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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徐晋故作沉吟了片刻,答道:“八目尚賞,賞风賞月賞冬雪。”
中年文士愕了一下,紧接着抚掌笑道:“对得好!”
两名少年惊讶地对视一眼,家眷中那几名少女更是目眨异采,“八目尚”合起来正好“賞”字,所以徐晋的下联对得非常贴切。
谢小婉眼睛弯成了月芽儿,那崇拜的小眼神让徐晋都有点不好意思。
中年文士似乎被撩起了兴致,左右看了一眼,正好见到一只孤雁从江面上飞过,眼前一亮道:“有了,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咝……
此联一出,众人均倒吸一口冷气,这联实在太难了,徐晋也是吓了一跳,丫的不厚道啊,不想让我们蹭船你直接拒绝呀!
中年文士这副上联暗含了南、北、东、西、上、下,关键还应景,算得上一副绝对。
“大哥,你这上联是不是太难了,反正我是对不上来!”旁边那名中年男子苦笑着道。
中年文士呵呵一笑,倒不是他有意刁难徐晋,只是突然灵感爆发,随口出了副绝对,此时心里也颇为自得,至于徐晋能不能对上,他都会答应让徐晋是船。
当然,中年文士嘴上不说,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徐晋,上一联徐晋对得很好,他倒是想看看这山野儒童能否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徐晋脑子飞快地急转,但能称为绝对的,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上。
中年文士也不催促,负手悠然而立,又转头看了一眼正苦思冥想的两个儿子,冷哼道:“懋中,你平日自诩聪明,若能对出下联,今晚抄写《论语》的处罚可免了!”
那名白衫少年嘀咕道:“爹自已怕也对不出来吧!”
中年文士脸色一沉:“小兔崽子,若对不上来,今晚把《论语》抄两遍!”
少年顿时面如苦瓜,女眷中那几名少女又掩着嘴偷笑,一脸幸灾乐祸。
“徐小友可曾有对?”中年文士目光转回徐晋身上,脸带微笑地问。
徐晋正想说对不出,忽见到停在不远那些马车,忽然眼前一亮,脱口道:“有了!”
瞬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徐晋望来,那名白衫少年却是一脸的不信。
中年文士喜道:“且对来!”
徐晋微笑道:“前辈的上联是: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晚辈对的下联是: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妙,妙极,妙极!”中年文士抚掌大笑,旁边那名中年男子和周管家都忍不住同声叫好。
白衫少年呆若木鸡,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懊恼地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大哥上联出得绝,徐小友的下联对得更绝,妙极,哈哈,当浮一大白!”
“老爷与徐小公子今日信江边上对对,他日定传为士林佳话!”周管家笑着奉承道。
谢小婉的眼睛又弯成了月芽儿,小脸满是崇拜,二牛那货神气地挺起胸,仿佛对出对子的是他。
徐晋不禁暗汗,人品爆发,纯粹人品爆发哈!
中年文士笑容满脸地看着徐晋:“徐小友叫什么名字,可有表字?”
中年文士一直称呼徐晋小友,此时竟问起名字,显然起了爱才之心,问表字更显亲近之意。
徐晋答道:“晚辈徐晋,未曾有表字,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沿山县费宏!”中年文士微笑道。
徐晋心中微震:“原来竟是他!”
费宏是明朝的神童之一,十三岁便中了秀才,最关键这家伙乡试、会试、殿试都是拿第一,即所谓的连中三元(解元、会元、状元),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要知道大明朝近三百年的历史,只有区区两人获得这种殊荣,另一位叫商辂,也是位超级牛人,官至内阁首辅。
徐晋之所以对费宏印象比较深,除了这家伙是连中三元的神童之外,还有就是他的伯父、兄弟和两个儿子都中了进士,一门兄弟父子五人同朝为官,相当厉害的世家,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书香门第,学霸家族!
