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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林晧然带着虎妞一同前往,打算让这虎妞在尹台面前亦是露露脸,同时让这丫头多长一些见识,让她成为大明朝最有见识的小丫头。
虎妞却不领情,不情不愿地跟着,责怪林晧然坏了她买渔具的计划。
南京礼部衙门明显破落,门前显得寂寥,连看门的士兵都很散漫,进到里面则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官员围着下棋。
跟着北京的礼部衙门相比,这里确实弥漫着一股败落、颓废的气息。
其实亦不能怪责这些官员懒散,他们太多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这里基本上已经是他们最后一站。在回归京师无望的沮丧中,他们就只能在此消磨最后的政治时光了。
却不知道是得知林晧然到来,还是一贯如此,身穿二品官袍的尹台端坐在书桌前,脸色显得红润,拿着一份卷宗在看着。
尹台虽然贵为礼部尚书,但他却是有职无权,想要被调回京城担任尚书,怕是难于登天。反观林晧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朝廷有实权的五品大员,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坐在一起,尹台并没有摆着上下级官员的姿态,而是更多以师徒关系相处。
“你昨天刚到,整个应天都轰动了啊!”尹台一边泡着茶水招待林晧然,一边揶揄地笑道。
“学生惭愧!”林晧然坐在茶桌的对面,装着谦虚地拱手道。
“连中六元,古往今来第一人,你注定要留名青史,为师亦有荣焉!”尹台看着腾腾而起的沸气,脸上亦是闪着红光道。
“这多得老师的慧眼,让学生中得解元!”林晧然恭维道。
“呵呵……亦是天意如此,不然你不在十卷之列,皇上何以能点你为状元呢!”尹台给林晧然倒茶,越看他越是顺眼。
“这事说来真是侥幸!”林晧然亦是心有余悸,当初确实差点跟连六元失之交臂。
“你亦不用过于谦虚,能有如此佳绩,亦证明了你的能力,不过你被外放!”尹台将茶壶放下,话亦是戛然而止。
“请老师教诲!”林晧然自然知道这时代的谈话方式,当即表明自己正虚心请教,让老师可打可骂、畅所欲言。
“此次外放!是机会但亦是泥泽,你可清楚乎?”尹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才正色地道。
“弟子明白!”林晧然点了点头,亦是将心得说了出来:“只是弟子的年纪太轻了,翰林院到礼部的路子未必适合我,倒不如外放索性做个事务官,争取能为百姓做些实事!”
“嗯,你能看透这一点,很不错!”尹台轻啐一口茶水,然后推心置腹地接着道:“年轻是你的优势,但亦是你的短处,特别你已经是翰林侍讲,短期很难再得寸进,倒不如现在就跳出来!只是地方弊病重重,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呢?”
“除奸!”林晧然投其所好地道。
“不妥!”尹台放下茶杯,却是直接摇头。
“请老师指点!”林晧然略感到意外,当即拱手道。
“你上任之后,先要进行肃清!府衙耳目众多,当小心为上!然后先看,再打,这样才能一击致胜,亦不容易出错!”尹台指了指眼睛,认真地教导地道。
“学生受教!”林晧然施礼道。
关于入主雷州府后,他确实是缺乏经验。虽然他将成为“土皇帝”,但地方势力未必就会乖乖臣服于他,这里必然会陷入于利益之争。
他若只是贪图钱财,则可以跟地方势力狼狈为奸,跟他们和睦相处。只是想要做到政令必行,那就得想办法将地方势力打掉,或者将他们收为小弟。
尹台很是热情,已经通知家中设宴,带着他跟虎妞回到家里一起享用午餐,师徒又继续谈论了很多话题。
林晧然发现尹台对《谈古论今》很有兴趣,却不知道尹台是不是亦想在南京创刊,并没有保留。亦是将最初的构想、接下来如何做,都一一说出。
