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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按说,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却是造化弄人。
徐阶为他的年轻气盛付出了代价,由于得罪了张璁,直接被贬为延平府推官。好在,张璁并不为官场主流所接纳,徐阶的仕途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嘉靖十三年,徐阶担任浙江按察佥事,管理和监督省以下地方学校。此时,比徐阶仅小四岁的袁炜已经蹉跎了十年光景,仍然还是江浙宁波府一个小有名气的秀才。
徐阶是浙江的一省提学,而袁炜还是一位“老秀才”。二人虽然没有师生之实,但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又存在一定程度的“师生”关系。
不过这种关系其实很微妙。虽然徐阶出任浙江省提学,但浙江的士子多若牛毛,甚至二人都没有打过照面,根本没有什么师生的名分。
袁炜于嘉靖十七年中探花,而后进入官场,从来没有给徐阶送上门生刺,跟徐阶亦是没有什么往来,自然算不得师生。
现在二人同为阁臣,袁炜对徐阶保持着的尊敬,但并没有什么师生之礼,更没有师生名分,更多还是想要将徐阶取而代之。
徐阶刚刚收回目光,便发现袁炜望向自己,则是温和地轻轻点头示意。他跟袁炜并没有太强的利益冲突,目前想要跟着袁炜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让这个“学生”本分地呆在次辅的位置上。
身穿蓝色道袍的嘉靖面对秋风拂来,看到下面光秃秃的树木,又是掠过大液池的湖面,却是望向了更远处的小时雍坊的宅子,显得颇为感慨地开口道:“在这个时节,登高望去,确实是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个时代,想要登高望远,却不是容易的事情。
对于底层百姓,只能是登上山头,领略田野风光。但对于达官显贵,更多是选择登塔,故而各地的高塔颇为流行。
黄锦看着嘉靖如此开心,当即便是陪着笑容表态道:“主子若是喜欢,奴才天天陪着主子上来!”
“如果天天上来,朕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嘉靖负手而立,话锋一转地道:“没准再过几年,朕的身子便如严阁老般,得让人背着才能登上此塔了!”
身后的冯保听到这话,却是觉察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则是小心地抬头望向了嘉靖。
袁炜的性格历来乐观,当即便是陪着笑容进行讨好地道:“依臣之见,若是再过几年,皇上定是腾云驾雾登塔了!”
嘉靖的眼睛当即闪过一抹期待,但旋即又是怅然若失,并没有对袁炜的恭维进行表态。
徐阶一直都在观察着嘉靖,当即一本正经地拱手道:“皇上若是要天天登塔,臣则如严阁老般哪怕身体不便,亦是紧随皇上一起登塔!”
咦?
袁炜深知自己刚刚没踩到皇上的点,听到徐阶抛出忠心说辞,则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徐阶。虽然他更能逗得皇上开心,但说到对皇上心思的揣摩,他则是要逊于徐阶。
嘉靖同样没有对徐阶的话进行表态,却是由南转西,眼睛已然是望向了王府街方向。
徐阶和袁炜看到这个举动,隐隐捕捉到了皇上的心思。
这些天,京城的形势其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一些人还在讨论着林晧然是出任刑部右侍郎还是户部左侍郎的时候,一则更大的消息突然从宫里传来:由于礼部左侍郎陈陞由丧父回乡守制,传闻由太常寺卿兼国子监祭酒高拱将接任礼部左侍郎的位置。
一些嗅觉灵敏的官员在得知此事后,却是从中闻到更大的政治机会。他们是悄悄前往裕王府,由于高拱得到重用,有人已经解读皇上此举是有了立储之意。
随着景王就藩已经两年,裕王世子又降世,很多臣子越来越看好裕王。现在得知高拱被重用,有官员已然准备上疏建言立储,已然是准备进入下政治赌注了。
嘉靖遥遥地望着王府街方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显得很是冷淡地询问道:“不知现在京城之中,谁的府邸最为热闹?”
黄锦听到这个问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启奏皇上,据老臣所知,裕王一直平分地呆在府中,对来访的官员太多拒之门外!”徐阶的眼珠子一转,却是做出选择地跪下来道。
袁炜却是没有跟着行动,则是暗暗地望向了皇上,很希望皇上将帮着裕王说情的徐阶进行严惩,甚至直接将徐阶革职。
嘉靖仿佛忍让多时,额头的青筋突然冒起道:“纵使朕现在老了,那亦要等朕的身子进了寑陵,否则谁敢跟朕提立储之事,朕必杀之!”
