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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琪安
“宁总让我给你的。”他递上一个礼袋。
“是什么?”她躲进奥迪的后排座椅,打开礼袋看。里面有一部电子书阅读器,银白色,轻薄时尚。
李昊说:“这是快客网正式发售的电子书,你可能是第一个拿到的人,看看背后。”
电子书背后的外壳镌刻着一朵祥云图案,飘逸生动,不用说,是暗示薄云的名字。
“这不会是专门为我订制的吧?那我可以拿出来用吗?被同学看见怎么办?”
李昊粲然一笑:“既然你和宁总已经在万众瞩目的场合公开认识,若有人问起,你就大大方方地说是快客公司送给你的,有何不可?你就当为宁总的新产品打广告了。产品说明书写得很详细,如果你不会用,可以请教你那位计算机系的学长文浩然。”
“我……受之有愧。感觉想读的书太多,而时间太少。”
李昊难得打趣一回:“时间就像女人的沟,挤挤总是有的。”
薄云脸红,低头轻笑,原来李昊不是那么乏味的博士嘛。
“宁总吩咐,如果他不在期间你要上山,就打电话给我接送你。”
“他不在,我也不会去的,就在学校好好待着。”
“那你不要乱跑,宁总他……会担心。”
相处这段时间下来,薄云已经发觉宁致远经常用gps查看她的位置,哪敢乱跑,苦笑说:“孙悟空跑得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吗?我顶多去疗养院看看母亲,或者回家里瞧瞧水电煤气什么的。”
谁知宁致远这次一走,比他说好的两周时间长得多,直到薄云最后一门考试,他都没有回中国。她发现自己居然很想念他,夜里抱着泰迪熊睡觉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宁致远的温暖。
在纽约的宁致远收到薄云的快客,有种胜利的喜悦,他其实等待她的询问已经很久,骄傲阻止他对薄云交代行程,可是,他的心在盼望她会惦记。
“今天考最后一门,然后就放暑假,刚好66天,好吉利的数字,很有意思吧?”
小笨蛋,说句“我想你”会死吗?尽聊些没营养的。
“好好考试,不要功亏一篑。”他的回复俨然像个严厉的老师,丝毫不提他为什么滞留,何时回国。
等了好一会儿,薄云试探着问一句:“那,放假后我在紫云别苑等你吗?”
“你说呢?”宁致远嘴角一丝邪气的笑容,除了他的地方,她还能去哪儿?她的家是个空壳子,她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安全的。
这个六月,孟琪雅的艺廊有大型画展,她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月底才有空回家陪父母。
“哎哟,这位真是稀客啊!”孟琪雅的母亲苏青故意尖着嗓子说。孟琪雅忙把手袋扔给佣人,捧着一个礼盒,蝴蝶一样进屋,搂着母亲,麦芽糖一样扭来扭去撒娇。
“妈!我在家无所事事,你嫌我碍手碍脚,我忙于事业,你又觉得我冷落你们,叫我怎么办呢?”
“你就不能找一个平衡点?要么不及,要么过犹不及。”
孟琪雅忙岔开话题:“爸爸呢?在书房吗?我有好东西给他看。”
“去吧,你打电话说今天回家吃饭,你爸还推掉一个跟政府官员的饭局,专门在家等着你这个大小姐。”
孟琪雅敲开房门,孟海涛从小山一般的文件里抬起头来:“舍得回家啦?”
“爸!女儿天天惦记着您呢,这不,找到一套好东西孝敬您。”
“拿来看看,如果还过得去呢,就饶你这个月不归家的过错。”
礼盒打开,是24枚印章,皆为文人闲章,从寿山石、和田玉到翡翠,不一而足。
“买这么一大盒子小玩意儿做什么?大多都是凡品。”
“爸爸,你常考女儿的眼力,这次我也考考你。这里面有一枚稀世珍品,我是为了那一枚,才不动声色把一整套杂七杂八的全拿下,因为我若单单指定要某一个,物主发现藏有珍宝,就会坐地起价。我这样全套拿下,比单买那一个还便宜,另外23个可以随便当人情送送,挺好的。”
孟海涛扶一扶眼镜,认真端详,很快摸出一个带沁色的白玉小章,孟琪雅大笑起来:“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中标!”
