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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他们二人对望一眼,秦羽涅问到:“是何人?”
这弟子还未回答上来,又见他身后匆匆跑来了另一名弟子,气还未来的及喘匀,便开口向秦羽涅道:“是南山掌座!”
“苏越?”秦羽涅顿了顿,“可是只有他一人?”
“并非只有南山掌座一人,掌座他驾着一辆马车,车中应是还有其他人。”
这弟子话音刚落,秦羽涅已经看见了他身后的来人,但苏越却并不是一人而来,他用手推着他跟前的木制轮椅,轮椅上所坐之人,竟是洛怀薇!
而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还有一身袭素白衣袍,玉冠束发的男子,那男子面如冠玉,端方温良,不是苏辰砂又是谁呢。
刀鸑鷟在看见苏辰砂的那一瞬,眸光一亮,心中甚为惊喜,因为她不曾想过她会这样快就再次见到公子,更不曾想过公子会亲自来穹玄山庄之中。
“公子,越大哥!”在他们渐渐近了之后,那两名穹玄弟子也退了下去,而刀鸑鷟挥着手向他们唤到,引得他们齐齐将目光朝她投去。
苏越推着洛怀薇步步朝着凌云大殿而来,苏辰砂则紧随其后,刀鸑鷟与秦羽涅见状走下阶梯,迎了上去。
“掌门,阿梨。”苏越一袭深蓝劲装,模样依旧是那般潇洒倜傥,他将轮椅稳住之后,朝着秦羽涅行礼,又唤了声刀鸑鷟。
秦羽涅点点头,“辰砂,你怎会来?”他与苏辰砂期间并未通过书信,苏辰砂也未曾告诉他将要至穹玄山庄的消息。
“公子。”苏辰砂循声望去,目光落在了刀鸑鷟的身上,只见她笑意盈盈地将他望着,他紧闭尘封的心好似忽然就被拂去了落满的灰尘,一扫阴郁,渐渐地明朗起来。
“阿梨。”苏辰砂浅笑,“羽涅,我擅自前来,你不怪我吧?”
秦羽涅知道他这是在与自己说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山里冷,你的身子......”若说他在意,那便是在意苏辰砂的身体状况,担心他不能承受这寒冷,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只将苏辰砂带来过一两次的原因。
“我无碍,这山里空气好,对我也不是全无好处。”
“公子,为何......”就在他们谈话的间隙,刀鸑鷟将目光锁在了坐在轮椅上的洛怀薇身上,甚为疑惑地向苏辰砂求解。
“我之所上山来,便是因为她。”苏辰砂将视线移至洛怀薇的身上,“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了。”
“这么说......”刀鸑鷟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若是照公子的说法,那么洛怀薇能够记起以往的事情,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知晓玄天令的所在了。
“她最近常说两个字。”顿了顿,“博义。”





藏春深 第四十四章 寂灭之花重绽颜
苏辰砂话音才落,在场之人惧是一惊,。
刀鸑鷟与秦羽涅蹙眉相望,他们皆知彼此定然是想到了一处去,近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与博义有所关联,这实在难以让人觉得一切都只是巧合。
刀鸑鷟这才仔细地打量起了坐在木制轮椅上的洛怀薇,只见她被修的圆润的指甲无意识地扣在轮椅的雕花上,用指甲的边缘不住地去磨蹭那雕花的形状,但双眸却睁大看向远处一株被风刮动的苍松上,颇为无神。
刀鸑鷟缓缓走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她似是看见了刀鸑鷟的身影,目光也就此从远处收了回来,落在了刀鸑鷟的面庞上。
刀鸑鷟没有开口说话,只静望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先开口。
但洛怀薇却在看见她的一瞬,蹙起了眉,眼里的神色显得十分艰难,好似是有熟悉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但那零星的关于刀鸑鷟的碎片却并不容易被她就此拾起。
刀鸑鷟看的出她在努力地回想,思考着如今在她面前蹲下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秦羽涅与苏辰砂、苏越都未开口惊扰她们,只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刀鸑鷟与洛怀薇之间的结,还需要她们自己亲自将它解开方可,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洛小姐?”刀鸑鷟将她的手从膝上拢起,放在自己两手之间盖住,用从前在临安时的称呼唤她,希望能够以此唤起她的几分记忆。
洛怀薇在听见洛小姐时,眸光明显地出现了一丝光亮,她微微震颤的眼睫在告诉刀鸑鷟,她定然是在她的脑海中看见了过往的一些画面,才会出现这般反应。
“洛小姐,你可还记得我?”一边说着,刀鸑鷟一边将自己散落在后背的青丝用素手拢起,高高地飘飞在后,那张清丽的容颜如此一来便显得更加明媚清朗,好似一翩翩佳公子一般。
洛怀薇的身子忽然前倾,本是陷在轮椅上的她缓缓地坐直了起来,她渐渐地朝着刀鸑鷟的靠近,在与她的面庞距离不到一尺时停了下来,只见她伸出嶙峋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刀鸑鷟的面颊,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目光不断地在她的面容上逡巡。
刀鸑鷟用手握住她贴着自己面颊的手,青丝再一次散落在后背,“可记起了?”