最后四个字,明显透过着浓浓的杀意。跟着那些受到正统教育的皇帝不同,嘉靖是以小宗继大宗,对臣子却是历来想杀便杀。
“臣谨尊教诲!”
徐阶和袁炜放下了勾心斗角,知道最近关于立储的风言风语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极大不满,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徐阶看到皇上没有惩戒自己,则是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睛闪过一道得逞的亮光。
正是这时,一个太监前来汇报道:“启禀皇上,礼部右侍郎秦鸣雷今日在街市觅得一件重宝,正在宫门外求见!”
如果在嘉靖科举历史上,谁是最大的幸运儿,那必将属于现任的礼部右侍郎秦鸣雷。
秦鸣雷是南直隶无锡人士,在嘉靖二十三年的会试和殿试之中,却是发挥很是一般,仅考得了二百多名的同进士。
按着常例,这种人注定是要外放地方出任知县或推官,只有很小的机会成为言官才有机会重返京城,而其仕途往往只能触摸到知府的天花板。
只是事情发生在嘉靖朝,很多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就如同当年二甲进士张璁能够以极短的时间成为首辅一般,奏鸣雷的人生迎来了重大的转机。
嘉靖听到阅卷大臣定吴情为状元,却是对吴情这名字谐音“无情”不满,说自己祈雨,夜里梦见雷声阵阵,宜找一个名字中带“雷”的当状元。
如果面对有气节的阅卷大臣,定然是要对此关乎抡才大典的事情争上一争,但本臣的阁臣早已经成为摇尾乞怜的走狗,却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方案。
阅卷大臣对嘉靖是唯命是从,从进士中的第二名往下找,直找到二百多名之后,才找到一位叫秦鸣雷的,选作状元。
正是如此,当时流传一句打油诗:“无情举子无情帝,鸣雷恰巧拣便宜。”
秦鸣雷捡了这个天大的便宜,本该是要被发配地方,但却是以状元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出任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并一步步爬到了礼部右侍郎的位置上。
徐阶和袁炜听到这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礼部左侍郎陈陞因父亲去世,只能是辞官回乡守孝。秦鸣雷哪怕是一位“捡了状元”的幸运儿,却是能保有着野心,自然是想通过积极表现取得礼部左侍郎的职位。
礼部在权力上比不上吏部和户部,甚至比兵部还要低上一些,但却是入阁的跳板,而现任阁臣徐阶和袁炜都是从礼部衙门入阁的。
现如今,一旦能够成为礼部左侍郎,若不是平调出任吏部左侍郎,那便是六部尚书,甚至跟袁炜般直接入阁拜相。
正是如此,若是论到六部侍郎含金量的话,礼部左侍郎仅仅低于吏部左侍郎,更是一个成为朝廷重臣的大跳板,难怪奏鸣雷会千方百计想要谋得这个位置。
“今时秋风起,天意寂万物。松柏和杨柳,谁能耐冬寒。”嘉靖望着岛中的植被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却是话锋一转地道:“让他回去吧!他当年得到状元,那是天意,但礼部左侍郎已经是另有天意所属之人的了!”
“天意所属之人?真的是高拱?”
袁炜的脑中当即闪过了高拱的名字,因为高拱的字是“肃卿”,这“肃”跟“属”音相近,这不正是“属于你”的意思吗?