“废话,你是我教出来的,如果我的眼力还不如你,那真是白活半辈子。”
父女二人品一壶铁观音,细细把玩那枚珍品,顺带把其余的印章赏鉴一番,留下几个品质雕工一流的在家,剩余的由孟琪雅重新包装出售。
闲聊一会儿,孟琪雅喝一杯茶,状若无意地提起往事:“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学钢琴的事儿吧?”
孟海涛一边用软布擦拭印章,一边闲闲地说:“你不是嫌无聊吗?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没学几个月就不肯练了,可惜那家钢琴,白白送给别人。”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若是能弹一手好琴,可能我会比较像你们眼里完美的淑女形象。”
孟海涛从眼镜后面瞧女儿:“这话有意思,你现在搞艺术品投资,才后悔艺术修养不够,要临阵磨枪,附庸风雅?”
孟琪雅咯咯笑起来:“不是,可巧我最近遇到一个从前的熟人,听说小时候教我钢琴的那个女老师得了重病,貌似很严重,半死不活的。”
噗通一声,价值连城的印章从孟海涛手里滚落,幸好掉在地板上。他定定神,弯腰捡起来,继续擦拭。
“是吗?听谁说的?”
“当然是六中的人。”
“哦。”孟海涛惜字如金。
“挺可怜的,我印象中她很漂亮,很温柔,我不耐烦的时候乱弹一气,她也不发火。后来我说不练了,她好像还挺伤心,劝了好几次,说我有天赋。”
“强扭的瓜不甜,你的脾气,谁能勉强你。”孟海涛说些不咸不淡的。
“我在想,要不要去看望一下那个女老师,她叫什么来着,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姓氏比较冷僻……叫什么……”
“薄枫。”孟海涛下意识的吐出这两个字,孟琪雅的眼神犀利地射过去,观察父亲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对,薄枫!我再打听打听,去看看她吧,起码二十年没见过了,也许她已经认不出我。爸爸,你要不要一起去?”
“再说吧,我哪有空操心这些琐事。你想去就去。”
“好,如果我有消息,再告诉你?”
“不必了,没什么交情的人,你要是有空,送一束花就算仁至义尽。”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169、空虚心灵
孟琪雅离开书房,跟母亲要老相册翻阅。
“怎么突发奇想要看老照片?”
“没什么,今天心情好。”
孟琪雅翻了几大本,终于找到七八岁时上钢琴课的一张旧照,她穿着粉红纱裙,头发上别着蝴蝶结发夹,像个小公主。年轻的钢琴老师坐在一旁,弯腰纠正她手的姿势,侧面看起来温婉而优雅。
她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对,就是这个女人,薄枫。居然真的是她?见到宁致远藏在钱夹中的那张小照时,她还有点犹疑,毕竟是相隔二十年的事,记忆模糊,可是从父亲的神态以及家中旧照来判断,她已经百分百确定,她小时候见过薄枫。
世界真小,不是吗?
“在看什么?”
孟琪雅马上合上相册:“突然有点怀旧,我小时候还是很乖的嘛,对不对,妈妈?”
“乖什么!混世魔王!自从致远他们一家人移民去美国,你就开始翻天覆地地闹,非跟着去不可,最后为了你啊,害得我这个半句英文不会说的主妇,硬是在美国给你当了十年陪读。你爸爸得两边跑,累得要死。”
“有得有失啊,爸爸那些年在美国的生意也没少赚钱!”
“那也是宁家慷慨相助,他们家枝繁叶茂,在北美根基深厚,提供了许多宝贵信息,否则你以为你爸人生地不熟的,在美国做投资能一投一个准?说到底,我们孟家的真正天下还是在n市,在中国。你也不要满世界乱跑了,就在国内好好待着吧。”
“那必须的,致远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啊!还是个小女孩!幼稚!”苏青捏捏女儿的脸,对这个执拗的独生女,真是又爱又恨。
吃过晚饭,孟琪雅没有在家过夜,而是回到麦克的住处,他们已经同居一阵子。
“致远这一次怎么在纽约待了快四周都没回国?”
