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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骆轻衣看着阳光下懒散眯着眼眸的小狐狸,道:“你……还好吗?”
小狐狸目光幽怨地在两人身上来还反复,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无恙。
沉默了片刻,她才口吐人言,声音空灵柔软:“你身子好些了吗?”
骆轻衣并未说自己身上尚且绽放了十六叶黑子菩提花,点了点头道:“嗯,好多了,五感容貌皆已经恢复。”
牧子忧抽了抽鼻子,那张可爱精致的狐狸小脸皱巴巴拧成一团:“可是还有鬼子菩提的气息,并未完全根治,而且……”
“而且?”
牧子忧干巴巴道:“你身上还有着我家那只公狐狸的味道,你们头发皆是湿的,方才是一起洗澡了吗?”
骆轻衣面色大窘,支支吾吾。
陵天苏失笑上前,将秋千上的醋狐狸抱起,他坐在半边秋千上,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放在大腿上。
牧子忧眯着眼睛朝他瞧啊瞧,两边胡须抖啊抖,酸不溜揪地问道:“小针针的滋味好受吗?寡人丹好吃吗?不觉得疼吗?”
酸酸的语气之中又带着心疼与复杂。
陵天苏气急败坏地捏了捏她毛茸茸的小屁股:“你这爱偷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哼了一声,做出一副嫌弃死他的神色,又一边将尾巴缠上他的手腕:“你都没同我一起洗过澡。”
陵天苏拍了拍自己身侧空出来的秋千,示意让轻衣坐下。
骆轻衣看了牧子忧一眼,见她眼底并未有多大的抗拒,便也随身坐下。
他笑道:“想一起洗澡还不简单,我们两人都变成狐狸,一个小盆就足够了,也不占地儿。”
牧子忧哼哼两声,小眼神有些得意的瞟了他身侧的世子妃:“就是就是,我们都是狐狸,洗澡不占地。”
陵天苏很想来一句:漠三岁,你好啊。
憋住笑意,余光看到世子妃殿下袖子中的拳头紧了紧,似是手痒痒想拔某只小狐狸的毛了。
他伸手摸了摸牧子忧圆滚滚的肚子,轻笑道:“你这是塞了多少糕点,肚子都起来了。”
牧子忧翻身扑到陵天苏怀中,身为狐狸身子的她不由也开始恣意撒娇起来,嘤嘤两声道:“人家肚子里有小狐狸了嘛?”
撒完娇,未等陵天苏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地抖了抖。
骆轻衣从旁闲定说道:“你肚子里的小狐狸也喝了千年醉,这一千年都长不大了,其实不占地。”
然后她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肚子圆滚滚的,就是你吃多了。”
趴在陵天苏胸膛上的两只狐狸爪子紧了紧,好似不爽握拳,可惜那不是拳头,而是爪子,所以这个动作由她做起来
十分娇憨可爱。
骆轻衣摸上了她一只小爪子,手指捏捏她粉嫩柔软的肉垫,目光流转,轻笑道:“你喊我一声骆姐姐,姐姐想办法替你解了小狐狸的千年醉好不好?”
牧子忧虽然一脸不爽地看着她,可当她摸捏自己肉垫的时候,她还是小心的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目光带着几分轻嘲的看着她漂亮的手指:“真好看。”
骆轻衣微微一怔,这句话怎么感觉莫名有些烫耳朵呢?
狐狸小脸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很是乖觉的喊了一声:“世子妃姐姐,你的手生得真好看,难怪你的世子殿下这般喜欢你揉揉捏捏。”
哎哟喂,小狐狸不简单哦。
一语双关,直接将两人重伤。
骆轻衣触电般的收回手指,藏到身后,竟是说出了与陵天苏一样的话来:“你这偷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听雨轩上就是她,两年前喂鱼汤房梁上是她,这次更过分!
