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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我大秦子民,繁衍生息,在这里已经重建了国度,繁华富庶,自给自足,与外界全无接触,百姓安乐,国泰民安。百姓们对我等卜巫,更是无比的尊崇敬重,我们的决策,不能给他们带来祸患啊!”
右宗伯薛凉皮笑肉不笑地道:“人心素来静极思动,你看三公院与六曲楼的举动,恐怕,我们想静,也静不下来了。如果坐以待毙,恐将来死无葬身之地,太卜寺更是灰飞烟灭,你我愧对列祖列宗。”
左宗伯向君淡淡地看了薛凉一眼,道:“那么,我们便大张旗鼓地去迎那个杨瀚入主大秦,再称天圣大帝?你可知三公院与六曲楼心意如何?又或者,这杨瀚今日能过河拆桥,毁了徐家,来日焉知不会拆了我太卜寺?”
右宗伯薛凉做恍然大悟状,抚掌道:“向兄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大宗伯年事已高,来日承继大宗伯之位的,理所应当是你向兄,三公院虽然跋扈,现在也还不敢公然挑衅我太卜寺,但若迎了大帝回来,恐怕反对你向兄的权柄有损了,是吧?”
左宗伯向君勃然大怒,拍案道:“你胡说什么,我向君对太卜寺、对大宗伯向来忠心耿耿!所思所想,莫不是为我太卜寺之传承着想。薛凉,我太卜寺以左为尊,而你我都是七岁即成筮生,钻研巫道,论资历,你不比我浅,是不服气我在你之上吧?
好,今日当着大宗伯的面,我向某情愿交出左宗伯之位,你薛大人愿意做便做,向某让贤!”
黎大隐淡淡地道:“好啦,你们俩,斗了一辈子,还不够?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该知天命了!”
向君听了,悻悻住口。薛凉则是若无其事地抿口茶,嘴皮子一翻,吐出片茶叶来。
黎大隐沉思了片刻,道:“五百年来,与外界沟通,一向由六曲楼负责。可如今,六曲已有野心,且与三公院沆瀣一气,不堪大用了。我们太卜寺,还是派个杰出的弟子,前往忆祖山禁宫祖地,看一看那个杨瀚吧,如果他真是天圣后裔,我等再商量如何迎回便是。”
薛凉拱手道:“大宗伯英明,这杨瀚年轻,派个年轻人去,更方便接近他。男巫白藏,是我的弟子,常为我太卜寺行走各地公干,为人机敏,且对我太卜寺忠心耿耿,可以派他前去。”
向君一听,马上道:“我太卜寺与外界,已五百年不曾来往,只派一人出去,恐要出些纰漏,还是多个人彼此照应着为好。我的一弟子,今已升至女巫,名叫玄月,常往各地传教,甚受百姓爱戴,擅长与人交道,可以一同前往。”
黎大稳淡淡一笑,知道这两人互不放心,不肯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完全交托在对方手中。
不过,他是笃信玄学的,如果那杨瀚真的是天圣后裔,天命所归之人,气运之盛,无人能敌,不要说是多几个人去考察,就算向君真有歹意,遣了亲信弟子去暗害于他,又有何惧?
如果那杨瀚能为人所害,说明他就不是天命所归之人,否则,凭着他的无敌气运,一定能化险为夷。
因此,黎大隐不以为甚,已经有了老年斑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白藏和玄月这两个孩子,老夫也见过的,确是机敏。好,就派他二人,出山往忆祖山去吧。”
黎大隐说到这里,目光望向悠远处,隐隐有些神往与激动:“哎!忆祖山啊,经我太卜寺五百年宣扬,在我秦人百姓心中,那里已经是高不可及的人间圣地了,也不知老夫有生之年,是否有幸能够谒见于它!”
……
司马杰赶到锦绣城的时候,杨三寿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紧张了,幸亏及时赶到京城了,如果再晚两天,恐怕他就要弹压不住,造成军士哗变了。
一旦军士爆乱,杀了司马杰,南孟与瀚王的一战就不可避免了,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啊。
一路上对南孟将士非打即骂,想停就停,想走就走,想去民居看个新鲜便去民居,想在野外赏个风景便赏个风景,时不时还要驱使那些士兵上山去为他猎杀野味,结果士兵失足,摔得遍体鳞伤,反被他嘲笑无能……
哎!诸般苦楚,真是数不尽数。
到了五里亭,廷尉曹敏、大鸿胪栾振杰、大司农高英杰、右扶风宋焱、京兆尹龙敢情等,亲自前来迎接。
司马杰已经重新换乘到了那驾曾经属于孟帝孟展的御辇,大喇喇地连车都没下。
杨三寿硬着头皮上车禀报,把这些官员的官阶报了一遍,意思是告诉他,来迎你的可都是位极人臣的大臣啦,不敢如此托大。
不料司马杰听了却破口大骂:“呸!你个没卵子的怂货,什么狗屁的大鸿胪大司农,就是你们的狗皇帝,也是伪皇帝,吾乃三山之王瀚王遣派的天使,出去见他们作甚?叫他们头前带路吧!”
