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带刀夫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倾之倾
荣发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明书眉的脸上一脸好奇:“眉豆,你胡说什么呀?”
他在明书眉的脑袋上轻敲了两下:“我们大人也是南方人,十年前大人就要入京参加春闱的时候,我们太夫人没有了,大人孤身一人,天气阴冷,结果大人走到半路的时候,又生病了,本来盘缠就不多,在客栈踟蹰着养了一个月的病,怕赶不上春闱,病还没有好就抱养赶路,才及时到达京都。虽然春闱上,我们大人一鸣惊人,一举金榜题名成为状元郎,可是也落下病根了,天气阴寒、公务劳累的时候,大人的旧疾就会又犯……”
荣发吹灭了灯,不久以后他就进入了梦乡,明书眉听着荣发沉稳的呼吸声,本来一贴到枕头就到南柯做客的她,却难以入睡,大人坐在窗户边忙碌的身影似乎不停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雨滴落在屋檐的声音“滴滴答答”,冷雨打着残落的芭蕉声“哗哗”,一声一声入耳,在明书眉听来觉得越发的刺耳,辗转反侧了许久,她才进入朦朦胧胧的浅睡中。
下过一夜雨后,铺着石板的院子干干净净的,明书眉衣服还没有穿好,就蹦蹦跳跳地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明书眉一眼就看着趴在书桌上的傅审言,大人昨夜没有回卧房去吗?他趴着桌子就能够睡着,相爷大人一定是因为太疲倦了。书桌上七零八落地散着卷宗和书籍,桌子上灯盏已经燃尽灯油。书房中的火炉因为燃了一夜,只留下零星的炭火,怪不得她一进来就觉得阴冷。
明书眉轻轻拿了几块木炭扔入火炉,傅审言大人已经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揉着眼睛,满脸是惺忪的睡意,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倦意:“眉豆,今天这么早就醒过来啦?天气这么冷,你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即使是这时,傅审言还保持着衣冠端正,只有鬓边残落的几缕碎发和额角挑动的眉头,才证明了他熬了一夜。
昨夜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了好久,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大人说的明书眉,对着他温和的脸,不知道从何说起,片刻:“大人,你这个笨蛋!你这么辛劳,朝廷会给你加俸禄吗?”
难道是在担心我?傅审言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少年,她满脸的不赞同和不以为然,心中意外地涌起一丝温柔的情绪,他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语气异常温柔:“我这就去补一觉!眉豆你在家里呆着……”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再闯祸我打断你的腿!”
明书眉忙不迭举手保证:“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随便闯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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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闯祸都已经这样了!不随便闯祸岂非更加不得了!”傅审言轻哼一声,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她的额头,手贴在她的一寸肌肤上,手心的触感滑腻非常。
傅审言看着仰起脸的明书眉,“少年”的眼睛闪闪发亮,鼻子尖尖的秀气,苹果脸团团的还没有脱去稚气,吐气如兰,因为刚刚起床,身上带着一股清甜的馨香,傅审言看着她很是不以为然地嘟起的红唇,恨不得狠狠地吻下去。
这个心思一旦引动,越发难以控制,深山古寺那一夜的轻轻一碰再次浮现在傅审言的脑海,可以预想她的甜美清香,傅审言的心中,都是这个“少年”在自己的怀抱中的幻象。
一定是疯了!
怎么可以如此?
这是禁忌的!
“他”只是一个少年呀!
然而,却不能够抗拒——傅审言低着头,朝着明书眉的脸落下去,正在旖旎万分的时候,他突然“噗嗤”一声打了一个喷嚏,差一点扑到明书眉的脸上,接着又“扑哧”、“扑哧”两声。
正在担心傅审言太辛苦的明书眉:“啊!大人,你一定被冻到了!别感染了风寒才好!”
她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傅审言。
相爷大人把手帕覆到鼻子边,手帕只是普通的手帕,却闻到一阵甜甜的果子味的清香,他没有用来擦鼻子,却顺手放到自己的衣袖中:“手帕不错,绣得图案也好看,以后归我了!”
明书眉跺着脚,满脸的委屈:“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贪小便宜!这可是我的东西!”
傅审言看着她跺脚委屈的样子笑眯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觉得逗着她玩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嘴里吐出一句:“你的,反正就是我的!”
