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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相比其他人,付夫人却是气定神闲,暗道:看来应该是成了!
付夫人藏在茶盅后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面露喜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又是怎么了?”付夫人故意皱了皱眉,小声地说道,“我瞧着殿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其他女眷再次面面相看,也不敢胡乱猜测。
一位着酱紫色褙子的夫人看着安平的背影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大长公主殿下这副样子呢……”
其他几位夫人也是频频点。安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废帝在位期间,她境遇艰难,却也从来不会因此对废帝奴颜媚骨。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安平变了脸呢?!
莫非是跟新帝有关?
不少人的心中都浮现同一个想法。
付夫人环视了众人一圈,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女客们闻言神色各异,有人迟疑,有人不以为然,也有人早就蠢蠢欲动,立刻就被付夫人说动了,五六位夫人紧跟着也纷纷地站了起来。
众人出了戏楼,一眼就看到安平和端木绯正沿着一条花廊往前方的莲影阁走去。
那些夫人们也都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很快,安平停在了莲影阁的大门前,端木绯就站在安平的右后方,两人静静地望着大门,都没有进去。
付夫人、兴和伯夫人等七八位夫人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在场的这些夫人都是内宅妇人,她们这把年纪见闻的内宅阴私都不少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大部分人都看明白了,这莲影阁内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事。
莲影阁四面的窗扇都紧闭着,里里外外静悄悄的。
湖的彼岸隐约传来戏子的吟唱声,风一吹,声音就散了,显得遥远而缥缈。
所有人都看着安平,神情微妙,聪明人已经猜出了这水阁中里的人到底是谁。
说来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以前她们听闻得还少吗?!
气氛很是微妙。
付夫人的唇角又勾了勾,不动声色地朝端木绯逼近,悄声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端木四姑娘,你可考虑好了?”
端木绯转头朝付夫人看去,微微挑了下右眉,“付夫人。”
付夫人伸手做请状,含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瞬,付夫人毫不躲闪,唇畔的笑意更浓了。
端木绯先动了,朝前方的一座假山走去,付夫人优雅地抚了抚衣裙后,紧随其后。
那怪石嶙峋的假山后,依湖建了一座八角凉亭。
周围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这个凉亭的视野很好,从凉亭的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湖面,以及湖畔的那些亭台楼阁。
端木绯进了凉亭,在扶栏长椅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道:“付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付夫人仔细地朝周围环视了一圈,确信那些水阁、厅堂、楼台里的人都隔得远,就放心了。
“端木四姑娘,凤仙与你说的,你可考虑好了?”付夫人也走入凉亭坐了下来,神色中带着一股子从容。
虽然之前端木绯跟凤仙说她要考虑,但是付夫人很有信心,端木绯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考虑什么?”端木绯淡淡道。
付夫人皱了皱眉,没想到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端木绯还要装傻。
付夫人耐着性子道:“端木四姑娘,现在公主府外聚集了一众学子,他们都认定了令姐是杀人凶手,你觉得令姐会如何呢?”
“你难道想让你的嫡亲姐姐成为杀人犯?”
“就算不考虑令姐,你也总该为你自己想想吧?你马上就是皇后了,有了杀人犯的姐姐,你以后要如何在宫中嫔妃们中间立足?”
“这点轻重利害总不用我再多说吧?”
付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端木绯。
端木绯抬眼看着与她相距不过一丈远的付夫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泛起一抹冷意,淡淡道:“这个局布得可真大!”
此时此刻,对方的憋屈在付夫人看来是一种赞誉。
付夫人笑了,温声道:“好说。”
端木绯深深地凝视着付夫人,问道:“你们是不是真有证据证明我姐姐是无辜的?”
“那是自然。”付夫人笑着安抚端木绯道,“我骗得了姑娘一时,也骗不了姑娘一世是不是?”
“以后姑娘位列中宫……小女还是得靠姑娘‘多多’照拂呢。”
付夫人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当然会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她们将来又如何继续拿捏端木绯!
哼,端木绯若是以为这件事会这么简单地了结,那她就太天真了。
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付夫人的眸中闪着异样的眸光,暗道:就算今日证明了端木纭无罪又怎么样?!
端木绯是妖孽这件事,就是一个把柄。
端木绯马上要做皇后了又如何?!
她迟早也会沦为废后,永世翻不了身,这是她们姐妹欠了她女儿的。
这对姐妹真是害人精,既然她们害女儿的姻缘没了,那就让她们赔女儿一段姻缘。
她们害女儿在静心庵那种疯人院里待了这么多久,那么,日后,端木绯就在冷宫里熬着,加倍地赔偿女儿!