杨三寿顶着一脸唾沫讪讪地跑了出来,清咳一声道:“诸位大人,瀚王使者说他偶感了风寒,身体有恙,不便出来与诸位大人相见,诸位大人远迎至此,瀚王使者诚惶诚恐,改日再设宴以谢。”
曹敏、栾振杰等人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唾沫,假装没听见司马杰在车厢中的咆哮,便灰溜溜地上了路。
到了城中,先往馆驿中住下,这时彭太师才出面相见。司马杰这厮倒真是个会看人下菜碟儿的,杨三寿本还担心他对彭太师也太过倨傲,却不想司马杰一听来人,便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仓促之间,一只鞋子都趿反了。
这真是……
杨三寿叹为观止,心中只想:我觉得我就算是够不要脸了,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呐!
谈判是由彭太师全权主导的,但军方一脉,怎么可能不予关注?
两派斗了这许多年,各种细作的运用从未停止,其结果就是双方派系都成了筛子,除了只有核心人员才知道的最高机密,几乎没有什么事儿是对方打听不到的。
于是,谈判的进展,便不断地送到了足不出户的太尉荼单的案前。
南孟降国格,废帝号,称王。这一条,本在荼单的预料之中,不称帝便不称帝,主权仍然完整就好。
可是,司马杰还提出两国关系定位为“父子之国”,并且,每任孟王,要由瀚王下旨册立,以示尊奉瀚王为宗主国,君权瀚授。
看了这一条,荼单就要疯了。
陛下已经四十五岁了,那个瀚王才二十九岁,难不成还要叫他一声“爹?”
陛下要是管瀚王叫爹,我这个老丈人,岂不是得跟瀚王论兄弟了?
更可恶的是,彭太师居然在奋力争取――孟展管杨瀚叫叔叔行不行?
“该杀!该杀!彭峰卖国啊!”
荼单气得颌下一部胡须都翘了起来。
再往下看,也是忍无可忍。
什么瀚王久闻孟国盛产美女,孟展这个儿王每三年要向父王孝敬南孟美人儿百人。南孟每年要向瀚王进贡银三十万两,南孟每年要向瀚王进贡稻米十万石……
诸如此类,还没看完,荼单一双老眼已经气花了。
南孟是富,但那是因为南孟国小、人寡啊,如果如此源源不断地向杨瀚输送供奉,那南孟与瀚王麾下一州,还有什么区别?
近来心情郁郁,在家养家的荼单腾地一下就从榻上跳了下来,穿着小衣,系着抹额,急声大呼:“来人啊,速速给老夫更衣!”
荼单最宠爱的侍妾正在榻边侍候着,惊骇道:“老爷病体未愈,这是要去哪里?”
荼单怒不可遏地道:“老夫要进宫面君,痛陈利害,挽狂澜于既倒,救我孟氏江山!”





南宋异闻录 第397章 神助攻
第397章 神助攻
锦绣城里锦绣宫。
彭峰正在苦口婆心劝说孟展:“陛下,想当初,越王勾践被吴国压迫,那是如何的忍辱负重?终成一代霸主!那夫差曾如何地驱使勾践?最终却丧命其手。如今敌强我弱,暂且卑伏敛翼,又有何妨?只要陛下卧薪尝胆,积蓄力量,终有一日,我们要将杨瀚踏在脚下,陛下今日所受之辱,也要他十倍偿还!”
孟展犹有不甘:“朕年长他那么多,却要叫他一声叔父?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有忘川、剑南,此乃天赐险隘,瀚军虽猛,攻得过来?”
彭峰冷笑一声,道:“天堑,国之重器,如今却操持于宵小之手,为人所恃了。”
孟展凛然道:“太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彭峰道:“守忘川的是谁?守剑南的是谁?已经多日不曾上朝的是谁?大牢里关的又是谁?陛下呀,莫要犯了糊涂。”
孟展想了一想,暗吃一惊:“你说他们……他们要做什么?”