这小狐狸太坏了。
牧子忧两只爪子勾着陵天苏的衣服,整个狐狸身子挂在他身上,五只尾巴摇啊摇,在这一年时间了,子忧竟然又多生出来了一条漂亮的尾巴,小脑袋埋进他的胸口里,继续嘤嘤假哭:“你娘~子~她凶我。”
娘子二字喊得是百转千回,醋意熏天。
分明最先开始同他有婚约的是她,可是如今同他拜堂成亲的,却是她人……
心中无怨,却也有悔。
陵天苏十分配合的抹去她狐狸眼不存在的泪水,双手将她抱起,亲昵地咬了咬她的狐狸耳朵:“子忧你这是吃了多少我新酿的梅子果果,酸死了。”
狐狸耳朵动啊动,她爪子撑腰理直气壮道:“你酿梅子果果不就是给我吃的吗?酸的明明是果果,况且我刚刚吃的是甜糕酸了,不信你自己尝尝。”
手中抱着的狐狸腰身忽然变得纤盈柔软,小狐狸的重量变作了少女的姿态,院间的寒风吹拂起少女的青丝秀发,樱唇印下,几乎将他撞疼,唇齿之间的那抹甜腻顿时顺着她柔软的唇畔沁入而来。
唇是甜的,可浅而急促的呼吸声却是无比急促的。
忽如其来的少女重量将秋千压得咯吱作响,她跪坐在陵天苏的腿间,狐妖从来不缺乏绝色。
纵然是在极其出挑的众多狐妖中,眼前这张超乎人类想象的精致完美容颜也绝对是让众数狐妖望尘莫及的存在。
她面颊生晕,咬唇的模样颠倒众生,让人不禁觉得,她若是不好生祸国殃民一番,都对不起她这张脸。
恢复人身的牧子忧,声音愈发清灵动人,干净如新雨朝露似的眸子眨了眨:“现下同我说说,是甜还是酸?”
陵天苏抱着她,捏捏她的脸蛋:“甜,好甜。”
分开跨坐在陵天苏身后的那两只纤细修长的小腿在地上轻轻一蹬,秋千带着三人的重势高高晃了起来。
这会儿,漠三岁倒是老实了下来,她握住骆轻衣的手臂,主动让她环住陵天
苏的腰。
三人在秋千上跌宕起伏,斑驳的金色碎光洒落在白雪大地间,宁静的早晨,竟是迎来别样的温馨时光。
陵天苏忽然说道:“我想回一趟天凰山。”
虽说鬼子菩提之毒并未彻底拔除根治,可是在昨夜的修补之下,轻衣暂时倒也脱离了生命之危,如今无感恢复,亦是不用时时刻刻的守护在她身边照看。
他离家太久了,有些想念陵天苏的故乡了。
晃荡的秋千渐渐止歇。
怀中少女,不知何时重新变作了一只小狐狸,乖乖地蜷缩趴在他的腿间。
她低声道:“你介不介意我同你一起去天凰山?”
陵天苏微微一怔:“何来介意一说,南族被肆意屠杀的血仇,与子忧你无关啊,当初无故将怒火牵连于你,那是我蠢,我笨,如今你可是我的狐狸啊。”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毛茸茸的狐狸脑袋上挠刮着,一只手掌温柔的垫在她的肚子下,轻轻按揉,助她消化,小狐狸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狐狸后抓轻轻蹬着他的手背,她低声说道:“回家之前,得将你那几只尾巴给轻衣瞧瞧,尾巴毛毛被人偷拔了,这都一年时间了,居然还没长出来,你是狐族少主,尾巴秃了回去很丢狐的。”
陵天苏嘴巴抽抽,一时无言。
骆轻衣眼皮一跳。
轻衣?
小姑娘这都直接上口喊轻衣了吗?方才那甜甜好听的世子妃姐姐被她给吞了么?
她默默收回揽在陵天苏腰间的手,平静地看着他俊美的侧颜,轻声问道:“世子殿下尾巴是出了什么毛病,寻常狐狸换毛生长根本无需一年才对。”
陵天苏无奈,只好召出四条尾巴,摇放至她的腿间,带着几分紧张的问道:“就是尾巴尖尖那一点黑色的尾巴毛,玄黑之色与狐族妖腾息息相关,代表了无上妖力的象征,这回儿尾巴看着倒是不至于秃了,就是那处的毛有些稀疏,轻衣你给看看,有没有办法给长回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他尾端轻轻翻看了一阵,骆轻衣蹙起那对好看的眉毛,平静的面容间也染上了丝丝的怒意:“何人如此缺德,狐狸毛也偷?”
