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琪安
“裙子很漂亮。”
她喘气,抓紧他的胳膊,为什么一定要在不适合欢爱的地方玩这种游戏?他快速脱下衣服,露出粗犷精壮的胸膛,像个发誓要驯服猎物的原始人。他钳住她精巧的脸,含吮她的唇,把她的衣服往下扯,露出整片雪肤。他对她上瘾,也要她迷上他的技巧。
宁致远伸手关闭屋里的大灯,让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月之潮汐之下,荡漾最美的极乐。
他埋首在她腮边,呢哝低语,情潮涌动,他下意识地英文诵读圣经的《雅歌》,赞美她的纯真和美丽,她不懂,只觉他前所未有地温柔。
“说你要我,云,说你要我!”
“不要不要!”她的眼泪溢出,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摧垮意志力的情潮所致。
意识碎裂,薄云在冲击中终于喊出他的名字,浑然忘我。
他心满意足,她会爱上他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早上薄云懒洋洋地在大床上醒来,阳光洒落,暖而明亮。五月的天气最是怡人,晒得人的骨头都酥软。花园四周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那绿色浓得化不开,随风沙沙响,好似女孩子的低声娇笑。这是柔软而躁动的季节,最适合催发爱的萌芽。
下楼,宁致远不在。她心里有点发空,不仅仅是因为宁致远的别墅色彩清冷,摆设寥落,而是因为没有那个人的气息。他在哪儿呢?薄云跑上三楼,那里的室内水池是干燥的,楼下花园没人。两间客房和露台都是空的。她往下跑,打开每个房间的门,卧室、书房、浴室、客厅、健身房、厨房……他都不在。她惊觉自己对别墅如此熟络,什么时候,她把这里当做家?
薄云呆坐在钢琴前面,宁致远回来了,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和t恤汗湿,他刚去山上跑了几公里。她像小鸟一样扑到他怀里。
“我以为你出去就不回来了。”
宁致远哑然失笑,拍拍她的背:“天气好我出去锻炼身体,怎么,看不见我心慌意乱?”
薄云不肯承认:“哪有,我是……我是看你不在,不知道今天怎么安排。”
他淡淡地说:“今天是你的自由时间,你可以去找朋友玩,或者去看望你母亲。对了,好像有阵子没给过你零用钱,你自己去书房拿,可以吗?”
宁致远往楼上走,着急洗澡。
薄云忍不住问:“你今天要出门?”
他脚步凝滞,奇怪的心态,为什么他有点不愿解释去向?但他还是告诉薄云:“我等下要进城和孟琪雅碰面。6月份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托琪雅帮我找一串珍珠项链,作为贺礼,今天约好去验货。”
“哦,好,我知道了。晚上我还是等你回来,对吧?”
“不必等我,我可能要跟一堆朋友去酒吧玩玩。你该干嘛干嘛。”
薄云盘腿坐在沙发上,头一回觉得天光悠长,无处打发。从何时开始,她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只剩宁致远?他不在就只剩空虚,她的自我呢?
在疗养院,薄云给母亲擦身、吃药、喂食,用轮椅把母亲推到花园中晒太阳。薄枫心情不错,拉着女儿的手,就算说不出话,仍然无言地传递她的关怀。
“妈妈,你说谈恋爱是不是一定要门当户对?”
薄枫眨眨眼睛,摇摇头。
“可是,假如男女双方在财富和智慧上都差十万八千里,他们在一起,会幸福吗?”
薄枫低头不语。
薄云叹气,呆坐良久,突然反应过来,忙对母亲说:“妈妈,我只是想起刚看的一本爱情电影,有感而发,不是我的心事,你别误会哦!”她努力笑得明朗,把新手袋展示给母亲看:“妈妈,这是致远买给我的,好看吧?适合夏天,粉嫩粉嫩的。他对我特别特别好,教我英文,买新钢琴给我,还有……还有很多,数不胜数!”
薄枫吃力地在纸上用拼音写一句:“ni kuai le ma?”
薄云抱住母亲,含笑说:“我很快乐,真的,妈妈,我会一直这么快乐下去的,你要加油好不好,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地住在一起,天天见面。时间过得好快,夏天之后我就大二了,是大姑娘啦!”
