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木非石
王鸣盛抽不开身,顿了一下,招呼身份尊贵的人上黑sè宾利,主动拉开车门,笑脸相送。
关上车门往身后看了一眼,梁瓷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环顾四周没发现身影。
车上落下车窗,笑着问:“看什么呢,王老板?”
王鸣盛扭过身,“没看什么。”说着拉副驾驶车门上来,指挥司机开车。
扭身对身后人道:“今晚委屈各位老总阁盛酒店暂住,明儿再安排行程。”
“还是王老板的地方?”
王鸣盛不卑不亢的笑笑:“别叫老板,您叫我小王就成。”
后座坐了三位,都是体面西装,发型一丝不苟,有几分富态,跟王鸣盛说话这位身份最尊贵。
朝露 58.第 58 章
此为防盗章 王鸣盛说完这句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外面人探头进来, 以为王鸣盛办公室没人, 想进来翻根好烟抽, 不由后退一步, 好闪身出去。
王鸣盛喊住他:“什么事?”
对方不好意思地挠头,“昨天你给的烟没抽过瘾,还有吗?”
梁瓷好奇抬眼,穿着黑sè工作服, 前台引路送酒水的小哥,话痨一个, 刚才一进门就听他说个不停,话匣子被打开就关不住, 她有印象。
烟是北京工作的老铁近期回来送他的, 挪到那上班有些手续要办,章子不好盖,送他几条好烟麻烦他代办。
还没怎么抽,打开一盒莫名其妙就没了,不用联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扔到对方怀里,被打断说话很不高兴, 还没等撵人,后面闪身又进来一位, 眼中含笑, 带几分不好意思:“盛哥, 也给我一盒吧……你都给他了。”
王鸣盛的好脾气用完, 守着梁瓷不想爆粗,眼下却忍不住,从抽屉里又拿出一盒香烟,眼带威胁:“滚。”
会所待久了都知道王鸣盛的脾气,见好就收,嘴里说着就滚就滚,四只眼睛往梁瓷这边打量,悄默声把房门一带,办公室里这才恢复安静。
他说:“都是一帮子小鬼,没礼貌。”
梁瓷看着他,还处于恍惚状态,心里的滋味很难形容,这么一打断竟然忘了刚才说到哪,情绪甚至被拉出,没了继续谈的欲望。
从沙发角站起来告辞,“我得走了,容曼在找我。”
也不给王鸣盛再说话的机会,低头出去。
刚打开门出来,几双眼睛就开始盯她,其中就有进去要烟那两位,梁瓷不明所以,觉出探究与不怀好意,脚下没停,握紧手里的包,绕着他们走。
吴大伟以为王鸣盛很快出来,看了几秒仍旧不见房门动静,他收回眼,说:“都散了吧,麻利的,出去好好干活去。”
众人不为所动,抽着烟,眯上眼,烟雾缭绕中畅谈。
“刚才那是盛哥的妞儿吗?看起来很纯良。”
“你懂什么,盛哥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就返璞归真,喜欢的就是良家妇女强取豪夺。”
“你们刚才进去看见什么了?动手动脚没?”
“这妞还拘着,八成不让上手。”
“我说盛哥最近怎么火气大,原来是太燥。”
“放心吧,就没盛哥床上搞不定的妞儿。”
“对对,一次就让她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
一群市井混混出身的刺头伪流氓,怀着对王鸣盛的敬畏,只要一句话,肯定把梁瓷剥干净洗彻底往王鸣盛床上送。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代,王鸣盛天天耳提面命给大家贴正义标签,就差都出去惩凶除恶弘扬正义。
王鸣盛出来时外面已经散了,今天要来几位贵宾,都是当年抬举他的贵人,王鸣盛不敢怠慢,收拾一番正要去机场接人,又说飞机晚点,他在院子里假山下抽烟,北方的树已经干枯,枝干光秃秃的,修葺好的jīng致被毁于一旦。
一根烟还没抽完,看见李容曼出来,王鸣盛背过去身,不想理睬,又怕被瞧见。
李容曼环视了一圈没看见梁瓷,方才见跟王鸣盛说话,说着说着就不见踪影,说真的,不是她恶意报复把王鸣盛故意往坏了想,是他本就动机不纯出身不正。
两步走到眼前,问:“梁瓷呢?”