在场的人都在期盼着洛怀薇的答案,刀鸑鷟更是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洛怀薇蹙眉紧闭着眼眸,任由刀鸑鷟握住她的手没有挣脱开,良久后,她眼眸微张,嘴里吐出两个字:“公子......”
刀鸑鷟霎时间满面惊喜,握住洛怀薇的手也在轻颤,她知道她想起来了,从前她总是唤他苏公子,苏公子,她女扮男装,她便真的以为她是男子,所以唤她公子。
“你想起来对吗?”顿了顿,“你想起来了。”刀鸑鷟知道她是记得她的。
“苏公子?”洛怀薇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记忆的准确性,她尝试着再次唤了一声刀鸑鷟,刀鸑鷟攀住她的肩膀,高兴地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她的唇角展开一抹笑,如同初见她那日一般,“苏梨。”
“太好了,没想到她竟还能够想起阿梨妹子。”苏越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大概知道一些,前些日子洛怀薇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公子之所以要亲自带她来此,也是因为她有所好转,而现在看来她的病情似乎不久就将会痊愈了。
“苏梨.....”洛怀薇兀自喃喃地念起了她所知晓的刀鸑鷟的名字,“我记得你......”
刀鸑鷟听得洛怀薇又重复了一遍,欣喜地与秦羽涅和苏辰砂分别相望了一眼,她心想是否还能够唤起她其他的记忆,如此或许便可知晓玄天令的下落,但她同时又害怕那些记忆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最终她没有再问,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洛小姐,你知道博义?”
洛怀薇认真地看着她,片刻后点点头。
“你可是去过那里?”
她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父亲他说过......”
“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对你说起过博义的什么?”刀鸑鷟趁胜追击,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哪怕一点也好。
洛怀薇在思绪如此混沌的情况下忽然想起博义,着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如果能够知晓,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十分有价值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洛怀薇这一次答得甚是干脆明晰,毫无拖沓,但她面上的神情却随之变得有些痛苦,用力地甩了甩她的头,拼命地驱赶出头脑中那些让她不安的回忆。
“好,那就别想了。”刀鸑鷟见她不愿再回忆便及时制止住了她,“好好休息吧。”
“她虽有所好转,但要回到往日那般,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医治与休养。”苏辰砂在一旁开口解释到。
“我明白了,公子。”说到底,刀鸑鷟对洛怀薇是有愧的,今日又让她耗费许多心神,有那样一刻她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些。
而秦羽涅一眼便看出她此刻心中所想,知道她在心底责备自己,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肩膀,拍了三两下,示意她不要太过多想,暂且安下心来。
刀鸑鷟抬首,与秦羽涅四目相视,顷刻便读懂了他眸中的深意,以点头来让他知晓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
“辰砂我有事要与你相谈。”秦羽涅将手从刀鸑鷟肩上移开,又吩咐苏越道,“苏越,你和鸑鷟先将洛姑娘安顿下来。”
“是,掌门。”苏越应到,“公子,那我便同阿梨妹子先去了。”
苏辰砂点点头,“去罢。”
刀鸑鷟站起身来,却不想这时洛怀薇忽然攥住了她的衣角,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扯的近了些,刀鸑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秦羽涅的身上,带着惊惧,带着退缩之意。