明书眉更加气呼呼,双手插在腰上,冲着傅审言瞪眼,心中强烈不满,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可怜巴巴的。
傅审言忍住笑意,脸上一本正经,语气云淡风轻:“这样——我的,以后也算是你的!这下子,该扯平了吧!傻瓜!”
眉豆的情敌
二十一章————吃醋吃到饱,心惊又肉跳!
傅审言果然感染了风寒,一开始只是喷嚏连天,却又持续地咳嗽起来,慢慢地又发起烧来。荣发替他请了大夫来,说是很需要休息,傅审言不以为意,又强撑着忙碌了一天,等到下朝回来的时候,已经累躺在床上,连饮食都有点觉得没有滋味了。
傅审言躺在床上,床头的案几上堆满了卷宗,相爷大人斜斜靠在高高的枕头上,依然勤奋不懈。
明书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很是有些看不上傅审言,她自己本就是好吃懒做度日子的米虫,在扬州的亲爹做着五品小学官,也是得过且过混日子度日的小官员,虽然明夫人要勤勉一些,一群姨娘都是嘻嘻哈哈只理八卦的闲人。
对于傅审言的勤奋,她很是觉得不应该,虽然是首相大人很了不起,可是身体毕竟比公务远远重要得多。
傅审言从厚厚的卷宗中抬起头,看着明书眉,她正趴在桌子上,两手交叉托腮凝视自己,神色里带着一点不满,他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大夫说了相爷大人要多多地喝水,风寒才有可能会好!
大概觉得自己帮不上傅审言的忙,明书眉心中觉得有点歉疚,简直拿了鸡毛当令箭:“大人,大人,喝水!”
傅审言哀怨地看了明书眉一眼,只好无可奈何地宠溺地笑笑,因为生病了,说话声也低低的,比往常严厉的时候温柔得多:“不是刚刚喝水了吗?今天一下午,眉豆,你就想拿着一杯又一杯水灌我,像灌黄牛!”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再也不许给我胡闹了,出去玩一会儿!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都静不下心来!”
相爷大人因为旧疾又犯,饮食削减,本来就清隽的脸上更是清减下去,脸色益发苍白,穿着家常的墨蓝色旧服,姿容简直就像春兰般秀雅了,只有一双墨黑的双眸,依然带着往来的从容。
安静的房中,明书眉只听见相爷大人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直咳得明书眉肝肠寸断,她站在窗户前,刚好屋前的花架上,意外地飘落一片冬去春来的落叶,落叶纷飞落下,低低地滑落在尘土中,向来不知道人间忧欢,只知道幸福天真度日的明书眉,意外地有了哀愁心痛的感觉。
荣发“蹬蹬蹬”地跑进来:“大人,拾英县主来看你了!我招待她在正房喝茶。”
拾英县主?
明书眉看着荣发,满脸疑惑难以掩饰:“荣发哥,拾英县主是谁呀?”
“长公主的独女,她的父亲是博陵驸马。”荣发挠挠头,“总之就是尊贵的人物!”
明书眉在傅府呆久了,算是处在了宫廷的半个中心,现在也有一点了解宫廷的形势了——
作为天下的主人,九五之尊的陛下已经上了年纪,陛下的长子就是太子殿下,就是曾今跟自己在皇宫里打过架的秃头驴,就是李太白他老爹,李太白是皇长子,其实只能够算是太子小老婆生养的,李太白最是沉醉于声色犬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李太白的太子老爹还有一个儿子,是太子妃亲生太孙,是嫡亲的皇太孙,大约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听说体弱多病的。
不过拾英县主是长公主跟博陵驸马的女儿,也算是不折不扣的皇亲国戚了,奇怪,她干嘛要来看相爷大人呀,男女授受不亲,见面似乎不妥当吧!
自己到傅家这么久了,似乎也没有看过大人家里来过女人,于是心中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不应该有小姐们来看大人。
拾英县主该不会和我们相爷大人情投意合,是我们大人的心上人吧?
想到这里,明书眉瞄了一眼傅审言,他因为咳嗽而满是红晕的脸庞,在明书眉看来,正是他听见佳人来访喜不自禁,因而满脸红晕,心地不纯、意乱情迷的证据。
傅审言随手扔了手中的书,从床头的案几上拿了自己待客的外衣,从床上坐起来。
就这样着急见她,大人还换上光鲜的新衣裳。
明书眉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大人喜欢她吗?大人跟她两情相悦吗?大人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坏蛋!