王鸣盛叼着烟看过来,“我怎么知道?”
李容曼道:“刚才你们还在大厅说话,说了什么?”
他指尖夹着烟,烟雾缠绕着手指,垂着手,下面便是人工养起来的草地,被他踩出脚印,“说什么干嘛告诉你。”
她毫不客气:“你这人真是蔫坏蔫坏的。”
王鸣盛好笑问:“我怎么坏了?”
她说:“你tiáo戏了我,又来tiáo戏梁瓷。你觉得你跟梁瓷可能吗?别说她已婚妇女,就是离婚了,后面排队的有一个连,也没你pì事。”
他掐灭烟,眯着眼看她,是夜,路灯很柔和,李容曼不知道他为什么爱眯着眼看人,不得不承认很性感很野蛮,带着几分审视威胁。
“我什么时候tiáo戏你了?”
李容曼举起手机,“聊天记录我还存着。”
王鸣盛笑了,摊了摊手,把手里的香烟盒子揣进怀里,“微信被盗号了,跟你约吃饭前一天刚追回来。”
“你!”
王鸣盛继续笑:“你什么你,没失身吧?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李容曼脸sè铁青,指着他咬牙说:“你真是个臭流氓!梁瓷能看上你,我就跟你姓。”
王鸣盛见她上纲上线,没再说什么,毕竟是大学老师,言语上真耍起流氓来还是她吃亏,要不怎么说良家妇女好欺负。换成他会所里的姑娘,一句盛哥你真坏就能轻而易举缓和气氛。
一句臭流氓不痛不痒,丝毫影响不到他,往前走了两步,回过身说:“我跟梁瓷聊了一会儿她就走了,你打个电话问问。”
李容曼瞪着他不动作,王鸣盛只好赔笑:“美女,我真不是霸王硬上弓这种人。”
她嘴上落了下风,不愿意搭理他,扭身离开。
梁瓷到卫生间冷静,容曼的电话追来,问她去哪了怎么不见人影,这边的开唱了,唱完还要吃饭做按摩。
读博的时候哪有这么享受,一月两三千的薪水在同行里都算不低,整天东奔西跑听报告搞学术,跟着老师各省各市的开会,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不过毕业了很快就变得明朗,尤其是双职工的年轻夫妻。
李容曼继续问:“王鸣盛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有什么好欺负我?”
李容曼反而被问愣,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梁瓷敷衍了两句,手机放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好半天,人生最美好的几年用来读书了,读出名堂,还挺优秀。
眼下被伤了,变得没信心,怎么看怎么觉得年龄大,社会经验不足,感情方面无趣呆板又不知趣,她从不是拽学问的人,也从没觉得学历高有什么了不起,只是除了读书教学,并没什么一技之长。
梁瓷许久才收回眼,低下头,认真把手搓洗干净,回手去拿包里纸巾,啪一声,来不及给她反应时间,眼看手机滑进水池,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着,浸泡了手机。
这时候李容曼的电话又打过来,梁瓷探手把手机拿出,看见屏幕明灭了几下,彻底暗了。
她对国产机抱有几分信念,毕竟买的时候价钱不菲。手机进水的急救措施还是懂的,想也不想把里面的水甩干净,用卫生纸包裹。
东张西望出来,很快找到2aa房间,梁瓷踌躇,并不敢进,她这样堂而皇之,万一里面有不雅的情景,是在羞辱高永房也是在自我羞辱。
夫妻就像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不管是男方出轨还是女方出轨,闹出去两家都丢人,看笑话的人只关心笑点,嘴里喊着要抱打不平的人也未必出手相救。何必相互搞臭搞难看,让别人评头论足。
梁瓷冷静许久,还是选择不进去,给彼此留最后一点颜面。
刚退了一步要走,迎面就被一撞。
她看清来人,是这里的男服务人员,手里端着果盘,正要送进去。
他稳住盘子道歉,被刚才的意外惊出一身汗,眼中慌乱还没消散。
梁瓷没有责怪,想扯出个笑,实在难以勉强,只能说:“没事,我没事。”
低头迈步要走,2aa的房门顿时打开,里面高声谈话传出,她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高教授,整个身子顿时一僵,好似被雷击中,很多事耳闻是一个样,亲眼看见是一个样。
后者的刺激很彻底很直白。
她很排斥这种肮脏腌臜的场面,愣了几秒,看见服务员进去,没紧掩房门,悄悄往那挪步。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但是掩不住高永房的身影,她对这个人实在太熟,一眉一眼都深刻在脑子里,虽然现在每每看见有陌生感,但想要彻底忘也难。
梁瓷没多停留,从门缝里收回眼,撤身离开。
大厅里出来一行人,王鸣盛混在其中,说话间看见梁瓷从上面下来,面sè煞白,像见了什么恐怖画面,梁瓷也瞧见他,淡淡的垂下眼离去,脚步沉重,并不是往李容曼消遣的房间去,看样子是想直接离开。
王鸣盛抽不开身,顿了一下,招呼身份尊贵的人上黑sè宾利,主动拉开车门,笑脸相送。
关上车门往身后看了一眼,梁瓷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环顾四周没发现身影。
车上落下车窗,笑着问:“看什么呢,王老板?”
