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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秦羽涅放开刀鸑鷟的手,“晚膳时派人来唤本王。”言罢,他便独自转身离开,并未在意刀鸑鷟。
刀鸑鷟愣在原地,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眸色一暗。
秦羽涅行的极快,片刻便没了身影,靳含忧此时才走上前去,颇为担忧地问:“妹妹与殿下可是闹别扭了?”
刀鸑鷟沉着脸,似乎快要哭出来,她抬首,望向靳含忧,“王妃......是我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她如是说。
靳含忧还来不及开口,便听走上前来的靳含乐道了一句:“你同姐夫是何关系?”





藏春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心则乱亦难安
刀鸑鷟从未想过会被人有如此一问,况且靳含乐的口气听上去甚是咄咄逼人,那双看向她的澄净的眼眸里好似隐有怒火,刀鸑鷟心中暗想他应是因靳含忧的原因才对自己有这般大的敌意。
“含乐!”靳含忧果然出声喝斥他,“你怎能如此同鸑鷟姑娘说话?”
靳含乐看着自己姐姐眼中的责备之意,很是生气,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是向着姐姐的却还要被姐姐斥责。
他看向刀鸑鷟的目光愈发的不善起来,他记得这女子是上一次自己用剑指着的那个人,在长廊上。那时,也是姐夫他亲自过来让自己放手的。
“姐姐,你可看见了她与姐夫进来时候手竟还牵在一起!”刀鸑鷟从前听闻靳含乐与靳含忧关系很是亲密,今日一见他果然维护他的阿姊。
“含乐!”靳含忧眉目间的怒意是刀鸑鷟也不曾见过的,她记忆里靳含忧是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好似从不会发怒,也不会同谁置气,真正的大家闺秀风范,但今日却是因为她而与自己的弟弟发怒。
“哼!”靳含乐无法忍受靳含忧这般隐忍的性子,“姐姐你为何得不到姐夫的心,这便是原因!哪个女子会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的!”靳含乐吼出这句话后便径直走出正堂,气冲冲地从刀鸑鷟身旁走过,还不忘了狠狠地瞪她一眼。
但此举动落在刀鸑鷟眼中,她只觉他比自己更像一个孩子,哭笑不得。
“妹妹,让你见笑了。”靳含忧的怒意自眉间褪去,语重心长地道,“含乐他从小就被父亲惯坏了,还望妹妹不要将他方才的话搁在心上。”
“王妃才是,我想他说的应是气话。”顿了顿,“看的出他很是心疼王妃。”刀鸑鷟方才清楚地看到当靳含乐朝靳含忧吼出那句话时,靳含忧眸中的颤动。
“妹妹不必担心,我知道含乐他的性子就是如此。”靳含忧垂下眼睫,柔声说到,“倒是妹妹与殿下,还是早些和好的好,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殿下的心里都是在意妹妹的。”
“鸑鷟明白,多谢王妃。”她欠身行礼,“那鸑鷟便先告退。”
靳含忧点点头,示意她去罢,刀鸑鷟行礼之后才退出正堂,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才出正堂,便碰见了躲在前庭廊下一拐角处的靳含乐,只见他颇为烦恼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单腿向后倚靠着墙面。
听见刀鸑鷟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向刀鸑鷟,他原以为刀鸑鷟会绕开他而行,却不想她竟是走至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双海蓝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自己,毫不退却,毫不畏惧。
“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刀鸑鷟开口,“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与殿下已拜堂成亲。”她此言一处果然看见了靳含乐无比震惊的眼神。
靳含乐猛地将脚离开墙面,身子挺直起来。
但刀鸑鷟却继续说:“我的确有愧于王妃,但殿下他是有自己思想的一个人,他不是物品,不需被人推拒着让来让去。”顿了顿,“最后一句话,王妃殿下,你的阿姊,你不该那般对她说话。”
靳含乐在刀鸑鷟的说教中半眯起眼眸,似乎是对刀鸑鷟不满,他道:“姐姐就是太过宽容大度,她能够忍受,我却不能!”