刀鸑鷟回忆起上一次,洛怀薇见到秦羽涅时的反应,虽然这次并未像上一次那般激动,但仍可看出在临安洛氏所发生的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深重,那或许就如同梦魇一般紧紧地纠缠着她,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将她吸入一个无尽的深渊,永无止息地折磨着她。
刀鸑鷟蹙眉望向秦羽涅,秦羽涅向苏辰砂示意,他们二人便一同离开了刀鸑鷟他们的视线,也消失在洛怀薇眼前。
待秦羽涅完完全全离开后,刀鸑鷟发现,这时洛怀薇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越大哥,我们走吧。”刀鸑鷟看了看洛怀薇仍旧攥着她衣角的手,收回目光,如果如此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心,那也无妨。
“好,我来推她吧,她看上去似乎不太愿意松开你。”刀鸑鷟点点头,同意了苏越的提议,最后便由苏越推着洛怀薇,而她放缓了步子慢慢地跟着轮椅一同向前走去。
秦羽涅与苏辰砂此时从凌云大殿的拐角处走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二人并肩向殿中行去。




藏春深 第四十五章 需经一番寒彻骨
在苏辰砂掩上门扉的那一霎,呼啸的冷风灌入他的袖袍被带入了凌云大殿中,“羽涅,你想同我说什么?”苏辰砂转过身的瞬间秦羽涅的星眸也恰好与他相望。
“我得到了母妃的消息。”秦羽涅说此话时十分平静,已不像最初那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但听在苏辰砂耳中却让他格外惊讶。
“可是真的?”苏辰砂赶忙追问到。
秦羽涅点点头,将最近的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与苏辰砂知晓,看着苏辰砂的眉头在他的叙述中渐渐地紧蹙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要即刻启程去寻贤妃娘娘?”苏辰砂理清思绪,抓住了秦羽涅话中重点,“你可想过这或许只是云苍阑设下的陷阱?”
“我自是明白的。”不待苏辰砂截断他的话,他继续道,“但我不得不去。”
秦羽涅坚定的眸光在告诉苏辰砂,他做次决定,绝没有考虑过这利害关系,只因这是他的责任,只因贤妃娘娘是他的母亲,不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亦或是绝地深渊,他都要去,他必须去。
“我懂了。”苏辰砂的手掌拍上他的肩膀,“只是这一次,我要与你们同去。”
“辰砂......”
苏辰砂当然知晓秦羽涅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他,但这一次对他而言通通无用,因为他在秦羽涅坚定地告诉他的刹那也已经坚定了自己要与他共同而战的决心。
“好。”秦羽涅不再劝阻,“但一切要听我的。”他要竭力地保证苏辰砂的安全。
“听你的便是,这有何难?只要你不再说出什么让我以身体为重,不用为了你的事而犯险这种话来搪塞我便好。”苏辰砂浅笑着同他说笑。
秦羽涅听他如此说,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对了,我将玄字令交给鸑鷟了。”
苏辰砂微微一愣,秦羽涅解释道:“那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拥有。”
“你不怕......”苏辰砂话未说完,但秦羽涅明白他的意思。
“有我在。”只要有他在一日,便不会让刀鸑鷟受到一丝伤害。
苏辰砂依旧温润的浅笑,垂眸颔首,他怎会有这样无谓的担忧呢?羽涅所言不错,有他伴在阿梨的身边,自己当是再放心不过了......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是泛起一丝丝酸涩,曾几何时,他也希冀着今后站在阿梨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他,但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羽涅,你可听钦天监说起过太阳太阴星之说?”苏辰砂忽然话锋一转,向秦羽涅询问到。
秦羽涅闻言微微蹙眉,似是不知为何苏辰砂会突然提及此事,“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你可知太阳与太阴即将再次现世?”苏辰砂顿了顿,“而这世上则有两人对应着太阳和太阴的命格,太阳太阴的现世意味着,天下动荡,改朝换代。”
秦羽涅的剑眉深深凝蹙,“辰砂是从何处听闻这传言?”
