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木非石
其实她也很犹豫要不要离开,目前有所高校想要她过去读博士后,工作属性类似于教授助理或是助教,年薪三十万,其实薪水是次要的,主要想离婚后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读完博士后那边的大学也会安排工作,留校做老师。
从学校级别上,两所高校相差不多,但从待遇上,这边的条件明显更好。
但博士后的身份比较尴尬,对于她这种实践性不高的专业,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没多久梁瓷的朋友同事也都到了,高司南订的大桌刚好坐下,王鸣盛出去洗手间洗手,回来时菜已经点好。
他落座,被安排到跟梁瓷隔了几个的位置。
服务员把蛋糕送上,大家点蜡烛唱生日歌,气氛很好。
高司南凑近他说了一句:“梁瓷身边这几个女的都单身。”
王鸣盛明白他的意思,眉毛几不可查动了动,“你什么意思?”
高司南开玩笑:“看看有没有能入你眼的。”
“然后?”
“看上哪个帮你搞定哪个。”
王鸣盛胳膊肘拄桌子上支着,食指摩挲着下巴,沉默,眼神有意无意往梁瓷那边打量。
高司南:“怎么样?”
王鸣盛默了会儿:“不错。”
高司南:“看上哪个了?”
王鸣盛:“有看上的你帮我搞定?”
高司南笑了一下,目光看向对面,“没问题。”
王鸣盛喝一口热茶,chún齿间都是淡淡的茉莉花味,他斜身凑近高司南,眼神有质疑,两眼一眯:“真的假的?”
“真的,不能再真。”
王鸣盛直言不讳:“看上你继母了。”
高司南愣怔,斜眼审视他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抬起拳头往王鸣盛肩膀给了一拳,含笑斥责:“你他妈天天拐着弯想占我便宜!”
王鸣盛眉梢往上挑,表情云淡风轻,似真似假似玄幻地说:“你非要问,说了你又不信。”
高司南不跟他玩,让他一边去。
梁瓷闭上眼许了个愿,还没来得及取下蜡烛,李容曼上去抓了一把nǎi油,照着梁瓷抹过去,高司南在一边都看愣了,忘了录像。
转身把摄影机递给王鸣盛,“帮我录像,梁瓷嘱咐要录了当纪念。”
王鸣盛闻言没推辞,他身形高有优势,站起来稍微一举便越过人头对准梁瓷,毫无压力。
眼睛注视着屏幕,头微仰,空闲的那只手掏进裤兜。
高司南闹了一阵回来,“你有没有好好录?”
“录着呢。”
高司南:“距离那么远干嘛?看不清楚。”
王鸣盛回头看了他一眼,“左一句梁瓷右一句梁瓷,怎么不听你叫小妈?”
对方顿时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王鸣盛注意到,以为他不会回答,转过头就听见:“她脾气好,一直叫梁瓷。”
王鸣盛顿了几秒,忍不住多嘴:“脾气好是怎么好法?”
没等来高司南的回答,他被笑闹声吸引了,镜头追着梁瓷,她头发有些凌乱,竖高的发尾掉下来几缕,肤sè粉白,嘴角笑起来两个酒窝,有酒窝的姑娘王鸣盛见多了,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挪不开眼的。
明明是青涩又带几分成熟知礼的如花似玉年纪,王鸣盛想不通她怎么就把自己给嫁了,怎么不再挑拣几年,这么仓促断了男人的念想,让人惦记不是,不惦记又情难自禁。
不过这份惦记目前还是肤浅片面的,王鸣盛暂时没有往深了打算。
理智占据几分上筹,王鸣盛把相机塞高司南手里,“你自己录吧。”
高司南有些糊涂,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这会儿脸sè怎么有点冷,没多想,直接问:“录的好好的怎么不录了?”