拾英县主有那么了不起吗?
大人急匆匆的,分明是想到正厅去幽会。奸夫淫妇!我一定要去搞破坏!
明书眉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匆匆跟上。
傅审言并不喜欢奢华富丽的装饰,因此连招待客人的正厅也只是简约朴实无华,陈列着几张简单的木质的家具,另有几盘盆花装饰。
当明书眉看见正厅中的拾英县主的时候,简直觉得蓬荜生辉、眼前一亮。
拾英县主正襟危坐,静静地笑不露齿,坐在那里的姿态无不文雅至极,举手投足说不尽的大家闺秀风范,她的服饰典雅秀丽,却不显得浮夸,总之从头到尾每一处都无不令人觉得爽心悦目。
娘亲常常说自己坐没有坐像,站没有站相,自己常常被批评没有女孩子秀雅的风范,心中抱着挑剔的决心二来的明书眉,把自己跟县主一对比,不由地自惭形秽,意兴阑珊。
拾英县主那样优雅迷人,自己邋里邋遢像个丑小鸭;县主的仪容那样高贵不凡,自己很是有提高的空间;县主出身高贵,跟年少有成的相爷大人岂非很是般配,自己可只是一个五品女官的女儿,连四品官家不成材的儿子都要把自己给退婚掉!
呜呜呜,人比人,气死人,明书眉觉得自己慢慢地就卑微下起,低矮到尘土里去了。
拾英县主看见傅审言进来,脸上意外地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牙齿洁白细碎。明书眉心中一恍然,真觉得县主皓齿明眸,国色天香,满室都是明珠生辉的艳光。
明书眉被打击了,魂魄哀伤地飞到九天外,假如把自己跟县主对比,不就是明珠比牡蛎吗,相爷大人假如喜欢女人的话,如果不喜欢她的话,岂非一定是睁眼瞎。
明书眉恨恨地瞪了一眼傅审言,相爷大人你这一只老牛,也想吃十七八岁的县主这一棵嫩草,不要脸!
傅审言直视拾英县主,清隽的脸上含笑,犹如春风拂过般、清酒一样纯洌:“县主,又屈尊前来垂询,臣惭愧不敢!”
明书眉敏感地抓住了“又”,那岂非说县主常常过来,两个孤男寡女,一来二去的,干柴烈火的,岂非正好可以萌芽奸情。
拾英县主落落大方,音色甜美如春莺啭、黄鹂鸣:“听说相爷大人旧疾又犯了,今年已经入春,天气到底太坏了。父亲担心了好久,又因为琐事繁忙!这才遣我过来看看,相爷大人且安心安养为是!”
傅审言十年前入京赴考,主考官正是县主的父亲,博陵驸马也是进士出身,才华横溢,春闱一举夺魁成为状元郎,当今的老皇帝以膝下最受宠爱的长公主下嫁,风头一时无两,因他祖籍是博陵,人称博陵驸马,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
傅审言入京赴考的那一年,博陵驸马正好是主考官,觉得傅审言的才华惊艳绝决,对他刮目相看很是器重。傅审言从此归为博陵驸马一脉。驸马器重这一个门生,两人成为忘年之交,在傅审言成为首相的路上,驸马也算是援助良多。
傅审言亲手递了一杯茶给县主:“驸马百忙之中还关怀着臣,臣铭记在心!琐事繁忙,县主也请劝导驸马关心自己的身体!”
拾英县主站起来,殷勤接过手中的茶,微微示意:“是,我一定转告!”
两个人正站在窗户前,透亮的窗户外栽种着一株红梅,正凌寒独自开,花枝绰约动人,暗香盈动。傅审言一袭蓝衫含笑,拾英县主绯色长裙低首,两个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至极,静溢美好如画,端得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
明书眉退了一步,悄悄地躲在了正厅的门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很茫然无措的感觉,怅然若失,大人这样的温柔,仿佛是自己不可以接近和得到的美好。
自己在傅府的这一段时光,大人虽然常常有训斥,但是相爷大人的关心似乎也有很多,大人对自己似乎也很不错,不过那仅仅只是把自己当成,相爷亲近的小厮吧!
相爷大人,不过是一个善待下人、体贴下人的好主人罢了!
可是自己的心中,真的只是这样想的吗?