王鸣盛扭过身,“没看什么。”说着拉副驾驶车门上来,指挥司机开车。
朝露 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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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你好, 我是梁瓷。”
王鸣盛这才开口:“你等一下。”
转脚往他车子走,梁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看向高司南。
王鸣盛打开后车座,从里面拿出手提袋, 玫红sè,不大,一看就是女人饰品那种包装,梁瓷见他看了自己一眼,递给她。
说话低沉而礼貌:“司南说你今天生日, 上午我才知道,时间有点仓促,小小心意。”
原算是不认识的人, 不应该收礼物, 被他一番轻描淡写,两人就像认识已久, 礼物也显得没有多贵重, 而且对方很会说话,几个字点的很明白, 不知道她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怕买得便宜故而说是小心意, 上午才知道她生日, 时间仓促, 意思是买的不合她的心意他也情有可原。
梁瓷只好接下。
“谢谢。”
“客气。”
三个人往餐厅吃饭的地方走, 她悄悄往手提袋扫了一眼, 盒子略微大一点,猜测是项链,价格不菲。
有些后悔接,一这样还要记着他的生日,礼尚往来。她是个比较懒的人,不喜欢记数字日期。
梁瓷虽然是大学老师,但毕竟毕业不久积蓄不多,最近正要离婚,也在看房子,尽管学校里给得待遇不错,但也不敢随意买奢侈品。
其实她也很犹豫要不要离开,目前有所高校想要她过去读博士后,工作属性类似于教授助理或是助教,年薪三十万,其实薪水是次要的,主要想离婚后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读完博士后那边的大学也会安排工作,留校做老师。
从学校级别上,两所高校相差不多,但从待遇上,这边的条件明显更好。
但博士后的身份比较尴尬,对于她这种实践性不高的专业,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没多久梁瓷的朋友同事也都到了,高司南订的大桌刚好坐下,王鸣盛出去洗手间洗手,回来时菜已经点好。
他落座,被安排到跟梁瓷隔了几个的位置。
服务员把蛋糕送上,大家点蜡烛唱生日歌,气氛很好。
高司南凑近他说了一句:“梁瓷身边这几个女的都单身。”
王鸣盛明白他的意思,眉毛几不可查动了动,“你什么意思?”
高司南开玩笑:“看看有没有能入你眼的。”
“然后?”
“看上哪个帮你搞定哪个。”
王鸣盛胳膊肘拄桌子上支着,食指摩挲着下巴,沉默,眼神有意无意往梁瓷那边打量。
高司南:“怎么样?”
王鸣盛默了会儿:“不错。”
高司南:“看上哪个了?”
王鸣盛:“有看上的你帮我搞定?”
高司南笑了一下,目光看向对面,“没问题。”
王鸣盛喝一口热茶,chún齿间都是淡淡的茉莉花味,他斜身凑近高司南,眼神有质疑,两眼一眯:“真的假的?”
“真的,不能再真。”
王鸣盛直言不讳:“看上你继母了。”
高司南愣怔,斜眼审视他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抬起拳头往王鸣盛肩膀给了一拳,含笑斥责:“你他妈天天拐着弯想占我便宜!”
