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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何于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颇有种死里逃生、柳暗花明的感觉。
方嬷嬷的心也放下了,对于从头到尾都胸有成竹的端木纭更为叹服。
这时,端木朝终于回过神,对着孙广义斥道:“你……你说什么胡话!”
端木朝眉头紧锁,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他知道新帝挺在乎端木绯这丫头的,但是有学子们施压,大义在前,新帝就算喜欢端木绯这丫头,他也该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还有,这些学子们这又是怎么了,他们不是去公主府外静坐告御状了吗,怎么去了一趟后,就临阵倒戈了?!
这些个年轻的读书人不是一向自诩清高吗?他们总不会让新帝三言两语就不敢发声了吧?!
端木朝的眸子里惊疑不定地变化不已。
孙广义转头看向了端木朝与小贺氏,神色坚定。
之前他有多么同情端木朝夫妇,此时此刻就有多厌恶这对夫妇。
他们一片好心想为他们的女儿伸冤,一腔热血却被这对别有用心的夫妇利用了,端木朝人品之低劣可见一斑,也难怪首辅早早地与端木朝他们分了家。
“端木大人,”孙广义义正言辞地对着端木朝斥道,“你为了一己私利,连亲生女儿的死都能利用,甚至不惜栽赃一个无辜之人,实在是法理难容!”
说着,孙广义又看向了何于申,请命道:“还请何大人主持公道,将端木朝入罪,以儆效尤。”
公堂外的其他几个举子也是齐声附和道:“请何大人主持公道!”
举子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地重叠在一起。
“你……你们竟然敢污蔑本官!”端木朝被这些举子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是又疑又羞又恼,怒火翻涌。
小贺氏更是指着孙广义等人,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们……你们都是被端木绯收买了,对不对!”
孙广义嫌恶地看了小贺氏一眼,觉得她根本就是因为被揭穿了,所以才恼羞成怒。
孙广义也懒得与端木朝、小贺氏争辩什么,又道:“何大人,学生与成胄、张敬德、刘文昭四人都能作证。”
他说话的同时,成胄、张敬德和刘文昭三人皆是上前一步。
“是他们诬陷端木大姑娘,还妄图威胁四姑娘,图谋不轨,意图让帝后失和,扰乱朝纲,实在于国有碍!”
“为保社稷江山之稳固,此等恶劣之风不可开,必须严惩,才能杀一儆百!”
孙广义说得一派大义凛然。
围在公堂外的那些百姓听孙广义说了一堆知乎者也的话,半懂不懂,但他们至少明白一件事,端木朝夫妇是在污蔑端木纭。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些百姓都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刚刚这些学子是去公主府告御状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跟去公主府那边看了,那四个举子方才被叫进了公主府,他们肯定是见到皇帝了!”
“那就是说,皇帝肯定是查清楚了真相了!”
“皇帝英明神武,查清楚真相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瞧着这位端木大姑娘斯斯文文,娴雅守礼得很,也不像是那等会杀妹之人啊!”
“是啊是啊。这亲叔父和婶母污蔑自己的侄女,未免心也太黑了!”
“入罪!必须入罪!”
那些百姓们全都义愤填膺,觉得端木朝和小贺氏实在是心思恶毒,现在在联想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杀人偿命”,更觉得这对夫妇面目可憎,竟然想要亲侄女的命!
那些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神情也越来越激动,犹如暴风雨夜的海浪般,一浪还比一浪高,群情激愤。
对京兆尹来说,正中下怀。
何于申根本不想去管这些学子们为什么会突然倒戈,他只知道现在风向倒向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自己的运道还真是不错……不对,应该说自己还真是英明,选择了站在端木大姑娘这边!
何于申心里暗自庆幸,腰杆下意识地挺得笔直,神采焕发。
“啪!”
何于申直接敲响了惊堂木,厉声宣判道:“端木朝,你夫妇俩诬告令侄女,又挑唆举子们闹事,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本官罚你二人各笞杖五十!”