彭峰道:“这第一步,当然是要陛下放了文韬和张狂。接下来就是武人执掌朝政,先剪除臣等陛下羽翼,便将陛下视为傀儡。最终……呵呵,陛下,武人一旦掌权,陛下归路在哪?陛下一向睿智,难道还想不到么?”
孟展又惊又怒,冷笑道:“他们敢?他们有何所恃 ,敢如此图谋于朕?”
彭太师悠然道:“所恃者,便是瀚军!陛下且等着,若不出臣所料,一向装病在家的荼太尉,很快就会来见驾,而且会一力主战!
陛下啊,只要我朝决定对杨瀚开战,那么,对于守御第一道防线的林仁全,我们要不要封赏安抚呢?对于守御第二道防线的文傲,我们要不要赦免他的儿子和部属,多加安慰呢?荼太尉在朝,已然位极人臣,又该如何封赏呢?”
彭太师走到御案前,用手指轻点着,一字一句地道:“养敌自重啊!”
孟展惊怒犹疑地道:“他们……安敢如此欺朕?”
老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彭太师和荼太尉斗了大半辈子了,对他的脾气秉性、性情为人,实是再了解不过。这一遭预判,准确之极。
他这厢正与孟展说着,已有内侍入殿禀报:“陛下,太尉荼单求见。”
孟展吃了一惊,彭太师微微一笑,道:“老臣冒昧,斗胆请陛下开恩,允许老臣暂避于屏风之后。一会儿,荼太尉来了,看他如何说辞,陛下自然有所判断!”
孟展挥了挥手,彭太师便往屏风后闪去。
片刻功夫,荼太师龙行虎步,煞气腾腾地上殿,哪有半点久病不愈的模样。
“陛下!瀚军远来,先战南秦,再征大泽,强弩之末,于我忘川河畔,停滞四个多月,今已军疲将乏,粮草不济,前番火攻,不过是虚张声势,瀚军只一战,胜负未分,损伤几无,却急于遣使谈判,为何?其虚实已然洞明了!如今为何丧权辱国,接受北人一系列的屈辱条件!”
荼单这火爆脾气,一上金殿,立即就是声若雷霆的一番质问。
荼大将军虽是武将,其实是极清瞿的一个老人,眉眼毫无武将粗犷威猛之势,若非如此,怎能生得下荼盈、荼狐这样的南孟双娇?
但是若只听声音的话,荼单倒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将脾气。
孟展陪笑上前道:“太尉,请听朕说……”
荼单怒发冲冠地道:“定是彭峰老狗撺掇陛下,陛下,不能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啊!我南孟,如今可以说是毫发未伤,一场大火,不过是焚了许多林木。我南孟军将,却不是那不会反抗、也不会移动的树木,就算要谈和,也该和瀚军狠狠打上几仗,叫他们晓得肉痛了,那时再议和,也可争取个好的条件。”
孟展道:“这个……实与彭太师无关,是朕在南秦草原,亲眼所见,瀚军之凶猛,闻所未闻,以南秦骑战之利,也是一战即溃。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南孟万千黎庶,明知必败,何必再打,为了我南孟百姓,朕……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荼单道:“陛下,怎知与瀚军交战,我军便必败?如今,不过是瀚军火攻,我水师小有失利。且不说水师主力仍然无损,瀚军在忘川河畔苦候四个多月,尚无一兵一卒,能跨过忘川河,后边更有剑南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败,尚未可知。”
孟展道:“啊!太尉说到剑南关,朕正有意与你商量,剑南守将文傲,教子不严,纵子行凶,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争夺两个青楼妓女,殴死人命。文傲罔顾王法,竟然派出副将回京,意图包庇。遭拒绝后竟然殴打廷尉,以下犯上!”
孟展沉下脸来,道:“由此可见,这文傲是如何的目无君上,目无王法。似此等人,安能为朕守御国门,朕以为,当严惩文傲,太尉以为如何?”
荼单瞠目结舌,瀚军已经退了么?谈判已经完成了?这……磨还没卸就要杀驴?
荼单瞪着孟展道:“陛下,临阵换将,国之大忌呀!”