牧子忧幽怨道:“狐族有规矩的,狐狸非是亲近之人,不会轻易现出自己的尾巴,更多的是在交配的时候,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的露出狐狸尾巴,那会儿也是最容易被人偷走的时候。”
语音落下,陵天苏尾巴忽然一下刺痛,他睁大眼眸看着骆轻衣纤纤玉指间的一簇黑毛,他长大嘴巴,无言。
骆轻衣幽幽地睨了他一眼,平淡的啊了一声,面容生生冷冷,不冒一丝儿热气:“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拔了殿下的尊贵狐毛,这就给您重新粘上去。”
从她生冷的面容上看不出有半分不好意思,右手捏着一撮黑毛,左手指尖探入陵天苏的唇内,沾湿指尖,然后捋了捋他的尾巴,将那一撮毛借着口水粘好。
牧子忧也呆了,随即目光同情地看着呆滞的陵天苏,后怕似的藏起自己五条好看的狐狸尾巴,生怕被某人怒火波及。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府中客
他秃了不要紧,可她是一个女孩子,可得爱惜自己的每一根狐狸毛毛。
陵天苏也瑟瑟发抖的试图收回自己的尾巴,谁知被骆轻衣一掌摁在腿间,她笑意盈盈地摸出一根银针,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别怕哦,属下的银针疗养法,必然能够让殿下重获繁茂。”
“轻衣,我看到那针,我就腰子疼。”
无奈,只好装可怜了。
毕竟尾巴很重要。
果然,一提到腰子,骆轻衣就回想起了他那一掌鲜血淋淋的凄惨模样,终是心软,不忍伤他,收回了银针。
然后拍了拍他的尾巴,淡淡说道:“你也变作狐狸给我瞧瞧吧,你后背曾剥皮离体,想必也长得不甚完好,况且世子从前身上并未落下什么伤痕的,如今身体却是比江湖上的那些亡命之徒还要惨不忍睹,近日来便让轻衣为殿下好生疗养身子一番吧。”
陵天苏才不要变成狐狸样,后背光秃秃了一大块丑死了,他扑到轻衣怀中,尾巴轻动:“轻衣真好,果然回家了,有娘子疼就是不一样,以后受伤都不怕了。”
骆轻衣皮笑肉不笑的捏了捏他的尾巴:“以后?你再受伤一个试试?”
牧子忧也飞扑过去,蹭着骆轻衣柔软的肚子:“轻衣真好,果然回家了,有轻衣疼就是不一样,以后再不小心喝了千年醉都不怕了,反正有轻衣帮我解酒。”
骆轻衣:“???”
小姑娘你有点不对劲儿啊,不是说好了乖乖喊一声骆姐姐才帮你腹中孩儿解酒的吗?
怎么一口一个轻衣,仿佛认她做小似的,还要她卖力出力,笃定会为她解酒一般。
现在的小狐狸,脸皮都这么厚了吗?
……
……
当初尚在听雨轩的时候,两人几乎还是针锋相对,两看相厌。
陵天苏心中本还多少有些担忧,该如何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可如今看来。
几番玩闹下来,虽然她们话语之中仍旧暗藏嘲讽玄机,你来我往,互相伤害,却也不见锋芒敌意,反而姿态语气之中尚且带着几分亲昵与信任。
能够在小醋坛子漠三岁的眼中,看到这般眼神,倒是着实难见。
妖族与人族,虽说并未到达势不两立的境地,之间却也有着极为明显的偏见与隔阂。
轻衣是个闲淡与世无争的性子,就连当初相识,对于他这位世子爷,态度亦是恭敬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仿佛在她的世界中,只有医道与叶家职责。
平日里,陵天苏也没见着她与哪位同僚或是旁人走得特别亲近,就连常常被她挂在嘴边的慕影,亦是保持着某种不近不远的关系。
再看看现下……
阳光,庭院。
冬树,秋千。
好一个唯美的画面。
女子洁白的衣裳在阳光下渡上一层暖色,柔情绰态,头发墨黑,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小狐,好似一卷极美的水墨美人图。
小狐狸牧子忧不知何时一脸安逸地躺在了她的怀中,竟是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小肚皮给露了出来,给轻衣揉揉,帮助消化。
在陵天苏怀中,小狐狸还晓得
用尾巴遮住羞羞的地方,到了轻衣这,竟是毫无遮拦,甚是随意亲昵。
在轻衣漂亮纤长的手指抚过她柔软的小肚子时,圆鼓鼓的弧度在她精湛的按摩手法下,渐渐抚平。
原本吃多了甜糕的牧子忧也不那么撑了,爪子似是无意,又似讨好的蹭了蹭骆轻衣的手背,一双乌黑润亮的狐狸眼轻眨道:“轻衣轻衣,你的手掌好软。”
深有体会的陵天苏悄悄点了点头。
却被目光犀利的骆轻衣瞧见了,她面色一红,好没气地瞪了他一眼:“世子殿下这么闲的吗?叶家诸事烦多,世子是打算整日泡在女子堆中吗?”
