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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说到这里,陵天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角眉梢都是笑影:“后来有一次,临时有军情夜入皇宫,那会你睡得迷糊,走得时候都忘了脱,穿好了宫群就去了内阁殿,后来女官嬷嬷伺候你沐浴的时候,看到了,可真的是……连夜拿着菜刀就往我这赶,那架势,可真是吓死人了。”
叙说着遥远的往事,岐山君面容间的冰冷锐利也随之柔软温和下来,
趴在他腿间,支起下巴,耐心地听着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又有些愚蠢可笑的荒唐事迹。
两人都没察觉自己嘴角挂着笑意,陵天苏继续诉说着:“你总是混蛋混蛋地喊我,可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真正的混蛋明明就是你,自从嬷嬷发了好大一场火以后,你这厚颜无耻的家伙,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后来自己的亵裤都不穿了,天天从我这里拿,我从没见过那个女孩子这么臭流氓的。”
岐山君轻啧一声,眼睛里满是笑意,却还要故作嫌弃道:“当年齐煜的裤子虽然料子差了些,但胜在工整朴素,如今九千年过去了,你这品味也是愈发的低下了,那狐狸的图案真是愚蠢死了。”
陵天苏耸了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一只小狐狸呢。”
岐山君轻呵冷笑,下一刻,却是将他拦腰抱住,头埋入他的胸膛里,低声道:“我分得很清楚。”
陵天苏眼眸之中有光华流动,反手将她抱入怀中,掌心轻抚她清凉的发丝,嗯了一声。
岐山君道:“不论你更迭多少次姓名,不论你相貌如何改变,不论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我恨之入骨的那个人。”
“所以,在你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之前,不许出事擅自死了,不然,我便要你身边所有人为你陪葬,这一次,我疯起来,可是不会再像九千年前那样了。”
说完,她轻轻将他推开,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陵天苏道:“不要再进自己的陵墓了,青城祭酒很有可能就潜伏在人间,若是让他找到帝王陵园之所在,他有千万种方法对你的遗体下降术。”
这枚白玉护身扳指,是九千年岐山君亲手炼制而成,后来成为陪葬品,自然不可能是小秦公主所有。
他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可岐山君却是丝毫不惧地道:“这点无需担心,他找不到我的遗体,不过经你提点,却是需要多加注意了,毕竟我当年在临死之前,可是将青城祭酒的容貌以及脸色的纹腾给绘画成了一张卷轴,那是挖出他身份的最佳关键。”
陵天苏无奈叹气:“照你这么说,你是记不得他的容貌了,而且去了一趟陵墓也未带出那画像卷轴。”
“混账!九千年的时光,我光是记住你的一切就已经十分吃力了,青城祭酒那样的杂碎,有什么资格去占据我的一丝记忆。”
至于为何没有取卷轴,岐山君自苏醒以来,满脑子都是齐煜,哪里还记得起来还有青城祭酒这个人物。
齐煜的死对她打击极大,而那枚白玉扳指未曾送出也成为了她生平最大的憾事。
所以,自苏醒以来,她第一时间,便取出了那枚白玉扳指,迫不及待地想要交到他的手中。
直到陵天苏转身准备离开了,岐山君却忽然叫住他,道:“是大荒山。”
陵天苏掀开车帘的手微微一僵。
一次拥抱,终于换来了岐山君不再坚持,她说:“大荒山,是我的埋骨之地,岐山君的陵墓,就在其中。”
岐山君闭上眼睛:“你若是当真能够找到青城祭酒,那便杀了他吧?虽然你比青城祭酒还要可恨千百倍,但是,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你。”
陵天苏沉默了办响,道:“嗯,知道了。”
看着终于走出马车的陵天苏,岐山君一本正经地做完一件事后,就看着桌案上的茶盏发呆。
忽然,盏内的清茶在荡漾,她一抬头,又看到了重新返回马车里的那个人,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陵天苏磨牙:“我放在地毯上的那十几条小裤裤呢?”