孟展晒然道:“剑南之前,还有忘川,怎么能算是临阵呢?再者,剑南关之险,在于险要的山势,而不在文傲此人的文韬武略。在此雄关,又有我南孟儿郎守御于此,文傲这个主帅,能有多少作用?太尉,恐怕言过其实了。”
荼单脑门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这是什么屁话!无知小儿才做此语!难道你没听过再强大的堡垒也无法阻止从其内部的攻破?那山,固然是山川之险,可那守在山川之上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呐!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思想,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你随随便便派个什么阿猫阿狗去坐镇剑南发号施令,三军将士的军心士气全无影响的啊。
荼单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一把抓住了孟展的手:“陛下,这可是彭峰那无知老狗说与陛下的?他一个只知道埋首故纸堆中穷经皓首的书呆子,一个小卒都没当过,他懂得什么军事?陛下万万不可受其盅惑啊!”
孟展涨红了脸道:“这叫什么话,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道理朕还不明白么?荼太尉,彭太师乃国之重臣,地位犹在太尉之上,太尉切勿再做以上犯上、不知礼数的事情了!”
彭峰躲在屏风后面,听到荼单破口大骂自己,却是耸一耸肩,冷笑不已。
杨瀚先灭南秦,再灭大泽,你说是强弩之末?
可在本官看来,却恰恰证明的了瀚军的强大!
这两战,瀚军损失可不大啊!老夫如今,才是为了保全南孟,不惜背负千古骂名,这老匹夫懂得什么,只知喊打喊杀!
前边荼单火气甚旺,与孟展争辩许久,眼见他眼珠子充血,气鼻咻咻的,只要怕当场暴走,孟展有些害怕,这才含糊应下,会好好思量此事,不会轻易下决断,与杨瀚使者谈判一事,也会稳下阵脚,争取不会过份有辱国格,这才把荼单应付回去。
荼单一走,孟展就把玉镇纸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砸了个粉碎。
彭峰从屏风后边绕了出来,道:“陛下,臣所言如何,这荼单,明明战端可以消弥于无形,可他偏偏不肯善罢甘休,所为何来?因为一旦打起仗来,钱粮、丁口,全都要交到他的手上,到那时,军方势力膨胀,再无人可以挟制了。”
孟展气咻咻地没有答话,荼单总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语气,这让他备感屈辱。
彭峰道:“陛下,荼单本为国丈,尚还念些情意。但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薨了,如果荼单大权在握,对陛下是否还会如以往一般忠诚呢?老臣听说,荼家二小姐失踪多日,她的失踪与宫中有关,可荼单对此一直问也不问,这其中岂不蹊跷?”
孟展心中一震,脸色终于变了,缓缓地道:“那么,太师以为,朕该如何做?”
彭峰道:“陛下一向宽厚,但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臣有些思量,愿意说与陛下知道,如何决断,还赖陛下圣裁。”
彭峰说话,可是比荼单顺耳多了,孟展点点头,道:“太师请讲。”
彭峰道:“老太尉纵无功劳,也无苦劳,今日虽咆哮宫廷,蔑视君上,但是就算看在已逝的皇后娘娘面上,也不宜严惩。而那忘川都督林仁全,身在边界,正与瀚军对峙,也是不可以碰的。可是,军方野心,不可不予打压,剑南文傲,纵子行凶、纵部将行凶,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该予以严惩,以正国法,以立君威!”
彭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可下旨任命忘川林仁全为水师元帅,一则,施以君恩,安抚于他。二则,他升为元帅,官秩地位,便不在文傲之下,免得受人节制。与此同时,选一可信之将,携陛下密旨,前往剑南关,出其不意,剥其军权,将文傲递送京师!”
孟展眼睛一亮,道:“好主意,一软一硬,一赏一罚,如此,足以令其分化,而非铁板一块了。”
彭峰道:“陛下圣明!”
孟展迟疑道:“可是,到时候太师岂非不肯罢休?”