陵天苏微微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轻衣这是赶我走?”
这种用完狐狸了就翻脸赶人的态度是跟小妖女苏邪学习的吗?
骆轻衣怀中的小狐狸挥了挥爪子:“外头麻烦事那么多,还不快快去解决处理了,还有那个容家小姐,都在王府里待一年了,看得我肚子疼。”
牧子忧这只小狐狸养出了小心机,只要那自己的小肚子来威胁人了。
骆轻衣不自觉将眼眸眯得细长:“什么容家小姐?”
“啊这……”
“轻衣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夫君本事了得,把孟子愉的未婚妻给抢到王府里来住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子忧你要不要挑这种令人误解的部分来说啊!
果然,世子妃殿下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陵天苏一个头两个大,顿时飞快的溜了出去。
至于那个容家小姐,其实牧子忧心中也清楚,倒还真不是陵天苏看中了她什么。
只是这小姑娘过于花痴难解,每每陵天苏出言要赶她走,这家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将女人天生来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陵天苏厌恶的是孟子愉,对这容家小姐倒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恶感,纯粹跟看到路人一般。
见她这般哭闹,也懒得多管,一年下来,见到的机会也并不多,若非子忧今日突然提起,他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
如今轻衣恢复了五感,也能够自由的在王府之中走动,陵天苏自是不好在继续留下此女。
这一回,任凭她如何苦恼,上吊还是投井,一巴掌拍晕了扔出去再说。
陵天苏一肚子怨气,想想平日里不论是子忧还是轻衣都待他好生温柔有耐心。
今日这两人凑一堆,恩恩爱爱的模样怎么感觉他反倒更像是多余的了。
才出小院,冬季的天说变就便,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这回已是乌云遮日,落下了纷纷小雪。
陵天苏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返回院中去取狐裘给轻衣。
虽说如今容貌五感已经恢复,可鬼子菩提之毒却仍未根本性的拔出,心中这个念头初生,他眼底就腾然起了一道戾意。
别看如今轻衣恢复的极为不错,可鬼子菩提是七界奇毒,哪里有如此好解,纵然是灵阶双修功法,也只能不过是暂时稳定下来罢了。
要想根治,唯有那冷炎灵蓬的心头血主人,方可……
陵天苏面色微微阴沉,正欲转身折回院中,便听得嘭的一声
巨响,从另一间隔墙而设的小院中爆发响起。
陵天苏目光一动,那间小院是新设而成,有阵法掩蔽,一年前他归家回来,听爷爷说是招待贵客之用,让他不得轻扰。
这一年间,他倒也从未踏足其中,出于礼貌,也并未以意念探视。
平静了一年之久的小院,怎么今日忽然爆发出如此声响。
看着小院上方腾起的乌黑蘑菇云,陵天苏若有所思。
这不是炼器失败才会造成的声势吗?
炼器师体质素来不如修行者那般强大,这爆炸声势着实有些吓人,怕是在炼制灵器。
灵器炼制失败所产生的爆炸,足以轰死一名安魄初境的修行者。
陵天苏想了想,决定还是上前一看。
万一叶家的贵客被炸死在了小院之中,而他身为叶家世子却熟视无睹,终究是有些不好。
“叩叩叩……”陵天苏礼貌性地敲了敲院门,心道若是无人开门,想必是已经炸得重伤昏迷过去了。
“咯吱……”
不曾想,院门很快被一只素手轻轻拉开。
门后,小雪纷纷应衬之下,是一张如画的精致容貌。
峨眉淡扫,一双湛湛清眸如水澄澈动人,眉目如春日流水一般,潺潺温柔,只是那光滑透洁的面容肌肤间染着几抹黑灰狼狈。
她看着院门外的少年,眼神意外。
陵天苏也意外极了,竟是没有想到爷爷口中的贵人竟然是紫渃公主。
他愣了片刻,还未说话,便听到她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世子殿下有事?”
陵天苏当然不会问‘你怎么在这?’这种无礼且不留颜面的发言,只好收回僵抬起的手掌,客套见礼道:“见过小秦先生。”
秦紫渃面色微微古怪,不知为何,每每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喊她做‘小秦先生’,她总是觉得莫名有些认真得有些搞笑。
秦先生就秦先生啊,就算是碍于身份,不直呼她姓名,为何前面还要加一个小字?
