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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是什么人过来了?
陈白起的动作太过突兀,她站起来时,阿乖的父亲也看了过去。
见她神色沉凝地盯着坡上林间的方向,他想了想,也转过头去看。
正好看到一队包了头套的精壮黑甲士从林中穿出匆匆而至,他们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这一支黑甲士约有三十几人,气势沉厚,领头者是一个身量颀长、生了一双清透猫眼的青年。
他长发束高,少年时期的婴儿肥已褪尽,面颊较以往多了一些削瘦的棱角强硬,身上也多了几分男性成熟的挺拔。
陈白起万万没想到会在楚西地界看到这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透?
是透吧,他怎么会在梁州城附近?
猫眼青年拉下挡雪的面罩,傲气凛然的视线扫过前方站的人,在那个一脸黑黄脏乱的少女身上鄙夷地快速划过之后,视线却在阿乖父亲身上停驻了下来,然后他猫眼徒然亮了起来,惊喜万分地朝阿乖父亲跑了过去。
“主上——”
陈白起瞪大眼睛,猛地转过头看向阿乖父亲。
是她听错了吗?
透在喊谁主上?
……那个一直跟喉咙哑了不肯吭一声的阿乖父亲伸出一只漂亮如艺术品的手将兜帽缓缓从头上揭下,然后露出了那一张让陈白起做梦都意想不到的脸。
卧槽——
后、后卿?!
这番惊吓还未完,下一秒陈白起又蓦然想起了什么。
她将视线僵硬地挪向他怀中抱着的部位。
好家伙,这么多年不见,别的跟她认识的人都一心搞事业都还打着光棍,就他混得特超前,一边搞着事业一边还抽了个空连孩子都给生了!
陈白起的脸色一下精彩纷呈。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六十三章 主公,阿乖跟阿乖父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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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看到相国竟安然无恙地从梁州城跑出来了,不禁欢喜若狂,天知道当时他远远看到前一刻还好好的梁州城忽然被大水覆没,心底一咯噔,霎时坠落到了谷底,四肢麻木,凉得彻底。
只要一想到相国还待在城中,他便五内俱焚,嘶声裂肺地喊着随行往回赶,但他知道除非他长了翅膀会飞,否则怎么赶都是赶不及回去救相国的。
但他着实没有想到,相国竟早已平安地从梁州城出来了,双方还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偶遇上。
这简直就是上天庇佑才会有了奇迹啊!
“主上,大水发城,你是怎么离开的?”透被冷风吹得瞿白的面颊染了几分激动的红晕,他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后卿也有些意外这么快就与透汇合,但他向来喜形不露于色,嘴角浮起几丝不明意味的笑,不染阴暗圣洁的面容像神殿供奉的玉像般蛊惑人心。
他声线干净温和道:“倒是多亏这位女侠在危难时刻出手相助。”
他说着,若羽毛一样让人发毛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陈白起的身上。
陈白起一抖。
透很是惊讶,他也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那个其貌不扬的少女,其实方才他早就注意到这里突兀地出现这么一个人,她穿了一身劣等粗布湿衣,长得又矮又瘦,瞥过她的脸时,只见五官糊成一团,还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似的……这样一个他没有瞧上眼的人,竟会是主上的救命恩人?
他不禁脱口而出:“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洪斜如野马下坡,势如破竹,她这一把骨头的瘦弱样子还能将主上带出城?”
别怪透不相信她有这么大本事,围在旁边的甲士们也都一脸意外突然。
陈白起闻言又是一抖。
因为她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后卿面前都暴露了些什么了!
她简直想锤死之前那个天真的自己。
完了,她以为这对受困父子不过是当地的一些普通民众,她陷于危境之时身上的特殊本领暴露便暴露了,大不了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或者用摄魂术抹了其一部分记忆,总之对于可能再也见不着面的人,她无需顾虑太多,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一腔热血救下的人却会是后卿。
他会不会认出她来?
