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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木非石
梁瓷刚才不经意瞧见他小腹,肚脐,隐约的毛发,纹理清晰不算难看。
停顿了下动作,低头继续忙碌:“喝橙汁吗?”
梁瓷站在开放式厨房的里侧,面前放着面板和水果刀,橙子剥好了皮,就等往榨汁机里放。
王鸣盛瞧她手上的汁水,抱膀子抿嘴笑了下,“好啊。”
说着几步走到眼前,捏起橙子往嘴里送,酸甜口味,水很多,不错。
她看了一眼时间,露出明媚的笑容:“我要走了,在等你洗了澡出来,也好跟你说一声。”
他静静的,视线紧盯着她没说什么,梁瓷扣好盖子,就着洗菜的池子冲干净手,刚要转身,感觉他贴了过来,男人xiōng膛紧贴着梁瓷后背,她闻到淡淡的清香,像薰衣草味的沐浴露。
她轻轻眨眼,并没有很失态,头垂着没动。
王鸣盛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熨着她:“说走就要走,还真舍不得让你走。”





朝露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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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眨了下眼,“你不说不来吗?”
李容曼皱眉:“临时又改了主意。”
梁瓷微笑:“那请你们俩吃饭。”
李容曼跟她没什么好客气, 低下头, 编辑好地址发给王鸣盛。
非高峰期路上畅通, 加之距离比较近, 感觉没等多久他就到了,对过饰品店前有个小巷子,他从那边过来, 停到咖啡店门口。
车位比较紧张, 只能临时停车。
梁瓷拉开后车门,看了一眼李容曼,低声问:“你坐前面吧。”
李容曼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了下。
李容曼上来, 直接坐王鸣盛身边, 他眼角余光扫过, 抿了抿嘴, 什么也没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模样带几分清闲。
李容曼主动搭讪他:“梁瓷说晚上请咱们吃饭。”
王鸣盛觉得这个咱们从她嘴里一说有些暧昧不明,眉宇皱了下。
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梁瓷, “真的假的?”
梁瓷从后面看过来,笑说:“不知道你有空吗?”
王鸣盛嘴角上扬,“你请的话, 肯定有空。”
李容曼侧头看着他, 一向心直口快, 也没什么好忌讳,chā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只有梁瓷请你吃饭才有空?”
一句话出口,梁瓷便有些尴尬,王鸣盛表情没什么波澜,反而似笑非笑的反问:“怎么说?”
李容曼看着他,挑眉道:“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梁瓷,四两拨千斤:“客套话,听不懂?”
没等李容曼反驳又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说话间到红绿灯,他从方形盘拿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扭动手腕活动筋骨,方才说话的语气低沉平淡,就像一声感慨,听在梁瓷耳朵里有些宠溺。
男人一般不都喜欢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缺心眼,或者喊女朋友傻妞,小傻子。梁瓷不太清楚他们发展到哪一步,看起来似乎还是暧昧不清阶段。
李容曼闻言只对王鸣盛“嘁”了句,沉寂了一会儿,眼前渐渐陌生,忍不住问:“这是去哪?”
梁瓷看一眼,不确定道:“昌国路?”
王鸣盛本来就是奔着昌国路去的,直接启动车子:“嗯。”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梁瓷轻轻打量王鸣这款车,主动问:“王总换车了?”
王鸣盛随口答:“吴大伟的车。”
这才问:“想买个什么样的?”
梁瓷想了想,淡淡的说:“二十来万,太贵的暂时支付不起。”
他点了个头,嘴角带上一丝笑意:“不过是个代步的工具,二十来万也可以……高司南知道你要买车这事吗?”
梁瓷摇头,不等她回答李容曼已经开腔:“高司南为什么要知道?”
王鸣盛被问愣,眼皮子往李容曼那扫:“随口一问。”
梁瓷没再说话,静静看路上风景,4s店靠近城市边缘,有些荒凉的地界,附近不见高楼大厦,基本是一层或者两层三层的全玻璃建筑,一家紧挨着一家,全是中低端品牌,高配置也在百万以下。
下车先瞧了一家,上车看了看内部构造,布置的大同小异,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梁瓷觉得都没什么区别,太贵的买不起,所以局限性也比较高。
销售前来招待,端茶倒水送瓜子,边吃边聊,王鸣盛倒是没客气,看好两款,拉开门上车感受了一下舒适度。
梁瓷在身后跟着,他侧身瞧她一眼,“感觉怎么样?”