王鸣盛垂着眼,带几分情绪:“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高司南想骂人,国骂那种,按辈分是应该叫梁瓷妈,但这话从王鸣盛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带几分挤兑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他爸还是嘲讽他,或是嘲讽梁瓷。
家丑不外扬,这是男人的基本底线,他猜测最近王鸣盛应该看出来几分,不然也不会忽然对梁瓷这么感兴趣,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打听他。
高司南越想心里越不痛快,觉得王鸣盛不管再有钱,仍具有乡野市井出身所带有的低俗恶趣味。
也就刚才送梁瓷礼物时表现出几分绅士圆滑有风度,也不想想王鸣盛是干什么的,经营的就是风月场所。估计就连母jī他都知道怎么讨欢心。
高司南这番腹诽不仅不敢说出口,也不好表现在脸上影响哥们情谊。
梁瓷被同事朋友搞得很狼狈,好不容易才挣脱她们逃出来,头发很乱,有些毛躁,还有nǎi油wū渍,她用纸擦不干净,从包里抽出湿巾,整理好高领毛衣,从镜子里看见熟人,顿时不好意思。
王鸣盛肩膀抵墙上,双手环抱,嘴角噙着一抹深意,被发现也神sè淡定,没有丝毫局促,感慨:“你这帮朋友很能闹腾。”
梁瓷低下头,同时抿嘴一笑,语气里有几分无奈:“都很年轻,很活跃。”
王鸣盛皱眉:“就跟你很老一样。”
纸扔垃圾篓,她抬眼瞧过来:“我毕竟结婚了,总感觉没她们青春活跃。”
结婚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刺耳,王鸣盛不怎么喜欢听,默不作声的等她收拾好才抬脚走。
看意思是想跟她一起回去,梁瓷便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
梁瓷上课从来只穿平底鞋,走路没声音,脚也不容易累,他走在前面,锃亮的黑sè皮鞋,掷地有声,成熟男人的气质彰显无疑。
走到地方他先一步拉开门请她先走,梁瓷对他感觉还不错,轻轻点头致谢。
出去一番回来坐次被打乱,菜上来,大家都已经找到地方坐,独留了两个紧挨的位置,王鸣盛看了梁瓷一眼,谁心里有鬼谁在意。
他从梁瓷脸上只看到坦然,梁瓷坦然归坦然,很难忽视从他这个方向投来的视线,目光灼灼,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男人看谁都带几分轻佻。
也或许是她社交经验不足,过度解读,把男人与生俱来的深邃目光误认为是轻佻。
菜过五味气氛渐渐上来,刚才认识的只跟认识的玩,不认识的相互拘束。年轻人话题多,这会儿相互攀谈,房间里暖意洋洋,融洽异常。
李容曼专门点了一份水果蔬菜的彩sè面条,当做梁瓷的寿面。服务员端上来,她凑合着吃了两口便没动筷子。
李容曼突发奇想,忽而问:“用舌头给面条打结,你们有谁会吗?”
王鸣盛擦了擦嘴,抬眼看李容曼,在场的男人下一秒都笑了,笑得别有深意,会用舌头打结面条这话,是个隐车,老司机都知道代表了什么。
有熟人揶揄:“怎么,你会?”
李容曼摇头:“我才不会。”
熟人又道:“你们女人得会。”
场上的男人憋不住又笑了,高司南不怀好意的看向王鸣盛,立马把他卖了出去:“我知道谁会,咱们盛哥舌头灵活的很。”
不等王鸣盛说话,已经有人说:“盛哥要是能当场打个结,我第一个先试他。”
这话说得基情满满,梁瓷忍不住看王鸣盛,笑容里隐含几分好奇,还有一丝当众讨论这事的尴尬。
王鸣盛动了动身子,明知故问:“试我什么?”
那人哈哈笑,说话轻浮无比:“盛哥一脸正气,大不了我做小。”
王鸣盛失笑:“这个恕我不能答应,我喜欢女人。”
朝露 54.第 54 章
此为防盗章 李容曼觉得王鸣盛最近有点冷淡,不过也属于网聊的特点, 生活节奏太快太枯燥, 大家都习惯了快餐文化, 社交软件撩妹不用负责, 省钱省力, 一个月顶多几十块钱的网费。
所以契合的时候彻夜长谈不知疲倦, 了解透彻没了兴趣也就没了共同话题。
她提包到地方,推门进书店, 看见梁瓷在书架旁挑选书籍, 向店主询问价钱, 而后微笑着点头,把看中的书寄存柜台继续挑选。
长外套搭在手上,披散着长发。
李容曼从后面绕过去,走近拍了她一下。
书店很安静, 不乏过来借阅的人, 梁瓷转过头, 悄声说:“怎么才来?”