如果认出她来,他会不会逼问她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复活的?还有她身上缠裹的其它秘密,若是经他眼查出端倪,他就是个事端造造机,她总觉得她会多出很多、很多的麻烦事来。
“她……很特别,莫要小看她了。”后卿却意味深长道。
陈白起再抖。
她这是恶寒的。
总觉得他好像要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
陈白起不知道后卿跑来梁州城打算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的秘密,她身上还有事,父亲跟姒姜他们还在八公山等着她,于是她决定赶紧跟他们这伙人分道扬镳得好。
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心直口快、心揣仁善的江湖儿女,她模范着当初认识的一个女汉子,直接抱拳道:“救人不过随手之事,你们不必谢恩,我也并未放在心上,我这边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辞了。”
说着掉头便要走,但没迈开几步路,就被后卿喊住了。
“慢着。”
陈白起不想慢,她选择听而不闻,却不想听到身后孩子扯开嗓子的哭声。
哇啊、哇啊——
陈白起脚步一滞,一脸如遭雷殛。
她忽然想起,她不久前才刚接了一个主线任务,那就是送这个叫阿乖的孩子回家。
既如今得知这孩子是后卿生的,而后卿是赵国的相国,那她要完成任务,岂不是要将这孩子护送到赵国去?
再说送孩子,自不得还得附带一个大的,那她这一路上,岂能安好?
陈白起很想干脆放弃任务算了了,但脚却始终迈不开来。
“还有何事?”她头都没回地生硬问道。
后卿额前的血玉流转过一道光,他黛眸微弯,很是无奈地提醒她:“孩子哭了。”
她还没聋,她当然听得见那孩子哭了。
“然后呢?”她耐着性子又问。
后卿这时从后方走上来,绕了一个弯与她面对面,并将怀中襁褓中的孩子递上去,面带微笑。
“所以……你再抱抱他便不哭了。”
陈白起:“……”
何等何厚无耻之徒啊!
看到被送上门的孩子,陈白起此时此刻有一个十分阴暗的想法产生。
要不……她直接将孩子给抢走算了,然后由她独自将人送回赵国,送到相国府上去,这样一来任务不就顺利完成了。
但最终她也只是想想,她带孩子也只有半桶水,若将人家孩子从他父亲手上夺走,最后还没给照顾好,她只怕会被后卿这心眼比针还小的家伙追杀到天涯海角吧。
再说这从亲人手中抢孩子这事,就跟人贩子拐卖一样,简直道德沦丧,她也干不出来。
“主上——”透这时也走过来,看到主上竟将孩子递给那个不知底细的少女,他猫瞳微微瞠大了一些,但看到哭得可怜的小家伙,他犹豫一下,试探地伸出手道:“不如让我试试?”
“你行?”
后卿看他。
被主上那幽深的眼神看着,透有些虚,但他到底不放心将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他硬着头皮地点了点头,将孩子抱了过去。
但却不想,怀中的小乖刚移了怀抱,哭声一哑,没过一秒,却是蹬腿揉眼,哭得更是厉害了。
透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穿了,他脸一黑,手足无措地连忙将人塞到陈白起手上。
“还是你来吧!”
他赶紧躲远些,不就抱一下嘛,也不知道自已哪招这小祖宗的烦了,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被塞了满怀的陈白起一脸懵然。
这些人是将这孩子当成什么了?烫手山芋吗?
抱着烫手便甩给别人?
陈白起眼神不善地扫过一脸无辜微笑的后卿跟满脸委屈不解的透,但眼见这孩子被他们转来转去折腾得厉害,终是心有不忍,将孩子好好地抱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一到陈白起怀里,便哭声渐停,他委屈可怜地抽噎了几下,便含着拇指,将小脸蛋儿挨在她胸前。
她又重新检查了一下他包着的布巾有没有尿湿,随口问道:“你们身上有带孩子吃的吗?”
吃的?
透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他们先前出城给这孩子找到了能吃的,他回头板着脸对一个甲士道:“东西拿来。”
甲士反应过来,摘下腰间挂着的东西,递上一个装得鼓鼓的囊袋。
陈白起接过透递过来的袋子,便好奇拔开一闻,一股很腥很浓的奶味蹿入鼻子,应是山羊奶。
这东西倒是适合这七、八个月的孩子喝,只是陈白起也疑惑,这孩子的母亲呢,将这么小一个孩子交给一个没奶的父亲带,难道就这么放心?