“比吴大伟那个视野好。”
王鸣盛失笑:“别只关注视野。”
他推开车门下来,“咱俩换个位置,你到驾驶座感受感受。”
梁瓷依言下车,跟他交换位置。
王鸣盛收放了一下座椅角度,默不作声的看她。
她一抬头,两人视野交织到一处,男人的眼神很深邃,漆黑如墨,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此时的姿势有些倾斜,一手握着档位,所以两人距离就比较近,甚至连王鸣盛的睫毛都能看清楚。
梁瓷说话有个好习惯,盯着人家的眼睛表示尊重,听对方说话也看人家的眼睛。
王鸣盛:“慢慢看,最近几天我都很闲。”
梁瓷挪开眼:“我应该看哪里?我什么都不懂。”
他微微颔首:“这几天有个车展,举办方是我朋友,你如果用空,我可以带你去瞧瞧。”
她抬眼,见他还瞧着自己,抿了下嘴,“在哪?”
他说:“临市。”
梁瓷想也没想就说:“算了。”
他问:“为什么?”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会便宜很多吗?”
王鸣盛笑说:“车展就是变相促销,肯定会有所便宜,至于优惠多少,不好说。主要是觉得朋友在那,他了解的内幕多,哪些车型好,哪些不好。他的意见肯定比销售中肯。”
梁瓷不想那么麻烦,主要是觉得太麻烦他,两人还没熟到让他鞍前马后的地步,实在不合适。
王鸣盛见她不为所动,也没再多说,推开车门下来,看见李容曼坐在会客区喝茶,梁瓷跟着下来,两人边走边说。
王鸣盛:“这家车直接不看了。”
梁瓷好奇:“为什么?”
他解释:“吴大伟的老婆在这上班,会计,说很多买主买回去三四个月回来找售后。”
她有些吃惊,追问:“是容易出故障吗?”
王鸣盛点头:“全是一些毛病,定价20-60万,细节却上不去,今年销量很差,每月总销量不到十台。”
说着说着就走到李容曼眼前,销售人员抱着文件,身着职业装,身材带几分干瘦,见他们有要走的意思,赶紧说:“你看,我们这个车的舒适性配置,其他同价位的车根本没有。”
王鸣盛没看梁瓷,直接回了一句:“好,我们再考虑一下。”
对方追了一步:“那麻烦王先生留个联系方式?”
王鸣盛只说:“你有名片吧?”
对方想要握住主动权,看王鸣盛似乎不太愿意透露,只能说:“有。”
他接过名片,三人并排离去。
李容曼说:“看得怎么样?”
梁瓷感慨:“主要还是钱方面的问题。”
李容曼表示理解:“你看我,到现在还骑着电动。”
王鸣盛在后面默不作声跟着,刚毕业的博士,稳定工作后买车买房,手里大多没几个闲钱,不过起步晚也高,虽然都在这哭穷,也穷不到哪去。
他没有骗梁瓷,的确有个朋友在临时举办车展,还从他这借用了几个姑娘充当车模,两人关系还不错,梁瓷如果经他的手提车,便宜个三四万也没多大问题,毕竟都是熟人,王鸣盛这个脸面还是有的。
又看了两家,梁瓷有些疲倦,兴致也没一开始高,乱花渐欲迷人眼,逐渐眼花缭乱。
李容曼中间去趟厕所,到地方发现忘记带纸巾,只好扭头又回来,这时候梁瓷又试了一款车,从车里的下来的时候裙子勾到什么东西,低叫了声,差点跌倒。
她正要过去,梁瓷身边的王鸣盛比她先了一步,拉起她的裙子,低头说了一句什么,梁瓷忍不住笑出声,脸上的笑容明媚生动。
两人贴得很近,王鸣盛的手虚扶着梁瓷的后背,往后退了一步,撤离到安全区域。他抽回手,嘴角微勾,要笑不笑地垂着眼,视线一直在梁瓷脸上打量。
李容曼心头忽然跳了一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从王鸣盛带着她们到4s店,他就一直围着梁瓷打转。
全场下来,跟她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梁瓷看见李容曼回来,含笑问:“这么快?你去没去?”