付夫人死死地等着端木绯,眼神一点点地变得越来越阴鸷,恍如一头母狼。端木绯既然已经踏进了他们的陷阱中,她就别想全身而退!
微风吹进亭子里,拂得旁边的一条条柳枝摇曳不已,簌簌作响。
端木绯纤细的手指慢慢地卷着手里的帕子,再问道:“证据是什么?”
付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勾唇笑了,“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告诉姑娘?”
付夫人心下得意,觉得这件事已经成了十之八九了。说到底,端木绯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突然遭逢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慌?!
他们要做的事就是步步紧逼,不能给端木绯对外求援的机会,一切要快,逼得端木绯不得不对着她们俯首!
端木绯抿唇沉默了,眼睛漆黑如墨。
“端木四姑娘,”付夫人继续道,“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我与你谈,这是给你面子!”
“不然,无论你答不答应,你又能做什么呢?!”
付夫人看似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他们唯一顾忌的人是岑隐,今天要是端木绯咬死不答应的话,事情闹大了,他们势必会得罪岑隐。
可若是端木绯自己都答应了,岑隐又能说什么呢!
“……”端木绯依旧沉默,抬眼望向了花廊尽头的莲影阁。
莲影阁的大门还是没有打开,又有一些夫人也从戏楼里走出,好奇地朝莲影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付夫人一直在注意着端木绯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心下释然:看来端木绯也已经知道了。
付夫人看着不远处的莲影阁,眸色幽深,思绪翻涌。
一年多前,女儿从静心庵里逃了出来,来京城投奔了钟钰。
安顿好后,女儿就悄悄给她递过信。
付夫人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付大人,生怕他狠心地又把女儿送回静心庵。过去这一年多,她们母女偷偷地见过好几面了,她也会暗中接济女儿,只希望她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前段时间,女儿约她在一家寺庙见面,下跪求她,说她想要进宫。
彼时,付夫人是震惊的。
她本来是想着让钟钰收女儿为养女,让女儿远嫁出去,嫁个富裕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总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女儿说,她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不想一辈子当见不得光的老鼠。
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的机会。
她不能错过,也不想错过,苦苦求付夫人帮她一把。
想着女儿这些年的遭遇,付夫人既心疼,又怜惜。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她又如何不想女儿好好的,所以付夫人答应了。
付夫人听女儿仔细说了她的计划,她知道今天女儿利用在清平署的机会扮作教坊司的歌伎进了公主府,她也知道女儿已经悄悄给慕炎下了药,现在两人就在莲影阁里,如今“好事”已经成了,生米煮成了熟饭。
其实虽然就算端木绯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事实,但是只要端木绯屈服,他们的计划就会更顺利,免得安平和慕炎会为了岑隐而有所退让。
优雅地抚了抚鬓角的发钗,继续添柴加油道:
“端木四姑娘,你可要尽快考虑清楚,令姐还在京兆府大堂呢!”
“这事情闹得越大,看热闹的人就越多,令姐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还有,那些举子都还在公主府外坐着呢!”
“你也知道那些个读书人一向热血意气,万一他们再来个死谏,这件事可就闹得更不好收场了。”
端木绯还是没说话,小脸上面无表情,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付夫人。
付夫人朝端木绯走近了一步,用一种阴冷的语气又道:“那么,令姐的身上可就又要背负一条人命了。”
付夫人最后一句话说得更慢了,几乎是一字一顿,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话不只是端木绯一人听到了,也同时清晰地通过“听瓮”传到了湖对岸的小花厅中。
厅堂的四面窗扇大敞,通透明亮,微风徐徐吹来时,带来阵阵花香。
小花厅中,坐了五六个形貌各异的男子。
临窗而坐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儒雅男子,着一袭竹青色直裰,手里优雅地端着一个茶盅,径自品茗。
一阵淡淡的茶香随着升腾而起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中。
另外四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举子,神情拘谨,一会儿望着湖对岸的凉亭,一会儿又看看轮椅上的温无宸。
温无宸的唇角噙着一抹清浅的微笑,优雅而从容,用“君子如玉”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最恰当不过。
而那些举子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面上复杂极了,有震惊,有尴尬,有惭愧,有自责……
他们在一柱香前抵达了公主府的大门前,是想告御状的。
他们在府外静坐不久,就有人把他们几个领到了这里,见到了温无宸。
温无宸在士林中素有威望,举子们一看到他,自是喜不自胜,正要向温无宸诉说今日发生在京兆府的不平之事,却让温无宸拦下了。
“各位稍安勿躁,先坐下喝杯茶吧。”
“我知道各位是为何而来,也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温无宸让人奉上了上品的龙井茶,可是这几个举子却是一口也没喝。
茶水才奉上,他们就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出“好戏”,方才付夫人与端木绯说的那番话,他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巴掌重重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愤慨,此时此刻就有多么羞愧。
他们自诩正义,自诩要为枉死的死者讨一个公道,却盲目得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差点就把一个无辜的姑娘定了杀人罪。
甚至于,他们此前还在质疑未来的国后是不是一个妖孽。
这些举子越想越觉得惭愧。
他们来京城是为了参加恩科,想要金榜题名,一来光宗耀祖,二来也可以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可是他们愚昧至此,就算是考中了进士,真的能做好一个父母官吗?!