先不说这么大的孩子需要母亲的呵护,光是应对他的吃喝拉撒便是一桩麻烦事,尤其摊上后卿这样一个假仙的父亲,一遇上事便有将孩子送人甩手的嫌疑。
“这煮过了?”她问。
透闻言讶异了一下,这玩意儿还要煮吗?
他回头跟其它人交换一下视线,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事。
“没煮。”透干巴巴回道。
陈白起扫过他们一眼,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透着不满:“天气这么冷,这奶刚挤出来又腥,就这样喂他喝了他可能会生病。”
倘若她今日不在,他们是不是就打算拿着这袋子又冷又腥的奶直接喂给这孩子喝了?
主要是这生的羊奶可能还有各种细菌,且煮的时候还需要掺些水来稀释一下浓度,但这些说了他们也不懂,她也不想费神跟他们讲太详细,她只道:“这奶得喝温热的,冷的会伤到他肠胃,另则熬煮时掺些清水,太过浓稠不好吸收。”
众人对视一眼,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都没有动作。
倒是后卿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他吩咐道:“去烧火。”
如今四处都是溢涨上来的洪水,他们被困在一定范围内哪也不能去,找点事做也无妨。
后卿既已开口,甲士一众自然是立即活动起来开始做事。
捡柴烧水倒是难不倒他们,很快他们便找来石块围篝烧起一团火,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在这种阴湿寒冷的天气众人围成一团烤火倒也是暖和。
陈白起本身有巫力护身倒是不怕冷,只是如今巫力不继,又穿着一身湿润的衣裙,多少也感觉到了手脚冰凉。
怕这孩子会冷着了,陈白起抱着他凑到火边,便问他们要煮食的饮具,但这群莽汉子面面相觑,却没有哪一个手上有够热奶的饮具。
陈白起感到头痛又无语地站起来,跑到周边泛滥的洪水边假装找寻,最后从系统内“捡回”一个有缺口的熬药瓦煲,她将奶倒在里面煮热,问他们要了些清水加进去,待煮好了温凉后,又倒进袋囊之中慢慢地喂给小乖喝。
小乖倒是不挑食,也有可能是饿着了,他不排斥羊奶的味道,开怀大口地畅饮喝足了。
趁着瓦煲还烧着,陈白起从身上斜挂的挎包内抓出一把栗米,用这些栗米熬煮了一锅稀米汤备着。
她打算喂完奶后再给孩子喂些米汤补水,省得喝多了羊奶燥了。
见她同样一双手却将之前闹腾不休的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其它那些大老儿爷们看着都既佩服,又深觉无事一身轻,先前的紧绷都不见了,浑身轻松了起来。
“好了,孩子现在不饿了,也不会再哭了。”
陈白起忙了一歇,终于将孩子又哄睡了过去,便想着将孩子还给他父亲带,却不想后卿束着双手摆出一副后爹姿态,压儿不接。
“嗯?”
他看了她很久,但在她眼眸望过来时,又瞥开了视线,他嘴角噙着笑意,温文无害道:“这孩子倒是黏你,想来孩童虽是懵懂,但却天生能感知到人心善恶,你救过他,如今又费心照顾着他,那便不如好事做到底,再替我照顾他一段时日吧。”
哈?
陈白起荒谬道:“这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一直照顾他?”
“你帮了我们,你惹愿意,你可以认这孩子当义子,那便是名正言顺地照顾他了。再则,我们一群男人都并不会照顾孩子,方才的事你也看到了,倘若你仁心尚存,不忍他小小年纪便夭折在这里,便先代我先照顾一下他。”后卿想说服人时总是显得很是诚恳,哪怕提出的是一些无理的要求。
他这不是在碰瓷了吗?
还给她来道德绑架这一套!
陈白起怒了,有些口不择言道:“敢情我救了你们,就还得负担起你们父子俩后半辈子的生活不成?你现在就让我认义子,那我往后是不是还得认一个义夫啊?”
