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他不一样!”噬兽人大声提醒库管,就算这风烛残年的老头以为现在他对自己做的是驯化的过程,而自己则认为他们在同流合污。噬兽人也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捋顺一切。起码要捋顺这一切,然后等到自己要离开库管这个所谓主人的时候,之前走过的那些路也不会是荒废之路,他只要寻找一个岔口,直接离开,之前每一段路程都会算入他所有路程之中,他所做的都是在为他自己的日后打基础!
“莫泰也不一样!”库管固执起来真像一块石头。当有阳光照在上面的时候,他以为只有他得到了这份光亮。而且阳光对他的照耀也是唯一真心。要怎么说呢,那是固执爱做梦而且又一成不变的石头。可是他所理解的阳光却完全不是会一成不变的个性,它们东升西落。它们有时想要有时暗淡,他们也会有偷懒躲在乌云之后的时候。石头明明看到了这些却又迷醉在自己的春秋大梦之中,不肯有一刻的惊喜。要跟这样的人先走上一段路程噬兽人觉得忧虑!
噬兽人发出无比欢快的冷笑而四周的墙壁,因为他笑声的带动,一起在瑟瑟颤抖,“的确,他是唯一没有守住誓言,对他的主人以死忠忠的家伙,在他一剑杀死库首之后,他并没有寻求自杀来实践他的诺言。武士的钢铁之躯在他身上并没有绽放真正的颜色!”
库管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把话说两遍的人,但是对于为莫奈力证清白,他简直孜孜不倦,而且和明显的通过拔高声音震颤人的耳朵来取得他希望的收效,可是他的眼睛之中却首先觉得泄气,可是恢复的也很快,因为他只要把一切出现的奇怪的情况归纳为怪物的迷惑就可以了,噬兽人又能说出什么真正的道理,他连人都不是啊,他的所有想法都来源于身体里的某个宿主,以及那个速度无比丑陋的愿望,得到释然的库管终于再度变得语气平和,“那是我对他的赦免,让他将功抵过!老库首就是不受他那一刀也会痛苦难当的死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按照另一个方向来看的话,他才是真心帮助了库首的那个人,不会计较名利,明知道这一刀下去会千古留下骂名,他还是不顾自己得失的帮助老库首解脱!也正是他帮我从暗无天日的地位拉到了现在的这个高度!你要知道库首的年纪比我小!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之前的顺序这样安排我一定会在他之前入土!想想就会觉得可惜!连你也是一样,库首并不想留着你,他只想把你变成灰烬!如果不是莫泰之前做的那些事,导致了今天的结果!不管你认不认他这个恩人,他都是你的恩人,没有办法改变!”
可如果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在安逸之后,放松对他的控制,然后回首反击,轻松的拿走,胜利的话……当局者迷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是因为不想相信我也是个正常的人吗?强大的力量,奇怪的长相,也不能作为我是恶徒的证据,就像您没有证据能够指责莫泰一样!”噬兽人此时的表情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散发出智者的光辉,无论库管怎么想要忽略都不得其法。
库管为了不再看噬兽人这副正经的模样,把他的目光放到了他身后,竭力让他自己显得平静,而且超脱,没有任何杂质的,相信会换来没有任何杂质的回报,他不断的告诉他自己,他更相信的是这个,应该庆幸他把这句话想完整的时候,噬兽人没有说出别的话来打扰他,他觉得有一点点的理清了头绪,现在该是他反击,而且夺取回之前失陷的土地的时候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之前他似乎是有一点点落了下风,但是现在他会对这个怪物迎头痛击,准保让他落荒而逃,“可这世上总得有对错之分。长得过了头,长错了也是过错!而且首先犯这个错误的是你的族人,不过他们也许不完全是犯错,要是没有他们把你烘托出来,现在你还不能在我的身边脱颖而出!”
“可太多的事实证明,我一直是你的麻烦。库首觉得我早该去死!”噬兽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露出的是满意的笑容。但这绝对不是这家伙自以为是的与众不同,库管也感觉出了那种不同。拥有足够的力量,拥有足够支持的自信与骄傲,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懵懂未开化的怪物身上。
库管觉得一切都由自己来琢磨,简直太累了,他可以问出口,他的努力必须回答一切,洗脱他自己的污浊,才能够得到他的食物与饶恕,“是巴伦王子的力量吗?还是他身上的独特气质,表白这么多的你是在游说我放了你吗?”