李容曼笑:“出门自然得打扮打扮, 尤其是跟闺蜜, 不能被你比下去。”
她闻言抿嘴笑了,轻轻叹了口气, “我一个已婚妇女,对你能构成什么威胁?”
李容曼很好奇她跟高教授的关系, 关心道:“你真要离婚的话, 在学院里的地位挺尴尬的。其实高教授一开始真挺好, 那时候帮你改论文发文章,陪你加班熬夜,还从饭店点餐,直接打包送到研究生办公室。可能也用过真心的。”
梁瓷低下头沉默了会儿,“男人一开始不都这个样。”
李容曼说:“离婚这事,高教授怎么说?”
她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夫妻情分了。”
李容曼欲言又止,最后才说:“你这么年轻,还能遇见更好的。家里说了吗?”
梁瓷叹气,“我至今都没敢说,好久没回家了,每次打电话妈妈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李容曼觉得梁瓷就是家教太严格了,从小到大没有什么话语权,根据她的经验,一般越听话的孩子越容易惊世骇俗,往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所以梁瓷就硬气了这么一回,还选错了人。
有些男人爱偷吃是天性,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改过自新,就像吸过毒的人复吸的可能性很大一样。
年纪大的男人都功利,高教授可能一开始也怀揣几分真心,只是把梁瓷想错了,她是脾气好,不是没脾气。梁瓷从察觉不对到实锤,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高教授也从一开始的愧疚演变成了处变不惊。
这期间梁瓷经常对她感慨,说女孩子该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谈恋爱,这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见多识广,就不容易被骗了。
毕竟是知道内幕的人,李容曼还是可以理解梁瓷的,高永房虽然年纪半百,但保养得好,想当初迷倒了不少小姑娘。课堂上从来不点名,出勤率却居高不下。
梁瓷从外校保送过来,硕博连读,一直跟高永房到博士毕业,李容曼跟梁瓷不是一个导师,在隔壁实验组,不过对梁瓷这个才女却有所耳闻,到了博士期间,交情就好了,后来一起留校做老师。
不过这个世界对女孩子还是很苛刻的,在了解梁瓷之前,李容曼很看不起她,觉得梁瓷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sè胡搞八搞,不好好念书,转走歪门邪道。
毕竟那个时候,在大家眼里,都是这么认为的。
就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美丽就是原罪,不管你贞洁与否,在别人嘴里都是sāo货,就是不折不扣的祸水,你要接受男人的意银和女人的嫉妒与不忿,谁叫你这么幸运,长得好,有才,还嫁给了教授。
所以在教授明里暗里追求的那半年,梁瓷虽然对教授有爱慕之心但也很犹豫,梁瓷最后被俘获,实在也没什么悬念,毕竟小姑娘都抵不住成熟稳住的魅力大叔。
当然李容曼后来才知道梁瓷早就仰慕高教授很久了,具体从什么时候,不好说,也说不准。
总之李容曼一开始对梁瓷这个人很排斥,以讹传讹,传着传着假的也就成了真的,经手的人一多,谁还在意是真是假,八卦就是了。
后来了解一些内幕以后很愧疚,因为她也曾站在对立面质疑、鄙视、推波助澜过,至今回想,都觉得舆论压力可能也是加速梁瓷跟高教授婚姻破裂的一方面原因。
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足够成熟不被舆论压迫,但等到面临的时候,才会明白,人都是群居动物。
时至今日,高教授耐不住寂寞翻了婚姻围城的墙,责难之声仍然围绕着梁瓷,有人问为什么她这么高学历却眼瞎,有人问为什么她眼光这么不行,甚至还有人表示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嫁给高永房。
人生又不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好像说不出个子丑寅某,就不能给身为路人甲的吃瓜群众一个交代。
梁瓷结完账,看见李容曼站在书架旁盯着一本油画集发呆,钱夹放进包,提着书袋走过去,侧头,微微往下低:“你想什么呢?”
“啊?”
梁瓷笑:“我刚才问你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
她看了眼书店旁边的咖啡厅,询问她意见。
李容曼回过神:“我还没挑好书。”
梁瓷:“那你继续挑,我先去点单,你喝什么?”