仅在南京城停留两天,林晧然带着众人直接乘船继续南下苏州城。
到达苏州城已经进入七月,他们没有在苏州城停留,但不敢再乘坐海船,选择走内陆官道。
从处州府进入福建境内,他们直接到延平府,然后经沙县、永安,进入汀州府境内,乘船南下直达广东潮州府。





寒门祸害 第367章 又是秋闺时
今年是大比之年,全国乡试于八月如期举行。
广东乡试亦是如此,二千名考生经过九天六夜的浴血奋战,七十五名新科举人出炉,来自高州府石城县的江月白成为了新科解元,一时间风光无二。
放榜的次日,鹿鸣会如期举行,地点安排在广东布政使司衙门。
身穿着举人服的新科举人纷纷到场,在门口遇上都会彬彬有礼地相互问好,然后将邀请函递给门房,便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这座衙门。
从士到官,这是一个巨大的跨越,亦是至关重要的一大步。
现在他们已经是大明朝的后备官员,只要他们愿意,可以直接到吏部衙门进行候补,等待数年便能够成为大明的九品官员,将来会成为执政一方的县大爷。
虽然仕途注定不会太过风光,但却足够光宗耀祖,成为真正的统治阶层的一员。
在此时此刻,他们焉能不感到高兴和自豪,他们的寒窗苦读得到了超额的回报,迎接他们的将是美人在怀和高人一等的好生活。
鹿鸣宴的酒席安排在布政使司的二门大院中,新科举人从二门进来后,亦是被引入各自的座位中。
江月白虽然没有以往的一袭白衣绸缎,只穿着统一的青色直裰举人服,但身上挂着香囊、腰间挂着名贵的玉佩,傲然地走进二门大院中。
他确实有着骄傲的本钱,长相英俊,又是年少得志,现在摘取了最耀眼的解元之位,又被很多人认为是明年状元的大热门。
若是放在往届,大家都不会对新科江解元抱着这么大的希望。
毕竟广东在南卷向来羸弱,能够挤进二甲进士就已经很不错,从来都不敢去幻想一甲进士,更不敢觊觎状元之位。
但广东今年出了连中六元的林文魁,所以大家的“野心”也大了起来。
特别江月白跟林晧然一同拜在南山居士门下,而江月白更早成名,很多人都一直在传“江月白的文章要优于林晧然”。
正是如此,在江月白夺取广东解元之后,很多人都认为江月白确实要强于林晧然。既然林晧然能够摘取状元的桂冠,那江月白自然亦没有问题。
“恭喜江兄夺得乡试解元,在下是心服口服!”
“亦是可笑,一帮酸生说我们能中举,皆因去年恩科将强将录取了!”
“果然是一个大笑话!别的不说,单是我所知,江兄就比林若愚要强,文章更是远胜于他!”
……
看到江月白到来,有几个举人围过来恭维,有人说话间还朝着已经入席的举人望去,话中似乎是在含沙射影,让这里的气氛当即散起一股火药味。
正在那边聊天的几个人亦是回过头,其中一个胖子板着脸道:“施无道,你也不怕闪了舌头!江月白能跟林文魁相比?”
“在我们粤西,这事早就有了公论!”施无道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迎着他的目光争辩道:“在去年的时候,谁不知道江兄的水平要在林若愚之上的?林若愚能中得状元,不过是因为江兄在院试期间被奸人所阻,这才给了他机会罢了。”
不得不说,在江月白摘取解元后,这个说活突然就有了市场。特别江月白正是风光之时,而林晧然却远在翰林院埋头修史,所以大家更愿意讨好江月白。
“江兄,你亦这样认为吗?”那个胖子很是恼怒,但没有跟施无道继续争辩,转而望向江月白沉声问道。
此言一出,宴会中的举人亦是纷纷望向江月白。
正常而言,江月白这时候应该是谦虚一番,停止对林文魁不敬的论调。毕竟林晧然是连中六首的文魁,是广东学子的骄傲,而他不过是一个解元而已。
“若愚是我昔日的师弟,他的文章确实厉害,但我的水准定然在他之上,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江月白迎着大家的目光,却是傲然地说道。
啊?
听到这个答案,大家先是一愣,然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望向江月白。
都知道这人恃才傲物,但这未免太过张狂了吧!