“我是在感谢你把我困在这个地方!”只要看到那王子一眼,就知道今后的漩涡会有多深,波澜会有多高。噬兽人说完这些之后,乖乖的走进黑暗之中,然后在他身后传来一重又一重牢房落锁的声音而且只有落锁的声音噬兽人庞大的身躯并无脚步声,直到最后,一切安静如常。除却喧嚣,除却那种发闷,又让库首时不时抓狂的声音,本来应该是一件快慰之事,但是说实话,这种无限延长可以让人专注自己也重新审视自己的安静反倒让库管觉得有些奇怪,那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是自己的奴隶,他只不过是在表示顺从,但是,自己的害怕又是从何而来。那样透骨的寒冷折磨。!
金枝夙孽 第二千六百章 杀死巴伦
噬兽人说完这些之后,乖乖的走进黑暗之中,然后在他身后传来一重又一重牢房落锁的声音。反倒让库管觉得有些奇怪,那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是自己的奴隶,他只不过是在表示顺从,但是自己的害怕又是从何而来。
然后他很快的劝自己要放弃这段想象,他从来不是一个拥有灵敏预感的人。
***
看到巴伦王子顺利回来,一直焦急张狂的侍卫,终于放下了那颗焦急的心,但是焦虑的感觉却径直变成了怀疑。回来之后的二王子殿下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和他下一步的想法,动作上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同于大王子,但是说到底内里一样是果断非常之人!
他刚想要问什么,但很显然,二王子殿下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把手臂伸在半空之中,做了一个禁止他出声的动作,然后又掸了掸手,意思是让他出去。
这侍卫动了动唇,不敢违抗命令,退着出去,坐在椅子上的巴伦王子,虽然看着平静,其实也很着急,他在等着能够跟魔祟还有亡灵进行的那种沟通,再一次自然地出现在脑海之中解答他心中所有的疑问,也传递他对它们的指示,但是没有!那种类似于主宰一切的力量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出现。然而它必须出现,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他的兄长也没有那么慷慨。他要有对付的每一个目标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帮手。他们也都把帮手留在自己的身边,随时使用,而自己把自己的帮手派到了远处,让自己又重新变成了孤家寡人,所以,一切要更加快速,在这些家伙们想起反攻之前,一切都要步入正轨。此时此刻,已经有一个办法在他的脑海里面转悠,可是那是一个黑暗的想法,全部想起的过程,如同坠落深渊的沉痛。亡灵所需要的魔粒在他手中。巴伦王子在用他身上纯正的人血供养着的这东西,而如果他这个魔粒的新的宿主死掉。就算不是真的死掉,意图去死的话,那种魔粒会瞬间变得虚弱,然后因为饥饿得不到新鲜血液的供应,慢慢的变得衰老破败,直到消失,而这些亡灵与魔祟应该能够感觉到,就算魔祟做不到的事,比它更一步进化的亡灵是一定能够无比敏锐的感觉到的。这样,它们就会迅速的赶回来挽救魔粒!而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怒吼着杀掉自己,杀掉自己,让一切的顺序被捋正,让一切的机会出现。
而就在他这个不断让他杀死自己的声音后面,又有一个新的声音出现几乎是凭一己之力覆盖掉之前的那个怒吼,而且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语带告诫的提醒着他。如果他真的对他自己动手的话,就有一大堆要考虑的事情,动手的力度。和伤口的深度,他不能真的让自己受伤,而且是那种无法恢复的伤,但是也不能太过虚假,否则,这个看起来就像是敷衍的伤口将毫无意义。那个声音在用最大的力气提醒着他,鉴别一切魔粒的亡灵,可是非常非常之狡猾的存在。他懂得收敛也懂得臣服,就更懂得欺骗。
巴伦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用手指,推抚着匕首的侧缘。闪亮的寒光一会儿变成一条,纵线,一会儿变成一条横线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开始自言自语,“杀死巴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哪怕有那么多人期待也一样!”他并不是在夸张。他伸出的手臂上出现一条金色的符号,那是一条金色的贪吃蛇,因为蛇的嘴巴里面正叼着一只狼腿!狼腿上面健壮的肌肉覆盖了它整个牙齿,巴伦的手掌抚伤到那一处特殊到恐怖皮肤,严格的来说这一块很难被称作是皮肤,因为他手下面的温度是寒冰的温度。这是神跟他开的玩笑,把他变成刀枪不入之身,可是现在,他却非要自取灭亡不可这又是一个新的玩笑。
