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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事情说出这里,他可谓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若是他选择不说,高拱现在完全是睁眼瞎,不仅无法向皇上交差,而且根本无从入手。
现在他不仅将案子的情况说了出来,而且给出了相应的方案,令到高拱眼前顿时明朗起来,甚至很快便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一件原本千头万绪的案子,在林晧然这里却突然捋得一清二楚,如何不令高拱感到高兴呢?
高拱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却是困惑地询问道:“你现在查到了这一步,完全可以向皇上奏明这一切,根本不用等老夫到这里!”
在官场混迹这么长时间,他明白谁都是自私自利的,特别林晧然跟他非亲非故,根本没有道理跟他共享这个唾手可得的肥肉。
“本官刚刚整顿盐政,现在的风头太盛,却是过犹不及了!”林晧然微微一笑,显得半真半假地接着道:“高寺卿的消息应该比本官还要灵通,刑部右侍郎万虞恺等人上疏弹劾本官在扬州培植亲朋和排除异己,致使本官受到的诽议颇大。若是本官现在再将这事上疏,定然会引发朝野的猜疑,怕是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本官希望高寺卿能够接下这个案子,前往南京城核实一些情况,然后由你上疏将向皇上奏明这些结果。”
高拱虽然离开京城,但一直都关注着京城的动态,自然是知道林晧然被弹劾的事情,但还是保留疑惑地询问道:“你当真没有半点私心!”
“昔日本官对付郭质夫确实是情非得已,还请高寺卿莫要介怀,咱们就此化解芥蒂可好?”林晧然猜到对方会如此一问,却是开诚布公地道。
高拱和郭朴的年龄相仿,又是河南老乡,还在翰林院共事很长的时间。由于高拱稍晚进入官场,得到郭朴的诸多照顾,双方已然结下了很深的情谊,二人更是政治上的同盟。
却是不想,如日中天的郭朴遭到了林晧然的算计,现在郭朴背负着“匿丧不举”的恶名,令到林晧然成为河南帮的公敌。
“若是此事的话,那便是怨不得你!”
高拱并没有多么记恨林晧然,只是觉得林晧然比较阴险罢了毕竟徐阶都能向严嵩背后捅刀子,便是浑不以为然地摆手道。
“本官希望此事过后,咱们能够和睦共处,一起推动朝政的改革!”林晧然认真地望向高拱,显得一本正经地道。
如果真论到改革派的话,高拱无疑是最典型的一位。正是高拱力推隆庆新政,这才让到大明有了新的生机,已然是一位激进的改革派。
“此事以后再议!不过今日之事,老夫承你的情了!”高拱深深地望了林晧然一眼,对着他郑重地拱手朗声地道。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不如跟本官一起用个午饭可好?”林晧然抬头望向外面的天气,当即进行邀请道。
“不了,老夫约了人,告辞!”高拱却是直接拒绝了林晧然邀约,便是起身离开。
林晧然将高拱送到了门外,看着这个匆匆离开的身影,心里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声。
他虽然想要跟高拱形成政治同盟,但却深知不可能永远和睦共存下去,特别高拱的背后有着山西商帮的身影。不过他亦是明白,政治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起码这段时间可以跟高拱走得近一些。
有人欢喜,有人愁。
新城是盐商的聚居之所,他们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在这里购置土地和兴建奢华的宅子。只是一场洗牌却是悄然进行,很多盐商纷纷收拾物件离开了这里。
“走吧!”