暗自腹诽了一阵,秦紫渃涵养极好的点头见礼:“紫渃见过世子殿下。”
陵天苏呃了一声,目光往院子里看了看,道:“方才我听到院内好大一声巨响,似是炼器失败产生的爆破,不知……”
正想询问她是否有恙的时候,陵天苏便已经看到她紫色广袖下染红滴血的模样。
眉头一蹙,他从铃铛里取出随身携带的五散膏以及干净帕子,伸手握住秦紫渃纤细的手臂,刻意避开伤出,轻柔拂开袖子,便看到本该干净纤柔的手掌正血流不止。
“小秦先生炼器一向谨慎,今日怎会将自己炸伤成这样?”陵天熟练上药包扎,打了一个轻巧的细结,看着她又问道:“可是上次我赠予先生的星辰晶能量过于狂暴不好驾驭?”
秦紫渃微微摇首。
她都用星辰晶炼器了一年之久,何来不好驾驭之说。
只是……
她万万没想到他今晨会来自己的院中。
(ps:感谢小可爱“鱼生和大智要好好的”巨额打赏,“北北的小裤衩”的巨巨巨巨打赏。)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口无遮拦
水色的眸子微微闪躲,不知为何,陵天苏看出了她眼底的抗拒与淡淡的恼意。
“多谢世子殿下关心,不过是小伤,无恙的,世子妃身子尚未大好,现下转寒落雪,世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去照看吧?”
说着,手便扶上了院门,欲势做关,竟是温和的下了逐客令。
陵天苏意外。
她性子素来温和似水,从不会做这种无礼赶人的举动,他忙伸手抵住院门,目光带着几分担忧道:“小秦先生可是遇着了什么难事?”
一年前,天子便有意招孟子愉为驸马,虽说经他这么一闹,暂时打消了天子的念头。
可是在这一年间里,她竟然不是住在清音殿,而是叶家小院,这其中明显透着很大的问题。
秦紫渃看到他撑门竟是不走,顿时露出羞恼的神色。
咯吱咯吱,踩着积雪的脚步从小院中传来,却是秦紫渃的贴身宫女小鱼儿。
她面上的恼怒神色可比秦紫渃明显多了,面上的黑灰也比她更为狼狈,头发都炸嘭了起来。
她一副气恼的样子将门直接打开,看着陵天苏,眼珠圆瞪:“世子殿下起得好生早啊,方才听世子殿下问炼器失败之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明知故问?”
小鱼儿磨了磨牙:“世子当真不知我家公主为何心绪不宁,导致炼器失败?”
陵天苏莫名其妙,心道这关我什么事。
见他一副懵懂的模样,小鱼儿又急又气:“世子殿下难道不知您与世子妃昨夜新房其实与这间小院寝屋只有一墙之隔,明明知道隔壁住着人,为何动静就不能小一点,只晓你身强力壮,就算不顾及我家公主的感受,也当时得怜惜一下世子妃的身子才是,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秦紫渃面色顿时羞红滴血,赶紧伸手去遮这个口无遮拦的臭丫头的嘴。
结果小鱼儿恼怒反抗得厉害了些,碰到了她受伤的手,刚止好的血,又染红了帕子。
陵天苏着实被小鱼儿的话吓到了,伸手握住秦紫渃的手臂,将帕子拆了,又重新上药。
看着她一副要找小鱼儿算账的姿势,他不禁蹙眉低声道:“别闹了,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顾念一下,你这只手若是炸坏了,日后可就别想在炼器了。”
话语之中,责备的含义饶是小鱼儿都听了出来,她气得横眉竖眼,心道这小子凭什么凶她家公主。
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好好干上一番,余光微瞟,却是看到秦紫渃面上一怔,随即羞赧似地垂下了螓首,将手掌乖乖地放在他掌心里,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这番毫不客气的责备之语,不带疏离的客套,认真的尊敬,七分训斥,三分担忧,深得她心。
陵天苏将她手掌重新包扎好,又取了几瓶上好的药膏,交给小鱼儿:“说话当真是愈发放肆了,你又未见过本世子的身子,怎晓得我身强力壮。”
小鱼儿呆了。
昨夜分明耍流氓的是他,怎地此话说得她更像是调戏世子的女流氓了。
这空口说大话的帽子一下扣在她头上,将她扣得没有了半分思考的能力,涨红着秀气的小脸,勃然大怒道:“谁说我没见过!不仅我见过,公主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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