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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她思及此处,忽然转过身子,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身边的秦羽涅,一刻也不愿松开。
秦羽涅只当她是因眼前这一幕而伤怀,并不知道她竟有如此多的心思生出。
他安抚地拍打她的背脊,就好似在哄孩童那般,而刀鸑鷟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秦羽涅的怀抱于她而言好似真的有着莫大的魔力一般。
她不能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这怀抱不再属于自己,会怎样?
“大哥哥,我爹爹要死了吗?”萤儿站在秦羽涅身边轻轻地扯了扯他垂坠下的袖袍。
秦羽涅低首看她,所有的言语都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苏辰砂走了过来,看着萤儿稚嫩的脸庞,他逼迫自己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萤儿乖。”顿了顿,“萤儿,你的爹爹他只是睡着了,他在梦里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碧草绿树,有百花盛放,还有许多许多可爱的小动物。”
“那爹爹为什么不带萤儿和娘亲一起去?”萤儿噘嘴,似是对苏辰砂的回答并不满意。
“因为爹爹要先去探路啊,不然娘亲和萤儿就会走丢。”苏辰砂摸了摸她的头,“爹爹他在那里等你们,等萤儿长大了,自然就会找到爹爹了。”
“真的吗?大哥哥你没有骗人?”萤儿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当然没有,大哥哥和萤儿约定,等到萤儿见到爹爹时,就来找大哥哥,哥哥送给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好!”萤儿把手搭在苏辰砂的肩头,“大哥哥你不许赖账。”
“我答应萤儿,一定说到做到。”苏辰砂的眸子里尽是被悲伤,连他自己也在意不到的悲伤。
刀鸑鷟听闻后,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夺眶而出,顺着面颊缓缓流下,浸湿了秦羽涅的衣袍。
“不管怎么......多谢你了公子......”那妇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朝着苏辰砂跪下,“既然相公命不久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刀鸑鷟他们所有的人目光皆齐齐向她看去,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其实是我害了相公。”她说着,泪水涌出,神色痛苦不堪,“都怪我,都怪我!”
刀鸑鷟上前将她扶起,让她坐到桌旁,待她的情绪稳定了些后,她又重新开口,缓缓将事情的原委道来:“那位公子说的没错,我是认识他的。”妇人所指是那名穹玄弟子。
那弟子扣了扣头,“是啊是啊。”苦笑着道。
“前段时日他还有一群人拿着一副画像前来问我可识得画像中的人,我曾说我在这一带见过画像上人。”妇人痛苦地将眼眸阖上,似是在回忆什么,“但是事实是,我从未见过画像中人。”
秦羽涅剑眉一蹙,瞳孔骤缩。
“那样美丽贵气的女子,一看便与寻常人不同,又岂是我这种山野村妇所能亲眼看见的。”顿了顿,“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是谁?”刀鸑鷟即刻追问到。
“一群黑衣人。”妇人答到,“他们在一个夜里将我家团团包围,潜入我家中以我女儿和丈夫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在有人来询问时便如此作答,如若不然,便会杀了我的女儿和丈夫。”妇人的声音再一次地哽咽起来。
“我没有办法。”她微弱地抽噎了两声,“他们还说,如果我能够按照他们所说的做,他们就会救治我的丈夫,并且给我们家一大笔钱,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那草药也是他们让我去采的。”刀鸑鷟扶住她抖如筛糠的身子,“我没想......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这么说,那画像之事都是假的?”秦羽涅所有的希望就此一点一点地被黑暗所吞噬。
“我不知。”那妇人摇摇头,“不过,伏龙山中却有关于一个妇人的传言,是真是假就不知了。”
秦羽涅眸中的光顷刻再次被点亮,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够放弃。
“那群人应是九幽圣教了。”秦羽涅思索片刻,“辰砂,你留在此处,我害怕九幽圣教会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那你呢?”