王鸣盛眉梢往上挑,表情云淡风轻,似真似假似玄幻地说:“你非要问,说了你又不信。”
高司南不跟他玩,让他一边去。
梁瓷闭上眼许了个愿,还没来得及取下蜡烛,李容曼上去抓了一把nǎi油,照着梁瓷抹过去,高司南在一边都看愣了,忘了录像。
转身把摄影机递给王鸣盛,“帮我录像,梁瓷嘱咐要录了当纪念。”
王鸣盛闻言没推辞,他身形高有优势,站起来稍微一举便越过人头对准梁瓷,毫无压力。
眼睛注视着屏幕,头微仰,空闲的那只手掏进裤兜。
高司南闹了一阵回来,“你有没有好好录?”
“录着呢。”
高司南:“距离那么远干嘛?看不清楚。”
王鸣盛回头看了他一眼,“左一句梁瓷右一句梁瓷,怎么不听你叫小妈?”
对方顿时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王鸣盛注意到,以为他不会回答,转过头就听见:“她脾气好,一直叫梁瓷。”
王鸣盛顿了几秒,忍不住多嘴:“脾气好是怎么好法?”
没等来高司南的回答,他被笑闹声吸引了,镜头追着梁瓷,她头发有些凌乱,竖高的发尾掉下来几缕,肤sè粉白,嘴角笑起来两个酒窝,有酒窝的姑娘王鸣盛见多了,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挪不开眼的。
明明是青涩又带几分成熟知礼的如花似玉年纪,王鸣盛想不通她怎么就把自己给嫁了,怎么不再挑拣几年,这么仓促断了男人的念想,让人惦记不是,不惦记又情难自禁。
不过这份惦记目前还是肤浅片面的,王鸣盛暂时没有往深了打算。
理智占据几分上筹,王鸣盛把相机塞高司南手里,“你自己录吧。”
高司南有些糊涂,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这会儿脸sè怎么有点冷,没多想,直接问:“录的好好的怎么不录了?”
王鸣盛垂着眼,带几分情绪:“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高司南想骂人,国骂那种,按辈分是应该叫梁瓷妈,但这话从王鸣盛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带几分挤兑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他爸还是嘲讽他,或是嘲讽梁瓷。
家丑不外扬,这是男人的基本底线,他猜测最近王鸣盛应该看出来几分,不然也不会忽然对梁瓷这么感兴趣,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打听他。
高司南越想心里越不痛快,觉得王鸣盛不管再有钱,仍具有乡野市井出身所带有的低俗恶趣味。
也就刚才送梁瓷礼物时表现出几分绅士圆滑有风度,也不想想王鸣盛是干什么的,经营的就是风月场所。估计就连母jī他都知道怎么讨欢心。
高司南这番腹诽不仅不敢说出口,也不好表现在脸上影响哥们情谊。
梁瓷被同事朋友搞得很狼狈,好不容易才挣脱她们逃出来,头发很乱,有些毛躁,还有nǎi油wū渍,她用纸擦不干净,从包里抽出湿巾,整理好高领毛衣,从镜子里看见熟人,顿时不好意思。
王鸣盛肩膀抵墙上,双手环抱,嘴角噙着一抹深意,被发现也神sè淡定,没有丝毫局促,感慨:“你这帮朋友很能闹腾。”
梁瓷低下头,同时抿嘴一笑,语气里有几分无奈:“都很年轻,很活跃。”
王鸣盛皱眉:“就跟你很老一样。”
纸扔垃圾篓,她抬眼瞧过来:“我毕竟结婚了,总感觉没她们青春活跃。”
结婚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刺耳,王鸣盛不怎么喜欢听,默不作声的等她收拾好才抬脚走。
看意思是想跟她一起回去,梁瓷便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
梁瓷上课从来只穿平底鞋,走路没声音,脚也不容易累,他走在前面,锃亮的黑sè皮鞋,掷地有声,成熟男人的气质彰显无疑。
走到地方他先一步拉开门请她先走,梁瓷对他感觉还不错,轻轻点头致谢。
出去一番回来坐次被打乱,菜上来,大家都已经找到地方坐,独留了两个紧挨的位置,王鸣盛看了梁瓷一眼,谁心里有鬼谁在意。
他从梁瓷脸上只看到坦然,梁瓷坦然归坦然,很难忽视从他这个方向投来的视线,目光灼灼,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男人看谁都带几分轻佻。
也或许是她社交经验不足,过度解读,把男人与生俱来的深邃目光误认为是轻佻。
菜过五味气氛渐渐上来,刚才认识的只跟认识的玩,不认识的相互拘束。年轻人话题多,这会儿相互攀谈,房间里暖意洋洋,融洽异常。
李容曼专门点了一份水果蔬菜的彩sè面条,当做梁瓷的寿面。服务员端上来,她凑合着吃了两口便没动筷子。
李容曼突发奇想,忽而问:“用舌头给面条打结,你们有谁会吗?”