李容曼收回思绪,耷拉下眼皮,敷衍道:“去了去了,你知道我很快。”
梁瓷拿起包,从里面掏出纸巾,“你们休息一下吧,我也去个卫生间。”
李容曼答应:“好。”
说完就开始观察王鸣盛,男人已经收回视线,意识到她在注视自己,笑问:“怎么了?”
李容曼沉默了会儿,忍了忍,开始旁敲侧击:“你觉得梁瓷怎么样?”
王鸣盛端茶送到嘴边,还没喝,闻言动作一滞,掀开眼皮子瞅她,“什么怎么样?”
“漂亮吗?”
他眼一眯,审视她,对她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惊讶,两秒后才客观评价:“漂亮的姑娘我会所里全是,不过像你们俩这样,既漂亮又有才华的,屈指可数。”
说着低头闭了下眼,吹开杯子里的茶叶星子,喝两口热茶,看她一眼,放下茶杯,试探着:“你这么好的条件,要不……改天我给你介绍个?”
李容曼身子一僵,脸上刚缓和的表情有些僵硬,声线提高:“不用。”
王鸣盛坐着,见她这样倒了杯水,推过去:“喝杯水润一润。”
李容曼前思后想很多,感慨说:“看样子王老板也是情场老手了。”
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拿眼瞧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话,看破不说破叫礼貌。”
梁瓷直起腰,“下雪路面湿滑,你不住下?”
高司南犹豫了下,没有说什么,把皮鞋脱了先把鞋换上,住不住还没想好,不过嘴巴有些干,需要润润嗓子。
梁瓷打开鞋柜,看见里面多了一双眼熟的男士皮鞋,高司南也看见,是他爸的鞋。
高司南有些尴尬,他白天还骗梁瓷说高永房去南京出差没回来,原本要回的,没买到动车票,飞机票也没了,学术大会还没结束,耽搁住不能给她过生日。
梁瓷似乎看事情比他通透多了,一个字也没多问,这会儿看见他爸的鞋子整齐的码在那,毫不犹豫进门,直奔书房。
高司南虽然装聋作哑,但也早就发觉他们已经分开住,梁瓷搬到了楼下,把原本的婚房空了出来,这一年真是多事之年,婚房的大红喜字甚至没褪sè,还透着新鲜。
没多久听见两声咋呼,是梁瓷的,他第一次见两人守着他疾言厉sè,毕竟是两个知识分子,梁瓷这种性格的女人,估计不是气急都不会大声讲话。
高司南踌躇不前,不知道是应该上前劝解,还是应该装糊涂,他觉得父亲还是有些喜欢梁瓷的,不单是爱徒那么简单,不然不会花天酒地这么些年,忽然就娶了梁瓷进门。
不过父亲自由惯了,突然被婚姻束缚很不习惯。
愣神之间梁瓷就从书房出来,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堪,低头回她自己住的卧室。
高司南下一秒见父亲急步出来,边走边穿外套,看见他先是一愣,而后说:“你怎么来了?”




朝露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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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被隔绝在外面,梁瓷打开灯, 摘下毛绒围巾, 顺手把高司南居家棉拖拿出。
他说:“不用, 我这就走。”
梁瓷直起腰, “下雪路面湿滑,你不住下?”
高司南犹豫了下,没有说什么, 把皮鞋脱了先把鞋换上, 住不住还没想好,不过嘴巴有些干,需要润润嗓子。
梁瓷打开鞋柜,看见里面多了一双眼熟的男士皮鞋, 高司南也看见, 是他爸的鞋。
高司南有些尴尬, 他白天还骗梁瓷说高永房去南京出差没回来, 原本要回的,没买到动车票,飞机票也没了,学术大会还没结束, 耽搁住不能给她过生日。
梁瓷似乎看事情比他通透多了,一个字也没多问,这会儿看见他爸的鞋子整齐的码在那, 毫不犹豫进门, 直奔书房。
高司南虽然装聋作哑, 但也早就发觉他们已经分开住,梁瓷搬到了楼下,把原本的婚房空了出来,这一年真是多事之年,婚房的大红喜字甚至没褪sè,还透着新鲜。
没多久听见两声咋呼,是梁瓷的,他第一次见两人守着他疾言厉sè,毕竟是两个知识分子,梁瓷这种性格的女人,估计不是气急都不会大声讲话。
高司南踌躇不前,不知道是应该上前劝解,还是应该装糊涂,他觉得父亲还是有些喜欢梁瓷的,不单是爱徒那么简单,不然不会花天酒地这么些年,忽然就娶了梁瓷进门。
不过父亲自由惯了,突然被婚姻束缚很不习惯。
愣神之间梁瓷就从书房出来,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堪,低头回她自己住的卧室。
高司南下一秒见父亲急步出来,边走边穿外套,看见他先是一愣,而后说:“你怎么来了?”