林晧然在京城横扫全国的举人,一举夺得最具份量的两元,更是成为史无前例的林六首。只是如今,仅夺得解元的江月白却不将放在眼内,扬言水准在林晧然之上。
狂妄、自大、嚣张。
大家看着一脸傲气怕江月白,纷纷给这个贴上标签,亦是生起了几分不满的情绪。特别一些跟林晧然有旧交的举子,对他更是不满到极点。
只是都算是官场中人,特别他们大部分人注定只能做举人官,倒亦不敢得罪江月白。毕竟江月白的实力亦摆在这里,肯定能够成为进士官,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些话,等你中了状元再说吧!”那个胖子没忍着,带着嘲讽的口气道。
“吴富贵,那你就仔细擦亮眼睛好好看了!”江月白打量着吴富贵,一脸傲然地说道。
他跟林晧然师出同门,自然比谁都更清楚,那个书呆子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却是一个死脑筋,文章的水准一直要略于自己。
既然那个书呆子能够连摘解元、会元和状元,那他同样可以做到。要不是去年那记闷棍,那个文魁的牌坊根本就是属于他的,哪可能有林晧然如今的风光。
不过一切将回到正轨,他只要摘取状元头衔,那他跟林晧然就平起平坐,亦能够为他正名,他才是真正的大明文魁。
而凭着家里的财力和人脉,他在官场上必然能够碾压那个书呆子,直接骑在他脖子上。
“好,我就到京城看看,你还知不知‘羞’字怎么写!”吴富贵抬头望着他,脸上亦是恼火地道。
哎!
大家看着江月白如此的嚣张,心里亦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先前很多人都觉得江月白的前途不可限量,没准真能夺得状元之位。只是看着他今天这番表现,大家反而有些动摇了,发现这人先前的谦虚都是装出来的,这中得解元便不可一世了。
虽然他们没有参加过会试和殿试,但知道状元的变数其实相当大的。
先不说江月白的策论水平能不能高于全国的应试举人,单是去年殿试的那道题目,就已经不仅是实力问题,更涉及到运气,看谁更能揣摩到皇上的意图。
现在江月白将话说得这么满,固然是信心的表现,但亦是不理智的行为,直接不给自己留后路,这增加了不必要的压力。
特别林晧然已经成为广东士子的偶像,他偏偏说这番话,简直是跟广东士子为敌。这到了京城,哪怕呆在翰林院的林晧然不出手打压他,其他的举人怕亦会选择孤立他。
随着举人入席完毕,布政使大人领着内外帘的考官入场。
由于去年乡试发生舞弊大案的缘故,南卷成为了监察的重点,而主考官则皆出自于翰林院或曾经任职于翰林院的官员。
萧国庆年近五十岁,显得一身正气,双目炯炯有神,他是翰林院的翰林侍读,被派遣到广东担任乡试的主考官。
按说他的官职品阶还不足够担任乡试主考官,但他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已经有着极深的资历,而广东乡试比顺天乡试、应天乡试要低一档,这个任命倒亦没太大的毛病。
萧国庆能够成为乡试的主考官,自然亦是高兴,毕竟这算是他的一项政治资本。只是他一般不会喜形于色,更喜色跟吴山那般绷着脸。
待到众官员落座,仪式便正式开始,吟唱着《鹿鸣》和跳魁星舞。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呦呦鹿鸣,食野之嵩。”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
随着上面萧国庆朗诵,下面的七十五名举人摇头晃脑地回应,仿佛回到了学堂中一般,而他们都成为了普通的学子。
虽然乡试主考官没有会试主考官那般“强硬”,要求高中的士子乖乖地向主考官投送门生帖,但乡试的“师徒”关系还是被官场所认可的。
但不得不承认,相对于会试的师徒关系,这乡试的师徒关系要淡薄很多,而且双方恐怕交集不多。
像萧国庆出身于翰林院,虽然以现在的形势,在翰林院的生涯恐怕要以“外放”悲剧收场。但外放表现得好的话,将来未尝不能重回京师,有很大机会争夺尚书之位,前途同样无比耀眼。