“听说他一直在到处飞,拜访有名的脑科医生。”
“什么?宁家二老生病?”孟琪雅大惊。
“不是,他想替那个小女朋友的妈妈找个名医看看,是否有帮助她更快恢复的可能。可是情况不太乐观,他没有找到能给他确切承诺的医生。”
孟琪雅苦笑,原来如此,所以扔下国内的生意不管,迟迟不归。看来宁致远对薄云是动了真格,不仅对她,连带对瘫痪的薄枫都挂在心上。
麦克摸摸孟琪雅的肩膀,她穿着一条细肩带黑色裙子,背后交叉编织,性感入骨。
“嘿,不要说别人的事了好吗?跟我在一起,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孟琪雅咯咯笑,把精心护理涂着红蔻丹的一双脚抵到麦克的胸上,用脚趾磨蹭他的纽扣,似乎想替他解开。麦克揉她的小腿,自觉自愿地把衬衫开到底,让她冰凉的玉足贴在他温暖的毛茸茸的胸膛上。
“琪雅,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很好。否则我不会跟你同居,通常我很少连续跟一个男人过夜超过三次。”
“哇哦,那我值得一枚冠军奖牌!”麦克凑上去,吻她的唇,是玫瑰味儿的,她口红的香气。
在沙发上一番云雨,麦克喘着气,翻身下来,和孟琪雅紧贴着抱在一起。
“今晚你来了几次?”
孟琪雅软绵绵地把腿搁在麦克身上:“你们男人就是霸权主义。”
麦克有点沮丧,可是事关男性尊严,怎么能不问?
“那今晚呢?我有没有让你满意?”
孟琪雅绕着麦克的胸毛玩,带着安抚他的意思,随口说:“有,几乎一直在最高点上漂浮,就好像滑翔翼一样,摸不着方向。你让我很快乐,麦克。”
麦克来了句欠抽的:“在性方面,我的能力和致远相比,如何?”
孟琪雅一脚把他踢到沙发下面去:“越说越低级!”
麦克坐在地毯上,抱住孟琪雅的膝盖:“琪雅,我活该被踢,可是你知道吗,当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了真心,就会在乎他是不是她的唯一,是不是最好,他会比较,会自卑,你明白吗?”
孟琪雅心里一软,揉揉麦克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诚恳地说:“我不能拿你跟致远比较,也不会和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男人相比。麦克,每一段关系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再问这种傻话,好吗?”
深夜,微凉。中央空调的噪音几不可闻,一盏壁灯隐约照亮床上的两具身体。他们交缠在一起,忍不住延续之前的疯狂,好似天永远不会亮,黑暗之中,他们不需要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一个动作,一声呼唤,就能配合无间。
麦克心里对东方的美具有莫名的崇拜,孟琪雅尤其迷人,她既有东方柔美的外表,又有西方奔放的心灵,如果说东方哲学是阴阳和谐,那孟琪雅本身就是圆满,她又阳刚又妩媚,他为她神魂颠倒。其实从美国到中国,加入快客公司,固然是冲着死党宁致远的面子,但潜意识中也有为了孟琪雅而来的成分。
他从喘息中平定下来,蜷缩成孩子般,躺在床上,孟琪雅靠在床头,点一支烟。
她真是完美,像男人一样洒脱地处理床帏之事。她甚至再也没有问过第二次:“你爱不爱我?”好似他们第一次在纽约的意乱情迷是一场梦。她是个从心灵到身体都武装好的女战士,所向披靡,可以征服任何男人。
她好像不需要爱情,麦克想,他莫名地有些惆怅,无限的疲倦吞噬他。闭上眼就是天黑,既然爱情迟迟不来,那就这样陷入混沌吧,至少眼前的快乐是真实的。
放暑假之后,薄云在紫云别苑待了几天,百无聊赖地弹钢琴、看书。没等到宁致远回来,却等到一位不速之客。她经过上次不用对讲机就放人进门的惨烈教训,先谨慎地拿起话筒:“请问哪位?”
“我是孟琪雅。”
她心脏猛地一跳,宁致远不在,没人可以保护她,偌大屋子就她一个。犹豫片刻,还是打开门。
“琪雅姐,你好。”
孟琪雅笑意盈盈,穿着舒适的雪纺蝴蝶衫和热裤,轻车熟路地走进屋里,略扫视一下,一切正常,宁致远不在。
“一个人很无聊吧?我带你出去玩玩。”
“那个……宁总不许我乱跑。”
“你跟着我,他再放心不过。”
薄云心里发出异议,是啊,打我和踩我的也是你!请我吃饭给我买香奈儿的也是你!天使和魔鬼,到底哪个是孟琪雅的真面目?