从他降生开始就是必然少年夭折的命运。这让他生而忐忑,生而忧虑。直到有一天看到他身体之上这些符号之下的皮肤,有了这些改变。他曾经有一刻钟的侥幸认为这是上神的帮助。接下来却是更多的警觉,他不断的分析他身体上的这个古怪符号和那些已经变成寒冰的皮肤里面所包裹的秘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他拿到这颗魔粒,看到它一直被自己的手臂吸引!然后成为他用鲜血供养它的天然法罐!他很奇怪,这些书写好的剧情都出自谁的笔下,是谁的灵机一动又是谁的异想天开,如果能够找到那个源头的话,一切会被解决的很简单。而现在他所谓的自杀是要冲破法罐,让躲藏在里面的魔粒衰败!他试了很多次普通的匕首,根本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这么虚弱的家伙漂浮在天地间却依然完整。他必须要招呼,远在自然之外的亡灵与魔祟。却无法在自己的手臂上发出声音。
鲁哈尔就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这个本该逃走自在逍遥的家伙,大大拉拉的,对着高高在上的殿下席地而坐,“殿下那并非真正的困惑,只要花一点钱就能解决,而您对那些银子根本不在乎!”
真是个不错的开场白,巴伦王子可不会真的相信他只是为了简单的理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家伙特别喜欢厚积薄发而且开头说的越是这样轻松,后面就越会给出一个惊天阴谋,这样的事情他本来就没少干,巴伦王子簇紧眉头,把他的惊讶表现得很夸张,生怕鲁哈尔看不出来,那是一个惊讶,“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可不认为鲁哈尔有能够分辨他心声的能力,就算鲁哈尔再怎么能够厚积,他心中的想法,是秘密。是他千辛万苦发现发觉并且进一步挖掘的秘密。
鲁哈尔继续他看起来和听听起来都比较轻松的说法,在这个时候能用钱解决的难事简直是巴伦王子要跪拜的赐予,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一切故意为之的刁难都不可能是区区银子能够解决的!
鲁哈尔“你必须买下那块令牌,虽然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像个唠叨的老太太,但是事实如此,那些银子你不能省下!”
“你让我去调动大王子的那些私兵到底有什么用!”凡人的训练,让他们只能适应凡人的战场。
金枝夙孽 第二千六百零一章 买不买
鲁哈尔打定的念头无人能够篡改,巴伦王子见的太多,都已经懒得提醒他,那是他的恶劣习惯。鲁哈尔却偏偏在这恶劣习惯之上动用声情并茂的诚恳,“二殿下必须买下那块令牌,虽然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像个唠叨的老太太,但是事实如此,那些银子你不能省下!”
巴伦却觉得,这种诚恳散发着一种食物变馊的腐败味道,他绝对绝对不会相信,鲁哈尔的身上存在着忠诚于任何一个人的那种血液,起码在他的身上,原本天然的忠诚的血液就很稀薄,他一直生活在要报仇的阴影之下,当初,他一无所有,加入大王子阵营的时候,都能用那种特殊的技能取悦一个完全喜怒无常的家伙,现在当然知道他这个没有占任何优势的二王子的期许,于是把他私人的愿望夹住在他所谓的会忠诚于世的主人身上的事情,就是他现在全部努力的方向,巴伦王子微微挑了挑眉,“你让我去调动大王子的那些私兵,他们到底有什么用!除了听起来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的名声之外,我似乎一直找不到他们真实对抗敌人并且夺得胜利的例子,不要跟我说那些连真假都不知道的所谓例子。况且那些北大王子紧紧举着的,关于他私兵的荣耀,也只是几个头疼脑热的小敌人。那些人本来就已经腐朽不堪,即使没有敌人来对他们摧枯拉朽,他们有一天也会自己崩溃!”凡人的训练,让他们只能适应凡人的战场。在应对新人的战争之中,他们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没有一样事情可以算作是特长!等到他这被劝说的晕头转向的二郎神殿下,把那些只会骗吃骗喝的蠢猪接到身边的时候首先能够领略的一定是他们如何精彩绝伦的帮倒忙!
鲁哈尔像一只已经咬紧了猎物的狮子,如果没有尝到血肉的味道,他是绝对不够放口的,“现在,只有他们能够做到二殿下您需要的买凶杀人了!”