岐山君眼睛眨了眨,耸了耸肩:“谁知道,你自己的东西不收好怪谁。”
陵天苏阴恻恻一笑:“你若不还给我,那十次可赖不掉了。”
岐山君侧躺下去,翻了个身,只用屁股和脑袋背对着他,道:“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人了你。”
陵天苏:“……”
暂时解决掉岐山君这个大麻烦的陵天苏出了马车。
很快,有一名军侍迎了上来:“世子殿下,师家这一批人,该当如何处置?”
陵天苏面对岐山君时的慵懒散漫顿时豁然而空,他目光犀利地射向跪成一群的县令一大家子。
所有人顿时颤抖起来,不断哭泣求饶。
师药药还算是镇定,虽然身体在微微颤抖,面色发白,但仍旧能够吐字清晰道:“还望世子殿下见谅,昨夜我家兄长言语之上多有冒犯,全是醉酒胡言,而小女子……”
师药药嘴唇抿得苍白,根本不敢抬首去看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连连嗑首,额头上满是红痕:“而小女子自不量力,妄自恋慕世子殿下,还口出狂言,如今看来极其可笑幼稚,小女子与我家兄长皆已经知道错了。”
陵天苏摩挲着白玉扳指,目光低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痕迹,只淡淡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轻衣是我妻,且不论我身份究竟为何,在分明知晓她已经是他人妻子的情况下,你家哥哥竟然还能够起觊觎之心,你说酒后胡言,可我觉得,倒更像是酒后吐真言。”
“不敢!不敢!”师韬韬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昨日陵天苏离开酒楼,他们师家一群人便被叶家军拿下,扣在长街上跪下。
昔日县令之子,药师宫弟子,却是成为了万众瞩目的耻笑对象。
陵天苏淡淡道:“不敢那是因为我是叶陵,如若我是普通人,你怕不是就要不择手段的强取豪夺了?”
师韬韬痛哭流涕,正欲辩解,却听到陵天苏冷冷打断道:“你的所言所行,足以让你将罗生门内的酷刑挨个儿尝以遍了。”
师韬韬面上血色霎时褪去,整个人泄气一般的瘫在地上。
师药药不断从旁求情哭泣。
陵天苏道:“放心,该受到的惩罚一个都跑不掉,你家哥哥是修行者,死不了。”他话锋忽然一转,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只不过啊,这罗生门你家哥哥不用去了。”
师药药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不解地看着陵天苏。
陵天苏蹲下身子,摊开手掌,很快有一名军侍送上一枚玉佩在他手里,并恭敬道:“世子殿下,这是从师家搜出来的。”
看到那枚玉佩,师家县令露出了心如死灰的神色。
师韬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中满是惊惧。
陵天苏将那枚玉佩仍在地上,冷冷道:“这是北离附属妖族的图腾玉佩!好一个师家,好一个县令!竟然容那北方妖物入我南晋国境!师大县令,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入山,并非是为了你家千金而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进去的吧?”
师药药显然不知其中门道,一张俏脸像死了一般惨白。
师县令一身肥肉剧烈颤抖,嘴唇都因为恐惧而吓得乌青一片。
陵天苏站起身来,冷冷俯视师家一众人:“京都饕餮业火,欲焚我身,千里之外,北离妖孽盗取神龙之血,助纣为虐!你们父子二人,要的是本世子的命!”
他冷笑一声:“真不知北族许了你们怎样的好处,竟能得你们这般相助,还是说……”幽蓝的眼瞳闪过一丝雷电戾泽:“你们原本就是北离安插在我南晋的一枚棋子势力!”
一语见血!
无话可辩!
师家父子如同魂魄被抽空。
陵天苏转身离去,摆了摆手,道:“上刑具,至于能够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什么,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话,是对叶家军说的。
而事实上,他对师家所知晓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反正此次北行,那雪域之中,终将被血染大半疆土,不论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都将会被他一同埋葬。
(ps:北北拍桌子!质问!北北的一百条小裤衩呢?!!)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千里而来的礼物
南风冬末,雪已停。
三人北行,初春至。
远山他国,楚萱战战兢兢,已然抵达越国皇城。
朝堂之上,四面八方围聚而来的讥讽嘲弄目光,让楚萱如站针毡。
她手中端着的献礼此刻已经安安稳稳地摆放在了吴婴的桌案上。
楚萱可以说当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差点当夜就跳井自杀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且不说晋越二国之间的战争如火如荼,两国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更别说这位太子殿下,与她家世子殿下是毕生之敌,二人似乎对罗生门司运大人皆有那么一点意思。
死敌加情敌。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谁最想要他家世子殿下的项上狐狸头,楚萱赌上自己这条性命,可以万分肯定的说:一定就是那吴婴了!