“那,我先发快客跟他说一声。”
孟琪雅点点头,心里冷笑,这是要留个证据吧。
薄云快速收拾上手袋,低头跟着孟琪雅出门。孟琪雅用余光打量薄云,她今天穿得很像样子,几何色块图案的h型连身裙,舒适透气,真丝面料适合闷热的夏季。樱花粉的手袋显得年轻活泼,孟琪雅认出是miumiu的新款,但logo很隐蔽,不张扬。说实话,宁致远舍得花钱打扮她。一天一天,毛毛虫逐渐破茧成蝶,和她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黯淡无光的“小女佣”相比,已是判若两人。
红色保时捷在弯曲的山路上飞速漂移,薄云吓得脚趾头蜷起来。
“琪雅姐,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她们前往静园,这处幽静园林薄云在中学时代曾经来过好多次,大部分都是学校组织的春游。静园据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外地游客来到n市的必游景点,曲径通幽,假山堆叠,还保留着完整的老家具和旧时陈设,是夏日消暑的好去处,只是门票太贵,若不是统一要求,薄云一个人是不会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玩的。人民公园也有树荫纳凉,还不要钱。
孟琪雅并不带薄云进去,只是和她绕着围墙走了一会儿,浓密的梧桐树遮天蔽日,高大树木从围墙里面冒出头来,倒不觉得热。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170、含沙射影
“静园很大,你来过吗?”
“来过几次。”薄云老实回答。
“你知道静园其实是宁家的产业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是宁总的家?”
孟琪雅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地说,是致远的祖爷爷和爷爷的家,致远出生的时候,静园早就不属于宁家。在解放初期,宁家树大招风,为了明哲保身,将此处园林无偿捐献给政府,他们放弃了祖祖辈辈传承的华美山庄,另觅居所。壮士断腕,因为这个英明决策,宁家和政府多年来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家族成员逐渐把资产和一些古董转移到海外,陆续移民,远离是非。在那十年浩劫里面,静园作为文物保护单位,幸运地逃过一劫。若是私产,恐怕逃不了打砸抢的命运,早就成为废墟。”
原来如此,薄云才知宁家是这样的名门望族,可不是么,宁静二字同义,静园就是宁氏私宅啊。
她抬头望高高的围墙,蝉声凄厉,似乎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孟琪雅看薄云脸上惊魂未定,接着说:“致远虽然在美国待了二十年,但他们宁家仍然是重视门第和教养的老式大家族,就连我出入宁家,也要把平常洒脱不羁的样子收敛几分。所谓高不可攀,说的就是这样的家庭。”
薄云想,可不是么,静园里处处都是“高门槛”,小孩子得手脚并用才能爬进爬出。
她还天真,并未把孟琪雅的话仔细咀嚼,而是问了一句特别孩子气的:“那宁总来过静园吗?他作为宁家后人,可不可以免门票?”
孟琪雅大笑起来,捏捏薄云的脸颊,穷人家的孩子啊,满脑子只想着蝇头小利,贪图一点点小便宜。
“致远的心愿是,有一日,当他有足够的财富和影响力,也许能让静园重归宁氏,好好整修保护,而不是被游客糟蹋得面目全非。”
薄云低头思索,恍惚有点明白孟琪雅此举的深意,孟琪雅在教育她——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妄图攀上高枝就能麻雀变凤凰。
孟琪雅看薄云脸色已经变了,继续下猛药:“要不要带你去看看致远小时候住过的老洋房?现在是他们家一个叔叔住着,你肯定知道那地方,淮海路,我父母如今还住在那里。致远家的老房子是20号,我家是18号,你路过的时候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啊,当然知道,淮海路是n市风景明信片从不会落下的著名老街,全是民国时代的老建筑,气派的独栋洋房,百年的梧桐树和欧式的教堂、老式咖啡馆、平添几分异国风味。如今这条街的房子大多都改建成酒店、高雅餐厅,抑或奢侈品名店。没想到宁致远小时候就住在那么气派的地方。
薄云咬咬唇:“算了吧,我能想象出来,就不去自惭形秽了。”
孟琪雅微微一笑:“好,也许致远有心情会带你去看看。不过,他恐怕不愿意让他家里人知晓你的存在,不好解释。”
一刀命中要害,是啊,薄云在心里说,我是见不得光的小情妇。
“琪雅姐,你和宁总是不是从小就认识?”