这时,“听瓮”里又传出了付夫人的声音:
“端木四姑娘,你可考虑好了吗?”
一句话让举子们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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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四姑娘会答应吗?!
那些举子们神色紧张地看向了窗边的温无宸,冷汗涔涔,都急了。
若是端木四姑娘落入了付夫人的陷阱中,那他们岂不是都成了付家人的帮凶?!
想着,这些学子们愈发惭愧了,唇角紧抿,觉得自己真是枉读圣贤书。
不但是这些举子们,付夫人也觉得端木绯终究是要服软的。
在她看来,端木绯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越是在高位,所要顾忌的东西就越多。
付夫人一脸笃定地看着端木绯,自信满满。
“我知道了。”端木绯淡淡道。
成了!付夫人勾唇一笑,心口火热。
对于女儿而言,这才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而已。
付夫人客客气气地对着端木绯伸手做请状,含笑道:“接下来,就要‘劳烦’端木四姑娘亲口去和大长公主殿下说这件事了。”
付夫人的神情与语气中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端木绯是皇后又如何,从此她就要掣肘于她们母女了!
端木绯神色无辜地歪了歪小脸,笑眯眯地问道:“说什么?”
“……”付夫人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心里暗恼:这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端木绯目光清亮地看着付夫人,清澈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夫法度者,朝廷所以治天下也。”
“这可是人命官司,自有律法来主持公道,惩戒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相信这世上自有公道正义。”
“你……”付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端木绯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凉亭外走去,“今日我若是妥协了,岂不是让尔等更为猖狂,以后行事更为肆无忌惮,视律法于无物!”
“国,无法则乱。”
端木绯的最后五个字令得花厅中的那些学子们皆是神色一凛,数人都是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国,无法则乱。”
这些学子们觉得更加羞愧了,同时,神色中也染上了几分敬意。
这位端木四姑娘不愧是首辅家的姑娘,是未来的皇后,此等觉悟又岂是普通女子可以比拟的!
举子们遥遥地望着端木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凉亭。
“端木绯!”付夫人失态地叫着端木绯的名字,霍地站起身来,愤怒地瞪着她纤细的背影。
付夫人静立了片刻,然后重重地拂袖而去,又朝着燕影阁的方向走去,背影中透着一抹绝然。
几个举子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面面相看,眼里眸光微闪,其中一个蓝衣举子转身朝温无宸看去,郑重地作揖道:“还请无宸公子赐教。”
其他的几个举子也是纷纷对着温无宸躬身作揖,神色肃然。
温无宸既然提前安装了“听瓮”,还把他们都叫来这里,想来他对付夫人这伙人的谋划早就心中有数,那么温无宸心中应该也有了对策。
那也是,无宸公子足智多谋,那等鸡鸣狗盗之辈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真真不自量力!
孺子可教也。温无宸眼里闪现温润的笑意。
他“啪啪”地击掌两下,一个青衣丫鬟立刻就从厅外进来了。
“过去看看。”
温无宸吩咐了一句,那个青衣丫鬟就屈膝领命,匆匆地朝着莲影阁那边去了。
那些举子们留在小花厅里,全都神情焦急地往付夫人的方向张望着。
付夫人大步流星地赶上了端木绯,目标明确地走向莲影阁前的安平,故意拔高音量问道:“殿下,这里面是怎么了?要不要我替殿下进去瞧瞧?”
付夫人飞快地瞥了端木绯一眼,瞳孔异常得明亮,带着几分狠厉,几分势在必得。
也不等安平回应,付夫人就毫无预警地出了手,率先推开了莲影阁的大门。
现在女儿和慕炎木已成舟,端木绯不过是自取其辱,她一定会后悔的!