“我自是知晓,并曾与刀叔叔探讨过此事。”苏辰砂并未过多的解释,“你与阿梨的命格恰好便是太阳与太阴的命格。”
秦羽涅静静地听完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他的命格他是知晓的,幼年时父亲就曾经派钦天监的人为他算过命格,也曾亲自告诉过他,他那时不懂,但渐渐长大之后他便开始明白了自己肩上所担负的责任。
他厌恶那至高无上的冷寒高处,厌恶冰冷的皇权,但他却无法看着苍玄国日复一日地走向衰亡,他无法漠视百姓的水深火热,而这些都不仅仅只是他上阵杀敌所能够解决的问题。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此间迷惘不已,他在内心所求与肩负的责任之间徘徊,有时他甚至觉着自己快要被这两方撕扯成为两半,难两全。
所以,他不曾将此事告诉过任何人,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向何方......
但有一日刀鸑鷟曾坚定不移地对他说出了一番震慑天地的言语,从那时起也让他的心变得无畏无惧,他这个人不信天命,但他却不能够辜负这天下苍生。
“你是知道的,羽涅。”苏辰砂从他的眸光中看清了一切,“你也猜测过阿梨的身份,对吗?”
“不错。”秦羽涅的确曾猜测过刀鸑鷟的命格,既是阴年阴历阴月所生的女子,又是五凤守护者,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这太阴命格,“但这天下易主一说,我想只在人为,不在天定。”
苏辰砂点点头,他想或许秦羽涅所言是对的。
这天下,唯有欲意争夺之人才有可能成为其主宰,无心之人怎做有心之事?哪怕天注定,也无非会落得个民不聊生,国破家亡的惨象。
“咚咚咚......”忽然,殿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秦羽涅与苏辰砂对望一眼,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蓝袍女子推门而入,青丝因被风吹乱而飞散在耳畔。
她的素手扣在门的边缘,露出半个脸来,有些顽皮地瞪大了一双蓝眸,四下地转动着,最后在秦羽涅与苏辰砂的身上各自逡巡了片刻,道了句:“我可以进来吗?”
秦羽涅与苏辰砂相视一笑,方才的严肃顷刻间化作乌有,“进来吧。”
刀鸑鷟这才将门全部推开,迈开步子走进殿中,“你们在说什么?”她打量了二人一番,“方才我进来时见你们都紧蹙着眉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在同羽涅说,此次我要与你们一道去博义。”苏辰砂顺势接过刀鸑鷟的话。
“真的吗?”刀鸑鷟的蓝眸似倒映着海水的波光,让人挪不开眼,“公子要与我们同去?”看来秦羽涅方才与苏辰砂所说之事便是与云苍阑还有贤妃娘娘有关了。
她问完这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行不行,公子你身子不好,怎可随我们去冒险呢?”
“你呀,可是与羽涅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怎么连说的话都如此相像了?”苏辰砂的话让刀鸑鷟不禁红了面颊。
只见她轻咬着下唇轻哼了一声,“公子,你平日里可不这样的,如今怎么也学会了取笑别人?”
“阿梨这是害羞了?”苏辰砂并未打算就此饶过她,“阿梨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性子爽利大方吗?如今倒是愈发地像个女儿家了。”说完他便轻声笑了起来。
刀鸑鷟红着脸说不出话,看向秦羽涅的眼神似是在向他求救,但秦羽涅也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她,并不作声,她焦急着毫无办法,最后颇有恼羞成怒地意味道了句:“你们两人真是“沆瀣一气”,本姑娘大人大量,不同你们计较。”她手一挥,转身便离开大殿,不再搭理他们,但看在他们二人眼中就如同迫不及待地逃离一般。
两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各自在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




藏春深 第四十六章 愁云惨淡万里凝
景和二十年冬月十七,傲雪神山,穹玄山庄。
愁云惨淡撕扯开轻薄的晦暗,在天际无休无止地堆叠成一片巨大的阴影,浓重的仿佛被墨水倾倒染就,只要抬首望向苍穹便会觉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向自身侵袭而来。
窗棂外是黑漆漆的一片,无月之夜便没有一丝光亮从缝隙间透过照入屋中,桌上的烛火早已被熄灭,整间屋子静谧到可闻落叶扫地之声。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冬夜最后的宁静,“掌门!掌门!”