范千山的头发显得更加苍白了,揪开车帘望了一眼宅子,却是深深地叹息一声,最后对着外面的马夫吩咐一句道。
马车很快驶出了巷子,进入热闹的街道中,听着这比昔日更热闹的喧嚣声,却是令到范千山怅然若失,踏上了返回山西老乡的路途中。
他此次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当所有人都以为联合钱庄再次弹尽粮绝之时,联合钱庄却是突然向扬州城百姓发行明年正月和后年正月的两期盐引期票。
即花费一两买上一张盐引期票,明年正月则能够以一两五钱的价格直接交付给纲商,后年正月则是以二两的价格交付给纲商。
由于有着纲商的信誉,加上联合钱庄确实拥有足够交付的旧盐引,令到很多百姓都愿意选择相信联合钱庄所发行的盐引期票,用他们手上的真金白银从联合钱庄购得盐引期票。
联合钱庄还成立了二级交易市场,凡是拥有联合钱庄盐引期票的百姓都可以在联合钱庄的柜台挂牌交易,各个投资者可以自行进行买卖。
联合钱庄发行的盐引初价仅是一两,但明年正月的盐引期票很快炒到了一两四钱,而后年正月的盐引期票则炒到了一两七钱。
正是如此,很多人的财富突然暴涨了四成,令到更多人热衷于这个盐引期票的交易中,令到联合钱庄推出的三年期盐引期票被抢购一空。
联合钱庄在这个交易中,既是增强了自身的名声,又借助回笼了资金,更是有足够的资金在市场上大肆收购着盐引。
只是这个时候,恐怖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在刚开始之时,联合钱庄十两的价格是令人趋之若鹜,致使旧引跌破了朝廷的发行价,但现在十两的价格根本无法从市场上收盐引。
现如今,很多持票人选择捂票,却是希望在十年后能够以现行盐引的价格卖出去,令到旧引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十五两。
范千山为了能够砸垮联合钱庄借了不少的盐引,只是现在的盐引翻了二倍多,令到他只能是将扬州城的宅子和店铺卖掉偿还债务。
多年的心血,多年的财富积累,却是毁于一旦,令到范千山充满憎恨地离开了扬州城。
只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扬州府已然是焕然一新,显得蒸蒸日上,联合钱庄和纲商已然是在这片肥沃的土地疯狂地成长。
高拱在扬州仅是逗留一日,次日便是朝着南京城而去。与此同时,一个太监手持圣旨乖船从南京城乘船而来,在扬州城南门直接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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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第1539章 旨意
时值正午,街道正是最热闹之时,四辆马车并行的青石板街道显得车水马龙,处处充斥着商贩的叫卖之声。
“让一让!”
身穿锦服的李公公带着几名锦衣卫拍马进入扬州城,面对着这一条最热闹的南门大街,脸上流露出傲慢之色,当即不耐烦地喝斥着前面拥挤的人群。
听到这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加上看到李公公身后的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行人和车辆当即是纷纷选择进行避让。
只是很多人的眼神颇为犀利,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帮人的异常之处,却是一直盯着李公公手上的那道一明黄的圣旨。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宫里安插眼线,甚至连京城的动静都无法知晓,但却是阻挡百姓和士子那颗八卦的心,很多消息早已经或真或假地流传于扬州城。
随着朝廷通过了纲盐法的总方案,大家都知道林晧然此行的使命已然是圆满完成,他被召回京城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
正是如此,对于林晧然的去向早已经是甚嚣尘上,更是成为当下扬州城最为热门的话题。
现在看着这一位品阶不低的公公手持圣旨来到扬州城,大家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阵子的最热门的话题,猜测林晧然的去向迷底很可能在今天正式揭晓。
“这会是钦差大人的圣旨吗?”
“我看这个阵势肯定是错不了了!”
“兄台,咱们一起跟过去瞧一瞧吧?”
……
周围的百姓的士子看着李公公如此招摇过市,隐隐间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不少人亦是纷纷尾随而上,打算前往两淮巡盐察院衙门查看情况。
却不知是扬州的百姓和士子过于清闲,还是他们对新闻历来如此热衷,亦或者仅是想知道林晧然的去向,竟然足足有几百号人选择尾随。
对于一位官员去向的关注度如此之多,虽然有八卦的原因,但恐怕亦是证明林晧然在扬州已经有了很高的群体基础。
李公公自然不会理会后面百姓和士子的动静,一直骑着那匹枣红的高头大马从南门大街来到了院大街,而后向左拐进入府西街。
府西街是行政街,扬州城的两级衙门都坐落在这里。
很多人一直盯着李公公的去向,心里不免担心这次是一个乌龙事件,这道圣旨并不是冲着钦差大人而来。当看到李公公从两淮巡盐察院衙门拍马而过之时,他们的心情当即跌落到谷底。
不过好在,李公公只是来不及勒住僵绳。他并没有踏过那座通泗桥,而是在通泗桥旁边的这个两淮巡盐察院衙门翻身下马。
李公公显得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持那一道明黄的圣旨拾级而上,领着几名锦衣卫直接走进了两淮巡盐察院的大门。
“应该是钦差大人的圣旨没错了!”