何于申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翼翼地瞥向了端木纭,想看看她对这个宣判是否满意。
端木纭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仿佛端木朝夫妇无论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与她无关似的。。
何于申这一判,公堂外立刻就有百姓叫好:
“该打!不打难以平众怒!”
“何大人英明!”
“这种人不打不长记性,不好好罚一罚,没准还会故技重施!”
“……”
在一片嘈杂的附和声中,端木朝和小贺氏气得头顶冒烟,夫妻俩皆是脸色铁青。
直到现在,端木朝的脑子还有些懵,跟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思绪。
明明死的是他的女儿!
他才是苦主,现在他怎么反而成了被审的嫌犯了!
端木朝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憋屈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端木朝狠狠地瞪着何于申,咬着后槽牙,道:“何于申,你敢!”
何于申气定神闲地扯了扯嘴角。
呵,端木朝都敢污蔑端木四姑娘的长姐了,自己有什么不敢的,多加十个板子也敢!
何于申正要说话,下方的孙广义抢先一步道:“何大人,此案分明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
“此案不能单以诬告来论罪,还请大人再审!”
孙广义想着今日在公主府的所见所闻,神情愤慨,只觉得端木朝夫妇与付家人勾结在一起,怕是还别有所图,甚至于,很可能还有别的人也牵扯在这桩案子里,比如,既然端木纭不是杀害端木绮的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又是谁?
还有,付夫人手里到底又拿捏什么的“证据”!
孙广义的话同正合何于申的意。
何于申心念一动,眼睛亮了起来。
本来,诬告打了板子就行了,但是就这么放端木朝夫妇回去,何于申也生怕端木朝夫妇再闹出什么。
想着过去这一个多时辰这对夫妇咄咄逼人的样子,何于申也有心教训教训他们,从善从流地说道:“孙举人说得不错,那就先杖责五十,随后押入大牢中,收监待再审!”
孙广义等举子们纷纷点头。为了这桩案子,他们已经憋屈了大半天,现在总算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
天道轮回,这作恶之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让受冤者昭雪,大快人心!
几个衙差立刻就领命,朝端木朝与小贺氏夫妇逼近,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衙差直接把两人给架了起来,往公堂外的空地拖去。
小贺氏哪里甘心就这么乖乖挨打,死命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叫骂着:“端木纭,你杀人偿命,就是皇帝包庇你,天也会收了你的。”
“老天爷是长眼的!”
“端木绯那个丫头她就是鬼上身了,克父克母克全家,她早晚把这大盛江山都克了!”
小贺氏形容疯癫地喊着,挣扎间,珠钗自鬓发间掉落,领口也松了,衣裳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何于申听她这番大放阙词之余,心头狂跳。
班头是个机灵的,直接用抹布堵上了小贺氏的嘴。
端木朝和小贺氏都被粗鲁地推倒在冷硬的青石砖地面上,五体投地。
紧接着,衙差们的风火棍就如雨点般落在了两人的臀部,一杖接着一杖,完全不留一点情面,甚至于还是往狠里打。
衙差们心里暗自冷笑:连四姑娘都敢胡乱泼脏水,这不是讨打吗?!
端木朝活了三十六年,一直是养尊处优,最多也就是受过点家法,哪里挨过这样的棍子。
端木朝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被抹布塞着嘴巴的小贺氏根本就发不出声音,眼泪鼻涕一起下。
足足打了五十杖后,端木朝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有气无力。
衙差们很快就把这两个死鱼一般的人给拖拽了下去,关入大牢。
何于申趁着这五十杖的功夫慢悠悠地喝了半盅热茶,整个人是神清气爽。
“退堂!”