亦是到了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宫里会传出高拱接任礼部左侍郎,大家为何纷纷跑去裕王府了。
徐阶的眉头却是微微地蹙起,原以为礼部左侍郎这个重要的位置会属于他的老乡礼部右侍郎秦鸣雷,但现如今怕是真属于高拱了
随着礼部左侍郎陈陞突然回家守孝,令到京城的官场突然发生了一个动荡,甚至令到嘉靖帝动怒。不过这一切,似乎跟远离京城的扬州城无关
在两淮巡盐察院衙门中,跪在正院中的官吏已经抬起了头,望着手持一道明黄圣旨的李公公,渴望着他宣布林晧然的去向,究竟是刑部右侍郎还是户部右侍郎。
李公公已然是知晓了答案,眼睛清晰地注视着圣旨,并对着众人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林晧然奉旨整顿两淮盐事,期间勤政奉公,打击私盐团伙,推行纲盐新法,其功至伟,深得朕心,今免去左副都御史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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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第1541章 少宗(盟主加更)
在对某位官员的功绩进行褒扬的情况下,接着免去其官职,自然是要任命新的官职。
众官吏心里都如同明镜般,知道林晧然离六部侍郎又近了一点。只是官场历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特别越是想要往上,进步的空间会越窄。
像徐阶入阁十年,结果严嵩钉在首辅的位置二十年,令到他亦是难得寸进。反观袁炜的运气很好,这头刚刚升任礼部左侍郎不久,接着遇到阁臣李本回家守制,致使他即刻入阁填补阁臣的空缺。
林晧然的前面已经是六部侍郎,只是六部侍郎仅有十二个位置,每个位置历来都是各方势力所激烈争夺的目标。能够坐到这种位置上的官员,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甚至是皇上所依重之人。
哪怕嘉靖想要给林晧然安排一个六部侍郎的位置,那亦是要作诸多考量,考虑相应位置官员的感受及安排。要知道,一旦迫使某位六部侍郎让出位置,通常这个官员只能到南京养老了。
正是如此,最理想的处理方法是六部侍郎某个位置由于某种原因恰好出现了空缺,然后由林晧然直接回京进行填补。
从京城的消息来看,户部左侍郎张舜臣的理财能力不足,现在已经被调到南京担任右都御史。却不管其位置是由户部右侍郎马森接任,还是户部右侍郎马森不接任,户部侍郎已然出现了一个空缺。
正是如此,林晧然既可能直接将刑部右侍郎万虞恺给挤掉,亦可能接任马森所留下的空缺,甚至直接填补户部左侍郎,答案已然是呼之欲出。
李公公念到这里,却是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带着一丝得意和戏谑地扫过在场的众官吏,仿佛是故意要跟众官吏作对般。
“拖出去打!”
“老子弃听了!”
“尼玛,一个圣旨打算念三天吗?”
……
跪在堂下的官吏纷纷暗自吐糟,有的人眼睛瞪起了血丝,很想将这个长相颇为白净的李公公拖出去脱下裤子再阉割一次。
李公公轻蔑地扫过众官吏,目光重新回到圣旨上,这才继续朗声念道:“……今仕礼部左侍郎,成周少宗伯之职,掌礼制、祭祀、历法……往稽古训,勉钦职任,上必有以光辅朕德,下必有以厚民之生,钦此!”
声音并不洪亮,但周围早已经静得落针可闻,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圣旨的内容在公堂中久久回荡,更是从这里传到了蹲守在院门外的围观者耳中,又仿若一道惊雷般炸响。
在诸多人的期盼中,答案已然正式揭晓!
却不是大家所猜测的刑部右侍郎,亦不是传闻中的户部左右侍郎,而是毫无征兆的礼部左侍郎,周朝时期的少宗伯。
这个声音刚刚落下,全场俱惊。
跪在堂下的官吏再也顾不得吐糟这位拖沓的李公公,显得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左右,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少宗伯?礼部左侍郎?