“我去伏龙山中一趟。”
“我与你一道去。”刀鸑鷟猛地从坐上起身,“别想推开我。”
“好。”他答应过她的,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够丢下她。
“你与其他的弟子在此保护辰砂他们。”秦羽涅向那弟子吩咐到。
“掌门,让我与你们同去吧。”
“不,人多了打草惊蛇。”秦羽涅与刀鸑鷟点头示意,“那我们即刻就去伏龙山。”





藏春深 第五十八章 只怕种种皆是梦
冬夜的林间,更深露重,枯枝落叶堆满脚下,褐色树干突兀地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穿插纠缠。没有了繁茂绿叶的遮蔽,抬首便能够看见清冷的月影,展翅扑棱的黑鸦低叫着从这月光下飞越而过。
刀鸑鷟与秦羽涅各自骑马在这山林中穿梭,侵袭而来的寒意让刀鸑鷟不禁瑟缩了一下肩膀,紧了紧身上所披的大氅,圈围在脖颈周围的皮毛才能让她感到一丝暖意。
这山林中,除了马蹄踩踏在枯叶上的声响便只剩下了头顶难听嘶哑的乌鸦叫声。
“羽涅,若是大乘寺中也没有贤妃娘娘的消息,我们该如何是好?”刀鸑鷟有些困乏,骑在绝尘的背上身子便不自觉地跟随它的移动而前倾后仰。
“大乘寺处于这山中,又是天下大派,若是稍有风声应不会不知。”秦羽涅看得出她已经很是疲惫,不禁心疼起来,“可是累了?不如与我同乘一骑,睡一会儿。”
刀鸑鷟摇摇头,“我不困。”身子虽已经倦的很了,但嘴上却坚持着不承认,她不想要秦羽涅因她而分心,毕竟眼下找到贤妃娘娘才是最重要的事,她又道,“但若整件事根本就是云苍阑的阴谋,他设下这陷阱引我们来此,其实贤妃娘娘并不在此地,那么大乘寺也不会知晓这消息的。”
刀鸑鷟说的没错,秦羽涅在此事上显得有些急切了,便忘记去了细细地去思考这些简单那的问题,世人常说关心则乱,当真是一点不错。
“待会儿定要紧跟在我身边。”眼下,既然走至了这一步,便没有再退缩的道理,若是云苍阑执意要与他斗争到底,那么他便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
刀鸑鷟应声点头,“只要你不说出让我离开的话,我什么都答应你。”她的脾气向来犟的很,在这种事上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秦羽涅明白她的心思,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他的额安危,她想要与自己并肩作战,而不只是做躲在自己身后的弱女子。
从前她总是觉得给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麻烦,所有她一直一直都很想成为那个能够站在他身边帮助他的人。
秦羽涅都懂得的。
只是他同样担心她的安危,同样不愿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所以他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她,但他也知晓刀鸑鷟必须要经过历练,学会面对一切,若有朝一日他离她而去,她也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
他想,应是没有人比他更加矛盾了。
“羽涅,你在想什么?”刀鸑鷟的目光落在了他紧蹙的剑眉之上,自己的眉头也随之轻轻地凝蹙起来。
“鸑鷟,我上一世定然是做了太多的善事,积了福报。”顿了顿,清寒的星眸好似盛了天穹之上银河里的一汪水,光辉璀璨,柔情深种,“才会遇见你。”
刀鸑鷟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不知何时便已经羞得通红。
“殿下何时也学人说这话了?”刀鸑鷟纤长的羽睫轻轻地颤动着,她低垂下头,不去看秦羽涅,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欢喜。
秦羽涅不常说这样的话,但不知今日为何会突然这般郑重地向她说起,思及此处,她忽然感到隐隐的不安,“羽涅,一切都会过去的,对吗?”