她:“跟你一样。”
梁瓷:“好。”
边说边走,李容曼挑了一本,结账出来,透过玻璃看见梁瓷,选了个靠近落地窗的位子,软沙发,头顶的灯设计的很别致,大白天开着,散发出柔和的光。
刚坐定服务员端两杯咖啡放下,不早不晚,李容曼尝了一口,大概是上面一层云顶的缘故,入口先甜后苦,两厢一对比,牛nǎi超级甜,咖啡超级苦。
没课的时间,她们经常到学校南门附近闲逛,有时候买书,有时候纯粹找地方喝咖啡闲聊,现在能看进去书的人越来越少,人心渐渐都有几分浮躁。
梁瓷刚喝了两口咖啡,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围巾不见了,方才在书店等李容曼,找位置稍微歇脚,室内温度高,她怕出屋的时候会冷,就把围巾和外套都脱了。
眼下肯定是落书店座位上了,便起身:“围巾忘记拿了,你等我片刻。”
李容曼叹了口气:“最近你丢三落四的。”
是啊,梁瓷也很无奈,她是个心里装不下事的性格,只要稍微发生点什么就能影响自己,更何况眼前面临婚姻大事。
自从高永房跟自己谈过一席话后,梁瓷总惴惴不安,一方面觉得这个事不能再犹豫,一方面又不想撕破脸皮声张。
喝完咖啡,梁瓷看了一眼时间,“你跟我去4s店再走一趟吧。”
李容曼问:“你要买车吗?”
梁瓷点头:“我想自己买一辆,不过你也知道我正在看房子,房子跟车一起买,我可能有些……”
李容曼皱眉:“咱们两个都不懂,看不出个所以然……”
想了想,忽而想起一人,眼前一亮:“我知道个人,我们可以找他,指不定还能给个内部价。”
梁瓷好奇:“谁?”
李容曼:“王鸣盛啊。”
梁瓷:“……”
李容曼:“真的。”
梁瓷迟疑:“他有时间吗?”
李容曼没所谓摇头,其实她也存几分私心,好见天没见面了,王鸣盛也没再约她,心里有些痒痒,按捺不住。
梁瓷觉得不妥,看着她,“我觉得不太礼貌,我跟他不太熟。”
李容曼说:“没事,我跟他还算熟。”
说着就拿出手机拨电话,不给梁瓷质疑的机会。
王鸣盛这厢正招待朋友,男人女人灯光下搔首弄姿,铃声在喧嚣的房间内显得微缩,他看见屏幕一闪,亮了。
来电显示:李容曼。
眯起眼,犹豫要不要接,桌上电话下一秒被拿走,漂亮姑娘扭着水蛇腰,想骑跨在他身上,王鸣盛换了个姿势,“伺候他们去。”
女孩子低低不满:“盛哥……”
尾音上扬,声音软软绵绵的,男人听了容易把持不住那类。
王鸣盛不为所动,手绕到她身后把电话夺回去,皱着眉看手机,指尖的烟掐灭,起身往外走。
手机不停歇的叫着,他想了想接听。
“喂?”
李容曼问:“在忙啊?”
王鸣盛模棱两可:“还行。”
她说:“你有时间吗?下午想去4s店看车。”
王鸣盛扫了眼腕表,“想看什么车,什么价位?”
李容曼拿开手机,问梁瓷:“你有钟意的车型吗?”
梁瓷摇头:“还没。”
李容曼低下头,拿起咖啡勺搅动咖啡,手机放回耳边:“没想好呢。”
王鸣盛不太想参与,懒得参与,看车并不是没这个时间,今天不巧,而且他觉得应该跟李容曼保持住距离。
便说:“今天恐怕不行,有点突然。”
李容曼没想到被直接拒绝,有些尴尬,冲梁瓷撇嘴摇头。
朝露 55.第 55 章
此为防盗章 收回眼说:“有恨说明就有感情, 真没感情了, 连恨都想不起来恨。”
李容曼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勾起她的伤心事, 有些愧疚,侧头扫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梁瓷似有感慨, 主动说了很多:“我今天到院长办公室盖章, 刚好碰见高永房从里面出来, 晚上院里领导似乎有应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高永房都觉得陌生, 希望他别升上去才好,这样每次去院长办公室还自在一些……我是不是内心yīn暗?”
李容曼只问:“盖什么章?”
梁瓷:“上次出差的消费单子,需要院长签字报销。”
李容曼隐约有记忆,不过好像是很久之前去外省参加的一个会议了, “这都多久的事了?”
