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徐晋正暗暗庆幸,忽然面色一变,脱口道:“不好,吴知县!”
众人这才猛然醒起知县吴林广和主薄方添禄都在城楼内。
徐晋虽然对吴林广和方添禄都不感冒,但两人好歹是铅山县的一把手和三把手,所以急忙命人施救。
数十人一齐动手,坍塌下来的砖石瓦砾、梁木等很快就被搬开了,吴林广和方添禄均被救了出来,不过前者已经七孔流血,有气出没气进,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倒是方添禄这货命大,躲在墙角处毫发无损。
徐晋查看了一下吴林广,确认已经断气了,不禁暗叹了口气,命人找来布幔把尸体盖上。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民壮,还是知县大老爷!
轰……
正在此时,又是一声震天巨响,这次不等徐晋趴下,一众亲卫已经把他扑倒在地上。
然而,这次城头却没有任何动静,城墙也不觉有剧烈的震动,炮弹打飞了?
众人正疑惑着,忽然传来一阵恣意的狂笑,只见余林生那货趴在垛口处,指着城外捧腹狂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徐晋和孟轩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刚死了人,这家伙还要笑得这么开心,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余林生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笑得不合时宜,可惜还是忍不住想笑,鼓红腮忍笑道:“炸了……大将军炮炸了,哈哈!”
徐晋快步走到垛口处探头望下去,果然见到敌军营地中出现了一个大坑,附近都是残肢碎肉,遍地的伤兵在惨叫,还有一匹被炸烂了肚子的战马在垂死挣扎……
徐晋不禁暗叫侥幸,看来老天都站在自己这边啊,叛军的大将军炮竟然炸膛了,果真是二月二龙抬头,好兆头啊!
原来,余江县衙库房中的这尊大将军炮是因为质量不过关才被弃置的。当年便有军器局的匠师发现了这尊炮的药室内壁有裂纹,容易炸膛。
果然,这尊大将军炮放了几炮后便抵受不住了压力炸膛了,那名炮手和几名助手当场被炸死,而附近的吴三八也受到了波及,在二月二这个好兆头的日子倒了霉头!





明王首辅 第233章 窝里斗(两张合一)
铅山县衙的总面积接近八千平方,由大门进入,中间是十来米长的甬道,两边分别是并列着寅宾房、三班(衙役)房、牢房、膳房。
走完甬道后,迎面是仪门,过了仪门才是大堂,乃平日知县老爷升堂审案的地方。大堂后面是二堂,二堂两侧分别是县丞衙和主薄衙,换而言之就是二把手和三把手办公的地方。
二堂后面还有三堂,三堂连着西花厅和东花厅,还有后花园,均是知县平日起居饮食的地方,知县的内眷都居住在这里。
此时,县衙的三堂大厅内正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啼声。知县吴林广的尸体就摆在大厅正中的担架上,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家眷们跪在四周哭得呼天抢地的。
徐晋率着一众文武官员在旁边安慰了几句,无非是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的之类的话语。
吴林广的发妻江氏四十多岁,已经年老色衰了,趴在丈夫的尸体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了,如今阴阳相隔,令人吹嘘!
吴林广新纳的小妾才十八岁,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皮肤白腻,胸前双峰挺拨,跪在那默不作声,混圆的翘tun压在双脚后跟上挤出诱人的曲线,更显得前翘后凸,徐晋身后的众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名小妾是吴林广去年底才新纳的。年方十八的少女嫁给一个四十几的老男人,自然没什么感情可言,所以小妾跪着并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悲色。
正哭得稀里哗啦的江氏忽然扬手打了小妾一巴,骂道:“不要脸骚货,扫帚星,老爷自从纳了你就没安生过,现在还被你克死了。”
那小妾捂住脸颊委屈地分辨道:“夫人,这事怎能赖到贱妾身上呢,又不是贱妾让老爷上城头的。”
吴林广自纳了小妾,几乎每晚都宿在小妾的房中,江氏早就积蓄了大量的怨气,此时见这“贱人”竟然还敢顶嘴,顿时爆发了,一把揪着小妾的衣襟,抬手便是两个大耳光,一边破口大骂:“野狗日的贱货,还敢顶嘴是吧,我今天便打杀了你!”
那小妾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被扇了一通耳光,于是也不忍了,一手掐江氏的脖子,一手揪头发,尖叫:“老虞婆,我跟你拼了,大不了是个死!”