巴伦是在各种各样的威胁之中长大的,他熟悉各种各样威胁的成色以及它们的习惯,喜欢的温度,“他们杀不死我的!如果能的话,大兄长不会等到今天!你知道他的火爆个性!”那些私兵们的模样他是见过的。模样比较像画在墙上细瘦的肢体完全是瓦片做铸的傀儡人。他们面无表情的只会向一个方向前进,身体形态完全像只猴子,但是打打起架来的时候又有点像反应迟缓的苍老鬣狗!唯一忌惮的会是他们的勇气,因为他们的勇气完全不是由他们所掌控,那是完全握在他们那所谓宿主的手中的,即便是遇到再强大的敌人,如果他们的主子要他们勇往直前,他们也不敢有半分后退。
鲁哈尔很懂得劝说别人时需要掌握的火候,这当然是在大王子身边,他得到历练最多的事情,所以他那个怀疑一切的哥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最信任的这个家伙会是恨他入骨的一个仇人。可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因为有他的存在,让他的哥哥变得警觉,也会知道,他的骄傲不能够防范一切,他需要仔细地分辨着身边的一切,但那是一般人的正常选择。骄傲如他哥哥只会相信他尊贵的地位可以解决一切,像以前没有出现这样事情的时候,把骄傲留在他身边,把荣耀放在他头上,而把那些背叛与他远远相隔,鲁哈尔提醒别人的时候语调也是多种多样的,就像现在他故意放低了音调,让整个氛围压抑,然后突然在某个节点拔高他的音调,于是警告的意味变得如此艳帜高张,“您不应该不相信大王子的努力!任何的滔天工业都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对杀戮向来业精于勤!”
“事情总是向着鲁哈尔大人希望的那样发展!鲁哈尔大人会很开心吧!可是怎么办,异神族已经完蛋了!你有没有听过汉人所说的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们被揭穿了所有的把戏,此时此刻,正在我父汗的大牢里做客!现在的他们在可汗的眼中,已经腐烂的不如这地面上的沙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是因为可汗的面子他无法解释过去的,那么多年当中,他们对这种把戏如何深信不疑,又觉得他们在其中受益匪浅,这些现在都要花的一下子领过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的臣民们是傻子!可是这样的等待又能持续多少天呢?如果一直找不到办法,就让他仇恨一直延续下去吗?要我说彻底揭掉伤疤,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如果哪天我父汗有空的话,他们就会很轻快的脑袋搬家!”
鲁哈尔现在越来越靠近他的真实想法,他根本不信不关心那些异神族的得失兴替,他的打算从来都很具体,只是大多数时候对别人无可奉告,“现在,这些事情已经跟异神族没有关系了,无论他们到底是真的神还是假的神都没有关系,我们说的是如何能够调动大王子的士兵!”
巴伦王子在寻找他的失误,其实如同异想天开,能在那种情况下,以匪夷所思的地方跟大王子周旋的人,绝对不会让他身上出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显著失误,他们在伪装之上伪装,然后在最后示人的时刻贴上所有真实的东西当做他们的皮肤,让他们无法被看破,巴伦王子有些悻悻的想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对付这样狡猾到极致的家伙,“他们可是那块令牌的卖家怎么会没有关系!”
鲁哈尔果然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它是一个很难被问住的人,“殿下您应该注意到,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把那东西卖给大王子殿下!这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完全走到绝路,他们心有希冀!”
巴伦摆出一副嘲弄鲁哈尔自作多情的表情,“不是不想卖,而是没有机会了!我兄长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疏忽的,要么就是这次父汗对他的提防真做到了滴水不漏!让兄长只能看着那东西却咬不到嘴里!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这到底是什么人间惨案,想买都买不到,不想买的却不断的被人怂恿,还要花什么大价钱!”