“那你要怎么做呢?”刀鸑鷟抬首,眸光清冷地看着他。
“我要去找姐夫!”靳含乐气势汹汹,说着便要去找秦羽涅。
“你最该做的,是不要伤害你的阿姊。”刀鸑鷟冷着脸,如此说到,言罢,她便径直从靳含乐身边走过,头也不回,也不顾靳含乐在她身后的呼喊。
后来,她好似听见有婢子过来说是王妃让靳含乐回正堂去,那脚步声便逐渐远了。
刀鸑鷟平复心绪,穿过长廊,来到了通往秦羽涅屋子的道路,这路她平日里常走,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走的如此艰难。
每一步都好似在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如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秦羽涅。
终于,走至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叩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却久久无人来为她开门,她站在寒风中,忽然觉得鼻酸,就在她的手要放下时,忽然听得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刀鸑鷟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扉,低着头踏入屋中,转身将门掩合上,却是久久不再有动作。
像是在准备着什么一般,片刻后,她才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秦羽涅在案几前阅读书卷的身影,他右手执着书卷,目光一直落在上,根本没有向她看来。
她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童般垂首,静静地站在门前,一动不动,时不时地抬眼看向案几前的秦羽涅,却见他毫无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看向地面的眸光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变得如这般爱落泪了。
心中的苦涩好似能够聚集着捏出酸水来,被逼的艳红的眼角旁竟是坠下几滴泪珠。
她抬起手想要将自己眼中的泪擦尽,却不想刚刚抬手,腕子便被人抓住,她抬起头来一看,不知何时秦羽涅已站在了她的跟前。
“哭什么?”他低声问她,带茧的指腹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摩挲,抹去了她滑落的泪珠。
“羽涅......”他愈是用这样心疼的眼神看她,她愈觉着心中酸涩,泪水好似决堤一般地不断向外涌出,饶是秦羽涅也难以止住她的泪,“我......我错了......我本是想问他一些问题......只是难以挣脱开来......我......”刀鸑鷟语无伦次着却仍要解释。
秦羽涅一把将她搂过,抱在怀里,“是我不好。”顿了顿,“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在看见那一幕时,心中只痛恨自己无法时时护她周全,让她受了委屈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向她表达自己的内心。
自责和内疚将他的心占满,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在自己如此失责的当下该如何去安抚她,却没想到演变成了如今这样......
他将刀鸑鷟横抱起来,走至软榻边坐下,刀鸑鷟搂着他的脖颈,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间。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两个人就这般静谧地坐着,秦羽涅的眸光望向远处,不多时便感到刀鸑鷟的呼吸渐渐地均匀起来,低首一看,她睡着了。




藏春深 第一百二十八章 轻云掩月诉低语
待刀鸑鷟幽幽转醒时时,已是月上中天,天色晦暗。一缕月的冷凉的银辉从窗棂的缝隙间透过,屋中昏黄的烛光在鲛纱帐的另一端兀自飘摇。
刀鸑鷟睁开眼眸,鲛纱帐顶映入眼帘,她的脑海中在这一瞬是全然空白的,甚至说是混沌不堪的。
她觉得自己花了许多力气,才继而想起了她睡熟之前所发生的事。
当记忆如同潮水般翻涌至她脑海,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许是动作太过激烈,身子一倾,后脑勺便撞到了床榻上。
“嘶……”猛烈的撞击使她吃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后脑勺,疼的眯起了眼眸,硬生生地逼出泪来。
就在她眸中噙着泪花一片模糊时,她隐约看见了床榻边那一抹随风而而动的衣摆在烛火的映照变得甚是柔和。
捂着头,抬首,秦羽涅焦急的面庞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委屈,轻声唤他,“羽涅。”
修长的手指掀起鲛纱帐,“碰着头了?”见她的动作与方才听到的那声响,秦羽涅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嗯。”她的听上去声音有些细弱,就在此时,秦羽涅将她捂住头的手拉了过去,自己伸出手轻轻地揉着她被撞击到的地方。
“怎么如此不小心?”秦羽涅的责备满是柔意,让刀鸑鷟霎时鼻酸。
秦羽涅这般呵护着她,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一切便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她记得在她熟睡之前,秦羽涅对她说对不起,对她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他相信自己且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暗自责怪自己,所以不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她。
刀鸑鷟只要想到这里,心便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她伸出素手,缓缓地抚上秦羽涅的面颊,“羽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秦羽涅呢喃,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羽涅,今日之事全然是我的过错,是我自己不小心。”顿了顿,垂下眼睫,“为什么每一次……你所责备的人都是你自己……你该生我气的……”
秦羽涅没有说话,只顺势将她贴在自己面颊上的手包裹在手掌里。
我只气我自己。
秦羽涅在心里轻声说到。
这声音很轻,但刀鸑鷟却依然听到了,她开口道:“你怎么能生你自己的气?”