于是乎,两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起来,小妾的衣襟都被撕开了,两只大白兔都露了出来,晃得人眼花缭乱。
余林生、熊柏、王铎、邱蛮、洛弘等武将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火爆了!
“岂有此理,真是有辱斯文!”孟县丞一拂衣袖掉转脸去。
圣人门徒,非礼勿视啊!
徐晋大皱其眉,连喝了几声住手,不过两个女人打疯了,管你是皇帝来了也喝不住她们。
江氏的几名子女一开始还围在四周劝架的,但见到母亲被小妾占了上风,于是由劝架变成群殴,一家人按着小妾,然后让江氏腾出手来揍。
徐晋见到越闹越不像话,于是命令众将上前强行拉开打斗的双方。洛弘那货抢上一步扶起那名小妾,有意无意地占了些手足便宜,还借机蹭了蹭小妾的胸部,心里暗爽。
好不容易把双方劝住,徐晋说了些场面话便离开后堂,一刻都不想多待,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他也懒得多管,还有大把公务等着他处理。
一行人离开了后堂,徐晋回头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主薄方添禄,这货体形痴肥,走路十分吃力,此时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估计还没从这次死里逃生中回过神来。
徐晋淡道:“方主薄,你不用跟着本官了,负责处理吴知县的后事吧。”
方添禄闻言如逢大赦,跟着徐晋跑了一个上午,这货早就累得膝盖生痛了,更何况这次差点就进了鬼门关,打死他也不敢再跟着徐晋上城头督战了,连忙道:“下官遵命,一定把县尊的后事处理妥帖。”
徐晋之所以不让方添禄跟着,并不是体恤他,而是这家伙走路慢吞吞的,跟着就是个累赘,所以找了个由头把他给撇开罢了,反正也帮不了什么忙。
徐晋点了点头,又吩咐方添禄负责照料县衙的日常事务,这才带着众将往县衙外行去。
洛弘回头往后衙看了一眼,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后面的方添禄眼中,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轻蔑,暗道:“嘿,这些大头兵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徐晋率众回到通判衙门已经接近中午,刚进了大门便见几名少女神情焦灼地候在那了。
“相公!”谢小婉见到徐晋立即飞跑了过来,美婢月儿紧跟在身后。
费如意也提着裙摆小跑着过来,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上写满了担心。
徐晋不禁有点意外,怎么都跑出来了?
谢小婉紧张地上下“检查”了徐晋一遍,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相公,听说你被砖石压住了,可把人家吓坏了。”
徐晋不禁恍然大悟,肯定是哪个多嘴的亲兵把自己上午遇险的事告知了小婉,难怪这小丫头紧张兮兮地跑到前院来候着。
徐晋微笑着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相公不是好好的吗,都进去吧,这会还要忙呢。”
费如意看着满身灰尘,脸上脏兮兮的徐晋,芳心像被针刺一般,下意识地拿出手帕替徐晋擦拭,一边柔声嗔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现在午膳的时间都过了,还是先进去吃饭,顺便换洗一下吧,看你脏兮兮的!”
徐晋身后的武将暧昧地对视一眼,有传言称通判大人跟费三姑娘那个……嘿嘿,看来果然不假,话说费三姑娘还真是美,通判大人艳福不浅啊!
一众武将刚才看到吴知县的小妾觉得挺好看的,现在跟眼前的费如意一比,顿时黯然失色成渣。正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费如意给徐晋擦脸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待做完了才发觉似乎逾越了身份,顿时俏脸胀得通红,羞涩地低下一头。
徐晋转身来面对众将,轻咳一声道:“那个……本官先去换洗一下,诸位也先去吃饭吧,未时三刻到议事厅议事。”
余林生嘿笑道:“呵呵,通判大人请便,咱不耽搁您哈!”