她心不在焉的笑了下,“最近很忙, 所以就忘了,耽搁的日子有点长, 去财务处报账的时候被拒绝了, 说超过了限定的日期,需要院长签字证明一下才行。”
这个话题过去,另两个办公室的同事在东门办事, 需要她俩开车去接。
冬日里北方的天气沉闷, 天sè白皑皑的, 没有下雪, 远处却像下了雪一样,可见度很低。
车子开得很慢,刚出校门蹭到别人的车,两方都被吓了一跳,车子刮伤不严重,就是掉了一层白漆,梁瓷关心了一句对方,下车查看。
李容曼看了一眼,好像是认识的人,凑到梁瓷耳边,低头说:“竟然是咱们学院的老师。”
梁瓷依言看过去,脸很生,显然她不认识,梁瓷平常不太注意人事,不认识也稀松平常。李容曼这时已经走近打招呼,男老师,说话也客气,相互一介绍,语气立马缓和许多。
对方追尾她们,不用定责也知道是后方全责,他有急事想私了,李容曼认识,就比较好说话,留了联系方式。
送走对方,李容曼惊讶道:“你不认识他?”
“他很有名吗?”
“跟高教授竞争职位那个。”
梁瓷一愣,“他看起来很年轻。”
李容曼说:“那自然不一样,这个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当初咱们学校重金聘请,都说他其实没看上国内的职位,只是为了国内的研发经费。芸芸众生就是不缺人才,觉得高教授已经很牛bī,其实一比较还是差点。”
梁瓷都给听乐了,不过早就见怪不怪,手里捏着的名片有些皱,她低头,没仔细看,直接装进李容曼包里。
两个同事在超市门口站了很久才等到她们,早就冻得瑟瑟发抖。本来有些抱怨,上车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李容曼已经把责任都推卸到方才车祸身上。
夸大了一番,把同事吓得不行,另外一个男同事虽然胆战心惊,但也心痛到不行,虽然是七八万的雪佛兰,但也是新车,值得爱惜,刚借给李容曼开出校门就出了事故。
到地方天sè已然有几分暗淡,王鸣盛无所事事,低头跟人聊天说话,看见梁瓷略有惊讶,身子顿了一秒,前台的服务人员递过来笔让他签字,是一份需要从他这过账的开支,王鸣盛掀开简单一扫,直接写上自己的大名。
然后扔了笔,直奔梁瓷过去。
看了李容曼一眼,表情看不出高兴不高兴,“说来还真来了?”
李容曼觉得好笑,“你当我跟你闹着玩?”
王鸣盛看了梁瓷一下,说:“既然来了,找人给你们安排,vip服务。”说着打了个响指,把大堂经理喊过来,低头耳语,“帮我好好招待这四位,都是贵宾,消费挂我账。”
李容曼旁观,闻言笑问:“都是王老板自己的生意,怎么自己还挂账?”
王鸣盛解释:“只是走个正常程序,财务处方便料理。”
李容曼说:“是你自己的生意就好,别整到最后你是被雇佣的那个。”
“这个你放心。”他抿嘴笑笑。
这个谈话被王鸣盛小弟听见,他用带几分不善的眼神打量了李容曼一眼。王鸣盛此时把文件合上,递给他,交代说:“没你什么事了,去忙吧。”
李容曼率先带着人进去,梁瓷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王鸣盛往外扫了一眼,“哟,车怎么了?”
“路上出了个小chā曲。”
“你的车李容曼的车?”
“不是我的车,同事的车。”
王鸣盛点点头,走过去弯腰检查了一下,梁瓷跟着他走过去,手里提着短带的黑sè手提包,距离他两步远才停住脚。
梁瓷说:“我没有自己的车,如果有的话,前两天不会急着买了。”
王鸣盛闻言抬头看她,皱了会儿眉,默不作声往里走,门口的男服务把车开走,朝天台车库行驶。
湿润的空气打在脸上,有些cháo湿。
她正要去寻李容曼,王鸣盛忽叫住她,“高教授在这边玩呢。”
梁瓷整个身子僵硬了下,脸sè不如刚才柔缓,他掏着兜,居高临下的凝视:“高教授经常来我这玩,今天似乎是跟院领导吃饭的,前几天在我这喝醉了,出去门耍酒疯,抱着我这的姑娘就是一阵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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