秦羽涅一怔,继而目光柔和地笑了,这女子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这般了解他了。
他心中的喜悦是难以言表的。
“此事就此过去,不要再提了。”秦羽涅起身,坐到床榻边,将刀鸑鷟搂紧怀中,“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
他曾向她许诺过,但她却好似总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伤害。
说到底,仍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羽涅,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伏在秦羽涅胸膛上,“能够遇见你,我何德何能……”
“我对你的承诺……”刀鸑鷟抬手,食指抵住他的薄唇,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她不愿在沉浸在这般忧伤的气氛之中,即便秦羽涅不说,她也明白,若是她亲耳听了,怕是又会眼睛发酸了。
“今日早朝如何?”刀鸑鷟话锋一转。
“在博义发现的证据已经呈上。”顿了顿,“父皇将此事交给我负责。”
“皇上到底是最为倚重你的。”刀鸑鷟看的出,即便是此次贤妃的事情在前惹得皇帝大怒,但对于秦羽涅,皇帝依旧是十分疼爱的,能够在在位之时便想将皇位传给他,可见对他的重视。
“不过是朝中无人罢了。”秦羽涅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丝,“其余的几个皇兄若不是心思不在这上面,便是如同大皇兄在时那般。”
刀鸑鷟明白,皇帝的儿子,除了秦羽涅和安永琰之外个个都无所事事,全然没有皇子该有的模样。
虽然安永琰心术不正,但好歹不是个草包。
想到安永琰,刀鸑鷟又立刻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驱散出去。
“你打算如何查起?”
“月浓姑娘曾给过我一张字条,上面有钱宴通州一位好友的姓名。”秦羽涅解释到。
“你打算找那位人来?”刀鸑鷟追问。
秦羽涅点点头,“未尝不可一试。况且这作假的账目经过谁人的手,一查便知,顺藤摸瓜,背后的势力也藏不了多久了。”
“如此甚好。”刀鸑鷟顿了顿,继续道,“对了羽涅,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自从戚贵妃宫中出来便觉得头疼欲裂,再加上遇上安永琰一事,以至她险些忘了戚贵妃与她谈论的事情了。
“何事?”
刀鸑鷟从他怀里出来,抬首望着他道:“是关于云苍阑的。”她将今日在戚贵妃宫中所闻一一告知秦羽涅。
“没想到戚贵妃这么快便有了消息。”秦羽涅剑眉微蹙。
“羽涅……”刀鸑鷟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怎么了?”垂眸,刀鸑鷟犹豫的神情看在眼中。
“羽涅,其实今日我遇见安永琰时曾问过他这问题。”顿了顿,“而他也回答了我。”
“他怎么说?”