楚萱看着皇座之上,面色乖张戾意深重的年轻太子殿下,心如死灰,心道今日自己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在这种敏感时期,作为南晋使臣,世子手下来此皇城献礼,无疑是羊入狼窝,自取灭亡。
吴婴眉眼轻掀,看着殿堂下方的年轻女子,指尖轻敲那锦木礼盒,目光冰冷道:“你是何人?”
楚萱被那视线扫中,有一种如置身于黄泉之中的冰冷窒息感。
她当然十分清楚,吴婴不可能不知晓她的名字,又是何身份。
可吴婴认识这般发问了,其中必有深意。
一颗冷汗缓缓自她额角滑落。
若是不好好回答的话,她一定会当场死在这里。
楚萱脖颈全是冷汗,她沉默着思考了许久许久,僵直着身子深深行了一礼,嗓音紧张发哑:“叶王府世子外姓之臣,楚萱。”
她知道这样回答,换来的必然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她没有说自己是慕容女帝家臣,身为劲敌之下臣,以这位吴婴殿下的气量,必然不会让她活着出去,甚至连那礼盒都不一定会去打开瞧看。
纵然清楚知晓这一点,楚萱仍是这般回答的。
她虽亡国商奴出身,软弱又可欺,但亦有着身为楚国人的骄傲与信念。
今日到此,她是为恩主世子殿下谋事,若是自称为他国之臣,难免让殿下为敌人所耻笑。
怎可就此拜倒于敌国太子的威严与恐怖之下。
楚萱缓缓抬起被汗水湿儒的睫毛,声音颤抖却也坚定地道:“外臣一名,殿下以为如何?”
“放肆!”
“此女竟敢如此轻视我国,当是处以车裂极刑!”
“外臣!好一个外臣!真当我大越无人了吗,贱婢!”
两字外臣,让朝臣顿时愤怒了起来。
既然身为献礼之人,那位敌国世子,竟然只派一名外臣来。
这是在轻视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是在挑衅他们越国的国威?!
原以为会一怒血渐三尺的太子殿下,仍旧稳稳当当地坐在御座之上,冠冕的白玉碎珠帘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散发出难以琢磨的色彩,目光似是在大量楚萱那双如花似玉的面容。
吴婴沉默许久,重复了一遍:“只是外臣?”
楚萱好不容易下定决意赴死的,又被她那幽凉凉的语调给提了起来,她嗯道:“不错,仅是外臣。”
旁人不知,这个‘仅’字,用得恰到好处,甚合吴婴心意,她那双锋利提起的眼尾也随之松和下来,淡淡道了一句:“赐座。”
全场哑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这样了,还不杀?
还赐座?
楚萱也开始腿软,心道该不会赐一个老虎凳吧?