自己因为偶然的机缘,从扬州入京,到来这里,本就是一个充满了错误、充满了巧合的过程。
京都不曾属于自己,傅府也不曾属于自己,只有扬州雾气氤氲的山水,才是自己熟悉的天地。
里间有动静,传来走路的脚步声,明书眉避到柱子后面,看着傅审言笑眯眯地送着拾英县主走下台阶,在院子里步行。
县主缓慢规行,身段纤秾合度,墨黑的秀发垂在脑后,绯衣的背影就像梅花一样灼灼其华。
傅审言送完客人转身,正好看见自己的淘气小厮眉豆。她正趴在正厅外面的柱子上,两手合抱着柱子,围坐在柱墩上,下巴在石柱子上磨呀磨,鼻尖也再石柱子上磨呀蹭,百无聊赖、可怜兮兮,好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咪。
傅审言不禁失笑:“”眉豆,当心把鼻子蹭掉皮!
明书眉很是没有好气:“要你管!”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大人你这个色胚!
大人的意乱情迷
二十一章————恍如一场春梦。
傅审言走上台阶,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
明书眉的两只手依然紧紧地抱着柱子,头却扭到后边看着相爷大人,像一只期待主人关心的小狗,长睫毛覆盖住半眯起的眼睛,样子很是无精打采,两只梨涡深深浅浅,樱色的唇瓣紧紧嘟着,显得无辜至极,惹人垂怜,因为拗着脖子,露出脖子间大片的雪白肌肤,肤色细腻莹洁,粉粉得令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傅审言的笑意顿时收敛,肩膀酸麻,整个脊背一阵僵硬,头脑有片刻的空白,过后就涌起麻麻的难耐的轻痒的。
明书眉觉得身后一凉,大人冷冰冰的身体贴上来,她还惶惶恐恐,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有意识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与石柱子分开,被大人搂在怀抱中。
傅审言抱住明书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觉得自己怀抱中的这一枚小小的豆子,远比自己曾经想象过的更加娇小,也更加柔软。只这样静静抱着,两个人都僵硬不动,傅审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天哪,这个“少年”身上的甜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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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要了自己的命,青涩“少年”身上的气味像青橘子一样的酸酸甜甜,又有一点小婴儿松松软软的感觉,又像蔷薇花蜜一样清香甘甜,只这样闻着,似乎都能够想象吻到“他”的时候该如何的唇齿生香。
花架下还留着枯枝残藤零落的枝叶,傅审言稍微动了一动,直抱着怀抱中的温香暖玉坐在石柱旁边的石椅上,一番动静以后,两个人更加紧贴。
愣了一会儿的明书眉开始挣扎,她每一次的挣扎,温热柔软的背部都轻轻刷过与之紧贴的傅审言的胸部,时轻时重,傅审言不禁难耐地挺起胸膛贴紧。
回头神来的明书眉想起,大人一定是疯了,大人怎么可以这样,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嘤嘤:“大人,放开我!”
因为突然到来的情势而迷糊的明书眉,说话声含含糊糊,拒绝声也带着吴侬软语的轻软,语气很是娇憨甜美。
傅审言听着她的嘤嘤声,即使没有正面相对,似乎也可以想象眉豆因为嘟着嘴的样子,她的唇该会多么的清甜,该会多么的柔软,这一些幻象把他逼迫到崩溃的境地,浑身都燥热难忍,只想紧紧地把这个始作俑者的“少年”紧紧搂在怀抱中。
明书眉在他的腿部轻轻扭动,“少年”不经人事的磨蹭让他血液沸腾,傅审言再也不能够控制地身下一紧,紧紧地顶着明书眉的屁股,欲望一旦苏醒,任傅审言的个性再从容再冷静都无济于事,无法抑制。
明书眉觉得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突然变得停顿了,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一切。她虽然年纪小,不经人事,但是多多少少已经很是知道了一些常识,相爷大人的,顶着自己的,那样火热滚烫,相爷大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头发上,她不知道如何反抗,或者该不该反抗,整个人已经软软地瘫靠在傅审言的胸膛。
“大人!大人!放开我!”她的呼唤,带着禁忌的意味,弱弱的,娇憨的,无辜的。
这样禁忌的意味,让傅审言需要很努力,才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呻吟的念头,他已经处在欲望决堤的边缘,喘着粗气的唇贴在明书眉的颈部雪白的肌肤上,在她的肩膀处一下一下温柔地啃啮,本来搁在她胳膊处的两手顺着她窈窕的身体,缓缓滑下,滑过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落在她小小柔软的屁股上,隔着衣帛,也能够感觉肌肤柔滑的触感。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似乎再过几步就将转进傅审言所居的正院。
傅审言突然清醒过来,天哪,自己竟然意乱情迷至此,他看着怀抱中衣冠不整的眉豆,心神一阵恍惚,自己果然——还是做下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即使在梦境里遇见眉豆,自己都不曾这样放纵过自己。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念过圣贤书的自己,怎么能够如此不知道礼义廉耻。
眉豆只是一个小“少年”,自己将该以何面目见“他”?