诸位将校一脸暧昧地散去,不耽搁通判大人左拥右抱的艳福。
……
徐晋与诸女回到后院,在谢小婉和月儿的服侍下换洗干净。
“老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后打打杀杀的事交给那些武夫就是了,没必要跑到城头这么危险的地方,今天也就是老爷吉人天相,要是出了个好歹,让夫人和月儿以后怎么办。你是不知道,大宝跑回来跟我们说知县大人被压死时,我们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美婢月儿一边用手帕替徐晋擦拭着颈后的灰泥,一边撅着小嘴儿埋怨。
徐晋轻拥了一下面前的谢小婉,歉然地道:“娘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谢小婉目光一柔,温婉地道:“相公快别这么说,你肩负重任,事关全城百姓的生死,小婉又岂能不理解,只是正因为相公肩负重任,才更加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徐晋心中生出一丝愧意,这几天为了鼓舞士气,自己确实有点猛浪了,同时也忽略了在家中牵挂着自己的人儿,正容道:“娘子说得是,相公受教了!”
谢小婉见相公“听教听话”,甜笑道:“月儿,去把锅里热着的饭菜拿来吧。”
徐晋换洗干净后,从内间行了出来,费如意和入画正在外间等候,前者见到徐晋行出来,一对美眸顿时殷切地望来。
费家乃铅县本地的世家大族,在城中自然也置有房产。正好费家在城里的宅子跟通判衙门在一条街上,相距也就几十米,所以这些天费如意几乎每天必到,有时甚至留下来吃饭呢。
继母赵氏现在心态转变了,对此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有点乐见其成,而费宏和袁氏则是只眼开只眼闭,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徐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给你炖的滋补雪鸽汤,快尝尝吧!”入画献宝似的把一盅炖汤端到徐晋的面前。
“老爷,夫人也给你炖了老鸭汤!”
这时月儿从厨房拿菜回来了,快步行到桌旁,从篮子中端了一盅炖汤出来放到徐晋的脸前,顺手把雪鸽汤推到一边。
入画扁了扁嘴道:“月儿,老鸭汤那有雪鸽汤好喝,膻膻的!”
月儿针锋相对地道:“哪是你不会炖,夫人炖的老鸭才不膻呢,好喝极了,老爷趁热快点喝吧!”
“徐公子,先喝雪鸽汤吧,我家姑娘炖了很久才炖出来的,可不敢辜负了心意。”
谢小婉和费如意虽然达成了默契,但不代表两人的丫头就不会替自家主人“争风吃醋”。
徐同学这下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喝谁的先都不好,齐人之福果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徐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去拿老鸭汤,月儿得意地一扬下巴,入画则扁了嘴儿。费如意虽然神色如常,不过眼神明显黯了一下,低下了臻首。
“相公……呃!”谢小婉正想开口叫相公先喝雪鸽吧,话说一半顿时噎住了,因为某人已经同时把两盅汤端起倒入盘子中混在一起,然后淡定地喝起来。
月儿和入画均傻了眼,前者吃吃地道:“老爷,你……你咋这样喝,都窜味了!”
徐晋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啊,这样子挺好喝的!”
费如意噗嗤地失笑出声,连忙掩住小嘴,俏脸红扑扑的,入画咯咯地笑起来,谢小婉则好笑地白了自家相公一眼。
“还好哥机智勇敢!”
徐晋正暗暗庆幸着,结果入画又从食盒中取了一碟腊肉炒冬笋,而月儿也从篮子中端了一碟红烧肉出来。
两名丫环笑嘻嘻看着徐晋,费如意和谢小婉也是美眸泛泛地睇来。
徐晋不禁暗汗,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机智勇敢”一次,家丁大宝便急急走了进来,满头大汗地道:“公子不好了,铅山千户和弋阳千户所的大头兵在县衙快要打起来了,公子赶紧去,其他人压不住啊!”
徐晋面色一变,急忙站起来:“怎么回事?”
大宝两手一摊道:“是县衙的捕头李明来报信的,具体为了啥,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徐晋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召来一众亲兵,又找余林生调了三百人,怒气匆匆地直扑县衙,妈的,这帮闲得蛋痛的王八蛋,老子吃顿饭也不安生!
徐晋此刻真是佛都冒火了,外面大敌当前,这些王八蛋竟然窝里斗。
此时,县衙的粮仓外正有三方人马对峙着,分别是:县衙的衙役、铅山千户所、弋阳千户所。
三方的人马都不算多,各就十来人的样子。衙役一方以主薄方添禄为首,挡在粮仓的门前,一众衙役刀枪出鞘怒视着弋阳千户所这边的兵勇。
弋阳千户所这边以一名百户为首,手下的兵同样刀枪出鞘,甚至连火铳都举了起来,瞄准了一众衙役。
作为第三方的铅山千户所以洛弘为首,不过就淡定多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洛弘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神色不善地盯着弋阳千户所这边,看样子是站主薄方添禄。
弋阳千户那名百户叫陆通,此时正举着火铳对准方添禄,骂道:“草你大爷的,老子手底下的弟兄在城头流血拼命,你这鸟人躲在后面吃得脑门肠肥的,粮仓里明明有粮食却不肯分我们,害咱们弟兄饿肚子,这是哪门子道理?”