“吱呀”一声,莲影阁的大门被推开了。
付夫人的行为莽撞突兀,一下子吸引了不远处其他几位夫人的注意力。
这些夫人也都有志一同地朝莲影阁这边望了过来。
这一望,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莲影阁方圆几丈都陷入一片死寂。
阁内,一个身形纤细、着丁香色纱裙的姑娘一脸惶惶地与付夫人四目相对。
少女的嘴里被塞了一团抹布,口中“咿咿唔唔”地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脸上似乎被人泼过茶水,湿漉漉的,还有几片茶叶黏在她额角,鬓发凌乱,连发钗都歪在了一边,摇摇欲坠。
连她的上半身也被茶水淋湿了一半,那轻薄如蝉翼的纱衣湿哒哒地黏在了细腻的肌肤上,薄纱下隐约透出那绣着牡丹花的青莲色肚兜。
狼狈之中又透着几分妩媚,几分楚楚可怜。
“……”付夫人的眸子猛然瞪大,看着形容狼狈的女儿。
此刻在阁中的人不仅仅是付盈萱而已,还有她身后的七八个金吾卫,唯独没有新帝。
付盈萱的双臂被两个金吾卫牢牢地桎梏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风一吹,就把她身上的香味送了出去,那股夹着麝香味的气味浓郁缠绵。
付夫人下意识地屏息,浑身仿佛被冻僵似的。
那些夫人们也是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瞬,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金吾卫副指挥使从阁中走了出来。
他看也没看门前的付夫人一眼,径直地走到了安平跟前,对着安平抱拳禀道:“殿下,人已经拿下了。”
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清晰地传入周围所有女眷的耳中。
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身着薄纱的付盈萱,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轻鄙。
从付盈萱的装扮,她们一眼就看出她想要干什么,而她的目标是谁,可想而知!
哎呦,一个卑贱低微的女伎还想勾引新帝,真是胆大包天,以为这样就能扶摇直上吗!
她们目光如箭地射向了付盈萱。
安平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三步外的付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这赏花宴,还真是热闹啊。付夫人,你说是不是?”
付盈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对着付夫人摇着头,那双发红的眼睛犹如困兽,瞳孔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要说。
“……”付夫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张到了极致。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女儿的计划明明很完善,她怎么会被金吾卫给制住了呢?
看着女儿这副样子,付夫人心如绞痛,然而,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付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安平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随便拿人?”
付夫人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安平眸底掠过一抹利芒,她可懒得与付夫人多费唇舌。
安平直接抬手做了个手势,简明扼要地下令道:“拿下。”
话音落下后,两个金吾卫立刻就气势汹汹地从阁中走出,朝付夫人逼近。
付夫人这辈子养尊处优,走到哪里,旁人都敬她三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外强中干地斥了一句:“放肆。”
金吾卫可不是被吓大的,轻而易举地就把付夫人也拿下了,钳制住她的双臂。
不远处的兴和伯夫人、安定侯夫人等人看着这一幕,一时哗然,神情各异。
付夫人可是从二品的诰命夫人,安平虽然是尊贵的大长公主,却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随意拿下一个诰命夫人。
众人一会儿看看安平,一会儿看看阁中的付盈萱,一会儿又看看付夫人,震惊之余,联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也品出几分味道来。
是了,这个女伎打扮的姑娘十有八九与付夫人有些关系,所以安平才会让金吾卫拿下付夫人。
也不知道谁轻声嘀咕了一句:“这……这姑娘看着有几分眼熟。”
“是有些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另一位夫人立即附和道,苦苦思索着。
几位夫人再次面面相觑,蹙眉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是安平回答了她们的疑惑:“付夫人,里面这位是付姑娘吧!”
“没错,她就是付姑娘!”安定侯夫人激动地抚掌道,眼睛一亮。
付盈萱已经有三年多没进入众人的视野,人都是健忘的,大部分人甚至连那句“琴艺之绝,北楚南付”都快忘记了。
此刻听安平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位夫人才把眼前这张狼狈的面庞与记忆中的付盈萱对上了号,心里一时有些唏嘘。
想当年,付盈萱也曾是名满大江南北的才女,年少成名,风光无限,一手琴艺令人叹为观止,最后却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亏她还是名门闺秀,真是自甘堕落!”
“是啊,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也难怪会被送进静心庵!”
“我看,付夫人怕是也知情吧?”
“……”
她们再看向身着薄纱、作女伎打扮的付盈萱,神色更加复杂。
付夫人也听到了那些女客的议论声,神情间愈发僵硬。
她知道女儿的身份是瞒不过去了。
付夫人一咬牙,只能承认了:“不错。小女现在是在清平署谱写琴曲,顺便指点教坊司的乐伎弹唱,那又如何,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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