果然,接下另一名中年男子也自我介绍,正是费宏的弟弟费采,而那两名少年则是费宏的儿子费懋贤和费懋中。





明王首辅 第16章 登徒子(求收藏)
眼前这位竟是连中三元的费宏,史书上有记载的人物,就如此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触手可及。
徐晋有些恍惚,如在梦中,莫名的情绪在内心中涌动,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离历史竟然那么近,自己真的跨越了五百年的时空,站在大明朝的土地上……
对于徐晋表现出来的“震惊”,费宏并不意外,他自问在士林还是很有些名气,更何况在家乡这片土地上,徐晋毕竟是读书人,听说过自己也不出奇。殊不知徐晋之所以震惊,却是因为别的原因。
接下来,徐晋和谢小婉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大船,二牛牵着那条大水牛站在岸边,向船上的徐晋和谢小婉频频挥手,还嗡声嗡气地喊道:“十叔,一路顺风,一定要考中,一定要当上内阁首辅啊!”
瞬时,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徐晋望来。
“尼玛!”徐晋差点一头栽入江中,晓是他养气功夫了得,这时也不禁面红耳热,尴尬得无地自容,二牛,你丫的能再坑点吗?
旁边的周管家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小公子志存高远,让人敬佩!”
周管家表面在恭维,但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这也难怪,徐晋还是个连县试都没考过的小儒童,竟大言不惭要当内阁首辅,自然给人不自量力的轻浮感觉。
徐晋苦笑道:“周管家见笑了,二牛为人憨傻,胡说的话当不得真。”
周管家干笑了两声,心中自然不信,正因为那二牛憨厚,若没人跟他提过内阁首辅,他会无缘无故地喊出来?于是对徐晋的观感又减了两分,敢作不敢当,不是君子所为也!
周管家把徐晋和谢小婉带到船尾,吩咐他们待着不要胡乱走动,然后便离开了,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徐晋自然知道原因,却也懒得多解释,反正他也不想抱费家的大腿,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等到了上饶县城便下船分道扬镳。
这是一艏楼船,长约五丈宽约两丈,分为上下两层,估计能容下近百人。费家的内眷丫环等都到了上层去,其他人都留在一层。
大船缓缓地启动离开了岸边,驶到了江心,然后顺流而下。
徐晋还是第一次乘坐古代的船只,颇感新鲜,所以站在船舷边观看。这个时候蒸气机还没发明出来,更别说柴油发动机之类,所以船只的动力一般采用风力和人力。
这艏大船上有桅杆和帆,船两侧各伸出了十根桨,所以既可以借助风力,又可以通过人工划船。
不过,由于此时顺流而下,倒是不用人工划船,只是把帆升起,大船便往下游快速驶去。
“相公,风大呢,小心着凉了,坐着歇会吧!”谢小婉担心徐晋的身子弱,受不了凛冽的江风吹袭,站了一会便催促徐晋离开船边。
徐晋笑道:“放心吧,那就这么容易着凉了。”
小丫头认真地道:“相公的病才好了没多久,可不敢大意了!”
徐晋轻点一下谢小婉的额头,笑道:“行,不看了!”
小丫头红着小脸左右看了一眼,既喜欢相公这种亲呢的动作,又担心被别人瞧见了,那羞涩的小模样既好笑又可爱。
两人在船尾的甲板上坐下,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虽然江风挺大,但并不算太冷。
“相公,饿了吧,先吃点东西!”谢小婉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饭团,小心翼翼地扒开外面那层竹叶,然后送到徐晋的嘴边。
徐晋正要伸手接,谢小婉却把手一缩道:“相公待会还要看书,别把手弄脏了!”
“呃……好吧!”徐晋只好乖乖地张开嘴,等着饭团送到嘴边,唉,堕落啊,自己都被这小丫头服侍得有点习惯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了。
这饭团是谢小婉昨晚准备好的,没有馅,就是白米饭,外面用一种宽竹叶包裹,此时已经冻得硬梆梆的,味道实在不好,不过徐晋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谢小婉见相公吃得香,好看的眼睛又弯成了月芽儿。
徐晋吃完了一个饭团,谢小婉正准备剥第二个,徐晋却突然道:“别动!”
谢小婉愕然定住,徐晋抓住她的手腕翻过来,只见其手背沾了两粒米。
谢小婉不禁恍然,正准备拈起吃掉,徐晋已经俯首把米粒舔走了。
“噗嗤!”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徐晋忙抬头一看,正好见到上层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缩了回去,发钗上的珠子碰撞发出嘀得声响。
徐晋认得此女正是费家内眷那几名少女之一。
谢小婉小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完了完了,被别人看到了!