何于申最后一次敲响了惊堂木,尘埃落定。
那些百姓见热闹散场,也就纷纷地四散而去,嘴里还有几分意犹未尽,觉得今天的事简直就是峰回路转,高潮迭起,简直就可以拿来唱出戏了。
百姓们渐渐地散去了。
那些举子们却没急着离开。
当端木纭从公堂中出来时,以孙广义为首的一众举子都来到她跟前,郑重地再次对她作揖。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843晚了
“端木大姑娘,是吾等被奸人利用,差点冤枉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这些学子们都是一脸的愧疚,神情肃然。
他们都已经从孙广义四人口中知道了他们在公主府内所见所闻,再联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是羞愧难当,真恨不得时光倒转,他们好回头去拦下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然而,覆水难收,他们能做的也唯有亡羊补牢,认识自己的盲目,承认自己的错误,弥补自己的过错。
如此,方为君子所为!
“各位公子无需挂怀,小事而已。”端木纭微微一笑,那张明艳精致的面庞上神色豁达,眼眸清亮,仿佛方才公堂上的那些龃龉与污蔑根本就不曾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几个举子既惊讶,也暗暗为之赞服。
这时,他们再看端木纭,只觉得这位首辅家的姑娘真是从容大度,不卑不亢,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豁达,很多男儿怕也做不到她这般。
由此可见,这端木家的教养十分出色。
孙广义、成胄、张敬德和刘文昭四人更是感慨不已,方才他们在公主府里是亲眼见证了端木绯与付夫人的对质,忍不住想起当时端木绯掷地有声的那几句话:
“夫法度者,朝廷所以治天下也。”
“国,无法则乱。”
以前他们也曾听闻过一些关于端木绯的传言,有人说她惊才绝艳,堪称京城第一才女;有人说她虽有才学,却无德无行,仗着有个东厂厂督的义兄,嚣张跋扈。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今日之前,孙广义等人大都觉得这位端木四姑娘怕是品性多少有那么点问题,直到今日,他们才领会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管那些个流言蜚语传得如何绘声绘色,他们今日亲身的见闻才是真实的,他们这位大盛未来的皇后是个胸中自有沟壑的女子!
也是啊,听闻新帝对这位未来的皇后一向十分敬重,新帝英明神武,不似前头那位废帝荒淫无道,他如此看重端木四姑娘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孙广义等人不由肃然起敬,神色间也对端木纭更恭敬了,目送端木纭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方嬷嬷的心直到此刻才算放下,笑着吩咐马夫道:“回公主府。”
回想方才在京兆府的一幕幕,饶是方嬷嬷自认见了不少大场面,也都有些心绪起伏。
可是端木纭作为当事者,差一点就被判了杀人罪,却从头到尾都是镇定自如。
不愧是四姑娘的姐姐,胆子够大!方嬷嬷在心里暗暗感慨着。
在公主府的一众护卫护送下,马车径直地朝着中辰街的方向驶去。
这一路,马车大都畅通无阻,只在华上街附近看到有一队禁军出动,马夫干脆就赶着马车绕了条道走。
马车在一炷香后抵达了公主府,因为方嬷嬷早就派人提前回府报信,所以端木绯和涵星早早地就等在了公主府的仪门处,望眼欲穿。
“纭表姐,你没事吧?”
涵星拉着端木纭的手,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被冲撞了。
端木纭反握住涵星的手,失笑道:“我没事。京兆府又不是什么虎穴狼巢。”
想着京兆尹那长袖善舞的样子,涵星深以为然,笑了:“说得也是!”
“纭表姐,快跟我们说说,京兆府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二舅父与二舅母刚才是不是为难你了?”
“那案子已经审清楚了吧?”
涵星噼里啪啦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她和端木绯分别挽着端木纭双臂往里头走。
表姐妹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端木纭在说公堂上发生的事,只是避开了“邪祟”、“妖孽”之类的事不提,而端木绯与涵星负责听,偶尔插嘴问一两句。
随着端木纭有条不紊的述说,涵星越来越沉默,神情复杂,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哀伤与惆怅。
说句实话,直到现在,涵星对于端木绮的死还没什么真实感,总觉得这会不会是一场梦。端木绮她才十八岁而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涵星突然在一条游廊前停下了脚步,攥了攥拳头,艰声问道:“纭表姐,绮表姐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阵微风自右前方迎面拂来,涵星鬓角的金步摇微微摇曳,闪着璀璨的光芒,映得她的眼眸时明时暗。
端木纭也停下了脚步,如实答道:“仵作说,她是落水时,头部受了重击,因此昏迷了过去,然后溺了水……”
涵星抿了抿唇,仰首望着上方碧蓝如洗的天空,难掩形容间的一丝苦涩,喃喃道:“到底会是谁干的?”