他静静的看着父亲,提醒说:“今天梁瓷生日。”
高永房没说别得,只纠正:“什么梁瓷梁瓷,是你小妈。”
高司南眉毛紧皱,对父亲这样很不满意,但也lún不到他说,笑了一句:“梁瓷说马上就离婚了,不让叫小妈。”
高永房动作一滞,弯腰继续穿鞋,夺门而去。
就在这时梁瓷从卧室出来,手里拿了一纸协议,还有一支黑墨水的钢笔,书房里不见人,环顾一番只能问:“你爸呢?”
高司南苦笑:“跑了。”
梁瓷攥紧拳头,纸被攥得扭曲变形,他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梁瓷很狼狈,她原本是极要面子的人,现在却变得特别没耐心,婚姻生活中的不幸,真得会扭曲一个人的三观跟性格。
她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闹到人人看笑话的程度,但现在忍得也很艰难,感觉将要崩溃。
高司南沉默不语,空气就像死寂了一般,梁瓷知道自己此刻可能狼狈,可能在他眼中就像个吓人的妖婆泼妇,但她没心情辩解,慢步走到沙发,悠悠坐下。
现在的自己就像个每日惶惶的中老年人,做什么都有气无力。
其实她现在也搞不清楚曾经对高老师,是爱还是敬仰,可能更多的感情是敬仰,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守着一个才华横溢又儒雅的中年魅力大叔。
高老师于她就像一座神秘的大山,在很多诗词史书方面,他总有让自己惊艳的见解,她永远在追随,想要拨云见雾,想要一览无余。
但是嫁给他以后才明白,这个中年大叔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是才子,却也风流。他仍旧是山,只是山里有很多树,心中殷殷切切蠢蠢欲动,不想只有她这一颗。
这一年来跟高永房的相处很像复合函数求导的过程,需要一层一层剥开他的心,后来才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只有皮肉,不过洋葱辣眼睛,也催泪。
但不管是爱还是敬仰,这份感情无疑都是盲目的错误的,需要矫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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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吃到凌晨两点,对于王鸣盛这种从事娱乐工作的人,两点睡实在不要太正常,会所还有包场的客人在,嗨翻天。前台值守的小弟蔫头耷,瞧见他突然从后台出来有些惊讶,赶紧揉了揉眼睛,打起十二分jīng神。
还以为王鸣盛没注意到他懒散的样子,下一秒就被平淡的语气提醒:“困就出去抽根烟,这幅样子让客人看见可不行。”
点头称是,目送王鸣盛出去。
一场小雪缠缠绵绵不舍离去,四下白皑皑一片。
路上刷朋友圈,不经意看见孤月更新动态,文字写:我们会永远十八岁!
首一张是合影,梁瓷跟李容曼的,抱在一起,贴面而拥,脸上挂着闲适笑容,后面几张是唱歌吃饭时拍下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梁瓷李容曼和那些同事的合拍,没有他。
不过这李容曼还挺上相,比本人漂亮,反观梁瓷,不知道怎么搞得,并没有本人惊艳,可能是她五官镜头感不好,所以看起来稍微逊sè。
王鸣盛随手点赞。
他正要回家,手机忽然作响,低头一瞧,竟然是高司南。
这厮从来不会这个点还没睡,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王鸣盛不寒暄,直接问:“什么事?”
高司南口齿不清报了个地址,“过来再喝一杯?”
王鸣盛拒绝:“酒足饭饱,下次再约。”
高司南质问:“是不是朋友?”