“是。”秦羽涅凛然,“一切都会过去。”
他的话音落下,雷霆和绝尘的步子也在山门前停了下来,他们二人翻身下马,牵着各自的马儿又缓步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便看见了大乘寺的正门。
银白的月光静悄地洒在大乘寺的匾额上,两道真言分别书写于两边,让整个寺庙看去神圣而静谧,庄严万象。
他们向守门的弟子表明了来意,弟子请他们在门外稍后,入寺告知空音方丈后方才迎着他们进去。
走至大雄宝殿前,那弟子便先行离去,只留下刀鸑鷟与秦羽涅两人,他们静静地立于殿外,看着不远处殿内的景象。
大殿之中,灯烛通明,他们的耳畔传来声声清脆的“咚咚咚......”敲击木鱼的声音,而殿中身着月白袈裟的和尚正跪坐在佛像前潜心诵经礼佛。
木鱼声戛然而止,刀鸑鷟与秦羽涅也随之望向殿中,只见和尚敲打木鱼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随后缓缓地搁下手中的木鱼,敛过衣袖,站立转身。
正是空音。
“空音。”他们走至殿内,秦羽涅唤他,“恕本王冒昧来此。”
“空音大师。”刀鸑鷟欠身向他行礼。
“殿下,苏梨姑娘。”空音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还礼,“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是本王的母妃,贤妃娘娘。”秦羽涅向空音解释了此次前来大乘寺的原因,“空音你可有听闻此事?”
“殿下,贫僧在这寺中并未听闻与此事有关的任何消息。”空音知道秦羽涅十五年来一直在寻找与他失散多年的贤妃娘娘,但这么多年都一直未有结果,而他也帮不上忙。
秦羽涅的眸子一瞬之间便黯淡了下来,此时此刻,似乎便能够确认此事或许真的如他们所猜想那般,是云苍阑一手策划的,但是他为何要引他们来此地?如此选择可有深意?
秦羽涅眉峰凝蹙,眼下他要思索的便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了。刀鸑鷟看在眼中,心也跟着一沉,她知道这线索断了对于秦羽涅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很那想象若是云苍阑真的用此事来同他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秦羽涅会有怎样的反应......
“空音,多有打扰。”秦羽涅轻启薄唇,“我们这就离开。”
“羽涅......”刀鸑鷟上前握住他的手,一双蓝眸几近看到他的眼底,盛着灼热的光辉,燃烧起熊熊的烈火,紧紧地将他包围在其中,源源不断地向他传递着力量。
秦羽涅回握住她的素手,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云卷云舒。
“我们走吧。”他道,顿了顿,“空音,告辞。”
然而就在他们执手打算转身离开之时,空音却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唤住了他们,“殿下,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藏春深 第五十九章 故人相逢应不识
月光冷冽,清辉洒下犹似被凉水荡涤过的轻纱一般覆在高耸的塔楼之上,塔顶泛起祥瑞之气,隐有一团金光闪烁不息,远远地便能叫人看见。
刀鸑鷟与秦羽涅在空音带领下穿过了普陀林,行过莲池,而后抵达了这塔楼所在之地。
璀璨的光芒似被瘴气所笼罩,只能隐约瞧见,但刀鸑鷟总觉着那华光欲冲破桎梏使之大盛,照拂四周。
“殿下可还记得曾经向贫僧问起过这座塔楼吗?”空音走在他们的前方,并不能看见他面上的神情,而他的话语向来不起波澜,不论何事都万分平静,所以秦羽涅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塔楼的事情,难道说母妃的事与这座塔楼有关?