说着,涵星抬脚跨入前方蜿蜒曲折的游廊中,继续往前走去,自言自语地回答道:“肯定不会是二舅父和二舅母。”
“是啊。”
这一点端木纭与端木绯也是认可的。
虎毒不食子,端木朝与小贺氏再不是,也不会为了报复她们姐妹去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着今日在公堂上的一幕幕,端木纭肯定地说道:“二叔父与二婶母是被人煽动的。”
“可谁能煽动二舅父他们呢?”涵星歪了歪小脸,眉心微蹙。
端木纭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攥了攥手里的帕子。
“端木大姑娘,四姑娘,长公主殿下,大长公主殿下就在前头的佩兮厅等着三位。”
一个管事嬷嬷走在前面给她们三人领路,走出游廊后,就来到了位于花园东北侧的佩兮厅。
远远地,就能看到佩兮厅里坐了不少女客,一片衣香鬓影。
除了安平与几位宗室王妃外,还有安定侯夫人等五六位勋贵夫人,众人皆是默不作声,厅堂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安定侯夫人是聪明人,看看肃亲王妃、庄亲王妃等人,约莫也意识到了安平为什么特意只留着她们几个。安平怕是还要敲打她们呢!
安定侯夫人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天地可鉴,她也就是抱着一线希望,想万一安平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可没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啊。
此时此刻,肃亲王妃、庄亲王妃等人也已经知道付夫人母女做的荒唐事,心里暗恼:本来她们劝安平为新帝选妃,那也是一片好意,为了新帝的子嗣。偏生出了这种事,一下子就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庄亲王妃忍不住就给肃亲王妃递了个眼色,神情紧张,意思是,安平她不会以为付夫人的事也有她们的一笔吧。
肃亲王妃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气,但外表还是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以眼神示意庄亲王妃稍安勿躁。
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端木绯、端木纭和涵星三人抵达了。
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在表姐妹三人身上,想起了端木纭被传唤到京兆府的事,神情各异,有惊讶,有审视,有惊疑,有讥诮。
付夫人也在厅堂中。当看到端木纭出现的那一瞬,她惊了,瞳孔猛缩,差点没失态地站起身来。
端木纭不是应该在京兆府受审吗?!
她怎么会安然地出现在这里?!
端木朝夫妇以及那些举子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付夫人心头有无数的疑问,却也只能把这些疑问都咽回肚子里。
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古怪了,寂静无声。
唯有安平浅笑盈盈,笑着对端木纭招了招手,“阿纭,你过来。”
端木纭就款款地过去了,神色自若。
安平温和地拍了怕端木纭的手背,神色中有欢喜、赞赏、怜惜。
这丫头真真是聪慧,而且沉得住气!
这个局不是事先布下的,端木绮的死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整个局中处境最难的人就是端木纭了。
端木纭嫣然一笑,似乎在对安平说,她没事的。
之后,表姐妹三人就在一侧坐了下来,言笑晏晏。
付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端木纭好一会儿,恨意翻涌。
她是恨端木纭的,如果不是端木纭和岑隐,女儿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直到不久前,付夫人见到女儿,才知道原来当年女儿说得那些关于端木纭和岑隐的腌臜事是真的。女儿不过是说出了真相,却因此被端木纭这个贱人报复。
天理何在!