徐晋看着脸蛋红透,小脑袋几乎埋到棉衣里的小丫头,有些好笑地道:“小婉,你这是干嘛了?不就是舔一下手背而已!”
谢小婉捂住脸羞道:“相公你还说,都是你害的,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徐晋笑着安慰道:“别怕,好歹是大家闺秀,不会瞎嚼舌根的。更何况你是我娘子,就算亲热一下碍着谁了,该害羞的是她才对!”
谢小婉哭笑不得地白了徐晋一眼!
楼船二层的甲板上,费如意粉嫩的脸蛋红彤彤,心如撞鹿般扑通乱跳,良久才暗呸了一声:“登徒子!”
费如意今年十五岁,生得亭亭玉立,肌肤白如霜雪,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十分美丽动人,在同族众姐妹中是最出挑的一个。
费如意刚才无聊逛到船尾,正好看到谢小婉和徐晋吃饭团,只觉这场面很温馨,于是便多看了一会,结果徐晋舔谢小婉手背上饭粒的举动被她看到了,忍不住失笑出声。
“三姐,出来也不叫上我们!”
此时两名少女从船舱内行了出来,正是费如意的两名堂妹费吉祥和费小玉。
“咦,三姐,你的脸怎这么红?”费小玉夸张地惊叫。
费如意摸了摸脸蛋,支吾道:“是吗,可能江风太大吹的,我们回船舱吧!”
费吉祥和费小玉狐疑地对视一眼,后者眼珠狡黠地一转,跑到船尾探头往下一看,紧接着缩回来捂嘴咯咯偷笑。
费吉祥见状好奇地跑过来看一眼,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三姐偷偷跑出来偷看那个徐晋!”
费如意俏脸胀得通红,跺脚嗔道:“你们胡说,才没有!”
费小玉笑嘻嘻地道:“还说没有,脸都红了,三姐,你就老实认了吧!”
“哼,我懒得理你们两个!”费如意气乎乎地转身回了船舱。
费小玉吐了吐舌头道:“坏了,三姐生气啦!”
费吉祥掩嘴笑道:“谁让你口无遮拦来着!”
“四姐,是你先说的好吧,现在倒怪我!”费小玉埋怨道。
费吉祥又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贼兮兮地道:“五妹,那徐公子长得真俊,年纪轻轻还有才学!”
“嗯嗯嗯!”费小玉猛点头表示认同。
费吉祥笑嘻嘻地道:“你也觉得啊,我们要不要帮帮三姐?”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掩着嘴咯咯地笑起来,像偷了鸡的小狐狸。
徐晋并不知上层发生这一幕,吃完饭团后便开始读书,他始终深信,勤奋是成功的必要因素。
以此时行船行的速度,估计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下游的上饶县城,时间要利用起来。
徐晋正全神贯注地默诵着《易经》,忽感觉被旁边的谢小婉轻推了推,下意识地抬起头,见到两人正站在跟前,赫然正是费懋贤和费懋中两兄弟。
“徐兄勤读不辍,难怪学问这么扎实!”费懋贤一脸佩服地道。
徐晋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让费兄见笑了!”
费懋中笑嘻嘻地道:“徐兄志存高远,自然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要不以后怎么入阁当首辅。”
徐晋也懒得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只是微笑不答。
徐晋这种云淡风轻,“故作老成”的态度让费懋中很不爽,眼珠一转道:“徐兄之前与家父联对,妙对连出,在下偶得一联,也想请徐兄指点一二!”
费懋贤皱了皱眉,却也不阻止,二弟十五岁中秀才,向来有些恃才恃物,让他受个教训也好。
徐晋微笑道:“费兄,对子乃是小道,偶尔而为权当添些雅趣,若是沉迷其中便不妥了!”
费懋中顿时被咽着了,偏偏又反驳不得,像吃了只苍蝇一般,拱手道:“懋中受教了,不过,在下偶得上联,不吐实在不快,上联是:未老思阁老。请徐兄指点!”