“是啊,差不多一辈子了。从前我们两家是邻居,他去美国之后,没过多久我也去了,常常在他家厮混,他母亲好似我第二个妈。”
薄云靠在墙壁的阴影里面,低头拧着手指头,不知该拧出个什么形状来。孟琪雅点一支烟,吞云吐雾:“我跟致远之间有太多共同点,我看他就好像从一块破碎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他也一样,很多事他不会对家人说,不会对哥们儿说,只对我说。我掌握他所有喜好、缺点、秘密。包括,他所有情史。”
薄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呆呆的问:“你也负责打发他厌倦了的女人吗?”
孟琪雅的媚眼眯起来,意味深长地注视薄云:“我确实有随时让他的女人变成过去时的能耐,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我尊重他的私生活,这是我跟他之间可以长久相知的出发点。”
“走吧,去吃东西。”
薄云乖乖跟在后面,任由孟琪雅开车把她带往一处西餐厅。经过宁致远的教导,她现在面对刀叉已经不再惊慌,虽然还显得有些拘谨,但没有出洋相。孟琪雅一直在默默观察她,突然来一句:“跟我说说你母亲吧。”
“我妈?”
“嗯,你难道不是为了她,才献身给致远的吗?”
沉吟片刻,薄云说:“妈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唯一的亲人,她很温柔,很漂亮。我们家从来就没富裕过,可是妈妈努力让我生活得舒适,她是最好的母亲。就算我挖空心思寻找她的缺点,还是一无所获。她在我心目中完美无瑕。”
“所以,为了照顾母亲,延续她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你是人尽可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薄云的刀叉凝固在半空,人尽可夫?四个字,四颗钉子,把她钉死在耻辱之柱上。她埋头低声回答:“是,你说得对。当时我被逼上绝路了,如果交不起疗养院的费用,买不到我妈妈控制血压的药,她随时可能死去。”
“你没想过辍学打工照顾她?可能开销不会那么大。”
薄云挤出一个笑容:“我妈妈瘫痪的情况,恐怕要持续一辈子,如果我错过读大学的时机,就只能去做最廉价低级的工作,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的活儿,哪怕一天做足12小时,也赚不够养活她和我自己的薪水。我必须读大学,有份体面的职业和丰厚的薪水,把我妈照顾得妥帖,让她长命百岁。”
孟琪雅心里有点酸楚,真是可怜。
“你的考虑都是正确的,不过,你的手段我不敢恭维。”
薄云慢慢切剩下的一小块牛排:“我知道,所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活该。我只求快点毕业,找份好工作,然后……”
“然后,甩掉致远。你不过是在利用他的善良和慷慨,熬过这几年最困难的时间。”
薄云咬咬牙,孟琪雅的话好似手术刀,要剖开她天真纯洁的皮囊,强迫她坦承自己丑恶的灵魂。
“琪雅姐,我感激宁总对我的帮助,真心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迟早会离开他,但不会忘记他。”
孟琪雅不再多说,和薄云聊些闲话。
吃过饭,孟琪雅问:“你想去哪儿?回别墅?”
“我……我想回我家看看,有阵子没回家了。”
“我送你。”不由分说,孟琪雅把车子开到六中家属区,轻车熟路。
“咦,你怎么知道这里?”
孟琪雅淡淡一笑:“我记忆力超群,小时候来过的地方,何况又是n市老牌名校,怎么会忘记?”
在楼下停车,孟琪雅的手闲闲地搭在方向盘上:“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啊?可是,我家很简陋……”
“不至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吧?”孟琪雅已经下车,锁门。薄云只得硬着头皮带孟琪雅上楼,五层楼爬上去,孟琪雅一直皱眉,好老的楼,墙壁上还有裂缝,楼梯被磨出坑来。
防盗门是新装的,但被贴满大小广告和水电费单子,乱七八糟。
“请进!”薄云在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孟琪雅才不愿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就这样吧,我看看就走。”
薄云忙拿抹布把沙发上的浮灰擦擦干净,请孟琪雅坐。人造革的沙发已经陈旧不堪,露出龟裂纹,搭着手工钩织的装饰罩布。地面还是水泥的,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已经磨出坑坑洼洼的地方,颜色也有些深深浅浅的不均匀。孟琪雅心想,连地毯都不铺一块吗?这么丑陋的地板能忍受天天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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