在艺廊的僻静贵宾室,孟琪雅打开保险箱,拿出一个扁平丝绒盒子递给宁致远。
“这是十颗16mm金珠,粒粒完美正圆形,颜色和光泽都是顶级。mikimoto的设计和镶嵌我相信你不会挑剔,这种不规则花朵形镶嵌富有女性气质,华丽夺目,尤其适合搭配晚礼服。材质方面……铂金底座,白钻和绿宝石伴镶嵌,钻石总重5克拉,绿宝石重……”
宁致远笑着阻止孟琪雅继续拿着鉴定书滔滔不绝。
“你的眼光我还能不相信?你说好就绝对没有问题。说实话我母亲的喜好,有时候你比我还清楚。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孟琪雅嫣然一笑:“给你打个五折,不收佣金。”
宁致远一边掏出支票簿,瞥一眼孟琪雅:“这么大方?”
“一半算我孝敬珍妮阿姨的,她生日我不能去纽约祝贺,艺廊这边有大型活动,走不开。”
宁致远点点头:“好,我会转达你的祝福。不是要紧生日,你不是非出席不可,不必放在心上。”
“怎能不放在心上?我的生日珍妮阿姨可从来没忘记过,她当我是半个女儿,我孝敬她是理所应当。”
孟琪雅低头签买卖合同,如此说道。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164、锥心刺骨
核对好支票,收起珍珠项链,助手送上咖啡,宁致远和孟琪雅放松闲聊。
“你现在似乎全情投入艺廊的生意,孟叔叔的地产业你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没有继承父业的想法,你不也一样?家族式企业管理模式已是昨日黄花,我父亲手下有得力的人,不需要我回去颐指气使。何况国内搞房地产拼的不仅是智商和财力,有些门道得土生土长的人才摸得清。我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已经水土不服。”
宁致远笑道:“我相信你做什么都会成功,从小你就争强好胜,绝不肯屈居第二。现在艺术品投资前途无量,比如,像我这种有点余钱的商人,一个个都上赶着到你这儿来花钱如流水。”
孟琪雅仰头大笑:“你怎么妄自菲薄,自比那些暴发户?那些人对古董和艺术一窍不通,我推销什么就买什么,有时候看他们打肿脸充胖子的表情,真是好笑,开口就跟我要张大千,要毕加索,我真报个价他们脸就涨得跟猪肝一样红。你不一样,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有能力消费得起。”
两人谈笑一会儿,宁致远提出一个新的要求:“琪雅,这种小事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是亲自去找孟叔叔就太小题大做。我知道你们孟家的楼盘多,帮我搞一套在n大附近新开发的公寓,不需要太大,明亮安静就可以,最好是精装修的,我要得急。”
孟琪雅是个玻璃心肝儿人,马上就猜到:“你给薄云准备的?”
“是,紫云别苑离n大太远,而这孩子的家实在太简陋,我受不了。暑假之后她升大二,不必再住校,找个房子让她在外面吃住好些,安心学习。”
孟琪雅冷笑一声:“你真把她当金丝雀养着?致远,这不是花钱的问题,你为她投入这么多时间精力,值得吗?她不是那种你可以带回美国见父母的女孩子。”
宁致远沉吟片刻,如此说:“她只是需要时间,现在她还是块璞玉,精心雕琢之后,她会大放光彩的。”
孟琪雅不再多言,只是转头长叹一声,看窗外洒落的几束阳光,金色尘埃在空中飞舞,一地寂寥。咖啡凉了,宁致远看看时间,有告辞的意思。孟琪雅伸出一只手,华丽钻戒上的火彩十分耀眼。
“先别走,你有薄云母亲的照片吗?”
“你要照片做什么?”
“我突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养出这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儿,把阅人无数的宁致远迷得神魂颠倒。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很想看看她母亲是何等绝色。你若不给我看,我自会调查。”
宁致远摇头苦笑,他从来就拒绝不了孟琪雅。他想一想,掏出钱夹,从最隐秘的夹层里把一张小小照片抽出来递给孟琪雅。照片里面薄枫搂着十岁的薄云,笑咪咪的。
孟琪雅对着照片,眯着眼查看,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奇怪,这个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不仅见过,而且是藏在她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薄云的母亲叫什么?”
“薄枫,枫叶的枫,她没有爸爸,随母姓。”
薄枫?孟琪雅咬唇,陷入遥远的回忆,在一片混沌中,看见微弱的闪光。看她走神,宁致远夺回照片。
“看够了?别告诉薄云,这照片是我在她家相簿里面偷来的。”
孟琪雅大笑,拿脚踢宁致远:“你居然干这种事!”