众臣面面相觊,无人猜得透这位太子殿下的真实心意,但很快,一把座椅便被宫人搬了出来。
楚萱只敢用屁股尖尖挨着座椅,坐一点点的位置。
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她与吴婴是坐着的,其余大臣乃至于吴婴皇兄吴璋皆是毕恭毕敬地保持者一个站立的姿态。
楚萱浑身不自在。
“此番献礼,所为何事?”吴婴手掌贴在那为拆封的锦盒之上,隔着盒面,都能够感应到盒中寒凉的气息,应当是安置了什么特殊的冰块储藏其中之物。
吴婴对着盒中所盛放之物,兴致寥寥。
虽然楚萱说她为叶家世子外臣,可在场间的所有朝臣皇子们,无不知晓楚萱的真实身份实则为胤国新君女帝手下的心腹之人,习得闻名天下的机巧之术,经她之手炼制出来的机栝飞鸾,分明是普通的死物,却能够承物载人,遨游苍穹。
在两国战事之中,越国朝堂之上不知多少武官将军在战场之上吃过那空袭军队的苦头。
对楚萱的敌意不可谓不深。
她自称为叶家外臣,可在所有人心中,早已深深认定,她只会是胤国慕容女帝的心腹之臣。
什么为晋国世子谋事,不过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掩饰罢了。
吴婴,自然也不会对慕容衡所准备的礼物感兴趣。
胤国为亡国复苏的新生国度,在这个战火燎原的时代里,根基甚是薄弱,慕容衡能有今日,无非是依靠叶家世子的势力与资源一步步走到今日这番层次与高度。
可吴婴知晓,他心在远方,故国不在南晋,不再朝堂,慕容衡所能够从他那里汲取来的东西似乎逐渐变得开始有限起来。
要想继续在这个九州上鼎立,慕容衡自然不能单单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今这楚萱来得极巧,这礼也送得极为微妙。
吴婴并未拆盒观礼,却也能够猜想得到这盒中所放之礼,怕是九州之中极为难寻的异宝珍物吧。
光是隔着那盒面,所感受到的非凡寒意,就能够感应到其中用以冰藏的寒冰都是绝俗之物。
这慕容衡,倒是会花费心思。
若是换做了旁人,怕是必然十分好奇盒中所藏究竟为何等珍宝。
只是吴婴,倒还真是对这人间之物,并不感兴趣。
当她开口问话时,朝堂一片安静,除了殿外的轻风微作,偌大的殿堂之中,就只有吴婴幽冷的嗓音在大殿中盘旋。
语调虽是舒缓平静,可萦绕在人们的心头,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寒透骨的冷意。
楚萱紧张得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更不敢抬首去看御座上的那个俊美少年,低着头,缓声道:
“我家主上交代过了,今日来意请求太子之事,不可叫外人所知,还……还请殿下遣去堂上众臣。”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萱简直就要窒息而亡了。
这是什么鬼要求,众目睽睽之下,面见越国太子,商议求谋国事却让臣子尽数退下。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自行谋算的一场愚蠢的暗杀之事呢。
以吴婴的性子,绝然不可能这般乖乖依从。
“此女嚣张!”
“这是何等愚昧的请求!殿下,下臣谏言,此女不肯说明来意,心思不轨!必然包藏祸心!应当尽快拿下,压上伏罪台上枭首示众,以镇我越国威!”
“臣附议!”
“臣附议!”
就连皇子吴璋,都一脸阴沉地作揖弯腰:“臣附议!”
吴婴暗瞳朝着人群之中轻轻一扫,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极其安静,她眼珠子微转,最后落定在楚萱身上,目光毫无波澜地淡淡吐出二字来:“理由。”
楚萱此刻已经连见招拆招的决心都没有了,认命般的垂头说道:“没有理由,这是我家主上的原话。”
吴婴眼眸眯起,暗沉沉的眸子划过一抹猩红的光:“你可是有两个主上的人。”
楚萱一怔,抬起头来,却还是没敢将视线投降吴婴那方,抿了抿唇道:“今日所行之事,皆尊叶陵主上之令。”
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而吴婴眯得锋利的眼眸也随之缓缓张开,她“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目光却是认真地落至了掌下那枚盒子上。
楚萱余光瞥到吴婴的动作,正奇怪为何杀意忽然消失了,便又听到吴婴的声音自御座方向缓缓飘来。
是的。
是飘了过来。
声音都是飘的:“所以说,这件礼物,也是他让你准备的?”
竟然,原来……不是慕容衡吗?
楚萱怔了又怔,随忙低声恭敬道:“是。”
“殿下,此事有诈啊,盒中事物必然是奇毒杀物,万万不可中计开启啊!”
“臣谏言,叶家世子是我越国之敌,此番献礼不合情理,这礼物必然暗藏杀机,应当将此盒与这名女子一起焚烧才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可听信这妖女所言啊!”
好烦……
这些老东西怎么这么吵!
那嘈杂的声音像是银勺刮过瓷盘的刺耳之音,嘈嘈切切错杂弹,直接勾起了吴婴心头的杀意。
整个殿堂,如坠寒冰炼狱!