当看到这一幕,很多人的心当即悬到了嗓门眼,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已然是有着新鲜的八卦新闻要出炉了。
事情已经是越来越明朗,这一道圣旨正是冲着钦差大人林晧然而来,朝廷是要将钦差大人召回京城并委以新的官职。
“圣旨到!”
李公公在一只脚迈过门槛的同时,对着里面用特有的声音大喊一声道。
听到这三个颇有威慑力的字,当即引起了两淮巡盐御史衙门官吏的强烈关注,不少官吏纷纷从各自的衙署中跑了出来。
不过看到手持圣旨的李公公出现,他们却是不敢确定这道圣旨是冲着林晧然而来,还是冲着两淮巡盐御史徐爌而来。
在徐爌上疏弹劾林晧然到松江剿匪是“挟公报私”之时,便是陆续有消息从京城传出,这位两淮巡盐御史徐爌将会出任陕西省右参政。
右参政虽然是从三品的官职,但对于科道言官而言,已然是明升暗降的变动。如果传闻是真,徐爌仕途已然是定格在地方上,今后很难再重返京城。
徐爌恰好要出门办一些事情,这才刚刚从衙署走出来,便是看到李公公手持着圣旨走了进来,令到他当即面如土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般,不过他很快又是长叹一口气。深知这次圣旨不是奔着他而来,下一次恐怕亦是难逃劫数,他的仕途已然是毁在那一次的错误判断上了。
李公公高举着那道明黄的圣旨走在正院的甬道上,对着从各个衙署的官吏大声地喊道:“左副都御史林晧然接旨!”
“天啊!真是钦差大人的圣旨!”
这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却富有穿透性,当即令到周围的官吏如同听到圣音般,钦差大人的去处已经是要正式宣布了。
一些官吏很快回过神来,只是他们并没有朝着衙门后宅跑去通风报信,却是急匆匆地朝着衙门外夺门而出。
林府,扬州城最为显赫的府邸。
随着十月的来到,扬州城的秋意渐浓,庭院之中亦是多了一份萧索之意。东边的花圃已经失去了色彩,很多花枝已经是萎靡不振。
在花圃的不远处,正是这座宅子的花厅,却是显得忙碌的模样,不断有丫环和账房手持着账本而来,而后又是纷纷离开。
花映容从来都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女人,正是端坐在花厅之中,优雅地品着手中的香茗,那双美目则是专注于着桌面上的账本,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很多女人都是靠着贴身的衣物或衣服的稀薄来彰显自身的魅力,只是她今天穿得很厚实的衣服,外面是深蓝色的套装,虽然只是稍微勾勒一点曲线,更却是胜过其他卖弄风骚的女人千万倍。
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衅,皮肤白皙如凝脂,嘴角正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睛显得多情而充满着自信。她那双纤纤玉手保养得极高,比那白瓷更显美感,跟着精致的茶杯相得益彰。
她今天盘着一个妇人的头饰,用一串宝石链中装饰其中,发型顶端微微指向右,整个人显得那般的高贵而富有女人味。
随着联合钱庄推出盐引期票,令到联合钱庄迅速解决了资金的问题,更是将市场疯狂抛售旧引的压力给直接化解了。
联合钱庄给百姓支付了很高的利息,虽然牺牲了一定的经济利益,但联合钱庄既得到了资金,同时炒高了旧引的价格,令到很多人选择了“惜售”。
正是如此,联合钱庄开始重新步入正轨,除了打造着盐引期票的交易平台建设,便是将陆续到位的资金出借给灶户。
花映容是一个极为合格的管理者,正是有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联合钱庄的账目,通过她培养的丫环掌握着整个联合钱庄。
林晧然刚刚会见了曹孟等人,正从书房那边走过来,当看到正在专注处理事务的花映容,脸上亦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喜欢花映容认真做事的模样,却是没有惊动她,直接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现如今,他已经开始蓄胡,加上眼睛越发的深邃,已然给人一种比实际年纪更成熟的印象。
站在花映容旁边的丫环兰儿已经不再是昔日灶户的野丫头,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精明,当即规规矩矩地给林晧然送来了茶盏。
花映容注意到了林晧然的到来,抬头望向林晧然却是直接询问道:“联合钱庄现在已经在扬州站稳了脚,咱们下一步该怎发展?”