她以为她这样出言不逊会惹起后卿的不满,继而嫌她言谈粗鄙不愿与她深交,却不想后卿闻言连脸色都没有改变一下,倒是透等人不满她口出狂言来调戏自家相国,几十人刷刷刷地齐站起来,寒甲映冷光,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六十四章 主公,阿乖跟阿乖父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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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才不怕他们呢,哪怕她现在处于虚弱期,那也是蜷缩起利爪尖牙的庞然大物,他们顶多算一群“活泼”过头的蚂蚁。
在她的预想当中,她只想跟后卿翻脸、掐架,然后双方不欢而散、各奔东西,他鄙夷她,她逃之夭夭。
只是她料到了所有人该有的反应,却没有料到后卿他的天生反骨。
他修剪干净的指尖摩挲着碧玉指环,一下一下地转动着,风吹过他鬓角须发轻扬,他喉中隐了些许笑意,正经道:“你若愿意,多一个义夫也是使得的。”
他在说什么?
陈白起都怀疑自己的耳朵生毛病了。
不,不是她耳朵有病,而是他后卿有病,还不肯吃药的那种。
“你为了儿子,连自己都能卖?”她简直目瞪口呆了。
儿子?
后卿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玲珑缀月华般眸子微微上挑,然后笑道:“为父母者,何辞劳苦付出,更遑论一副身躯,望你能体谅介个。”
她什么时候跟他要“身躯”了,他想付出,难道她就得感激涕零地收下!
陈白起脑子一反应,便醒悟自己这是被人反调戏了。
这人可真睚眦必报,为了一时嘴炮爽,都不惜自降格调。
可这完全都不像是后卿会做的事,难不成他现在生了孩子都开始这么不挑了吗?连一介武夫村姑都不放过?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用隐忍可忍不下去的语气道:“你家夫人知道你这么……”暗骚吗?
后卿见她想冲上来挠他几下却又最终憋下去的可爱模样,很想伸出一只手让她尽兴折辱,但这想法太变态了些,不好当众宣出于口中,于是面上叹息道:“夫人失踪许久至今未归,偏这孩子幼小可怜,又无人照顾,吾方才托女侠相助。”
周边吃瓜的人看着这他们两人的对话,表情一度魔幻崩裂,他们很想扇清醒自己,莫不是还在做梦,要不然他们怎么感觉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个“卖身为子”的相国了。
还有他们一本正经讨论的“夫人”是个什么鬼?
“不行,我家人还在等我回去,恕难从命!”她直接一口回绝了。
呔,回答得太顺,她又忘了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
“家人?”后卿眼眸微眯,神色一下淡了许多,那削薄的粉优唇瓣边角平仄不显:“莫非……女侠成婚了?”
陈白起板起脸:“……没。”
气势怪弱的。
后卿一下面生华彩,他本就生得俊美,一双眼睛汇聚了浮生幻月,恍若另一幅天上人间融入其中:“不知女侠姓名?在下赵国后卿。”
竟是直接报真名,玩这么大!
陈白起眸光微闪,想随便编个假名唬弄过去,但嘴上嗫嚅几下,还是吐了真名:“陈芮。”
这具身躯本应姓般若,但她游走四外报一个非中原人的姓氏着实相难解释其中缘由,便仍顺陈父作陈氏,至于芮,从这一世懵懂记事那人便喊她这名,她性子懒怠于改名,便沿用至今。
后卿心中默念了一遍她的姓名,面上略是遗憾地询问:“女侠当真不愿与吾等一道离开梁州城?”
……倒也不是当真不愿,一想到任务哪由她任性作主。
她瞄了几眼怀中抱着的小糯团子,提不起兴致问道:“那你们要去哪?”
“秦国。”
一心以为他们打算返赵的陈白起再次懵了。
她用责备又无法理解的眼神瞪着他:“天气寒冷,你带着这么小一孩子不赶紧回家,又跑到秦国去做什么?”
主要是,他们跑秦国去了,她该怎么完成任务,总不能真靠抢吧?
喂喂喂,这女人过份了啊!他们家相国是何等雄韬伟略的人物,岂是她这等小人物能够大呼小喝的,哪怕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透等一众,再次对陈白起主动发起了死亡眼波。
倒是后卿不觉她这口吻语气有何问题,反倒是十分有趣地回道:“正是要带这孩子回家啊。”
神的带孩子回家啊,他一赵国相国,权力滔天,却带着孩子回秦国的家,这是孩子的家宅变异了,还是他投敌叛国了?