费懋中不等徐晋拒绝便把上联说了出来,然后便得意地看着徐晋。
明太朱元璋建国后,延续了元朝的三省六部制,后来因丞相胡惟庸叛乱,朱元璋废除了三省和丞相一职,自己直接统率六部。但个人精力总是有限的,打理这么大的国家,皇帝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累死。
于是便渐渐形成了内阁制度,设殿阁大学士数名(最多七名),协助皇帝处理政事。一开始内阁大学士是没有实权的,只相当于现在的国事顾问,品秩才正五品。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皇位的更替,皇帝对内阁越来越倚重,内阁大学士的地位水涨船高,内阁首席大学士的权力几乎与明初的丞相相当,被称为内阁首辅。
由于有资格进入内阁的大学士,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士林均尊称为阁老,姓李的便称李阁老,姓张的便叫张阁老。
所以,费懋中出的上联:未老思阁老。很明显是在讽刺徐晋小小年纪就想当内阁首辅,真是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明王首辅 第17章 水贼来袭
徐晋瞟了一眼自得的费懋中,这小子一身玉色的襕衫,头戴儒巾,脑后两根飘带迎风飘逸。
明朝人的穿着很讲究,什么阶层的人穿什么颜色和样式的衣服都有规定。比如平民的成年男子,束发一般使用网巾,秀才以上的读书人才有资格用儒巾束发,而在朝当官的一般戴梁冠,一品大官梁冠上有七条梁,二品六条梁……依次类推。
费懋中身穿玉色襕衫,儒巾束发,正是秀才的标配,显然已经有秀才功名在身,十五六岁的年纪中了秀才,如果不是走后门弄来的,那已经非常了不起!
“费兄可是秀才?”徐晋微笑着问。
费懋贤笑道:“我二弟正是今年信州府院试案首。”
“侥幸而已,不值一提!”费懋中嘴上说得谦虚,不过眼神却是难掩得色。
所谓院试案首,即院试第一名,确实有自傲的资本,而且绝对不可能是走后门得来的,因为没有哪个考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录取一名没有真材实学的家伙为案首。
徐晋微笑道:“原来费兄竟是今年院试案首,年纪轻轻便得中秀才,佩服佩服,嗯,我的下联是:无才做秀才!”
费懋中听着徐晋的恭维,本来正心情舒爽,正要拱手故作谦虚,却被徐晋的下联噎得石化当场,脸涨得通红,像被握住了脖子的公鸡。
费懋贤眼皮一阵乱跳,实在没料到徐晋的反击竟然这么犀利,二弟一直恃才而骄,这次算是踢到铁板,自取其辱了。
“噗嗤,咯咯……!”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徐晋抬头一看,只见三名少女正站在二层围栏后探头望下来,之前那名宜嗔宜喜的少女也赫然在其中,旁边还有几名丫环。
这女人聚在一起似乎胆子也变大了,见到徐晋抬头望来竟没有回避。
“二哥哥,这回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咯咯……未老思阁老,无才做秀才!”费小玉掩着嘴儿笑得前俯后仰。
费懋中仰首苦笑道:“小妹,亏二哥平时这么疼你,竟然帮着外人取笑我,该打!”
“嘻嘻,谁让你总是自吹自擂,就瞧不惯你目中无人的样子,哎,那个谁……徐公子!”
徐晋愕了一下,拱手道:“姑娘有何见教?”
费小玉笑嘻嘻地道:“你们之前吃那种用叶子包着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送一个给我三姐姐,她想尝一尝!”
“五妹,你……胡说!”费如意脸蛋腾的红了,拖着费小玉缩了回云,上面隐约传来打闹嘻笑的声音。
徐晋无语地摸了摸鼻子,竟然被调戏了!
费懋贤皱了皱,对着徐晋拱手歉然道:“舍妹自幼被宠惯了,行为有些乖张,让徐兄见笑了。”
费懋贤倒没有说谎,费小玉聪明伶俐,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费宏平日十分宠爱,所以这丫头性子活泼好动,常做出些“出格”的事,比如女扮男装翘家外出玩耍,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像这刚才那般“调戏”男人的举动,连谢小婉这种平民女子都觉得惊世骇俗。
徐晋微笑道:“无妨,在下倒是觉得令妹活泼机灵,挺可爱的!”