“切莫操之过急!”林晧然端起茶盏便是当即定下基调,接着认真地进行解释道:“联合钱庄的信用想要建设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要经过时间的检验才能真正赢得扬州府百姓的信任!且现在为夫去向尚不明朗,此番回到京城怕又是要陷入争斗之中,联合钱庄行事更要低调一些,切勿被人借题发挥了!”
“妾身晓得的,定然不会轻重不分,不会让联合钱庄拖相公拖后腿的!”花映容认真地点头,显得一本正经地承诺道。
她很早就已经知晓,大明的生意除了精于经营外,更为重要还是背后政治实力的较量。现在林晧然的成长,却是比联合钱庄的发展更为重要。
如果林晧然倒下了,那么联合钱庄必然会毁灭。只有林晧然站到高处,联合钱庄才能真正站起来,才有机会成为大明的第一钱庄。
正是如此,她一直都知道联合钱庄是要铺助于林晧然,而不是联合钱庄拖累林晧然。
林晧然看到花映容是真心要相助于他,心里亦是舒畅不少。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正想要说着联合钱庄接下来发展的事情,结果却是看到林福从走廊急匆匆跑过来。
花映容的心里微微一动,亦是抬头望向了林福。
林福来到花厅前,当即眉飞色舞地汇报道:“十九叔,圣旨到了!”
如果外界是猜测林晧然即使出任新官职,那么林晧然却是早知晓了京城的动静,更是知晓他极可能出任刑部右侍郎或户部右侍郎。
正是如此,这些时日以来,他正是做着最后的安排,静静地等候着这一道朝廷的圣旨。
花映容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喜忧参半地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将茶盏放下,知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了,显得淡淡地询问道:“圣旨在哪里?”
“李公公现在已经在两淮巡盐衙门的大堂侯着了!”林福这才发现漏了事情,当即便是急忙回答道。
“好,咱们过去!”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当即便是吩咐道。
只是这一刻,他亦是拿不准嘉靖会不会选择敲打他,究竟会给他什么样的官职。特别当今圣上是一个很随性的皇上,既能将夏言重新叫回来出任首辅,亦能够将夏言推出断头台。
这个皇上历来喜怒无常的皇上,对赏罚更是随性。
不过他深知这一次整顿盐政有功,更是给大明财政雪中送炭,嘉靖哪怕是要打压他,至少亦会给他一个刑部右侍郎的官职。
“相公,这是妾身向观音娘娘给你求的官运亨通符,你带上吧!”花映容给林晧然整理衣服,同时将一个符递过来认真地道。
林晧然原本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此刻心里亦是没有底,加上看到花映容眼中的真诚,便是伸手接过了这个符并点头道:“好,希望能给相公带来好运!”
两淮巡盐察院衙门,堂中的香案已经准备妥当,衙门的官吏都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在院中。
随着林晧然到来,众官吏的目光显得热切,李公公更是主动对着林晧然打吩咐道:“见过林大人!”
“原来是李公公前来,此番劳烦了!”林晧然最近亦是接过几次圣旨,跟着这个李公公已然是有过数面之缘,这时亦是客气地回应道。
李公公身处于南京备都,根本没有嚣张的本钱,这时亦是讨好地回应道:“不敢!能给林大人跑这个差事,却是咱家的福分!”
林晧然深知这是先前的银两见了一些效果,加上他的地位亦是有资格仅到对方主动巴结,便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淮巡盐御史徐爌目光复杂地望向林晧然,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昔日的顺天府丞已然要再上一步,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六部侍郎。
李公公手持着那道明黄的圣旨站到了香案前面,显得温和地提醒道:“林大人,请接旨吧!”
“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林晧然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晧然站在香炉前面,对着那道明黄的圣旨行跪拜之礼道。
身后的众官吏看到林晧然如此,亦是恭恭敬敬地跟着林晧然跪了下来,一起迎接着这份来自京城的圣旨,同时亦是想要知晓这份圣旨的具体内容,林晧然究竟是出任刑部右侍郎还是户部右侍郎?
