝桠间挣脱动静的,岂非就是相爷大人。
天天恐吓着说,要把明书眉挂在东南枝上的相爷大人,果然自挂东南枝了,傅审言在树枝间挣扎起伏——真是报应。
明书眉笑不可吱:“哼,坏大人,谁叫你天天恐吓我,真是报应!”
可怜的状元郎
三十九————唉!怕娘子的大人,趴在墙角,跪搓衣板!
自挂东南枝的傅审言,神色狼狈地从树枝上下来,落地的时候,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他看着笑嘻嘻迎上来的明书眉,不禁有一点恼羞成怒,恨恨地在她的脸蛋掐了一把。
订了两间房,果然只睡了一张床。
傅审言大概太疲劳了,邪心有余,色力不足,两人同床共枕,纯洁地度过了一宿。
山中的清晨,空气里都透着清香和甘甜,傅审言看着明书眉抱着客栈院子里的一棵大椴树转圈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爱围着某物绕圈圈,笑得傻乎乎的脸,像一朵向日葵。
回家的时候,天气不像来的时候那样阴沉沉的,江上空旷,江的一侧即是远山,碧海晴天自有一番悠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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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这一次来扬州,用的借口是巡视江南官学,。在京都的时候,李太白很是情绪激动地,在他的皇爷爷——上了年纪的陛下面前提出的。
官学的建筑古朴宏伟,作为首相的傅审言,沉稳庄重地站在人群中间,假扮成他的幕僚的李太白,像小媳妇一样地伺立在侧。
地方官员和学部官员,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殷勤的笑,拍不尽的马屁,阿谀奉承个没有完,也对,首相大人在陛下面前得宠,也不怎么有机会莅临江南,当然要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他青目,刮目相看,继而飞黄腾达。
李太白幽怨地看了一眼傅审言,拽了拽相爷大人的胳膊,语气有一点不开心:“你怎么带眉豆来啦?”
傅审言不以为意:“哦!你也知道她,本性就是一个爱凑热闹的!反正女扮男装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想来就让她来!”
“傅相,你就是个惧内的!”李太白恨铁不成钢地丢了一句给傅审言,与身边学部的一位年轻官员应酬起来,两个人开始聊些风月的旖旎话题,年轻小伙子志同道合,不久两人都眉飞色舞,津津有味起来。
明书眉正百无聊赖地官学的院子里闲逛,相爷大人要忙正事,就不能够理睬自己了,她正转过书院的一间学楼,突然听见一阵吆喝声,吆喝声脆生生的,“你,过来!”
明书眉转身一看,说话的是一位少女,跟自己差不多大小,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张明丽的杏子脸上,十足的美人胚子,眼睛晶光铮亮,说话间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再开口,音色又是清亮,好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对,就是说你!”
是跟我说话嘛,真奇怪,明书眉心中茫然疑惑,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少女一眼。
对方大约也是一位官宦之家的千金,一身绯红色外衣,脸上带着一点傲气与娇憨,再往下看,不得了,明明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胸部却偏偏丰满得很,直把胸前的衣衫给涨得鼓鼓的。
明明差不多年纪,偏偏一个天一个地,明书眉被打击得泄气,不过眼前的小姑娘干嘛无缘无故地要跟自己说话呀,大概是把穿着男装的自己当成了登徒子,疑惑地眉豆傻乎乎地退后一步,以示避嫌。
明书眉蹬蹬蹬地跑到学楼的大树后面,避嫌去了,心想,那个姑娘一直盯着我看,她该不会看上我吧?的确我穿男装的时候也还是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衣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衣小姑娘已经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拽住她的衣襟,拉扯:“叫你过来,你不过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明都是同龄的小姑娘,她偏偏力气大得很,直把明书眉扯得晃晃悠悠。
明书眉呲牙怒目:“姑娘,你太放肆了!干什么?小姑娘一个,毛都没有长齐,就想调戏民男!”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书眉无语,真是人在院里站,祸事从天降。
自己怎么啦,不就是女扮男装而已,也没有多么罪大恶极,偏偏遇见这样一个母小虫。
红衣少女与明书眉并排,比肩站齐,又伸出一只手探了探眉豆的脑袋:“男人中,你长得矮,跟我差不多高,不过还好!”
明书眉疑惑,长得矮冬瓜了,还好什么好呀?
红衣少女转身间,胸前一阵波涛汹涌荡漾,让眉豆目不暇接。
红衣小姑娘收起张牙舞爪的泼辣模样,对着明书眉笑眯眯,“娘总说我是





一品带刀夫人 章节_30
女孩子,又太凶了!将来最好找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我看你就挺小白脸的,你成亲了没有?”
哟,这傻姑娘真的看上我了吧?
我就说我长得风度翩翩,人见人爱,颠倒众生。
心花怒放!
明书眉顿时,王八之气油然而生:“我还不曾娶亲!”