“自是记得。”他在时隔多年后第一次来到大乘寺便是因为上一次博义发生水患,那时他走此地路过,曾向空音问起过这塔楼,但那时空音并未向他提起只言片语。
“这塔楼中关着一个人,此人或许能够解除殿下心中的某些疑惑。”空音如此解释到,但更多的信息也未在透露。
他引着他们一路至塔楼前,塔楼高耸入云,塔尖被隐没在了暗黑的云层之间,就好似看不到它的尽头在何处,让人有了直冲凌霄的错觉。
空音并未待他们进入塔楼之中,而是领着他们从塔楼的一侧绕过,绕过塔楼来到这后方,刀鸑鷟他们才发现原来此处别有洞天。
塔楼后是一方粗大的铁制锁链桥,四周并无围栏,而锁链桥的对面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禅房。
不过,这锁链桥要想走过去,平常人定然觉得十分危险,再加上这寒冬腊月天,锁链桥上自然也结了许多寒霜,霜雪融化成了水渍,使这锁链桥变得湿滑不堪,寸步难行。
但这对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在此番情况下,只需要施展轻功,便能够轻易地到达锁链桥的另一端,而他们确实也这么做了。
来到锁链桥的对面,三人的脚步皆止在了这禅房的门前,空音转过身来,“殿下,那人便在这里面。”顿了顿,“但殿下不可进入屋中,可在这屋外与他对话。”
秦羽涅蹙眉,但却没有问其缘由,他知道每个门派皆有禁地,这塔楼便是这大乘寺的禁地,既然空音愿意带他们来此,那么他也需得遵守大乘寺的规定。
于是,他点了点头,而此时在他身旁的刀鸑鷟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有人来看你了。”只听空音对着那屋子如此说到。
但屋中漆黑一片,并未点灯,什么也看不真切,刀鸑鷟甚至怀疑这屋中是否真的有人存在?为何有人会在黑夜中连灯也不点,还是说里面的人其实早已睡下了?
良久之后,久到刀鸑鷟想要开口向空音询问求证,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屋内突然出现了响动。
那是人的挪动凳子的声音,片刻后,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只听他说:“你又带了谁来看我?”一个又字,让秦羽涅蹙眉。
“上次那人是私自潜入,并非贫僧所带。”空音的言语听不出一丝的情感,“此次这两位,他们是有事相问。”
“哈哈哈哈哈哈!”屋里那人突然狂笑起来,就好似空音做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一般,“你竟带人来问我问题,空音,你不觉得你太过可笑了吗?”
“贫僧无意与你多做争辩。”空音微微偏过头来,向秦羽涅道,“殿下想问什么便问吧。”言罢,空音缓缓地低垂着头退向一旁。
秦羽涅内心十分疑惑不解,他带着几分好奇朝着屋子走近几步,踌躇了片刻,才道:“你是谁?”他不得不承认,眼下的状况让他感到甚是迷惘,他要向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询问关于他母妃的事情。
还是说,此人是与她母妃有关之人?他带着隐隐的期待等待着那屋中人的答话。
但屋中却传来了一阵更高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空音啊空音,你可是在玩弄我啊!竟带一个连我是何人都不知晓的小辈来向我问话?真是可笑至极啊!我能够回答他什么呢?”
空音站立于一旁没有说话,而秦羽涅却再一次问到:“你是谁?”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虽然他们从不曾见过面,但这种熟悉感却好像伴随了他很长时日,好似故人重逢那般,甚是奇怪。
屋中的笑声戛然而止,良久都未在出声,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愿退让。
最终,屋中那人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名叫安茕,茕茕孑立的茕。”言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安茕......”秦羽涅低声念出他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你呢?小子!”那人忽然出声询问起了秦羽涅的名,“你叫什么名字?”
“我?”秦羽涅拉回思绪,没想到那人会问起他的姓名,“秦羽涅。”他吐出这三个字后,屋中再一次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羽涅......”刀鸑鷟蹙眉,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秦羽涅......秦羽涅......”那人一遍又一遍地念出他的名字,“秦羽涅!你的老子当今天子秦天南!”
秦羽你微怔,但随即觉着知晓他身份的人自然知晓他的父亲是谁,但按照此人关在这里的情况来看,定然已是被关多年,又怎会对外界之事如此清楚呢?
“你怎么会知道?”
“你只是说是与不是?”那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急切了起来,“回答我!”
“是。”秦羽涅淡淡地答到,“你说的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再一次地在耳畔响彻,划破上空,使得这黑夜宁静动荡,“竟是秦天南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你究竟是谁?”秦羽涅剑眉紧蹙,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弈天剑,刀鸑鷟看的出他胸中隐隐地的怒火在渐渐地燃烧,只怕下一刻便要焚毁天地。
“我可以告诉你。”那人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去救你的母妃!”




藏春深 第六十章 循环往复是天命
秦羽涅与刀鸑鷟惧是大惊,秦羽涅更是怔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这道近在咫尺的门,恨不得即刻将其摧毁,看看这屋中之人究竟是谁?