宁致远站起来整理仪表:“我也很后悔干出鸡鸣狗盗之事,当时好像吃错药,鬼使神差。”
“是被小薄云迷昏了吧,小时候她长得真可爱,洋娃娃一样。”
“现在也可爱。”宁致远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柔情,他惦记薄云,拎起包,告辞离开。
孟琪雅继续喝咖啡,一直默念那个名字:“薄枫……”
宁致远离开艺廊,已是黄昏时分,他打开gps追踪软件确认薄云的位置,她还在疗养院里面。一个电话打过去:“在疗养院吧?乖乖等着我,半小时到。”
宁致远开着那辆嚣张的法拉利,风驰电掣般到达疗养院,这一区很僻静,已经靠近机场,他的警惕性没那么高,或者说潜意识里面他已经不在乎和薄云的关系曝光。他微笑着和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打个招呼,径直去找薄枫和薄云。
薄枫正在房间里吃粥,薄云一边喂一边和她聊天。见宁致远来了,她忙搬一张椅子给他坐。宁致远有洁癖,在疗养院这种到处都可能沾过排泄物的地方,他不肯坐,只是站在一边。他声音放柔,对薄枫嘘寒问暖。
“小云很懂事,学习很努力,辅导员很看重她,还让她做学生干部。这学期如果成绩能维持水准,说不定能拿一等奖学金,对不对?”宁致远柔声对薄枫说。
薄云脸上微红:“我尽力而为,大学里卧虎藏龙,要当第一真的好难。”
宁致远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考呢就先打退堂鼓了?当着妈妈的面,还不赶紧表表决心?”
薄枫笑眯眯的,她心里知道女儿乖巧懂事,哪怕没人监督一样努力。看这个男朋友对她照拂有加,言语之中十分亲昵,她宽心不少。
告别母亲,宁致远拉着薄云的手离开,她心跳得扑通扑通,宁致远从来没在外面跟她牵过手,突然十指紧扣,厚实的大掌传递温暖和安心。他微微低头,疾步往前,薄云像个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
文浩然拎着一大袋子水果和营养品,正从地铁站出来,他一眼就看见那辆特别醒目的黑色法拉利停在疗养院门口的大路边上,这部车难道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宁致远和薄云手拉手走出疗养院的大门,他绅士范儿十足地先给薄云开门,扶她上车,然后才绕去驾驶位。
车子和他相隔不过二三十米,引擎轰鸣,文浩然立刻躲到行道树后面,捂着胸口大喘气。法拉利绝尘而去,文浩然愣愣地看着飞扬的尘土,那果然是宁致远的座驾,他已经看见好几次。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亲密?宁致远居然会陪着薄云来这里?可见连薄枫都知晓他们在一起。
在一起?他们是以情侣自居吗?瞒天过海的地下情,金屋藏娇,掩人耳目。听说,只是隔靴搔痒,眼见,才觉锥心刺骨。
文浩然没有按照计划去看薄枫,他心里比拆卸机箱之后的电线还要乱七八糟,他把东西放到疗养院门卫室,说是给薄枫的,转身离开。钻进地铁,他浑浑噩噩地,不知到了哪里,地铁里的广播不停报站,他恍若坐上一列时光列车,往事一幕幕呈现。和他一起玩跷跷板的薄云。一起吹着电风扇吃冰棍,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的薄云。因为学骑自行车摔倒而哇哇大哭的薄云……她如今被另一个男人牵在手里,脸上是少女的羞涩,她恋爱了吗?爱上那个花钱包养她的男人?
文浩然不相信这是爱情,真正纯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必须有一个光明的开始,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有可以公诸天下的正当理由。薄云和宁致远之间,不论是财富阅历还是社会阶层,都是摩天大楼和小棚屋的区别,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幸福?
快客的标志在闪,文浩然麻木地打开,是顾情。
“hi,帅哥学长,我今天买到一个《进击的巨人》新款手办,你在哪儿?我拿给你先睹为快!”