李公公的脸色显得严肃起来,则是徐徐地展开了那道明黄的圣旨,目光落到圣旨的内容之上。他先是默念了一遍,这才抬头扫视面前的这一帮官吏,用他特有的嗓音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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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第1540章 天意
西苑本是一处皇家园林,虽然嘉靖在这里修建了宫殿和诸多道家建筑,但却还保留着大量的景观,保存着很多原生态的湖光山色。
嘉靖今日早上起床,整个人的状态显得很好,仿佛冥冥之中有天意般。他刚刚洗漱完毕,却是多看了一眼天窗,突然破天荒地想要在西苑内转上一转。
“主子,你当真想要转转?”黄锦刚刚支使那帮宫女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嘉靖道。
嘉靖的脸色微正,显得没好气地对着黄锦严肃地吩咐道:“去将袁炜叫过来,徐阁老若是无事的话,亦让他一起!”
“奴才遵旨!”黄锦从失态中恢复过来,当即便是转身进行安排。
皇上出游,哪怕是在这西苑之内,那亦不会是一件小事。却不仅是要防刺客,皇上要经过的道路,自然是要让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袁炜能够爬到大明次辅的位置,却不仅是凭他的一手好青词,其对嘉靖的性格摸得很是清楚,故而颇得嘉靖的欢心。
徐阶在严嵩当政的时候,就已经成功地塑造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实人形象。现在听到嘉靖的传唤,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亦是要陪着难得走动的嘉靖走上一遭。
一行人先是到了万兽园观看了灵兽,接着到金鳌玉蝀桥领略了太液池的波光粼粼,再到静谷中品茶观鱼,最后到琼华岛上的天目宝塔鸟瞰底下的无限风光。
哈哈……
袁炜是一个有趣的人,他的本性本原就放荡不羁,甚至有着老顽童的雅号,加上黄锦在旁边极力配合,将嘉靖哄得几番开怀大笑。
徐阶表现得并不出彩,甚至整个人显得有点木讷的模样,但对嘉靖的问话应答得体,言行举止恪守着臣子的本分。
如果进行比喻的话,袁炜是一个献媚得宠的臣子,徐阶是一个恪守本分的重臣,而黄锦则是千方百计讨皇上开心的奴才。
天目宝塔位于琼华岛上,有五层高,算是整个西苑的最高处。此时此刻,他们站在塔顶鸟瞰着四处的景致,隐隐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体会。
东边是巍峨的紫禁城,西边是气势不俗的王府街,南边和北边则是太液池的无限湖光,更远处只能隐隐看到是鳞次栉比的宅子。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天空下,站在这天目塔上,众人的心情都显得很好。
徐阶留意着嘉靖,同时观察着嘉靖的目光朝向哪一边,却是发现他朝着南边望了过去。只是不知嘉靖是望向小时雍坊,还是关注外城的天坛,亦或者是望向了东南。
袁炜一边讨好着皇上,一边则是暗暗地观察着徐阶,虽然二人目前相处还算不错,但他的心里已经将旁边这位首辅当成了假想敌。
袁炜是明代少数可以称为“神童”者之一,很小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十岁便开始专习八股文,读书过目则成诵。
他小时候随父亲到清道围观知县审案,因他的年龄虽小,但情神专注、气宇不凡,加之眼珠子黧黑,却是引起了知县的注意,并当场进行了考究。
县令看见道观上空有两只白鹤翩翩飞舞,便出了一对:“三清殿上飞双鹤”,袁炜应声答道:“五色云中驾六龙。”
接着县令又给袁炜出了一联:“投子四方开六面”,袁炜立刻又对出:“丈夫一德贯三才”,至此令到他“神童”之名得到宣扬。
嘉靖三年,袁炜无愧于神童之名,年仅十七岁便成了秀才。
只是在科举一途,他“神童”的光环渐渐黯然失色,却是屡次在乡试中碰壁。
反观,徐阶虽然没有神童之名,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少年得志。早在袁炜取得秀才功名的前一年,年仅二十岁的徐阶已经高中探花郎,正式步入了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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