这是无数词臣奋斗二十年都无法指染的位置,在六部侍郎中亦是显赫的存在。
哪怕是李春芳,虽然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状元郎,亦是受到皇上的恩宠,但走到礼部侍郎的位置的时候,亦是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
现如今,林晧然却是直接越过了诸多词臣,甚至将礼部右侍郎秦雷鸣直接压了下去,一举跳到了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最为重要的是,林晧然如此年纪走上了礼部左侍郎的位置,已然离入阁拜相又近了一大步。哪怕没有担任吏部尚书的岳父相助,他现在亦能够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成为货真价实的朝廷大佬。
“微臣林晧然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晧然的脸色亦是再难保平静,整个人如同做梦般,但多年的官场生涯令到他不至于失态,显得恭敬地进行接旨谢恩道。
他自然是关心自己的新职位,只是从他所得到的情报来看,刑部右侍郎、户部右侍郎和户部左侍郎都有可能,而户部右侍郎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实比他最高预期的户部左侍郎还要更好,甚至都没有经过礼部右侍郎过渡。已然是一步跨到了礼部左侍郎。
对于职位规划最终目标早已经设定为首辅的政客而言,自然是希望能够尽早回到词臣的行列,重新成为大明的储相。
大明有着诸多的官场规则,更是极讲究出身。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非翰林不入阁,致使当年的张璁哪怕官至首辅亦无法成为统率百官。
现任首辅徐阶比林晧然情况还要惨一些,还在翰林编修的时候,便已经被张璁踢出了词臣的行列。不过徐阶的官运亨通,先是回到了学官的行列,然后被夏言提回到了国子监祭酒的位置,重回了词臣的行列。
正是徐阶早早回到了词臣的行列,接着顺理成章地迁入礼部,然后堂而皇之地入阁拜相,最终毫无争议地接任首辅。
林晧然从翰林院出来后,经历了雷州知府、广州知府、顺天府尹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但却始终跟着词臣离得很远,身上词臣的印记自然是越来越淡。
如果他的最终目标是吏部尚书,却是没有必要再回词臣系统中,但他若是想要将来成为首辅,那就必须尽快谋得词臣的官职。
现如今,仿佛是天下掉下一个大馅饼般。
他终于重回了词臣行列,出任了无数词臣根本无法染指的礼部左侍郎,成为当时大明王朝最顶尖的几位词臣之一,重新回到储相之列。
这些年积累的功绩和功劳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回报,令到他实现了“弯道大超车”,一举跑到了很多老词臣的前面。
“祝贺林大人荣升少宗伯了!”
李公公将那道明黄的圣旨交给了林晧然,亦是满脸讨好地道。
“有劳李公公跑一趟,还请到里面喝杯茶水!”林晧然接过圣旨,亦是渐渐恢复以往的从容和镇定,对着李公公微笑着邀请道。
身份和地位决定着做事的方式,如果他还是雷州知府或广州知府,对李公公自然要亲自进行接待,但现在有着一位官员相陪并塞银子即可。




寒门祸害 第1542章 造福于民
林晧然让门生蒙诏招待李公公,这才转身望向了院中的众官吏。
众官吏从地上站起来,这时发现林晧然的目光投来,却是不敢跟林晧然的目光相触。他们保持着躬身的站姿,微微垂下头去,目光只敢落到林晧然的下半身。
都察院副使御史和礼部左侍郎同为正三品,但地位已然是截然不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不仅是一位朝堂的大佬,更是已经触及到内阁门槛的储相。
虽然他们都知道林晧然会借着这些功绩向前迈一步,但谁都没有想到会直接迈到了少宗伯,成为本朝词臣中的佼佼者。
此时,面对着这位礼部左侍郎的威严,他们默默地选择了屈服,却是不敢吭声,而是用动作来表达对这位大佬的崇高敬意。
哪怕是两淮巡盐御史徐爌,面对着已然升任礼部左侍郎的林晧然的目光,亦是不敢跟林晧然的视线相触,显得恭敬地躬身站着。
林晧然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心中从刚刚的波涛汹涌渐渐归于平静,望着众官吏显得诚恳地说道:“方才诸位亦是听到了,整顿盐事已经完毕,皇上让本官即刻返京,并给本官安排了礼部左侍郎的新职位!眼看本官即将回京,在此向诸君辞行了!”
说到这里,便是顿了一顿,他站在原地朝着在场的众官吏拱了拱手。
“祝少宗伯此番回京大展鸿图!”
“少宗伯,此次返京多加保重!”
“下官不能相随少宗伯,请务必保重啊!”
……
两淮都转运使尹尚刚好前来汇报工作,结果恰好迎到了李公公颁旨,这时带着众官吏对着林晧然纷纷进行见礼道。
这些有些露骨的表忠之词,却不全是客套之词,很多都是由衷地祝愿。他们很多人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林晧然的烙印,前程全系于林晧然身上。
现在林晧然回京出任礼部左侍郎,保不准哪天就会平调到吏部左侍郎或其他高位,众官员都希望林晧然能够平安无事,今后能够提携于他们。
特别跟着京察不同,外察是三年一次,他们很快又将会遇到外察。哪怕是不想着借此升官,亦是想得到林晧然庇护,从而避免被罢官回家种田的命运。
林晧然看着众官吏纷纷激动道贺和表忠心的官员,而闻讯而来的两级衙门官员亦是加入其中,便是微微抬手地道:“诸位,请先静一静!”