彭峰微微一笑,道:“到那时,太尉纵然不满,木已成舟,又岂能奈何得了陛下?只是……这南衙禁军,还在太尉掌握之中,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陛下须得早早物色好人选,只待剑南、忘川两地之事妥当,立即走马换将。我看,恭亲王和毅亲王就不错,他们都是皇族,可以分掌南衙兵权,陛下若不放心,待安定以后,再徐徐换之即可。”
孟展听他讲要安抚林仁全,南衙禁军也要换到皇族手中掌握,一切都是为自己打算,并未从中谋取权力,对他的话更是信重,徐徐点头道:“此老诚谋国之言,那就这么办吧。”
当下,这对君臣便商议由何人接替文傲,在彭太师技巧地提醒之下,孟展很顺利地想到了大司农高英杰,于是这接替文傲镇守剑南关的主帅,便算有了人选。
孟展写下加封林仁全为元帅的诏书时,灵机一动,还加赐了一份丹书铁券,在看他来,这已是圣恩浩荡,不怕林仁全不感激涕零,全心全意地为他守边,同时与荼单、文傲等人划清界限。
彭太师离开皇宫,半路便使人去传廷尉曹敏,等他到了家,刚刚换了常服,一盏茶才吃到一半,曹廷尉便风风火火地来了。
曹廷尉就属于彭太师的绝对心腹了,直接登堂入室,进了花厅。
一进花厅,曹廷尉就有些犯迷糊,花厅中侍候老太师的两个金发碧眼异域女郎,不就是他蓄养了多年的舞娘歌姬百丽儿和伊娃么?
曹敏心想:“我不是把她们转赠给大司农高英杰,对文傲之子行那美人计去了么?怎么却到了太师府上?”
曹敏想归想,却是不敢说,也不敢问,两个美人儿看到他,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两位姑娘也是聪明,虽说这些权贵互赠、互换歌姬舞娘实属常事,总归少些事情更好。
彭太师正枕在伊娃儿的大腿上,吃着百丽儿喂来的葡萄。一见曹敏,彭太师便微笑道:“陛下已决定,削了文傲官职问罪,剑南关的兵权,交给高司农了。”
曹敏一听,大喜过望。那日张狂在堂上发威,险些一拳打落他的牙齿,曹敏本就瞧不起行伍之人,如今对这些兵痞悍将更是恨之入骨了。
彭太师淡淡地道:“那文韬与张狂,可伺机下手,把他们……”
彭太师用手做了个砍削的动作,伊娃和百丽儿心中一惊,她二人虽说早过惯了迎来送往的生意,对文韬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可终究曾同榻共眠,而且文韬对她们属实不错,只是却不敢有所表现。
水中浮萍一样的人生,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她们如何顾得了他人?
曹廷尉讶然道:“陛下既已决意拿下文傲,何必急于杀了文韬和张狂?”
彭太师冷笑道:“老夫这个学生,老夫再了解不过,素来优柔寡断。他今日虽已下了决心,难保明日不会又生反复。唯有结下不可解的仇怨,陛下才能定下杀心!”
曹敏恍然大悟,道:“下官明白了。只是,那张狂乃军中将领,关在军狱之中,不易下手。”
彭太师道:“想想办法,实在不行那就算了,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但那文韬,却一定要死!”
曹敏得意地一笑:“文韬么,他就关在我廷狱之中,下官想弄死他,随随便便就有一百种办法。”
彭太师微微一笑,挥手道:“去吧,好好做事。闲暇时,可以读几卷兵书,来日做了太尉,对着满堂将校,总不好言之无物,你说是吧?”
曹敏又惊又喜,连忙顿首道:“谢太师恩典,谢太师恩典,下官一定竭尽所能,为国效忠,为太师大人分忧!”




南宋异闻录 第398章 命有命不同
第398章 命有命不同
南孟与三山建父子之国,孟帝降称为孟王,对瀚王以叔父相称。
孟展给杨瀚写的国书,开头就是如此称呼的:“敬呈三山之主叔王陛下”。
每年三十万两白银,改为二十万两白银,明珠十斛。
每年进奉少女百人,增为每年进奉少女三百人。
另外,南孟要开放贸易,允许商贾自由进出,只纳商税,不纳关税。
如此种种,司马杰满载而归。
司马杰很高兴,如果离间计不奏效,这个谈判结果对瀚王来说,也是绝对满意的一份成果了。
只是,急于回程报功的司马杰却发现原本护送他来的人全都消失了。
杨三寿在孟展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活不肯再送司马杰回去,他斩钉截铁地告诉孟帝,一旦司马杰激怒了军士引起哗变,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自己死就死了,不足为惜,只是从此不能侍奉陛下,想起来就痛不欲生。
孟帝很感动,毕竟是从小侍候自己长大的人,可是……派谁去呢?
原本的军士就是从北衙禁军抽调的,那是由彭太师控制的,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如果也不能承受司马杰的嚣张跋扈的话……
杨三寿给孟帝出了个好主意:“陛下,臣以为,何不就将今年进奉瀚王的三百少女直接叫司马杰带走?就叫她们沿途侍奉。少女柔弱,必不致因为激怒反杀瀚使,再者,面对一群女流,相信司马杰也不会再那般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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