嗳,等等。
陈白起忽然想起她得到的那一张“幽冥军布防地图”,其圈划的一部分便在秦国地域,她倒也是要去秦国跑一趟的,再者主线任务“护送”这次没有限时,这事或许还是可以商量。
“你们要去秦国需盘桓多长时间?”
她若暗中跟踪着他们的行迹,等她完成她要办的事后,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顺道搭上她一块儿去赵国送孩子完成一个任务?
后卿想了想,倒是回答了她:“少则一月,多则二、三月。”
这么久?
透的脑袋是左右来回看,到最后他看不过眼相国那反常的有问必答,愤愤道:“主上,何需与她汇报,若是想寻人照顾孩子,待水势下沉,透便去梁州城中逃难的人中寻一个乳娘便是,无需非要勉强她,欠她的,稍时透便送上万金于她。”
透以为相国是为了让人给他带孩子才这样委屈求全,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陈白起听透那财大气粗的口气都给气笑了,她眸瓣似三月春刀睨向他,摊出小手:“何必稍时,刚好都在,便现在货款两讫吧。”
“你说谁是货?”透反应奇快地猫眼一竖,尖牙都要咧出来了。
陈白起眨巴了一下眼,无辜道:“我说谁是货了?”
透一噎,气极:“你个刁野山妇……”
话到一半,突然脚下平履忽地动山摇了起来,陈白起第一时间伸手抓过后卿,将怀中孩子抱紧,她神色一肃:“抓紧我!”
那头透一稳住身形伸出的手一空,他愕然地看着自家相国被人抢走了。
不对啊,方才明明是他靠得离相国更近些,按理是该他先拉过相国的才对,除非是相国……他自己靠过去的?
透一脸受打击的惨败模样。
“应是地裂来了,别愣神,河水应会再上涨,再往里面走些!”
陈白起率先带后卿便朝林子里钻去,不远处流淌的洪水受地震影响激烈的晃荡起来,水碰山壁溅飞数米高,后方大片的农田瞬间被搅入浑水之中,这座看似巨型的坡林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拽动着,左右晃动得厉害,地上倾斜的山石咕噜咕噜地滚落,人跟本无法在原处站稳。
轰隆轰隆……远处的水流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分裂开一样,所有事物都开始往下沉去,他们后方的地方寸寸分裂下陷,其场景着实吓人。
没再多看,陈白起将襁褓收紧,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后卿朝平坦开阔的地方飞奔而去,后方紧追不舍的赵军一等人却是悲催的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拉越远,那看着瘦不拉叽的少女跑起来却是健步如飞,在这样晃荡震动的地面她就好似不受影响似的,偏生他们这群看起来牛高马大的男人却是跌倒了无数次,撞破了头,靠爬带拉才勉强能够移动。
越过林子来到一处斜下坡,坡下已淹了到小腿的水,陈白起眺目望去更远处,那边隐约可见八公山,以她视力可以辨别上面惊慌抱树站着许多人,有老有小,三两成群,有些身形晃悠站不住脚的就跟下饺子一样跌落水中,一回头入的人便消失在茫茫荤水之中。
她不知道陈孛他们怎么样了,她心中着急万分,可眼下又一时赶不到八公山去。
地裂一波接一波地持续着,由于陈白起手上加载了系统区域地图,再加上一早她便分析过这附近的地形结构,在别人慌乱茫然之际,她为向导带着赵国一干人等顺利地找到一处地势比较平缓的地界,这附近大范围内没有悬崖峭壁和陡峻岩石,相对而言危险不大,周边虽有树,但由于树本身有根扎土韧性十足,短时间在地震波作用下不至于会折断倒塌。
陈白起一马当先将后卿带到了安全空旷的地界,只闻一声震闷轰耳的声响在后方响起,却见后卿一把攥住她,眸色沉凝道:“透他们还在后方,方才山石摇摇欲坠,只怕会有滑坡……”
陈白起想起方才穿过林子,斜坡周边有许多陡峻岩石,如今摇晃得厉害,山体一旦松散当真可能滑坡崩塌,她将孩子迅速塞进他怀里:“看好孩子,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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