反观这些举人,特别广东举人向来羸弱,绝大多数人都只能成为举人官。而一个小小的举人官对萧国庆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注定无论如何栽培都无法成为他的政治助力。
在这七十五名举人中,或许会出一些进士,像江月白就有很大机会中进士,但江月白必然会投到会试主考官的麾下,他这位老师注定只能屈居第二。
正是如此,乡试虽然有师徒名份,但却要远逊于会试的师徒名份,绝大部分师徒最后是有名无实,甚至以后不再有交集。
在诵读《鹿鸣》后,大家离席到中间的甬道中,在乐器的伴奏下,跳起了魁星舞。
“魁星到画堂,提笔做文章。”
“生下麒麟子,得中状元郎。”
“中三元及第,点富贵双全。”
……
在跳舞的时候,大家亦是要吟唱。这魁星并不等同于文魁星,他是主宰文章兴衰的神灵,跟文曲星君并称文魁。
在礼毕后,大家纷纷回到座位,酒席才算是正式开始。
跟后世的舞会一般,大家可以自由地敬酒交谈,彼此拉拢着关系。
有人想要给主考官萧国庆留下印象,有人却找到房师敬酒套近乎,亦有人拉扰同科举人建立友谊。只是大家突然才意识到,在主考官萧国庆的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却不知是为谁所留。
“本官日前画了一副竹画,却是缺少一首应景的诗!萧大人,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助我一臂之力,定要帮我完成此番心愿!”
广东布政使司右参政吴桂芳突然拿出一副画作,笑吟吟地对着萧国庆说道。
众举人听罢,都不由得纷纷望向了解元江月白。
在去年的鹿鸣宴上,吴春芳亦是求题画,结果林晧然写下了“淡烟古墨纵横,写出此君半面。不须日报平安,高节清风曾见”的惊世之作,一举讨得了尹台的欢心,成为了一段佳话。
现如今,吴桂芳再拿出一幅画,这里的用意很明显,是想要江月白为他的画题一首诗,再造就一段佳话。
“哦?我早听闻吴参政是丹青高手,今日终于得以一见了!”萧国庆来了兴致,便是将画作徐徐展开,亦是频频点头。
这是一副很传神的画作,画中的几株黄竹苍劲有力,底部有两株破土而生的竹笋,一切都显得那般的富有朝气。
围观的举人看到这个竹墨画,都是纷纷点头,同时望向了蠢蠢欲动的江月白。
“吴大人,可否让在下一试?”
江月白在大人物面前,却是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形象,主动请缨地拱手道。
吴桂芳的脸上微微一愣,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眉头却微微蹙起,倒是萧国庆沉声道:“你先作一首,看能不能入得吴大人慧眼!”
江月白的眉头微蹙,去年那个书呆子明明直接就写,这次轮到他,怎么先将作诗再定夺了,这分明就是看不起人嘛!
只是面对萧国庆,他却只有装孙子的份,便亦是拱手道:“学生遵命!”
这里自然不缺少纸笔,他泼墨挥毫,一首竹诗便跃然纸上,然后捧着他的诗作,自信地递给萧国庆道:“请老师品鉴!”
江月白暗暗观察着着萧国庆的反应,他接过诗后,先是扫了一眼,再抬起头时,那张一直绷着的脸突然如同鲜花般绽放,那双眼睛亦透露着光彩。
正要等待着对他的竹诗大夸特夸,却见萧国庆将他的诗如同垃圾丢在一边,目光却是落在他的身后,而身后亦是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江月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眼睛瞪得大大的。




寒门祸害 第368章 又见竹诗
一名年轻官员突然出现,当即引发会场一阵骚乱。
若说他们这帮新科举人终于熬出头,那这个年轻官员无疑已经站在山峰之颠,让他们只能够仰望,眼中只有崇敬和羡慕。
怎么可能?
江月白转身看到果然是林晧然,眼睛闪过浓浓的敌意,同时心里头涌起一股斗志。只是目光落在他那套官服时,敌意却是消失,眼睛更多是迷茫。
五品官服!
让他万万都没想到的是,林晧然不是从六品的翰林修撰,而已经成为了大明的五品官员。这种升官迅速,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怎么回事?