文浩然捏着手机,一直到快捏出汗来。他这样回复:“我现在只想喝酒。”
手机沉寂几分钟,顾情直截了当:“我请客,广海路18号,迷夜。”
文浩然第一次到酒吧一条街广海路,霓虹灯已经亮起,嚣张跋扈,间或有低音炮的震荡随着开门关门的气流冲到街上,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找到迷夜,推开门,昏暗的楼梯往下。他犹豫片刻,慢慢往下走。没走几步,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顾情在他身后,她身上的小雏菊香水味立刻钻进他的鼻孔,给他带来一丝安慰。在陌生的地方,有熟悉的气味,真好。
酒吧里的音乐如泣如诉,暧昧而缠绵。烟味酒味香水味混杂,还有食物、汗液和亲吻的味道,空气粘稠,他觉得像坐在水底,呼吸困难。吧台上各色酒瓶堆山积海地罗列,每个瓶子都在反射光线,姿态妖娆,勾魂摄魄。
“你想喝什么?”顾情问。
“我不知道,你喝什么?”文浩然反问。
他们坐在吧台一角,顾情其实并不常出没这种地方,这一家还是她高中毕业时跟着同学一起来的,据说比较“干净”,主打爵士乐,偏文艺范儿,没有不三不四的人。她对酒所知有限,于是点了两杯她唯一在酒吧喝过的芝华士兑绿茶。酒保一看他们俩还是大学生的模样,好心地说一句:“慢慢喝,喝急了上头。”
文浩然却一口气喝掉半杯,很冲,胃里马上翻江倒海。顾情担忧地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二人各自沉默,四周男男女女调笑、絮语,或者呼朋唤友,高谈阔论。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像误闯战场的小孩子。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165、危险游戏
顾情打量文浩然,他喝完酒,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似乎在控制身体的颤抖。她把他的手拽过来,扯开。她的手指找到了他的手指缝,扣紧,严丝合缝。文浩然吞一口唾液,傻傻看着,原来这就是牵手吗?比电路板还要精密还要复杂。像宁致远和薄云那样,结结实实的,如胶似漆的组合结构,扯都扯不开。他感到虚弱无力,顾情的手柔软而白嫩,漂亮的彩绘水晶指甲,在他眼里晃荡。
“你不开心?”顾情问。她凝视文浩然的眼神轻柔而妩媚,含着许多关切。在半明半昧的灯光照耀下,她的瞳孔呈现出变幻的彩色。她越凑越近,眼神迷离。他不动,她却率先心动,拉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女孩子的脸颊柔软而光滑,她轻轻贴着他的手背磨蹭,自问自答:“你很少不开心,是为什么呢?因为薄云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抓起顾情的酒杯,把她还剩的大半杯酒一口喝完,加过冰块的酒很凉,他感到舌头发麻,可是喉咙里火烧火燎。他们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出酒吧,手一直牵着,十指缠绕,顾情的手发凉,他的手滚烫。手心里全是汗,简直要融化。
好似穿过一个漫长的梦境,浑浑噩噩,清醒过来,他们居然在一个快捷酒店里,一人坐一张床铺,相对无言。
文浩然的酒已经大半清醒,憋了半天,来一句:“你周六晚上不回家,会不会被爸妈骂?”
顾情踢他一脚:“你真是呆萌!能不能说点儿浪漫的?”
文浩然蔫了,无比后悔去酒吧喝酒这个提议。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冰块,顾情就像一杯烈酒,扑通一声,冰块掉进酒杯,彻底陷落。这就是恋爱吗?作为一个在宿舍耳濡目染不少“理论知识”的处男,他对恋爱和做爱还是分得清楚的。今晚这个状况,是要一步到位吗?
他对爱情存着许多美好的设想,对真心喜欢的人,岂止掏心掏肺,要他匍匐在地给她当脚踏都可以。对于薄云,他曾做好随时为她牺牲的准备,不考研的决定就是在薄枫出事的时候下定的,他得赶快工作,一毕业就挣钱,帮薄云熬过经济上的困难。但是,薄云没有投靠他,他的肩膀太孱弱,当枪手写教程也好,做码农编程序也好,他努力赚的那些外快,还是无法维持薄枫的疗养费用。他无法指责薄云的选择,她不愿拖累其他人。
无疾而终的恋情,留给他的是不可告人的伤痛,打落牙齿和血吞。
顾情站起来,使坏地揉文浩然的头发,捏他的耳朵,打开电视,让屋里充斥一些噪音,打破难堪的寂静。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顾情在洗澡,她的coach手袋放在床上,粉红色,富家乖乖女的款式。
文浩然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恐惧,他如果现在夺门而出,把顾情一个人扔在旅馆,是不是显得薄情寡义?不,简直是渣男。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来不及了,顾情已经洗好出来,她只围着一条浴巾,拿着电吹风,好似一点都不紧张,慢条斯理地说:“你去洗洗吧,一身汗不难受吗?”