红衣小姑娘眼汪汪,一副感动的模样,总算逮住一只小白脸了,总算不用被爹娘逼着嫁给梅今归了,他是状元郎就了不起嘛:“真好!”神色间得意洋洋,“将来你做了我的夫君,可是要听我的话,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够往西!我们家,是要妻为夫纲的!”
红衣小姑娘一边说话,用力拉了明书眉的手放在胸口,大声嚎叫,“非礼呀,非礼!”
明书眉觉得触手一阵柔滑,红衣小姑娘的胸口鼓鼓的,又绵绵软软的,柔柔嫩嫩,被她的嚎叫声惊吓,急忙用力抽出手回来。
偏偏人家红衣小姑娘,把眉豆的手拽得紧紧的,一直放在胸前,不松开。
等到傅审言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景象——他的心上人眉豆,把手搁在人家小姑娘的胸前,紧紧不放,人家小姑娘还尖叫着非礼。
傅审言默,突发状况还真是频繁。
李太白默,这世界还真是难以琢磨。
学部中一位白胡子的风大人嚎叫:“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放开我的女儿!”老大人身手敏捷、老当益壮,立刻跳到明书眉身边,紧紧地把自己的红衣小姑娘搂在怀抱中,“风汹,快到爹爹这里来!”
风汹?
丰胸?
这个名字,跟波涛汹涌的红衣小姑娘还真是贴切。
名叫风汹的,胸很丰的小姑娘,看着自己白胡子的老爹爹,指了指明书眉,脸上期待又殷勤:“爹呀,女儿不想活了!既然他玷污了女儿,女儿只有嫁给他了!除此之外,再没有生路了!”
她一边假心假意地留着眼泪,做出要泪奔的举动:“梅今归公子,既是状元郎,又风流倜傥,看样子,女儿要辜负他了!”做出舍生求死的模样,大义凌然地盯着明书眉,“这个坏蛋,女儿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
可怜的梅今归!
明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招牌响亮的金龟婿,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女人缘呢?
人家是强抢民女,这一个小姑娘看样子要强抢民男。
傅审言看着风大小姐做戏一场,她大概只为了逃婚,无视眉豆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模样,悠悠然地站出来:“他只是我们家的小厮,只怕高攀不起风小姐!”
风老大人一脸的汗,拽住女儿殷勤劝导:“相爷大人也说了,这个坏蛋只是个小厮,高攀不起,高攀不起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大不了,爹爹替你打断这个坏小子的狗腿!”
丰胸姑娘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神色泼辣:“宰相门人七品官!爹爹你瞧不起他的小厮,也就是瞧不起相爷大人!”
她一边煽风点火,一边走到明书眉身边……仔细端详,“不过,他既然敢非礼我,爹爹,你就打断他的狗腿吧!不过,我现在被非礼,不小心失身了,我就不再是梅公子的良配了!让梅公子另觅佳人吧!”
红衣的风汹小姑娘奔奔跳跳地跑开。
听见要被打断狗腿,明书眉一溜烟跑开。
李太白出来打圆场:“风大人,也不要生气!两个人都还是年少无知,能够非礼什么呀?压根就豆子一样大小,小丫头知道些什么呀!玩笑罢了,玩笑!”太白笑眯眯提议,语气豪爽,“既然都结束了,不如一起去天香楼,喝喝酒,听听小曲!咱们相爷大人,请客!”
“我就不去了,至于长孙殿下,君且随意!”傅审言眉头抖动了一下,低声对着李太白,似笑非笑,“要是眉豆知道了,我还不得趴在墙角那里,跪搓衣板呀!你别害我!”
李太白开始幻想——
一本正经,庄重沉稳的相爷大人傅审言,他的一品首相朝服皱巴巴的,他跪在墙角的搓衣板上,神色哀怨,苦着脸,垂头丧气,旁边站着威风凛凛的眉豆,小姑娘手里握着的菜刀,刀刃锐利晶亮,眼中还发出一支一支冷箭。
傅审言恨恨地在皇长孙李太白的脑袋敲了一下爆栗:“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
李太白笑嘻嘻:“傅相你虽然惧内,不过跪搓衣板还算是有点闺房之趣!”
闺房之趣!
傅审言的脑海突然旖旎不羁起来,他开始幻想——
相爷大人自己跪在墙角的搓衣板上,怯生生地抬起头,语气可怜兮兮的:“娘子大人,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幻想中的明书眉,她把手中的菜刀往长凳上一插,虎虎生风,突然扑上来:“大人你知道错了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突然扑身上来蹂躏自己。
订亲那一天
四十章————李太白云:相爷大人简直是比禽兽还禽兽呀!
明书眉半闭着眼睛,睡眼惺忪恍惚地起床,一边用手揉着眼睛,一边颠颠撞撞地走着路,一不留神撞在院子里的木兰花树,方才清醒了一些过来。
她站在木兰树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清晨升起的太阳,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奇怪,姨娘们怎么都拥挤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而且每一个人都笑得怪模怪样。
明书眉正用自己的小眼,瞪着她们一群大眼。
花姨娘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搂在明书眉,语气欢天喜地:“相爷大人,如今正在前面的院子呢!相爷大人来提亲了!我的心肝肝,大小姐,我的姑奶奶哟!眉豆,你终于还是嫁出去了!”