江月白心里有着十万个“为什么”,但却没有人替他解惑。因为在看到林晧然出现后,包括他面前的恩师在内,这帮官员都是纷纷从座位站起来,眼睛似乎只有林晧然。
在这一刻,林晧然毅然成为了鹿鸣宴会上的焦点人物,风光自然亦盖过了新科解元郎江月白。
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回到了广州府。
林晧然心里亦有着诸多的感慨,穿过中间的甬道,朝着刘布政使等官员一一见礼,虎妞则乖巧地跟在他的后面。
虎妞身穿着威风凛凛的麒麟服,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脸蛋亦是红彤彤的,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鹿鸣宴的会场。
一些低级官员并不怎么留意她,但刘布政使看着那套麒麟服,眼皮明显跳动了几下。
“天啊!真是林文魁!”
“他怎么回来了?是回家探亲?”
“有可能!只是他的官服为什么是五品呢?”
……
在场的举人们认出了林晧然,但对于林晧然的突然出现,都感到一头雾气。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原来林晧然不是回家省亲,而是被外放到雷州担任知府并兼任广东市舶司提举,这次可谓是衣锦还乡了。
“林文魁这也太……猛了吧!”
“回家乡任职,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乖乖!原来他是我们新任的府尊,我是不是还得归他管制呢?!”
……
得知消息后,一些粤西的举子当即是五味陈杂,但心里都少不得一阵羡慕。别说是做知府,哪怕给他们一个知县都极为乐意。
这帮蠢货!
江月白看着那些举人的反应,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地咬牙皱眉。
他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对官场有着极深的了解。一个穷乡僻壤的五品知府跟从六品的翰林修撰相比,还真不能说孰重孰轻。
没准这个书呆子是得罪当朝大人物而被外放,仕途从此到了头。虽然给了他雷州知府的头衔,但其实是明升暗降,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一念至此,江月白看着走过来的林晧然,却没有丝毫的羡慕,心里反而涌起一阵幸灾乐祸。本想以后进入官场再弄死这个书呆子,但却没有想到,这个书呆子却自寻了死路。
林晧然自然看到了江月白,亦知道这人摘取了解元,发现当初敲闷棍的做法极为明智,不然去年争得过院试案首,恐怕乡试解元亦不知花落谁家。
虽然不明白江月白为何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但以他如今的地位,自然不用将江月白放在眼里,来到萧国庆面前拱手道:“萧侍读,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他在翰林院跟萧国庆品阶已经相同,但对方在翰林院的资历极深,故而还得表现得恭敬有礼。何况二人能够在这里相见,亦算是一种缘分。
萧国庆看到林晧然很高兴,在客套一番后,便开口问道:“掌院大人可好?”这个问话,明显是拉近双方的关系,同时标榜着他们二人是翰林官的身份。
翰林官在京城都是高贵无比,更不用说在这种偏远的省份了,故而很多官员亦是羡慕地望过来。
“老师安好!”林晧然微笑地回应道。
吴春芳等官员听着林晧然这个回答,没觉得有任何异常,毕竟吴山是林晧然的恩师。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坐不住了,包括那边的刘布政使大人。
萧国庆笑道:“若愚兄,你还称掌院为老师!如此看来,你没跟掌院的千金完婚就出京前来赴任了,岂不惜哉?”
掌院家的千金完婚?
对于这些地方官而言,无疑是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
林晧然不是普通外放的官员,他竟然跟着京城还有着紧密的联系,当今礼部尚书吴山原来是他未来的岳父,是他的大靠山。
礼部尚书,这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啊!
只是大家很快又是释然,林晧然年纪轻轻就成为状元郎,京城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放过他呢?别说是礼部尚书了,哪怕成为阁老的女婿,亦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师娘说要留小雨两年,我亦是无计可施,怕得两年后才能宴请萧侍读喝喜酒了。”林晧然如何不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所以从不打算隐瞒这个婚约的事情。
“呵呵……若愚兄跟掌院千金的喜酒,我萧某人是喝定了!”萧国庆看着林晧然一副谦和的模样,亦是爽朗而笑道。
“林府台,你可不要忘了老夫啊!”说话的正是刘布政使,显得很是和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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