王鸣盛笑:“这要看你拿我当不当朋友。”
高司南:“等你。”
冬日初雪很不适应,地理环境问题导致秋冬过渡期短,王鸣盛心怀几分八卦心态,从会所捞了件加绒冲锋衣。
高司南已经喝得差不多,面红耳赤,没几分人样。
王鸣盛点了杯冰水,抓住领子提他起来,拍脸问:“还能不能醒一醒?”
见对方不争气,抬手一泼,冰水从高司南醉意醺醺的脸上滚过,滑进衣领深处。
高司南一哆嗦,醒了几分,但醉意仍旧浓厚。
这一招简单粗bào,却也奏效。
王鸣盛看眼手机,跟他没耐心可言,“回去吧?”
高司南不接这个话题,直言:“心烦。”
王鸣盛:“你哪天不心烦,我瞧你最近借酒浇愁,经常一碰酒就醉得人事不省。”
高司南闷头又喝了一杯,劝人那套从不是王鸣盛擅长的,他低头看手机,微信忽然进来一条消息。
孤月:在吗?
王鸣盛眉梢动了动,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今晚难不成是难免之夜?一个个的都失眠?
他:在。
想了想又回:这么晚不睡,是明儿不上班?
孤月:工作很清闲,睡不饱也没事。
王鸣盛抬眼看了一眼高司南,继续聊:大学老师很清闲?
孤月:是啊,一周也就两三次课。
他笑:学问高就是不一样,我整天忙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孤月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紧接着又问:在干什么?
王鸣盛不加隐瞒:高司南喝醉了,我们在一家酒吧。
孤月很快回复:你们还没回去?我们散了又换地方喝酒了吗?
王鸣盛解释:没,高司南自己心情不爽,他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孤月:???
孤月:他怎么回事我哪里清楚,平常很少联系。
王鸣盛狐疑地看向高司南,他对梁瓷这么热忱,还以为关系不错才是。
高司南这会儿已经喝得很大,嘴中嘟囔不止,衣服被他刚才用水泼湿,眼前的高司南哪还有公司ceo的样子,王鸣盛忍不住嘲笑:“说实话,是不是为情所困?”
高司南这句话听懂了,耷拉着眼皮子摇头,也不知道神志清醒不清醒,眼神恍惚地看了他一眼,口齿不清说:“盛哥,你说我要不要帮一帮梁瓷?”
王鸣盛眉宇皱起,迟疑一阵才问:“帮她什么?”
“离婚的事。”
他眉皱的更深,审视他:“说来听听?”
高司南絮叨起来,本身就是个酒晕子,说话语无伦次,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王鸣盛消化良久才得出一番结论:梁瓷跟老高婚后不和,现在八成要离婚。梁瓷心情很差,他也不想再换个妈。
不过结合上面一番话,王鸣盛理解有误,会意成梁瓷单方面想要挽回高永房的心,所以有求于高司南,让他助攻。
王鸣盛低头点了根烟,抽一口,眼神里的情绪隐藏在烟雾之中看不清楚,换了个姿势,“我就好奇梁瓷看上你爸哪儿了?”
“……”人趴桌子上要睡不睡,王鸣盛不想问的问也没问出来,想问的没问却被吐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该优。
低头再看手机,孤月又发来一条未读消息,顿觉没劲,现在的一些女人比男人都会安排,如果不是自己想多了,眼下这情况,那极有可能他即将沦落成梁瓷情感生活的备胎候选人。
她很怀疑梁瓷,觉得梁瓷有所隐瞒。
梁瓷这厢只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王鸣盛没说什么,也没嫌弃,她不至于像个情窦初开的花痴少女一样多想,更不会胡乱猜测。
梁瓷视线追着他,面条被含进嘴里几厘米,他轻轻动了动嘴,应该是舌头在翻卷,她觉得这可能是个细致活儿,需要的是耐心和技巧,否则稍不小心就会把面条扯断。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鸦雀无声,齐刷刷盯着王鸣盛的嘴巴。
梁瓷觉得他的chún很薄,是那种巧言善辩的chún形。
下一秒他就完成了动作,展示给大家看。耳边响起笑声鼓掌声还有口哨声,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打了个结,很完整很利索,就跟平常用绳子打出的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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