王鸣盛擦了擦嘴,抬眼看李容曼,在场的男人下一秒都笑了,笑得别有深意,会用舌头打结面条这话,是个隐车,老司机都知道代表了什么。
有熟人揶揄:“怎么,你会?”
李容曼摇头:“我才不会。”
熟人又道:“你们女人得会。”
场上的男人憋不住又笑了,高司南不怀好意的看向王鸣盛,立马把他卖了出去:“我知道谁会,咱们盛哥舌头灵活的很。”
不等王鸣盛说话,已经有人说:“盛哥要是能当场打个结,我第一个先试他。”
这话说得基情满满,梁瓷忍不住看王鸣盛,笑容里隐含几分好奇,还有一丝当众讨论这事的尴尬。
王鸣盛动了动身子,明知故问:“试我什么?”
朝露 60.第 60 章
此为防盗章
郑律师客套的话没多说, 只道:“今天我去跟高教授接触了下, 人没见到, 助理接待的我,你们家事我不清楚你什么态度, 周旋了一番就回来了。”
梁瓷脱了鞋换上,把包挂起来:“需要了解什么,您直接说就可以。”
那边道:“你打定主意离婚?”
“是。”梁瓷回答。
郑律师:“从保护女性的方面考虑,我是建议你暂缓这事,注意收集证据,离婚时也好争取财产。”
梁瓷愣了一下,动作微滞,想了想说:“房子车子本来都是他的, 我只想悄默声把婚离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闹上法庭。”
那边有些吃惊,鲜少遇见要求这么简单的客户, 有些新鲜,“财产方面没什么要求?”
梁瓷说:“没有。”
对方顿了几秒, “电话里说不清, 咱们约个时间详谈吧。”
她没有异议, 商定好时间和地点。明天下午三点, 学校附近咖啡厅。
她很理解郑天得的想法, 因为大部分女性面对丈夫出轨一事上, 要么隐忍维护家庭, 选择不计前嫌, 要么会决绝离婚,从财产上得到稍许补偿。她算另类,只求离婚不求财产。
高永房虽然有钱,但都是婚前财产,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有现在的家业,她没参与,跟她也没关系,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工作好,收入不成问题,没必要为了那点财产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当初她嫁给自己的老师,本就存在非议,很多人不看好,甚至yīn谋论,觉得她年纪轻轻这么选择,不是为了高教授的钱,就是为了高教授的权。
婚后半年,她站在风口浪尖不被认可,如今议论之声刚消散,却又要离婚。
在外人眼里,大家可能会说,你看,梁瓷真聪明,一结婚一离婚,立马得到一笔财产,年轻姑娘都学着点。
学校的圈子本来就小,她跟高永房在一个学院里工作,高永房是名声在外德高望重的教授,她是刚毕业留校的女博士,实在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梁瓷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很多恶意揣测,别看高校里的老师学历高,除去学历,也都是凡人,具有八卦的本性,也具有社会人士的险恶。阿谀逢迎见风使舵,各种黑暗内幕不比公司上班族少。
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存在尔虞我诈。
她嫁给高教授以后,耳濡目染不少,如今的学术界,能有几个清高自持兢兢业业,不被世俗纷扰专心搞学问的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梁瓷不敢说自己清高,但她好面子,包袱很重,不想被人背后议论纷纷。
而且,高永房是她的老师,梁瓷觉得自己很难做,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嫁给了老师,感情不和,闹也不好,不闹也不好,这几个月左右不是。
纵使泼高永房脏水,稍不谨慎,也会惹自己一身sāo。就感觉自己被置于没有退路之地,左边是虎xué,右边是蛇潭,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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