相爷大人来提亲了吗?
大人还真是雷霆一般的速度。
明书眉脸上顿时两团红晕,再缺个筋,到底还是一个腼腆的小姑娘!
绿姨娘神色沮丧,语气酸溜溜的,有一点醋味:“相爷大人真是没有眼光,怎么就看上了干煸眉豆!我不比干煸眉豆,美丽娇艳一千倍!人比人,气死人!呜呜,我真想甩了咱们家明老爹!”
红姨娘笑眯眯地,摸摸了听见绿姨娘的诽谤继而呲牙怒目的明书眉的脑袋:“我们家小眉豆,倒是傻人有傻福!说起来应该感谢筱仁悟公子,否则我们眉豆,也不会有今天的机缘!从此以后,我们眉豆,就是一品夫人了!”
一品夫人?
明书眉心花怒放,自己果然心想事成了——我就说嘛,像我这样天生丽质难自弃,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一定会当一品夫人的嘛:“我要去偷偷去前院,偷偷地看一下他们说话!”
花姨娘无语,自己家里的明姑娘,还真是厚脸皮,别人家的小姐听见要说婚事,还不得脸红红羞答答地避开。
明书眉趴在正房窗户外,通过窗棂的缝隙,踮起脚尖,双眼贴在窗缝上,往里面看——正房中央,坐着相爷大人和爹娘,不知道在说什么,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李太白尽然也在悠闲地喝着茶呢!
傅审言沉稳而庄重的声音传出来:“明大人,明夫人,今天我正式地来提亲!两位请放心,我一定会待明姑娘好的!”
他想着这一生,与眉豆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一起度过,想着她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嬉笑淘气,心中不由地就觉得温暖,脸上慢慢地浮现出和煦温柔的笑容。
李太白嘴里滋滋有声,心里酸溜溜的,斜着眼睛瞄了傅审言一眼,一提到明书眉,傅相就一脸死相,真是丢脸,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眉豆的呢!
明老爹趾高气扬,眉开眼笑,一副今日我飞黄腾达了的得意模样:“当然,当然,怎么还会不放心呢!只担心我们家的书眉,稍微,稍微,那么一点点孩子气了一些!大人,将来请一定好好教导她!随打随骂!”
明书眉疑惑,不知道相爷大人给爹爹灌了什么迷汤,才认识这么几天,爹爹就觉得他是自己的良配了,听爹爹的语气,恨不得亲手把自己奉上,爹爹你这个杀千刀的,只知道拍马屁,被喜怒不定的相爷大人的马腿,给弹一下才好。
明夫人期期艾艾,神色有一点犹豫:“不过我们家的眉豆,今年才十五岁,到底是年纪太小了!这样吧!先订亲,过了今年再成亲!”
明夫人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才十五岁,年纪这样小,就被相爷大人吃掉,一定不堪承受吧!
明书眉想起在驿站,与相爷大人抵死缠绵的那一夜,耳畔顿时通红一片,脸上满是红晕,身上热辣辣的,羞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的脑海完全是那一夜的旖旎景象,驿站里的荷花池边,水气升起氤氲,木兰花的香气弥漫萦绕,清香而清甜,床太过于陈旧断了一只床脚,相爷大人把她从床上抱起,走到临着荷花池的廊上,把自己放在一张绣榻上,大人就这样覆身上来……
明书眉使劲地摇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让自己清醒回来。
难道娘亲的意思是说自己太小,所以……说起来,都怪大人,相爷大人怎么能够这样……变态?
娘亲应该没有发现,我已经被大人那个了吧?
娘亲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把自己按在条凳上,用藤条一记一记地打死自己的。
李太白站起来,双眸闪烁得意,一副洞悉一切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了傅审言一眼,对着明夫人和明老爹:“夫人,您说得太对了,明姑娘的确还小!不过,我们刚刚接到皇令,明天就要启程进京!想必我们相爷大人,也想带着明姑娘进京,去游玩几天……让她也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李太白一副诚恳的好幕僚模样,为自己的上司说起好话,“不过,明大人和明夫人,请放心,我以人品担保,我们大人绝对是正人君子,绝对是道德高尚的……”
明大人点头如啄米:“那是,那是,相爷大人不仅受皇上宠爱,简直是人人有口皆碑的好人品,我们怎么会怀疑他!”
李太白点头赞同,笑得一脸欣慰:“相爷大人要是对自己没有过门的未婚妻有想法,那简直是天理难容,衣冠禽兽!而且,明姑娘还这么小!相爷大人要是对着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起了坏念头,想把她怎么样,那简直是比禽兽还禽兽呀!”
李太白对着傅审言,一脸真挚诚恳,“相爷大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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