“他说云苍阑的确与皇后一族联手。”刀鸑鷟静静地观察着秦羽涅的脸色,“我想……”
“你说罢。”秦羽涅朝她柔柔地一笑,“傻瓜,在怕什么?”刮了下她的鼻尖。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从安永琰那里解决此事。”刀鸑鷟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秦羽涅的眸色果然变得有些暗了下去,片刻后,他道:“不是不行,但由我去向他说。”
“羽涅我……”她话音未落,秦羽涅便抬眼将她要说的话瞪了回去。
“没得商量。”第一次,他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强硬。
刀鸑鷟唯有点点头,乖顺地一言不发,但过了片刻仍旧忍不住,“可是若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帮你。”
秦羽涅终是无奈地笑着摇头,“我拿你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剥开她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鸑鷟,累了就睡吧,我在。”




藏春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虎穴得虎子
景和二十年腊月二十二,帝都凤华,慎王府。
穹苍边际的阴翳气势汹汹地压迫在凤华城的城头,这座巨大的城池好似都被笼罩其下。
一道紫蓝色的雷电骤然从空中劈下,霎时间飞鸟四散,某处院落的枯枝突然折断重重地摔打在地面上。
顷刻间,狂风乍起,大雨落下。
秦羽涅冒雨骑着雷霆在大雨中疾驰而去,人群四散的街市上变4得格外寂静冷清,耳畔只剩下了雨水打落在青檐上的巨响。
他此时此刻要去的地方,是离他府邸稍有距离的临王府,安永琰的府邸。
那日刀鸑鷟的建议,他并不觉得是不可行的,只是此事还是由他去做最为妥当,如此他也可心安。
刀鸑鷟那日说此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单枪匹马去与安永琰谈判,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不能,绝不。
雷霆收住前蹄,溅起地面上的水花,稳稳地停在了临王府门前。
秦羽涅翻身下马,拍了拍雷霆的马脖子,“在此等我。”而后便零志愿走上台阶,至门前叩门。
等了片刻后,有人从里将门打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谁呀,下这么大雨还……”话音未落,那人抬首一看,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
秦羽涅循声望去,是长生。
只见他此刻唇齿微张,愣了半晌,才悠悠地说了句,“是慎王啊。”
秦羽涅微微颔首,“临王人呢?”
“哎,我说你们也是奇怪……明明是亲兄弟……”他不经意瞥到了秦羽涅愈发沉下去的脸色,便立刻止住了话语,“他在里面。”长生朝着正堂扬了扬头示意。
秦羽涅绕过他,径直走向正堂。
长生在他身后静静地看了片刻,摇摇头,扬起折扇朝后院走去。
秦羽涅出现在正堂的门外时,安永琰正半倚在软榻上,意态闲闲地出身发愣。
全然没有注意到秦羽涅的到来。
“安永琰。”直至秦羽涅出声,他才猛然朝门口的方向望去,秦羽涅迈步踏入堂中,眸色清冷。
“皇兄?”安永琰即刻起身,“你怎么回来我府上?长生给你开的门?为何他没来告知我?”
安永琰的问题接二连三,却一个都不在点子上。
秦羽涅面无波澜地看着他,“我有事同你说。”
“皇兄亲自来我府上,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安永琰笑了,“不知何事惹得皇兄如此兴师动众?”
“关于云苍阑的事。”秦羽涅说至此处顿了顿,“那日在宫里,鸑鷟她问过你。”
“哦,原来是此事。”安永琰故作恍然大悟,“皇兄那日我与美人儿的事你都看见了?你可是生气了?”
秦羽涅眸色暗沉,眉间竟是掠过一丝杀气,“安永琰,本王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安永琰有一瞬的怔楞,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呵呵,皇兄果然是生气了啊。”顿了顿,“皇兄你若是能一直想那晚那样对我就好了。”
秦羽涅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原以为,他那日喝醉了酒,不会记得自己送他回府,谁料想……
“皇兄定然觉得我醉的不省人事,什么也不记得。”安永琰继续开口说到,“皇兄,其实那日我根本没有喝醉。”
秦羽涅并未觉得惊讶。
“只不过想看看坦诚一些的皇兄罢了。”安永琰看着秦羽涅愈发冷寒的面容,“皇兄不是说有事与我商议,说说吧。”
“云苍阑与皇后一族联手的事,你知道。”肯定的语气。
“没错。”安永琰点点头,“既然美人儿都告诉皇兄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怎么?皇兄是何意?”
“若是如此你手里定然有证据。”秦羽涅直视他的双眸,“本王今日是来同你做交易的。”
“哦?”安永琰勾唇一笑,“真是有趣,皇兄想要做何交易?皇弟我洗耳恭听。”
“拿出能治云苍阑与皇后一族罪的证据。”顿了顿,“本王答应你一个条件。”
“呵呵,不知皇兄所以说的这个条件是什么样的呢?”