“现在咬不到嘴里,不代表一直咬不到!”鲁哈尔的声音里面带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现在大概恨透了巴伦王子的固执,又或许没有任何感情,因为他早已经猜到了这位王子殿下,会像他的执着一样执着……而他对待于执着的人,哪怕他的执着就是木头本身也会有办法让他产生最根本的扭转。
金枝夙孽 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要相信吗
鲁哈尔的声音带了恨铁不成钢意味。他现在大概恨透了巴伦王子的固执,又或许没有任何感情,因为他早已猜到了这位王子殿下,会像他的执着一样执着……而他对待于执着的人,哪怕他的执着就是木头本身也会有办法让他产生最根本的扭转。
巴伦王子的目光重新挪回鲁哈尔脸上,他决定把一切想在当面这样云山雾罩的相互提问,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他可能要变老了,还是早早解决为妙,大家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想到这里的时候,巴伦王子又忽然觉得有一丝颤抖,如果有一天他正在做的事情变成他喜欢做的事情,那么他几乎已经变成了跟他哥哥一样的人。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在他哥哥看来是快乐的游戏,是精彩的游戏,但对他来说还不是,但不能固执的说,就不是因为他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感觉到一丝不安的习惯,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想要开始钻研其中的乐趣了,然后他身体里面的血液就一起反感,他这样的决定让他停下来,他似乎是停下来的,但是有的时候却能感觉到血液里的另外一些东西,奔跑的更快了,他挑着眉,语气呛人,“我是故意冤枉你的!而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跟我表演家狗棒打不退吗?”
鲁哈尔的目光坚如磐石向他回馈,“我的目的没有达到,大王子殿下还没有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我怎么敢离去!”
巴伦凝视着他的目光,如此完美的镇定,他慢慢把他手上的衣袖挽起,那个古怪的符号重见天日。似乎格外的,他觉得那一出的皮肤在感觉到帐中微风轻拂的时候,产生了一些战栗。
鲁哈尔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出现的那个符号上面,寻找与排除的混战在他的脑海之中,激烈的上演,他的确是个有见识的家伙,而且又是一个触类旁通的家伙,有些东西他只要见到一个苗头就能够推测到他未来的发展,而有些东西他即使只在传说中听到过,也会把他记得,牢固如同此生真正的经历,此时此刻他看到这东西皱紧眉头,提问到“这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已经表现的有点坐立不安的巴伦王子,从他的座位上起身,在羊毛地毯上来来回回的踱步。鲁哈尔不是一个可信的人,他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这句话,然后又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翻。这家伙把他的脸布置的太过公正无私,完全不像他之前的那个身份。他当个伶人逗自己的主子取乐很有一手,巴伦王子就亲眼看见过他的表演。虽然那时候的巴伦王子有全部的心思都在琢磨他的哥哥,但还是分神去看了鲁哈儿的拿手好戏!这家伙机灵的不得了,完全知道他的主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巴伦王子是记得的,那时候自己就在想这个伶人也许是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最了解大王子的人。他日后必有用处,他记得自己这么想过。而此时此刻,他被风沙吹得有些沧桑的铃声,完全是对他现在表达意思的笃定。从他那身破烂的衣服来看,他已经围绕这里转了很多圈,只不过一直不能够靠近。
“能来到我的身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鲁哈尔为什么每次都做的这么不留痕迹,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也会让人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提高警惕,或者是打外面那些家伙们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日后只要见到鲁哈尔大人哪怕影子哪怕身上的味道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巴伦王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目光望向守在帐顶的密探,这家伙到底是聋了还是瞎了,居然让鲁哈尔这么堂而皇之的靠近。而自己现在对他的讨厌,是因为他,揭穿了自己的防守并不严密,诸多漏洞的存在吗?人们通常很难正视自己的缺点,当他被别人指出来的时候,人们也通常不会感谢那个刚正不阿指责错误的人,他们会想尽办法掩饰,甚至自我欺骗。一切都是个小问题,来说是非者正是是非人。而他这么怀疑有什么错误?使他能够走到今天的正是这些怀疑。
“这世上连不透风的墙都没有,当然不会有不存在缝隙的通道!”鲁哈尔当然知道巴伦王子在纠结什么。虽然这位王子殿下一直坚称知道自己不是个叛徒!但是怀疑的速度明显超越相信的速度。此消彼长之后,就剩下了全部的怀疑。
“从猫道儿狗道儿来的人说的话,我也要相信吗?”巴伦王子这样反问的时候,鲁哈尔手中一个红色的吊坠儿从手心滑落下来。
“那是你妹妹的东西吧!”巴伦王子不知为什么提出这个联想有些遥远的问题。
“是,是她的!”鲁哈尔失神了一小会儿才回答。
鲁哈尔虽记挂着他妹妹,为她做了许多事,但是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谈起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谈起过他们的过往。或许关于这个问题他应该避而不答,但是没有他只是声音有些沉重的接语!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巴伦王子微微觉得有些反常……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