人人面色惨白如霜,好似恶鬼临头,惊悚万分。
吴婴按捺住心间如野花滋生的杀意,一只手掌压在了心口间,另一只手掌缓缓抬起,正欲让年轻太监遣了这群吵闹碍事的家伙。
可手掌尚未抬起,她心思流转,一面杀气如麻,一面又起了几分孩子气的炫耀之意。
她目光落在盒面上。
这是他千里迢迢送来给她的礼物。(其实千里迢迢的是楚萱,吴婴此刻自动将她忽视,脑补成了狐狸。)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本太子没钱
在如获至宝的那个瞬间,吴婴忽然有些想要向这些平日里多看一眼都觉得烦的脸孔面前,打开盒子好生在他们面前炫耀一番。
纵然这群人很不识货。
但是她仍是想就这么任性一次。
在所有人紧张目光的注视下,吴婴疯狂压制住嘴角即将上扬的弧度,心情愉悦地将盒子给打开了。
浓白的冰雾扑面而来,清霜寒意甚是沁人舒适,那渺渺的雾气仙气飘飘,十分写意。
在听闻这是叶家世子送来的礼物后,伺候在一旁的年轻太监不由投来好奇期待的目光。
只见那缥缈的非凡雾气之下,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碟子莹绿水汪汪的……葡萄?
而且还是剥好了皮,抽去了籽,撕去了葡萄筋络的葡萄。
可是这葡萄处理得再怎么好,那也只是葡萄啊。
年轻太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世子殿下,简直不要太幼稚好玩了。
吴婴敛起了眼瞳之中碎华,她小心翼翼地从盒子中端出这一盘子葡萄。
嗯,这盛放葡萄的盘子,竟然同她寝宫里的那一个盘子是同款同色。
羞羞羞的时候,喂他吃的葡萄就是用这样的盘子所盛放的。
他竟然找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盒子中的寒冰未化,却也未将这些剥好的葡萄冻成一坨冰块,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功效。
竟然连日以来保持了这葡萄的水润与新鲜,就像是刚剥好的一般。
“这……”长殿之下,那些臣众们有些呆傻。
怎么会是葡萄呢?
方才的杀气冷意还未散去,他们不敢再随意发言,各自暗自腹诽。
这南晋世子莫不是变着法儿的来羞辱他们越国,来羞辱他们的太子殿下?
有眼力尖尖者,还发现了那葡萄的异样,不由诧异出声:“这葡萄怎么……只有一半,好像……应当不是我看错了吧……”他的声音十分不确定。
众人细细看去,顿时无语。
果然盘子里,所盛放的葡萄,每一颗,都只剩下一半了,而且并非平口刀切,而是一排排的牙齿印。
众人恶寒,看着那葡萄水汪汪的布灵布灵模样,一时间也分不清那是葡萄的汁水,还是某人的口水了。
更过分的是!
那牙齿印的模样,一看就是非人类的,有点像某种小型犬类咬过的。
这下,众人心中更为肯定,那个世子铁定就是来羞辱人的!
竟让将这廉价的‘献礼’事先给狗子啃了一口,这狗子肯定是经过某种特殊训练的,不然这整整一盘子,怎地啃得如此工整,不多不少,每一颗都只留均匀一半。
简直可恨。
这下,太子殿下保不齐要雷霆一怒,血流千里了。
楚萱看到那一盘子狗啃似的葡萄,顿时汗如雨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世子殿下,竟然这般来整顿她。
死了死了!
这下怕是越国十大酷刑都要用在她一人身上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将会迎来一场毫无悬念性的虐杀血腥场景……
他们十分期待着的太子殿
下那只能够轻易将这个无知女人胸膛破开捏碎的手,却是慢悠悠地拈起了半颗狗啃似的葡萄。
水汪汪的汁水很快将她苍白指尖所濡湿。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凝滞起来。
楚萱也慢慢张大了嘴巴。
转世轮回为人,可是吴婴体内多少还留着鬼婴的习性与本能,在这人间历经十八年,她进食大多时候都是在无人所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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