他隐在袖袍中的手我握成拳,至骨节发白。
此人知晓他的父皇这或许并不令他惊讶,但却连他的母妃也知晓,这太奇怪了。
再来,听他言中之意,似乎是知道母妃的下落,那么也就是说母妃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且就在博义一带出现过。
看来那日安永琰前来见他,告诉他母妃还活着的消息是真的。
一时间复杂交织的情绪将秦羽涅席卷其中,他不知自己是该感到愤怒还是喜悦。
他偏过头,见视线移至空音的身上,空音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地抬起头来。
“空音,他究竟是谁?”秦羽涅字字清晰地向空音问到,看样子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阿弥陀佛。”顿了顿,“殿下既然已经问出了心中所想,是否知晓他的身份真的重要吗?”
不待秦羽涅开口,屋中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你不必为难空音。”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甚是严肃起来,不似方才那般随心所欲,“若你能够救得你的母妃,总有一日会知道我是谁。”
“你见过我母妃?”秦羽涅抓住他话中的要点,只希望只一次别再让他陷入绝望。
“我没有见过她。”男人如此说到,声音却忽然变得低沉了下去,仔细听来竟会觉着这话语中有一丝哀伤,“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她了......”
“那你为何会说让我去救母妃?”秦羽涅不知此人所言是真是假,但眼下他别无他法,能做的唯有听着男人一两句话,或许便是他正在寻求的消息。
“小子你可知道云苍阑此人?”
秦羽涅瞳仁骤缩,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说话,只听男人继续道:“你母妃便是被他掳走,你若信我,便赶快回到凤华去救你母妃。”
“母妃在凤华?”虽然假设过无数次此是云苍阑设下的陷阱,但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云苍阑竟会如此胆大包天!
“你的母妃被他所掳,现在正在凤华城中。”
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那铁笼中所关之人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母妃了。
当认知到这一点时,秦羽涅的心忽然就犹如掉入了万丈深渊,周遭一片黑暗,没顶的疼痛侵袭而来,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打击在他的身心之上,使他片体鳞伤,血肉模糊。
他根本无法去想象,母妃那般温婉柔美的女子从十五年前开始就一直被关押在那阴暗湿冷的地道中,冰冷的铁笼日复一日的陪伴着她,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感觉有人扼制住他的咽喉,捏住他的心脏,狠命地在其上践踏,千疮百孔。
刀鸑鷟在一旁静看着秦羽涅神色的变化,清楚地了解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痛苦,她从出生就没有父王母妃,但是连她这般没有感受过父母之爱的人都痛的喘不过气,不难知道秦羽涅所受的伤害究竟有多么巨大。
云苍阑在十五年前关押着他的母妃,十五年后又掳走他的母妃,带着她一路逃亡,现在竟然还回到了帝都之中!他甚至用秦羽涅的母妃将他们引至博义,就是看准了秦羽涅对他母亲的孝心,看来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屋中的男人久未闻声,不禁有些焦灼起来。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为何你会知晓羽涅他母亲的下落?”刀鸑鷟一边向男人询问,同时站在秦羽涅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放开。
“丫头,你是谁?”男人答非所问,“可是这小子的心上人?”
“前辈!”刀鸑鷟气极,现在又怎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呢?
“难道就是你......”那男人也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并不回答刀鸑鷟的问题,只在屋中不住地感叹着,“原来竟是你啊......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音大师......”刀鸑鷟向空音求救,却不想空音一如既往地面无神情,刀鸑鷟一时间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子,丫头,我告你们,从前我做了许多坏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让我堕入十八层地狱。”男人忽然朝着屋外高声道,“但对于这一切我都不后悔,因为那是我当年所做出的选择,若是从来一次我定然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但是我此生唯有一件事是让我万分痛苦的。”他顿了顿,“那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母妃。”
“所以我才会在这此处赎罪,望佛祖能够宽恕我所犯下的罪孽。”
秦羽涅大震,他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会有如此多的真相接连让他去面对,“你说的话......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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