费家兄弟眼神古怪地看着徐晋。
本来徐晋这句话若搁现在,实在没什么,但在古代就不同了,当着姑娘兄长的面夸姑娘可爱,实在是有点孟浪失礼。如果徐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还好,偏偏却是个少年郎,难免让人想岔。
徐晋发现费家兄弟眼神异常,这才孟然警觉,自己似乎说了不合身份的话,正尴尬之际,船头忽然砰砰砰地敲响了铜锣。
费家兄弟面色齐变,急忙跑到船舷边,徐晋也好奇地跟上一看,只见江面上多了三只小渔船,正向着大船迅速地划来,隐约可看到船上的人都提着刀剑,显然来者不善。
谢小婉脸色瞬时煞白,脱口而出:“是水贼!”
徐晋微愕,大明朝的治安竟差到这种程度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敢劫船?
其实倒不是大明朝的治安差,严格地说古时候无论哪个朝代治安都差,毕竟是冷兵器的时代,生产力落后,交通状况不佳,贼人随便往偏僻地方一躲,官兵就算跑断腿也难抓住人。
所以,很多生活没着落的流民都会选择落草为寇,靠打家劫舍为生,山贼、马贼、水贼层出不穷,官府根本剿不完。
尤其是遇到灾年,又或者战乱,各种盗贼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一些势力大的贼人甚至敢攻击城镇。
当然,敢攻击城镇的贼人毕竟还是极少数,绝大部分贼子都会远离城镇村庄作案,此地离下游上饶县城才十数里,这些水贼竟然跑出来劫船,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砰砰砰砰……
警示的铜罗声像雨点般响起,女眷们惊呼尖叫,仆人们惊慌奔走,乱成一锅粥。
“玛的,都别乱跑,快操家伙守住两边,千万不能让贼人上船!”
护院武师赵行提着单刀大声吆喝,手下三名护院也各执单刀冲到船边,那些慌乱跑动的家丁胆气不由一壮,各抄起趁手的家伙协助守船。
“两位公子快回船舱,小心伤着了!”赵行提着单刀快步走到船尾。
话音刚下,一支利箭从江上劲射而来,正中一名家丁的咽喉。这名家丁当场向后翻倒,手中的木棍都丢到半空,扑通的摔在甲板上,喉咙汩汩地往外冒血,挣扎了几下便两腿蹬直不动了。
“啊!”惊恐的尖叫声随之响起,那些家丁都吓得就地趴下,就连几名护院都蹲了下来。
费家兄弟躲在船舷瑟瑟发抖,徐晋同样面色惨白地趴伏着,只是下意识地把谢小婉护在自己的身下。
那名中箭的家丁就倒在不远处,从徐晋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大睁着的双眼,痛苦扭曲的面容,还有从喉咙不断渗出的鲜血……
恐惧!深深的恐惧笼罩住了徐晋,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而且是以这么血腥的方式被杀死,徐晋第一次见识了冷兵器的凶残,人命原来竟如此不值钱!
咚咚咚……
数条带着铁钩的飞索被抛上了大船,钩在了船舷上,大船随即微微一侧,显然正有贼子利用绳索往上爬。
护院武师赵行突然跳起来,挥刀斩断了一根飞索,下面立即传来一声扑通的落水声。
“都给老子站起来御敌,水贼凶残,一旦登船,谁都别想活!”赵行踹了两脚旁边趴着瑟瑟发抖的一名家丁。
那些家丁在护院的督促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结果刚冒头又被射翻了一个,十几名家丁又全都趴下,任凭护院武师怎么踢踹都不肯再冒头了。
“呀!”一声惨叫响起,一名站起来砍飞索的护院武师被射中肩头,顿时倒地痛苦地惨叫,鲜血瞬间把袖子都染红了。
旁边一名家丁吓破了胆,站起来便想往船舱跑,结果还没跑到舱门口就被射翻在地。
“大哥,贼船上有个家伙箭术了得,怎么办!”一名武院武师大声吼道。
护院武师的职责是看家护院,负责保护主家的安全,均有武艺在身,胆子和武力值自然都被一般的家丁强。
咚咚咚……
此时又有七八根勾索抛上了大船,而且这次更加分散,分别从大船的两侧进攻。
“快砍断绳索!”赵行弯着腰跑到一只铁勾附近,探手迅速挥刀把航舷外连着铁勾的绳索砍断。
另外两名护院武师也依样画葫芦,只是船只太大,中间又有船舱阻挡,三名护院如何能守得全。
一名身穿黑色劲装,面目挣狞的水贼率先爬上了船头,摘下口中咬着的单刀,发出瘆人的狞笑,挥刀冲向一众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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