方添禄的肥脸上还残留着五只手指痕,估计是刚被扇了一个耳光,此时脸色铁青,一对杀猪眼凶光毕露。堂堂一县主薄被当众扇耳光,还被火铳指着威胁,屈辱啊,士可忍孰不可忍!
“放你妈的屁,老子就是有粮也不给你,咋的,有本事来朝这里打!”方添禄上前一步,胸口直接顶在火铳口上。
陆通大怒,摸出火折厉声道:“草,以为老子不敢!”
方添禄冷笑道:“来,有种便点火,不点是龟蛋,本人堂堂一县主薄,岂会怕你们这些大头兵。”
陆通身后的兵都不禁大怒,吩咐大叫点火,轰死这只肥猪!
陆通咬牙切齿,却始终不敢点火,对方可是本县的主薄,杀官无疑等于谋反。
方添禄显然也是吃定了陆通不敢,所以十分笃定,冷笑道:“不敢是吧,怂货!嘿,区区一个百户,安敢如此嚣张,哪凉快滚那去,仓库的粮食一粒都不会分给你们。”
陆通脸色铁青,手一伸便揪住方添福的衣袖,神色狰狞地道:“王八蛋,有种再说一遍!”
方添禄顿时大声嚷嚷起来:“你想干嘛,放开本官,反了反了,洛副千户快抓起他,仓库里面可是有你们粮食的!”
洛弘好整以暇地走上前拍了拍陆通的肩头,淡道:“陆百户,不要闹得太过了,别到时弄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陆通悻悻地把方添禄推开,怒道:“姓洛的,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老子手下的弟兄还在挨饿,今天这粮不给也得给,要不然一拍两散!”
洛弘面色一沉,冷笑道:“不给你想想咋的?”
陆通发狠道:“不给老子就动手抢,大不了一把火烧掉,大伙都没粮吃!”
洛弘面带讽笑道:“里面大部分都是铅山千户所的粮食,你敢动一个试试,看老子不抽你个满地找牙!”
“我呸,你横个屁,有种你在通判大人面前横一个,怂货,以为老子不知你差点被通判大人爆了脑袋!”陆通反唇相讥道。
洛弘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件事是他毕生的耻辱,现在被当众揭了伤疤,不禁勃然大怒,捏紧的拳头就要向陆通打去。




明王首辅 第234章 掷地有声(求票)
洛弘被陆通当众揭了伤疤,不禁恼羞成怒,一拳便擂在陆通的肩头上,后者当场被擂得倒退了数步,差点便摔了个屁颠儿。
“草,给老子玩真的是吧!”陆通脸色胀得通红,来而不往非礼也,冲上前便还了洛弘一记老拳。
德国的铁血宰相卑斯麦有句名言: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换而言之,拳头大就是硬道理。都是带把的爷们,既然人家都动手了,还有什么好**的,不服就干,胜者为王!
陆通和洛弘拳来脚往地互殴起来,刚开始还讲点章法,到最后干脆纠缠在一起打烂架,跟不久前吴知县的元配和小妾干仗没多大的区别。
陆通和洛弘手下的弟兄开始互相对骂,推搡,进而拳打脚踢,于是单挑变成了群殴。
那些衙役眉飞色舞地在一旁看热闹,还大声吆喝起哄。方添禄刚才被陆通扇了耳光,此时一脸的幸灾乐祸,手舞足蹈地大喊:“打打打,打死他,使劲,往死里打!”