众官员当即安静下来,显得乖巧地望向了林晧然,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林晧然明白众官员激动的心情,他这一步迈得着实出人意外,以致现在有些官员已然失态了,显得赤裸裸地向他表达忠心之意。
虽然他亦是觉得自己升到礼部左侍郎有些出乎意外,但他亦是清楚地知道:在升迁这种事情上,总是充满着种种的变数,而运气占据着很重要的成分。
像马森去年以刑部右侍郎重返京城,结果遇上今年京察,从而改任户部右侍郎。这还没过几个月,户部左侍郎张舜臣被调到南京,现在极大可能填补户部左侍郎。
现如今,在他即将升任六部侍郎的关键时期,正是虎视眈眈六部侍郎之时。
礼部左侍郎陈陛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礼部右侍郎秦鸣雷并没有得到皇上的赏识,反而让他恰逢其会捡了这个大便宜。
只是说他此次升迁全凭运气,却又不尽然。
这些年,他所做出的政绩和功劳,特别是在这次整顿两淮盐政为大明朝廷创造了几倍盐税,确实有资格直接升迁礼部左侍郎。
其实这次升迁有着不好的一面,若是他升任刑部侍郎或户部侍郎,定然不会引起多少非议。只是他如此年轻和资历就坐上礼部左侍郎的位置,必然会遭到诸多官员指责,起码礼部右侍郎秦鸣雷怕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完全可以想象,他此次返回京城出任礼部左侍郎,必然是要遭受到一定的言论压力,甚至会有各方势力对他明枪暗箭。
林晧然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精明,对此次升迁的得失看得很是透彻。
他自是不会将这些不好的事情公之于众,且他早已然明白要谋得高位,那就必然遭人记恨。哪怕是以老好人著称的徐阶,他最终还是在背后捅了他的老亲家严嵩,成为严世蕃扬言要报复的对象。
不过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林晧然亦是做好了准备。哪怕知道他回京必然会受到诸多压力,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甚至是要迎难而上。
林晧然的目光扫过众官吏,心里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便是直接开口道:“本官跟诸位一般,寒窗十载,方得入仕报国。入仕之时,恩师便教诲曰:为官者,当造福于民也。林某时年少,但亦有报国志向,建言开海禁。幸得皇上赏识,林某人离开翰林院,被任雷州知府兼广东市舶司提举,于雷州行开海事。”
“到任之时,府库存银不足,内有恶霸为祸地方,外有海寇掠杀于村庄,更是肩负大明开海之大任。林某人当时念及恩师教诲,却不敢有半分懈怠,有恶则除之,有贼则剿之,在清肃雷州湾后,终建雷州码头通商于南洋和佛郎机。”
“林某以造福百姓之念,以报孝朝廷之举,不仅赢得百姓爱戴,亦是换得皇上屡番提携。由广州知府至顺天府尹,林晧然勤政奉公,朝廷则是提携不断。”
“林某到扬州整顿政事,离京至今已有半年,幸得诸公相助,终令两淮盐事通达,亦是换得朝廷提携,今升至礼部左侍郎。”
说到这里,两淮都转运使尹尚等官员纷纷捕抓到什么一般,眼睛微微发亮地望向了林晧然。
大明是重文章而轻演讲,而林晧然却是没有丢掉前世的那张簧口利舌,却是忽悠住在场的所有官员,正向着他们灌输着一种思想。
林晧然的目光坦诚,最终说出他的想要灌输的东西道:“朝廷任德用贤,亦行唯才是举。汝等若功绩斐然,朝廷自是恩赏,而若是勤政奉公,朝廷亦是厚待。今临行之致,本官与诸公共勉,专注于实务,为国谋利,造富于民,不负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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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第1543章 影响力
两淮都转运使尹尚等官员听着林晧然说出这番推心置腹般的话,脸上亦是微微动容了。
他们未尝不想造富于民,赢得地方百姓的爱戴,但时下的官员风气却是更加注重官场间的亲疏关系。致使他们想要保乌纱帽都得各方打点,而踏实做事往往成为牺牲品。
现如今,林晧然结合自身经历道出这一番说辞,更是引用了吴山的教诲。此举既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又是巧妙地对他们做出了某方面的承诺。
很多聪明的官员知道林晧然虽然提及“任德用贤”,但他明显更加侧重于个人才能。一旦他们表现出色,朝廷必然会嘉奖于他们,林晧然亦会“嘉奖”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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