大人你忍不住了吧
二十二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脚步声由远而近,更加清晰入耳,其中还夹杂着荣发的说话声。
明书眉趁着傅审言短暂发愣的瞬间,像一只小鹿一样从他的膝盖上跳下来。
她的脸殷红得好像成熟的樱桃,不敢抬起头看傅审言,低低垂着头,目光逃避躲闪,直愣愣地盯着斜下方的地面,微微弯曲了脊背,两手握成拳头,像一只因为煮熟而变得通红和蜷缩的小龙虾,握成拳头的两只胳膊一前一后摆动,气势汹汹地逃走。
“轰”的一声撞到门板上,原来走错了方向,又“咻”地一声转身奔着台阶而下。
傅审言看着躲在自己的天地里逃避的鸵鸟,她在院子里直剌剌地冲刺,头一直都自欺欺人地不抬起来。
刚刚走进院子的荣发感觉到奇怪的气氛:“大人,怎么啦?该不会荣发又闯祸了吧!”
傅审言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眉豆——“他”大概被自己方才的举动吓坏了吧,从此一定会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再也不敢随意接近自己,心中一定总是惶惶恐恐,不过,刚才的确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能够这样意乱情迷,自己又不是李寻喜,竟然也会像他喜欢上一个男人。
整整一个上午,傅审言都没有发现明书眉的身影,他在看书的间隙,一次又一次地抬起头,然而那一抹愉快而灵动的笑脸始终没有出现。傅审言不禁想念起明书眉嬉笑怒骂活泼的语调,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一样,一刻都不曾安静下来。
眉豆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好像都久远得再也想不起来了。
傅审言从床上起来,朝着明书眉的房间走去。
明书眉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在自己的房间中躲懒,房中的大床上铺着一张大被子,床尾有一处高高隆起,正是蜷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的眉豆,她像一只小毛球,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傅审言坐在床边,语调温柔:“被我吓坏了吧,眉豆!都是我的错,以后一定再不会了,你不要怕!”
从被窝里传出来“呜呜呜”的回应,像一只受到到□的小猫在哀鸣,小毛球微微一动,被子颤颤悠悠抖动。
傅审言叹了一口气,难道这一个冤家在哭吗,想像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的模样心中不禁酸酸的柔柔的,又甜又涩,只觉得自己方才不能自控的行为实在可恨,他伸出一手轻轻怕打着被子上的突起:“眉豆,出来好不好?被子那么厚重,会把你闷坏的!”
小毛球躲在被子底下,突然从床尾滚到床头去了。
傅审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也顺势移到床头去,轻轻触着一只被角。
毛球又滚到床尾去。
床头,床尾,再床头……反复了数次。
傅审言听着被子中传来的“少年”的喘息声明显加重,他低低的语调柔声安抚,趁机用被子把整个“小毛球”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蜷缩成“小毛球”的明书眉,两只手抱住膝盖,整个身子圆滚滚的像一只小丸子,突然从被子的空隙露出小脑袋,小脑袋上头发凌乱松散,长长的睫毛冗长发卷,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却绯红绯红。
恨不得在“他”的苹果脸上咬上一口的念头,在傅审言的心中蠢蠢欲动——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处于疯狂的前兆,觉得自己的思想猥琐而可恨。
明书眉发现自己又在相爷大人的怀抱中,抬起脸看着傅审言的脸,相爷大人的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含笑亲切温柔,整张脸清雅和润,大人是非常难得的美男子呢!
明书眉觉得虽然很害羞,可是也不是那么抗拒他,似乎觉得与相爷大人的接触,其实并不让自己觉得讨厌。
傅审言把怀抱中的这一只小毛球放回床上,轻轻点着她的鼻尖:“好了,好了,大人我,向眉豆你致以最真诚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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