付夫人眼神阴鸷,双手在袖中攥成了拳头。
她的目光又缓缓地移向了端木纭身旁的端木绯,看着端木绯唇畔那浅浅的笑涡。
她算是明白了,难怪端木绯没有接受自己的条件,因为她知道端木纭已经没事了。
但是,端木纭为什么能平安无事?!
女儿明明说了,人证物证俱全,端木纭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再加上那些个学子们书生意气,他们的情绪都被挑动起来了,势必不会让京兆尹草草结案,他们一定会去告御状,会让新帝给出一个交代……
付夫人也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
但是,现在端木纭却被好好地被放回来了?
付夫人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感觉自己仿佛深陷在一片阴冷的泥潭中。
端木纭出现之前,付夫人虽然惶恐,却也觉得自家并非全无生机,有“端木纭谋杀堂妹”的事作为筹码,自家还是可以与新帝、安平、端木绯交换条件,来谋一条生路。
过去的这半个时辰,付夫人就是这样一遍遍地安慰自己,直到现在。
端木纭竟然像没事人似的从京兆府出来了!
此时此刻,付夫人心里已经完全没底了。
她真不明白安平难道真的不在意吗?!
难道为了保下端木纭,安平就不怕被天下士林对新帝产生不满吗?
端木纭自然也注意到这厅中坐了不少人,有宗室王妃,也有勋贵夫人,心里对这阵仗有些惊讶。
涵星凑过去和端木纭咬耳朵,与她说了付盈萱的事,端木绯还补充了那个叫凤仙的女伎和付夫人威胁自己的事。
一听妹妹因为自己被人威胁,端木纭一下子变了脸色,恼了。
此刻再回想今日发生的一桩桩事,端木纭如何不明白,“看来这还是一个环环相扣、谋划已久的局!”
端木纭想到了什么,朝周围看了半圈,压低声音问端木绯道:“阿炎呢?”
端木纭心里很不痛快:妹妹这还没嫁,这些人就这般污糟糟地要算计妹妹了!
“他刚走。”端木绯乖乖地说道。
“……”端木纭挑了挑眉,更不痛快了。他这就走了。
端木绯连忙凑了过去,附耳对着端木纭说了一句悄悄话。
端木纭眸光一闪,怒气才算稍稍压了下去。
涵星虽然没听到端木绯到底与端木纭又说了啥,却也不免为慕炎掬了把同情泪。纭表姐生起气来,那可是很可怕的!
幸好她一向很乖,从来不惹纭表姐生气的!
这时,两个老太医来了,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两位太医也是端木家的老熟人了,一个是黄院使,另一个是赵太医。
两个太医恭恭敬敬地给安平行了礼。
安平抬手做了个手势,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把付盈萱押了出来,付盈萱的嘴里还是塞着一团抹布,发不出声音来。
一看到端木纭也在场,付盈萱惊骇得瞳孔猛缩,脸色刷白,那样子仿佛见了鬼似的。
付盈萱急切地看向了付夫人,想问她是怎么回事。
付夫人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
安平冷笑着勾了勾唇,指着付盈萱吩咐道:“黄院使,赵太医,你们给我查查她。”
两个太医忙不迭作揖领命,朝形容狼狈的付盈萱走近,立刻就闻到她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赵太医微微皱眉,示意婆子从付盈萱的衣裙上剪下了一片帕子大小的轻纱。
赵太医仔细地闻了闻那块轻纱,面色一变,与黄院使交头接耳地讨论了几句。
付盈萱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又白了一分,腰杆虽然依旧停得笔直,却已经掩不住她眼里的惶惶不安。
黄院使很快就禀道:“大长公主殿下,微臣与赵太医已经替付姑娘检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了两位太医身上,也包括端木绯三人。
黄院使接着道:“付姑娘的纱裙上涂了一种药汁,这种药汁是从怀州的特有的一种名叫‘红凤花’的花中提炼出来的,它的药性很烈,根据医书中记载,‘红凤花’有催情助兴的功用。”
在场的几位王妃与夫人皆是哗然。说白了,这什么“红凤花”,不就是春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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