“任何你提出的条件,除了伤害到鸑鷟的。”秦羽涅冷声说到。
“如果我要皇兄帮我找玄天令呢?”安永琰补充到,“三枚玄天令。”
秦羽涅眉头也未蹙一下,一口应下,“好。”
这倒是让安永琰觉得疑惑了,有惊讶地看向秦羽涅,“皇兄所言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兄真的宁愿用玄天令来换这一证据?”安永琰难以置信。
“不错。”他的确答应帮他寻找,但是否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安永琰一笑,“既然皇兄如此爽快,我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既如此,有了消息便派人告知本王。”
“是,皇兄。”
秦羽涅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安永琰抓住了衣袖。
“皇兄。”顿了顿,“你要走了?”
秦羽涅微微蹙眉,点头,看向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做什么?”
“皇兄不如留下来陪我喝几杯,我府里可是有苗疆上乘的烈酒。”安永琰此时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夸耀自己所拥有着世间最好的玩具的孩童,眸光闪闪。
秦羽涅被他发光的凤目所吸引,怔怔地看了片刻,“下次。”终是拒绝。
“那好吧。”安永琰兴致缺缺地放开他,“皇兄慢行。”
秦羽涅径直从他的府中离开。
秦羽涅走后片刻,长生便不知从何处现身,摇着折扇,踏入正堂,“永琰,我看着慎王也不领情啊。”
安永琰目光冷了起来,狠厉地光朝着长生射出,“闭嘴。”
“啧啧……方才还不是这般……”话锋一转,“你还真打算答应他?他说帮你找玄天令你便相信?你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
安永琰极力地平复下自己此刻想要一掌击向长生的心境,“立刻去调查此事。”
“皇后他哥?”
“明知还问?”安永琰不满,“我看你的教王之位也不想坐了。”
“我倒真是……”被安永琰一个刀眼瞪得收回了后面的话,“这证据还不容易,等着吧。”
言罢,长生便在安永琰的注视下潇洒转身离去。




藏春深 第一百三十章 天牢暗狱破夜鬼
景和二十年腊月二十三日,帝都凤华,皇宫天牢。
秦羽涅着了天青色夔龙纹皇子服,腰间的青玉坠着丝缕藏青流苏垂下,黄金貂毛大氅罩在其肩上,拢了一室的寒气,即便是淡色的昏黄烛火映照其上,也难以看出一丝暖意。
他立于天牢某一处牢房门前,神色凛然,不怒自威,整个人看上去都给人以巨大的震慑感,天牢中的人垂首低眉,就连偷偷地抬眼看他都有几分犹豫。
“殿下,你看看你要审哪一个?”打开牢门的狱卒毕恭毕敬地询问到。
“一个个问。”秦羽涅眸色冷寒,淡淡地道。
“是。”狱卒转身走向牢房中,“你你你!给我出来,到那边的审讯室里去。”狱卒的态度陡然转变,与方才面对秦羽涅时截然不同。
“殿下,您这边请。”他拉出牢房中一人后又将们锁上,吩咐另一名狱卒将人带去审讯室,自己则引着秦羽涅。
秦羽涅点点头,跟随着他来到一间与牢房相隔的石室,方才带过来的那名犯人被两名狱卒用铁链捆绑在了离他不远处的用刑架上,“殿下。”两名狱卒完毕后请示秦羽涅。
“你们先下去吧。”秦羽涅抬首示意。
“是。”待几名狱卒离开后,秦羽涅才缓缓地走近这犯人,他并未立即坐到椅子上,而是与他同样站立,平视着他的眼眸。
那异域的面孔映入眼帘,秦羽涅想起了凤祁寄给自己的信。
“你叫什么名字?”秦羽涅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空旷安静的石室中,他看见那人斜着眼看着他,却不发一言,看来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了。
“看你的模样,大约而立之年。”秦羽涅并不在意,淡淡地继续道,“想必已是有了妻室儿女,高堂应还健在。”说到此处,秦羽涅看见了他的眉目轻轻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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