打斗的双方刚开始还存了理智,只是动拳脚,不过渐渐打出了真火,铅山千户所一名大头兵捡了块砖头,结果弋阳千户所这边马上有人见血了。
这一见血可不得了,双方都下起狠手来,火铳当成鎯头,腰刀连着鞘猛砸,瞬时惨叫四起,鲜血泗流。
方添禄本来还幸灾乐祸的,见状不禁慌了神,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肯定是会出人命的,到时他这个主薄也脱不了关系。
“大家别打了,你们快上,快拦住他们!”方添禄急忙命那些衙役上前阻止,然而却没人敢上前,这些大头兵都打红了眼,一接近没准就挨揍。
砰……
随着一声火铳炸响,数百名上饶千户所的军士杀气腾腾地跑了过来,将在场所有人给团团围住。副千户邱蛮拔出腰刀厉喝:“全部停手,通判大人有令,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场中打斗的双方都停下手来,各自分开退到一边,洛弘和陆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正好见到徐晋在众亲兵簇拥之下往这边行来,不禁都心中一凛,连忙规矩地退到已方的阵营中。
徐晋脸色冷沉如水,大步走入场中,方添禄一溜小跑地上前行礼,讪讪地道:“下官见过通判大人。”
徐晋只是略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众灰头土脸的大头兵,有几个头脸上还淌着鲜血,不过此时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徐砍头的威慑力可不是盖的,再加上徐晋这段时间以身作则,亲自到城头上督战,在军中的威信也是与日俱增,所以一出场就把这些大头兵给震住了,换着其他人来可没这种效果。
徐晋冷冷地道:“你们都很能打是吧?敢不敢出城跟贼兵干一仗?窝里横算什么本事!都他妈的吃饱了撑着吗?谁先动的手?谁带头打架?给本官站出来!”
徐晋说到最后声音提高了几拍,脸上怒色隐现,劈手从一名亲兵手中取过一支火铳,浑身上下都释放出凌厉的杀气。
一众参与打架的大头兵脑袋垂得更低低,一个个噤若寒蝉。洛弘更是脸色都白了,双腿情不自禁地有点微颤,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被徐晋火铳指头的滋味,所以很清楚这位的杀伐果断,如今两百多颗叛兵的脑袋还挂在城头上呢。
熊柏和王绎站在徐晋的身后,同样头皮阵阵发麻,想出言替手下弟兄求情,却又不敢开口。余林生倒是神色如常,参与打架的又不是他手下的兵,所以淡定得很。
现场气氛压抑无比,就好像一座火山即将喷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方添禄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暗后悔,早知会闹成这样,还不如随便给点粮食把这些大头兵打发走。
此时,陆通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梗着脖子道:“通判大人,属下带头打的架,不关其他弟兄事,要杀要剐您冲我来!”
王铎不禁暗骂一声蠢货,通判大人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小子充什么好汉,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终究是自己手底下的弟兄,王铎可不能见死不救,抢先冲上前一脚把陆通踹翻在地,骂道:“王八蛋,你他玛的脑袋进屎了,城外大敌当前,你居然带着弟兄跑来这里闹事添乱,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陆通爬起来梗着脖子大声道:“老大,你以为属下想闹?弟兄们一天没吃东西了,大家都在城头卖命流血,凭什么别人有饭吃,咱们就得挨饿。属下只不过是来仓库讨些米粮,怎么就不行,属下想不通!”
陆通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堂堂七尺男儿竟流出了眼泪,哽噎着道:“通判大人,您崩了我吧,弟兄们只想有口饭吃,不关他们的事!”
陆通身后十几名参与打架的大头兵都红了眼,扑通的全跪在地上,大声道:“通判大人,是我们怂恿陆百户到仓库抢粮的,要砍便砍我们,求你饶了陆百户吧!”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动容,上饶千户所的数百军士都下意识地垂下了腰刀,露出同情之色。
王铎有些失神地道:“咱们……没粮了吗?”
陆百户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摇头道:“昨晚就断粮了!”
王铎一把抓住陆通的双肩大声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陆通面带愧色地道:“老大操心的事够多了,更何况腆着脸求人的事怎能让老大出面,所以属下便想着自己解决,没想到反而给老大添乱了。”
王铎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眼圈也跟着红了。
话说弋阳千户所被吴三八击溃后仓皇撤退,所带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已经全部吃完了。而且,以前负责管粮食的是副千户,王铎一般很少过问,副千户阵亡后,管粮食的任务便交给了百户陆通。
昨晚弋阳千户的官兵吃光了剩下的粮食,所以陆通今天便打算到县衙仓库借一些粮食,结果好说歹说,差点就没跪下乞求,管仓库的小吏就是不肯借,于是便引发了冲突。
1...8889909192...5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