文浩然钻进浴室,用力刷牙洗脸洗澡,努力把身体每个角落都洗干净。他机械化地做着这一切,迎接即将发生的未知的一切。
其实顾情只是强作镇定,她比守株待兔的那个猎人还要紧张,还要愚笨,还要无望。她的恋爱从一开始就只有一半,她的那一半。文浩然的那一半根本不明朗。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可是这种单相思多么迷人啊,有种飞蛾扑火的壮烈,简直是韩剧女主角。她把手按在胸口,心跳得好快,一个人的恋爱动人之处就在于,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激动不已。
文浩然走出来,怯生生地,腰间围着浴巾。他们临时起意,谁都没准备换洗衣服。
“帮我吹头发吧,我头发又多又长,手都酸了。”顾情要求,她的声音近乎娇嗔,文浩然无法拒绝。手指在发间穿梭的感觉真奇妙,她闭上眼睛享受,热风不时吹在脸颊上、耳朵上,好舒服。电吹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电视里的弱智娱乐节目里一阵爆笑,他们再次陷入尴尬。
文浩然抬手关闭吵闹的电视,把电吹风收好。顾情伸手关闭屋里所有的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几分钟,眼睛渐渐适应,借着窗帘透出的外面的一点微红的灯光,他们看清楚彼此的轮廓。
顾情不说话,只是掀开其中一张床铺,把枕头拍拍松。他们开房的时候,都怕得发抖,哪敢要求房型,胡乱要了一个双人房,此时一人一张狭窄的小床,简直像住宿舍。顾情心里叹息,背着文浩然把半湿的浴巾解下来,总不能裹着浴巾睡觉。文浩然只觉得她的身体好白,像日光灯一样发亮,只是一瞬间的耀眼,她就钻进床铺里。
文浩然默默地倒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下面,傻乎乎地来了一句:“顾情,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顾情噗嗤一笑:“你问我?我喜欢你这样的啊,有点傻乎乎的,模样英俊,性格温顺,可以让我搓圆捏扁。我喜欢乖乖的,听话的,有点怕我的男人。我看你对待薄云的方式,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真好,我就想把你抢过来,让你加倍对我好。”
文浩然无声地笑了,不久前喝下去的酒全消解在血液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普遍意义上,女孩子会对什么样的男人动心?”
“没有特定的标准,就是一旦遇上那个人,就忘不了,离不开,很简单。”
“长什么样子,有多少钱,都无所谓吗?”
“无所谓,那是爸妈操心的事,可是恋爱中的女孩子谁管那些。会计较是不是高富帅的都不叫恋爱,叫挑老公。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女人可以跟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但最后嫁给另一个人。”
文浩然坐起来,看顾情,她的头和肩膀都露在被子外面,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好似还有些涟漪,水波荡漾。这就叫“剪剪双瞳水”吗?文浩然不是个诗人,可是突然想起这么一句。
“顾情,我能跟你一起挤吗?空调有点凉,两个人睡暖和。”
顾情笑得发抖,五月的天气说这种话是不是太傻了点?但是,她还是掀开被窝,往一边让让,单人床只够两个人勉强躺下,局促得很。当男孩子火热的身体钻进来的时候,原本大咧咧的她,瞬间紧绷起来,她像木乃伊一样躺得笔直。而文浩然也不敢和她有肢体接触,他们都没穿衣服,碰一下……估计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顾情干脆翻身,面对文浩然,他也转身,他们俩就在被窝里面对面,靠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洗干净的顾情身上没了香水味,他们都散发出同一种小旅馆的廉价浴液的味道,感觉像冬眠的一窝鼹鼠,亲切无比。
顾情伸手,用手指描摹文浩然的五官,在微弱的光线里,只有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闪光,温和而缠绵。她喜欢温柔的男人,想象着把他抱在怀里,一口口地吃掉,那种甜蜜的感觉。
“你今天看起来很悲伤,而悲伤的你,让我想拥抱。”顾情低声说。
文浩然拱了拱,真的钻到她怀里,他往下滑,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了她的肩窝,鼻子和嘴唇都贴在她的锁骨位置,好危险,往上一点,可以接吻,往下一点,可以流氓。
顾情满足地叹息一声,藤蔓般的胳膊搂住文浩然,她没有多问,还能为什么呢?必然是为了薄云,所以文浩然这样失魂落魄。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知道得太多是种负担,她觉得人的大脑好比中药房的抽屉强,虽然有许许多多个小抽屉,但胡乱塞总会塞爆,她宁可严格筛选,只记得那些重要的和快乐的事情,绝不把乱七八糟的八卦铭记在心。她喜欢文浩然,是她的事,至于文浩然为谁失魂落魄,她不想操心。他现在在她怀里,这就足够。
1...3435363738...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