秦羽涅即刻从床榻上坐起身子,他本就浅眠,哪怕有一丝动静他也能够瞬间察觉,这声音分明就是穹玄弟子的声音,他听得出那弟子在唤自己时是何等的焦急。
他随手将搭在架上的玄色外袍拢在肩上,起身走至门旁,将门打开。
“掌门!”秦羽涅刚将门拉开,就听得“扑通”一声响,在这暗夜中格外的清晰入耳,格外的沉重,他垂首只见一满脸血污的弟子跪倒在他的脚下,那弟子蓝白的衣袍上也处处都沾染了血迹。
“怎么回事?”他剑眉紧蹙,蹲下身子去搀扶那弟子,看来是有人挑衅穹玄了。
那弟子只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但却没有起身,说话的声音中满是惊惧:“掌门......掌门,山脚下有一男子徘徊,我与师弟便上前询问他是何人,怎会闯入我穹玄......没想到......没想他......他竟然不发一言,直接将师弟一掌打死了!”他气息不稳,顿了顿,继续道,“我......我好不容易逃回山上来,他让我对掌门说若是不想让他血洗穹玄,就要掌门亲自去见他!”
弟子显然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不住颤抖的声音让他几度无法将话语说完整,满目的惊慌与恐惧秦羽涅都看在眼里,秦羽涅扶着他的身子用力将他托了起来,“先不要惊动任何人。”秦羽涅向这弟子身后的另一名弟子吩咐到。
“你先将他带下去。”秦羽涅一边说着便要离开,却被那名满身血污的弟子唤住。
“掌门,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秦羽涅眉峰紧蹙,却没有说话,他知道,只有一个人会以如此方法逼他现身。
“你们先下去吧,此事本王自会处理。”言罢,他便执了屋子里的弈天剑,径直往山下去了。
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山脚下,汹涌的风雪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他的身躯,在他玄色的衣袍上融进了雪水,使得他的衣服变得愈发的沉重起来,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孤身一人立在这封天冰雪之间。
猎猎狂风在他耳畔肆虐无情地呼啸穿梭,他执着弈天,高声喝道:“出来!”
起先,雪地之中并无任何动静,但片刻后,果然见皑皑白雪之间飘然出一道绯红色的身影,那绯色艳丽,甚至到了惊心触目的地步。
秦羽涅定定地对上他那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目,如今看在眼中就好似是他一生中最可笑的见证,他还曾试想着、期盼着、希冀着安永琰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最初的模样,此刻他却只觉自己可笑至极。
过往不复,难再寻觅,从前的景也有面目全非的时刻,又怎能留得从前的人呢?
安永琰选择了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从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总有一日他们会站在敌对的两面相见。
“哈哈哈哈哈哈!”安永琰用尽最大的力气发出的笑声显得尤为刺耳,“果然是我的好皇兄,如此担心你庄中弟子的性命,真是担得起百姓对皇兄你的夸奖称赞。”从安永琰嘴里吐出的话皆是带着嘲讽的意味,他唇边的那抹笑更是让秦羽涅对他本来的面目认识的更加清楚了。
“你来此有何目的?”秦羽涅并不想与他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
“皇兄不问问我是如何找至此地的吗?”安永琰答非所问,“不过,说句实在话,皇兄这山庄可真是守卫严密,布下的阵法也着实让人难以轻易过关,我也是行至这里便再找不着出路了。”
秦羽涅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半分关系的陌生人,清寒的星眸之中满是寒凉之意,到最后也没有说话。
“没想到啊,皇兄竟是这穹玄山庄的掌门。”安永琰肆意地朝四周张望,巡视着此处的环境,“穹玄山庄可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即便是我九幽圣教与之抗衡也不一定会占上风,皇兄可真是少年得志啊!”此话说到最后,秦羽涅竟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之意。
“你究竟来此做什么?”秦羽涅再一次地问他,安永琰愈是焦躁不安,他反倒愈发的冷静淡然。
“自然是来探探这穹玄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安永琰如是答到,“世人皆言穹玄山庄几乎无人能够进入,我偏不信!”
秦羽涅看着他如此模样,只觉得他失了心智而显得有些可笑,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因为他的眸子已经出卖了他。
安永琰这个人或许有那么一个所谓能够让人欣赏之处,那便是他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他想要做什么说什么,绝不会隐藏半分。
秦羽涅静静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何没有说完的话要在今日一并说完。
“怎么了?皇兄为何不说话?”安永琰轻笑,“可是我来的突然打扰了皇兄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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